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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14部分阅读

      将军媚 作者:肉书屋

    觉这雀儿听指挥得让人可疑,而这恰巧散在众人头上的香水也极为可疑,可闻其香味,也不过是浓缩了的花香而已,此等香水再说了,连太子身上都溅上了,难道他害人连自己都害?

    我暗暗观察太子,一般训鸟,多是以特定的哨音响声指挥,要做如此即兴的动作,指挥之人更要站于当下才行,唯一能做手脚的,便是太子了,可太子却是没有弄出什么声响的,他的手上甚至于连斑指都没有戴,至于两相配合,一人躲在暗处唱双簧?在皇太后的宫里面能做如此动作,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我却看不出他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我望向太子,五爪金龙的玄色衣服将他的身形衬得如修竹一般,衫领之上的缠枝华盛隐隐而光,宽袖扬起,内衬的软布暗金便露了出来。

    桌上的雀儿踱布之间小如蚕豆的眼睛却是反射了那抹暗金。

    我倏地明白了。

    不由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眸:所谓聪明如人的雀儿,却是原来如此。

    有宫人纷纷拿了浸湿的锦帕给三人擦去身上的液体,幸好这些香水无色透明,三人虽是头上身上都有溅上,却因只是香水而已,气味芬芳,却是没什么大碍。

    三人情绪也没有受到干扰,反而因身上增添了如许的馥郁芬芳而略有些高兴。

    见太子这一关已过,秦诗芝便向皇太后奏道:“老佛爷,表哥这一次算是过了,但您瞧瞧,那雀儿一开始不也不听指挥?老佛爷,再考它一考,如果能将这大绢球叼起,才算厉害呢。

    皇太后看得兴致勃勃,道:“好,好,就依你,太子,最后一关你可别丢脸!”

    太子笑吟吟地拱手应了,正待向那雀儿下命令,却见那秦诗芝慢慢地解开了那绑住绢球的细绳子,那绢球缝制的时候向里收线,外面是看不到接口的,那绳子绑住也不过拧了绢球的一小部分束起,收了绳子之后,那绢球就回复成圆溜溜的一团了,那雀儿如果叼的话,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她回眸向他一笑:“表哥,如果这绢球没有地方给它下嘴,它是不是能叼得起来呢?”

    太子张嘴结舌:“你,你,你……”回头向皇太后道,“皇祖母……”

    皇太后见旁人为难她的孙儿,感觉极之有趣,生怕他丢开手不玩了,劝道:“乖孙儿,别丧气,你若输了,皇祖母送样好玩艺儿给你。”

    太子恨恨地盯了秦诗芝一眼,回头向在一边坐着看戏的夏候商笑道:“二弟,看来只有你能治得了她,皇兄是没有办法了。”

    秦诗芝这才脸色一红,朝夏候商望了望,却是大声道:“表哥,你要玩便玩,不玩就认输,扯了二表哥进来干什么?”

    太子道:“玩,怎的不玩,输了还有皇祖母的赏赐拿,皇孙还愿意输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皇太后,此时,廊柱上的琉璃灯盏被风一吹,光影摇动,却是将帷幕的垂穗暗影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眉目之间有暗影略过,眼眸之中幽幽暗暗,可仔细看去,却原是错觉,她依旧是满脸和煦慈蔼,眼眸明亮若镜。

    这一次,太子却是更为紧张,先合什向那雀儿低声祷告了些什么,大概是千万别给我丢脸之类的,后才向那雀儿下了命令,一连叫了两声:“绢球,绢球。”

    果然,那雀儿倒真的飞了起身去叼那绢球,果如秦诗芝所愿,一点着力点都没有,叼了好几次都叼不上去,那雀儿倒有几分锲而不舍的精神,一连试了几次,到了最后,一嘴啄了下去,尖嘴居然一下子将绢球穿透,当真顺势将绢球叼了起来,绢球轻而薄,体积虽大,却没有什么重量,那鸟儿展翅而起,如蚂蚊担食般顶着那绢球飞起。

    厅内扬起一片赞叹之声,皇太后高兴得呵呵大笑:“太子,你这个雀儿当真聪明得紧,难得你有如此孝心……”说着,她的身子往描金雕花的凤椅上靠了靠,满脸慈祥笑意,其它的人跟着凑趣儿,殿内顿时春意融融。

    却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只听得呲拉一声,那已被雀嘴啄破的绢球却是带也经不过那雀儿的拉扯了,响声过后,那绢球却是裂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里面轻薄的羽毛纷扬而下,竟飘得整个殿内有如雪花扬扬而落。

