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家那点事儿 作者:蓝紫幽灵

    校场上片热闹，喀达喇库亲自上阵，上演了百步穿杨、双箭心的好戏。在永璂的要求下，姬兰也给他演示了套鞭法，看得永璂不断拍手直叫好。当胤禛带着隆等人到了校场，看到的正是片欢腾状。

    “皇额娘！”永瑆率先看见胤禛，忙拉着永璂和十三上前请安，众人见到皇后来了，自是不敢怠慢。

    “皇额娘，喀达喇库好厉害的，我可以再个武术师傅吗？能不能请他当我师傅呢？”永璂不顾满头大汗，拉着胤禛就叽哩瓜啦的说了大堆。

    “你不是已经有师傅了吗？喀达喇库要管健锐营，没有那么时间教你的。”胤禛看他因为兴奋满脑子的汗，忙帮他擦掉。

    “姬兰没有和他经常在起，可他也把姬兰也教得这样厉害。宫中的师傅教的是强身健体，骑马打猎的功夫，儿子想学的是能上阵杀敌的武艺，以后，儿子也要像喀达喇库样，成为大清的巴图鲁。皇额娘～”永璂拉着胤禛撒娇。

    “既然十二阿哥有此意愿，皇后不妨答应，爱新觉罗家从来都是英雄辈出。”隆看着永璂笑道，曾经十二阿哥胆怯懦弱，不敢在人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如今在胤禛的教导下已经懂得了争取，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于永璂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若是喀达喇库来教导，肯定会尽心尽力，何况，以喀达喇库如今的身份和在军中的威信，若真是成为永璂的师傅，那么对于永璂未来的成长，是大助力。胤禛点点头，永璂也是第次在他面前明确地表示某种强烈的意愿。

    “我也要，我也要学。”上阵杀敌那是十三的梦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策马江湖，纵横沙场，喀达喇库今生所学正是他想要的，于是这回不顾辈分他也要参合次。胤禛和隆相视眼，都很无语，胤禛正准备推托，喀达喇库是怎么也不好去教十三的，可没想到旁边倒有人先开口了。

    “永璟不要胡闹。”永璂稚嫩的脸上忽然片严肃：“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永璟好好在上书房跟着纪师傅念书就好。”永璂不止次听到纪晓岚夸奖永璟天分极高，于是便自动将自家弟弟归结到应该努力念书，将来得在朝堂上有所作为的行列。他知道自己在功课方面天分有限，可是在武艺方面，却可以进步。

    “皇额娘放心，儿子学了武艺之后定会保护您还有兰姐姐、永璟还有十哥的。”永璂认真的对胤禛许诺。

    “爷才不要你保护呢，爷自己会学。”永瑆跳了出来：“皇额娘，就让喀达喇库教我们吧。”

    “喀达喇库？”胤禛怕喀达喇库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几个小的，成为皇子的师傅，也意味着有新的压力。喀达喇库倒是不怕什么压力，他在听珠兰讲述永璂的种种之后，对这个肖似自己的孩子也分外喜欢。

    “既然几位阿哥愿意，那奴才也不推辞了，可是，奴才会严格要求各位的，不知道阿哥们能不能受得住。”喀达喇库给胤禛表明了态度。“当然可以！”几个小的忙拍着胸口保证。

    “只是，皇子拜师始终不是小事，不能坏了规矩，若是你们皇阿玛也答应那皇额娘也没有意见了。”胤禛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得让胤禩来拍板才行。

    “哼，你顾他那么干嘛？！”隆抱着手冷哼了声，小声嘀咕着。自家小四无关国事的时候对他向来是言听计从，现在倒好，还要去顾忌某人的想法，老八那家伙肚子的坏水，小四准会栽在他手里。不行，得想想办法。

    “皇阿玛定会同意的，走，十哥，我们去找皇阿玛说。”心急如焚的永璂倒没有注意到隆的情绪，说起风就是雨，拉着永瑆就去找胤禩。兰馨珠兰对视眼，知道胤禛这会儿出来是想让伊尔哈和喀达喇库相认，于是也借口去找晴儿把姬兰拉走了。

    容嬷嬷带着群奴才也走远了些，隆此时也从自己的思绪中钻了出来，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喀达喇库，喀达喇库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看到胤禛的表情他明白众人都已经知晓了各自的身份，忙上前向隆行礼道：“侄儿见过二伯，给二伯请安。”

    “臭小子，早就认出爷了是不是？”隆在喀达喇库肩上擂了拳。他想着自己此前在龙源楼的表现，以喀达喇库上世对他的了解，肯定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二伯见谅，那时候侄儿也不敢随便暴露身份，所以不能相认。”喀达喇库有些抱歉地说道。“算了，念在你也有自己的苦衷的份上爷就饶过你了。以后，还是叫‘隆’吧，‘二伯’什么的都是前尘往事了。”隆转头说道：“伊尔哈，过来，你还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呃？”喀达喇库从开始就看到个小姑娘在胤禛的旁边，隆说话的时候也没避讳她，他便猜想这姑娘可能是前世的哪位姐妹，可听到隆那般口气，莫非……

