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嫁个腹黑郎第11部分阅读

      嫁个腹黑郎 作者:肉书屋

    不容拒绝的口气一出,苏子叶不由抽了口冷气:“你说什么?”

    “朕要册后,让天下人都知道朕要晋升你为皇后。也会将这个消息带到泽瑞和西戎二国,朕要邀请二国之王,来香宛国,一赏我香宛国皇后之倾城之容。”霸·人·妻又如何?盛春悦已经死了,她今后的依靠是他,天恩。

    苏子叶不敢相信的倒退了几步,让泽瑞国和西戎国都知道……那么,不管盛春悦在哪个国家都能够知道香宛国天恩皇帝的册后消息……

    欲行强举

    天恩看着她那双不敢置信的双眸,他心一惊。三年前,她就是这般看着凤子祯和他的,兴情绪复杂的眸子中透着伤和痛:“朕,想留下你,想给你幸福。”

    “幸福?皇上,你懂幸福的含义吗?你知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吗?幸福不是单方面的,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创造享受的!”天恩一定不理解她为什么就要跟定盛春悦。她的心沦陷的比理智快,他无法明白。

    “你这是嘲弄朕不懂?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朕已经感受十多年了,你要朕一一描述给你听?”天恩含笑回答。伸起自己的脚,动作优雅,气淡神定,拿过棉巾擦拭着脚上的水渍。

    苏子叶看着他,心下一凉,十多年!她今年不过二十,而他竟喜欢她十多年了……

    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无拘无束,从不会有和顾及。就因为无所顾忌,才会导致她无从发现他的感情隐藏的这般深么?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娶太子侧妃的时候,朕就会娶了你。”天恩叹息一声,放下棉巾套上苏子叶这里她专用的“拖鞋”道:“只恨,时间不能倒流。”

    苏子叶眼眸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道:“对不起。当初不该和你走近的。”他是太子,也是父亲的学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从小便在一起。如果,父亲的学生只是其他皇子,有可能事情不会到今日地步。

    他强留下她,要强行给她一个皇后的帽子戴,不顾她怎么想,不顾她怎么说,太过霸道。

    “命运如此,并非你能够选择。”天恩起身走至苏子叶身边,低头看着她侧脸笑道:“就算朕不常出入太傅府,你我也不可能只是陌路。”他相信,上天如此安排,定有其缘,他们不可能没有交集。

    苏子叶退了一步,却被他粗鲁的拉过去钳制住:“朕付出的不比盛春悦少,你可以试着接受朕。因为你和他不再有机会。”

    他那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的腰部,令她难以推开,“放,放开我……”

    “不放,今此以后朕不会再放你走。”天恩令她更加贴近自己,他感受到她的排斥,越发激怒了他:“不准你在朕面前提起‘放’这个字。”他放了她多少年,以至于三年前无奈之下将她放入别人之怀。

    “皇上,”苏子叶怒瞪着他:“放开我!”

    “不放!”天恩那双执着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她,将她一切的表情看在眼里,而心却如此之疼痛。他何尝不知强留强求不得真心?他何尝不知道强她便是自己也会心疼,可是就这般放她走,他何以甘心。盛春悦于她说不过才见面一次的男人令她多年不得忘怀,而他在她身边多年却未曾引起她别样的一眼看待。教他何以甘心就这么输给盛春悦。

    苏子叶停止了挣扎,回视着他。这双眸子,竟有那么几分和盛春悦相似,这片刻,苏子叶愣住了。“如果,你早一点让我发现,可能……你我可能有机会。但现在,你我不可能。”苏子叶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如果”。

    “没有什么不可能,苏子叶你现在就是朕的女人,天下人皆知你是吾天恩的皇贵妃。”天恩压低了声音,怕惊到她似得说:“和朕有实质性的关系,那是迟早的事儿。”

    虽然他顾及着她而说这话,还是将她吓了一跳,“实质性的关系”这是个多么令人恐惧的字眼啊!

    “哈哈,大叔……你开玩笑的吧。我知道你一直说话算数的啊,三年前你说过会放我走的呢。”苏子叶忽而开怀的笑了,口吻轻松的说。

    她变回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天恩心下也明白了些许,越发的认真说:“朕没有跟你开玩笑。三年前就跟你说别再叫‘大叔’,你忘了吗?”