    大殿内染漆廊柱,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亮如鉴,镂空雕花的红木椅凳,象牙白的筷子,细白的青花瓷碗碟,披着锦衣玉缕的极贵之人,全都被这漫天而降的飞舞雪花轻拂微扫。

    第六十一章 情景诡,却不知前路(1)

    我虽暗生疑虑,却也被这奇景吸引,伸手拈起一片飘羽,在灯光照射之下,它停在我的手中,透明而轻薄,仿佛一片被暖日照着随时会融的雪花。

    直至那飘羽落尽,才有人轻呼出声:

    “真美……”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秋霜暮染的季节,居然也让哀家看见了此番奇景。”皇太后伸手拈起飘落椅靠的一片雪白飞羽,赞道。

    太子却是怔怔地站在堂下,闻得皇太后的话,这才惊醒,恭身行礼:“皇祖母,这可不是皇孙的功劳,多得两位妹妹寻来了这绢球。”

    皇太后点头而笑,仿是很赞赏他的荣宠不惊。

    秦诗芝从自己衣襟之上取下片片飞羽,笑道:“表哥,也多得了你的那只雀儿。”

    她转眼一望,却是笑了出声:“老佛爷,您看看,我们这些人身上,头上,却全都是碎碎堕琼芳了……”

    大家回身一望,却见每个人的身上皆挂了白羽,桌上的菜肴,碟碗之中,几片飞羽颤颤而立,更别提众人的头上,鬓发之间了。

    众人瞧清对面之人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在笑声之中,便有宫人上前帮手清理身上挂着的羽毛,但羽毛薄而细小,怎清理得干净?而三名女子钗环众多,细小的绒毛沾在头上,更是一时半会儿难得摘弄干净,更因地板之上铺了一层轻羽,走动之间,刚刚摘下的轻羽便复又沾上了衣裙。

    皇太后一见如此,便吩咐道:“这玩艺儿瞧起来虽是好看,缠在了身上,却是难弄,这厅里却是要扫扫才能呆了,王尚官,领了她们几个去弄翠轩整理一下吧。”

    又吩咐一名宫人领了我们去临霄轩整理衣裳。

    太子在景寿宫却是有专门的住处,便跟着宫人下去清理。

    我头上钗环不多,加上站得较远,身上并没沾上几处,宫人用湿毛巾轻拭之下,略一整理,身上更干净了。

    夏候商身上却是早已弄得干净,坐在外间的椅子之上叫人送了杯清茶过来慢慢地饮着。

    我任由宫人将鬓边的散发收拢入髻,菱花镜内却是映出一双沉沉的眼眸,自己看了,都感觉如严霜秋暮润染,雀便是雀而已,又岂能如人一样的聪明?我虽已瞧出太子用衣袖内衬上特绣的五彩颜色在不经意地挥动之间控制了那雀儿,可他不过为博皇太后一笑,如被揭穿,也不过换得皇太后几声嗔责而已。

    可我直觉地感到,并不止如此。

    “花顺人,宁王殿下有请。”

    我站起身来,跟着那传唤的宫人来到外堂,却见宁王坐在矮塌之上,手边放了一个杯盏,有幽香清雅的菊花味道从那杯盏之中弥漫而出。

    行礼之后,他并不望我,垂了眼眸望着脚下,道:“你先回住处吧……”

    我吃了一惊,原本我们拜访了皇太后之后,便要去皇后,江妃娘娘那里的,他将我撇开,却是为何?

    莫非是察觉了什么?

    宫人已经退在下堂,我忙上前,将他手边的细瓷杯子添上茶水,垂目望去,却瞧不了什么异样,他双手垂放于膝间,广袖织锦,身形不动,面容未改,神色更是淡淡的、微皱了眉头,仿佛很不耐烦。

    我只得退了下来,道:“那妾身在寝宫内等您。”

    走了几步远的距离,我便听清了他微微吐出的一口气,仿佛浑身俱然一松般,我心中疑惑更深,却不便回头,只得叫了莺儿,向殿外走去。

    刚走至回廊之上,却见有宫人手拿了拂尘急急地奔了入殿:“宁王殿下,皇太后有请。”

    眼见他随着那宫人快步离去,我心中一动,却不忙着回住处,叫莺儿在殿内稍等,自己却重迈入厅内,向夏候商坐着的那张椅子望了过去,那椅子是硬木所造,镂空雕花,以红漆而染,初初看来,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并不死心,蹲下身来仔细打量,却见椅子的腿部不当眼之处,果然有四根手指捏出来的痕迹。

    可如此一来,却让我更是疑惑,有什么事让他要如此忍耐,竟要以手指握了椅凳?

