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修真记第20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修真记 作者:肉书屋
京城,这次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刚开始,你阿玛回府说起那些传闻,我还没觉得担心,但皇上态度那么坚决,之前还革职几位大臣!您说句真话,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容嬷嬷上次到府上,让我们服下的是什么,还不让对人说,我这几天觉得身体年轻了很多,而且那时,容嬷嬷好像还有事的样子——”
“额娘”看她越说越紧张,景娴拉住她手,打断她道“那个药,那是女儿的孝心,放心吧,皇上也知道的,您千万要保密,女儿手中也是没有了的,可以延年益寿。”
“你说什么!”那拉夫人吃惊的张大嘴,
景娴微微一笑“好了,额娘,这事心里清楚就好,那也是侥幸得来的。”
“至于容嬷嬷上次去府里,是别的事情,和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您别多想了,皇上一开始也只是怀疑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后来查证过了,没什么发现,而且国师也说了,这次出去,事情就能解决了。”
一听国师说无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那拉夫人稍微放下心来,和景娴聊了会家常,说到云儿时,想起一事来,声音带着些迟疑“云儿这次回来,是三阿哥送回府的,说是路上遇上的,上次也是,看云儿的态度,好像……”
“这,问过云儿的意见了么?”看她神色,猜到她要说的,景娴倒不知道两人又遇上了,难道云儿有这方面的想法了,永璋的福晋刚刚有孕呀。
“她说没什么,只是巧遇”那拉夫人想起云儿说起时的脸色,“她说,三阿哥对你很亲近,是不是……”如今皇后受宠,满朝皆知,云儿如果嫁过去,宫里有靠山,也不怕受欺负。
景娴心头纳闷,云儿这么说——想起上次是她带永璋进的园林,报给她听时脸红红的,后来因忧心怎么向皇上解释药的事,没在意,容嬷嬷还说那两天她有点不对劲,莫非,真的对永璋起了心思?
低头想了想,解释道“额娘,永璋那天因为有事,想去园林找我,碰巧遇到云儿,这次可能真是巧遇吧。”至于额娘说的,景娴不同意“三福晋刚刚有孕,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上次皇上已经同意,有了孩子就不会给永璋赐侧福晋,你让阿玛给云儿尽快找个好人家吧。”
她知道家族里,自她受宠后,有些人开始蠢动起来了,否则,已经说定的事,额娘不会这样提议,大概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又想起纯贵妃也曾打过这样的注意,决定和家里说清楚,“额娘,自我进宫,您和阿玛一直为我担惊受怕的,女儿很是愧疚”
看那拉夫人眼圈变红,自己也难受起来“只是,以前我不受宠时,家里行事低调这很好,现在,皇上宠我,这次还传出凤魂之事,只怕盛极而衰,您知道的,永璂身体又不好,我也没有那种心思,您一定要转告阿玛,此刻更应该韬光养晦才对,何况家族并没有出色的子弟,出来也是惹祸的。”
何况,皇上的宠爱,能坚持多久,自己还有秘密呢,就怕这次出行,会曝露出来,如果那拉家没什么小动作,到时皇上就算动怒,应该也不至于迁怒那拉氏一族。
那拉夫人连连点头,女儿受宠不假,劫难却是不断的,家族确实不能再添乱,景娴又安慰了几句,就让容嬷嬷送她出宫了。
安抚了娘家人,宫里还有个小的呢,景娴扶额,有些头大了。
“额娘”永璂挂在景娴脖子上,手搂得紧紧的,不肯下来,撒娇着不同意她去葭州
“永璂乖啊”景娴被折腾的有些累了,又狠不下心拽他下来,就只得让他这么挂着,乾隆在一旁扶好她,帝后都是一脸无奈,都拿他没辙“额娘是去祈福的,不会有危险的,你皇阿玛还派了大内侍卫保护,还有你三哥、四哥都去。”
“可是”软糯童音抗议着“明明说好了,永璂来保护你的,等永璂长大了,永璂再陪你到处游历的!”永璂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了,为什么没等自己长大,皇额娘倒先出宫去了,还不能带上他。
