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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36部分阅读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父母??????感谢上苍,让他在濒死之际,遇上

    了良善的她。从此,将他从晦暗如狱的世界里,拉到温暖的阳光下,他的世

    界因她而全然改变??????

    “嗯??????”她想询问,出口却成柔媚的呻吟。羞得她咬住双唇

    不肯再松口。

    “别咬??????喊出来??????我想听……”他用舌打开她的

    双唇,里里外外一阵细致巡视,方肯放过。

    来到她腿间私密处游走的手?也随着她轻涌的热意而湿润。

    “啊??????”在他挺拔炙热的昂藏进入她体内时,她忍不住压抑

    地轻呼。久不经雨露的她?在他摩擦了没几下后,就随即迅速达到了绚烂的

    天堂。

    可他依然没有结束。她只得松软地窝在他怀里,嘴里轻喃着呜咽着,在

    他一记又一记有力而不失体贴的冲刺下,在他紧紧贴着她白嫩翘臀连番低吼

    下,在他喷薄而出的热浪炙烫她的小腹深处,她再度与他一起登上了极致喜

    悦而满足的顶峰……

    夜幕深浓,月色撩人。

    室内春色满屋。一阵阵由轻至重、再渐至消缓的喘息?与屋外奏鸣的蛙

    声形成一道极其和谐的重奏。

    “唉,就咱们孤家寡人……”司饮了杯葡萄酿?盯着几个空坛子轻笑道

    :“下午还说就一坛桂花酿,转眼间又变出几坛葡萄酿,小嫂子的手艺还真

    不错,确实该捧在心尖尖上啊。”

    “下午那坛桂花酿是唯一一坛两年陈的,这些葡萄酿则是去年酿的。师

    父,你连这个都品不出来,啧,逊毙了??????”司徒耘躺在草地上,

    借来杨净之经常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取笑司。

    “哟,你小子灌下几杯酒,胆儿肥了?还是有司凌做靠山,不将师傅放

    在眼里了?”司闻言,两眼一眯,状似嗔怒。

    “哪能呢!徒儿的胆子再大,也是师傅喂养的!”一听司话里隐含的怒

    意,司徒耘赶紧抱他大腿。

    “!一边玩去!”司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徒儿滚远些。司徒耘也不甚

    在意,笑嘻嘻地拎起最后一坛子美酒,“师傅,今儿师伯放我假,我找兄弟

    们喝一杯去了啊,别太想我…???”说着,就借着月光,往繁洛城里的“

    广刺楼”跃去。

    “小兔崽子!”司笑骂了一句,转而看向兀自埋头酒中的司拓,“喂,

    你今日见鬼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话说司烙那小子,下午送他回房后就

    没了影儿,晚膳也不出现,赏月又不到??????怪哉!”

    司拓抬头望了他一眼,再度饮下一杯。

    “真是??????一个个发什么疯!”司见状摇摇头,索性喝完自己

    杯中的最后半杯葡萄酿,“喂,我回去睡觉啦。明日再找你谈正事。”

    “唔。”只听身后传来一个不高不低的应答声,就再无其他话语。

    司搔搔头皮?拎起几个空坛子,准备顺手送去大厨房。

    司凌这家伙,还制定了●狎么顺手规定,凡是在目及所至的范畴,举手

    之劳的小事,-是客是主,均要顺手代劳。不能只做饭来张口之闲人。

    初时还笑他迂腐,这别院里这么多的丫鬟小厮不奴役,还让他们顺手代

    劳??????不过?如今,他早就习惯了。应该说,没有一个人,在这里

    住过两日以上还不习惯的。若真没习惯,司凌也会迫使你习惯。

    “余下的就交给你了,别让我挨他的玄影掌。”最后丢下一句警告兼提

    醒后?司拎着两手的酒坛子晃晃悠悠地往松园迈去。

    心里却越想越怪。自打过了下午?素来到席的梁恩载也不见了,司烙更

    是失踪的诡异,司拓????…肯定也有问题…???唉,就他无所事事,

    算了,明日谈完正事回“广刺楼”吧。在这里老看着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

    心底可是会淌血的呀。

    咦?那不是血冥国主的手下吗?那么晚了,她一个人往这里来干嘛?

    见对方越来越近,司一个闪身,隐入了身侧茂密的树丛。只见那人越过

    他所处的位置?直直往司拓所在的八角亭走去。司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暗笑

    一声后紧随其上。无聊之时?送来有聊之事,岂不快哉!

