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第5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来:“我是不敢去,可是乐安只要不常去明光宫就失不了太后欢心,她却惟恐太后厌弃自己,一次都不肯去。你说她讨厌不讨厌?”
“咳……你说她不喜欢你……”反正问也问了,此刻苏如绘也懒得去考虑什么皇家阴私,干脆问个明白,提醒道。
“哦,乐安除了太子哥哥和五弟,她谁都不喜欢,包括甘棠在内,你别看甘棠人前乐安皇姐长乐安皇姐短,乐安死后,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躲在假山后笑了半天。”甘然撇嘴道,“刚才我听你和外面进来的那个小丫头说话,似乎在甘棠手里吃过亏,以前甘棠可是一直在乐安手里吃亏的!”
两人一时间唧唧喳喳,甘然大概在宫里很少能够找到和他一起玩的同伴,虽然甘棠与他年纪差不多,不过苏如绘知道,沈淑妃是绝对不会让儿子干出陪他一起遣开随从在荷池边转悠的事的,因此显得极为健谈,倒将宫中皇子之间的关系大致说了个七七八八,顺便也让苏如绘了解到了如今后宫的大致格局。
长泰三岁登基,十四岁大婚,婚后三年一选到现在,宫中各主位差不多都满了人,因此显得极为热闹。
长泰帝与周皇后的感情一直颇好,但也非常宠爱霍贵妃。据说当初朝臣请求为长泰大婚,以便其亲政时,太后令人将帝都各权贵适龄嫡女皆报了上去,与长泰帝一起挑选。而长泰帝在看画像时原本是看中了后来的贵妃霍氏,但太后在这中间读到一首皇后的诗作,大为赞叹,在长泰面前称赞了一番。
本着立后立贤的原则,长泰最后选择以周之子为后,而霍氏则成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而同样出身显宦、与立后差不多时间受册的,便是沈淑妃、顾贤妃,以及宝络夫人。
后来几次选秀及礼聘中,后宫又先后册了庄妃、景妃及慧妃,九嫔之中的昭容、昭媛、修仪、充容也有了人数。
往下婕妤两人,嫔一人,美人五人,才人三人,宝李开始就多起来,有十一人,其下无定数,都分散各宫之中,甘然也记不清楚。
在众多宫妃中,承宠次数最多的无疑是贵妃霍氏,就连周皇后也要避让其锋芒。只是霍氏尽管承宠多年,除了早先产下一个夭折于襁褓的公主外,一无所出,而周皇后长子已满十岁,幼子也已经快两岁了,长子更是早早被封了太子。是以虽然宠爱次于霍氏,但依旧稳压霍贵妃一头。
除了这两位外,贵淑德贤四妃中德妃之位暂缺,而贤妃位份虽高,却一向多病,长泰对她还算敬重,不过侍寝却极少。
让苏如绘惊讶的却是,甘然直言沈淑妃不怎么受宠爱。她想起来皇后带领三品以上位份的妃子给太后请安时,那个站在霍贵妃身后的女子虽然被她身旁的霍贵妃衬托得黯淡无光,不过眉目也算娴雅端丽,对得起她的位份。
只不过远不及霍贵妃那么我见犹怜罢了。
“沈淑妃不受宠吗?那怎么还有……”苏如绘一时口快,问到一半才醒悟过来,连忙住口,甘然倒没多想,随口道:“要不是她生了甘棠,淑妃也轮不到她来做了,我听母妃宫里人议论,当初沈淑妃还是九嫔中的昭容时,与当时的昭仪林氏争宠——哦,林氏就是现在的宝络夫人!那时候两人都怀了身孕,结果沈淑妃生下了甘棠,林氏却中途小产,本来父皇更喜欢林氏多一点的,最后沈氏进位淑妃,一是看她生了甘棠,二是因为太后比较喜欢她的缘故。”
苏如绘皱起眉,甘然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主动解释道:“你是不是看甘棠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又经常向仁寿宫里跑,所以觉得他母妃一定很得宠爱?其实不是的,甘棠他向仁寿宫里跑得多,是因为他知道他母妃并不受父皇重视,就算是他自己,有母后生的太子哥哥在,也轮不到他在前,所以他只能拼命讨好皇祖母,皇祖母喜欢他了,他和他母妃才能在宫里过得好一点。”
顿了顿,甘然又道:“至于嚣张跋扈嘛,以他和淑妃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自己不厉害点,不被那些奴才欺负就奇怪了。”看起来甘然对自己这个异母弟弟倒没什么恶感,甚至还颇为怜悯。
苏如绘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暗忖:你若不是被霍贵妃收养,以生母一个御妻的身份,过得恐怕还不如甘棠呢,当然,御妻连抚养皇子的资格都没有。
甘然却不知道苏如绘的这些想法,难得有人静静听他一个人说话,因此他兴高采烈的把在西福宫听到的种种秘闻全部告诉了苏如绘——
妃位的庄、景、慧三妃,是太后下旨充实后宫,皇后亲自长泰帝礼聘的官宦之女,所以一进来就给了正五品宝林的位份,而且三妃都年轻美貌,很得长泰喜欢,几年下来,虽然没有诞育,却也逐渐升高了妃位。
而九嫔中现在的四位,却都是选秀入宫,苏如绘在太后那里见过,都是少年艳丽的女子。
两位婕妤中的芳婕妤,是沈淑妃的异母庶出妹妹,虽然膝下无子,倒比沈淑妃侍寝次数更多。至于唯一的一位瑞嫔,乃是江南而来的秀女出身,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太后并不喜欢她,长泰帝却是每个月都要去几次她住的素月馆。
再往下那些人,因为没资格去仁寿宫请安,苏如绘却只能听甘然说了自己想象。
从三品往下,能够被西福宫嬷嬷、姑姑及宫女议论时谈及的,有一位霓美人,高才人,以及阮宝林和慕容娘子。
至于其他人,西福宫的宫女没聊过,甘然也不清楚。
苏如绘奇怪道:“那些人就当着殿下的面聊这些东西?”
