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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第60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用金簪划在帐子上的那三道痕迹。

    苏如绘的内室只有她和秀婉可以随意进出,秀婉一直跟在她身边,虽然早上替她叠过被,但当时室中昏暗,又有周意儿赶过来说起荣寿公主之事,秀婉忙着指挥其他人收拾玉堂殿、招待周意儿,竟没留意到。

    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锦绣,苏如绘越发觉得怒气止也止不住,把黛檀簪子收进一个金匣里藏好,另从妆台上拿了一支尾端锋利的金簪,索性学着那时柔淑的做法,把整个帐子都给划了个痛快!

    如此发泄后,苏如绘白日里也跑了许多地方,又累又气,倒是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思索对策。

    这一日同样不平静的地方远不止一处,包括近年来越发显得祥和的昭华宫。

    德妃带着四个贴身大宫女,亲自安置四皇子甘美,昭华宫除了正殿外最最地气和暖、陈设精美又宫室华贵的一间偏殿被她腾了出来,打扫得干净,又撤去了原本住在这里的妃子的那些脂粉之物,换上了许多颜色质地都厚重乃至粗犷的摆设,甚至还在偏殿的一角设了一个小小的靶场。

    林氏陪着甘美用过晚膳,又带他看了一圈偏殿,见他看到靶场时虽然嘴上未说什么,眼睛却格外亮晶晶的,嘴角也悄悄勾起,知道自己一番苦心总是没白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叮嘱道:“母妃知道你勤勉,只是习武之事不可一蹴而就,听说你已能拉开一石的弓,切记每日练习最多不可长于半个时辰!”

    甘美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即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德母妃,日后儿臣便可一直在此练习么?儿臣弓箭不佳,教习师傅已经说过多次了!”

    德妃听到他还是唤自己德母妃,目光一暗,有些不喜,但一想太后还没开口说过继,这时候让甘美叫了反而不好,便将不喜压下,只是甘美恰好提到的教习师傅却让她迁怒起来:“美儿弓箭的教习师傅是谁?美儿这般用心,弓箭怎会不佳?定然是那师傅教导无方!却还要赖到美儿身上!你只管把名字说与母妃听,看母妃怎么替你出气!”

    甘美在许氏身边养大,听的最多的就是谨慎处微,许氏位份又不高、家世又不好,也不怎么受宠,甘美每每受了委屈,不过是抱着他哄着,一起流泪劝慰罢了,几时遇见过德妃这般强势的护短,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德母妃快快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并未受什么委屈,弓箭教习师傅是很厉害的,都是儿臣……”说到这里,他有点黯然的低下头去,小声道,“儿臣愚钝,一直都学不好!”

    “胡说!”德妃冷哼一声,她此刻一心要把甘美收拢为子,加上长年无所出,好容易有了这个指望,自然什么都向着他,加上德妃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别说区区一个教习师傅,若甘美当真被记到她名下,就是周皇后那里她都会寸步不让,扬眉道,“陛下留他们在宫里教导诸皇子武艺,他们自己废物教不好,竟敢反过来怪罪皇子!美儿乃我大雍堂堂四皇子!天潢贵胄,帝之血脉!自是天资聪慧,若有东西学不好,那必定是教导之人太过无用的缘故!”

    说着也不再逼问甘美,对身旁一名宫女道:“美儿性善,又极尊其师,即使遇见那起子不贤的师傅也不肯说,本宫不欲为难了他,不过这起子东西是断然不能留在宫里,免得误了皇子们!今日天已晚,明儿一早,你亲自跑一趟,去问一问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小觑了四殿下!”

    那宫女连忙应了,德妃抓了一个倒霉的教习师傅出了气,又在甘美面前加了分,见甘美虽然还叫着自己德母妃,但眼神之中显然已经多出几分孺慕,心情大好,又与他看了几件摆设,皆是照着许氏所说,甘美期盼已久、许氏位份宠爱却暂时无法满足他之物,这才记起培养母子之情还需徐徐图之,恋恋不舍的叮嘱亲自挑选的宫人好生伺候甘美安置,自己一步三回头的回正殿。

    回到昭华正殿,白日里先后与皇后、淑妃,斗了个死去活来才争取到许氏、甘美以及接下来荣寿安排到昭华宫的德妃却毫无睡意,贴身宫女呈进她每晚都要喝的燕窝粥来,此粥淡而无味,德妃素来喝惯,今日却觉得格外甘甜,竟一连用了两碗,还意犹未尽,被身边嬷嬷提醒适可而止方醒悟。

    见殿上伺候的心腹都含了笑看向自己,德妃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抓住嬷嬷嗔道:“文嬷嬷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难道本宫脸上有花不成!”

