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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1部分阅读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正文 001苏绣之家

    民国二十三年春。苏州。

    阳春三月的早晨,散去了好几天细雨霏霏的连绵阴霾,艳日早早挂上了

    枝头。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幽幽花香随风轻袭,伴随着四周人来车往的早

    市开场,位于苏州市中心偏近郊某座四四方方仿造京城前朝时期的特色四合

    院内,下人们已经各自忙乎着手头的清扫工作,间杂着大厨房里飘来的饭香

    菜浓,新的一天开始了。

    俯览这座苏州城内外有名的“苏绣之家”——苏家宅院,几座小院落错

    落有致地分布,其间是弯弯绕绕的青砖小径,穿插着优雅精致的亭台湖阁,

    两侧是繁茂齐整的花树灌丛。不得不说,苏家大宅的主事者是个非常懂得享

    受,也善于欣赏的人。”你们小姐呢?”苏家长孙苏庭翊顾不上一路纷纷向

    其行礼道早安的丫鬟仆役,匆匆迈进一座小巧精致的院落,迈进一间正向朝

    阳的敞亮的大绣房,朝两名正在收拾绣线的丫鬟问道。

    两名丫鬟闻言对视一眼,颇觉奇怪,其中一名身材略略高挑一些的丫鬟

    迅速低眉答道:“回大少爷,小姐一早起来拿了那副后日要参展的大型苏绣

    就去老太爷院里了,说是少爷派人让她去的。”话到后来,语调低垂,看少

    爷的脸色,想必是另有人抬了少爷的名义让大小姐去的吧。

    苏庭翊剑眉一挑,随即匆匆掉头出门,往苏家目前辈分最大的老太爷院

    落赶去。

    尚未进院门,就听见院里传来阵阵由远及近的惊呼声。苏庭翊眉一皱,

    脚下的步伐更迅速。

    “阿芬,你快去秉告老爷和大少爷,我去回太太。”

    “哎!”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形色匆匆面露惊恐的丫鬟,从老太爷主院

    方向往院门跑来。

    “出了什么事?”苏庭翊唤住这两个低头赶路没有注意来人的丫鬟。

    “啊!大少爷!”两个丫鬟似是抓住了主心骨,几乎喜极而泣。

    “出了什么事?有看到大小姐吗?还是老太爷他……”苏庭翊也不顾她

    们俩无礼地拽住他衣袖的举动,急切地问道。

    “大少爷,是……是大小姐……大小姐她……”其中一个丫鬟早已惊吓

    不散,另一个丫鬟语无伦次地答了几个词。

    苏庭翊抓住几个字眼后,也不再问她们,推开她们俩急速往老太爷住院

    奔去。该死的!都怪自己没有觉察,若是,若是水潋因此而有个好歹,他势

    必不会放过那对母女,管它什么二姨太有多受宠。

    一路愤恨地想着,老太爷的主院就出现在眼前。苏庭翊一把推开主院大

    门,边大步往里踏进去,嘴里急切地喊着:“水潋!水潋!”

    大厅没有,偏厅没有,左厢房没有,苏庭翊一间一间地搜索着,直至来

    到门帘半挂的右厢房,他闻到了一股腥味儿,疾步踏进,门帘在他身后摇摇

    欲坠,眼前出现的一幕赫然让他几欲跌地而坐。

    “水潋……水潋……”苏庭翊颤着双手,上前几步,突地席地而跪,轻

    轻捧起地上曲膝而躺,头部似是撞到了桌角,一个血眼子正“汩汩”地往外

    冒着血,染红了她一身翠蓝的衣衫,也煞白了她小巧的鹅蛋脸。

    “水潋,你不会有事的,大哥这就带你去医馆,你不会有事。”苏庭翊

    瞬间煞白着脸,抱起地上的女子,边笏仑地自言自语着,边匆匆往门口走去

    。

    一路上,朝四下喊道:“来人,立即备车。”身形则一顿不顿地飞速往

    外奔去,偶尔低头看一眼苍白没有血色的妹妹,眉宇紧皱。

    “娘,你说她会不会……”苏庭翊一路奔走,在路过某座精致的仿真假

    山后,传出一对母女的对话。

    “若是真的,倒是好了,以后看谁还压着你。”一名衣衫华贵的中年贵

    夫人率先露出了脸,眉眼有着恨意。

    “可是,这件事老太爷不会不管的,毕竟是在他那里出了事。”一名年

    方十六七的年轻女子嘟着嘴。神色略显慌张。

    “你怕什么。再怎么追究,这也是意外。没有人证物证的,难不成还将

    意外责罚到我们头上?再说了,苏水潋死了,你的才华才能得到老太爷和你

    爹的赏识,没了苏水潋,你就是苏绣之家名正言顺的首席了。他们哪里会逮

    着由头责罚你。”贵夫人甩了下帕子,伸出食指朝兀自慌张的女儿点了点额

    头,恨铁不成钢地叮嘱道:“到时若是老太爷和你爹问起,你可别说漏了嘴

    ,记住了?至于那副'清明上河图',赶紧送出去处理掉。”