甘然虽然看样子不受重视,但这宫里的奴婢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妄论帝宠,那是宫规所不容许的事。
甘然诡谲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偷听到的!”
见苏如绘瞠目结舌的样子,甘然笑容忽然一收,淡淡道:“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听到我生母的消息而已,说出去,对我害处不大,毕竟母妃现在还没亲子,但对你……嘿嘿!”
苏如绘心下嘀咕这位殿下看来脑子还没全部坏掉,一面摇头道:“殿下放心,我像那糊涂的人吗?”
哪知甘然噗嗤一笑道:“谁说不像呢?刚才连问都不问就把我带回来了,万一我的贴身内监和嬷嬷就在后面跟着找过来,又遇见我在你内室里换衣服……你哭都来不及!”
苏如绘无语,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看似没脑子的皇子给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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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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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歌声来源
悲剧的,眼睛还是没好,本来没事的左眼现在也感觉视线降低了不少,担心啊!
话说,昨天问了句有人用红票安慰我下吗,今天看到0终于变成4了,心情大好,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人疼我的嘛。谢谢啦!
希望更多人安慰安慰我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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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一更的梆子遥遥传来,苏如绘停下闲聊,去屏风后摸了摸那件紫色皇子服,发觉已经差不多干了,推着甘然道:“殿下,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虽然甘然说没人来找他,不过刚才秀婉回来,想端水进内室服侍苏如绘梳洗,要不是苏如绘事先锁了门,就直接穿了帮。把苏如绘吓得够呛,这可不是在苏府,闯了什么祸事只管撒娇耍赖,有母亲与哥哥们帮着打圆场,不由得她不小心。
甘然打个呵欠,站起来道:“衣服干了么?那我走了。”
苏如绘点了点头:“干了。”
“多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甘然走进屏风后一边换衣,一边问道。
“臣女苏如绘!”苏如绘轻声道。
甘然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眼中带笑道:“好吧,苏如绘,你帮了本殿下一次,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苏如绘哭笑不得道:“多谢殿下,臣女什么都不要——您先等着,我出去看看秀婉睡了没?”
“何必那么麻烦?谁知道会不会装睡窥探主子行踪?这些奴才最擅长的就是这手!”甘然却道,“你去,就算她睡了,给她个差事把她支到后院去不就行了?”
苏如绘没想到甘然现在倒是透露出一些皇家长大的孩子模样了,抿嘴笑了笑道:“也好,我这就去吩咐她。”
她开了内室的门,去到旁边偏房里,秀婉这时候果然还没睡,点着一盏灯做着些针线,见到苏如绘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道:“小姐可是醒来了?刚才奴婢回来,在门口遇见秀英,她说晚膳送来给小姐了,本想进去伺候,哪知小姐睡着……”
苏如绘摆了摆手道:“刚才有些累了不想被打搅,才把门锁了,现在我想沐浴,你去替我烧点水。”
仁寿宫里因为从来只住太后一个正经主子,所以小厨房只有德泰殿那里才有,像鹿鸣台是没有厨房的,苏如绘和周意儿的膳食皆是御膳房按例送来,不过烧水的地方倒是不少院子里都有。
秀婉听了,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苏如绘看着她进了后面小房子,这才蹑手蹑脚走到内室,告诉甘然可以出去了。
甘然笑着向她道了谢,苏如绘要借他一盏宫灯,却被他拒绝了:“宫里各处的灯都有记号,若真挑着它回去,谁都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哪里了,我倒不介意,你可就惨了,念你帮了我一场,我就不害你了——你看从隔壁偷个给我就成!”