    “你不是早就想见弘晖了吗？”隆把她拉了过去，“谁想见他了？”伊尔哈瞪了弘晖眼，那张苹果脸气的鼓鼓的。

    “是吗？”胤禛笑着拍拍她的背，“也不知道是谁每年的六月初六都要到雍王府来祭拜，还把自己的玉佩都给萨伊帮忙保管了。”胤禛毫不客气地揭穿她。“皇父！我那是去看四婶好不好？”伊尔哈跺脚道。

    “你……是弘……晳。”喀达喇库目瞪口呆地指着伊尔哈。“谁是弘晳？”伊尔哈把打掉喀达喇库指着她的手，“爷是栋鄂·伊尔哈！”

    “啪！”隆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怒道：“什么爷不爷的，给你说了少次了，你这世是女孩子，别把那些爷们的称呼成天挂在嘴上。以后叫‘皇后’，这里没有你的‘皇父’。跟含香样，怎么都教不过来，以后嫁人怎么办？！”隆对此事是无比介怀。

    “我……”伊尔哈时语塞，她也不敢反驳隆，只能默默低头不语，看得胤禛有些心疼，忙劝道：“好了，好了，这些事儿慢慢来就好，要不这样，含香也在永寿宫学规矩，伊尔哈也跟着来好了。省得你额娘天到晚把你关在家里，在宫里，老嬷嬷就算严厉，有我在，也不敢怎么着，你的日子也要好过些，这次见着，明显比上次瘦了。”胤禛随手就捏了捏伊尔哈的脸。

    “这也好。兰馨、珠兰、姬兰都在，潜移默化的效果比她关在家里好。这事儿怕是要你出面给她额娘说。”隆也不想伊尔哈个人闷在家里，可也不愿看到她还没有做女孩儿的自觉。永寿宫中像姬兰也是活泼好动，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可在人前却完全就是大家闺秀的范儿，举手投足规矩点儿都挑不出任何错误，让伊尔哈和她相处也好。

    “那自然！他阿玛那边我也会让胤禩去说。”胤禛考虑的很细致。

    “弘晳。”喀达喇库叫道，此前沉默不语，没有发言权的伊尔哈总算找到了发火对象。“什么‘弘晳’？都给你说了我叫‘伊尔哈’吗？你是存心想让我忘不了前尘往事，挑着我被骂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喀达喇库忙解释。隆和胤禛相视无语，这伊尔哈分明就是拿喀达喇库当出气筒。

    “你没那个意思？哼，谁知道谁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连从小起长大的人都不可靠，还不说是隔了两世的人。”伊尔哈撇了撇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喀达喇库对伊尔哈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有些疑惑。“就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伊尔哈甩了甩手绢。

    “咳咳咳，我去看看皓祥。”隆忙准备闪人，有些话做长辈的还是不要听的好。“我也去看看永璂他们，不知道和胤禩说好没有。”胤禛也离开了，两个小的已经很年不见了。伊尔哈定是在怪上世喀达喇库重生之后没去找“他”，毕竟喀达喇库和他们的情况不样，雍正二年就已经重生。弘晖和弘晳无缘，那喀达喇库和伊尔哈是不是会不样呢？胤禛叹了口气，喀达喇库也是应该定下来了。

    “我没有想到你成了女子。”喀达喇库见人都走了，忙走到伊尔哈的跟前，伊尔哈忙往后退了步，瞪着他说：“你是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离我远些，会儿被那些老嬷嬷看见，传到我额娘耳里，少不了我又是挨顿罚。”

    “栋鄂家对你不好？”喀达喇库不知道为什么伊尔哈这世对他这样生疏，以为她被欺负，下意识的就接过话。

    “谁说栋鄂家对我不好？我们家的事儿轮得到你来说么？”伊尔哈想着喀达喇库的态度就火大，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事儿乱嚼舌头。

    “你究竟怎么了？”喀达喇库再迟钝也看出了伊尔哈是故意针对他，不给他好脸色看。伊尔哈倒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你究竟是怎么转世的？”她非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不可。

    喀达喇库也不隐瞒，把他从去世之后魂魄留在贝勒府，到转世再到和珠兰相认统统字不漏地告诉了伊尔哈，听的伊尔哈直咬牙。好哇，这小子竟然魂魄留在了雍王府中那么年，可是却点暗示都没给自己，那也就算了，可是他在雍正二年出生后，带着前世的记忆，直到自己死前他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很好，看来，这份情谊，果然是自己厢情愿罢了，把他当做是好兄弟，别人却根本点都不在乎。

    “原来如此，如今你官居品也成为了乌喇那拉家新代的领军人物，自也是完成了四婶的心愿。恭喜了。”伊尔哈这段话说的不带点感□□彩，平铺直叙完全让人感觉不出她是在恭喜别人。

