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公主闯江湖(np)第14部分阅读
假死公主闯江湖(np) 作者:肉书屋
那二教主还对你……”熠目露担忧,又有些责备,他此般神色,像极了一个责怪妹妹不懂事的哥哥。
“熠,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对他浅浅一笑,以示安抚,我会武功,熠并不知道。
“宁儿,以后见到他能避则避,别让……”别让哥哥担心。熠神色闪烁,话说一半乍然停顿,炫与烨皆是一惊,齐齐看向熠,“别让大家担心。”熠补充道。
“哈哈,为何要避开本座?难道本座是恶狼不成?”突然,叶飞花身形乍现,回神之际,他已然立于我们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众人,他的目光扫视众人一遍,最后落在我身上,“宁儿,以后你当真要避开我么?”他笑的有些恶劣,伸手,欲探上我的脸。
“休得无礼!”
熠冷喝一声,身形一晃将我带进他怀中,戒备的瞪着叶飞花,“叶教主,请自重!”
“哈哈,自重?”叶飞花似乎觉得很好笑,戏谑的目光打量着熠,缓缓的,从上到下,最后,他的目光落于熠抱着我的手臂上,“他是我的。”
叶飞花轻谓一声,双眸陡然一寒,杀意漫上双眸,对熠沉声道,话音未落,他已然身形一晃,朝熠袭来,熠哪里容他将我带走,“烨,照顾好宁儿!”说罢,熠已然将我推到烨怀中,与叶飞花纠缠在了一起。
在烨怀中,我焦急的看向那已然纠缠在了一起的两人,“烨,熠会吃亏的,我不能让他们打。”
“宁儿,乖乖呆着,我去帮三哥!”说罢,烨已经将我推到炫身边,飞身上前去帮熠。
“唉,胡闹,纯粹是胡闹,”看着那打成一团的三个人,我大声叫道,“叶飞花,不许你伤害他们,你们快给我停下来。”
可是,哪有人会理我。
“熠,烨,叶飞花,你们快给我停下!”我大吼。
“不要打了……”
没有人理会我,他们三人纠结在一起,一时间,竟也不分胜负,不能让他们再打,再打下去,若是逼得叶飞花出了绝招,会伤着熠和烨的。
想着,我身形一晃,已然闯入他们三人中间,舞动衣衫,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一时间,时间静止了。
“宁儿?”熠惊讶唤道,看着我的眼神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宁儿,你这么关心他们?为了他们居然不惜暴露武功?”叶飞花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我,“就因为他们是皇子?你喜欢他们?”
“叶飞花,这与你无关,不要激怒我,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面色一正,冷声警告。
“难不成,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你可要清楚现在天下英豪都聚集绿柳山庄,若此时知道你就是……”
“你住口!叶飞花,不要给我惹事生非,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否还能活着走出绿柳山庄!”这样的我,令熠和烨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包括一旁观战的炫与赵湘儿主仆,他们均是震惊的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我。
她居然会武功,而且一招之内就阻止了高手过招?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赵湘儿在心中暗叹。
她虽不懂武功,但是,魔教二魔头的武功却是武功高深漠测,这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雪宁儿能够阻止他们,必然是不弱。
此时的宁儿,威仪初显,她的气势,不是一般女子所会俱有的,只是,最让他们震惊的还是,她居然敢威胁魔教的二魔头?
“哈哈,宁儿,吓着了?别担心,本座不会乱说的,既然你那么在乎他们,本座也不会再与他们为难,不过,你跟了本座可好?”他目光忽地一热,痴痴盯着我。
“宁儿,跟我走!”熠看了叶飞花一眼,心中觉得这个人十分危险,他接近宁儿的目的,定是不单纯,如是想到,熠不再犹豫,一把握起我的手,牵着我便要离开,叶飞花并没有阻拦。
回到房中,熠神色严肃,“宁儿,告诉我,你怎么会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
“熠,我不是成心瞒着你们,我只是裴府的大小姐,至于其他,我不说,你也不要问。”刚才只是怕叶飞花会伤害烨和熠,我才不得已而出手,血阴教武功阴毒无比,犹其是碎心掌。
“宁儿,好好保护自己!”熠叹息一声,伸出双臂,将我纳入怀中,“宁儿,我好喜欢你,不想你出事!”他幽幽道,他,似乎有些幻得幻失。
我心一动,点点头,“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当今武林,还没有谁能伤得了我。”他没有再问什么,窝进他怀中,他拥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就这样,安静的,久久,我都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
“烨,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她会武功?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打发走了赵湘儿主仆,炫终于耐不住好奇。
“大哥,宁儿她不想说,自是有她的道理。”烨道。
晚上,避开了众人,我飞身出了绿柳山庄,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乞丐。
我要知道,昨晚,他究竟有没有碰我,若是有,我的身上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身子也无不适之处。若是没有碰我,他怎么会脱光我的衣服?