苏如绘立刻道:“殿下,今晚月色挺好,不如殿下踏月而行,也是件风雅之事。”
“没想到你对那个意儿姐姐倒还挺放心上,放心吧,本殿下夜路走太多了,就是没月亮,也不会有问题。”甘然不以为意,打个呵欠,悄悄出了小院。
苏如绘送他到门口,正要转身回去,忽然远处飘飘渺渺,歌声悠扬,倒把心中有鬼的她吓了一跳,顿时色变!
反而甘然取笑道:“瞧你胆子不大,却没想到这么小,不过一个失宠妃子夜半独自哀怨罢了,怕成这个样子?”
“失宠宫女?”苏如绘定了定神,疑惑的看了眼那个方向,奇道,“除华宫是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在皇城北边!”
“我说她失宠,又没说被打进了冷宫,那个女人很有意思,你有时间不如去看看。”甘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对苏如绘招了招手,转身走远了。
翌日苏如绘梳洗一番,依旧带着一对响步铃早早与周意儿一起去了德泰殿请安兼谢恩。太后身边的袖香姑姑出来请了她们进去,霍清瀣又在伺候太后梳妆打扮,见到两人笑着点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周意儿和苏如绘也知道在太后眼里两人是怎么都比不上霍清瀣的,连周意儿也歇了争宠的心思,两人先给太后请了安,又给霍清瀣行礼如仪,问候了一句瀣儿姐姐。
苏如绘复跪下道:“臣女多谢太后厚爱,多谢陛下赏赐!本想昨晚接了刘公公的赏赐就过来给太后谢恩的,可是看着天色不早,担心过来时刚好打搅了太后用膳,因此才拖到今儿,还请太后恕罪!”
嘉懿太后非常不喜欢在用膳和睡觉时被打扰,这一点满宫的人都清楚,除非打搅她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或者干脆那人是她的心头好,比如上次闯进殿里的霍清瀣。
闻言太后淡淡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儿,那些都是你陪伴贤妃好应该得的,哀家和皇帝也是因为你用心的缘故,只管用着就是,何必急着谢什么恩,左右哀家也跑不掉!”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几个在太后面前得脸的嬷嬷和姑姑,袖香因此道:“早就听说苏家小姐进宫前是薛女史的得意弟子,可惜一直没机会瞧到小姐的文才,不过奴婢瞧小姐这懂规矩的样子,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
“可不是吗,昨儿如绘妹妹身边的宫女还送了几件首饰来给我,说是太后与陛下赏赐给她的,也分几件给我们。”霍清瀣抿嘴笑了笑,一边替太后簪上一只缠金点翠凤尾簪,一边接口道,“说起来真是惭愧,上回陛下赏赐给我东西,我竟没想到要分给两位妹妹!”
苏如绘脸色僵了僵,她只记得以前宫中赏赐东西,母亲安夫人总是到处分派,从来不会独自享用,却忘记之前霍清瀣可没有分给其他人的意思,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让太后等人觉得是在有意打霍清瀣的脸?
苏如绘终究年幼,一时间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是连个圆场也不知道了。
倒是太后眼风不动声色的扫过她面上的惊愕与惶恐,笑着拍了拍霍清瀣的手道:“上次皇帝随口一说,奴才们也只从库房里随手挑了几件给你,本来就不多,你这两个妹妹又都是大家出身,还未必比得上她们随身带的呢!有什么好分的!这次哀家看如绘也是得了哀家和皇帝两份赏赐才能分出来给你们。”
苏如绘大大松了口气,齐云嬷嬷在旁笑着解围道:“太后,奴婢看以后给小姐们赏赐可要多一些了,否则三位小姐相亲相爱的,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彼此分享,若是少了,还让她们为难。”
“倒也是。”这时候霍清瀣刚好替太后插上最后一支扁簪,太后看了看铜镜里的影子满意颔首,口中笑着道,“这可怎么好?本来赏一个人的,如今瞧来却是一赏就要三个,看来这个竹杠哀家与皇帝以后都要挨定了!”
霍清瀣吩咐人捧上衣盘,闻言回眸笑道:“太后说的可不对,瀣儿还想着皇后与其他娘娘的赏赐呢!”
“齐云你听听!”太后掌不住笑出了声,指着霍清瀣乐道,“今儿正好是嫔妃请安的时候,待会皇后来了,你把话说给她听,之子人不在这里都没躲过去,好好儿的女孩子,讨起赏来这么不手软,看来皇后和各宫主位以后要小心了,千万不能给你们找到机会讨赏赐,否则还不得被生生刮去几层皮?”
