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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第28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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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嬷嬷虽是女子,却个个膀大腰圆,很有一把力气,这会儿一起将那张木床围了个团团转,彼此对望一眼,忽然一起用力,将那床生生给掀了起来!

    “啊!?”

    床一被掀起,顿时露出下面一个不该出现之物!

    不过看到此物,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言辞以及接下来应对的嬷嬷们却全部瞪大了眼睛,甚至拦着苏如绘的嬷嬷还脱口惊呼了半声。半晌,苏如绘故作不解的声音响起:“几位嬷嬷,这东西岂会出现在此?”

    “这……”几个嬷嬷面面相觑,却见因这两日红鸾一去不回而无心打扰、落了一层薄尘的床底,塞了一个与四周破败床榻迥然不协的东西——一只做工考究的金漆食盒!

    “苏小姐,这应该问你吧?陛下有旨,令你迁居除华宫思过,不许一物出入,这食盒显然不是除华宫应有之物,如何会出现在小姐床底?”被她这么一堵,嬷嬷们倒是回过了神,开始反问道。

    苏如绘冷笑着道:“嬷嬷刚才不是还说,我床下能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谁晓得这东西是不是这儿本就该有的?”

    “小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屋子明显是仔细打扫过的,床底这一层灰这么薄,多半是两天前积下的,这食盒如此崭新不似旧物不说,就算是原本在这儿之物,难不成小姐身边的奴婢打扫时会没看到么?”这几个嬷嬷都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把问题挡了回来。

    只是苏如绘也不甘示弱:“这我可不知道!再说这是除华宫,又不是鹿鸣台,我们主仆人三人本就是孤零零的了,前两日红鸾还一去不回,这两天来我与秀婉为着寻她都快把除华宫跑遍了,这三间厢房丢在这儿,谁晓得会不会有谁塞些不该有的东西来?!嬷嬷们说床底下的灰,难道就不会看看桌上窗上的灰么?这两天为着红鸾连打扫都欠心情,谁会没事像这位嬷嬷一样趴到床边去看底下?”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何况我若知道这食盒在这下面,还会放着等人来搜不成?偌大除华宫随手丢哪里也赖不到我身上,四位嬷嬷看我像那傻得等嬷嬷们来搜的人么?必定是那起子别有用心之人!偷了不知道哪里的东西却来陷害于我,若让我晓得是谁,定然不与他善罢甘休!”苏如绘说得咬牙切齿,情真意切,这四个嬷嬷虽然不相信,一时间却竟无话可说。

    “……这是嘉木宫的食盒!”一个嬷嬷忽然拿起那只食盒倒转过来,看到底部的烙印,脱口而出。

    苏如绘心中暗骂甘然愚蠢,让人送饭也不换个不打眼的食盒,巴不得别人知道么?不过一想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当初记得让秀婉处理食物怎么就没连食盒一起收拾掉?她冷笑一声道:“是么?也不知道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从嘉木宫偷了东西,居然塞到了我这儿来!倒是难为嬷嬷们眼光犀利,竟连我这住这儿的人都不知道,也把它给揪出来了!”

    “苏小姐,陛下让您迁居来此的旨意想必您清楚的很,明光宫之事不属奴婢们的范畴奴婢们也不敢多嘴,只是今儿是陛下为着太后的缘故遣奴婢们来帮小姐收拾的,如今却发现小姐这里多出了不该有的东西,至于小姐到底是不是抗旨,还是受人陷害,奴婢们愚钝不知,还是要报上陛下圣断,这就请小姐跟奴婢们走一趟吧!”她虽然话中意有所指,但四位嬷嬷全当没听见,对望一眼,不动声色的道。

    苏如绘知道这是四位嬷嬷没有找到真正想要找的东西,或者说是人——刚才若不是她果断的让卫羽青闭嘴离开,那么等这起子悄悄靠近再弄出声音时,为了不让卫羽青和他们打照面,也只有让他藏进屋子,到时候被当众搜出来,恐怕自己和卫羽青浑身是嘴都难说清楚。

    这四个嬷嬷没找到卫羽青,生怕交不了差,好在总是搜出了一个食盒,因此说什么也要缠着苏如绘去交差。

    “好!”苏如绘知道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理了理衣襟,恢复了平时那种淡然处之的气度,“嬷嬷们带路吧,若是晚了可别打扰陛下休息!”