莫非,是他太过温柔了,所以我没有感觉,亦无留下任何痕迹?
我可以断定,这个乞丐,定不是寻常人,只因他绝世的武功,当今武林,能够与我并列的高手没有几个。
我心存侥幸,希望能够在哪个角落,或是哪条大街上看到那乞丐的踪影。
然而,许久,事实告诉我,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没有找到他,我只好悻悻回到绿柳山庄,悄无声息的打开门,走进屋中,却被一人拥进怀中。
“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宽阔的胸膛,结实的手臂,死死箍紧我,令我无法动弹。
“叶飞花,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缠着我,你知道,我并不想杀你,不要惹怒我。”我叹息似的说道,现在的我,心中有些沮丧,赤身捰体与一个不知底细的乞丐同眠一宿,早晨起来,那乞丐居然一无所踪。
到底是失身与否?我也不知。
“怎么?宁儿心情不好?”他的身音柔了柔,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失意。
“叶飞花,我与陌生男子同眠一宿,第二日,那男子竟杳无音信。”我懊恼之极,幽然说来,只觉得叶飞花身体一僵,“你……宁儿,我不会嫌弃你的。”他说。
迷惑的看着怀中女子,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这般事情居然也说的如此无所谓,如此不经心,更似唠家常,而且还是与男子。
“叶飞花,你说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我愤愤道,找到他,我要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难不成,你对那人念念不忘?一夜,他就令你消魂断肠?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宁儿,要不要试试,试过后,或许,你会忘了他。”叶飞花覆下唇,亲腻的咬上我的耳垂,一手,在我身上游移轻抚。
“呵呵,叶飞花,你该走了,再不走,小心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讲不了话。”
“宁儿,你好狠,不过,他若知道,你失了身,不知是否还会喜欢你,还会想要你!”叶飞花松开我,轻声说道,他口中的他,是香如夜。
“你说香如夜?我于他解毒,是不忍见死不救,与他接近,只不过是因为他有几分姿色,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般。叶飞花,不要再缠着我,我不想大开杀戒,千万别激怒我。”我轻声说道,然而,我们却都知道,我是在警告他,我没有虚言。
黑暗中,叶飞花的眼睛暗了暗,“宁儿,别这样子,你这样说,很伤我的心。”
“你走吧,我想睡了。”转身,我径直宽衣睡觉。
屋里,叶飞花看着那个丝毫没有避讳的女子,他的眸子越发幽暗,转身,他离开。
她当真这般无所谓男女之别?
叶飞花心中黯然,他知道,他若再不离开,说不准她真的会对他出手,西域罗刹的名声不是空虚,她虽不是大恶之人,却也并非善类。
躺在床上,睡意渐渐袭来,朦朦胧胧中,我忽听有人朝我的房间靠近,他气息幽远,显然是内力不弱。
莫非是叶飞花去而复返?
门微动,一关一合之间速度之快仿佛那门从来没有动过。一人闪身而入,他靠近,一股子馊味儿直袭我的嗅觉。
我心一惊,是他?
昨天那个乞丐,他来找我了?