苏如绘、周意儿也不禁扑哧一声,刚才的尴尬氛围至此全部消散,也不知道霍清瀣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苏如绘只想着快点将这场面过掉。
就听周意儿寻到机会接了一句,脆生生道:“太后与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及其他娘娘,不拘赏什么,就是给臣女一人一朵儿御花园的花也是好的,瀣儿姐姐哪里是要刮地皮呢?”
“还是意儿妹妹知道我的心思!”霍清瀣笑嘻嘻的为太后选了一套暗红翟衣,道,“太后您瞧穿这套可好?”
“瀣儿的眼光一向不差。”太后对打扮并不是很在心,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太上心,一允,便有专门的姑姑上去替太后穿衣,收拾好后,一行人拥簇着太后向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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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赏赐
皇后和众妃照例是早早就到了,见太后出来,纷纷跪下行礼,霍清瀣三人亦同跪下,待太后叫了起来,三人又向皇后与众妃行礼。
待这套礼仪完毕,太后打眼一看,顿时面露喜色,原来今儿顾贤妃居然来了。
顾贤妃因病是被太后免了请安的,说等她身子爽快了再说。今天既然能来请安,显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太后因为抚养乐安公主的缘故,对乐安公主的这个生母一向就比较看重,见顾贤妃穿一身香色宫装,头上挽着高螺髻,发间簪了一朵玉石攒成的芙蓉花,一只璎珞项圈坠了块绿玉压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既素淡又不失皇室体面。
毕竟顾贤妃身子刚好,也不适合太过艳丽的装束。
“贤妃身子可是好了?”太后立刻笑眯眯的问道。
“劳烦太后挂心,妃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顾贤妃抿嘴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福了福,却对着太后手边的苏如绘望去,“还要多亏了太后请苏小姐来陪伴妃妾!”
太后欣慰道:“你好了就行,年纪轻轻的,日子总要过下去,哀家就怕你一个想不开,生生拖坏了身子!”又对苏如绘露出一个赞许的笑来道,“昨儿哀家和皇帝刚刚赐了你东西,今儿贤妃就亲自来请安了,像是特意来告诉哀家与皇帝赏赐不是白给似的!”
苏如绘甜甜一笑,欠了欠身才道:“贤妃娘娘身子好,那是太后关心、陛下惦记,亦是太医们的功劳,臣女可不敢窃功!臣女不过是陪娘娘说说话,哪里又做过什么了?”
她这谦逊的态度让太后十分满意,对周皇后道:“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孩子,皇后瞧瞧这张小嘴,说的竟是滴水不漏!”
周皇后有心凑趣,道:“这孩子原先在臣媳宫里时还没这么嘴甜,想是到了母后身边才越发伶俐了!可见母后是极会调教女孩子的,也是苏家福分,能够让女儿养在母后膝下!”
说着周皇后转对苏如绘温言道:“你陪伴贤妃也不能说没做什么,本宫瞧贤妃这段时间精神好了不少,本就想着要好好替贤妃谢你点什么,倒没想到母后与陛下思虑周全,竟先赏了你!本宫就巴巴的慢上一步,回头你来一趟未央宫,到库房里去挑些喜欢的吧。”
周皇后温言细语的说完,却听拥簇太后出来的人以及太后在内,皆是含笑不语。苏如绘忍着笑跪下谢了恩,皇后不解道:“母后,臣媳说错话了么?”
“嘻……太后,您刚才还怨瀣儿连皇后娘娘的竹杠都不放过呢,现在您可瞧见了,这是皇后娘娘现成送上门来让如绘妹妹勒索一笔的!”霍清瀣扶着太后的手臂掩口笑道。
太后正想说什么,一旁服侍的齐云也抿着嘴道:“霍小姐真真是有福气,刚刚提到的事,这么快就心想事成了!”
“……皇后,你这可真是送上门了!”太后笑得差点眯了眼,瞧着皇后乐道。
周皇后莫名其妙,她飞快的思索了一遍,实在没想到什么可笑的地方,皇后在宫中还是很有威势的,众妃虽然见太后一众笑容诡异,各有猜测,却都不敢露出声色来,只余皇后一人一头雾水的看着殿上笑成一团的众人。
还是周意儿见自己姑母面色开始尴尬,心有不忍,主动开口道:“娘娘您不知道呢,刚才瀣儿姐姐说到昨天如绘妹妹分给我们赏赐的事情……”她将刚才太后寝宫里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也不禁莞尔道,“瀣儿姐姐出主意,连娘娘您那里的赏赐也惦记上了,盘算着不拘娘娘赏赐谁,都要给足三份,当时咱们还笑话她贪心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娘娘就要赏赐如绘妹妹……这不是送上门给瀣儿姐姐敲竹杠吗?”