    “小姐请罢!”见四位老嬷嬷拥簇着苏如绘出门,那老内监飞快的与嬷嬷们交换了一个眼色,顿时面上划过一丝惊讶与失望,对苏如绘点了点头,一抖拂尘当先引路道。

    苏如绘跟着他们七转八绕,穿过破败的除华宫,出宫门时,守在门口的小李子眼睛一亮,虽然被那老内监与四个嬷嬷的冷脸所慑不敢靠近,却远远的跪下对苏如绘叩了个头,一脸讨好。

    瞥了他一眼,苏如绘抿了抿嘴角,把头扭开,大步出了除华宫。

    沿着宫道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终于灯火渐繁,苏如绘看着走路的方向,心里渐渐有了谱——果然,老内监最后在幽竹阁前停下脚步,幽竹阁中亮着灯,外面守了两个小宫女,见到老内监,忙上前行了个礼:“易公公!”

    “陛下可歇下了么?”

    “回公公的话,没呢,因佳丽说没见过霞光雾月环,所以刚遣了许公公去库房取了一对来,正与佳丽赏玩。”

    “你去禀告一下,道武德侯之女苏如绘住处搜出了不该有之物,人已带到,请陛下圣裁。”易公公略一思索,吩咐道。

    其中一名小宫女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片刻后,小宫女折回:“陛下说天色已晚,不想多事,让易公公将人带去未央宫,让皇后先看管起来,明儿禀过太后再说!”

    “还有别的口谕吗?”

    “没了。”

    “那好,走吧。”易公公略一沉吟,转身对苏如绘道。

    苏如绘淡淡看了他一眼,安静的跟着他折向未央宫。

    到未央宫时已经是戌时末,这会子皇后早就歇下了,但是因着长泰口谕的缘故,周皇后让易公公等了一刻,还是衣冠整齐的在亥初时分将人召了进去:“本宫听说除华宫苏氏住处搜出了不该有之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当初陛下令苏氏迁居除华宫,吩咐过除了禁足之外,也不许授受一物,谁晓得刚才嬷嬷们帮苏氏收拾东西,准备回仁寿宫玉堂殿时,却在苏氏的床下发现了一只嘉木宫的食盒,看新旧和周围的灰尘痕迹,显然是苏氏住进去之后的事。”易公公垂眉敛目道。

    周皇后蹙起蛾眉:“什么?!嘉木宫,究竟是哪个殿的可认了出来?”

    “回娘娘的话,嘉木宫的东西都是一般的,并无特别哪个殿的标志。”易公公道,“奴才无能,原本以为只是去传个旨,再看嬷嬷们帮苏氏归置一下东西回仁寿宫,却没想到会出了这起子事,所以去了幽竹阁请陛下示下,但陛下道天色已晚,让奴才将人送到皇后这儿,请皇后先看管一夜,明儿请了太后的旨意再定处置。”

    周皇后闻言也露出一丝疲乏之色,一旁安秋忙替她揉了揉额角:“这宫里怎么又是连着事儿?罢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人就放本宫这里吧,还有,这事情不要到处嚷嚷,虽然是嘉木宫的东西可却不代表与两位皇子有关,指不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干的,若传了出去损及二殿下与三殿下的令名,就是霍贵妃与沈淑妃不追究,太后与本宫都不会轻饶,懂了吗?”

    易公公恭敬道:“娘娘说的是,奴才刚才一路上走来,就是在幽竹阁前让那边的小宫女禀告陛下,也没提这件事,娘娘放心!”

    “易思贤你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一向是知道分寸的,本宫也是提醒你一句。”周皇后点了点头,“好了,安冬把苏氏带下去安置一下,就让周嬷嬷亲自去看管,易思贤你们退下吧!”

    “是!”易公公一甩拂尘,笑着领了四个嬷嬷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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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旋

    易思贤离开后,安冬却没立刻上来带下苏如绘,周皇后挥开安秋的手,皱着眉道:“你这可是怎么搞的?意儿好容易才缠得太后点头放你从除华宫出来,你却又弄出一个食盒——那盒子到底是谁弄进去的?”

    “娘娘,臣女实在不知!”苏如绘现在谁都不敢相信,哪里肯和她说实话?再说周皇后又不是霍贵妃,霍贵妃为了甘然说不定在这件事情上还会为自己遮掩一二,周皇后可是巴不得其他皇子统统都沾染上是是非非免得威胁到太子的储君之位的。

    这种心情苏如绘能够理解,可这不代表她就愿意帮着周皇后对付楚王,尤其还是搭上了自己。

    所以苏如绘闻言立刻眼眶儿一红,委屈的道:“臣女当初迁居除华宫时就没带什么东西,那位易公公领了四个嬷嬷去,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本来都打算离开,谁晓得一个嬷嬷忽然假装失手把包袱掉到了地上,俯身去拾时就叫了出来道是床底下有东西!若不然臣女到现在都不晓得嘉木宫的食盒怎么就跑到了臣女床底下去了。”

