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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云淡风轻第24部分阅读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把她也拖进去演戏,那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嫣然。”新月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唤道,一旁的云娃也是同样的表情。

    嫣然一惊,回过神来,看向新月,怎么忘了,还有这位只爱大叔的新月格格,她以为他们一家是怒大海一家吗,她这样的人给额娘提鞋都不配!含香现在有乾隆宠着她暂时不能动,但是新月,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而且还妄想着将她的家搞得支离破碎,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新月格格,我身子沉,这宝月楼有些闷,咱们出去说如何?”嫣然尽量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和善,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宝月楼目前是乾隆的心尖尖,她还是不要在这里行事,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新月只要嫣然听她说话就好,其他一切意见都没有,一见嫣然肯和颜悦色地与她说话,早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忙不迭地点头。

    “如此便好。”嫣然笑道,便搭着春蔺的手径自往外走,新月现在高兴得脑袋都晕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

    嫣然刚才在沉吟中已经决定将新月带到宝月楼不远处的一处偏殿。这里人迹罕至,她已经不打算容忍新月了,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刚到了偏殿门口,新月果不其然地拉着云娃跪下了,开始讲述她与傅恒那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自他从匪徒中救出她与克善到京城两人不得不分离,讲得那个绘声绘色,最后好容易她含着热泪讲完了,便又连连磕了好几头,哭道:“嫣然你那么美好,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我不是想破坏你们的家庭,只是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整颗心都是他的了,我只是想融入你们一家,成为你们的家人而已。求求你帮帮我,让我见他一面吧,我这些日子来真是生不如死!”说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泪还流得很有水平,泪珠儿一滴一滴清晰地流下,很有美感,头微微地抬起,把楚楚可怜这一神态摆得足足的,这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这种表情对男人几乎有巨大的杀伤力,嫣然想起自己哭起来那副涕泣横流的邋遢样,不由对新月更是防备,这人绝对要打死,不然绝对是个祸害。

    “新月格格,我阿玛与额娘情深似海,你算什么?!”嫣然既然决定与新月撕破脸,自然不会客气了,专挑她最痛的说。

    新月显然没料到嫣然会如此说,她以为她已经如此卑微了,嫣然不管怎样总要安抚一番,到时她再卑微一点,就算是嫣然也要有些许愧疚,她便可提些要求,然后一步一步地来,总有一天那个天神般的男人那个温暖的家都是她的。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只要一想到傅恒与他的夫人相携的身影她就觉得心痛如绞。

    “我……”新月动了动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好半响在嫣然的似笑非笑下继续哭道,“我什么都不会奢求的,只是你们的温暖吸引了我,我只是想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罢了。”

    “是啊是啊,公主你为什么如此残忍,连格格这点小小心愿都不肯成全呢!”云娃忙不迭地为她的主子助声。

    嫣然听着突然觉得一股酸气上涌,干呕了几声,将新月与云娃的哭泣攻略给打断了。

    “公主。”春蔺忙唤道,递上了帕子。

    “没事,只是恶心。”嫣然拿帕子拭了拭嘴,冷哼一声,她果然是无聊了,何必与她们多纠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她公公婆婆那里虽然看着稳,可她也看出来他们心里始终装着一件心事,新月格格这个胡乱咬人的家伙是个定时炸弹,现在朝中宫中眼红他们富察家的多得多,还不如先爆出来,将新月狠狠踩在脚底。怀了孕还要被一众脑残折磨的嫣然彻底黑化了。

    “新月格格,我们家真的容不下你。”嫣然冷笑一声,就向秋蔺使了个眼色,秋蔺会意地离去。

    “为什么,我已经如此退让了,为什么?”新月难以置信伤心欲绝地看向嫣然。

    “我阿妈与额娘两个人之间别说是个人了就是根针都插不进去,我阿玛不知道有多讨厌你,避你如蛇蝎,他看都不想再看你一眼。”嫣然说话也毒,任谁被新月黏上心情都不会好。

    “不不不!”新月死命摇头,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嫣然看着这样的新月,心里居然快意极了,看来她真的沦落成万恶的封建阶级了。

    “他是喜欢我的!”新月大喊一声,眼神凶得跟豹子一样。

    “阿玛不喜欢你,我们全家都看见你恶心,你有多远滚多远吧。”嫣然丝毫不为所动,诛心的话一句接一句,原来做坏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爽快啊。

    “公主,格格可是皇上亲封的格格,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格格已经退让成这个样子,你们一家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新月似乎被打击懵了,云娃护主心切,悲愤地嚷嚷道,要不是扶着已经快倒下的新月,她恐怕就要冲上来。

    嫣然早有准备,心里并不惧,反而笑道:“呵呵,现在倒摆起格格的架子了,你们主仆不是膝盖比谁都软吗。皇上亲封了不起啊,皇上可是我阿玛。我们一家当然有这样的资格,我和四姐姐是和硕公主,大嫂也是多罗格格,就算与新月你平级,可大嫂身后有一座果亲王府在,你新月有什么,我们就是看不起你又怎么了!”