    苏子叶嬉皮笑脸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抓住天恩的手臂轻轻推了两下,却不见动静只好放弃说:“‘大叔’多亲切啊,以后我还是叫回‘大叔’吧,挺好的。”

    “苏子叶!”天恩小小吼了她一声。苏子叶是一愣,眨了眨水灵的眸子,顿而怒气全现出,大声回吼他道:“怎么的,你跟我比嗓门还是怎么的?来啊谁嗓门大!”

    天恩被这么一吼,给弄的一愣一愣的,忽而笑了,顺手也就放开了苏子叶:“从前的你回来了,可是朕不喜欢,这样的你依然会忽略朕的存在。”

    苏子叶尴尬一笑:“大叔一直在,怎么会忽略你的存在呢,真是的……”

    天恩撇了眼苏子叶,朝门口唤了一声:“来人。”苏子叶整了整衣服,退了两步端坐在锦榻上。在她的潜意识中唯一能够替天恩做的就是替他保留颜面,一个为上位者尊贵的颜面。

    “收拾了。今夜留沁染宫,录册。”天恩心腹太监路宝指挥着宫人收拾着洗漱用具,而后就听到这么一句惊人的话。别的宫人可以不知道,但他不会不知道,这三年皇上是怎么过来的。今日竟说留宿沁染宫,端坐在锦榻上的娘娘竟没有一点反应。这是皇上第一次在人前这般说,娘娘不觉好奇吗?

    路宝好奇心重,还是记下了皇上的话,回答道:“小的这就命起注官录册。”天恩挥了下手:“去吧,今夜守夜的离得远一点。”

    这回路宝有些激动了,因为余光偷看到了端坐的娘娘的动作,她似乎极其惊讶的转过头看向皇上。

    “小的遵旨。”路宝领着一群下人倒退着出了门。

    听闻外面脚步声远去了,苏子叶才不淡定的起身:“你这是做什么?”从来他没有这般霸道这般不寻求她意见直接留在沁染宫的。

    “要你和朕有实质性的关系。”天恩深邃的眼眸中尽是笑意。

    苏子叶紧紧攒着拳头,恨不能让指甲都嵌入手心肉中,可惜她为了颜君黎没有留长指甲:“你休想!”

    人,终归是会变的。他不再是多年前爱护她的哥哥,而她也不是围着他转的的妹妹了。他心里有她,她心里却只有盛春悦。

    “子叶……”天恩压低了声音,走近苏子叶。见她后退,他便停下。待她放下戒备停下时候,他又大步前进,靠近她。

    苏子叶恨自己的悲催命,竟退到了梳妆台边,屁股抵到台边再也后退不得:“别靠近我。我相信你不会强行对我怎么样的,你不会的!”

    天恩不容苏子叶躲避,一手扣住她的头,另一手指腹轻轻抚弄她的脸颊,深眸看着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颊,说:“不会那是以前的朕,不是现在的朕。”说罢,眼眸转移至她红润的嘴唇上,一点点靠近她。

    苏子叶想要别过头,却不能。只能唔唔的叫唤:“别……你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天恩并不理会她,那张刚毅而又俊敛的脸颊一点点的靠近。

    顿而苏子叶睁大眸子,叫道:“啊!你口臭,你今儿吃大蒜了!”

    天恩的脸立马黑红交加,虽没有放开苏子叶,但钳制她的手却松了松,眸子闪烁了下,显得一丝局促道:“饮食积滞,吃了两个大蒜。”

    苏子叶十分嫌弃的看着天恩:“你……你是皇帝,怎能这般不注意形象,竟然竟然吃了大蒜不漱口!”

    天恩脸又黑了一分,道:“方才同你一起用膳,你看着朕漱过口的。”

    苏子叶一直感受着他口中吹出来的热气,大蒜味道并不浓,她惧畏的不是大蒜的味道,而是他吹出的气……热热的让人不舒服。

    因为,他不是盛春悦。

    “额……没注意你漱口没有。”不说苏子叶胆子大,实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不然她真的就悲催到底了。

    天恩道:“苏子叶!”她就在一边看着,却还说没有注意,成心气他的!天恩生气,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亲吻了苏子叶,不容她反过来,不容她反抗,更不容自己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本以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却未料他竟突袭!