    “奴婢是看娘娘喜气腾腾,想着该挑什么时候给娘娘道喜,顺便讨些什么沾一沾喜气呢!”文嬷嬷是德妃身边的老人了,自是要凑趣,笑容满面的说道。

    德妃听她这么一说,先是扑哧一笑,随即欣然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也不小气,这么着,昭华正殿,所有伺候之人本月的月例双份!你们几个再加一份!”

    文嬷嬷几个都是大喜,忙跪下谢了恩,文嬷嬷含笑道:“四殿下性情温文,娘娘此福不浅!难得许氏深明大义!”

    德妃感慨道:“是呀,本宫虽然一向位份不低,却没有子女缘分,如今甘美虽然不是本宫亲手养大,可也是看着长大的,更难得许氏……”她说到这里,却微微一皱眉,才复舒展,叹道,“只是……还不知道太后那里准不准!”

    “娘娘,说到此事,老奴却要多一句嘴!”文嬷嬷见状,忙趁机进言,“老奴知道娘娘不喜沈氏,今日在德泰殿,沈氏自己赶不过来,便遣了三殿下先来坐镇,但三殿下一则年纪小,二则乃太后骨血,娘娘与永信宫的恩怨,放在心中即可,何必当面表示出来,让太后看了心头不喜!”

    “文嬷嬷不知。”提到永信宫,德妃唇边顿时含上一丝冰冷的笑意,悠悠的道,“一则本宫本就是这个性子,这几年虽然改了许多,但宫里老人都晓得本宫林氏一向都是肆无忌惮的,若不如此直接与甘棠对上倒惹人生疑了!二则,你道甘棠那小畜生是好惹的?这一回让了他,只道本宫好欺负!还不如教他晓得本宫从来都不是他永信宫能够轻慢的!不过,这两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西凉沈氏嫡女唯一的儿子,满怀愤恨却不得不一脸乖巧的跪在本宫面前,求得本宫原宥……”德妃感叹的一笑,媚态横生,却带着刀锋般的寒色!“就算惹太后不喜,本宫也要假借拭泪,让他好好的、尽可能多的跪上一会!”

    “只可惜,沈氏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德妃有些遗憾的道,“否则她该怎么想呢?纵然她借着诞下这个孽障压了本宫一头,到头来她捧在手心的皇子还不是要跪下来求本宫这个德母妃宽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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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九章 忧来鹤

    第二天一早,秀婉还在琢磨着丹朱郡主的主意是否好使,正在内室门口徘徊,苏如绘却自己开了门出来,秀婉惊讶的抬头一看,苏如绘散着长发,换了一身蜜合色衣裙,裙角佩着紫玉,腕上拢了金钏,胸前丝绦下坠一块婴孩拳头大小的暖玉,雕作祥云形状,云团之上,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东珠,赫赫生辉。

    看她脸色,虽然谈不上容光焕发,但也平静了下来。

    苏如绘手里捏着一支金簪,目光一扫,对秀婉道:“今儿怎么没人进水来伺候梳洗?我当你们都睡过了头了。”

    秀婉看着她这模样总算松了口气,忙道:“想着连了几天晚上雨大,怕小姐睡得不安稳,昨天太后也乏了,道今日无需前去请安,便想让小姐多睡一会。”便亲自出去端水。

    苏如绘在她身后唔了一声,挽着长发返回内室去了。

    秀婉端进水来,拧帕子给苏如绘绞面,后面跟进了浮水,怯生生的过来问苏如绘要梳个什么发式。

    苏如绘看了看模糊的铜镜,道:“就双刀髻吧。”

    双刀髻形同双刀向天,比起双螺或双丫髻来却又自有妩媚风流之态。浮水应了,拿起檀香木梳小心的梳理着她的长发。髻成,秀婉又帮着参考,择了一对金步摇对插上去,又簪上几色内造新制的绢花,如此梳妆完毕,苏如绘破例吩咐浮水上一层脂粉,浮水便问:“是取上面格子的那份么?”