    新月和云娃眼睛都红了,她们虽然嘴里总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子,其实心里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这只不过是暂时的退让,最终胜利还是她们,结果嫣然就这样将她们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说了出来,两人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云娃到底身份有限,不知所措地看向新月。

    新月却被嫣然一吼,正在暗自埋怨,她在荆州一向是要风得风的,是以就把自己摆在很高的位子,到了宫里之后,没人理会她,她也只当自己招人嫉妒,很是孤芳自赏了一番。如今想起来却开始埋怨,埋怨她阿玛端亲王为什么这么早走,害她受如此侮辱,埋怨克善不够努力,害她失了颜面。只是她的眼神却是暗了下来,再也装不出那副楚楚可怜温柔可亲的样子,但是偶然看向嫣然的眼神却如毒蛇一般。

    嫣然见状对着春蔺一点头,春蔺窜了上去就给了新月一个手刀将她劈昏了,春蔺与秋蔺都是乾隆千挑万选给宝贝女儿的,说是侍女其实是护卫,她二人功夫皆是上乘,乾隆生怕福康安有时间性子起来仗着功夫欺负嫣然,因此便送了两个武功好的护卫来保护女儿,为此嫣然在哭笑不得之余倒对乾隆多了几分感动。

    “你们想干什么!”云娃一惊,大喊道,扑过去伏在新月身上干嚎了一阵,就要扑过来。

    “啊!”在云娃张牙舞爪之际,嫣然惊叫一声,似乎有些被吓到了,春蔺顺势扶住她,却不行动。

    “大胆!”云娃还没发作,她的后就传来一声厉喝,然后三两个人扑了过来讲她死死按住,一脚踢断她的膝盖骨,云娃软倒在地,这下她就是不想跪人也要一直跪着了。

    “皇阿玛。”嫣然使劲酝酿了一下还是没出来眼泪,只得哀声唤道,果然新月这种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只是她的惊慌失措一惊够让乾隆难受的,忙上前几步半抱住她,轻声道:“嫣然,到底怎么了。”又冲后面吼道,“快传太医。”跟着的人自然是一阵忙乱。

    “皇阿玛,我没事,只是……只是新月格格……”嫣然似乎已经回过神来,站直身子,退出乾隆的怀抱,为难地欲言又止。

    “她做了什么?”乾隆看着空了的怀抱,怅然若失,语气危险起来,他对这个哭哭啼啼一天到晚要出宫的新月格格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嫣然看看乾隆,又看看四周,却低下头,乾隆会意,便道:“嫣然,看你身子沉,不如先回坤宁宫。”乾隆现在与皇后的关系好了很多,再说这明显就涉及新月,太后不宜劳累,只能由皇后处理了。

    嫣然见目的达到,点点头,由着乾隆牵着手上了轿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云娃见状再也忍不住大喊出声。

    嫣然抿抿嘴,拳头紧紧握起,乾隆怒不可恶,冷笑一声,便道:“将这个贱人扔辛者库去。”然后便径自走了,这是乾隆第一次来西内没进宝月楼。

    云娃还想说什么,就被人塞了嘴拖了下去,嫣然的嘴角悄悄翘起。新月也被几个宫女太监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抬起往淑芳斋送,她倒是半途醒来,又哭又闹的,只是人人都想着安全地完成任务,一下子给她点了哑|岤,就是想嚷都嚷不起来。

    含香此时正在宝月楼坐立不安,几次想要去打听一番,却生怕坏了她与新月的大事,便死命忍住。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息传来然间似乎是皇上来了,她正皱起眉头,生怕皇上进来她又要强颜欢笑,谁知皇上居然没有进来,反而带着人匆匆而去,没一会就噪杂起来,皇上似乎领着那位和宁公主又去了,至于新月和云娃却是连面都没露。含香死命攥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她从来不屑于皇宫,自以为高贵,整日里都在宝月楼里思念蒙丹,是以她一点消息来源都没有,只能带着两个心腹干着急。