    “剑清冷的嗓音穿透整个夜幕,送入司拓耳里。

    “你呢?十年一别,你可是达成所愿了?”司拓饮完最后一口酒,背对

    着剑扶手而立。

    “呵??????很好笑的问题。明明是你背信弃义,怎的反过来说我

    ?”剑压住胸口焦灼的疼痛。没想到呵,过了十年,竟然还会为他疼。

    “我?背信弃义?此话怎讲?”司拓缓缓转身?清冷决绝的黑眸定在剑

    身上,一眨不眨?就等她的解释,等她之所以判他死刑的合理解释。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来,并非为话家常,是来???…还你

    这个的…???”打开手心,里头是一枚闪着幽光的翡翠戒环。这是他曾经

    的赠与,只是,既然那些盟约都已不在,这个,据说是他家只传长媳的祖传

    之物,留着又有何用。可,每每被她扔弃,下一秒却又被她迅速找回。三番

    四次之后,她决定收在身上,若是哪一天遇到他,还能当面还给他。

    巧的是,他原来是太子的同门兄弟。十年后,再度相逢,她以为自己会

    歇斯底里,会言辞灼灼,却不料,伤痕累累的心,经过十年的沉淀,似乎已

    经释怀。

    “你留着吧。还我,也没意义了。”司拓扫了眼她手心里的物什,转过

    头沉声说道。

    让她留着?开玩笑,她都不可能再与他…???怎么可能还让她继续收

    着?

    “那一日,我任务在身,来不及赴约。如果因为这个,你就认为我背信

    弃义,是不是……”

    “任务?呵??????什么任务必须上魁花楼?而且一整天????

    ??”剑低着头轻笑着打断他的解释。

    “信不信由你。”司拓偏过头,他心里何其不忿?加速忙完手上的任务

    ,赶赴她处,却只得客栈小二代传的四个字“后会无期”。自那之后整整一

    年,他自愿接下阁里最重最险的任务,出生入死,以求麻痹自己。却不料,

    还被她看做背信弃义。

    “喂,容我插句嘴,我记得阿拓十年前出了一趟任务回来,完全变了个

    人,此后一刻不停地接任务,抢的还是那种极易死人的任务,我们都不知道

    他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与你有关哪。”躲在暗处偷听完整的司从角落里跳

    了出来,打断两人之间沉重的静默。

    “你??????”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也是,

    他们一行人堪称邪魔的功力,哪是自己与剑恒可比的。

    “闭嘴。”司拓朝司低吼。脸上几难发现的红晕显示他此时居然有些羞

    涩。

    剑{不解地看着他,记忆中的他,与眼前的他相互交合,最终定格于眼

    前这个让他痛了十年,又念了十年、放不下也丢不弃的男人。

    “你刚才说去魁花楼是出任务?”她轻且坚定地问道。搞清楚这个问题

    ,方能释放她心底的痛楚。

    “既然过去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司拓清冷地借用她的话,来

    堵她的嘴。

    “唉,阿拓,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咦

    ?十年前,魁花楼?……啊!我记起来了,就是,王太岁,那件事是不是?

    哈哈哈,女人,你真的误会阿拓了。当年阁里接了个有点刁难人的任务,除

    去俗有盖世太保之称的‘王太岁,,此人性好渔色,经常出入于风月场所,

    且一待就是数日。当时咱们还是猜拳定的人手,司拓猜输了,只好由他去下

    手。对呀,就是自那之后,司拓就???…”

    “你够了。”司拓打断司喋喋不休的解释。只要讲清楚这个就可以了,

    还拿他日后那一年的颓废萧瑟说什么。

    “是这样吗?为何事先不与我说?”剑似是自言自语地追问。

    “我说过,那日我有任务。你说你会等我。”司拓偏过头,刻意不去看

    她姣好的面容。怕被自己强压在心底的情愫汹涌而出。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

    沉淀,他早就忘了她。却没想到,傍晚前在这里与她偶遇,那一刻,他才发

    现,其实自己从未忘记过她。怨过恨过怒过恼过,却独独没有忘过。

    她被他淡然的解释一震,是呀,她是说过,无论他去多久,她都会等他

    。可是,当她站在街头看着他进入魁花楼,足足一天没见他出来,她的心死

    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么多。

    原来,这十年来,惩罚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他??????

    “对不起??????”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喂,你??????你别哭呀?……我最怕女人掉豆子了?????

    ?喂,司拓,交给你了…???好歹人家也是因你而来的。我闪了????

    ??和好了别忘了给我一份媒人大礼包就行了,好歹也是我给你们解的心结

    ??????”