    “你好好的想一想,除华宫里的宫人不多,再说嘉木宫乃是皇子所居,外面的侍卫都是陛下与太后亲自挑选的,一向谨慎,本宫觉得除华宫那起子奴才未必有这个能耐溜进嘉木宫动手脚,刚才在易公公面前那么说不过是想替你遮掩,你是什么人本宫也很清楚,只不过本宫想要帮你也要先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好替你打算——那是你住的地方难道被人塞了东西进来就没有一点儿分寸?”周皇后谆谆的道。

    苏如绘心里冷笑,这位皇后当初刚进宫时觉得还不错,后来听甘然与甘棠背后都不愿意称她为母后还以为是霍氏与沈氏唆使的,现在一看竟是越来越不对劲,周皇后这么说无非是哄自己说出那食盒是楚王所赠!

    这宫里但凡是从长泰廿五年过来的谁不晓得自己第一次迁宫时,甘然那是连正一品四妃以上才能用的冷香炭都可了劲的送进春生殿的事?怕是食盒之事一传出,宫里立刻就能肯定是甘然。

    不过肯定归肯定,这事情反正也没人佐证,自己和甘然的身份都不是能屈打成招的人,苏如绘自是神色不动,坚决摇头道:“娘娘您不晓得——因红鸾、哦不,是崔佳丽的缘故,这两天如绘和秀婉都以为她是好好的走丢了,为此还在除华宫里找了好几遍,心里担着心连住处都没怎么打扫,若不然怕也早就发现了那食盒了。”

    提到崔佳丽,周皇后面上掠过一丝不悦,道:“你说到新封的佳丽本宫那就顺嘴多一句话,本宫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如今六宫充实这宫里也不短一位小小的佳丽,可是那霞光雾月环乃暹罗进贡,这些年总共也不过区区十对,除了大节时赏赐给诸王后的,宫里只贵妃、贤妃、敏丽夫人以及刘修容各得一对,德妃眼热了这么多年陛下到底也没能允出来给她,这会儿崔佳丽固然是得宠,可身为帝妃,也该记得谨言慎行才是,听说佳丽从前在武德侯府是郑野郡夫人当女儿看待的,只看着你就晓得郑野郡夫人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佳丽新封就成了这个样子?”

    “娘娘教训的极是,崔佳丽从前在家里时一向得母亲看重,正是因她行事稳重不骄不躁的缘故,怎么会一得陛下恩宠就不知道分寸了呢?娘娘不知,方才臣女在幽竹阁门口听见那里小宫女回易公公的话,只说是佳丽未见过霞光雾月环,因此陛下垂怜,命人取了去给佳丽看一看眼界,并没有说就此赐下去。”苏如绘恭恭敬敬的道,“却是让娘娘费心了。”

    周皇后眉毛挑了挑,道:“也是霞光雾月环太过贵重,当初德妃为了这个还和贤妃怄气一直到现在,张安担心陛下新宠出身不正,不知道分寸,贸然开口讨取,惹得六宫再起波澜所以派人来告诉了一声本宫,让本宫规劝一二罢了。你既然说这崔佳丽是个稳重的,那么本宫就先不与她计较,看着她接下来的言行罢。”皇后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让苏如绘抓到她窥探帝踪的罪名,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如此之快得到幽竹阁的消息的缘故拖了过去。

    “当初因着秀婉身子没好,太后垂怜,所以允了她与青雀未学规矩就先进宫,哪里晓得会……”苏如绘也没指望能为难到皇后,微微蹙起眉,话说到一半却什么都不说了。

    “她们两个本来是进宫来伺候你的,谁晓得这才进宫几天?一个被打死在明光宫,一个被陛下看中,你身边来来去去竟还是只剩了一个秀婉。”周皇后摇了摇头,转头对安冬道,“算了,本宫乏了,你且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安冬点了点头下去,周皇后复对苏如绘道,“既然陛下说了让本宫着人看管于你,本宫也不好徇私,一会让本宫的||乳|母周嬷嬷去陪你住一夜罢,今儿乱糟糟的这么多事想来你也难睡得好,周嬷嬷年纪大一些,给你陪床也让你睡得安稳。”

    “多谢娘娘费心。”苏如绘露出感激不尽的神情,“臣女看娘娘的脸色不大好呢,都是臣女不小心被人陷害,这么晚了还要来打扰娘娘。”

    “这也没什么,你进宫也好些年了,本宫一向是当你半个女儿般看待的,只是你也不能犯那些大错,叫本宫与太后、陛下都失望才是。”周皇后和颜悦色,苏如绘越发的惶恐道:“便是借臣女十个胆子那些不该犯的错也是不敢犯的,说起来贤妃娘娘这些年待臣女好似女儿一般,娘娘想一想,当初臣女迁居春生殿可不正是娘娘与贤妃娘娘求情才有臣女重返仁寿宫?如此大恩大德从未有报不说,臣女害了贤妃娘娘却又有什么好处?”