    我走出临霄轩,此处不过景寿宫一个小小的角落,正殿的檐角飞龙黑色眼眸被阳光一照,竟也带了润润水色,少了几分戾气,凭添一些温和,仿佛这林木环绕的景寿宫,在富丽堂皇之中,依然有些红尘烟火气息冒出。

    我虽感觉到了不妥,但夏候商既然发了话,我却不愿意无端端地卷入什么意外事件之中,便在莺儿的陪同之下,向宫外走了去。

    景寿宫是皇太后居处,自是修建得极为美焕美仑,御花园里,假山奇石,异花奇草,中间更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池底铺了洁白的卵石,颜色艳丽的锦鲤在碧水悠悠的池塘内游曳,隔了老远,我便看见有一个身穿紫袍的人影从池塘那边转了过来,虽未见面容,我却看清了他头顶上的那一层银白。

    安逸王,可不是我能得罪得了的人,我正打算避开了去,却听见他隔了老远大叫:“喂,小姑娘,等等……”

    我是宁王内眷,自然不便和安逸王相见,但这个人连皇上的内眷都不避的,更何况是我?

    我只得心中苦笑着望着他大呼小叫地奔跑过来,一头银色头发被阳光更是照得闪闪发光。

    “不知王爷叫住妾身,有何事吩咐?”我微微弯腰向他行礼。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怎么,你这就要回去了?别走,别走,本王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懂酒的人,小姑娘,你知道吗?那百花酿,本王可是又增了些材料上去,味道与别不同,来来,跟本王去尝尝。”

    他虽然没有动手拉人,但那纯净如黑玉一般的含笑眼眸,却是极难让人拒绝的,这个时候,才看见三四名宫人从花园尽头赶了过来:“王爷,王爷,您别跑那么快。”

    我心中一动,含笑道:“宁王殿下让妾身回住处,此次恐怕是不能品尝王爷的酒了,殿下尚有几日滞留宫中,王爷常住宫内,宫内各处自是熟悉的,加上王爷运气极旺,妾身刚走出殿门,您就洽巧赶到了,今日虽没有空闲,但宁王殿下总有和王爷偶遇的时候……”

    第六十二章 情景诡,却不知前路(二)

    安逸王呆了一呆,道:“你这小姑娘,意思是说以后再偶然遇到了才来饮本王的酒?那可不成,什么偶遇不偶遇,如果不是清妃忽然到了,在母后面前献宝,本王的闻子灵敏,隔老远就闻到了,才不会又来这里,遇上你呢!”

    清妃便是皇帝带回宫里的袭月了,皇帝叫人给她弄了个良家出身,回宫之后封为良人,她有一手极好的酿酒技艺,我自是知道的。

    我随口道:“王爷何不让她品尝,那百花酿就是她家出产的,自是比妾身更适合品评王爷的杰作。”

    安逸王悻悻地道:“她将酿酒技艺糟蹋制作所谓的百花茶,讨好那……三个小姑娘,非我同类,本王懒得理她。”

    我心中暗笑,心想他恐怕是想说讨好母后,临到了嘴边,才接那三人推了出去抵数。

    安逸王这样的人,脾气倒真是如此,清妃弄些茶不茶,酒不酒的东西出来,难怪他如此反感了。

    可我想的却不是这个,仿佛脑中有一根线将某些东西串了起来,答案呼之欲出,可真要仔细去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捕捉不住。

    “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欠身道:“王爷,实在对不住,妾身当真没有时间……”

    “不行,今儿你非试试不可,我那皇侄如若怪责下来,你就说是本王叫了你!”

    他不肯罢休,瞪了眼望着我,我虽为宁王内眷,可遇上一个这么不管不顾的人却让我无可奈何,难道真要随他去品饮什么酒?

    正在此时,却有三名宫人从远处小径匆匆地走了过来,看他们脚步匆匆的模样,我不禁一怔:有事发生了?

    一会儿,那三名太监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向安逸王行礼之后,甩了拂尘传旨:“皇太后有令,着花顺人晋见。”

    安逸王奇道:“李公公,什么事啊?要您亲自前来?”

    李公公恭敬地道:“王爷,皇太后想赏些物件儿给花顺人。”

    我瞧了瞧这李公公的古井不波的脸色,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自是修炼得成了精的,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暗暗纳罕,皇太后如要赏赐,直接使人送去我的住处便罢了,何必又叫人来请?

    如此一来,却是能够摆脱安逸王的纠缠,别让我去给他品评什么酒了,如是抱歉地向安逸王道:“王,只能等下了回再来品评您的酿酒了。”

    安逸王为人虽是单纯爽直,可皇太后的旨意却是万万不敢违的,只得道:“那好,本王和你同去。”

    居然像牛皮糖一般地缠上了。

    那李公公脸上虽是平静,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可眼神却有些隐忍,忍了半天没忍住:“王爷,皇太后忙着呢!”