    “知道了,娘。可是我怕大娘和大哥……”一想到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

    大哥,还有那个言语不多却神情严肃,似乎一眼瞧来就能看穿自己心思的大

    娘——苏家现任的当家主母,苏水滟就禁不住身子发颤。

    “没出息!”贵夫人也就是苏家老爷的二姨太邓云斜目狠狠瞪了自个儿

    女儿一眼,手上的帕巾被她揉成了团。“回去吧。这两天宅子想是不会太平

    了,你给我好好待在绣房练习。后日的国标大赛,老太爷肯定会让你去,你

    可别丢了你娘我的脸。”邓云斜了自己女儿一眼,若非为了她今后找个好婆

    家,而不是像自己这般为人妾室,终是不得抬头,自己至于如此费劲心思地

    为她这般谋划吗?

    苏水滟垂着头轻应了一声。心里却也忐忑不安。即使自己这个处处高自

    己一头的嫡房长姐侥幸地没有死,怕也是无法参加后日的国标大赛的吧。嗯

    ,娘说地没错,自己好好准备准备,若是在国标大赛中一举成名,“苏绣之

    家”的首席还不手到擒来?至于王家大少爷,也肯定会选自己而不再是苏水

    潋的吧。毕竟,王家看中苏水潋可不就是苏绣出挑嘛!苏水滟满心地自信又

    使其趾高气昂起来。跟着自己的生母翩然回了自己小院。

    ……

    苏家主院大书房。

    “啪!”桌上一阵巨响,青花瓷杯盏顷刻碎裂。主位上怒目而视的赫然

    是苏家老太爷。

    “谁瞎传的话?让水潋去我院里?这个家虽然是老大在当,可是我还没

    死呢!”老太爷虽然年逾八十,可怒骂起来依然中气十足。

    “父亲息怒!”苏家当家,也即老太爷的大儿子苏放华连忙从老太爷的

    左侧偏位起身,弯腰向老太爷求恕:“儿子这两日正忙着布置后日举行的国

    标大赛,确实不知水潋出事。据儿子彻查,那日是庭翊的大丫鬟去了水潋的

    院子,说是庭翊在父亲这里,水潋去了父亲院落,哪知并没有庭翊和父亲的

    影子,只是不知怎么会撞上桌角导致出血不止而……这个,儿子也还没查明

    。”

    苏放华将自己查到的真相秉告了老太爷,只是心中也有疑虑,依着水潋

    以往沉稳的性子,怎么也不会不带个丫鬟就匆忙出门的。而且据水潋身边两

    个丫鬟的陈述,水潋出门的时候还带着那副准备参展的大型苏绣。可是事发

    之后,据最先发现的两个老太爷院落里执勤的丫鬟和大儿子苏庭翊所言,均

    没有发现这幅巨型苏绣。这事,恐怕真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故意谋之。只

    是如今……

    “庭翊那个丫鬟呢?”老太爷也想到了其间的弯弯绕绕,随即发问。

    “儿子派人找到那么丫鬟时,已经……已经掉入湖里没气了。”

    “混账!”老太爷愤怒地拍桌而起:“这哪里还是意外,明着就是谋害

    !水潋这丫头……唉……你赶紧的,加派人手,不惜代价查明其中缘由。”

    老太爷蹙眉吩咐着大儿子,末了,又加了一句:“后日大赛……让水滟这丫

    头好好准备准备,无论如何,苏家不能没人前去。”

    “是。儿子这就去叮嘱她。”苏放华垂首而答。

    …………

    “大夫怎么说?”医馆手术间外的休息室,一名四十左右的富家太太抓

    着苏庭翊的手,急切地问道。这就是苏家如今的当家主母——苏放华的正妻

    李如曦,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时沉稳肃静的大太太模样,满脸满眼都是对生

    死不明的女儿的焦虑。

    “娘。”苏庭翊紧握了握李如曦冰凉的手,轻声唤了一声,却是说不下

    去,只是一味摇摇头。

    “翊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如曦再也忍不住,眼里“扑嗦嗦”地落

    起泪来。身边跟着的丫鬟也紧张地看着自己大少爷,希望得到的结果不会让

    太太绝望。

    “大夫说……”苏庭翊组织了下大夫适才说的话,挑了些不是那么令人

    一听就要晕厥的话语:“大夫说,妹妹,妹妹伤到了头部,淤血没有散尽之

    前,可能要昏迷几天。”这只是其一的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

    性,就是……自此成为一个活死人,若是半年没有起色,恐怕就……苏庭翊

    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挥拳击向身侧的水泥墙。

    “大少爷!”李如曦身畔的丫鬟见状,惊呼一声。

    李如曦看向儿子,听了他的话,心情缓了不少,见儿子如此,还道他是

    在愤怒那些个伤害水潋的人。遂安慰其儿子来:“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其余的,我想,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那个传讯的丫鬟死得蹊跷,背后的