    “不必了,周家大姐姐送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留着庆典时用吧。”苏如绘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拿回宫时带的那些便是。”

    周弃病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到的脂粉乃是她亲手所制,不管用着放心不放心,东西是真的好。至于苏如绘回宫带的,却是郑野郡夫人让苏家铺子挑出好的准备着的,论精细自然比不上单独特制,可也是极上等的东西,以苏家的门第,嫡出小姐也没有用差的东西的道理。

    浮水起先还有点失望,待打开后发现粉粒柔细,色泽浓淡恰到好处,才转嗔为喜道:“下面的也很好呢。”

    “好好做事,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姐的东西有哪件不好了?”秀婉知道昨天的事情,虽然苏如绘这么早起准备妆饰,是已经回过神来亲自上场应付了,但她也怕浮水说错了话坏苏如绘心情,连忙轻斥道。

    浮水被说了一句忙住了口,小心的替苏如绘装扮起来。

    等周意儿前来时,便见苏如绘恰好用毕早膳,正捧着一盏玫瑰露边吃边与秀婉说着闲话。她有点惊讶,也有点嫉妒,把异色收拾好了,周意儿笑着进殿:“如绘,昨儿没空过来恭喜,今儿可是抢着来了,只当你起得晚呢。”

    “恭喜什么?”苏如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连夜里雨下那么大,哪里睡得着?”

    周意儿听出她语气不大对劲,也不以为忤,只笑着道:“原来被雨声吵醒的不只我一个,咦,你喝的什么?玫瑰露?还是凉的,这么冷天怎么能喝这个?秀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秀婉还没说话,苏如绘已经悠悠道:“是我自己要喝的,玫瑰露本就是凉饮,若是热了再喝,固然不会冷到,但却失其本味,此物也只有凉透了喝的时候,方能品出其真正的味道,为了能够吃出真味,凉一点也只能凉一点了,总比热了之后喝到差了的味道,还当它竟是那个味道的好。”

    周意儿来的熟悉,苏如绘虽然没请她坐下,自己也挑了张椅子坐了,听到前两句正要反驳,却露出一丝怒色,待苏如绘说完,她攥着帕子冷笑道:“如绘说的可不是?玫瑰露虽好,可真味偏偏要在凉透时才能尝出,天热天冷都失其味,只有不冷不热的时候最好。只可惜,这不冷不热的时候究竟会过去,譬如现在。”

    “周家姐姐一向聪慧,对品露也是极明白的。”苏如绘眯着眼睛,周意儿定了定神,对非言道:“你不是说要跟着来向浮水请教梳髻的手法吗?且去吧。”

    “秀婉去叫白鹭做两份千层糕来,要新做的。”苏如绘也开始清场。

    如此人都下去了,堂上孤零零的只剩两人相对,气氛迅速冰冷下来。半晌后,周意儿深吸了口气,对她道:“我竟不知道,你觉得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这样来害我。”苏如绘毫不让步,冷冷的道。

    “话题是丹朱提的,我不过是顺着太后的话儿随口接了那么一句,也不曾指名道姓你,你竟把事情都怪在了我头上?竟不去怪丹朱?”周意儿气得全身发抖,“咱们比邻而居那么些年,本以为总比旁人要亲近些要不同的,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丹朱就算不提,你便也不提么?”苏如绘面无表情道,“我昨儿思忖了大半夜才明白,那一位究竟是你嫡亲姑母,那两个皆是你表兄表弟呢,比邻而居七年又算什么?”

    周意儿气极反笑:“好!好!原来你这么想的!可是苏氏如绘,你可也把自己太看得起了!我姑母堂堂皇后,我表哥是诏告天下的储君!你苏家再怎么豪奢,军权在握,到底只是臣子!难不成没了你我姑母和表哥竟什么都不是?还是你以为大雍四破军里就没有勤王忠王之人,这天下的藩王除了东胶和昌阳,可全是大雍皇室的血脉!”

    “大雍皇室血脉遍布四海,就是如今陛下膝下也不算太少。”苏如绘针锋相对,“何必要向四破军里去找?我苏家若不是忠臣,当初也不会被托付诸军!苏家忠的是大雍皇室,可不是皇后或太子!须知道陛下尚且在世,难道天下已经姓周了吗?”

    “我知你口舌伶俐!”周意儿低叫道,“你不愿意嫁给我表哥,一心惦记着楚王,这事儿六宫除了新进的一些人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年里我可说过你什么?如今太后懿旨下来,你反抗不得却拿我来出气吗?”

    “你敢说这里面没你周家的运作?”苏如绘亦咬着牙道。

    “有没有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储君你还能许给谁?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要怪只怪楚王不是我姑母的儿子!”周意儿冷笑道。

    苏如绘格格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目光却森冷:“周皇后那等恶毒之人能够诞下太子和甘沛已经让我惊讶,还想楚王么!”