“永璂不是说,你长大后,出宫替皇阿玛查探民间疾苦,为你皇阿玛分忧的么?额娘这次去,就是因为那里有百姓受苦,所以才去祈福的。”景娴努力和他讲道理,知道他只是舍不得她,故意磨蹭在。
永璂瞥了眼一旁的皇阿玛,看皇额娘脸有疲倦,想了想,松开手坐回床上,肩膀耷拉着“额娘,要不,您还是带上永璂吧,皇阿玛都不理我,我一个人留在宫里,会好可怜!”哭兮兮地说着,精致可爱小脸皱成一团,小嘴撅老高,眼里却没有眼泪。
景娴好笑的亲亲他,又搓揉了下他的脸,皇上今天来了这么久,除了刚开始见礼,之后就把皇上撇在一边,只抓着她痴缠,吃准了皇上舍不得凶他,是吧!宠溺的哄他“永璂啊,你现在身体还没好,额娘这次要赶路,你吃不消的!你现在回了宫里住,永瑆可以天天来陪你玩,也能常常看到你皇阿玛的!。”
看他还撇嘴,转脸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皇上,只好拿出杀手锏“你皇阿玛是受伤了,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所以……”
话没说完,永璂已经是一脸惊慌关切扑向皇上,乾隆连忙接住他,还没来及安慰他,就见他小手紧张的在他肩膀、手臂身上到处摸索,上下打量着他“皇阿玛,您受伤了,伤哪里了?”
抓住他的小手,调整好姿势,把他抱在怀里坐了下来,不住的安抚着“没事了,已经好了,真的!”儿子这么关心他,乾隆一扫刚才的沮丧,笑眯了眼,见他不依的紧盯着,只好把手臂露出来给他瞧瞧,永璂小心翼翼的捧着,看了会,抬头问“皇阿玛,疼么?”
“早就不疼了,只是划破了皮而已,永璂不用担心。”揉揉他的小脑袋,看他不再纠缠景娴出宫的事,连忙打铁趁热,说道“永璂,你乖乖留在宫里吧,就和阿玛一起住在养心殿,好不好?”
“皇上,这不合规矩,”景娴颦眉,想要反对,这样的恩宠,未免过头了,在坤宁宫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跑去养心殿,就是明明晃晃的宠溺了。
“没事”乾隆可不是个守规矩的,倒是很久没听皇后的这句‘不合规矩’了,不禁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宠爱的亲了下永璂,亲在皇后刚才亲的那个位置,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永璂身体不好,朕亲自照顾着,你在外面,也可放心。”
景娴反复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皇上的养心殿现在肯定控制的很好,有他护着,确实安心很多。
永璂窝在乾隆怀里,听皇阿玛说着他的安排,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他从没长时间离开皇后过,心里本来不乐意得很,现在听到可以和皇阿玛住在一起,高兴了起来,又听皇阿玛说如果他乖乖听话,就带他出宫逛逛,眼睛顿时黑亮,眨巴眨巴着,看的景娴和乾隆心软成棉花一般,
永璂今天从园林搬回宫中,累得很了,听着父母的话,很快就睡着了,两人相视一笑,将他放到床上,掖好被角。
永璂经脉内的伤势已经好了,景娴在后期灵力控制越发的娴熟,时间也缩短了不少,只是到底伤的太重,暂时还不能开始修真,景娴送给他一个玉雕,刻有聚灵阵,可以让他的身体时刻沐浴在水灵气中,慢慢的习惯并且淬炼身体,这种方法温和又不伤身,循序渐进着来,反正永璂年幼,修真也不急着来。
等两人回到寝宫,乾隆坐在床边,看景娴卸妆,今天两人都忙的很,他在养心殿睡着后,景娴也没离开,就坐在那陪他,连朝服也没换掉,直到自己苏醒,她才回了坤宁宫,还要交代一些事情,这次景娴只带着绿萝和永璋一起走,绿萝会武,虽然不精,但自保没问题,绿竹她们则和皇后銮驾随同赈灾队伍一起,容嬷嬷则满心不愿的被留在坤宁宫,她毕竟年纪大了,怎么也不能让她跟着折腾。妃嫔们听说皇后回宫,又一起过来请安,顺便禀告一下这段时间的事,两人直到天黑才再见上。
“娴儿”乾隆让众人都退下,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她,脸颊想贴,看着梳妆镜里的人儿,心头更是不舍,自己想要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如今却要被迫离宫,而鼻尖的馨香,也让禁欲的身体蠢蠢欲动起来。