    主子不消猜,就是那个贱人。我明儿回趟你外祖父家,听说邓家那两个不成

    器的儿子,参加了什么组织,前段日子正到处筹钱……哼,我就不信逮不到

    那个贱人的把柄,就让他们一家子互咬尾巴去。”李如曦冷冷地哼道。双目

    满是冰霜刀剑。敢伤自己女儿,活得不耐烦了!

    正文 002夺舍穿越

    苏水潋从昏迷中醒来时,周边的环境实非民国二十三年春的苏州城洋人

    医馆,而是一片枝繁叶茂的丛林。

    丛林?苏水潋眨眨眼,撑起自己貌似虚弱不堪的身子,迷糊地四下张望

    一番之后,再不解地低首看看自己:“呀?”这身衣服似乎并非自己此前所

    穿的那套,难道是自己昏迷时丫鬟给自己换的吗?可也不该是这种华丽绸布

    呀,自己对服饰的华丽没有要求,但是素来要求舒适。两个自小伺候自己的

    丫鬟也是知晓这一点的,由里到外,一般都是细棉、蚕丝,像如今身上这套

    看起来华贵、实则闷热不透风也不柔适的服装肯定不是自己的。

    无意间又扫到双手,再度蹙眉,这双同样葱白的手,却比自己小上一圈

    ,手背也划有不少伤痕,想必是枝条荆棘所致。只是,这明显不是自己原来

    那双修长白皙、呵护有加的刺绣之手了。

    只是,自己是苏水潋,占据“苏绣之家”首席绣娘整整五年有余的苏家

    嫡长孙女呀,难不成,此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吗,整整十九年,却是一

    场明析、深刻、真实的梦吗?真正的自己其实是如今拥有这幅柔弱无力又不

    堪任何承受的身子的女子?哦,不,该说是少女吧,看身子骨估计还没水滟

    大吧。

    想到自己那个庶出的妹妹苏水滟,苏水潋不免一阵唏嘘。没想到,真的

    是没想到,素来在众人面前乖巧有理、尊卑分明的姨娘与性子活泼、长相漂

    亮的妹妹水滟,竟然会因为嫉妒自己的绣工而报复自己,借着大哥的名义将

    自己骗到老太爷那里,夺走了那副自己花了将近四个月才完工的大型苏绣“

    清明上河图”,还狠狠地将自己推倒在地。

    轻晃了晃脑袋,有点沉,但并没有刺痛的感觉,难道此前被水滟推了一

    把并似乎撞上了老太爷厢房的桌角,随后就没了知觉,这些事都是自己的幻

    觉不成?

    苏水潋硬撑着自己无力的身子起来,再度确信这具娇小柔弱的身体不是

    自己。

    眉间的疑惑没有散去,拾起身边一根大枝条,拄着自己全身的分量,摇

    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待头晕现象稍有好转,才四顾观察起来。

    几步开外的灌丛上,挂着一只小巧的包袱,苏水潋上前拿过来细看,心

    下猜到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抖开包袱想看看里

    面可有任何信凭之类的可以明确自己身份的东西。

    可惜的是,包袱里有一套内衣中衣外袍三件式的鹅黄|色绸缎衣衫,一只

    估计是装水现在则是空着的葫芦,一把精致的短匕,一把檀木梳篦,一个手

    掌般大小的铜镜,几件用绸布包裹着的首饰:玉簪子、缀花金钗、一对雕有

    龙凤的白玉镯,以及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荷包里有五绽银元,若干碎银。

    苏水潋再一次扶额不解:看这些首饰尚无法确定,但是银元宝和碎银子

    早就不准许流通了吧?去年之前确实还用银子铸成的银币,可是去年开始就

    只许用法币了呀?为何这个包袱里还有这种十两左右的银元宝以及碎银呢?

    看衣衫也不像是个闭塞山内许久不出的人啊。再看这铜镜,照了半天瞧不清

    楚模样,只是大致可以看出脸部轮廓,绝对不是苏水潋。再加上头上挽起的

    云发,肩侧飘落的乌丝,光洁的额头令苏水潋坚信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或

    者说绝对不是原来留着燕尾式前刘海梳着少女髻的苏水潋。

    苏水潋郁郁地放下包袱,沮丧地坐在一根粗大的树墩上,捶着无力的双

    腿,苦苦思索着各中缘由。半晌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却被腹内一阵饥肠辘

    辘声提醒:这个身子之所以如此虚弱是被饿的。

    随即猛然想到:这具身体该不会是被饿死了,然后被自己的魂魄占据了

    吧?天!这不是夺舍吗?意即传奇志里所说的“借尸还魂”?苏水潋呆了,

    那么,真正的苏水潋呢?死了吗?