    “你!”周意儿万万没想到她竟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来,一时间惊得呆住,半晌才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如绘没理她话中的愤怒,而是悠悠问道:“我上回因病出宫后,你的好姑母是不是派人悄悄给你诊过脉,然后又让你吃了一个多月的药?”

    “那又如何?你那时候病得那么重,姑母担心我一直与你比邻而居会过了病气,所以让我多喝一些强身汤药。”周意儿冷笑道,“当时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像是嫌弃你一般,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若不是我在她面前提了一句你那几天吃过我小厨房里做的点心,你姑母可未必会替你请医问药。”苏如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缓缓道,“那样的话,你可知道你会怎么样?你将终身无嗣!就如我一样!”

    周意儿刷的站起:“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是我回家后所请大夫亲口提及!”苏如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初在明光宫,趁着绿衣姑姑服侍贤妃娘娘叫太医的时间,我将糕点各掰了一些藏入贴身衣内,一直保存到了出宫!请宫外大夫看过,余院正根本没说谎,里面确实有忧来鹤!”

    周意儿叫道:“那是你做的,不要赖到我姑母身上!”她见苏如绘静静看着自己,忽然想起苏如绘去明光宫前自己曾到访过之事,心中大惊,脱口而出,“你……我那天吃的那碟玫瑰卷……”

    “自然也是有忧来鹤的。”苏如绘看着她悠悠说道,“你猜忧来鹤下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猜不到!不在其他里面,只在一味蜜中,野参蜜,我不喜茶,不喜糖,若要甜味均以野参蜜调制,玫瑰卷儿自然也是如此处置,你的好姑母利用自己手掌六宫之权的便利,换掉了我家送进来的野参蜜,忧来鹤产自北戎,几年前,不是大家还很难弄到,当时苏家连白玉金参都有,更不必说忧来鹤,许多人都是这么想,但北伐后,忧来鹤为北戎贡品,其他家族也能轻易弄到。你知道陛下当时的震怒还是很有几分真意的么?只因忧来鹤可断出年份,余院正医术了得,断出那份忧来鹤……乃是七八年前的!”

    “这不正说明是你干的么?”周意儿目光一闪。

    “哈,忧来鹤之所以成为贡品,是因为它不但是寒毒,也是良药,端看用途罢了。”苏如绘看着她,眼中尽是讥诮之色,“七八年前苏家连白玉金参都能弄到,忧来鹤自是有,不过那是我三叔认为它可治热症带回……你别急,可除了苏家其他人家会没有么?毕竟大雍也是有很多寒药的,谁会没事派人去北戎找一味寒药带回来呢?除非像我三叔一样顺路!其他人家我不知道,但周家……为了你的大姐姐寻白玉金参为药引,我想以周家的门第还是能够派出几次人手去寻觅的吧?”

    周意儿冷喝道:“你有什么证据!”

    “又不是刑部办案,要三凭六据做什么?”苏如绘微笑着看着她,“周家不过是区区一个清流世家,我是门阀苏氏的嫡女,清流魁首薛氏之徒,知道是谁干的,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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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章 社稷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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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周意儿心下一沉,低叫道。

    苏如绘将盏中剩下的玫瑰露一饮而尽,却对她露齿一笑:“意儿姐姐,你今儿冒这么大雨过来,我心里感激的很,所以想送你件东西。”

    说着也不理周意儿怎么想,站起身来,示意周意儿跟着自己走进内室。

    玉堂殿的内室,周意儿也是熟悉的很的,如今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觉得有点恍惚,她和苏如绘之间的心结若有意若无意的结下已经有段时间,但始终心照不宣没有撕破脸,如今心情复杂难言,见苏如绘蹲在一个柜子边找着,禁不住道:“你说的那般委屈,可是你又真心信任过我么?蜜的事情我若是知道,当初又怎么肯吃那碟玫瑰卷,还意犹未尽的向你要更多带走了吃?可你回宫后这件事情提也不提,却一心疑心了我,在停芳园尚且用茶用饭,到了紫潇榭却什么都不沾,惟恐我害了你!但纵然如此,我到你的玉堂殿来可曾如你一般不饮不食?我信你你却不信我!你要把我姑母做的事情堆过来,我也无话可说。”

    苏如绘默不作声,半晌才站起身来:“找到了。”

    她站起身转过来,手里拿着一只手掌大小的木匣,放到桌子上,推到周意儿面前。

    周意儿见她不理会自己的话,心下一黯,随即也发起怒来,一声不响的把木匣打开,里面却是一颗枯萎的果子,她一愣。

    “这是……”周意儿皱着眉头看了半晌,不太确定的问道,“是李子?杏?还是樱桃?”