不可自抑的,我的心竟强烈的跳动开来。
我的手微微发颤,我要问他,问他昨晚到底有没有碰我,问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一时间,我睡意全无,半闭着眸假寐,直到他靠近。
他立于床头,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感觉他俯下身子,一手探上我的脸,轻轻抚摸,痒痒的,这种感觉让我烦燥。于是,我倏地睁眼,伸出藕臂,扣住他的腕,哪知,他却顺势倒在我身上。
“这么急,想要我?”他说,语中,是浓浓笑意。
他身子一侧,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眼对眼,口对口。
屋中虽未掌灯,不过,我还可以看到他那晶亮的眸子,泛着柔柔的光芒。
“你躲在哪里?”看着他,我问道。
“你找我?”他晶亮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嗯,我找你,有话要问你。”我说,是的,我只想问问,昨晚,他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问吧,问什么?”他声音一柔,既而眸中笑意滑过,“你不嫌我臭了?”他大惊小怪。
呃?
他是很臭,可是,我却不反感,是因为对他不反感。为何?我说不清,总之,我只要问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便可,还有,若真失身,至少,我也要看清他的长相,问清他的家世,好为他立碑下葬。侵犯了我,只有死路。
见我良久不语,他突然解开他身上的衣衫,脏兮兮,臭烘烘,光溜溜的身子便已然钻了进来。
皮肤相贴,我倏然大惊,他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还是他身上的衣衫太少了?
没错,一条裤子,一件长衫,长面补丁套补丁,窟窿加窟窿,还有泥垢污秽……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
我怎会与这样的人赤身捰体躺于床上,我怎会与这样的人可发生过‘那种’亲密之事?
我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他的长臂拥住我的身子,贴紧他的胸膛。
抱着吧,就先由你抱着,反正昨天已然看过,抱过,摸过,甚至还可能已经……又何必在乎此时一抱?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他的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柔,温柔……
“是,我有话要问,我要问,昨晚,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极为平静的语气,但是,我的心,却是狂烈的跳。
呃?
他有一瞬间的诧异,继而眸中笑意浓浓,“你希望呢?”他反问。
“回答我,有,还是没有?”我声音乍冷,有些不耐烦。
“没有怎么样?有,又怎么样?”感觉到了我的不快,他语调一正,缓缓道。
“若没有,现在就杀了你。若有,先去洗干净你的脸,看清你的相貌,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然后再报上你的出身,为你葬身立碑。”我极平淡的语气。
“这么说,横竖都是一死?”他说,语气幽婉,“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吗要告诉你?不告诉你,或许,我还不用死的这么快!”
“你……”我气结,没想到他会如此。
不过,俨然,他的做法是对的,因为我已然打消了杀了他的念头。
“不要想那么多,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既然已经与你赤/裸相对,那么,有着一日,你若嫁不出去,我一定会娶你过门。”
“麻烦你离开吧,你身上真的好臭。”汗臭,污臭,各种各样的异味儿……
“不是已经与我睡在一起了吗?你会习惯的,乖,睡吧,我不会离开的,外面风凉路宽,哪有这里温香软玉,美人在怀的好?”他拥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说罢,他已然点了我的睡|岤。
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为何,我总是被他这般轻易的点|岤。
“傻宁儿!”他幽幽说道,那熟睡的容颜,是那般恬静可爱,使他不忍轻薄于她。
“小傻瓜,居然会问那么傻的问题!”他心疼的吻了吻怀中人儿的额头,大掌轻抚她的身子,一阵阵颤栗,一阵阵心神荡漾……
“若真要你,一定要你与我情投意合之时……”他健硕的身子翻起,将怀中人儿压于身下,细碎的吻星星点点般落下,轻柔的吻,小心翼翼,不忍在她光洁的身子上留下一丝痕迹,轻柔的将他捧在心田。
“宁儿,我的宁儿,你会爱上我吗?你会吗?”他压抑之极,伸手,探上她系着肚兜的肩带,胸前娇嫩的柔软赫然入眼,他眸子一热,正待吻下去,一块硬物骤然跌落。
凉凉的,他顺势捡起来,虽然没有掌灯,但是,内力使然,他依然看清这块玉,碧绿色,上面刻着的‘南宫’二字令他惊心。
这玉?
莫非,这玉就是清龙王朝失踪的玄铁令?
可以号令玄甲军的玄铁令?
她怎么会有这块玉?
她是谁?