    只是容不得苏水潋更多思考,不远处传来的野兽狂吼的声音,随即是一

    阵激烈的撕杀声,她猛然惊醒,这才记起这里可是山林呢,保不准有野兽吃

    人的事发生,还是先赶紧找个藏身之所吧。

    捞起地上的包袱,拄着粗枝尽量地往野兽嘶吼的相反方向行去。然而在

    一阵激烈的嘶吼声之后,不远处的林子再度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苏水潋立在原地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了嘶咬怒吼声,想了想,拄着

    粗枝往适才嘶吼的地方慢慢挪去。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苏水潋抓紧手上的

    枝条与包袱,紧张地心跳加剧。若是猜测错误,自己这条外借的命也可就没

    了。

    看着眼前凌乱血腥的现场,苏水潋抑制住呕吐的,撑住几欲晕倒的身

    子,苍白的小脸上奇异地扬起唇角,透露出她内心的欣喜。是的,自己有了

    可以继续存活下去的裹腹之食了。

    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处理。

    一只足足有她四人不止的吊睛白虎,两只大狼。

    她颤抖地靠近那三只已然因拼杀而受伤死去的凶悍之物,掏出那把不知

    道实不实用的短匕,却不知从何下手。

    剥皮,割肉,烧烤。这是她闲暇时从奇异志里看来的,只是从来没想到

    自己居然也有亲手来试的一天。

    作为苏家嫡房长孙女,又是连冠五届的“苏绣之家”首席绣娘,自己的

    生活不可谓不精致、舒逸。何况,以苏家在苏州城的地位名望,也由不得她

    亲手来做这些琐事。她的手,是被保护了用来持针刺绣的。

    可是,如今的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坐等吃食送上嘴?只有自立救济才能

    得以生存吧。虽然这具身体并非苏水潋,但是,魂魄是。从此以后,它就是

    苏水潋,苏水潋就是它。

    遥想了许久,直至暮色笼罩,苏水潋却依然没有敢上前碰触这三具悍物

    尸身。握拳的手紧了又紧,几番深呼吸之后,她决定持着匕首开始劳作。没

    错,劳作。将这些行为看做简单的劳作,她不信自己克服不了内心的紧张与

    害怕。

    正欲上前,却听得身后草堆里一阵“悉悉索索”之声,随即滚出两只通

    体雪白的小狗。额,看它们“呜呜”地轮番舔着两只早已死亡且逐渐僵硬的

    大狼,苏水潋意识到,这两只应该就是狼崽了。它们这是出来找自己的父母

    呢。

    苏水潋眼角有些湿润,为自己此前还想剥皮吃肉的惭愧了一把。上前

    抱起这两只似乎出生不久的小狼崽,轻声说道:“别难过了,我帮你们葬了

    他们可好?”两只狼崽也不躲避苏水潋的亲近,“呜呜”两声,看着它们水

    润晶亮的眸子,苏水潋觉得它们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将小狼崽轻轻放在草堆里,拿着匕首掘起土坑,看着半天才挖出这么小

    一个坑,苏水潋不免有些焦急,天色都暗下来了,还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更

    加凶猛的猎物出来猎食,自己孑然一身,又带着两只小狼,该何去何从呢?

    回头瞥了眼那两只乖巧蹲着的小狼,会心一笑,没想到,人没遇到,倒

    是遇上了这两个小家伙。

    小狼崽也扫到了苏水潋的目光,见她盯着自己,似是不解地“呜呜”两

    声,随后一路连滚带爬地来到苏水潋脚边,舔了她两口,开始学着苏水潋刨

    土,苏水潋一见它们如此可爱的举动,也停了遐想,继续开始手上未完的工

    作,将土坑挖大,直至足够装下两只大狼为止。

    ……

    “行了。”苏水潋在埋大狼的土坑旁边磊了一圈小石头,以免日后带着

    小狼崽回来找不到这里。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出了这个林子,也不知道

    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不过,她习惯了在任何出自自己之手的物品上做点

    标记。

    拍净身上的尘土,奋力拖起那只吊睛白虎,招呼两只狼崽:“你们住在

    哪里?带我去好吗?”