    嫣然在坤宁宫享受的确是国宾级的待遇,被皇后带着容嬷嬷好生招待了一番,直到她被太医确定无碍,捧着一杯热奶子慢悠悠地喝着的时候,乾隆方才放心地追问事情的经过。他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正希望着他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女儿可以相处甚欢,突然间跟着嫣然身边的秋蔺在殿外神色慌张地求见,说是新月格格疯了。那还了得,嫣然和含香都在那儿,他匆匆带着人而去,却只看到那个奴婢发威。

    倒打

    一听乾隆追问,嫣然便放下杯子,低下头怎么也不肯说话,乾隆问得急了她也只是不语。看得乾隆和皇后都是惴惴的。

    乾隆不舍得质问女儿,便眼神冷冷地瞪向春蔺与秋蔺,吓得两人立刻跪倒求饶,却也不敢当着嫣然的面说话。

    “皇阿玛,这事不怨她们,只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女儿才……”这时嫣然方说道,神色很是为难,看看乾隆又看看皇后。

    乾隆与皇后也不是笨人,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不动声色间就遣散了所有人,殿内只余他们与嫣然三人。

    见人都走了,嫣然也就不再作态,将不知为何在宝月楼里看到新月,而新月抓着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都说了一遍,那新月极想嚷得人人皆知的爱恋,嫣然索性做个好人帮她说了个分明。

    “这怎么可能?”皇后第一个坐不住了,即使这些日子她性子好了许多,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一个未婚的格格居然哭着求着给人去做妾,若是别人家她还可说一声是那家贪慕富贵荣华哄骗了不知世事的格格,可偏偏是富察家,偏偏是傅恒,说出来也没人信吧。乾隆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与皇后是一模一样。

    “皇阿玛,皇额娘,正因为事情重大,女儿才不敢隐瞒。阿玛自从自荆州回来后就天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就连额娘都问不出什么来,一家人都担着心呢。现在想来就是因为这个,想不到这个新月格格如此大胆,拉着女儿就非要去阿玛身边,女儿不答应她就哭得跟什么似的,还以死相逼,若不是春蔺机灵,也就见血了。本来这事女儿也不想污了皇阿玛的耳,可女儿怀着孩子,实在是没法了,这个新月已经找过女儿好几次,就连四姐姐都被缠上过,我们是实在没法了。”嫣然苦着脸说得一半真一半假,终于也将自己逼出点泪珠儿,拿起帕子暗自拭了拭。

    乾隆一向相信嫣然,何况事关她夫家,她绝对不会这样自揽麻烦的,那么就是真的了。如此一想,先前忽略的种种都涌上脑海,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新月在慈宁宫第一次拜见的时候就嘴里一直提着傅恒,也解释了为什么以前只要他宣召就会进宫来的傅恒总是称病不来。若说傅恒在乘着荆州平叛的机会勾引格格,他是决计不信的,对这个小舅子乾隆还是比较了解的,微小谨慎,不肯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这也是他如此宠信他的理由。何况,乾隆冷哼一声,这个新月长得干干瘦瘦的,决计不是傅恒喜欢的类型,何况以傅恒的聪明也决计不会惹这种麻烦。那么就是新月那个女人魔怔了,乾隆的眼眯起,心如铁石,被别人的爱情感动的事绝不会发生在帝王身上。他只是想这如何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新月和克善是他做给天下人看的,不过做给天下人看其实只要克善也够了,毕竟他才是端王府的延续。一个倚重的臣子与一个无关紧要的格格,孰轻孰重,乾隆很清楚。

    “皇阿玛。”嫣然看着乾隆变幻莫测的神色,有些紧张,但愿自己不是画蛇添足了。

    “去传新月过来。”乾隆安抚地看了嫣然一眼,然后大声吩咐,门外很快有人应了声。

    “皇后,等会你问。”乾隆又看向皇后,皇后郑重地点点头,就像一个护卫自己信仰不惜生死的战士。

    “皇阿玛,皇额娘,那女儿先告退了。”嫣然见目的达到,便要告辞,到时候让兰馨帮着探探,应该已经把自家摘出去了,幸好只要不扯上香妃,乾隆还不脑残。

    “不,嫣然,你留着看看。”乾隆却开口留下嫣然,他这时清醒无比,已经在用一个帝王的思维思考一切。富察家举足轻重,傅恒更是他的左肩右臂,他们一家被一个宗室格格逼得不敢说话,而近来朝中也有不少对上富察家的苗头,他要嫣然留下来,安富察家的心。