    他便眼一瞪:“忙着又怎样?”

    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恐怕是看着安逸王长大的,对他有些无可奈何,只得一甩拂尘,不出声,只得在前面带路,让我跟着走。

    我心中大奇,明显地,这李公公宣我宣得急,急得连避开安逸王的时间都没有,他知道是知道安逸王品性的,如果不被他搅和了,只要等他离开了,再宣旨才行,可现如今他避开他都等不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非我不可?

    他们带着前行,我跟随其后,他们走得极快,脚步声在地板之上敲击出空空的声音,雕花的回廊廊柱一根根向两边退却,几个转弯之后,我才发现来到了寿景宫的东边,一角黄|色的飞檐从青翠的树木之中冒了出来,这里,却是华清宛:皇太后浸汤沐浴的场所。

    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心中疑虑不解,脚步不由自主地缓慢了下来,李公公感觉到了,回头望了我一眼,向我微笑:“花顺人,快到了。”

    我只得加快了脚步跟上,走近清华宛,却隐隐感觉到了这里守卫森严,门口增加了岗哨,有些宫女太监行动之间衣带风声,显然身具武功。

    当我们走近之时,安逸王却被拦了下来,是大宫女传了太后的口谕叫他回宫安歇,安逸王虽是一路跟来,见其门不得而入,只得无可奈何地离开,离开之前反复地叮嘱我,一定得等他拿了酒来试。

    我被带进厅内的时候,正中的椅子之上坐着的正是皇太后,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和皇帝分别坐在了下首,而太子,却也立于下首,夏候商却没有见到。

    皇太后脸色淡淡地,看不出好坏来,偶尔有杯碟相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却是皇太后从身边侍立的嬷嬷手里拿了杯子饮茶。

    我进门伏地行了大礼,心中暗道,难道事发?有人查出了我的身份,今日便是我的大凶之日?

    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皇太后淡淡地叫了平身之后,便任由我站在一旁。

    她缓缓地将杯碟放下道:“此事,就如此吧!哀家虽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事了,但此事既发生在寿景宫,哀家说不得,也只能管管了。”

    她双目微睁,往堂下一扫,特意地在太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太子居然身躯微微发抖,脸色煞白。

    皇帝更是恼怒之极地望了太子一眼,这才向皇太后道:“母后,儿臣谨遵母后懿旨,择日让他们成亲。”

    皇太后冷冷地道:“哀家累了。”

    当即站了起身,淡淡地往下一望,我虽是站得极远,也感觉到了脸上如刀刃刮过,更别提那太子了,早不是刚刚在皇太后面前撒娇扮嗔的模样,他身后如果不是有宫女悄悄地扶着,只怕会跌了落地,我瞧他的神情,却是真正的害怕,平日里淡定自若,冷酷如冰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

    可直至如今,我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成亲,谁要成亲?

    皇帝脸有愧色,嗫嚅不能言,半晌才道:“母后,您放心,朕定会妥善安排。”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便如白纸一般,太子更别说了,身形居然晃动了两下,几乎跌倒。

    第六十三章 情动,不要搞错对象(一)

    正值此时,皇太后才记起了我:“去隔壁照顾你的柱子。”

    我很是吃惊,叫我过来,为的就是照顾宁王?他身边侍婢多着呢,干嘛要我照顾?

    莫非他身受重伤?

    我跟着带路的小黄门走了殿门,来到偏殿,刚刚跨进门槛,走了没两步,却听见身后的殿门关上了。

    我暗生警意,轻声叫道:“王爷,王爷……?”

    “恩,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属正常,我松了一口气,从屏风边转了过去,却看见他坐在一张宽大的宝椅之上,身躯却是靠在案台之上,背向着我。

    我缓缓向他走近,边走边道:“王爷,皇太后叫妾身前来侍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发生的一切处处透着诡异,我未入局中,却是怎么也瞧不出端倪,仔细打量夏候商,从背后看,他并无任何不妥,左手边放置的一盏清茶冉冉冒着白气,显是宫女们放下的。

    “不用了,你出去吧!”

    他的声音平静冷淡,如漠北霜雪,我一怔,走近他的身边,道:“王爷,皇太后的旨意,妾身可是不敢违背。”

    我走近他时,看清了他的身体忽地绷得极紧,背部的府绸折纹消失不见,仿佛当年潜入敌军大寨之时,号角忽响,四周围涌进了无数手持戈剑的西夷军士,剑拔弩张。

    再一望去,就发现了他头发虽是整体齐整,鬓角却略有些凌乱,更有些汗湿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便道:“王爷,让妾身为您整装洗嗽罢?”