    周皇后叹了口气道:“本宫倒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但是当日贤妃吃过的东西里惟独你带去的翡翠天香糕有忧来鹤,忧来鹤不是寻常之物,等闲人家别说弄到,怕是听都没听说过,就是宫里,本宫也只是早年看书时看到过一二,连贵妃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头的。所以就算本宫与太后怜恤你,你还是要继续禁足直到贤妃这件事弄清楚才是,到时候若你真的委屈,太后与陛下也会补偿于你的。”

    “臣女倒不是觉得委屈,只是替贤妃娘娘担心——方才听易公公说娘娘还没醒!”苏如绘说着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周皇后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贤妃早年生乐安时伤了身子,这些年来将养得不错,可她进的忧来鹤太多……”

    “娘娘,不知鹿鸣台的食材等物可曾检查过?臣女绝无害贤妃娘娘之心,却不知道是谁人如此狠毒阴险!”

    “陛下和太后都派了人去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现在最有嫌疑的还是你,太后与本宫虽然是看着你长大的,可你身边新到的两个丫鬟却是刚从宫外进来,郑野郡夫人虽颇有治家之才,但是俗语说圣人千虑必有一失,说不定就被哪个不长眼的给蒙蔽了,只可惜当时陛下震怒,一下子把那叫青雀的丫头给打死,如今这一个红鸾没插手点心也做了佳丽,倒是有些难查了。”周皇后似乎遗憾的摇了摇头,看向苏如绘。

    苏如绘赶紧跪下道:“母亲不敢当得圣人之比,可是青雀乃苏家家生子,何况那日的糕点也不是只有贤妃娘娘尝过的,意儿姐姐也试吃过还要了一些带回她的院子,说起来青雀那天还是第一次见贤妃娘娘,又怎么……”

    “你说什么?意儿也吃过那些点心?!”周皇后倏然喝道,“你怎不早说!那点心既然有问题你做什么还要拿给意儿吃?!你想害死她么!”周后忽然发怒连安秋都吓了一跳,安冬刚好收拾好了来回话,见状忙悄悄避在一旁。

    苏如绘慌忙叩了个头大声分辩道:“娘娘明鉴,那是在臣女去明光宫前意儿姐姐过来,恰好青雀做好糕点,想着姐姐她爱吃因此取了一份出来与意儿,她尝着好所以主动要了一份……那时候意儿姐姐可是一点事都没有!臣女如何想得到贤妃娘娘尝时就有了事呢?若不然别说意儿姐姐,就是青雀早先为了看看糕点口味如何试着尝的几口臣女也定然拦下不让的!”

    周皇后凤眼眯了眯,借着凤袍宽大的袖子掩饰住紧握椅背的手,冷冷道:“原来如此,本宫没听意儿说过这件事,想着贤妃至今昏迷不醒也是一时急了,你且下去吧。”

    “是。”苏如绘恭恭敬敬的叩头,这才起身跟着安冬退了下去。

    苏如绘一离开长乐殿,周皇后就气急败坏的将手边一个籽玉把件狠狠摔在了脚边:“这个苏氏好生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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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后之忧

    “娘娘息怒,奴婢瞧她仿佛真是不知道。”安秋连忙劝道,“好在表小姐这么久也没传出什么不好想来是进的不多,娘娘赶紧传了余院正去看看再说罢。”

    “这大晚上的传余院正岂不是送上门去叫人知道……没传出来不好,但难免积了寒,怕是以后受孕也难了。”周皇后恨恨的道,“意儿也真是,她要吃什么御膳房没有偏生要去这苏氏院子里讨要?”

    “表小姐年纪也不大,有余院正帮着调养,最多一两年也差不多了,到那时候诞育子嗣正是时候。”安秋递过茶碗温言道,“表小姐一向心善,再说她养在太后膝下这么多年,娘娘您也不方便越过太后照料,那霍七是太后的心肝,表小姐又和苏氏住得近,难免会感情格外好一点。娘娘以后多多劝说也就是了。”

    “我周家这一代就两个嫡女,弃病那孩子与苏氏走的近本宫也不说什么了,左右本宫对那孩子有愧,她以后也不会嫁进宫,由着她开心就是,饶是如此,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她送去了江南。这一个意儿早先看着机灵怎么大事上就这么糊涂?上回听周嬷嬷说她居然还担心我们对苏氏不利,也不想一想本宫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