    嫣然可不知道乾隆这些弯弯绕绕,只得暗自皱眉,她都打算功成身退了,以新月的脑残程度,肯定会对着乾隆与皇后来一番真情告白,乾隆与皇后自会去调查,那么他们一家也就洗清了,一路行来的人都可作证,傅恒躲新月格格是唯恐不及。谁知乾隆居然把她留下,她真的不打算面对这群脑残了,她还怀着孩子,还要胎教呢。

    嫣然抚抚肚子,不甘愿地点点头,对于新月这个定时炸弹,她本来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跟瑶林商量的,谁知道今日一进宫就被一众脑残给惦记上了,她也就脑子一热,索性想一脚踩死她们,不过,她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嫣然皱起眉头看着哭肿了眼睛的新月畏畏缩缩地进来跪下。

    只是皇后这边还没开始审问,新月自己先连连磕头,磕得整个额头都红了才停下,然后也不看乾隆与皇后的脸色,一下子窜到嫣然的跟前,大哭道:“为什么,我只是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为什么你就不肯成全我呢!”

    嫣然根本没想到新月已经到了为了爱情连乾隆都视而不见的地步,没有心理准备之下吓了一大跳,向后差点仰倒,好容易才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子,怒视新月。

    “大胆!!”乾隆见状先是关切地看向嫣然,看嫣然已经稳下来方才一声厉喝。

    新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脸色铁青的乾隆与皇后,方才有些怕了,但很快她心中的爱情之火战胜了害怕。其实新月也是最后的疯狂,不是她看不清而是她根本不敢看清,便自欺欺人一切都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她依然是事事顺心的新月格格。皇上也好皇后也好,再怎么高高在上,他们总有一段青春年华,他们总有过一段美丽又遗憾的爱情,只要她好好说,他们一定能理解的。新月就是如此催眠自己,然后鼓足勇气,大声嚷嚷了出来:“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如此高贵如此仁慈如此美好,一定会成全我与傅恒的爱情的!”

    乾隆与皇后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未婚的王府格格居然能如此不顾廉耻,端亲王是怎么教女儿的,天下最尊贵的夫妻黑了脸,心底同时咒骂那个早死的端亲王。

    “你说傅恒?可傅恒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乾隆忍不住讽刺道,看她这副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让我心里不痛快,我让你心里更不痛快。

    “不!!他是喜欢我的,我们共乘一骑,我们看月亮赏星星,他说他会爱护我一辈子的。”新月泪流满面大声嚷道,眼神中带了迷醉。

    乾隆和皇后同时一愣,不是说傅恒一直在躲避吗,嫣然听得差点冲上去砸死新月这个妄想狂,这绝不可能,不然她家婆婆怎么还能坐得这么稳?只是她的身份尴尬,真不好说什么,女儿在父亲面前帮公爹说话绝对是大忌,乾隆他就是个小心眼。

    乾隆又眯起眼,虽然他相信傅恒,可是一个未婚格格说出如此话,真的是空|岤来风吗?不由有些迟疑。

    嫣然看着乾隆的面部变化,心急不已,却又想不出该如何化解,她真后悔,自己干嘛趟进来,当时只当自己是木头人听着就好了,何必要一时冲动。如此一想,乱七八糟的念头便一股脑儿地袭来,皱起眉头,觉得整个人很不舒服。咬咬牙,想要忍住,可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忍过一阵又是一阵,感觉全身都冒出冷汗来。

    “嫣然,你怎么了?”皇后正好转头看到嫣然一手捧着肚子,一手将桌角紧紧抠住,脸上的血色尽褪,嘴唇咬得死死的,登时心里一惊,最重的规矩都顾不得了,急忙站起惊叫。

    乾隆听得声音,皱眉转头一看,登时变了脸色,急忙也赶到嫣然身边,扶住她:“嫣然,怎么了?”