景娴往后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一起看着镜中依偎着的两人,也舍不得起来,皇上对她的爱护珍惜,她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更是让她感动,如果能平安回来,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话,也许,可以将修真的事情告诉他。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炙热的吻不停地烙印在脖颈处,景娴闭上眼睛,放软了身体,任他将自己抱上凤床,健壮的身体覆在她身上,大手熟练而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物,呼吸瞬间紊乱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肌肤相贴,柔软的唇舌寻来,侧脸与他缠吻,引得他更为热切的厮磨缠绵,唇瓣启开,带着滚烫温度的舌尖滑入口中,纠缠着她的小舌,吮吸交互彼此的津液,
贴着她的滚烫身体,身上游移摩挲的大掌,勾起体内一阵阵的热气上涌,清明的头脑迷瞪起来,看她双眼迷离妩媚,呻吟似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乾隆粗喘着气,景娴热情的回应让他理智全消,本来还顾念着她明天要赶路,这会儿哪儿还想得起来,眼前绝色的脸庞,眉梢晕染春意,双腿用力把她抵在柔软的被褥中,动作更是激烈狂野,双手四处揉捏着,火热的唇往下滑去,舔舐啃咬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动情的喘息声、甜腻的呻吟声交织着,这是场临别前的盛宴,只恨不得永远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融为一体……
景娴走后,朝堂的非议少了,乾隆开始专心处理国事,只是夜幕降临,独自待在空旷的大殿内,心里的寂寞就会涌上来,皇后在园林时,他还不会有这种感觉,她一直都在他能随手触及的地方,而不像这次这样,远远的离开京城,他知道景娴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本想着两人日子长着呢,谁知变故总是接二连三。
她一走,空闲下来,眼前总是出现离别时,她眼里浓烈的不舍,强颜安慰着永璂,转过身时,却能感觉出她的忧虑,背影甚至能觉出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么想着,心里更是担心,只恨不得当时就强拉她回来,这两天连下多道旨意,要求沿路州县肃清、监视境内不安因素,让杨应琚调集榆林府周边兵马,赶赴葭州准备迎接凤驾,敦促先到葭州的太医院使尽快查明疫情,然后反复推敲,就怕还有什么遗漏;
在永璂面前却不敢表露分毫,好在永璂已经可以去尚书房了,还有永瑆陪着,而且,这次回宫,明显懂事了很多。喝下景娴走时留下的玉酿,看看手中的白玉杯,心头暖暖的,他注重养生,喝酒很有节制,一般也就晚膳时喝二两玉泉酒,是一种糯米甜酒,
娴儿留下的则是她亲自酿的果酒,呈浅红色,浓郁醇香,香味凝而不散,闻之浑身舒爽,喝下肚后,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直觉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舒服,不贪杯的他也忍不住想多喝,不过娴儿让他睡前喝上一小杯,这样能休息的更好,
她从拿出果酒,右手就一直不自觉捏着左手食指,这是他偶然间发现的,她紧张时的无意识的动作,疑惑随即就被果香淹没了……
乾隆知道,娴儿想必还有其他秘密,但就像之前她拿出的珍贵丹药一样,总是一心为了他好,拿出这酒,大概是因为看出他休息不好的缘故吧,才要求他睡前喝!也就不想追根究底了。
站起身来,准备去看过永璂后就安寝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娴儿提起永璂常常一脸无奈,娴儿惯得他必须每晚有人看着他入睡,听容嬷嬷说,还经常要求皇后陪他睡,不过倒没对他提过这种要求,每次他去,只是求他陪着说会儿话,走到永璂住在房门口,却没看到人守着,眉头皱起,永璂来了养心殿后,派了他身边的贴身太监王进保跟着,把原本在坤宁宫伺候他的小太监小德子也调了过来,这两个一向紧跟在永璂身边的,这个时候不在外面守着,难道永璂吩咐他们做什么去了?