周意儿说罢,周皇后与众妃也是哭笑不得,皇后对太后嗔道:“臣媳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几份赏赐吗?别说三份,就是连未央宫那两个孩子一起五份,臣媳还是舍得的,母后这么一笑,臣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正急得想要跟母后请罪了!”
顾贤妃此刻在旁接口道:“幸好!幸好!”
原本要和皇后说话的太后立刻奇道:“你幸好什么?”
周皇后也奇怪的看着她,却见顾贤妃一只手按在胸口的绿玉上,一只手比了个一字笑道:“幸好妃妾说慢了一步——刚才妃妾本来想说,苏小姐陪伴妃妾多时,妃妾想要亲手替她做件裙子穿,没想到太后这里的三位小姐这般儿心齐,妃妾若真就做了一件裙子来,苏小姐该哭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却听苏如绘浅笑道:“如绘才不哭呢,幸亏今儿瀣儿姐姐说笑,让臣女知道娘娘的打算,娘娘现在身子刚好,怎么能亲自动针线呢?再说了,臣女是什么身份,怎敢劳动娘娘亲手做衣裳?”
“这孩子可真是个细心的。”太后闻言微微惊讶,却笑着对贤妃道,“不过她大概还不知道,贤妃你的手艺虽然比齐云差了点火候,却能与尚服局一等一的秀娘比了!你亲手做的衣裳,可不是寻常宫装能比的!”
周皇后在旁笑道:“可见贤妃妹妹是真心喜欢苏小姐!”
说笑了几句后,太后瞧着似乎有些乏了,周皇后极有颜色,正要带领众妃告退,却见殿外跨进两道人影,身量高矮差不多,却正是太后膝下的两个皇孙一起过来了。
甘然年纪要比甘棠大,因此跪下后他先开口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甘棠在他身旁亦开声向太后请安。
太后大喜,精神似乎也振作了许多,没口子的免礼让两人上前去给她看看。
甘棠平时里都是极黏太后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许多妃子在的缘故,还是因为甘然的缘故,今天倒是规规矩矩,走到太后面前一板一眼的回答太后的询问,至于甘然则是乖乖的靠在太后膝边,瞧着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苏如绘冷眼旁观,心道这二殿下现在看着这么乖巧谁能想到他人后胆子那么大?
太后细细问了两个孙子饮食衣着,事无巨细,显得十分关心,甘棠因为随母妃沈淑妃住,太后问了几句,欣慰的抬头对淑妃道:“甘棠你是上心照顾的,这不看着又壮实了许多,回头哀家与皇帝提一提,叫他也多去永信殿看看!”
沈淑妃出身大家,闻言端庄的谢了,但苏如绘恰好抬起头,看见她眼中划过的分明喜色,而太后这么说后,霍贵妃却仿佛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甘然。
太后问完甘棠,又认真关心了一番甘然,甘然一一答了。苏如绘在旁瞧得十分疑惑,看太后的样子对这个孙子也是非常在意的,不像是要谋害他呀?那为什么太后亲自指去照顾甘然的奴仆那么不上心?
要说就算有人想对皇子下手,现放着嫡长子出身又非常得帝宠的太子在,接下来还有同样是嫡子的皇五子,另外沈淑妃的皇三子,也是母亲身份尊贵的。抚养甘然的霍氏虽然是贵妃,可甘然的生母实在卑微,就算生了甘然,现在也就是个娘子。
而且甘然在五位皇子中一直就是不显山不露水,既不像太子那么聪慧,也不及甘棠得太后另眼看待甚至连母亲都大得恩宠,虽然比起才满周没多久的皇五子与那个到现在都没出现过、据说体弱多病的皇四子要引人注意一些,但他非嫡非长非贤,有什么理由让人容不下他?
苏如绘正在沉思间,忽听两位皇孙与太后的对话里忽然提到了自己,顿时心里一紧!
却是甘然说到的:“皇祖母,刚才孙儿等三弟,所以在殿外站了一会才和三弟一起进来,听说贤母妃病好了,是因为这位小姐照顾的缘故?”说着他很自然的看了眼苏如绘。
这个注视差点没吓得苏如绘魂飞魄散,心中一个劲的念叨着二殿下可千万别像三殿下一样。甘棠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别瞧他年纪不大,在太后面前上眼药的手段可是利索得不得了。起初那几天周意儿因为不喜欢霍清瀣得宠,不知怎的被甘棠看了出来,明里暗里差点把周意儿整得当众大哭。
那之后周意儿实在怕了他了,就连背后都不敢露出怨怼之色,才让这位殿下消停!