莫非她是……
第2卷第20章
莫非,宁儿是十五年前清龙王朝失踪的长公主?他心中一惊,长公主?西域罗刹?玄铁令?对,只有长公主才会有资格拥有这玄铁令,只有长公主才最有资格继承玄甲军,她原来这般不简单?那么,跟在她身边的人又是何人?
那雪鸾小公子?那裴府……
据民间传说玄铁令失踪,玄甲军杳无音信,原来,他们竟然一直都生活在世人的眼前,甚至,是天子脚下,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存方式,玄甲军,如今定是不鸣则已,一鸣必惊人。
昨日,他的心思只放于宁儿身上,为她宽衣之时,根本就无从发现这玉,今日,只是意外。
他端看着这玉,心中百般纠结,好吧,宁儿,你放心,哥哥我一定不会伤害你,一定为你守住这秘密。不论是任何情况下,都会为你保守秘密。
将玉佩裹于她的衣服里,放于床头,他,再次埋头,轻吻上她,只是浅浅的吻而已。
第二日睁开眼睛,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她知道他又离开了,起身,沐浴宽衣,一袭粉红纱裙,水袖宽大,轻纱飘逸,清亮而妩媚。
“宁儿,昨夜过的可好?”叶飞花眉眼含笑,越过众人,来到我面前,打量着我,水眸流转,“漫漫长夜,初试云雨之后,不知宁儿能否耐得住寂寞?昨夜,睡的可安?”众目睽睽,叶飞花语出惊人,众人看向我的眼神瞬息流露出轻蔑与耻笑,熠他们顿时脸色大变,“叶教主,莫要欺人太甚,宁儿清清白白,犯不着你来污蔑于她。”炫颜色一正,怒视叶飞花。
“哈哈……是否污蔑,待夜深人静无人之时,皇子殿下你大可去问宁儿便知。”叶飞花哈哈一笑,也不管众人如何神色,径直长臂一伸,将我拉进怀中,“宁儿,当着天下英豪之面,本座向宁儿许诺,无论如何,本座都不会嫌弃宁儿,定会将宁儿视为珍宝,捧在手心。”
叶飞花有此胆量,自是因为在众人面前,我不敢暴露武功,陷露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倘若,这个时候天下众人皆知我便是西域罗刹,在这非常时期,假罗刹神秘漠测,不着踪影,众人定会将我视为杀人女魔,得而诛之。
多事之秋,我只能忍耐,在叶悄花怀中,恨的咬牙切齿,却不能反抗,“叶飞花,你莫要欺人太甚!”裴再生大喝一声,怒目而视,双拳紧握,无奈,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亦不能暴露武功。
“叶飞花,放开宁儿!”熠沉声喝道,他虽不是叶飞花对手,但是,他们兄弟三人合力,再加上寒星,那就犹未可知是谁胜谁负了。
“哈哈,宁儿,有这么多人为你痴狂,本座当真心有不安,看来,只有将你藏起来,才可放心哪!”叶飞花笑的一脸可恶,那邪妄的眸子中,满是狡诈阴狠,他,果真不是好人。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口无遮拦的羞辱我,放肆之至,明知我身份,却还要这般,若不是他活的不耐烦了,那便是他有底牌。
熠恼羞成怒,身形一晃,待要从叶飞花手中将我抢过去,哪知,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喝,“叶飞花,放开宁儿!”