“永璂”乾隆大步推门进屋,看不见人,转了一圈,四处再查看一遍,还是没有,沉下脸来“吴书来,去问问,十二阿哥呢?”这么晚了,会去哪里?
吴书来也慌了,连忙跑了出去,和外面急匆匆进来的人撞个正着,“哎呦,你看着点啊”捂着撞疼的脑袋,吴书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看是哪个冒失鬼,却见正是王进保,撞得七晕八素的,还缩在地上,过去拉了他一把“我说,你跑什么呢?正要去找你,十二阿哥呢?皇上在里面。”
王进保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说道“吴总管,十二阿哥刚才说饿了,要吃点心,奴才去拿,结果回来后房里就没人了,奴才到处都没找见,问了外面的侍卫,说也没看到……”
“不见多久了?”
“奴才该死,快有半个时辰了。”王进保转头,竟是皇上从屋里出来,连忙跪了下来请罪。
“去坤宁宫和阿哥所问问。”乾隆吩咐道,这么晚了,永璂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不过,怎么突然闹别扭了?
“嗻”
“启禀皇上”王进保和吴书来还没出门,李玉进来禀告“容嬷嬷派人来报,说十二阿哥现在坤宁宫……”
乾隆走进坤宁宫,没让看守的人通报,直接进了内殿,就见一脸担忧的容嬷嬷和小德子守着门口,听得动静万外看来,见是皇帝,连忙跪下,乾隆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放轻脚步进了内室,就见那张宽大的凤床上有个小小的凸起,微微蠕动着,还能听到轻微的、压抑的哭咽声,乾隆顿时心疼了起来,永璂一向很乖,刚中毒的时候,身体虚弱的说几句话就累得不行,病怏怏的在床上没法起床,有时候身上还会痛得厉害,却从没听他哭过,也就是上次听说皇后为他受伤哭得晕厥,之后大家更是小心翼翼,不敢让他情绪激动,这次景娴出宫,永璂虽然不开心,也只是撅着小嘴,现在这是怎么啦?
走过去坐到床边,大手拍了拍那个小突起,轻声唤道“永璂,是皇阿玛,出来好不好?”
抽咽声立刻停了,被子内却一动不动,乾隆只得俯身,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放到腿上,耐心的询问“永璂,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么?”
永璂扭了扭,手扒着被头,小脑袋钻了出来,脸颊闷的潮红,“皇阿玛,您怎么来了?”
“容嬷嬷派人来养心殿禀告的。永璂,皇阿玛刚才去你房里看你,结果你没在,王进保到处找不到你,知不知道皇阿玛会很担心你?”看他小脸上还有泪痕,乾隆拿帕子给他擦了擦,
“皇阿玛对不起,永璂、永璂想额娘了。”永璂眼圈红红的,眼泪又开始打转。
乾隆叹了口气,抚摸他后脑勺散乱的辫子,柔声哄着“永璂乖,你皇额娘肯定也想你,你要乖乖的,不然皇额娘在外面也不安心,会很担心你!”随后又问道“永璂想皇额娘了,就告诉皇阿玛,怎么跑来坤宁宫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永璂小手抱上乾隆的脖子,闷闷的开口,声音绵软还有些哑“永璂今天,在假山后面,听到宫女说,皇额娘这次出宫,是因为担心永璂会有危险,所以才去祈福的”声音又带上了哭音“皇阿玛,是不是真的这样?永璂还说要保护额娘,呜呜,每次都是永璂连累的额娘,呜呜……”忍不住哭出声来,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滑落。
抱紧他瘦弱的小身体,乾隆心里一阵刺痛,又有一股怒意压在胸口“永璂乖,你不能哭啊,不然,你额娘回来后,不知道有多心疼!”轻轻抱着摇着,一边拍抚着他的脊背,帮他顺着呼吸,苦涩的开口,“永璂还小,现在额娘先保护你,等永璂长大了,就可以保护额娘了。额娘这次出去会很顺利的,皇阿玛都问过大国师的”安慰着永璂,也让自己安心。
“永璂和皇阿玛回养心殿吧,这么晚了,你该睡了。”等他哭声停了,乾隆建议道。
“不要”永璂爬下来,躺回床上“永璂想睡在这里,这里有额娘的味道。”闭上眼睛,自己盖好被子。
乾隆想了想,脱了外衣,拉开被子,也躺了进去“那皇阿玛陪你一起睡。”
永璂偎在乾隆身边,皇阿玛的身体很是温暖,渐渐有了睡意,咕喃道“皇阿玛也想额娘么?是不是在养心殿,也会睡不好?”他这几天就睡得不香。
“嗯”
永璂有点不明白,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永璂只有一个额娘,才会睡不好,皇阿玛不是有很多妃子么,为什么也睡不着?”