甘棠这厮最擅长的就是一边甜甜的给人戴着高帽子,一面蹂躏得人说不出其他话来。譬如当初他敬苏如绘的那块糕点……
而苏如绘虽然因为没有表示过对霍清瀣的怨恨,没被甘棠特别“关照”过,但她听周意儿说过太多这位殿下的手段,因此见甘然用这种看似自然其实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向自己,又想起两位皇孙进殿时瞧起来似乎关系不错,顿时就无法淡定了!
正在苏如绘提心吊胆的祈祷甘然不要像甘棠那么顽劣之时,却听太后淡淡笑道:“不错,然儿可是有什么想法?”
“皇祖母,孙儿哪有什么想法?不过觉得自从乐安皇姐去后,皇祖母与贤母妃都恹恹的,心里暗暗着急却帮不上忙,如今这几位小姐进了宫,倒是看皇祖母气色好了许多,贤母妃也能来请安了,所以觉得该赏她们点东西表彰下罢了。”甘然收回视线,笑着对太后道。
他这番话说完,殿中想起刚才皇后之话,顿时又是一阵笑场。
周皇后含笑转过头来对霍贵妃道:“妹妹,你可惨了,二殿下这么一说,他是想要代母后、贤妃妹妹两个人打赏,这可是最少六份赏赐!”周皇后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只有揶揄之意,霍氏得宠多年,别说六份赏赐,就是六十份赏赐也未必放在眼里,不过是皇后打趣罢了。
霍氏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每次到德泰殿来都奉行少开口多请安的原则,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甘然注意到自己的养母,毕竟抚养他多年,而且甘然也知道,自己能够在宫里过得逍遥自在,还是因为霍氏的缘故,凭如今还是娘子的生母是不可能让人这么纵容的,因此主动从太后膝下走开几步靠到霍贵妃身边,用略带忐忑的语气道:“母妃,儿臣让您为难了吗?”
霍氏见甘然的动作及语气里的惶恐,心下没来由的一暖,心道甘然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毕竟一落地就抱养给了自己,有道是生恩不及养恩大,看来说得没错,甘然还是很重视自己这个养母的,再说自己承宠多年,连个公主都没能再有,想来以后还是要指望这个养子。
于是霍氏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笑道:“然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如今懂事,知道孝敬太后、贤母妃了,母妃高兴还来不及,不就是赏赐吗?只要然儿懂事,就算让母妃拿出体己银子来赏人都没什么!”
说着霍氏推开甘然,从椅子上跪了下去。
殿中顿时议论声止,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连太后也收起自甘然靠向霍氏后淡淡的笑容,道:“霍氏这是干什么?”
“妃妾想要谢谢太后!”霍氏跪在地上,低头道,“上次太后教训妃妾教导不好甘然,妃妾还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如今才隔了几天,见到甘然就发现他懂事了许多,竟晓得孝敬太后与贤妃姐姐了,可见太后才只真真懂得教导皇子的,妃妾回想起来,往日只顾着纵容甘然胡闹,总以为皇子年纪还小,却没想到除了要关心皇子衣食,更要教导他懂得孝敬长辈、知道尊老恤幼!”
霍氏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殿中众妃脸色却是各异,上次太后当着众人的面给霍氏没脸,甚至当场派人去西福宫接了甘然到仁寿宫住,都知道这是太后不满霍氏,想要剥夺她抚养二殿下的权力,却没想到今天甘然明显对霍氏还是很依恋的,而霍氏借机玩了这手,却是逼着太后将甘然归还她,至少也要松一松口了。
毕竟二皇子那个跳脱不羁的性子大家都知道,霍氏那也是一时不小心,加上她又极得帝宠,就算太后一言九鼎,也要考虑考虑长泰帝的心情——宫中资历老一点的谁不知道,要不是太后当初插手,如今的皇后可就不姓周而姓霍了!
一时间殿中静静的,都在等待太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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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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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慢条斯理的呷了口茶,淡淡道:“你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霍氏恭敬的道:“是,妃妾愚钝,还请太后垂怜!”
“那你叫哀家怎么垂怜你呢?原本这些都是你父母该教导的道理,你却到现在才晓得,难不成哀家的皇孙是给你拿着练手调教的么?”太后眼皮都不抬一下道,“这等话也说得出口?真是可笑之极!”