    嫣然这时感到身下一股热流流出,不由得心惊胆战,不可能的,她才只有七个月而已啊,又痛又悔又急之下眼泪流了出来:“皇阿玛,我疼。”然后便白着脸痛得晕了过去。

    “皇上,嫣然这是见红了,恐怕要生了。”皇后毕竟生过三个孩子,查看了一番急急道。

    “来人!快来人!!”乾隆抱着半昏迷的嫣然,大声叫道,皇后也急急跑去偏殿布置,挪地方是来不及了,那只能就在坤宁宫生了。

    “皇上!”新月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意外给打击懵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嫣然被抱了出去,看着铁青着脸色指挥的乾隆与皇后,下意识地唤道。

    她不说话还好,这时殿里的人都忘了她,结果她这么一叫唤,乾隆便想起嫣然之所以会这样多半还是眼前这个贱人的缘由,才七个月,早产,听得乾隆心惊肉跳,看着新月只觉得怒火满盈,等着等着!!只是这个新月还要自己凑上来哭喊,乾隆终于不顾帝王风范,狠狠地一脚对着新月的胸口踢了过去。他用力极大,新月痛呼一声就飞了出去,额头正好撞到柱子上,鲜血流了出去,人也晕了过去。

    “来人,将这个女人扔到淑芳斋好好看管!!”乾隆大吼一声,等到嫣然事了,不管真的假的都别想蹦跶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新月格格消失是早晚的事,也没有了什么顾忌,像拖死狗一般将新月拖走。

    嫣然再次被痛醒的时候,她已被安置在坤宁宫的偏殿,周围围满了人,她想问到底怎么了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抵御疼痛所吸引。

    “这究竟是怎么了?”皇后惊慌的声音传来。

    “回娘娘,公主虽然见红了,可还没到日子。”一旁的稳婆战战兢兢地回道,生不出来她们也没法啊。

    皇后一时气急,又看向太医,太医低下头都不敢说话,直到皇后发火了,方才你推我我推你说不出什么办法,似乎只有让嫣然硬抗到可以生产的时候。

    皇后一跺脚,也顾不得责打谁,乾隆还等在外面呢。吩咐了容嬷嬷看好,自己则急急出门,却发现等在外面的不止是乾隆一个,和亲王、纪晓岚、傅恒夫妇、还有福康安都来了,一个个都面带希翼地看向她。皇后觉得嘴巴苦极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将事实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嫣然就要这么一直痛到生为止!”乾隆沉下脸。

    皇后苦笑,她生三个孩子的时候却是足月顺产,她也不知道,那些稳婆太医居然也说不出来,真的都该打死。

    “皇后娘娘,有说到什么时候吗?”纪晓岚握着大烟斗,满脸的担忧。

    皇后叹了一声,摇头,所有人都沉默了。

    “告诉那些人,要是嫣然有个不好,他们也就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乾隆声音冷酷得就跟地狱里传来一样。

    “嫣然最怕疼了,我要去陪她!!”这时一直脸色惨白发愣中的福康安突然攥紧拳头说道,说完便不理任何人要往偏殿里闯。

    傅恒夫妇急忙一边一个死命拉住他,瞪向他,这里不是家里,何况哪有男人进产房的道理。

    “阿玛,额娘。”福康安说话间第一次带上了哀求,他的心就跟碾过一样,痛得麻木。“没事的,你这样进去,嫣然怎么办!”瓜尔佳氏此时却很镇定,轻声喝道。

    福康安也明白,刚才只凭着一腔的担忧,现在却被瓜尔佳氏说破,这里是皇宫,不是家里,颓然地低下头,拳头攥得就要刺破掌心。

    傅恒夫妇既担心儿子又担心媳妇还担心孙子,相互苦笑一声,但愿一切都平安吧。

    “啊!!”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际,传来了嫣然一声痛苦地尖叫,重得穿过偏殿到了众人的耳里。所有人都再一次心惊肉跳,想要冲进去却又不能冲进去,满心都是焦虑担忧。

    此时阿哥所里的克善已经得知新月被乾隆的人拖回了淑芳斋,心底一惊,便知道不对了,然后很快和宁公主早产的消息就传遍了,他不得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和宁公主有多受宠,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下端王府危在旦夕。

    克善将嘴唇都咬出血来,直直看向前方,人一动都不动,为什么,他费尽了心机才让情势稍稍好一点,新月就有本事把大家都打落尘埃里。克善再坚强他也只是个孩子,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血泪,他该怎么办?阿玛、额娘、哥哥!!