    正文 143 离泪

    “馨兰?”苏水潋瞅了眼正兀自发愣的馨兰,心里则止不饽地轻叹。她

    那心思诡异的公公,竟然见不得人好似的,好不容易得见馨兰与剑恒之间,

    有星微火花擦碰出希望,转身就要求剑恒随他同行回血冥。

    真不知他心里做的什么打算。之前极力要撮合馨兰与剑恒的是他,如今

    棒打鸳鸯的也是他。唉,害她这回做了次恶人。

    “啊??????小姐?”回过神的馨兰,不好意思地接过苏水潋手里

    提着的果篮,“对哦,说好要去采果子的。”

    院里四散栽了不少果树,如今正逢正秋,果子大熟的时节,再不采就要

    掉落到泥地里做肥料了。

    至于采下来的果子,除了新鲜食用外,大部分应广大吃客的要求,酿成

    各种果酒,少数被腌渍后晒成干果。

    别院里的丫鬟每日都有固定的工作,故而,像春种、秋收这类非日常的

    临时性工作,都是按顺序轮流进行的。今日正巧轮到馨兰。苏水潋闲来无事

    ,也决定与馨兰一同去。量力而行地采采果子,剥剥莲子,顺便晒晒正秋晌

    午的太阳,也是一件很舒逸的事。

    “剑恒他??????”苏水潋想要劝慰几句,一开口,却又不知从何

    说

    “小姐,奴婢与他,没什么的。”不过就替他包扎了一次伤口、取了一

    次外袍、陪他走了一趟青杨医馆、不小心扭了脚踝,又被他抱了一段路直至

    上了马车??????这些事,想开些,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事吗?为

    何??????为何得知他今日离开,她的心就突然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我想,他应该会回来的。或许是回去交待些事情??????”苏水

    潋缓缓道出她的猜测。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否则,她公公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地撮合他们俩呢?八字快有一撇时,却又让他们劳燕分飞?

    “小姐?馨兰明白。这种事,强求不得。”馨兰任命地低下

    剑恒他??????是血冥国主的御前侍卫,于她而言,她是高攀了…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顺受。就当做是??????原本抱定

    独身不嫁后的唯一一次思路出轨吧。

    所以说,杨大夫说的没错,男人是沾不得的,呃?后头两字“动物”,

    似乎不怎么妥当。男人与女人一样,都是人,怎么会是动物呢?!

    “小姐——小姐——”苏水潋与馨兰刚步出主院,正欲往前院南侧走去

    ,想先去河岸边的长廊采摘葡萄?远远的?就见负责隔壁大宅管事的信芝气

    喘吁吁地跑了来。

    “小姐??????夫人有急事……找您过去一趟,说是??????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信芝喘着粗气,总算将来意秉明。

    “馨兰,你先去。我去竹园看看。”该不会是她公公要回血冥,婆婆心

    有不舍,影响了胎动吧?

    苏水潋带着信芝急急往竹园走去,馨兰则提着篮子往河岸边的长廊走去

    。

    如今,除了这片区域的葡萄需要采摘外,其他地儿的葡萄都已采摘完毕

    ,且都已进入酿酒程序。

    看情形?午时前,她就能如数完成这片区域的采摘。下午?就去荷塘采

    莲子吧。多做些事,好像就可以尽量忘却“他”。

    快快忘掉!这个占据自己生命中半个月时光的第一个非亲属男

    “馨兰……”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把正给自己加油鼓劲的馨兰吓了好大一跳。拍拍胸脯以作镇定,随即轻

    过身。

    “你??????你不是走了吗?”看着眼前这个伟岸高挑的俊朗男子

    ,馨兰刚缓下去的心跳再度蹦得极快。

    “还没与你道别。”剑恒上前一步,将掉于她肩上的葡萄叶轻轻掸落。

    再后退一步,以示避嫌。

    道别?哦,不不不,她不想道别。道别之后?就会想他这么做的意义。

    除非,“你与其他人都道别过了?”