    安秋忙替皇后轻轻捶着背:“表小姐究竟年轻,往后慢慢的教导了岂有不晓得娘娘您的苦心的道理?再说了表小姐与苏氏关系好也不过是因为住的近又没有别的人说话,眼下苏氏被禁足,只要时间上长一点表小姐再与丹朱郡主亲切一些到时候哪里还记得苏氏?娘娘忘记了,当初苏氏迁居春生殿重回鹿鸣台后可是与表小姐很生疏了一段时间的。若不是另一位表小姐的缘故……”

    “哼!一个个都想算计着太子!算计着本宫的儿子!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周皇后发完怒到底叹了口气,“安秋,甘霖也十六了,眼看着甘然就要就藩,岂有嫡长子未婚而次子先娶的道理?他的婚事……你说说太后与陛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安秋也为难了,皇后都看不穿的事她哪里知道,“太子一向得太后与陛下欢心,奴婢想太后和陛下必定是要为他认真打算的,娘娘何必忧心呢?”

    “那为什么太后如此中意小霍氏!”周皇后人前母仪天下了快二十年,当着心腹宫女的面到底露出疲倦之色,“本宫这些年来被西福宫怄得还不够么?再说当初陛下以本宫为后到底是得了清流一派的支持,也绝了如西凉沈之类的门阀贵女正位中宫的念头,但那小霍氏又算什么?说起来是太师孙女可本宫瞧太师与宣国夫人对她态度也不甚亲近,包括霍氏也是,除了太后连个母族的支持都没有,既无才名也无贤名,太后一去她连早先被逐宫的那个宋氏都还不,生得美貌又如何?这宫里还少美人吗?琼桐宫……咳,不提那么远的事——太后若是真的为甘霖考虑怎么会让她来做太子正妃!”

    “奴婢想着可能与咱们宫里的那一位有关吧。”安秋见周皇后神色疲惫,一心想着宽慰她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轻声道,“那张氏是太后娘家人,奴婢想着早先太后故意让张氏主动提出留在未央宫也是为了方便接近太子殿下,太后年纪大了,张氏这两年又只有一个威远伯算人才,哪有不为家族考虑的?可是那年坠湖之后张氏的身子……那模样让她做太子妃旁的不若,单是人情迎送只怕没一两个月就要倒下去了,小霍氏恐怕是太后早先竖起来给张氏做靶子的……”

    “如果是这样那很有可能小霍氏看破了太后的用心当初才会拉着张氏一起坠湖!”周皇后悚然而惊,连忙端正了坐姿一算年纪,便对霍清瀣警惕了七分,“那个时候她才几岁?居然就有这等城府!这叫本宫怎么放心她在太子身边?这小霍氏美貌,为了防止甘霖被她迷惑这些年本宫苦口婆心又派人严防死守,才没让太子被她哄过去,这……”

    安秋沉吟了片刻,道:“奴婢想小霍氏再有城府那时候也才十一岁不满,但那段时间娘娘您被谣言中伤,正是多病之时,因此太后特令了西福宫协理六宫,倒有许多和小霍氏接触的机会!再说,小霍氏自己也掉进了湖里,若不是那救人的小黄门先救了她上来,怕是小霍氏成个病西施了!”

    周皇后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因着后来那位光奕长公主的缘故,自己正处在进宫后最危险也最自危的景遇里,整日为着膝下二子的前程忧虑,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霍贵妃与小霍氏有没有私下往来交流,禁不住切齿道:“霍氏居然敢如此欺我!”

    “其实娘娘也不用急,奴婢想着,无论是霍氏还是其他人的主意,若真像奴婢想的这样,太后因张氏身子不中用,只得将霍氏许给太子为正妃,其实这也是为了太子考虑,若是早先张氏,虽然出身侯爵世家,但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自是不会怀疑,可如今宫里除了早先逐出去的那一个宋氏,剩下的四位小姐里那苏氏家世竟是最出挑的,苏家一门父子四人倒有三人握着实权,虽然北疆宁靖,但秋狄未除,一时间还动不得他们,可是为长久计太后也定然不愿意让苏家再出一个未来皇后,从来前朝之事不及后宫,若让苏氏成了太子正妃,即使苏家倒了也难废她,毕竟太后和陛下都不愿意给前朝留下赶尽杀绝的印象。为了这个缘故太子正妃必定要有其他人来坐!”

    “说来说去,太后究竟是没考虑过意儿。”周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的侄女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安秋叹了口气道:“娘娘,来日方长,咱们只是在这儿猜着太后的心思,谁又晓得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就拿当初来说,当初您与西福宫那位一起参选,帝都何尝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后位将落霍家,侯爷那是连贺仪都备好了,没想到最后圣旨却传到了咱们周府。奴婢说一句实话娘娘不要生气,这宫里的人从主子到奴才没有一个不是在揣摩着太后与陛下的心思的,可是这两位的心思真那么好揣测也不会有‘帝心难测’这四个字了,太后虽然不是陛下,可如今大雍真正一言九鼎的,还是她老人家!”