    德嬷嬷心痛地看着自家小主子,深恨自己怎么就不看好了那个祸害,将新月是从骨子里恨上了,见克善如此急忙劝道:“世子,一切都是新月的错,小主子你可是端王府的命根子,莫要如此!!”德嬷嬷对新月恨得连尊称都不叫了。

    “端王府,还会有端王府吗?”克善惨然一笑,整个颓然倒下,他撑不住了,真的好累好累。

    “世子!”德嬷嬷急忙扶住他,想起故去福晋的嘱咐,狠狠心,狠狠地打了克善一巴掌,喝道,“小主子,你忘了,王爷、福晋、还有小主子你的几个哥哥是怎么死的,他们心心念念想着就是让小主子你逃出去重建端王府,若是小主子就这样放弃了,他们死不瞑目啊!”

    克善被德嬷嬷这一巴掌打愣了,呆呆地听着德嬷嬷责骂,这责骂很快融入了骨血,冷却的身子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是啊,阿玛、额娘、哥哥们会死不瞑目的,他不能倒下,不能让他们死都不能安生!!克善重新直起身子,咬紧牙,就算是末日来临他也要挺住。

    生产

    克善在下定决心后,马上擦了擦眼泪,叫德嬷嬷帮他穿上朝服,跪到了养心殿前请罪。只是乾隆此时早已着急上火地等在坤宁宫,哪还管得了这个,听了禀报也只是微微点头,新月格格让和宁公主难产的谣言已传遍了整个宫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端王一系的摇摇欲坠,因此克善跪在那里足足一个时辰也无人理会,不过一声叹息。

    “你这又是何苦呢?”十一与十二到底念着些情份,不忍地赶来,见克善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不由叹了口气。

    “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这都是奴才该受的!”克善心里感激,却摇摇头,仍坚持跪在那里,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跪死了,只要端王府还在他就还有机会。

    十一还待说,却被十二拉住,摇摇头,对着克善说道:“若是嫣然姐姐无事,大约你却无事的。”

    克善心底一紧,却还是点点头,看着十一被十二给拉走了。

    阿玛、额娘、哥哥,你们一定要保佑和宁公主安然无恙,克善情愿减寿十年。

    十二却拉着十一急急奔往了坤宁宫,这个时候他们这两个养在宫里的阿哥若是不在,他那个皇阿玛指不定会如何发作呢。

    克善的祈祷显然一点都帮不了嫣然,即使有着尊贵的公主身份,嫣然依然逃不脱这源源不断的疼痛,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旁看去,一屋子的嬷嬷宫女,却没有看见那个最想看见的身影,虽然知道这是清朝虽然知道福康安若是跑进来才是不正常的,但心里还是一酸,黯然地闭眼,一波更强烈的疼痛袭来,也没有功夫继续悲秋伤春的了,那些嬷嬷宫女倒是忙得不可开交,一面给她换衣裳拭汗,一面则准备生产的一应工具,太医早被赶了出去,可是如此也缓解不了嫣然的疼痛,反而随着她们的忙乱越发的疼起来。慌乱之中嫣然勉强记起以前看到的呼吸法,病急乱投医地开始一样照葫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稍微好了些。

    如此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嫣然整个人已经疼得麻木,几根养得长长的手指甲在绞动床单的时候被扭断了,一抽一抽地疼,就在嫣然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乾隆的一声巨吼,嫣然明显地感觉到沉重胀痛的下身一阵异样,接着似乎有大量的液体奔涌而出,一阵温热袭到了两腿之间和身下,似乎疼痛在那一刻减轻了一些。嫣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几个稳婆面上一喜。

    “成了。”相互一点头,总算命保住了,又命一个宫女出去报信去。方才对嫣然说道:“公主,羊水破了,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公主用力!!”

    说着就上前用力地拉开嫣然的双腿,让她尽量保持一个最合适的生产姿势,并且不停在嫣然耳边嚷道:“用力,用力啊!”

    嫣然此时已经痛得除了喘息外没有任何反应了。一阵阵强烈的痛楚像潮水一般地席卷而来,遍布她的全身,然后渐渐消退,过不了片刻,又会以一种更加猛烈的势头重新侵袭而上,周而复始,似乎没有终结的时刻,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艰难万分,都缓慢异常。嫣然整个人犹如在炼狱中煎熬,似乎永远看不到黎明的曙光。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至少还有剖腹产,至少还有麻醉。如今什么都没有,就连这种自然生产也不是很安全,何况她还是早产。嫣然的抱怨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又使出全身的劲,用尽一切心力,她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让孩子安全地生下来。磨人的孩子,你怎么还不出来,不要折磨妈妈好吗,妈妈很想生下健康的你,然后与你与爸爸一同继续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大量的血液伴着羊水一次次从嫣然的体内涌出,将本来整洁的床单湿了一片又一片,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却是如此明显。嫣然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一般。