    “没。”只有你。心里补了一句之后?剑恒握拳在嘴边佯装轻咳了一记

    ,以敛去他脸上的不自然眼色。

    “咦?那??????那还不去道别?”馨兰慌手慌脚地不知所措,嘴

    里则说着没条理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话。

    “嗯,你??????保重??????”剑恒低低说了一句,随后转

    身走出葡萄沉坠的长廊,背对着馨兰的身影,在晌午的日头照耀下,有种不

    知名的落寞。

    可是,她没资格,没资格上去抚平他的落寞。他身侧的位子,不属于她

    ,或者说,他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他是血冥皇宫的侍卫,是血冥国主的左右手,怎可能千里迢迢地离开他

    的国度落户这个偏远僻静的小别院。就为了??????她??????不

    不不,她肯定没这个资格,她一介小小的丫鬟,怎可能让一个一等一的御前

    侍卫追她到这里定居

    至于她,更不可能离开这里。她是静王府的终生仆役。是被买断了一辈

    子的伺候丫鬟。只要她活着的一日,她就离不开静王府。除非主子大发善心

    ,放了她??????但,她不会企盼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

    所以,他与她,本就两个世界的人,依然还是路归路、桥归桥地各走一

    边??????

    可是,她脸上咸咸湿湿的是什么呢?下雨了吗?为何下的是咸雨?还是

    ……她哭了??????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半个月前还是陌生人的男子哭…

    ???

    “娘!”她婆婆居然在骗她,骗她来此,就为了让馨兰与剑恒独处一阵

    子。

    “呃??????这是??????这是你爹的主意啦。”凤箬儿不好

    意思地承认罪魁祸首是血厉而非她。

    “爹?剑恒不是要回血冥了吗?还让他见馨兰做什么?”苏水潋承认她

    很生气。言而无信,她心里冒出一句总结陈词。

    “你也这么想?”血厉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

    “难道不是吗?”苏水潋疑惑地看看凤箬儿,见后者也是一副不知情的

    表情,无奈地叹道:“爹,馨兰她是个好姑娘,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真心想把

    剑恒介绍给她,所以才答应帮你,可谁知??????你却???…”

    “瞧??????我就说吧,媳妇知道了肯定要怪你。这下子,看谁帮

    你,媳妇受了委屈,儿子那里,有的你解释了。”凤箬儿无奈地摇摇头,横

    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我这不是考验他们俩嘛。又不是真的要将他们分开。”血厉一听儿子

    可能不会再理他,瞪圆了双眼。

    苏水潋一听血厉如是解释,心里突然有些明了,“爹的意思是……”

    “唉,枉你平素蛮聪慧的,怎么一碰感情这事儿,这么迷糊呢……来,

    耳朵凑过来??????”血厉扒在苏水潋耳际嘀嘀咕咕地解释了一番,末

    了,拍拍她的小肩,嘻嘻一笑:“怎么样?你爹我的计策如何?这叫什么?

    ??…黎明前的黑暗……哈哈!”

    苏水潋与凤箬儿无语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佯装没有听到。

    “喂!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杨净之看完上午最后一个病患,走出诊

    室,却发现梁恩载还在外间靠在椅子上小憩,忍不住踢醒他,“喂,要睡回

    去睡,在这里睡像什么样子!”

    “嗯??????梁恩载闭着眼轻哼了一声,顺手扯了一把杨净之,果

    然,没站稳的她,一不小心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你??????你这个无赖????…”杨净之红着脸慌忙从他身上

    爬起身,正欲站直身子,再度被他卷入怀里。

    “惜儿??????”他拥着她满足地喟叹。“别躲我了。”

    “谁躲你了!少往脸上贴金。”杨净之奋力拨开他的脸,不让他对着自

    己吹热气。这个男人,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饶是二十一世纪的她,也

    比他拘谨多了。

    “没有吗?那这几日处处避着我,连中秋团圆夜也不去别院的是谁?”

    他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医馆病患很多,我走不开。”她强词夺理。

    “真的这么讨厌我?”梁恩载轻叹一声,放开她。淡然的问句里透着隐

    隐的落寞。突然蛰痛了她的心。

    “…???也不是啦。”她突然不忍心回答“是”。是怕再难看到他那

    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吗?

    “我来繁花镇之前,去了趟血冥……”他低低陈述。语气里不带任何感

    情。

    “血冥?去??????去做什么?”不要告诉她是去找她,这个理由

    一点都不感人。

    “去??????办差。原本顺便想去看你……不料你没回去。”他转

    了话锋。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疯狂。是怕她笑话自己吧。

    为了她,他竟然告假北上。虽然,对方并不怎么领他的情。

    “哦??????“果然,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有心。堂堂御封的王爷

    ,过了年就可以开牙建府,拓展他的势力范围,从而使他的政途更平步青云

    。这样的他,怎可能会为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女人北上南下?

    杨净之苦涩地拨开这些压着她不敢放松的理由,佯装淡然地说道:“何

    时回去?”她知道他今日就打算回帝都。

    “马上就走。”梁恩载突然起身,整了整衣衫后,转身往医馆外走去。

    杨净之目送着他出门,直至,听到他传来最后一句:“不管你是否相信,我

    来这里……只因……你在这里。”

    这个可恶的男人!临行前还要让她如此…???开心又难受?????