    “当然是樱桃。”苏如绘慢条斯理的在她对面坐下,“还是你亲自送给我的,不记得了?”

    周意儿一把合上木匣,脸色变幻,半晌才道:“我并不知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苏如绘看着她,叹了口气,“咱们最初进宫那几年,家里虽然不能时常的探视,但却能够不时送些东西进来,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樱桃,其实是未央宫送给你的!你也没告诉过我,你不喜食樱桃!”

    “我……”周意儿听出她话中之意,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这樱桃里有……”

    “忧来鹤,是在忧来鹤的水里浸的。”苏如绘淡然点头,补充道,“我送给贤妃娘娘的点心里,也用了几颗点缀!”

    周意儿一言不发,抓起木匣塞进怀里,就要往外走。

    “何必这样紧张?你当初可是送了一大篮子呢,到现在也才几个月,我虽然没能全保留下来,却也有那么几十上百颗,你若喜欢再拿几颗走也成。”苏如绘在她身后淡淡道,“不过许多都放在了武德侯府,你想要多少,我让人回去带进宫给你便是!”

    “你……”周意儿转过身,重新在桌边坐下,低叫道,“这事你也没什么证据!何况太后也不喜你这么做的!”

    “太后固然不喜,你周家也不希望,但是淑妃娘娘想必是很想要的,说起来我进宫这么多年,淑妃娘娘纵然没特别关照过我,好歹也没为难过我,不过一颗樱桃加个木匣,送个给淑妃娘娘解闷也没什么。”苏如绘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周家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周意儿压住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即使姑母不如数年前受宠,可太后与陛下对太子并无不满,诸皇子中也没有谁比太子更贤!你以为就算有铁证,太后会容忍为了你一个人,废弃国母与储君么?”

    “你早点就该这么说的。”苏如绘欣然点头,“你我关系好与不好,到如今这地步其实早已没了意义,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高的,进门时又何必说那番话,像是我对不住你一样?没得叫我也觉得委屈的紧?”

    周意儿冷笑:“不错,你说的这些虽无铁证,但我也想到姑母确实是苦心对付你,但姑母居然给你用起了终身不能受孕的寒药,这事可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你只管想想究竟是谁的命令,惹不起那……却要拿我周家来出气吗?”

    “你周家难道不是如此?”苏如绘冷笑道,“就算我这会冲到未央宫里去掌掴了当朝国母,但若让她许一个愿望,她不会希望我死,而是希望霍家姐姐死吧?霍清瀣有太后护着动不成,我背后的苏家难道就是吃这样大一个亏而无作为之人?”

    周意儿吸了口气,冷静下来:“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皇后和太子想要娶我,无非是为了利用苏家的军权,以保证太子顺利承位,也为了不至于多出一个劲敌!”苏如绘拨弄着腕上金钏,淡淡的道,“可你们欺人太甚!既要利用我与苏家,又不想将来尾大不掉,早早的给我下药,绝了有苏氏血脉的皇子诞生的可能!什么好处都拿尽了,合着苏家上下满门的傻子,现成放着给你们吃干抹净了一丢了之不成?哈!你们当千年望族是什么?”

    “这些话彼此心照不宣,你既然说要像刚才那么说话,如今自己又何必作这样委屈的模样?家族利益面前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你们苏家起于中古,先祖史上有名,何尝不是踩着千万人之血恨一代代流传至今?越是千年望族越是作孽深重!”周意儿学着苏如绘刚才的语气道。

    苏如绘一哂:“若不是你们对我下药,我原本也不会指望楚王……楚王后就算是臣妇,到底是正妻!你说呢?”

    周意儿张了张嘴:“你想要……太子妃之位?”

    “怎么?我做太子妃,总比小霍氏够格吧?”苏如绘眯起眼,“咱们的瀣儿姐姐除了太后宠爱,连霍家这个娘家都不怎么靠谱,而且论大气端庄,母仪天下,青州苏的嫡女,更能得到门阀世族的认可,太后和陛下心心念念着秋狄,可不正是要安抚这些人的心的时候?”

    “这话你与我说没有用,和周家说也没用。”周意儿定了定心,苏如绘没有鱼死网破的心就好,周家盘算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结下青州苏这个仇家,便道,“实话告诉你,你当姑母和表哥不想有个家世更出色的太子正妃吗?霍清瀣虽然美貌,可皇家什么时候缺过美人了?只是太后心意已定,家里也没办法!”