    “那你说怎么办?”

    “娘娘,走一步看一步,今儿不早了,快快安置罢,阁子里住的那苏氏,还拖着一个嘉木宫食盒的事情,明儿陛下还要请了太后的意思亲自过问,娘娘少不得要陪在一边。”安秋左哄右哄,总算哄得皇后松了眉头去休息,这才松了口气。

    那边苏如绘被安排在了未央宫偏殿的一个暖阁里,皇后住的地方自然不差,再加上周皇后刚才待苏如绘还是念着几分旧情的,所以一应用具都与鹿鸣台时差不多,安冬这个等级的宫女自不会像那些眼皮子浅的一样踩高拜低得明显,笑盈盈的问过苏如绘可有什么不满意的,苏如绘自是不会有什么多的要求,那边周嬷嬷已经带了铺盖来在外间铺开,安冬见状便行礼告退。

    苏如绘和这个周嬷嬷没什么好讲的,客气了几句想给些见面礼也被淡淡的拒绝,便退回里面解了头发安置。

    这一夜自然是翻来翻去睡也睡不着。

    一直到天色将明苏如绘才合了会眼,没多久就被周嬷嬷叫醒,说是太后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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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糖霜玉蜂儿

    德泰殿里嘉懿太后身边靠着七岁的皇五子甘沛,怀里却搂了荣寿公主,看起来神色淡淡的打量不出喜怒。

    苏如绘随皇后请了安,太后道了个起字,复与甘沛、公主玩耍,周皇后本来要禀告食盒之事,然而见太后这个样子迟疑了一下究竟没敢主动提起来。

    太后把她们一晾就晾了整个上午,中间三品以上妃嫔请安、并霍七等人来凑趣,太后应对如常,只是一直没理会皇后与苏氏。一直到了晌午,周皇后坐在那儿已经有点陪笑笑不出来了,齐云看了看时辰笑着上前道:“太后,该用午膳了。”

    “哦。”太后似乎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来,慈祥的问荣寿,“荣寿可有什么喜欢吃的叫他们传上来?”

    “回皇祖母的话,荣寿想吃上回那个……”荣寿公主年纪幼小,又难得和太后亲近,多少有些儿紧张,虽然惦记着吃食到底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霍清瀣、丹朱及周意儿猜了几个公主却一概摇头,反而越说越是期期艾艾,甘沛正是言行无忌的年纪,在旁听得不耐烦便提高了声音道:“你到底想吃什么?”

    许是平时被许氏养着只与甘美亲近的缘故,荣寿公主被甘沛这么一嚷顿时吃了一惊,往后一缩顿时不敢说话了。周皇后捏着帕子的手顿时紧了紧,果然看到荣寿那怯生生的模样太后面有不悦道:“甘沛你怎能这么与妹妹说话?”

    “太后别生气,瀣儿想五殿下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是有意吓唬公主的。”霍清瀣连忙替甘沛打个圆场,一旁丹朱、周意儿也纷纷点头。

    周皇后咳嗽一声,起身离座跪下替甘沛请罪,太后哼了一声,令周皇后还座,却只管哄着荣寿莫要害怕,甘沛见势不妙,忙也跪了下来道:“皇祖母息怒,甘沛并无他意,只是担心妹妹说了这么久也没说明白她到底想吃什么,别耽搁了皇祖母用膳,不如叫人把上回的菜品点心都上一回让她指好了。”

    听他这么说,太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荣寿年纪小,说不清楚也是常事,也不想想你自己小时候难道就是落地就会说话的么?”甘沛于是嬉皮笑脸的缠上去腻了片刻,又拿了一个盘子里的香梨哄得荣寿公主终于不怕他了,这才让周皇后松了口气。

    齐云在旁正要着人传菜,忽然苏如绘抬起头来道:“公主所说的是不是糖霜玉蜂儿?”

    “嗯?”苏如绘出声,太后仿佛才刚发现她这个人一样,却听荣寿公主高兴的点了点头,脆声道:“对、对,就叫这个!”

    闻言殿中诸人都惊讶的看了眼苏如绘,太后不动声色的道:“既然如此,那么齐云去传吧。”

    “奴婢这就去。”齐云也有点好奇苏如绘到底是怎么从荣寿公主那颠三倒四的描述里猜测出她想要的是什么的,看了眼苏如绘便走出殿去。

    “苏氏。”太后这么一唤,苏如绘立刻站直了身子,以为太后就要开始发问,哪知太后却道:“哀家不是让你去玉堂殿禁足么?怎么跑到德泰殿里来了?”