    ?她泪水纵横的模样,差点吓坏刚从门外进来的青兰。

    正文 144 年关

    年关将至,繁花别院经过一个月忙碌充实的秋收,进入了大年的筹备。

    这期间,繁洛城发生的大小事也不少。

    最数繁花镇上下津津乐道的,就是它的邻居——隔壁的青田镇,被外来一名

    神秘的富绅全数买下。

    所出的价钱与后续的休整方案,可谓与繁花镇大同小异。

    这件事,让繁洛城委实热闹了好久,直至另一件新鲜大事的到来——繁洛城

    城主换了人选。让许久没有官场新闻可言的繁洛城,足足沸扬了一个月还未

    消停。

    据说大惠下属三十一个城的城主,都是由大惠大皇从各文武大臣历年推举的

    优秀人选中,按品德、才情、技能、武力、管理等诸方面一一考核后综合评

    选出来的。

    当然,其间也不乏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城主人选。但大多数都还算真实靠

    谱。

    毕竟,在文武大臣推举之前,还要经过三番文、武、才、情的综合比试,每

    年胜出的前三名,才得以进入大皇考评选拔城主的人才库。

    年复一年,人才库已有爆满现象。故而,现任大皇李文修登基之后,首要改

    革,就是将城主的任职年限由原先的十五年,缩短为八年,并将一年一次的

    人才考试,延长为三年一试。以减缓人才库的积压。

    然而,这繁洛城城主未满八年就被撤换,哦,应该说是升迁,水月城的城主

    到期卸任,繁洛城城主剩余的三年城主生涯,将被迁至水月城。之所以叫升

    迁,自然是因为水月城比繁洛城繁荣好几倍啦。应该说,偏远狭小的繁洛城

    。在三十一个城里,完全是属于掉尾的小城。

    这不,在新城主上任之前。繁洛城内外均在猜测,何人这么倒霉,被大皇分

    至了这个只能称得上是垫底的繁洛城?

    “这么说来。外头的谣传都是真的了?那可要好好恭喜城主大人了。据说水

    月城可是比繁洛城大上整整一倍不止呢。”

    “悦云绣楼”的前厅,大掌柜江映悦笑着以茶代酒。向前来辞行的即将卸任

    繁洛城城主习有道敬道。

    “大掌柜客气了。此行前来,一来是辞行,二来嘛,习某有个不情之请,不

    知大掌柜……”

    “城主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但凡映悦做得到。一定尽力。”

    “咳……那习某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咳……小儿景瑞一直以来都对映

    云姑娘念念不忘。这次调任令一下来,他就非让我来提亲。可因为家里已经

    给他定了亲,对方也是朝廷命官,习某不好推却。这一来,映云姑娘若是进

    门,势必要委屈些。不过,大掌柜放心,习某一定……”

    江映悦听到这里,就知道习有道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无非是保证会对自家

    妹妹好。可是。这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小妹想要的。

    “城主,容我插句嘴,舍妹过了年就二十有四了。我记得习公子今年才十九

    ,这年纪上而言……”该不会是让映云嫁去当保姆的吧?

    “咳……大掌柜有所不知,这些道理我与他娘都劝过不知多少回了,这不,

    实在拗不过他,这才腆着老脸来向大掌柜提亲的。”

    这算是提亲?哈!真好笑!还道他只是想偷偷摸摸的带着映云送去给他儿子

    做小妾呢。

    思及此,江映悦心头的怒意更盛,就差没当场发飙。

    “城主,您也有所不知,其实舍妹已经有婚约了。否则,以她这么好的条件

    ,怎么会迟迟窝在绣楼里不出嫁呢?!您也知道,我就这么个宝贝妹妹,舍

    不得她嫁得老远。非让男方迁来繁洛城才肯允诺他们的婚事。这不,男方家

    在北方也算是家大业大,一时半会也迁不来,只得拖了这么多年。这也是我

    害的。不过,听说如今已经全权办妥,就等过完年迁来此处定居了,所以您

    看……”

    “是吗?可习某听说……”外头不是盛传悦云绣楼的大掌柜,一直在给其妹

    挑夫婿吗?难道是假的?