    苏子叶双手捶打他,又被他制服;抬脚要踢他,却被他双腿夹住,令二人肌肤之亲更加贴近。

    她绝望,只能咬着牙任他在她紧闭的唇上辗转……

    正于此时,沁染宫外一道黑影如雷电般闪过却有快速无了踪影。这道黑色身影跃上宫殿顶部,站在沁染宫黄琉璃瓦的宫殿顶上,缓慢蹲了下来,揭开了两片琉璃瓦,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下的那双深邃无情的眸子探入沁染宫内。

    他看到的便是——

    那代表尊贵的黑色和代表高位的红色搭配的丝衣和围裳凌乱的半挂在天恩的身上,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而她在她身下娇弱的呻吟着。

    他们正欲行男女之欢。

    屋顶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深深的看了眼宫内的二人,决然飞跃而去。

    苏子叶小声的呜咽声传出,而他依然不停止他的动作。

    她只好伸手摸索放在梳妆台上的发簪。找到的时候,紧紧捏住刺向天恩的手臂。

    天恩因疼痛而放开了苏子叶,不敢相信她竟然拿发簪伤他。

    “你若再如此,我……我便以死相抵。”苏子叶眼泪哗的便落了下来,将发簪抵住自己的动脉。

    天恩一惊,“你竟死也不愿接纳朕?”苏子叶哭泣,他真的不是她认识的天恩,“你可以试试看,我可以以死证明我心。”心里没有他便是没有,怎能勉强。

    “罢了罢了……”天恩颓败的看了眼苏子叶,道:“勉强不得,勉强不得。”

    泪眼模糊的看着天恩,她虽心有歉意,但不敢再放松一下,她担心这位皇帝爆发他的狼性。

    “过来,给朕包扎。”天恩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她竟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今夜朕不走,为了朕的面子,你也得留朕在这锦榻上宿一夜。”

    苏子叶抹了泪,还是有些惧,他真的说话算数吗?手中的簪子放衣袖里,之后去取了绷带和金创药给天恩包扎。

    她小声的说:“对不起。”

    天恩不语,只是抬眉看她,或许他还是太过着急了。对她这种专一不二的人,得有耐心,得利用心计。

    苏子叶低着头,心里一直嘀咕,却一个抱怨的字也说不出来。她只有说对不起的份,谁让他是皇帝,而她伤了皇帝呢。

    月下愁饮

    秋风凉,夜如洗,皎月弯,辉撒庭院。月影斑驳,树木摇,人心惆怅,意难撩。一壶烈酒一盏灯,孤影遥望对月饮。

    银辉照在银色金属上隐隐散发着清冷之意。一人颓败的瘫坐在石凳上,一手提壶,一手紧紧捏着那个绛色龙纹荷包。荷包中,有她的发。

    他颓然站起身,仰起头,手高抬起酒壶,轻轻一倾斜,壶中琼浆倾泻而下,无情的倒在他口中,些许撒在他银色面具上。月色下,那液体晶莹剔透,却也沁凉人心。

    一身夜行服的他丢开酒壶,再次坐了下去:“拿酒来!”

    本欲再将一壶酒送上来的小二哥被一名女子拦下:“下去吧,这里有我。”小二哥羞红下脸将酒壶递给眼前的貌美女子道:“麻烦姑娘了。”之后小心的退了出了这个小院。

    女子一身月白色罗裙,简单的发饰轻摇,面无脂粉,唇润嫣红。一脸愁容的看着背对着她的他。缓步走至他身边,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必你劝说。”他粗鲁的夺过她手中的酒壶,看都未看她一眼,仰头又是猛灌。

    她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她不知他表情如何,但能想象到:“入宫打探,如何了?”这般颓然,一定是发生了他未料到的事儿。

    “没必要告诉你。”放下酒壶,怒瞪着她:“楚悠怜,回房,不需要你陪我。”

    被他称为楚悠怜的女子扬起嘴角笑道:“没见你叫我七公主或是楚七七,真是意外。”

    “回去。”他别过眼,面具正好遮掩了他的尴尬。“不走,我要赏月,今儿晚上的月儿挺亮洁。”楚悠怜作势去看月。清冷的夜,只有两人的小院显得这般静谧,冷清亦然。“盛春悦,你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关于苏子叶现今如何了吗?”望月的她悠然说着。

    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眸尽然是愤恨:“女人肖想的尽是些权位,她也一样。

    “我可不是这样哦,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楚悠怜转头皱鼻子对盛春悦道。

    盛春悦的银色面具正好露出薄唇,迷人而性感,此时却带着嘲讽的一抹笑:“你身在上位,何须再去追求什么。而她不一样,她只不过是个太傅千金,想要成为皇帝后宫中的一位,很正常。”

    “嗯,也是呢。”楚悠怜嘟囔了下嘴,又说:“但我不理解的是,一个能够将身子都献给一个傻子的你,怎么可能又为了权位放弃你。女人的贞洁很重要,这点你知。再者说,你们皇帝真是太伟大了,一个别人的妻子他都还要这有点让人费解。”如果不是当初他疗伤期间梦呓不断,她不会得知他有故事,再经追问他毫不遮掩的告诉了她。