来人声音如玉,众人转眸,却见,香如夜一身紫衣绵伦华贵,风华绝代。
“香如夜……”叶飞花道,众人闻听此名,皆是一片震惊,这人就是血阴教的教主香如夜?江湖中人人闻风而丧胆的大魔头,初见香如夜,众人皆是震惊万分。
没想到,这人的美貌较叶飞花,更是别有一番风采。
柳万水居于一边,如今,血阴教两位教主均已到,只欠红花楼犹未现身。
香如夜身后,是一身玄色衣袍的惊魂,惊魂面无表情,目无波澜,看到叶飞花怀中的人儿,他眼中幽暗之色一闪而逝,眨眼,便已是一片漠然,宁儿,他配不上她。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他真想从叶飞花怀中,将宁儿夺回;怎耐,还轮不到他。
“叶飞花,放开宁儿。”香如夜面色平静,话音亦是平静无波,甚至是轻柔之极。
看到香如夜,我心中一松,好在,他来了,现在,唯有他,方可为我解围。
香如夜眸若星辰,无视众人对他的惊艳,叶飞花那抱着宁儿的手臂令他觉得分外刺眼,他不允,宁儿,是他的,就算他得不到宁儿,那得到宁儿的人,也不会是叶飞花。
叶飞花多少还是有几分忌惮香如夜的,如今香如夜七彩鸾丝已解,武功可以任意发挥,没有丝毫顾虑,以前,他与香如夜打成平手,那是因香如夜身中巨毒不能施以全力,而今非昔比,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一回到血阴教,他便去服用血魄丹,到时,只要每天练习,用不了多久,他就不用再忌惮任何人了,如是想道,叶飞花瞬息放开怀中人儿,“宁儿,只好先放开你了,但是,总有一天,本座会将你夺回。”叶飞花对我低语。
说罢,他便已然放开我。
得到自由,我感激的朝香如夜看去,“香如夜,多谢。”我轻笑。
“宁儿,何须见外,该说谢的是我!”香如夜浅浅一笑,看着我,黑眸晶亮,薄唇红润。
看他神清气爽,内息幽长,俨然是驱毒之后,他的内力迅速增强;再看他面色红润,隐隐中有丝炽烈气息流流窜其间,我目露疑惑,一个月之前,我为他解毒之时,他体内并无这等内力,而如今……莫非,是这一个月之内,他炼习了什么邪功?
此时,香如夜虽面含微笑,却是,身带煞气,这种煞气不是,他本身可以控制的了的。
这种气质,是我为他解毒之前所没有的,我眼眸一暗,心道,救他,是对是错?
众人皆是震惊非常,先是叶飞花,再是香如夜,这裴府千金竟真的与血阴教关系匪浅。
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眸紧盯着我,我抬眸看去,只见正是惊魂,他薄唇紧抿,手握寒剑,见我看他,他不动声色的别过脸去,眼中了无情绪。
我微诧异,惊魂怎么啦?一月未见,他便对我形同陌路?
见我如此,香如夜上前一步,握起我的手,“宁儿,一月未见,更好看了!”他轻声夸赞,叶飞花狡黠一笑,“那是自然,宁儿如今妩媚之姿,犹胜从前青涩,花儿得到雨露滋润,岂不是更为娇艳?”
我顿时面色铁青,怒视叶飞花,香如夜面色瞬息一窒,既而冷笑一声,“叶飞花,宁儿怎么样,与你无关!”说罢,香如夜便已将我揽进怀中。
“宁儿,过来!”熠目露不悦,不论是叶飞花还是香如夜,他都不允许宁儿与他们扯上关系。
这十五年来,宁儿经历了什么?她如今是何身份,她不说,他亦不问,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宁儿不似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简单,既使如此,他亦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与魔教中人牵扯在一起。
香如夜看向熠,眸露疑惑,看向怀中的我,我对他抱以一笑,“放开我吧。”我说。
香如夜眸色一暗,极不情愿,却也是依言,柔顺的放开我,我侧身,来到熠身边。
叶飞花含笑直视熠,口中却道,“如夜,看来你我都非佳人心中良人。”言下之意,宁儿喜欢的是熠。
非他,亦非香如夜。
香如夜面色微变,惊魂疑惑,宁儿不是喜欢教主的吗?
人们皆是各怀心事,熠握起我的手,带我进入房中。
“宁儿,怎么回事,告诉我,叶飞花的话是何意?那香如夜与你又是什么关系?”熠的神情严肃,至从心中认定宁儿便是小皇妹,他的心便无时无刻不再跟着她走,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忧心半天,生怕会再次失去她。
“熠,我……”
“莫要为难宁儿!”突然,门被一人推开,是香如夜,惊魂没有跟来。
熠看向香如夜,神色疑惑而戒备。
如此一来,我心中一松,香如夜来的很是及时,我不禁面露窃喜。
“我不是在为难宁儿,只是不愿宁儿在风头浪尖,香教主乃一教之主,江湖之中能胜之人了无一二,宁儿只是一介弱女子,不适与阁下这等人物相交,还请香教主自重。”熠道。
我低垂着脑袋,心中发虚,当初可是我主动招惹香如夜的呀。
只是,细一想来,我忽觉事情很是不大对劲。
最近,突然间,熠对我的关心,似乎有些过头。
难道,他们真的怀疑了?还是他们已经确定我就是……只是他们没有点破?