    周围的人也不好过,虽是深秋,但额上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这次和宁公主要是生产不顺,他们可要陪上性命。

    屋外的人听着一声比一声重的痛呼,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心吊得高高的,皆是默不作声。一个人都没有提起规矩之类的,就是皇后也没煞风景,是以傅恒一家及纪晓岚弘昼依然等待着。太后醒来后也不断地命人来探,若不是有晴儿兰馨劝着便要亲自赶来了。福康安此时心里越发焦躁难耐,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着,唯恐自己一个忍不住便要冲进去。嫣然已经在里面痛叫了一夜,眼看着暗色的黄昏渐渐变成浓黑的夜晚,心跟着疼得麻木,若是她有事,他怎么还有勇气去面对剩下的日子。

    屋里的嫣然经过这一波一波地疼痛,却越来越冷静,拼命地跟着稳婆的动作,她不能就这么死了,然后让别的女人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也不能让她的父亲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一定活着,一定要抱着孩子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这时又是一波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比任何一次都疼。嫣然狠狠地一叫,但这一次的呻吟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整个人颓然地倒下,当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嫣然才闭上了眼睛。

    稳婆们见状一惊,差点摔了抱在手里的孩子,胆战心惊地上前检视,发现嫣然只是累极睡着了方才舒了口气。

    早有人飞快去报了乾隆等人,孩子也在打理干净后抱了出去,待知道嫣然无事,孩子只是稍稍瘦小了点也无事后,一行人皆舒了口气,产房现在不能进,那孩子就成了所有人都争夺的宝贝。

    “来,让皇果洛玛法看看。”最后乾隆仗着身份,抢到了孩子。这孩子生得也怪,别的孩子一出生皱得跟猴子似的,而他却眉清目秀得很,一下子就得了乾隆的眼缘,爱不释手,觉得这孩子就是像他才长得如此好。

    “皇兄,怎么着也让弟弟抱抱不是,好歹我也是果洛玛法吧。”弘昼见到软乎乎的孩子觉得心也软了,跟着凑上去假意要抢。乾隆自然不让,两兄弟居然孩子气地争夺起来,在黑夜里凭添了一份温馨。

    纪晓岚此时却没有上前,反而点起了烟斗,舒爽地抽起烟来,夫人,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小嫣然也做娘了,我们也有小外孙了,可爱得紧呢,一直酸涩的眼眶却终于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傅恒夫妇也想抱孙子,可是他们的身份明显不够,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福康安却一点都没有心思看儿子,两只眼睛只黏着那偏殿,在实实在在看到嫣然之前,他什么都看不进去。

    皇后则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风风火火地忙了起来,将十一十二赶回去休息,给太后去报喜讯,又给吩咐小厨房准备宵夜,先前没一个人有心思吃饭的。

    待到嫣然再次睁开眼睛,发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身子被擦拭干净了,衣裳换了,被子褥子都换了,最重要的是右手被人握着,暖暖的,想也不想地唤出声来:“瑶林。”

    福康安一怔,欢喜极了,昨夜里他求了皇上一定要进来,看着嫣然睡在那里,浅浅的呼吸,他提着的心却只放下一半,他害怕嫣然就这么不见了,一夜都未睡,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既怕她醒不来又怕她醒来,如今好了,嫣然没事孩子没事,真好,扬起了一抹笑。

    “孩子呢?”嫣然下一刻却马上略过了他想到了孩子。

    福康安听了心里顿时不太舒服,但仍闷闷地回道:“在慈宁宫那。”

    “怎么会?”嫣然吃了一惊,连忙追问。

    “谁叫咱们儿子讨人喜欢。”提起这个福康安忍不住骄傲地抬头,这个儿子刚出生就长得如同观音菩萨座下的招财童子一般可爱,谁叫了都放不开手,他这个亲生阿玛倒是往后推了,人人仗着身份,让他连抱都没抱上一次。

    “是儿子?”嫣然微微一笑,倒也没太有感觉,在她心里,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她的宝贝。