    盛春悦对于她想要说的猜到了几分。苏子叶能将身子都给了他,当初也死心塌地的随了他,一个女人最为重要的除了贞洁还有什么呢?除非她放荡到令人寒齿,除非她可以为了权和利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贞洁。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盛春悦不信她真的是这样的人,才回来。

    而,那一场大火,勾起了他的争夺之心。他从未想过夺位之事,更没有想过要威胁天恩。本以为他真的大方到放过他,却未料天恩在他离开香宛国的时候下手。这一点,令盛春悦越发的认为苏子叶并非欺骗他的感情。如果是,天恩得到想要得到的。当场,就会杀了他,而非等到他到了泽瑞国。

    按照这样的推理来说,天恩在别国杀他倒是很好的一步棋。第一为了欺骗苏子叶说已经放人。如果苏子叶发现他死了,那么天恩便理所当然的说盛春悦死在泽瑞国与他无关。

    而,留苏子叶在他身边不过一个贵妃的身份,一个别人的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为何又晋升她为皇贵妃?而今晚他看到的那一幕,将他所有的信任全部打消了。他不该对她有一点的信任,更不该有一丝侥幸。她不过一个攀贵之人,不值得他留恋。

    可是,他心里有她,这三年过的如此之可笑。

    “皇帝确实伟大,他要了她……”要了她,而被他看到。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他经受不起自己的心受打击。对她怀抱着希望,却带来的是无限绝望。

    楚悠怜略显惊讶:“要了她?”天恩皇帝的九皇子就是苏子叶所生,盛春悦知道了吗?她本打算告诉他,但现在看来他探宫必定有所得。

    “是啊,他要了她很正常。她都为他生了个孩子,被他宠幸是她之福。”一切都是今日探宫发现的,盛春悦嗤笑自己的愚蠢。

    楚悠怜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今后做什么打算?”他知道了,会死心吗?

    “打算?”盛春悦再一次仰头喝酒,罢了说:“我要天恩还我所有。”

    楚悠怜制止盛春悦再一次喝酒说气话,忙道:“万别冲动。等我们回泽瑞再作打算。”

    盛春悦拂开了她温暖的手,心有歉意道:“别担心,我还没有冲动到立马入宫杀了他……”他们,毕竟是兄弟,就算没有兄弟情,他们还有君臣之情。为什么他说杀,便毫不留情的杀。

    那场大火似乎就在眼前,那间客栈的几十口人就此葬身火海。

    若非盛春悦躲入水缸,想必他也如他们一般死无所查。盛春悦虽然命大,但还是受伤,房梁落下砸坏了水缸,夺取了他最后一点栖身之地,后被烧伤,醒来之时已经被人所救。救他之人便是眼前这位楚悠怜,泽瑞国七公主,在外化名楚七七。

    “这就放心了,若你真就这么一去,回不来,我可是亏大了。”楚悠怜微笑看着盛春悦,盛春悦所戴的这副面具还是当初在她的监督下完成的,他戴上后很合适。

    盛春悦蹙眉,“亏?”

    “是啊,你要就这么死了。辜负了当初我救你,给你用最好的药材,给你吃最好的,给你用最好的……要也是还我恩情后再去寻死啊。”楚悠怜欢快的说着,完全不顾盛春悦的心里如何想,也因为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所以随便诌了。

    反而是她这啰嗦劲儿让他想起了苏子叶。

    那时,他还是呆傻的时候。她会不耐其烦的教他念三字经以外的书。虽然当时他心里有些鄙夷这个老师如此之啰嗦,但心里还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窃喜。

    记得,她得知他是傻子的时候,她只觉惋惜并没有嫌弃。一般,他在自己府中都被自己下人嫌弃,因为他是个傻子,一个总是坐着孩子才做的事儿。就连利广也常常嫌弃。而她,却没有。

    那双眼眸尽是同情和惋惜,教他做事儿的时候,总会流露出来。

    曾经常在想,怎样一个人才会做到波澜不惊?而她就是这般,知道他是傻子不知卷铺盖回家,而是镇定的留在他身边,一心想让他成为正常人。有时候,她的一惊一乍又让人觉得这才是未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的表现。