    两只狼崽围着埋好的土坑绕了几圈后,回道苏水潋身侧,抬头“呜呜”

    几声,一口咬住白虎的前腿,帮着她拖白虎,并示意苏水潋跟着它们前去。

    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跟着小狼拨开身前的灌木丛,眼前赫然出现一个

    两米宽的大洞,苏水潋心下了然,想必这里就是狼洞了。否则小狼也不会如

    此熟门熟路。

    将白虎丢在洞口,随小狼进了它们的家。

    洞内除了有股马蚤气,倒也没有很脏。地面垫着松厚的干枝叶,踩上去“

    嚓嚓”做响。洞不大,却很狭长,一直走了约摸有十几米才到头。尽头居然

    是一个水洼。

    哦,不,这哪里是水洼,竟然是一处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沿着尖长的石

    ||乳|,清脆地滴着钟||乳|滴。最中心的那个钟||乳|石有个凹处,里面积了几瓢似水

    非水似玉非玉的透明色晶绿液体。

    这是?苏水潋用食指挑了一点点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清新爽口,一入

    腹顿时精神大振,哪里还有此前疲惫饥饿的感觉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看它似乎是从洞顶上渗下来,继而积起来的吧。

    只是,抬头观察洞顶,也没有很潮湿的渗漏处,只是略略有些异样。可是,

    若是要从这样的洞顶积蓄一滴滴落到这个凹处,得等上多少时间啊,怪不得

    凹处盛着晶绿液体的地方丝毫没有往外溢出的现象。这会是积累了多少年啊

    ?