    “母后……”周皇后叫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见太后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她一眼道:“苏氏的事自有哀家与皇帝操心皇后这段时间身子似乎都不太好就不必多想了。”

    周皇后神色一凛连忙谢恩,太后说完便有袖素姑姑来带着苏如绘退了出去,三春的软风吹上身来苏如绘竟觉得丝丝缕缕的冷与茫然,在除华宫里的时候苏如绘觉得已经看透了太后的盘算,可是这会儿在德泰殿站下来她又觉得迷惘了。

    天家的这对母子到底是打了个什么算盘?

    袖素带着她去玉堂殿,先沿着德泰殿外的回廊走向宫道,便看到回廊上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透亮粉色染疏樱绞鹅黄翠边宫装的少女,头上挽着飞仙髻,对插芙蓉合欢翡玉钗,顶心是一朵新开绛色牡丹,耳畔坠着两颗凝血般的宝石,俏脸粉腮,微扬的下颔透出三分傲气,正是许久不见的怀真郡主。

    看到她苏如绘纵然心里不痛快还是避在一边欠身行礼道:“臣女给郡主请安!”

    “苏如绘?”怀真郡主早就看到苏如绘了,只不过苏如绘行礼前她都目不斜视,此刻却停下脚步也不让苏如绘免礼,只是笑盈盈的道,“咦,这个时候太后那里不是正在用膳吗?怎么你不伺候太后跑出来做什么?”

    看到她这副模样苏如绘心中冷笑,她才不相信怀真郡主是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西福宫的消息灵通不下于未央宫,怀真郡主这么问分明就是故意羞辱自己罢了。但郡主见问,如今苏如绘戴罪之身也不能不答:“太后让臣女去玉堂殿,郡主若是来陪太后用膳的可要快些去了,这会已经在传膳了。”

    “哦?是么?既然已经开始传膳了,那本郡主就先不去打扰太后了,你要去玉堂殿?那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不如让本郡主做件好事,陪你去一趟吧。”怀真郡珠眼珠一转,笑吟吟的说道。

    “郡主身份尊贵,臣女怎么敢劳动?太后已经让袖素姑姑陪同臣女,郡主还是去见太后吧。”苏如绘半点都不想看到她,自然是不会答应。

    不过怀真郡主若是这么好打发也不会让苏如绘看到她就郁闷了,怀真瞥了眼袖素笑着道:“不知道姑姑介意不介意怀真一起送苏氏去玉堂殿?”

    “郡主客气了,郡主若是不愿意打扰太后用膳,去走一趟回来正好。”袖素当然不会为这点小事与郡主过不去,温和的笑了笑道。

    “你看袖素姑姑都不介意你还推辞什么?本郡主这段时间在宁王府陪伴母亲与幼弟,正扃牖的久了想走动一下。”怀真郡主不由分说就跟了上来,苏如绘知道她没安好心却也不得不道谢。

    玉堂殿的方向,其实正是之前苏如绘见过的那片桃林的后面,是仁寿宫东北角的角落,这座偏殿早先其实很华美,但再华美的宫殿长时间无人打理无人居住到底也透露出了死气沉沉来。

    秀婉昨天去替苏如绘取膳,走到一半遇见了前去除华宫里传旨的易思贤,把她打发到这里来提前收拾,她一边挂记着苏如绘一边忙了一夜才收拾出个能住人的模样,却始终不见苏如绘前来,她有心想要壮着胆子溜出殿去打探消息,谁知道这一次禁足不比从前在春生殿里那么宽松,玉堂殿外守了一队侍卫不说,另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内监板着连年面沉似水的把她拦在了殿中,说是太后吩咐过进了殿未得传诏就不许踏离一步。

    正急得坐立难安时,却见苏如绘与怀真郡主,并太后身边的袖素姑姑领着怀真的两个使女从霜从寒一起走了进来,一呆之下才想起来去沏茶,袖素姑姑见人已经带到便说要回去禀告太后,怀真郡主却说还有几句话要和苏如绘说硬是留了下来。

    袖素见状便知趣的不提太后所言禁足期间不可与外人接触之语,只说自己去殿外等待。

    怀真郡主见袖素不在眼前,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而是笑吟吟的打量着四周对苏如绘道:“太后真是心疼你,你可晓得这里虽然是偏殿可是在宫里老人那儿却是鼎鼎有名的。”

    “是吗?”苏如绘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没好话,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接了一句,秀婉正好过来上茶闻言却手抖了一抖差点没把茶碗给砸了。

    怀真郡主看到意味深长的一笑,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横梁道:“这个自然,元贞十七年时卢王叛乱,其母妙华太妃为昭敬太后召至德泰殿叱其教子不严,妙华太妃气性极大,出了德泰殿便神思恍惚,至此处悬梁自尽——那根梁就是这一根!”