    得知他不是傻子后,她眼中的怜惜更加浓烈。而他一直没有猜透她为什么这般怜惜的眼神看他。

    而现在,却觉得这种怜惜是讽刺。

    “春悦,你在听我说话吗?”楚悠怜久等盛春悦反应,他却很给面子的不反应。“听到了,你继续。”盛春悦将手中的荷包塞入腰带间,道。

    楚悠怜一时语噎,她说了那么多他就给回这么一句,看来他是什么都没听进去。“我再说一次,不准你去送死,陪我去丞相府一趟。”

    盛春悦听到“丞相”二字立马拒绝:“自己去。”

    “哎,父皇让你保护我的,你怎能让我一个人去?”楚悠怜不依可怜兮兮的撅起嘴巴,拉住盛春悦道:“不准不准,要你陪着,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向我父皇交代啊。”

    盛春悦不悦的拂开她的手道:“送你至门口。”

    楚悠怜嘻嘻开心的笑了:“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起身去扶住盛春悦:“走吧,早些休息,明儿早点起。”

    盛春悦又一次拂开她的手:“你是公主,莫要失了身份。”盛春悦不迟钝,她说来香宛国找她表哥凤子祯其实只是为了陪他走这一趟。看凤子祯为次要。而他也明显感觉出,楚悠怜对他的一些不一样之处。

    他受负,却不希望别人和他一样被负,。尤其是救了他的楚悠怜。

    盛春悦踉跄着脚步,却不让楚悠怜扶,她心一阵惆怅。如果他背后没有那么多故事就好了,她不必做他的听众,虽然这个听众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

    看着他颓败的样子,她心疼却无法说出口。

    她向父皇请求这次香宛国之行,不顾阻挠的来了,陪他。而他一心想的都是他的过去。

    楚悠怜走在他身后,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下“啊……”的一声,整个人要前倾倒过去。

    盛春悦虽喝了酒,但身形依然灵活,九十度转身便接住了要前倾落地的楚悠怜,抱着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站稳了。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又令他想起了苏子叶……当初他也这般接住被他撞到的苏子叶的。

    楚悠怜借着月光看清了他双眸的神情,那种迷乱的感觉顿然而生。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她后仰着,他前倾着……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他的衣袖去抚摸他的面具,小声说:“如果没有苏子叶,你还会喜欢别的女人吗?比如我。”

    盛春悦听闻此言立马从回忆中回过神,扶她站好立马放开了她,虽觉尴尬却还是决然说:“没有如果,她存在。”

    “现在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人,你……难道守着一个不是你的、不在你身边的女人过活吗?你也该有你的新生活才是!”楚悠怜进一步拉住盛春悦,迫切说。

    “此生,无她无欲,无她绝念。”盛春悦说完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关了他的门,隔绝了和她的接触,阻挠了和她的对话。

    楚悠怜叹息一声,站在门口并未打算立马离去,直到见他房内的灯火灭了,她才离开。他颓然,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可知,这三年来她对他产生了感情?他知,但他躲避她!

    君黎要飞

    这三年,朝中的左右势力对立战争相对于之前越发的激烈。以苏子叶之父苏穹为首的右朝保皇族与凤子祯为首的左朝废储势对抗,至今未争出一个结果来。

    保皇族,顾名思义是支持皇族血脉纯正。而废储势则是以天下为重,能者居上位。天恩的大皇子颜君予本是储君继承人,因左朝势力,天恩不得不让颜君予这个未来储君定为暂时候选。故而有了个待定太子之名。

    所谓待定,只不过是敷衍左朝的一个交代。既是被定为太子,即便是“待定”他也是太子,这大家心里清楚。

    对于左朝废储势,天恩没有打击,反而做中立态度,这让人很不解。尤其是不管后宫事儿,没事爱听点政事的苏子叶来说。

    她从不打听关于政事,不过有人给她讲,她便听了,慢慢由听变为爱听。觉着左朝右朝的那些个政党的斗争很有趣。她也从中了解到,天恩似乎对凤子祯十分的纵容。就连凤子祯的父亲过个寿,天恩都得亲自前去。

    大臣过寿,皇帝去是无尚荣幸。可,天恩能不能别拖家带口的去?她和颜君予,颜君黎都被拉了过来。他不知道她一直很讨厌看到凤子祯吗?

    好吧,谁让她是皇贵妃呢?皇帝的一道旨意,她不得不从。不从不给他面子,从了她又心里不甘。本可拒绝,却因前一天她伤了他,奈何他用这个叫屈,她无奈只能随了。

    皇家出行气势不容小觑。苏子叶被天恩拉到他豪华的龙辇上,不容她离他太远,而颜君予和颜君黎和嬷嬷在皇子车辇上,跟随其后。皇家侍卫一堆堆,路过之处皆是围观的百姓。

    围观的百姓惊叹不已有人在街边呼喊:“哎呀,那是咱们皇上的龙辇呢……瞧见没有,纱帘下有两人,哎你们猜皇上身边的妃子是哪一位?”