    “那些都是传言,当不得准。”江映悦挥挥手,示意那些其实都是她闲来无

    事瞎搞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她那个完美妹婿前来。

    “既然如此,习某先行在此恭喜大掌柜了。呵呵……小儿得知后应该也会就

    此作罢了。”

    习有道自然不是真心想来提这个亲,只是拗不过他那个小儿子,这才前来走

    这么一趟。如今见江映云已有关系密切的未婚夫婿,自然是乐得回去点醒他

    那个顽劣不听规劝的小儿子。虽然江家就姊妹俩,这些年来囤积的财富也不

    少,但毕竟是商贾人家,怎够资格与他习家攀姻亲呢。

    “呼!什么人嘛!临走还要来插一杠!”江映悦拿了一副《牡丹图》客客气

    气地送走满意而归的习有道,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咒骂连连。

    但愿那个纨绔习景瑞不会候在这里,等着看她所谓的的妹婿。若真这样,她

    哪里来得及去找个能与映云匹配的男子出来嘛。

    唉,所以说,不能撒谎呀,一撒就要拿无数个谎出来圆哪。

    只是,映云这个丫头最近怎么了?近段时间以来见她一直忙个不停,可年关

    将近,也没那么多事好忙了呀。可她还像个陀螺似的不肯停下来。真够怪的

    。

    中秋之前还动不动就往繁花镇跑呢,说是在劝水潋入股,欲将悦云绣楼再扩

    大经营。

    可一过中秋,就再也没见她去过繁花镇,是出了什么事吗?莫非是与水潋吵

    架了?

    可是不可能呀,水潋那丫头,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性子依旧内秀

    娴静,绝不会与人吵嘴,就算拿刀逼着她吵也未必吵得起来。

    那会是什么事呢?可映云那丫头嘴巴硬的像蚌壳,想从她口里探出口风,简

    直比登天还难。对了,怎么将她给忘了……

    “小七,备马车,我要即可出门一趟。”江映悦迅速起身,整了整衣衫后,

    朝内堂唤来助手,就往绣楼外走去。

    ………

    青杨医馆近期很忙。

    年关将至,得病的人却越来越多。许是被这寒冷天气给冻的。

    大多数都是风寒,服几贴医馆特制的汤药就立即见效、堪称药到病除。

    故而,短短几个月,青杨医馆的名声传遍繁洛城内外。

    连带着杨净之与青兰二人忙到几乎脚不沾床。

    “大姐,我今个儿可是三日来第一次痛痛快快地上床休息,您有什么急事非

    得叫我起来?”杨净之哈欠连连地抱怨道。

    “帧数瘦了不少呢。大姐待会儿让厨娘做些补汤给你们俩丫头补补。”

    “不必,能让我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就万事大吉了。”

    “这样哦……那丫头,大姐就问一句,你若知道可要如实告诉我,你可知道

    映云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不见她不去繁花镇,在绣楼里又佯忙个不停,连找

    她问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太匪夷所思了。”

    江映悦见杨净之真的很疲劳的样子,也不再扭捏,直接表明来意。

    “唔……应该是与男人有关吧。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我每个

    月就去那么一天,也都被村民围在医护室里,哪有时间听八卦嘛。不行了,

    大姐,我困死了,去睡了,青兰,替我招待江大姐……”

    与男人有关?映云那丫头瞒着她真的再与男人交往?可为何不带来给她瞧瞧

    呢?还是……只是她单相思,中秋节表明了之后被男方拒绝了,所以才前后

    反差这么大?

    带着疑惑,江映悦第一次踏入繁花镇,如今的繁花别院。可没人引领,以及

    并不知道入口处有桃林迷阵,她与小七两人外加一辆豪华马车,被困在桃林

    里半个时辰,直至被巡逻的孟樵之发现。

    “夫人,这里就是师伯母的院落了,喏,那个正是师伯母身边的大丫鬟馨兰

    。馨兰姑娘——”孟樵之将江映悦带到苏水潋所住的宅院大门口,正巧瞧见

    从堂屋出来的馨兰。

    “男人?”苏水潋刚听完江映悦的解释,有些茫然,随即想到江映云初时确

    实对司烙有过浓厚的兴趣,可两人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呀。难道江大姐口里所

    说的让江映云反差极大的男人真的是司烙?可司烙自从中秋后就出了门,至

    今未归。

    “水潋,你是知道的是不是?大姐只是想见见那个人,并不会说什么离谱的

    话。毕竟,这男婚女嫁之事,求得就是两情相悦。”

    “可是……大姐,我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若真的是……他现在也不在这里

    ,不知道何时会回来。”苏水潋面有为难地解释,她对司烙的了解并不多,

    只知他与阿曜的性子有几分相似,对于不想亲近的人或事,撇得非常清楚。

    除了阿曜司拓司翀之外,能随意近他身的,也就龙凤胎了。这样一个男子,

    若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待江映悦失望地离开后,苏水潋托着下巴坐在窗前看逐渐飘雪的庭院,只是

    ,依然苦想不通。

    倒是林司曜,听闻江映悦前来的目的后,淡然地丢下这么一句差点让苏水潋

    一蹦而起的话:“他在逃避。”(未完待续)

    正文 145 比喜欢多的是爱

    “大哥?”苏水潋听林司曜说了“广刺楼”传来的最新消息后,惊讶地小嘴

    圆睁,“怎么会!”