    苏如绘大大的杏眼微微眯起:“应该没这么简单吧?我听说太子因长泰廿五年除夕夜事,曾让太后与陛下极为不满……至今储位坚固,恐怕与允娶咱们的瀣儿姐姐,大有关系?”

    “你……”周意儿大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太后再宠霍清瀣,她到底是太后!霍家一个孙女儿,连公主都比不上的身份!也配左右社稷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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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 约定

    苏如绘也不罗嗦,道:“是与不是且不去说,我只知道周家如今其实尴尬的很,太子殿下再贤,可其他诸皇子也不是不肖之人!以着陛下的私心,他想立谁,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当初若不是太后发话,如今未央宫里也轮不到你姑母去坐!你先不忙着反驳,只管说是也不是?”

    “这些话人人心底清楚,你拿出来说了有意思么?”周意儿恨恨的道。

    “那就是了,太后不喜霍贵妃,所以才择了你姑母,为着这个缘故,楚王才没了威胁,可太后到底年纪大了,陛下还春秋鼎盛,一旦有什么变故……以陛下对你姑母的情分,加上楚王、三殿下,就是四殿下,也渐渐大了,到那时候诸子美于前,太子又算什么呢?”苏如绘悠悠的道,“我曾与太子在下面那片桃林盛开时谈过几句,太子问我为何不喜梅花而喜桃花,以桃花素有轻薄之称,许多人都为表品性高洁而斥之!却不想论其色其香其型,桃花又哪里差了梅花去?不过一个开在了冰天雪地了,群芳寥落,只它独开,显得格外出色罢了,而桃花开于芳菲三月,百花烂漫,才显得不出众。试想冬日移梅于花房,诸花同开,又有几人会特别留意所谓的暗香徐徐呢?”

    周意儿沉住了气:“皇后与太子占着大义名分,只要无过,就算有人挑唆,陛下有所动摇,那也要看一看天下同意不同意!”

    “你说那些动不动就以血溅殿柱相胁的迂腐老臣吗?”苏如绘不屑道,“大义是什么?不用刀剑相逼,我妆盒里随便挑几件首饰丢出去,多得是文人来效命,我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写,真是可笑,前朝覆于太祖之手时,廿三老臣于太祖马前自刎尽忠,惹动太祖大怒,焚其躯而没其家,除了遗祸子孙还能干什么?如果那些老臣真的能够保得了太子,你们何必这般算计于我?”

    她掸了掸衣襟,淡淡的道:“这么说吧,太后在,太子之位或者还稳固,太后若去,除非霍贵妃和楚王都先死了,否则东宫迟早要易人!更何况,没了太后压制,三殿下身后,可是堪与我苏氏并列的西凉沈,虽然沈家势力从前多在西面,但因三殿下渐渐长成,嫡系长子沈准大人七年前就入都,如今贵为当朝大员,你的父亲不过有个英忠伯的爵位,领的实职也只是无关紧要,论势论宠,太子又占什么呢?我若不嫁与太子,周家何以抗衡西福、永信两宫?”

    “你看的清楚,我也不多言,若你能够坐上太子正妃之位,周家绝对没意见。”周意儿沉吟道,“你当我喜欢霍清瀣不成?”

    苏如绘眯起眼:“很好,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至少周家在此事上是与我想法一致的。”

    “那你要怎么做?”周意儿不放心的道,“明着想让你做太子正妃那是不可能的,周家根基不能与你家相比,我们可不敢挑衅太后的怒火!”

    “知道指望不上你们!”苏如绘哼了一声,“如今我在宫里,想与家里联络也不便,皇后虽然被太后下令禁足,可究竟在宫中多年,着几个人为我与苏家之间传递一些消息想必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周意儿想了想,道:“这个应该没问题。”

    “若是这么简单的事也推说办不了,尽想着坐享其成,那我还不如回去找楚王!”苏如绘冷笑一声,也不去看周意儿的脸色,“还有,你我在这里说的不能算,我要见一见太子!”

    “这个不难,现在你就可以陪我去看望姑母,到时候我叫人去请表哥过来。”周意儿咬着唇道。

    苏如绘嘴角一勾:“昨儿太后刚说了那样的话,今天我便赶到未央宫去,六宫还当我想嫁太子想疯了,这便忙不迭的去讨好!”

    “那你想什么时候见?”周意儿心头憋火,冷声问。

    苏如绘转了转腕上金钏,微笑着道:“你去告诉太子,明日未时,腊八!”

    “腊八?”周意儿露出迷惑之色,但见苏如绘无意解答,便站起身来,“好,我会传到!”