    围观者二号不屑的说了句:“连这都还用猜吗?那是苏娘娘,三年来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苏娘娘啊。”

    “苏娘娘,就是苏太傅的千金苏子叶……”围观者三号道。

    围观者四号忙的捂住了口无遮拦的人的嘴:“哎呦,苏娘娘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小心被人听见砍头。”

    “谁听得见!倒是我记得苏太傅的千金不是嫁入了京城地主世家盛府吗?怎么又入宫做了娘娘?”

    围观者五号回答:“这你就不知了吧,当年苏娘娘嫁入盛府那是掩人耳目,其实是为了找出贪墨库银的人。”

    “以身犯险?”围观者二号疑问。“犯什么险,盛大少是个傻子,苏娘娘进门自是会保护好自己,听说皇上还给苏娘娘派了两个丫鬟为了保护苏娘娘清白去的。”

    一人附和:“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是,你没瞧见,盛府大少已经被驱逐出国吗?听说糟了劫匪,死在外头了。”围观者四号煞有其事的说。

    众人皆点头,目光都不离那豪华的龙辇,有人口中悠悠道:“若能一见豪侠苏娘娘的容颜,此生也算无憾了。”

    “苏娘娘可是京城最美的人,你可没那福分见着。”一人嘁了一声鄙夷说。接着几声尴尬的笑声传出。

    在人群之中带着银色面具被人视为怪人的盛春悦眼神不离那龙辇,心中是痛是伤,更是恨。

    苏子叶!

    “楚悦,别看了走啊。”忽而他被人拉扯了下,这才回过神,那愤恨的眼眸顿然划过伤。“看什么看,你真要看一会儿就随我进丞相府。”

    盛春悦一怔,摇头,他不要见到她。

    “那就走吧,别耽误了。”

    “楚七七,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盛春悦瞟了眼她抓着他手臂的手。她如此这般毫无顾忌,令他无奈。孺子不可教就是她这种吧。

    楚悠怜悠悠的放开盛春悦的手,无所谓的说:“你要听话点我便不动你啊。”谁让他走着走着就停下看那远去的龙辇呢?那上面有他想要见到的人,可那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再看有什么用呢?

    盛春悦不理会,径自走出人群往龙辇去的方向而去。

    他,能入丞相府,而且谁人都认不出他来。可,他怕抑制不住自己,找天恩……或许,是找苏子叶。

    楚悠怜跟随而上,说:“哎,失误失误啊。”

    “怎?”听着她叹息,他本不想理,但还是惜字如金的说了个字。“你一会儿得和我进去呢,不然我会被表哥骂的,说这么远一个人≈¥……”楚悠怜不管他烦不烦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很多。

    盛春悦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中,不必总结她话后之意,便已经得知她想让他随着她入丞相府门。“别废话了。”盛春悦不耐其烦的听完,送了她四个字。

    “谁废话了?我们闲聊嘛。”楚悠怜开心的继续说:“哎,要是表哥让我住下来怎么办啊?你就得一个人回客栈了。你还是随着我一起吧,这样表哥也放心让我住客栈啊。”

    “够了吗?”盛春悦身体僵硬起来,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拍飞。

    楚悠怜嘿嘿一笑,停顿了一会儿,脚步跟上他的,又开始说:“哎,你说要表哥得知我一个人,会不会亲自送我回去啊?我不想让繁忙的他送我回去呢,你还是随着我吧,这样我好编借口啊。”

    “楚七七!”盛春悦的性子已经被磨没了,她比苏子叶还啰嗦,啰嗦透顶了。

    楚悠怜呵呵的傻笑道:“你不答应吗?那我继续说。”

    “算了,闭嘴!”盛春悦怒吼了声。

    楚悠怜怔了怔,笑道:“看来是答应了。”