    “不敢置信?”林司曜好笑地揽着她坐下,伸手抚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俯

    身倾听里头偶尔传来的轻微跳动。

    “是有些惊讶。”苏水潋下意识地捧住他的头,轻抚他略有些粗硬的发质,

    脑海里依然消化着适才的消息。“大哥他,为何要这么做?”没道理呀,这

    里距帝都偏远不说,还算不上是个繁华的大城。到繁洛城来做城主,无疑是

    自贬、下放。莫非是……

    “大哥他……可是与大皇生嫌隙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可能。

    “不知道。他没说。”肚子上方传来林司曜懒洋洋的回答。他趴在她肚子上

    ,从倾听胎动,到侧首而躺,合着眼小憩。

    “……算了,反正就算是真的,我也帮不上他的忙。”苏水潋轻叹一声,低

    低说道。

    “怎么帮不上?!他要我们替她在邻近购做宅子。”林司曜揽住她的腰身,

    轻轻拍了拍,无声安抚。

    “购宅?城主……不是有城主府吗?”据说就在繁洛城最中心的地段,占地

    五亩的豪华府邸,堪称繁洛城最大气壮观的宅邸。

    “那不一样。”林司曜低低一笑,起身揽她在胸前,握着她白皙小巧的柔胰

    ,搁在手心轻轻捻着,对照他这双黝黑硕大的手掌,不可思议男女之别在手

    的差异。

    “若是出城,住我们这里不好吗?”苏水潋不解地蹙眉。繁花别院名义上也

    算静王府的产业,难道梁恩载不打算住繁花别院吗?

    “你大哥的意思是,想学咱们,将邻近的小镇打造成他的别院。”林司曜徐

    徐说出梁恩载的目的。这繁洛城下的三所小镇当真这么人杰地灵、引人流连

    吗?一个个地都想挤到这里来建别院。

    他那个半路认亲的老爹。一个月前以外地富绅的名义买下了青田镇,这些时

    日已经大刀阔斧地开建了。现下,他那个大舅子梁恩载。又想来参一脚,看

    来,洛水镇也逃不掉了。

    “别院?”哦。饶了她吧。这一年辰光,繁洛城仅有的三座小镇都要被他们

    这行人被买下了吗?!

    “大哥这是何必!”简直是劳民伤财嘛。宅子嘛。够住就行,犯得着这里购

    一座,那里建一所嘛。

    “这样也好,届时将三座小镇联合起来,自成一个镇中镇,安全上也有保障

    。”林司曜素来将眼光放在宅子的安全性上。

    自收到梁恩载传来的这个消息后,他脑海里已有了明晰的思路。也大致能猜

    到梁恩载主动来做繁洛城城主的目的。

    或者说,梁恩载最初只是想在这里建座属于他的别院,可也知道,若是这三

    个小镇都落入他们这些有着亲属关系的人手里,出于安全上的考量,最后必

    定会让三宅合一,这片区域,将很有可能成为繁洛城城主眼里的忌惮。

    故而,梁恩载主动要求来这里做城主。至少,他在的这八年内。他们有足够

    充裕的时间,将这片别院区彻底打造成为即使会让日后的繁洛城城主无比忌

    惮,却也令他无计可施、无力拔除的势力范围。

    “可是那些村民肯吗?”苏水潋心有担忧。

    “事实不是证明可行吗?”繁花镇是一例,青田镇又是一例。看那些村民的

    神色,只有开心没有不乐意。

    林司曜低笑着扶她起身,“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回来就好用膳了。”