    “弘……呃，伊尔哈，你究竟怎么了？”喀达喇库皱眉不解，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没怎么。”伊尔哈低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便向喀达喇库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等等。”喀达喇库拉住伊尔哈的胳膊。她为什么要走？他还有很话没有对她说，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认。上辈子他们的缘分那么短，弘晳为他做了那么，每年的祭拜，替他孝顺阿玛额娘，就连小萨伊都得到了他的照看。这世，应该轮到他来还这份人情，不管他是“他”还是“她”，总之，喀达喇库决定不会怎么轻易放手。

    “放开！”伊尔哈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直接就想甩开他，喀达喇库这世可是武将出身，哪里是伊尔哈能随便对付的。

    “若是你在生气也告诉我个理由好不好？我们这么年没有见面，你就这样对我？”喀达喇库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受过人这样的脸色。

    “我这样对你又怎么了？无情无义的人是你，现在你又来扮什么无辜？每年你的忌日我都不曾忘记，你曾说要和我起走遍大清的千山万水，这些我都记得，可是你呢？雍正二年你就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了，你却没有给我任何讯息的，让我白白直为你伤心着，像傻子样每年都还去祭拜，甚至觉得弘历能登基完全是抢了你该得的，为你抱不平，和弘历置气，哼，现在想来简直就是蠢到家了，你们兄弟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皇位也和我无缘。我这样为你，你很得意是不是？爱新觉罗·弘晖，算我上辈子瞎了眼，把你当兄弟，这世，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没兴趣和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打交道。”伊尔哈想要挣脱喀达喇库，哪里知道喀达喇库又用了劲些，抓住她没放手。

    “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伊尔哈因为生气脸又开始红起来，喀达喇库愣了愣，要不是因为时机不对，肯定就上前捏她的脸了。“你是因为我没有去找你而生气？”喀达喇库总算明白了，这件事他也必须解释清楚，不可能放开她。

    “当时我虽带着前世的记忆，可身份什么都不样了。阿玛那个时候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我不敢和你们任何个人贸然相认。你为我做的那些，我自然都是铭记于心的，从三岁起，我每天拼了命的练武，还跟着阿颜觉罗家的长辈们学习上阵杀敌的本领，为的就是有天自己可以强大到保护身边的人，然后顺利和你相认，我从来就没有忘记你。”喀达喇库看见伊尔哈在好好听他说话了，于是继续说道：“如今的额娘，也是我上世的表妹玉媱，当年她把我从乌喇那拉家带到阿颜觉罗家，为了抚养我，硬顶住压力直没有要孩子，承担着无数的流言蜚语，这些人我都不能不顾及。我有我要承担的责任，虽然我也很想来找你，可是却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拖累其他人。”

    喀达喇库的表情有些黯然：“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当年，我以为只有我个人转世，心中的那份恐惧没人知道，生怕就露出丝和别的孩子不样的地方，被人当做妖怪烧死。你当年又是那样骄傲任性，我那副样子若是出现在你眼前，恐怕还没有见到你就被你给用妖言惑众直接给灭掉了。”

    伊尔哈想了想，若是没有如今的这番经历，要是有人在她面前来自称是弘晖转世，她怕是直接就把人给收拾了吧。喀达喇库说的这番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还是想不通，她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和其他人不样的。

    “以前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也枉费你那番对我，这世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喀达喇库依旧拉着伊尔哈的胳膊，看着眼前的这副容颜，某种想法在心底破土而出。

    “你补偿我？你要怎么补偿？哼，我也不稀罕，这辈子我有家有阿玛额娘，自有疼爱我的人，轮的着你来献殷勤么？放手，你用那么大力干什么，我的手肯定青了。”伊尔哈终于觉得痛了。

    喀达喇库忙放开她，不顾她的挣扎，拉开她的衣袖看，果然胳膊上青了圈，刚刚，他确实很用力。

    “你发什么疯？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被人看见我什么名声都没有了。”伊尔哈把拉下袖子，推开了喀达喇库，当着男人的面这样露出手臂，要是被她额娘知道了，非得挨手板不可，还会被隆念叨到臭头，又说她没有女孩子的自觉。想到这些，伊尔哈顿时垮下了肩膀，为什么她要重生到女人身上？虽然手痛，可是她必须记得自己的身份。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都会娶你的。”喀达喇库又想拉起她的袖子看，“你……你……你胡说什么？”伊尔哈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疯了吧，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

    “有什么不可以？阿玛和八叔不是在起么？难道你愿意嫁给其他男人？”喀达喇库断定以伊尔哈两辈子都这样骄傲的性子是不可能愿意比男人矮截的。他从刚刚知道伊尔哈的真实身份起这个想法就存在了，看见过自家阿玛和八叔的纠结，他可不愿意像他们样拖泥带水，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管上辈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在起，可这世能够彼此相守不就够了吗？若是再纠结于过去的种种，那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轮回之苦。

    “我直没有娶妻，难道这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为的就是让我等你的出现，看来，如今，我真的等到了。”喀达喇库笑了起来，英俊的脸庞在阳光的隐射下，闪着别样的光彩。

    “你疯了。”伊尔哈被吓到了，转身朝永寿宫跑去。喀达喇库也不去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个笑容，弘晳，你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