    盛春悦沉默,他能不应吗?她会啰嗦到他答应,也有可能啰嗦到丞相府门口还能大张旗鼓的把他弄进去。他不想了解她,但她这样的事儿没做太少。

    楚悠怜一脸得瑟样,悠哉的跟着走,心情大好了起来。

    丞相府门口大大小小的轿子皆以龙辇为首排列成一行,整一条活龙出现,那个气势可观啊可观。

    楚悠怜远远望去,见大小官员都由丞相府貌似管家的人引入。她嘴角一抿笑了下,丞相府内的管家都换新的了,而且还是凤子祯身边的贴身小厮,这厮前途无限啊。

    “走吧,咱们也不必用什么帖子了。”楚悠怜抬步往前走,盛春悦低着头随其后。

    人生最为无奈的事便是,遇到了太多啰嗦鬼。

    丞相府内宾朋满座,道贺声连连,欢声笑语,煞为热闹。

    而盛春悦却随着楚悠怜等待着凤子祯的到来。

    凤子祯,一个为天恩鞍前马后的人,在盛春悦眼中他是天恩的帮凶。然,他也担心,凤子祯这个人对天恩以及对他钟爱的这个国家不利。

    凤子祯虽是香宛国前丞相之子,但其母乃泽瑞国之公主,且他也生在泽瑞,长在泽瑞。在盛春悦眼中,他是个十足的泽瑞国人。

    “楚悦,一会儿说什么你应声就是,别说话哦,我说你是哑巴来着。”楚悠怜嘻嘻一笑,扬起头看盛春悦,眼弯成了小月牙,乍看倒是挺可爱。

    但在盛春悦眼中,她不过只是个救命恩人:“不必你说,懂。”

    楚悠怜满意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撩拨着茶叶喝了一口。茶杯方放下,门口边进来一人。

    先入门的是那双黑色无尘皂靴,而后便是一身绛色常服,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口气似有些急迫,不过片刻便变为清冷:“表妹,你怎么……谁准你来香宛国的?!”之后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身上,带着探究和狐疑的看着他,缓步走至上座坐下。

    楚悠怜转头看向凤子祯,见他依旧潇洒如昔时,眉宇间还多了一种霸气,笑道:“父皇让我来看看姑父,顺便帮父皇捎带他老人家的礼。”手指指向盛春悦道:“楚悦,将礼物递呈给香宛国丞相。”

    盛春悦将手中的盒子双手奉给凤子祯。

    凤子祯眸子没有离开过他,发现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狐疑眼神慢慢淡化。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后看楚悠怜道:“真的是舅父准你来此?”

    楚悠怜见盛春悦退回来才道:“当然,不然你觉得我敢将父皇飞金蟾送来给你?”

    凤子祯打开盒子,一只矫小的金蟾十分活跃的跳着,“这是舅父的宝贝,谅你也不敢偷了来。”

    楚悠怜不满道:“为何我做什么你都不信任,我是那种做偷窃的人吗?”

    凤子祯意外于她竟能千里来香宛,他心甚是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那张俊脸没有表情,开口:“这个人是舅父给你的贴身侍卫?”若不是管家说,他还真怀疑楚悠怜养了宠男,还是个容貌只能她看的宠男。

    “嗯,父皇说有他一个保护我就够了。”楚悠怜道。

    凤子祯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他,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能看到的只是他的薄唇和下颔,一身劲装十分干练,目光一直聚集在某处,一副世与他无关的样子。

    这才是一个大内侍卫该有的表现,凤子祯心里赞赏了下他。

    “在这住下,以便我照顾你。”

    楚悠怜双眸幽幽看着凤子祯,可怜兮兮的说:“表哥,我能不留下吗?我的任务完成就要离开香宛,父皇惦记着呢。”

    “你来,真的只是为了任务?”凤子祯幽幽开口,期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她扯了下嘴角笑着回应:“嗯,顺便来看看香宛国的几处美景。”她就知凤子祯会将其留下,也好在她提前来,盛春悦要办的事儿也办完了。

    凤子祯眸子暗了暗,将盒子搁置桌上,手指顺带敲击了两下桌面道:“何时走?”

    “定为后日离开。”楚悠怜道。凤子祯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大了点,沉闷开口:“既是决定好了,我也便不留你了,后日我送你走。”她来真的只是为了任务,任务!“这会儿我着人带你逛逛园子,便不和你寒暄了,开宴请你来便是。”寿宴后,她就走,一刻也不留。

    楚悠怜点点头:“表哥去吧,我一会儿去瞄几眼你们香宛国皇帝去。”