    苏水潋呆楞地想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些晶绿透明的液体究竟是

    什么东西。

    正文 003山中无岁月

    第十天了。

    苏水潋拿着石块在石洞壁上又添了一横。

    心里不禁焦急。走不出这个林子可怎生是好啊。

    原以为不过是座山林,然而花了六天从六个方向摸索出去,半天之后依

    然看不到林子的尽头,只好悻悻地无功而返。

    看看脚边欢快地追逐嬉戏的“小纯”和“小雪”两只小狼崽,苏水潋眼

    里泛起笑意,幸好还有它们作陪。否则,自己哪能挨过这么多十日,不是饿

    死、冻死,就是被野兽叼了去做美餐了。

    想到这里,苏水潋来到洞口,几根粗壮的枝条搭成的简陋晾晒架上,挂

    着一串串肉干。

    旁边的灌木丛上还摊着一张足够躺下两个苏水潋的豹纹白虎皮。

    是的,那只与大狼同归于尽的吊睛白虎被苏水潋花了两天时间才彻彻底

    底地将其皮肉分开。在两只狼崽的带领下找到了离洞最近的水源——约摸三

    十米外一条蜿蜒而过的清澈小溪。将虎皮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晾晒在灌木丛

    上。

    经过一周下来的晾晒,虎皮已经渐渐收缩并干燥柔滑,想着晚上可以躺

    在如此温暖柔滑的白虎皮上睡觉而不是再被那些干枯枝叶刺得浑身不舒服,

    苏水潋就忍不住嘴角轻扬。

    轻轻摩娑着日渐不再柔嫩的双手,上面因劳作而增加的伤痕细细麻麻,

    心底一阵叹息:能不能出这个林子还不一定呢,更别说重持绣花针做刺绣了

    。还是为生计打算吧。

    幸而八岁之前在外祖母家跟着大自己四岁的表哥四处玩耍,知道些野外

    烧烤的秘诀,再加上刺绣之余阅览的那些闲书异志,里面讲述着各地的风土

    民情、特色吃食,让苏水潋在处理吊睛白虎时想起了不少求生的应付措施。

    能把虎肉从虎皮上剥离下来,多亏了包袱里那把华丽精致的匕首,如今

    被她用枯藤编织的麻绳绑在小腿上,以免四处打探时发生什么意外得以用来

    自保。

    想不到这把被她认定为华丽装饰的短匕首,竟然可以这么锋利,削铁如

    泥的兵器也不过如此吧。

    也多亏了它,自己切割起虎肉块来一点都没怎么费力,当然,也因自己

    手艺不熟而数次划破了自己的手皮,甚至还有一次割得太深而流血不止,若

    非在钟||乳|石下的水洼里洗手时发现那些晶绿透明的液体可以迅速止血,说不

    定苏水潋早已因失血过多而再一次昏厥了呢。

    晶绿透明的液体简直就是琼浆玉液,不仅有着补气养神的功效,还能止

    血疗伤呢。看看自己经过几滴玉液的滋润而健康不少的身子骨,早已不复一

    开始的柔弱不堪了。

    呵呵,苏水潋忍不住再一次偷笑,虽然初时因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而

    沮丧过,不过在捡到两只小狼崽有了休憩之所,甚至还如此好运地发现了这

    么神奇的宝贝之后,苏水潋已经淡定了。

    古有训: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苍没有让自己就此魂飞魄散地死去,而

    是换了个环境继续生存,那就尽自己的努力好好生活吧。想必娘亲和大哥知

    道了,也会宽心吧,女儿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自力更生地努力生活呢。

    至于剩下的晶绿液体一定要省着点用了,估计没有两小勺了,在决定出

    林之前一定不能再轻易使用了。想到出林,苏水潋还是决定再过些时日,数

    数架子上晾晒着的虎肉干,估摸着还能再维持个十天、半个月。

    届时,“小纯”、“小雪”应该也大些,健壮些了,足够跟着自己走得

    更远。自己再多准备些吃食,前些天探索出路的时候还发现了不少野果子,

    看个别有鸟儿叼啄过的赤痕,想必是没有毒的吧。

    待明日去仔细探探,若是有新鲜果子吃,那就幸福了。这些天来,不是

    清水就是肉干的,若非饿得实在受不了,自己压根就不想吃。

    虽然是虎肉烤过之后很香,可是没有涂抹蜂蜜、盐巴之类的调味,根本

    吃不下几口。看着两只小狼崽啃的很欢的样子,苏水潋无语地转身,准备去

    找些可以当做调料的野酸果。最好能找到异物志里描述的那种可以在野外代

    替盐巴的咸味果。苏水潋发挥着最强大的记忆恢复能力,使劲地把以前看过

    的知识融合到现下的生活里。

    …………

    “小纯、小雪?”苏水潋顶着露水进了洞,唤醒两只兀自沉睡的小狼崽

    ,白皙的小脸上透着喜悦。

    “呜呜”,两只小狼崽睁开朦胧的双眼,见是苏水潋,朝她略带着凉意

    的身子拱了拱,咿咿呜呜之后再度闭上眼继续享受清晨的好眠。

    苏水潋失笑地把它们轻轻放到虎皮上,由它们继续憨睡。

    自己则来到钟||乳|石下的水洼旁,从怀里掏出那几颗令她绽放笑颜的果子

    。

    是的,这几颗看似其貌不扬的干瘪青果,就是异物志里描述的咸味果,

    可以替代盐巴使用的咸味果。

    她在发现时就小心尝过了,确实是咸的,只是略略有些苦涩。想必是需

    要根据异物志里所说的方法处理过的吧。苏水潋忍不住心底的欢喜,轻哼着

    软哝婉转的苏州小调,处理起这几颗果子。将它们的外皮剥去,用匕首细细

    挑出果核,然后将果肉一一放入石碗里。

    所谓石碗也不过就是一张类似凹口瓦片的石片,可以盛放一小碗水的容

    器,是她在小溪边发现了带回来的,一共找到了两个,一个给了两只小狼崽

    用。另外还找到了一只很像瓦罐的石头,可以架在火上用来炖肉汤。

    至于汤勺和筷子,则是她自己用匕首和较为硬朗的木块雕成的,虽然花

    了好几天,但是效果很不错,汤勺柄上,甚至还被她闲来无事时用匕首雕了

    些花草图案,而筷子则做成了两根由细至粗的木筷,在相对最粗的筷子顶端

    雕成了蘑菇状的圆头,显得很有艺术喜感。

    只是匕首雕刻起来明显没有绣花针在棉、丝上刺绣来得不顺手,苏水潋