    我拿起放在衣架上的外袍,走近了他,才将手放上了他的领间,就被他用手一拨,挥了出去:“不用!”

    他这一挥手,力量极大,打得我的手生疼生疼的,连手上的衣服都跌了落地,我心中暗生了恼意,忍气吞声地道:“王爷,那妾身叫了宫女前来侍奉。”

    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未走两步,却被他拉住了手,道:“别走……”

    我这才发现了不妥,他手心滚烫,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发了痢疾,回头打量他一眼,却见他脸色潮红,另一只手环抱住自个和的身躯,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我忙上前道:“王爷,您怎么啦?”

    话音未落,却被他拉了入怀,他的唇颤抖着寻找着我的,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之内一般,他身体的热度终于让我明白,为什么皇太后急急地找了我过来侍候,原来,他被人下了药!

    以他的武功和本领,也会被人下药?

    耳边听见了他急促的喘息之声,他脸上的汗滴在我的脖颈之中,却是热的,他的手指不耐地拉扯着我身上的衣服,我听到了衣帛撕裂的声音……

    “王爷,王爷……”在他将嘴唇离到我的脖颈之间的时候,我终于能够出声:“您到底怎么啦?”

    他一声不发,嘴唇却是越来越下。

    我急了,虽是悄悄地将手腕上的手镯按钮按下,那药丸跌入手心,只要将此药丸丢入他的嘴里,他便入旖旎幻境,可左手却被他的身躯压住,可要怎么丢进去才行呢?

    我将身躯扭了扭,衣裳更是被扯得露出了一边裸肩,望见了那一片洁白,他的眼神却是更加深幽,滚烫的嘴唇覆盖上去,在那一片裸露上吸吮,我这才将拿了左臂抽了出来,手心握了药丸悄悄往上。

    拳头来到他的胸膛处,却感觉他的嘴唇离了我的肩部,抹胸一下子被他挑开了,嘴唇便凑了上去,咬上了胸前那点,力度却是不可思议地轻柔,用舌尖拨弄挑逗,那种酥麻之感便由那里传遍四肢,让我的身躯软得差点握不住手心的药,嘴里也呻吟出声:“别……”

    心中虽是极不愿意,可那个“别”说了出声,却是柔媚糯软,仿佛嘴里含了春日刚刚出炉的丝糖,将舌头都给粘住了。

    这样微弱的抵抗,他自是不予理会的,继续攻城掠地,见他继续往下,系了青色锦带的头到达了我的腰间,他几乎是跪在了我的双腿之间,我急了,顾不上许多,腿一软,便顺势软倒在地上,这才对上了他的双眼,却瞧见一双仿佛盛满了醇酒般的眼,眼内柔光鳞鳞,仿佛盛满了解之不开的深情,我怔了怔,却来及不思考,左手往上凑近他的唇边,嘴唇却是覆盖了上去,伸出舌头轻轻一舔,我从不主动,如此作为让他大吃一惊,眼神之中闪过狂喜,仿佛获得了整个世界,嘴唇更是不由自主地张口,那颗药丸却是顺势滑入了他的唇间,此药丸遇嘴里唾液而化,他只来得及抬头望我一眼,便缓缓地滑落软倒。

    他的上半身依旧环抱着我的双腿,头垂下的时候靠在我的脚踝之上,虽是隔了一层鞋袜,却也感觉到了他面颊滚烫,我好不容易将腿从他的双手之中抽了出来,站起身来一看,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撕成两半,不能蔽体,只得勉强将抹胸戴好,左右看了看,从衣柜里拿了件披风披上。

    而这个时候,夏候商却是蜷缩在地,双手环抱着自己,双腿往内弯着,仿佛一名婴儿,我见他情形不对,走上前去瞧了瞧,却见他脸色绯红,嘴角含笑,仿佛坠入了极美的梦中,小七将这药制出来的时候,也给小二试过,试过之后,小二有好几天脸都是红的,不敢抬头望人,不知道夏候商却是沉迷在什么境像之中?

    时下天气并不温暖,虽不至于像冬日那么寒冷,但门缝窗棂并未用门封封住,从门缝之中吹过来丝丝凉意,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拉紧了披在身上的织锦披风,可夏候商睡在地上,脸上神情却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阳,脸上的神情更是和刚才不同,那样心满意足,仿佛守财奴握住了天下所有的财富,我不由有些好奇,拿脚尖踢了他的俊脸一下,他并无所觉,反而拿脸蹭了蹭的我的脚,仿佛睡梦中的孩子不由自主地拿头去蹭抚摸着自己头的母亲的手,我看得有趣,便又用脚踩了他一下,将他的脸给踩扁了,他依旧一无所觉,嘴角的笑意都没转变,这就较为无趣了。