    自她孕期满三个月后,杨净之就建议她每日两次,沿着长廊来回走上一大圈

    ,以便四个月后的顺产。

    虽然这次怀的不是双胎,降低了生产时的危险性,可她的肚子却不见得比第

    一胎时小,与同样怀了双胎的凤箬儿相比,相差不多。

    这让他很担心。胎儿过大,母体又如此娇小,生产时不见得很顺利。故而,

    只要他在家,每日固定两次的散步必定由他作陪。

    “阿曜,司烙过年回来吗?”思及昨日江映悦的到访,苏水潋忍不住询问。

    “怎么?找他有事?”林司曜挑挑眉,难得从小妻子嘴里说出其他男子的名

    讳,让他颇为讶然。

    苏水潋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意,好笑地拍拍他的大手,“你想哪里去了啦。我

    是知道映云对司烙有好感,却没想到她已经陷地如此深了。若是司烙也确实

    对她……有特殊的情意,两人何不坦诚相对呢?”一个借着忙碌来打发日子

    ,一个索性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司烙有他的顾虑。”林司曜陪着她缓缓走在晌午时分宁静的长廊上,廊外

    一片茫茫积雪,伸手替她裹紧防风斗篷,拉高斗篷的毡帽。生怕她吹到冷风

    受了寒。

    “什么顾虑?杀手身份吗?这些映云都知道啊。”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林司曜无语地低头看了她一眼。莫非这年头,不惧怕杀手身份而自

    愿嫁与他们为妻的良家女子还不少?

    “映云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司烙吧。”苏水潋想了想,补充道。

    “喜欢?”司烙做了什么让那个女人喜欢的事吗?当年他与水潋两人在大室

    山相依为命数个月,由此产生情愫还有可能理解。可那女人与司烙面没见过

    几次,话没说过几句,就能认定她喜欢司烙了?难以理解。

    “我想,应该是的,或者是比喜欢还要多吧……”要不然,为何每次一提及

    司烙,或是在宅子里遇到他,素来爽朗的江映云,会突然腼腆几分呢。

    “唔……你呢?”听到这里,林司曜突然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问道

    。

    “我?我什么?”苏水潋愣愣地抬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林司曜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蓦地,他素来清冷的冰颜,绽放出一记令

    她几欲炫目的笑颜,“你对我,是喜欢……还是比喜欢还要多……”他轻柔

    如磁的嗓音,定住她的身形。黑眸因他的笑颜而舍不得眨眼。

    “怎么?”他渐渐敛下盛放的笑颜,眼底升起浓浓的担忧,“是不是哪里不

    舒服?”该死,他让她在冷风中站太久了。

    “不是……”她轻摇头,伸出自由的左手,抚上他有些凉意的脸颊,柔声而

    诉:“我只是在想你的问题……”感觉到被他紧握的右手紧了紧,她抿嘴一

    笑,“你很紧张?”

    在她嫁给他近三年,两个孩子满周岁,肚子里又怀着一个的情况下,他依然

    会紧张她的答案。这说明什么?他在乎她,在乎她的心里,是否只有他……

    一如他的心里,只有她,被他搁在心尖尖上……用心疼她宠她爱她……

    “傻瓜!”她柔柔低唤。随即踮起脚尖,红唇贴近他耳畔,呼出的热气,差

    点让他丧失定力。

    “阿曜……我爱你……”

    他身子一颤。她说……爱他……爱他……不是喜欢,不是比喜欢多一点,而

    是比喜欢厚重不知几倍的……爱……

    这个素来矜持易羞的小妻子啊,竟然在飘雪的寒冷冬季,亲口说出对他的爱

    语……让这个冬天,丝毫不再寒冷……

    …………

    “所以,你想告诉我……爱他就该明确表达?”江映云喝了口热腾腾的苦荞

    茶,眯着眼问道。

    “嗯……阿曜说司烙的性子看似他们四人里最活络的,事实上不然,他只是

    比其他三人更善于掩藏罢了。”苏水潋捧着馨兰给她特意准备的热牛奶,小

    口小口的呡着。别院里养的三头奶牛都开始产奶,每日都有好几木桶的新鲜

    牛奶可食用。她与婆婆两个孕妇,则成了这些牛奶的最大消耗者。幸而加了

    碎杏仁和纯蜂蜜的牛奶,不再有腥臊味,要不然,她还真喝不下。

    “谢谢你的提醒。可是……他现在对我避而不见……”江映云苦涩地咧咧嘴

    。

    该怨她自己吧,他一直以来都对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是她自己,抵不住对他

    的相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他告白,却偏偏凑到他醉酒的时候,利用他的

    醉意,霸王硬上弓……噢……她失去少女的身子,是她自找的,可是他……

    不该是那样的反应——酒醒后的第一时间,二话不说地离开……这让她想起

    来就懊恼不已,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个不知廉耻、送上门的妓女……

    “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