    花了好几个清晨时光,练废了好些木头,才做出了现在使用的两样在她眼里

    还算尽善尽美的木艺,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融会贯通也就是这样的吧。

    用木汤勺将咸味果肉捣得很碎,一共五颗咸味果,剥出来的果肉只占去

    了半个石碗底。苏水潋想好了,若是去涩方法成功,那就带着藤编的篮子去

    采。唔,那株咸味果丛上结的果子全部采下来应该有上百颗不止吧。也许因

    为这种果子味道着实不好,所以才避免了鸟儿兽类的叼啄吞食吧。

    苏水潋将石碗里的果肉搁在最大的那块钟||乳|石上,晾上半个小时之后,

    将前些天找到的酸浆果捏出汁搅拌进去。酸味去涩,这是异物志里说的最简

    单实用的方法。只是,这书中描述的通体橘红果汁浑酸的浆果她还没找到,

    只是找到了一种尝起来也是奇酸无比的类似桑椹的无皮小果子。

    用筷尖挑了些果汁放到舌尖“咂吧”了下,瞬间两眼放光,真的没有苦

    涩之味了呢。品起来酸酸咸咸,足够自己用作调味料了。嗯,今天总算可以

    炖一锅酸酸咸咸而非奇淡无比的肉汤了。

    看看两只小狼崽依旧睡得很香甜,也不去唤它们了,径自带着一葫芦清

    水,挎着样式很田园的藤篮决定出洞去采摘大量的酸浆果和咸味果了。顺便

    去小溪附近看看那几株野草莓可以吃了没。

    感受着林子里的气温,应该已经快五月了吧,枝头灌丛里间杂的花骨朵

    都已经逐渐绽开了花蕾,刚来时尚且青涩的野草莓也已经红透了呢。算算日

    子,自己无故降到这个林子已经有一个月了。

    清澈的小溪顺着高低不平的地势“哗哗哗”地流过,苏水潋将手上的藤

    篮和葫芦留在溪边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上,自己则挽起裤腿,脱去脚上那双

    几乎看不出色泽的绣花鞋,将白皙小巧的双足伸入溪水里轻轻滑荡。

    呼,轻吐出一口气,五月的早上,溪水还是很凉澈侵骨的。不过,经过

    几滴晶绿液体的补养,这具身体的体质越来越好。这段日子以来,苏水潋早

    已习惯每天一次的溪水泡足。不能畅快地洗澡,泡会双足也可以弥补下遗憾

    呢。

    拿出怀里的檀木梳,将过肩的乌丝轻轻捋直,随意地绑了两条麻花辫。

    以前在苏家时那些漂亮温婉却繁戎复杂的发髻都是丫鬟们梳的。想想那

    时的自己,每日除了净手焚香之后的刺绣外,哪里需要做这些个粗重的活计

    。

    回过神,整整褶皱的绸布中衣,那件华丽的外衫早就被自己洗净收入了

    包袱,虽然自己对那件艳丽而繁缀的外衫很感冒,但是随着日后天气转冷,

    倘若自己还走不出这个林子,也是需要用来过冬的。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冬季

    有多寒冷,单靠那件外衫是否足够抵寒,但是聊胜于无吧。

    如今的苏水潋已经不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家嫡长孙女了,凡事都得

    亲历亲为不说,还要费劲心思地为自己今后的生活谋求打算。

    想到这里,苏水潋唇角微弯,其实,如今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至少

    不用再步步惊心以免触碰了繁复戎杂的大家族规矩,也无需整日耳提命地接

    听受训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气韵与矜持。若是苏家老太爷与父亲知道自己如今

    这般衣衫不全、脱鞋露足的样子,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呵呵,苏水潋有些愧意地收住笑意,真是太不应该了,一个多月的野外

    生存,让自己的心思也野了不少呢。想到外表严格实则与大哥一般疼爱自己

    的娘亲,苏水潋禁不住一阵心疼:娘亲,女儿换了个环境还活着,也会好好

    地努力活下去。你们切勿为了女儿伤身伤神。

    正文 004准备出林

    “呼”,苏水潋轻吐出一口气,直起身,揉着自己酸疼的腰,总算是完

    成了。

    苏水潋将已经晒得很干燥的各种野生菌菇用绸布包好,收在包袱里。

    这些是前些日子探路的时候在几棵阴湿的大树丛下发现的。一开始不确

    定是否有毒,后来在某次观察中,发现窜过的山鸡在叼啄着吃,也没见有什

    么异样,这才放心大胆地拿着根粗枝条将这些菌菇全数挖掘了回来。

    在炖肉汤时加了几朵进去,发现果然味道好了许多。看来,炖汤也不是

    那么简单的,想自己从最初的钻木取火种、炖淡而无味的虎肉汤,直到上个

    月调出酸咸汁,汤味才有了烟火气,而这些天找到的菌菇更是为肉汤加分不

    少。

    苏水潋满足地甸甸收起来的一大包袱干菌菇,虽然分量不重,但是足够

    自己吃上好几个月了吧。

    “呜呜”,两只小狼崽从外面窜进洞,咬着苏水潋的裤腿直往外拖。苏

    水潋只好由着它们拽着自己往洞口走去。

    “小纯、小雪,这是你们逮来的?”苏水潋讶异地指着洞口地面上躺着

    滴血的两只山鸡,朝两只小狼崽问道。

    “呜呜呜。”小狼崽似是回答她,还直起前肢围着苏水潋摇摇晃晃走了

    一圈,随即放下前肢摇摆了几下纯白的尾巴。

    苏水潋失笑地蹲下身,揉揉它们的头:“想不到,小纯小雪也长大咯,

    居然会猎捕食物了呢。呵呵……好吧,今天我们就吃烤山鸡吃,嗯,把鸡爪

    鸡脖子割下来炖汤喝。”

    “呜呜呜——”两只小狼崽欢快地围着苏水潋摇头晃脑了几下就窜出洞

    叼枯枝去了,苏水潋立在洞口微笑着看了它们一会儿,随即捋起袖子准备干

    活。

    边在石瓦罐里烧着拔鸡毛的热水,边想着出林子的事。如今两只小狼崽

    已经快一岁了吧,跟着自己出林子应该没有问题了,何况,它们还会逮捕小

    野物,即使自己准备的肉干、菌菇、野果不够吃,也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唔,就这么决定了,趁着还是春夏季,自己一定要趁早出发。谁知道走