“呵呵呵……”香如夜不怒,轻声一笑,打量着熠,“久闻三皇子在宫中深出简入,不屑纷争,今日一见,忽觉事非曲折,待另当别论。三皇子如此伶牙俐齿,心思缜密,锋芒暗掩,当真是如传闻那般吗?”香如夜轻声道来,到是点醒了我,熠武功高强,说到心思缜密,我顿然觉悟。
如若说烨锋芒毕露,心机沉重,那么,熠的深藏不露,又叫什么?
我若有所思。
香如夜如是说来,熠面色不变,腼腆一笑,“香教主说笑了,熠自问无才无德,哪里是香教主口中所言那般?”
“呵呵……”香如夜轻声笑道,“莫非,三皇子喜欢宁儿?”
“香教主,喜欢不一定是占有,今日一见,香教主对宁儿的庇护熠也看出,不过,你们二人身份悬殊,不适合在一起。”熠道。
香如夜抿唇轻笑,却是看向我,“宁儿,你我当真是身份悬殊吗?”他笑的有些戏谑。
是啊,我与香如夜真的身份悬殊吗?
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西域罗刹。
想到此,我不禁轻笑,惹得熠,一阵疑惑。
见我笑,香如夜也笑,他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有时候,他,能懂我的心。
“宁儿?”熠疑惑唤道。
“熠!”我挽起他的手,“不要担心宁儿!”我柔声道,他的苦心,我岂又不知,适时该告诉他我的身份了,省得他为我担心。
“莫非,宁儿不曾告知三皇子她便是西域罗刹?令当今天下人人退避三舍?又有谁能动宁儿分毫?”香如夜含笑轻道。
我无语,香如夜呵,他当真能看懂我的心吗?
他这般说,也省得我与熠开口了。
“什么?”熠大惊。
“熠,他说的是!”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他一时无法接爱。
熠虽然宁儿身份必然不简单,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宁儿就是西域罗刹?宁儿啊,这十五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当年那个粉嘟嘟,娇滴滴总是在父皇怀中撒娇的小女孩,受了多少苦,才造就成如今的她?
熠神色一暗,反握住我的手,“宁儿……”哥哥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宁儿,既如此,你更令我担心……”如今假罗刹杀人无数,宁儿却偏偏是真罗刹,这种背黑锅的事,他怎能不忧心,稍有不慎,宁儿身份陷露,定会遭来杀身之祸。
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般将我放在心上,他眼中的关切,便陷露了这一点,这次江南之行,若是让我与哥哥相认,那也不妄此行,好在,大家都没有点破这一层,这样甚好。
“三皇子果真是对宁儿一片痴心!”香如夜有些不悦,他喜欢宁儿,岂能容得下宁儿在他人怀中柔情蜜意?
怒气,逐渐升腾,他,身形微晃,卷起一片煞气,周遭气流涌动,是炽烈的炎热,我与熠一时间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热量,回身,再看香如夜,他周身,红芒涌用,内力汹涌,天啊,失神间,香如夜已然将我拥进怀中,那炽热逐渐消失,我蓦然心惊。
“香如夜,你炼了什么邪魔歪道的功夫?”在他怀中,我蹙起眉头,小手探上他的脉搏,这一探,我顿时傻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天啊,他的脉搏跳的激烈异常,心脉不稳,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不,如果他再这样炼下去,定会走火入魔。
“宁儿,不愧为西域罗刹,我是炼了神功,宁儿,有何不妥吗?”香如夜见我神色忧虑,含笑轻问,一个月间,血炎神功,他已经炼到了第三层,倘若他今生有幸炼完第九层,那么,亦不枉此生。
只可惜,自古以来,血阴教从创教以来,皆没有人能够炼完第七层,最厉害的要数创教始主,也只有他练成了第六层。
第五层尚可无人能敌,更何况第六层,第七层?