    她这么一说秀婉早已站立不住,连着从霜从寒都觉得耳后一股子冷气蹿了上来,苏如绘亦是心下一惊,猛然想起刚入宫时确实听说过这个传言,顿时四周氛围也无端的阴森了起来。

    怀真郡主见苏如绘脸上也变了颜色,得意一笑,这才心满意足的掸了掸衣襟笑着道:“本郡主也是怕你们就主仆两个住在这里夜半三更难免听到看到什么东西骇破了胆子却还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这才好心提醒一句,不过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听说你苏氏一向胆子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的,是么?”

    “多谢郡主提醒,臣女谨记在心。”苏如绘差不多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怀真郡主却难得的没和她计较笑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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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病

    “哼!”怀真前脚刚刚出了殿门,苏如绘就拿起桌上一个茶碗狠狠砸到了地上,哐啷啷的声音却让秀婉顿时回了魂:“小姐……”

    苏如绘抬起头来看了看殿顶,她虽然胆子大,不避讳鬼神之语,但听人当面说自己头顶曾经吊过一个死人,还是一位太妃,到底是件晦气事。最重要的是这么一个住处还是太后挑选的,想到嘉懿太后的手段苏如绘现在就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过了半天苏如绘才无精打采道:“住的地方收拾出来了吗?昨儿没睡好,我且去补一补。”

    秀婉奇怪她现在还能睡的着:“易公公说小姐昨儿晚上就会搬过来,因此奴婢早就打扫好了,只是小姐,太后为什么忽然把咱们放出来?难道武德侯……”

    苏如绘也是一阵头疼,太后和长泰布了那么多年的局一朝发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自己?难道真的是苏万海代自己认了罪?以苏如绘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武德侯绝对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再说从顾贤妃“昏迷”到现在才几天,就算长泰当庭发雷霆之怒,苏万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顶不住。

    不过眼前自身难保,更别说打探朝堂之事了。苏如绘凝眉半晌毫无头绪,干脆不去想了:“先拿一些点心来垫一垫,从昨晚到现在我可还什么都没吃。”

    昨天傍晚秀婉本来就是要去替她取晚膳半路被易思贤派走的,后来因为搜出了嘉木宫食盒的缘故,苏如绘先被带到幽竹阁外复命,接着又被送进未央宫,在未央宫的时候安冬其实也问过她可要进些夜宵,不过苏如绘连甘然送去的东西都不敢吃又怎么敢在未央宫进食?所以推辞掉了。

    算起来这一夜半天却是什么都没进,也是心里有事才撑到现在,若不然早就该头晕眼花。

    秀婉闻言去端了一碗温热的粥来:“这地方倒是有个好处,后面有间单独的厨房,奴婢顺手收拾了出来,早先鹿鸣台的东西包括剩下的一些碧梗米都送了过来,奴婢恰好熬了一份粥。”

    “是么?有小厨房?也不晓得太后是让我们自己做还是让人送膳来。”苏如绘当然是希望能够自己做饭,秀婉也希望如此,顾贤妃的事教训太深了,既然有人能够把忧来鹤放到青雀做的点心里去害苏如绘,谁晓得会不会放到给她们吃的膳食里?自己做的虽然材料也可以做手脚,但新鲜的瓜果菜肴到底容易分辨些。服侍着苏如绘喝了两小碗粥,苏如绘疲乏之意越发涌了上来,也不管这座偏殿曾经吊死过太妃,进了后面寝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苏如绘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却觉得四肢百骸之中沉甸甸的没有力气,喉咙也干得灼人,她下意识的唤秀婉,谁知声音低微沙哑,半天才惊动秀婉只穿中衣点了灯来看,见苏如绘半躺在枕上,双颊赤红如火,秀婉就吃了一惊,伸手一探顿时变色道:“小姐您发烧了!”

    苏如绘也知道自己是病了,她自小身体就好,难得生一回病,只是每次一旦病倒必定来势汹汹,甚至病中神智混沌模糊,十分吓人,一病往往缠绵十余天才得好。如今恰好被禁足,恐怕好得那就更慢了。想到这里她挣扎着对秀婉道:“你去倒些水来。”

    秀婉忙不迭的答应了,将灯放在她身旁出去,不多时擎了另一盏灯端着一个银碗来。

    碗里的水温正适合,略带一丝清甜,却是秀婉心细,担心病中口舌发苦,另外兑了一勺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