    “怎么,你不喜欢?”福康安有些紧张,嫣然似乎说过她喜欢女儿的。

    “没有,无论是儿子女儿我都一样喜欢。”嫣然笑了笑,在福康安地扶持下起身,靠在他的身上。

    “其实有个跟你一样的女儿,我才欢喜呢。”福康安心一松,笑道,“不若咱们再生一个女儿。”他真的很想要一个跟嫣然的一样的女儿,他会把她宠上天。

    “哼,痛死了,要生你自己生去。”嫣然心中一动,嘴上却娇嗔道,狠狠白了福康安一眼。

    福康安却觉得这一白眼的风情无人能敌,心中一热,一把搂住嫣然,在她的耳边说道:“嫣然,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笨蛋。”嫣然吸吸鼻子,眼眶热热的,将他的两条手臂用力拉到自己的胸前环住,整个人又往福康安的怀里钻了钻。

    福康安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妻子,觉得人生的幸福莫过于如此。

    “看看,他笑了。”太后也是爱不释手地抱着曾外孙子,对着一众来赶热闹的后宫嫔妃炫耀道,至于孩子正经的家人倒是被乾隆太后这对母子给赶出宫去了。

    众后宫嫔妃还能怎样,虽然心里嫉妒得要死,但是嘴里的奉承话却一个说得比一个漂亮。

    “皇上,想好名字吗?”太后又去看乾隆,他们母子又无情地剥夺了正经家人的取名权。乾隆也是一脸的笑意,理所当然地回道:“还想着呢,朕定会起个好名字。”心里早憋了一口气,纪晓岚他别想仗着什么文坛领袖之类的以为全天下就他会起名字,像他当初帮和敬的孩子起的名字起得有多好,哼。

    这时一旁听着的晴儿却是一笑,太后不由好奇道:“晴儿,你笑什么?”

    “太后,晴儿只是突然想起嫣然曾经说过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叫他宝宝呢。”晴儿眼角弯弯笑道。

    “宝宝?!”太后和乾隆俱是一愣,乾隆不由笑骂:“嫣然这孩子就会瞎胡闹。”只是一想到将来这孩子长大顶着一张福康安的脸却被人宝宝长宝宝短地叫着,自己先掌不住大笑起来。

    “其实叫宝宝挺好。”太后却勾起了一点心事,她当时生下乾隆的时候也想叫他宝宝,可她当时只是格格,哪有什么资格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如此一想便也不管怀里的孩子懂不懂,笑问道:“叫宝宝好不好啊?”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这孩子听了居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舞动,可爱极了。

    “咱们小名就叫宝宝了。”太后大喜,越发喜欢怀里的孩子了。

    乾隆虽觉得不妥,但一想只是小名也无妨,自己再给孩子想个大气的名字便是了,这就造成了富察云轩此生最大的暗恨。

    太后乾隆都说好了,哪还有人说不好,纷纷地赞叹起来,不管真情还是假意,慈宁宫里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却听得有人匆匆地跑来来报,宝月楼里的香妃娘娘晕倒了,乾隆不由焦急起来,跟太后一说便跑了,也不管太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小虐

    含香不是令妃,她是真的病倒了。自从昨日里新月被带走,她就处于一种惶恐状态中。一会害怕新月把她的内情和盘托出惹得乾隆大怒,一会又想入非非一向注重感情的乾隆会不会听了之后成全于她,如此思绪两相矛盾之中含香还怎么睡得着,她又没个消息来源,心是越来越乱,各种想法层出不穷,索性披衣起来靠着宝月搂的阳台吹了一夜的风想了一夜的心事。花为肌肤雪为柔肠的香妃娘娘哪经得住一夜的风吹,等到她两个回人侍女发现不对,她整个人已经躺下了。

    含香虽然在宫里人缘不好,但是乾隆的宠爱毕竟在那,等到乾隆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太医在那把脉了。

    “怎么样了?”乾隆觉得自己得要好好去去霉运,昨儿是宝贝女儿出事,今儿又是宝贝妃子出事。乾隆眯起眼,想到了新月身上,这个女人可不是扫把星,克夫克母克兄,一进宫谁沾上她真是谁倒霉。先前因为克善跪到昏倒而引起的一点怜悯之意也没了,决定回去就把新月给处理了。

    “回皇上,香妃娘娘伤风了,吃上几贴药就没大碍了。”太医面对盛怒的乾隆小心翼翼地回道,心里不住埋怨含香的不知自重,好好的半夜吹什么风。

    乾隆听了方才放心,又拿了药方细细地看过,这才点点头命太医下去小心煎药,自己则走到含香的床边,心疼地看着含香苍白如纸的脸色。

    含香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睡得很不安稳,一个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