太后的语气淡淡的,不注意听甚至会以为她只是随口调笑,但是这番话说出后,德泰殿中立刻鸦雀无声。
连周皇后在太后面前一直挂着的温柔微笑也僵了僵,一脸笑容仿佛冻住了一样有点笑不下去。苏如绘三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乖乖侍立在旁,做个体面的石人儿。
霍氏听太后这话说的不对劲,竟是连霍德都骂了进去,心里凉了一半,但看着陪自己跪在一边的甘然,咬了咬牙,磕了个头道:“都是妃妾不好,太后请尽管放心,妃妾现在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看顾好二皇子!”
“以后?二皇子乃皇家血脉,名副其实的金尊玉贵,岂是一个不尽心能够推脱得了没看顾好的责任的?”太后冷然道,“你还有脸继续求着哀家么?”
霍氏颜面扫地,见太后却还不肯松口,不由心灰意冷,俯在地上哀哀哭泣起来。
太后最见不得这副哀怨的腔调,正要发作,却见甘然膝行几步上前,抱着自己的腿哀求道:“皇祖母!都是孙儿自己顽皮,不关母妃的事,还请皇祖母重重的惩罚孙儿,不要怪母妃!”
他语气中已带哭声,太后眉毛动了动,周皇后察言观色,也温言道:“母后,霍妹妹是真的知道错了,毕竟二殿下是她抚养长大的,母子情深,还请母后饶了她这次罢!也是给个教训,妹妹以后定然不会再疏忽了!”
苏如绘三人在旁默不作声,却将各人对话听入耳中,暗笑周皇后看似雍容大度,心里却也对霍氏有所不满,没听见甘然都已经把错全部揽了下来,到了周皇后劝说时就变成了霍氏的不是了。
不过这也难怪,她现在虽然是皇后,但当初长泰想立的皇后却是霍贵妃,而且皇后已经诞下二子,霍贵妃却只有一个养子,就是这样,西福宫的宠爱也是独一份的。周皇后就算再大度,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发酸发苦?
皇后开口求情,沈淑妃一直冷眼旁观,却见依在太后怀里的儿子甘棠给自己递了个眼色,连忙道:“太后,妃妾知道您是心疼二殿下才会教训霍贵妃的,可是您看二殿下虽然身临危境,但还是惦记着贵妃,显然是念着贵妃多年来的抚育之恩!殿下是个念恩的,太后何必冷了殿下的心呢?”
顾贤妃原本见皇后求情时就微微皱了下眉,但现在一后四妃中其他两位都站了出来,她也不得不轻声细语的道:“太后,妃妾瞧着二殿下跪着哀求怪可怜的,瞧在殿下的面子上,太后就消消火,好歹让殿下起来说话吧!”
“还请太后垂怜!”贤妃说罢,在她身后的宝络夫人却离开座位跪到了霍贵妃身边。
其余众妃不管心里怎么想,亦纷纷跪倒为霍氏求情。
太后也不理会这些人,先伸手拉起甘然:“起来说话!哀家的孙儿,上跪天下拜地,中间只跪师长君父,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养母,怎么就能叫哀家的孙儿屈了膝?”
嘉懿太后这番话说的刻薄,霍氏更是羞愤得无以形容,她这才想起来太后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当初长泰帝幼年时,主少国疑,那起子摇摆不定、或借时势求官要权的官吏,在朝局稳定后,哪个没被太后连本带利的讨了回去?
自己今天一个激动,却是犯了太后的大忌!
甘然起身收了泪,认真道:“皇祖母,母妃照顾孙儿很尽心,是孙儿自己不好,特特甩开了奴才出去玩的,那些奴才正是因为母妃疼爱孙儿,不敢不听孙儿的话才被撵走,您不要怪母妃好么?”
太后面沉似水,也瞧不出有什么想法,半晌才淡淡道:“你忘记你父皇要你禁足三个月了吗?这才一个月没到吧?”
甘然当此之时机灵无比,立刻跪下谢恩道:“多谢皇祖母!孙儿一定乖乖待在仁寿宫里,聆听皇祖母教导!就算两个月后回了母妃那里,也断然不敢再淘气了!”
太后面色古怪,半晌才哼了一声,微怒道:“你不是还说要给陪侍哀家的如绘赏赐么?哀家告诉你,你要代哀家、你贤母妃赏赐如绘,可断然不许轻了!要是让哀家发现东西不好,看哀家怎么罚你!”
“皇祖母放心!”甘然立刻神采飞扬道,“只要您高兴,孙儿这就派人去西福宫搬东西,左右孙儿手里的好东西,都是皇祖母和父皇赏赐的!”