“香如夜,不要再练下去了,再练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道。
香如夜蹙眉,我掰开他的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香如夜,我不管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但是,你练的时候可是觉得心脉不通,内力逆流?”
香如夜神色一怔,不错,宁儿说的不错,的确如此。
“香如夜,七彩鸾丝久居你体内,毒虽清除,但是你身体却很虚弱,可惜,你自己不知爱惜,仗着自己内力浑厚,便强使自己去练般高深邪功,不明智!”我说。
“何谓不明智?”香如夜道。
“你可知,依你的身体状况,强练此般邪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筋脉尽断而死,即便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宁儿,当真会这般严重?”
“我骗你做什么?如果不想出事,就不要再练下去,此功固然厉害,但是,不可妄练!”
“听宁儿的便是!”香如夜轻轻一笑,对我说道。
……
是夜,一道惨厉的声音传来,“师叔,师叔……”昆仑派那年轻公子摇晃着那白须老者的身体,声音凄惨。
这声音,使得所有人纷纷而至,我与熠赶到时,只见那白须老者已然断气,他正是那昆仑旋老。
旋老死不冥目,他的额头,赫然用内力烙上‘西域罗刹’四字。
听闻是听闻,如今我亲眼目睹,心中的愤怒不可言喻,秀拳紧握,整个身躯不住的颤抖着,她来过了。
看着那旋老的死,看着他额上刺目的四字,我的脸色一片死白,愤怒,居然有人这般陷害我,那旋老死状惨烈,竟然是被开膛破腹……
好快,好狠的招式。
“糟了,大家聚集在此地,别的地方,可会有人遇害?”我出声惊道。
“啊!”
众人刹时一惊,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柳万气脸色一白,伸手抹了把汗,命人处理好旋老尸体,人死在绿柳山庄,他柳万水责任重大,自然,身为武林盟主的上官流去也有责任在身,于是上官流云与柳万水相视一眼,结伴去处理此事。
我沉默的看着旋老的死,目露悲悯之色。
抬眸,正好对上上官凌鹰般犀利的眸,他盯着我,似要将我看透。
“上官凌,你这般看着我是何意?还不快去寻找真凶?或许,她仍在庄中。”我自是不知上官凌已然知晓我的身份,所以,自然不知上官凌心中的猜忌。
上官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身形一晃,已然离去。
“啊——”一声凄厉的女声响起,糟了,声音是从赵湘儿那里发出的。
炫等人皆是大惊,我们一行人快速朝赵湘儿处而去。
推开门,只见一抹红影,突地从赵湘儿房中飞出,顾不上其他,闪身追去。
夜色,凝重。
靠着深厚的内力,我眼前的景色亮如白昼,紧跟着那红衣女子,她轻功极好,飞了数里都不曾有疲累迹像。
不想再与她消磨时间,在她终于不济之时,我一个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却见她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均用红布遮蔽,根本无法看清其长相。
我眸色冰寒,杀意浓浓,她显然不敢小瞧了我,拨出长剑,飞身向我袭来,我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冒西域罗刹?”我厉声斥问,她却并不言语,直是一昧的与我拼打,招招狠厉。
好狠的招式,江湖上,居然有如此阴毒的招式。
熠等人不知何时已然追来,他正待上前,却被香如夜拦下,“宁儿可以处理得了,她心中有气,让她自己亲手解决,这样她心中才会舒畅一些!”香如夜说,不错,假扮我之人,只有我自己亲自出手才会解气。
香如夜此话甚对。
此言一出,熠也觉得是,便安静在一旁观战,叶飞花瞥了香如夜一眼,“如夜,这般了解宁儿?即使这样又如何?她心中的人不是你!”
“本座说过,这与你无关。”香如夜不温不火,只有身边的惊魂感觉得到他的煞气,红衣堂主站在叶飞花身边,心中极不是滋味,他本是香教主下属,怎耐,叶飞花给他们吃了‘活命丹’一切,他都不得不遵。
我与她纠结在一起,我不出剑,身形如魅影飘荡,我的双手蓦地变锋利鹰爪,九阴白骨爪使出,只她眸中蓦地出现一抹惊恐,“你是她?”她说。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西域罗刹,只是她并没有说出西域罗刹四字,而是用一个‘她‘字代替。
“对,我是,你为何要假冒?你奉何人之命?”我问。
我浑身煞气,这般的我,是被她逼的。想想那无数条人命,个个都死状凄惨,多少门派血流成河?