    苏如绘嗯了一声,周意儿走到门口,正要打开内室的门出去,忽然站住脚步,转过身来道:“咱们现在再说什么姊妹之情也太可笑了,可是最初那几年我确实无意害你,还有,我大姐姐对你是从来都只有感激的,不怕告诉你,那回搜宫,她派来的人也是我姑母的人,曾暗示我在你住的地方动一动手脚,我假装没听懂,亲自把她送出了鹿鸣台,只担心她会进你院子,大姐姐七年前被送到江南至今没让她回来,也是知道她对你的感激,怕她回来后发现家里对付你心里难受,所以才寻种种借口,甚至拖延她的婚事。”

    “这些我都知道,否则我今天也不会和你摊开了说。”苏如绘轻声道,“你看怀真郡主或早先的宋采蘩就是个例子,若不是看在那几年的真心实意上,只怕你死了或我死了,都不会翻脸的。”

    周意儿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刚进宫时姑母就告诉我,一起进宫的人虽然年纪差不多,可万万不可存了在这些人里有什么姊妹的念头,我虽然不是独女,可却是父母唯一的嫡女,那些小妾生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刚到鹿鸣台时我被甘棠捉弄,又嫉妒着霍清瀣,那时候一直都是你耐着性子劝说安慰,才渐渐过来,我总以为姑母说错了,即使咱们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冲突,但彼此让一让,总能想到办法的……”

    “你错了,如今的冲突不是你我之间,而是你我的家族。”苏如绘悠悠的道,“我们没有力量也没有资格代替自己所有的亲人以及门人等等做主让这一步,而且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退让的余地。”

    “若你我并非生于望族世家……”周意儿默了一默,幽幽一叹,打开了门。

    “那样毫无意义的想法,何必浪费时间?”苏如绘的话在她身后飘来,“难道黎庶就事事依心吗?”

    周意儿走后,秀婉捧进一小碗鱼粥:“这是现取活鱼脊上之肉去腥去骨,合着糯米熬出米油的,里面还放了几个清煮的鸽卵,小姐刚才与周家小姐说了会话,想必有些乏了,且用一些提提神。”

    苏如绘接过看了看,道:“这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吃法倒是清淡。”

    “是白鹭。”秀婉也不据功,“原本以为今儿一早就有许多人过来,却没想到这会才来了个周家小姐。”

    苏如绘诧异道:“你是听谁这么说的?过来干什么?”

    秀婉把昨天丹朱的话提了提:“……郡主是好意,让奴婢提前准备着回话,免得给小姐惹出闲话来,奴婢连夜敲打了白鹭她们,刚才还特意把浮水那个笨的喊到后面,让她一天都不要出来,只要在里面照看茶水就行。”

    “丹朱想的可也真多,不过她也是糊涂了。”苏如绘听了,摇头道,“昨儿太后说那话时,四周的人都记得清楚,又不是明旨,不过是随口一提,今天就有人过来给我道贺,那岂不是明摆着说德泰殿里有她们的耳目?太后会容忍么?”

    “可是除了齐嬷嬷外,还有小姐这些人呢。”秀婉不解的问道,“还有太子也在。”

    “储君就要有储君的风范。”苏如绘冷笑,“楚王就更不用说了,其实就算如今明旨发下去,来的人也未必有什么资格要我亲自去接待,你怎不想一想楚王是养在了谁膝下?六宫都知道的事情,明着打贵妃的脸,皇后有太后护着,其他妃子呢?再说贵妃在六宫仇家也不多,那些人何必这样的得罪她去?”

    秀婉听着默了默,半晌才道:“小姐还记着楚王吗?”

    “记与不记,到现在都已经没了意义。”苏如绘怅然说道,“十一月就要来啦,初九是贵妃生辰,你准备礼时把那只霞光雾月环放进去,悄悄儿的还给贵妃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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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好人

    周意儿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紫潇榭,非言刚替她打起水精帘,就看到一身蓝色宫装的周嬷嬷正垂手站在桌旁等着她,即使内室无人,周嬷嬷依旧站得笔直,周皇后的这位陪嫁一向是最有规矩的,周意儿小时就得她教导,对她一向有几分恭敬与忌惮,这会看到她却觉得说不出的烦闷,恹恹道:“嬷嬷怎么又来了?”

    “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给小姐送些东西,毕竟接下来天要冷了,娘娘又被太后拘着养病,宫权暂时将落进永信宫那位手里,怕那位手段狠辣,让小姐吃了暗亏,所以提前把冬日的东西准备好,接下来分过来的东西,小姐记着单独收好,莫要用就是。”周嬷嬷叮嘱道,“东西奴婢已经交给了非行。”

    周意儿对非言使个眼色,非言忙到外面去看着。

    “小姐刚才去了玉堂殿?”周嬷嬷看这架势会意,“苏氏可有什么说的?”