    凤子祯将她那双放光的眸子看在眼里,她对一个陌生人尚且好奇,却对三年未见的表哥不闻不问……

    凤子祯抬步离开,楚悠怜便领着盛春悦随着下人逛园子去。

    说巧不巧,楚悠怜所逛的园子正是丞相府最为安静,景色最为好的园子,名为:“素园”。当他们二人进入这个园子的时候便听到女人和孩子的笑声。

    听闻声音,盛春悦脚步顿住,顿感惊雷闪过头脑。楚悠怜却未发现他的异样拉着他往园子深处走。

    “哎?皇贵妃的身着,莫非她……”楚悠怜和盛春悦在回廊下站着,看着坐在小竹林中的女人,她身边围绕着两个孩子,嬷嬷一手扶着年岁矫小的孩子,一脸的愁容,深怕他摔着。

    “高……高……”颜君黎指着竹林右边连着的假山,口中一直嘟嘟囔囔说:“我,上去。”

    苏子叶剥着橘子,塞给了颜君予道:“赏你橘子,带着君黎上去吧,小心点。”

    颜君予低头看了下她硬“赏”的橘子,道:“母妃,我能不从吗?”

    “不得不从,去。”苏子叶毫不留情转过头。颜君予瘪瘪嘴,无奈带着颜君黎往假山上去。

    假山构建合理,台阶低而缓,不见一点陡坡,而且山顶上面平坦如平地,孩子摔不着,嬷嬷更在后,苏子叶这才放心真的让孩子上去。

    颜君予拉着颜君黎站在高处,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看地上的人道:“母妃您说‘站得高看得远,心胸会宽广起来’真的没错,我看到整个园子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还看到两个人在那边偷窥,觉得很纳闷。

    颜君黎附和着:“看的远,看的远。”

    苏子叶笑了下道:“看够了就下来。”这孩子记性还真不错,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过了,他竟还记得。

    “不下不下,我要看。”颜君黎口齿不清的说着,一脚还踢了踢山上的石子,见它落到自己母亲脚边,这才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嬷嬷,抱九皇子下来。”苏子叶开口对护着他们的嬷嬷道。嬷嬷领命,欲去抱颜君黎,却见他放开颜君予的手,赖坐在地上说:“不下不下,这里好玩。”

    “颜君黎,那里危险,给我下来。”苏子叶就知这小子不能惯。“不不不……”颜君黎蹭着身子往假山边儿上爬,要远离身后的嬷嬷。

    苏子叶在下面大惊,“颜君黎,给我别动!”颜君黎最是不听苏子叶的话了,尤其是这个时候,屁股一点点的往外挪……

    “好……你待着,不让你下来了,你在上面待着别动!”苏子叶心惊的看着那小屁孩的半个屁股已经坐了出来,再挪一点,坐不稳了还不得掉下来。“往里面坐一点,君黎听话。”

    “九弟,听母妃的话。来,把手给我。”颜君予蹲下伸出手,搞不明白这小子想什么呢。

    “皇兄,我要飞。”

    颜君黎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苏子叶更是不敢相信,这死孩子竟然馊主意挺多,“君黎,等你父皇来了他抱你飞好不好?你自己飞不起来!”

    颜君黎仰头苦思了下道:“石头飞出去,我也飞。”苏子叶着急的看着上面的人,“君黎,你要真飞下来,看以后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颜君予小脸挂不住了,满是焦急:“九弟,我也不理你,也不给你好吃的酥糖。”

    嬷嬷更是不敢大声说话:“哎呦,我的祖宗哎,您可别啊……嬷嬷以后好好伺候您啊,这会儿您可别飞啊……”

    “嘿嘿……”颜君黎笑了下,身子果断的后仰,就那么“飘”了下去……

    之后剩下的只是一片不思议的惊叫声了……

    抱大腿者

    嬷嬷已经吓昏过去,颜君予倒退几步跌坐在假山上,苏子叶几乎腿软的摊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小小的娃娃就这么掉了下来,撕心裂肺的吼着孩子的名字:“君黎!”

    可是,颜君黎欢快的声音还是从空中传来:“飞咯飞咯……”

    苏子叶只觉自己耳朵出现幻觉,眼睛模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母性的一声惨叫:“君黎!”

    “飞咯飞咯,好玩。”颜君黎的声音再一次传出,“面具,我还要飞,带我飞。”当颜君黎被人拎到地上站稳的时候,他扒拉着带他飞的人的大腿,央求着。

    苏子叶还未从惊魂中回过神,只见她那不听话的儿子已经稳当的站在她面前,而且抱着别人的大腿一副不放人走的架势。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爬似得往颜君黎身边去,一把抱住颜君黎口中一直念叨:“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要我怎么活啊,怎么对得起他啊……”

    盛春悦僵直着身子,腿上孩子那双小手时不时的捏他两下,抱的紧紧的。而孩子的母亲却抱着他,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