“哈哈,你到阎罗殿问阎罗王吧!”她冷笑一声,寒剑已然朝我刺来,我不急不徐,两指一伸,用内力掐断她的剑,她神色一慌,正待换招,我的另一手已然掐住他的喉咙,她手中的断剑‘啪’的一声应声而落,“说,你奉谁命?为何杀人?为何栽赃西域罗刹?”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哪知,她不说话,亦不动,忽地,我面色大变,松开她,她的身躯就那样直直倒地。
她,居然自尽了。
蹲下身子,揭开她的面纱,一张清秀的少女的脸,黑血,自她唇角溢出,许是从她失败的那刻起,她便已服毒。
相传,有一种杀手,誓死都不肯出卖主子,他们的口腔里经常含着一种窒命毒药,任务失败,就咬破那药……
这是一批有目的的杀手。
我眸中失落,看着这女子尸体,我的眸漾起嗜血的笑意,她该死,就算死后,我都不会让她安宁,从怀中拿出白玉箫,恢复寂静的夜中,优然响起箫声,箫声悲悯,愤怒,箫杀……
这箫声,集终了我的内力。
一时间,‘悉悉数数’声不绝于耳,待众人从那箫音中回过神来,只见无数种各色各异的虫皆蠕动着繁繁攘攘的身躯,朝那女子的尸体爬去。
一时间,众人腹中皆是五味翻肠,想要作呕。
我的眸中了无感情,半闭眼眸,萧声不断,我专心吹箫。
那些虫蠕动着,缓缓的,顺着假罗刹的耳孔、鼻孔、口腔……钻入她体内,还有的干脆直接咬破她的皮一点一点的吃食她的肉,虫的身子逐渐肥胖起来,那些虫似乎永远都不会饱,它们一点一点的钻进女子体中,只到那虫全部没入,女子的衣服被撑破,白花的尸体被撑的‘圆圆满满’,死白的皮肤下,不住的蠕动着,那是虫在吃食……
“呕,”我听到有人作呕的声音。
“三弟?”炫急唤!
莫非,是他们?
熠?炫?烨?莫非是他们?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不要看到我嗜血残忍的这一面,我的眉锋痛苦的纠结起来,他们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我这般恶毒,我这般残忍,我整人的手段是这般恶心,他们会不会不再喜欢我,熠会不会再也不用那温柔的神色注视我,还有烨,还有炫……
不,不,不要——
我心乱,手中箫应声而落,箫声止,那些虫立时停止了蠕动,似得到命令般,它们纷纷钻出女子身体,本来不算大的虫,此时个个肥肥胖胖,有的连眼睛都变的奇大无比,只是,这些虫却在钻出来的一瞬间,瞬息便化为灰烬,消失无踪。
而那假罗刹的尸体已经是一堆白骨,她的骨头隐隐泛着黑色,显然是中毒之像。
张开眼睛,我朝他们看去。
上官凌,香如夜,叶飞花,寒星,惊魂,烨,还有不住呕吐的熠以及炫……
我的眸中瞬息泛起一片白雾,眼泪流出,呆呆的望着他们。
看着熠,看着炫,看着烨……
对上烨不可思议的眸,炫痛心的眸,以及……熠痛苦的神情……我的心一片纠结,好痛,我的心隐隐作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看到?
身子一晃,我软软倒下,不敢去看熠他们,双眸狠狠盯着那一具白骨……
一个身影在向我靠近。
抬眸,是熠。
他的脸色泛着苍白之色,连唇,都失了血色,显然是受惊不小,他走到我面色,蹲下,将我拥进怀中,“宁儿,不哭……”他温柔的拭去的我的眼泪。
“呜——”反抱着他,我哭的撕心裂肺。
众人无言,上官凌眼眸幽深,这样的女子,她,岂会是杀人凶手?就算她是西域罗刹又如何?
此时,他知道,她不是,她不杀人凶手。
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