“绕来绕去,给赏赐的还是哀家与皇帝?”太后哑然失笑,“那哀家和你父皇真真是太亏了!”嘉懿最喜欢看孙子们精神抖擞、朝气蓬勃的模样,见甘然一扫颓唐,口风也逐渐温和起来,淡淡的看了眼殿下道了起来。
殿中气氛这才逐渐缓和,惟独霍氏迟疑了一下,还是周皇后咳嗽一声,才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皇祖母,您可不亏,您和父皇赏赐给孙儿们的都是好东西,等孙儿们长大了,有能力孝敬皇祖母和父皇母后,还有众位母妃时,自然也知道该挑什么才是好的。”一直依偎在太后怀里的甘棠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仰着头对太后道,“皇祖母就当是给孙儿们练眼力了罢!”
太后欢喜的摸摸他的小脸,对沈淑妃道:“淑妃你瞧瞧棠儿这张甜嘴!哀家感慨了一句,他倒好,立刻祭出孝敬的大旗来,连皇后和妃嫔都带了进去!还不是想要跟哀家多讨些好处么!”
“孙儿能够承欢皇祖母膝下,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哪里还有要其他好处的意思?”甘棠笑着道,太后被哄得眉开眼笑,一个劲的搂着他称赞沈淑妃教导有方,霍氏只是低头小意陪笑,不敢多言。
如此因着两位皇孙的竭力讨好,太后终于在众人告退时,对霍氏淡淡道了句:“皇帝要你抄的女则抄完了,再来接然儿罢!”
霍氏一愣,随即喜不自禁,认真跪下给太后磕头谢了恩,才欢喜的退去了。霍氏却没发现,太后注视着她退出殿外的目光,竟有些阴冷。
苏如绘暗暗打个寒战。
就在这时,她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件东西,冷冰冰的,拿到手里,却又似乎泛着些暖意。她低头一看,却是一块雕作祥云形状的玉佩,正是那日见到甘然从菊海中冲出来时所佩带的。
苏如绘一惊,正要说话,却听甘然板着脸道:“你伺候贤母妃很用心,这是本殿下赏你的,以后还须更加殷勤,不可懈怠!”
他年纪本就比苏如绘大不了几个月,身量尚小,这么一本正经的端起皇家的架子,太后看着笑得合不拢嘴,对齐云道:“齐云你瞧瞧,甘然这模样儿像不像皇帝那次赏赐奴仆们?”
“奴婢瞧着就眼熟,还是太后记性好!”齐云含笑捧了太后一句,才慢慢道,“陛下这么大的时候,恰好边境传来捷报,当时陛下喜不自禁,吩咐伺候左近的宫人皆有赏赐,二殿下这样子倒是有六七分相似!”
齐云久在深宫,虽然得太后信重,做事说法却是无比谨慎,尽管心里觉得二殿下是诸位皇子中最像长泰帝的,尤其是举止上,但她却不会说出十分相似的话来——酷肖皇帝,这种话用在皇子身上,尤其是在有太子的情况下,难免被有心人听到后引起纷争,因此她只说了个六七分。
太后也听出她的意思,对齐云的谨慎越发满意,她瞥见苏如绘拿着玉佩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道:“既然咱们二殿下要替哀家、贤妃赏你,你就拿着吧——二殿下年纪小,他的赏赐你们就别非要三份了,可不要回头把哀家孙儿第一次亲自赏人的玉佩给打成三截分了!”
周意儿与霍清瀣都是掩口轻笑,霍清瀣道:“太后这话说的,倒仿佛我们眼睛只管盯着如绘妹妹的东西上一样!这是殿下亲赏,瀣儿和意儿妹妹哪里好意思去讨要?”
却听甘然慢条斯理道:“两位小姐只管用心服侍皇祖母,本殿下瞧在眼里,自然不会吝啬赏赐!”
周意儿欲要噗嗤一笑,忽见身旁的霍清瀣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正常,不由一惊,也不敢笑了。还是太后接口笑骂道:“什么不吝赏赐,还不是从哀家与皇帝的库里搬了东西去给你自己做好人,哀家还说然儿不像棠儿顽皮,谁知道你这孩子也是个淘气的!”
“皇祖母这可冤枉孙儿了!”甘棠照例叫屈道,“明明是二皇兄淘气,怎么又扯上了孙儿的不是呢?”
如此说说笑笑,太后心情大好,留了众人用过午膳,周意儿被霍清瀣请到彩明轩去帮着参考一副绣花样子,甘棠见太后要小憩,自然也跟去了彩明轩,苏如绘却是要回鹿鸣台换衣裳,下午继续去陪伴顾贤妃的。
毕竟顾贤妃虽然能请安了,但也不能就这么不管她了吧。
再说要不是顾贤妃,她还未必能得到这些赏赐与夸赞。
至于甘然,一出德泰殿,便走得不见了影子。
苏如绘回鹿鸣台换好常服,又拆了双螺髻束了个马尾,装束得清爽宜人,这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