    “怎么没说?”一提这个周意儿就黑下了脸,“我竟是送上门去让她出气的!”

    周嬷嬷忙问:“难道她……”

    “苏如绘把话都摊开说了。”周意儿恨恨的拿出怀中木匣,“这是几个月前你送来的樱桃,是浸了忧来鹤的竟不告诉我,我光明正大的送了过去,这会好了,她病着出宫时也带了出去!如今武德侯府上还有许多,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把柄!”

    “难道她要以此为要挟?”周嬷嬷诧异道,“这也没什么,太后不会让她如意的。”

    “她能拿出这个,焉知拿不出别的?这些年你们许多事情借我手去办,却不肯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拿捏了些什么!”周意儿心烦意乱,道,“门阀嫡女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周嬷嬷试探着问道:“难道她竟敢反对太后懿旨?”

    “反对倒是不反对,可她想要的乃是正妃之位!”周意儿冷笑!“霍清瀣那么好动,姑母和表哥何必那般的头疼?”

    周嬷嬷听了,却是喜道:“这不是正好?苏家也不会愿意让嫡女做小的,苏如绘的出身为太子正妃,怎么也比霍家那个小妖精好得多,咱们周家是清流,素来沾不到军权,也因此许多事情只能望梅止渴,苏家军权在握,千年望族有得是能用之人,苏如绘既然起了这个心思,自有她和苏家去对付霍家小妖精,如今那小妖精还不在宫里,真是天时地利!”

    见周意儿面沉似水,周嬷嬷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慰她道:“小姐莫要动气,皇后娘娘这般做也只是为着太子地位稳固的缘故,小姐想一想,如今太后在,才能压着西福宫那妖精,若……陛下对那妖精可是喜欢得很,这会她又怀上了身子,不管诞下男女,在陛下面前定然都是独一份的宠爱,到那时候,那妖精若要挑唆着废嫡立庶,可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您才是娘娘嫡亲的侄女儿,娘娘断然没有放着自己亲侄女不疼去疼外人的道理,霍家小妖精和苏家的嫡女,不过是为了巩固娘娘和太子之位,只有娘娘和太子好了,周家才能好,小姐您才能好,是也不是?小姐尽管放心,您是太子亲表妹,太子和娘娘怎么也不能亏待了您,不过熬上些年,等到太子承了位,娘娘难道不希望周家连出两代皇后么?这苏如绘,咱们家不过是要借她身后之势罢了!”

    周意儿冷冷听着,半晌才道:“苏如绘就是这么个意思,另外她不信我,要与太子当面,却只得一句话,道是明日未时腊八,我不知道是什么!你且去告诉了太子罢!”说着也不管周嬷嬷还有话说,叫进了非言,“我乏了,今日多谢嬷嬷送东西来,且请罢!”

    见她这样,周嬷嬷到底是见多场面的人,也不尴尬,只笑着道:“奴婢是该回去了,还有一句话却是府里传过来的,娘娘说告诉小姐一声也好。”

    “哦?”周意儿耐着性子问,“家里有什么事?”

    “明年选秀,小姐几个庶妹也要在选……”周嬷嬷才说了一半,周意儿便挑起眉似笑非笑的道:“这事儿自有姑母操心,什么时候要告诉我了?”

    周嬷嬷含着笑道:“一则是娘娘如今奉了太后之命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也没个定时……二则是,几位庶小姐自然不能和小姐您相比,可念着英忠伯的骨血的缘故,加上咱们周家到底是后族,小姐们嫁的太差也没面子,三则养了她们这些年,锦绣衣食的,总也该派些用场……”

    周意儿心头火起,喝道:“就直说要我做什么吧!”

    “娘娘说待几位庶小姐进了宫,请小姐念一念同父之情,常约她们聚一聚。”周嬷嬷忙道。

    周意儿冷笑:“选秀是开过年来的事情,如今还有几个月呢,家里这么巴巴的传进话来,姑母都养病了还要着你与我说一声,会是这么简单?你不把话说透些,到时候办差了事情,这责任可落在你身上!”

    “奴婢哪敢藏话呢?奴婢接着就要说了。”周嬷嬷是周皇后的陪嫁,就是在英忠伯面前也是很有一份体面的,被周意儿再三抢白,非言都露出一丝焦急,却还是不急不慢的道,“小姐自幼养在宫里,与太子及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