    我收回了脚,因来这里之时,途中路过花园,脚底有泥,将脚底绣的梅花印在了他的脸上,倒似几分女子脸上的钿花,我笑了。

    第六十四章 情动,不要搞错对象(二)

    哪曾想,他也笑了,并笑出了声,嘴里朦胧地道:“我愿意,愿意……”

    他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脸上神色却如春日桃花,眉头舒展,一缕黑色头发散在了麦色的额头,衬着脸颊那朵泥色的梅花,全没了往日的凛烈与冰冷,看来,他确是做了一个好梦。

    “你愿意什么?”我蹲下来逗他。

    “愿意舍下一切,舍下所有,只要你能,你能……”他浅浅地笑着,嘴里仿佛含了醇酒,眼睫毛颤颤的,仿佛醉意熏熏。

    这药丸的功效倒真是不错,竟能让人敢做平日不敢的,敢弃平日不愿弃的,所以,在梦中就能得到现实中不能得到的。

    可他不是应该顺着刚刚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的吗?怎么仿佛跑题了?

    这可不大妙,这药丸能让他感觉他仿佛真的已和我那个什么了,如此一来,他醒来的时候,才能不产生怀疑,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大妙,是不是因为他先被人下了药的原因,让两种药发生了不可预期的变化了,所以才让他的感觉跑了题?

    我未免忧心忡忡,如果这样,可就麻烦了,如果这药产生不了我被办了的感觉,醒来之后他不会产生怀疑?

    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想着解决的办法,思摸着是不是再丢一颗药丸进去,如此一来,那被两相抵消的药效终可以显现出来?

    可我有点儿怕事过必反。

    正犹豫间,躺在地上了那人身躯却是伸直了,绷得极紧,双手尤是怀抱了他自己,可身形却是不停地动作……我如果看不出他在做什么梦,那我真是头猪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他在地上如鱼般挺动的动作,实是不雅,从床塌上抽了床被子下来,将他盖住,以免污了我的眼眸,谁曾想他却一把抱住,在被子上动了起来。

    眼睁睁地看见被子上湿了一大块,我想,我的脸终于红了。

    哎,他的精力也恁地充沛,做个春梦而已,都要不停地做,害得我整晚没觉好睡,刚一睡着,便忽地被仿若鱼在地板上啪打的声音惊醒,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身在厨房,大师傅正拿了利刀镗鱼,鱼儿则死命地挣扎不休。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终于消停下来,我下了床,来到他的身边,想将他从地上扶起,好歹扶上床,却未曾想晚上他的精力充沛,如今却是浑身软绵绵的,比千斤死猪更沉重,让我根本没办法将他拖了上床。

    殿外传来了隐隐的人声,钟漏穿过重重的宫殿传了过来,再过一会儿,想必会有人进来侍候,想了一想,他身上衣裤整齐,裤子上肯定是有情动的痕迹的,如此却是惹人怀疑,看来,只能帮他除裤,除衫了。

    我先帮他除衫,解开前襟双飞结,把他的左手臂从衫袖之中脱了出来,这个容易办,另一个袖子却是要翻转那半边身子的,却是极为难办,他的身子死沉死沉的,我搬了半天搬不动,别无它法,顾不上许多,只得拼命地拉扯,用脚抵住他的左肩,才将上半身衣服从地板与他身躯之间拉了出来。

    接着是中衣,也依法炮制。

    不过除了上半身衣物,就让我累得浑身是汗。

    他的上半身裸露了出来,上次中刀的地方依旧有一小块药膏贴着,优美的身形让我看得仿佛第一次见到。

    想想以前,军营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一到夏日,兵士们如煮饺子般除光了下去游水,他们的屁股我都一不小心地看了不少……可这位宁王殿下,却是从不参与的,沐浴冲凉都是用大木桶装了热水,躲在帐篷里进行……用小七的说法,这个还是个男人吗?比你还害羞。

    胡思乱想之中,殿外隐隐地传来唱诺的声音,我忙开始给他除裤子,原想着不给他除算了的,可那裤子上中间那一大块湿得如此明显……

    殿外隐隐有人轻声细语:“殿下醒了吗?”

    我顾不上许多,扯开他的腰带,如除上衣一般地拉扯了起来,却未曾想那裤腰卡在了臀部,不上不下,更要命的是,殿门外传来叫唤:殿下,该起了。

    这是负责叫皇子们起床的小黄门,每到时辰,便会叫起,三遍之后,如果皇子们还没有声息,这些侍候的人便会自行开门进来,这也是皇太后定下的规矩之一。

    我说,这宁王都已经分府出宫了,这些人怎么还老守着这规矩不改呢?