    出这个山林要多久,万一天气转冷,大雪封山可就糟糕了。

    想好决策,苏水潋就轻快地拔起鸡毛,将两只山鸡都洗干净之后,用匕

    首剖开鸡肚子,山里生存的野物肚子里都很干净,除了五脏之外几乎没有恶

    心的油囊,不像自己记忆里,表哥剖鸡时挖出那么多油腻恶心的东西。

    苏水潋盯着两只洗净剖好的山鸡考虑了半天,决定将其中一只用咸味果

    的肉汁腌渍半天,然后用藤草编织的麻绳吊着鸡爪子挂在洞里风干,另一只

    则是用酸咸汁涂抹一遍鸡身后,架在木棒上准备待会儿烧烤。并将割下来的

    鸡爪、鸡脖子以及内脏放入已经加了六分水的石罐里,又抛下了不少香菇干

    ,同样加入调味料后,就架在火堆上炖了起来。

    “呜呜呜——”浓香的鸡汤和酥香的烤鸡已经差不多可以品尝时,两只

    小狼崽放弃了离洞不远处的追尾玩耍,“呜呜”地跑回苏水潋身边,舔着她

    的脚,似是嘴馋了。

    苏水潋好笑地抱起小雪,“妹妹这是饿了呀?好,我们马上就开饭哦。

    ”随即也拍拍蹲在地上闪亮着眼睛十分艳羡地看着苏水潋逗弄小雪的小纯,

    笑着安抚道:“小纯也饿了对吗?好,先带着妹妹玩会儿,我来给你们盛香

    香的鸡汤,切酥酥的烤鸡哦。”

    给两只小狼崽的石碗里装满浓浓的鸡汤放在一边先凉好,又用匕首将整

    只烤鸡切成八大块,将两只鸡腿分给小纯、小雪,自己则夹了块鸡翅膀啃起

    来。唔,有了调味料,烤鸡的味道比当初烤虎肉好吃多了。

    看着两只啃地很欢的小狼崽,会心一笑,想不到,狼崽也喜欢吃熟食呢

    。也许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喂他们喝肉汤,啃肉糜的缘故吧,小纯小雪对于活

    物或是已经将死的野物都没了饿狼扑食的凶悍样,即使像今天这样逮到了野

    物,也会叼回来交由自己处理。也不知道这样的狼,对它们而言是好是坏。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带着它们一起出山林,就将他们当大狗养着好了,

    只要有自己一口吃的,绝不饿了它们。

    …………

    虽然早就决定要走出山林,但是真正等到苏水潋准备充分、收拾妥当之

    后,已经又过了一个月了,林子也如期进入了夏季。

    “小纯、小雪,我们该出发了。”

    苏水潋拿起整理妥当的大包袱,里面除了原先就在的衣物、饰品、银两

    外,又加入了一包晒得很干、几乎没啥分量的菌菇,一只晾干的咸山鸡,一

    大包混杂了虎肉、兔肉的肉干。

    另外,苏水潋还将钟||乳|石凹处的晶绿色透明液体用木汤勺全数舀到了葫

    芦里。虽然只是葫芦底上一点点,但是,仅仅尝过几滴的苏水潋就是知道这

    个液体的功效有多大,不到万不得已可不准自己偷尝。

    两只小狼崽近期爱上了捕猎,虽然能够捕到的都还只是小野物,许是天

    性所致吧,不过猎来的食物都如数交给了苏水潋处理,它们依然不喜生食。

    苏水潋将它们猎来的野兔、野鸭都烤的烤,炖的炖,美美地吃了好久,剩下

    的都被她晒成了肉干,准备背在路上吃。

    至于野果子,她用那只可爱的田园藤篮装了满满一篮子,里面有熟透了

    的野山桃、酸梅子、野桑椹、山楂,还有几个样子很像苹果,却比苹果要小

    些、酸味重些,估计是野苹果吧,不过这种果子树很少,找了好些天才只找

    到两株,将树上所有成熟的果子都摘了下来,也只有二十来颗,之前几天又

    忍不住啃掉了好几个。余下的野果里面就这种果子最少了。

    不过,也足够自己吃上许久了。苏水潋美美地想着。

    至少,现在的情况比刚来时只能啃淡淡的虎肉干好多了,你看,有咸味

    的肉干、有晒成干的各种菌菇、还有新鲜爽口的野果子,唔,虽然拎着的篮

    子分量着实重了些。可是,看看两只欢跳着前进的尚未成年的小狼崽,苏水

    潋无奈地换了个手,还是自己拎着吧,总不能欺负它们还小吧,虽然真的很

    想将果篮子搁在它们背上去,让它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