    眼看叫到了第二遍,可他那裤子依旧卡在臀间不上不下,我急得头顶冒汗,四周围望去,却瞧见殿角木制的茶几上放了一个针线盒子,忙跑了过去,揭开盖子,谢天谢地,里面有一把剪子。

    我连跑带跳地拿了剪子来到夏候商面前,朝着他的裤腰带动剪,可此时,殿门却传来了吱呀之声,我忙将放在他身边的被子捞了过来,殿门打开之时,刚刚好盖住了我们两个。

    可以想象得出宫人们看见我们两人大被同眠地躺在地上时的表情,必十分精彩,可我没时间看……正忙着除裤子呢。

    好不容易将他的裤子给除了下来,我才将裤子团成一团,顺手摸了摸,摸到滑腻的肌肤,坚硬如铁的臀状物品,再往侧边摸……没敢……话说,我也是女人好吧!

    就听见外边有人咳嗽:“殿下,您……您……该起了。”

    为什么说“外边”呢?因为为了除裤子,我将整个头缩进了被子里。

    所以,可以想象得到,一张大被盖了两个人,且在地上,被子一拱一拱地依旧翻着如波浪般的红浪……无视一众宫人端了托盘,漱具在旁等候,旁若无人到如此程度……

    难怪那不得不前来打扰的小黄门结巴成如此情状了。

    我忙伸出半边脸来,朦胧不清地道:“有劳了。”

    不约而同地,那四名宫人同时轻吁了一口气,可见这情景让见惯了皇帝宠幸后妃的宫人们也无法以平常心视之!

    吁了口气之后,那两名宫女,两名太监,不约而同地全望了地板之上放置的脚尖,脸上的神情非常地端正严肃。

    第六十五章 情动,不要搞错对象(三)

    那夏候商还没醒,这可是个大问题,我悄悄地将左手中指曲起,出死力地朝他太乙|岤敲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一声低沉绵绵的咕哝之声:“这是……”

    我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幸好他的脸埋在被子底下,没有人瞧得见我里面的动作。

    “王爷,该起了,妾身,妾身实是无法扶起王爷,所以……”

    他沉默了半晌,恐怕是在回味昨晚,感觉他的手动了动,恐怕是在摸地板,感觉到自己躺的不是地方,又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凝儿,你可好?”

    我一开始尚不知道他唤的是谁,怔了半晌,才胡乱答道:“妾身扶王爷起来。”

    他却是不要我扶,连被带人的一把抱起了我,虽则晚上消耗太大,有些站不稳,趔趄了一下,惊得两名太监同时上前搀扶。

    “不用。”他淡淡地道。

    我偷偷地望去,却见到两名宫女脸红过耳,侧了头不敢望,我明白了,我那裤子除得很是干净,我身上的被子虽垂了下来帮他挡住了一些地方,可有些地方还是似露非露,也不知道露出了关键位置没有……我沉思了一会儿。

    他恐也感觉到了,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神情,反而嘴角依旧有浅浅的微笑,他抱着我转过一个屏风,将我放在床塌之上。

    那四位宫人到底没敢跟过来,只在外面收拾,我耳朵很灵,听见有两声倒吸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不是发现那裤子了?话说了,这些宫人们不是训练有素的吗?就这情景都大惊小怪的?

    胡思乱想之中,我忽地听他隐有些愧疚的声音响起:

    “凝儿,昨晚……可有伤着你?”

    我抬眼对他一望,却见他眼眸之中有些怜惜,又有些歉意,疑心忽起,他为何对我有了如此表情?我可是花凝昔,他无数姬妾中的一位!

    可不是他心尖上的君辗玉!

    嘴里却道:“妾身,妾身……有些受不住。”

    他眼里的怜惜这才如雾般地淡淡散了,站起身来,道:“本王会叫御膳房炖些补品给你的,晚上有宴席,你休息一下……他人那里,就不必走动了。”

    我心中的疑意尽消,宁王还是宁王,有许多事情都变了,但有一样没变,对被他无意间伤害了的人,还是有些怜意的,就如他初来西疆之时,陌生人连番的追杀,让无数保护他的护卫送命,他也曾站在那一片坟碑之中,脸露悲悯。

    只是他无端端地叫什么“凝儿”,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

    还好叫了两声之后,又恢复成了原样,唤我的时候不用称谓,直接吩咐便罢。

    我欠了身道:“王爷,那妾身晚宴之时才来侍候。”

    他点了点头,自己动手揭开床边的衣柜,取了套中衣穿上,这才步出屏风。

    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我这才躺回到床上,吁了一口气,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脸上含了慈祥微笑的皇太后,娇嗔如花的三位贵女,孝顺逗趣的太子,率直天真的安逸王,还有恰巧出现献花蜜茶的清妃,越想,脑中就越是清晰,仿如重重迷雾渐被拨开。

    从我和夏候商进入景寿宫大殿开始,这出戏便开始进行了,太子为表孝心携了鸟笼进门,秦诗芝和故意和他唱反调,以便配合,他们两人的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丝丝入扣,当那雀儿要啄开瓶塞的时候,秦诗芝便以言语让江紫初和宁启瑶聚在一起,以便衣襟上同染了那香水……那香水应该是三位一定要借汤池的关键,但定是宫内常用的,如此,这不会被人握住把柄……那个被秦诗芝找出来的绢球,想必也不是偶然获得,那绢球被雀儿啄破,里面的绒羽飞扬而下,沾了众人满身,才使得殿内众人不得不整理衣裳。

    可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三人除却衣裳进入汤池沐浴呢?那花香和那些毛羽我可是仔细地闻过,打量过,并无不妥的。再说了,我们大家身上都沾上了毛羽,满室都是花香,也不需要借寿景宫的汤池一用啊……要三个人同时进入汤池沐浴,连略等一下都不得,这药物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可为什么我们身上没什么感觉呢?

    至于怎么样才让太子理所当然地闯进了汤池,这一层我倒不用思索太多了,此等借口略一找寻,便是一大把,日后略一打听便能打听得出来的,但汤池里宫女太监的配合却是一定要的。

    这其中的细节,我不能解答的,只能等日后种种迹象显示,不过,其结果我却已然明白了,太子所做一切,在皇太后的眼里,不过小儿的把戏,她满脸慈蔼地坐在凤椅之上,笑望那自认为聪明的孙儿仔细计算,让他认为自己当真老眼昏花,却早就打定了釜底抽薪的主意。

    在皇太后那凛凛一望之中,太子感觉的不单是阴谋揭露的惊慌,而是被人截足先登的恐惧,如是阴谋揭露,事情办成的话,他不过一顿禁足,可为遮掩皇室丑闻,那三名贵女却是不得不同嫁于他,那时他的表情应是惊慌而兴奋的,却不应是恐惧。

    因那截足先登的人,是夏候商。

    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便联接了起来,给夏候商下药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皇太后。

    我想起席间皇太后赐给夏候商的那碟美其名曰金凤朝阳萝卜煮鲈鱼的菜,她还满含了慈祥的目光朝夏候商望了,眼看着他吃了两筷下去,才调转了头。

    而夏候商被皇太后宣了过去的时候,正是药物发作的时候,所以,他的手指印才印在了椅子上。他强行以功力压下药力,恐怕初时是没有想到皇太后会行这一招,到了皇太后那里,那药才彻底发作了。

    我不禁鼓掌叫好,这老得成了精的老太太将给人下药都办得如此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众目睽睽……单一个“好”字又怎么能表达我对她无赖技艺高超的崇拜之意呢?

    第六十六章 太后,不兴这样老不羞的(一)

    所以说,越高贵的人,无赖无耻起来,越叫人防不胜防。

    看来,老太太深知夏候商的品性,强按的牛头不饮水,他母妃江妃娘娘将江紫初送入王府住了那么些日子,也没传出什么非让他娶了不可的传闻来,他对我们这些能弃能舍的卑贱之人自是不用客气,但对于那些能影响他前途命运的女子,却是小心了又小心,所以,老太太才亲自动手设计了自己的曾孙。

    我再次肯定了一点,夏候商看来是打定主意当个太平王爷了,不过人家逼了狠了,他才想办法处理一两个侍妾示威,所用的手段却是直接而鲁莽的,我想起了孙美人之死,他让孙美人公然手持利刃反叛太子,何尝不会让太子放松了心防……如此做为,可不是一位深谋远虑能争夺皇位的皇子应有的,所以,我后来的背叛,以及媚蕊的失踪,太子才会没有再派人处理?只因为太子终认定他不过一介武夫,虽可统领千军,却不是当皇帝的材料!

    却没想到个个认为他不是那材料,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不是那材料,老太太却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被设计了!

    不过,以他昨晚憋得如此之狠的情况来看,他恐怕是对那三位没做出什么,但又能如何,只要他使不出武功,迈不了步子,离不开那汤池,没有办法离开,让人见到了他与三位女子同室,她们身上的衣服肯定是少的,或是没有的……那么,这事便成了。

    又或是,清妃的花蜜茶也在其中起了些许作用?

    那安逸王在其中又是什么作用?他拦住了我,当真只是为了品评酒?可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清妃献了蜜茶……

    我盯着青帐的缠枝花枝,反反复复地将前后过程想了一遍,更认定其中细节虽略有出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