沉默半响,乾隆低声回答“你皇额娘是不一样的。”永璂没再出声,乾隆侧头一看,永璂已经睡熟了,招容嬷嬷进来,用温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轻轻掖好被子,目光一凝,注意他脖子上挂的玉饰掉在枕头另一边,伸手过去拿来放在掌心,小心的不碰到永璂,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娴儿抱着永璂的玉雕,只有大拇指大小,却是栩栩如生,甚至能看出她脸上的温柔、宠溺,也不知是哪种玉石,凝脂般无暇,晶莹纯净,细腻温润,隐隐有五彩光华流转,端详了会,指腹轻柔的抚摸着小巧精致的玉雕,温柔眷恋,半响,将它塞进永璂衣服里放好,
下次也让她雕刻个什么送给自己才好,乾隆躺回自己的位置,想着娴儿回来怎么讨要,手艺这么好,够称得上是大师了,怎么就没想过送个什么给自己呢?有些酸涩的抱怨,抬头看着明黄|色的床帐,娴儿好像一向喜欢鲜亮的床帐,不是明黄就是大红,自己现在看着却觉得孤凉,以前自己厌弃她,常年都是她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外面看着光彩照人,想必这种时候,才会泄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吧。
辗转着睡不着,“吴书来”想到永璂刚才的话,乾隆压低声音对外喊了下,等吴书来进来,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声音带着森然寒意吩咐“去查一下,今天是谁嚼的舌根,杖毙了,再查一下她们的主子是谁,宫里不得议论皇后祈福之事!”永璂身体不好,不会到处乱走,在他会经过的地方嚼舌,肯定有人授意,否则怎么只提到是为了永璂,要知道,这次的事,之所以闹得这么凶,是因为说皇帝有危险,他又恰好受了伤,敢这么刺激永璂,定要她生不如死!
“嗻”
为了安慰永璂,乾隆第二天下朝后,就去尚书房接他下学,两人一起出宫游玩,永璂身体弱,乾隆怕他累着,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抱着逛,永璂两手都拿着糖葫芦,自己吃着,另一手不时喂他皇阿玛吃,两只眼睛还要不停地四处瞅着,忙活个不停。
乾隆则回想着刚才在尚书房问话,早朝接到英吉利商船赴宁波贸易的奏折,就考了下众皇子,得到的回答和他预想的一致,都是觉得大清地大物博,且是以农为本,无需向国外打开大门;而乾隆二十二年,英吉利商人在沿海一带的非法活动,让海外的威胁增多,都认为需防止反清势力与外寇勾结,须得限制外商,
这些都是这两年朝中的主流意见,但永璂却给了不一样的答案,他说“西洋进贡的工艺品,都非常的精巧,大清很多没有,还有他们的火器和大炮,永璂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都是威力巨大的,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西洋虽不如大清资源丰富,却也是源远流长,还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皇阿玛何不送一些好学之人远赴海外学习考察呢?之前听皇阿玛说忧心八旗子弟,他们反正没事做,不如从中选人,说不得就能做出一些成就呢。”
若是旁人说这些,他说不定就听不进去了,说西洋比大清好!只是,细想想,永璂说的也对,完全可以取长补短,贸易可以大大丰盈国库,就算海外可能威胁又怎么样,他泱泱大清还怕谁不成,那些个商人严格控制住就好,最主要的是控制权在自己手里。而后的无数次,他庆幸着没下禁令。
这次跟出来的侍卫领头的是永瑍,之前皇上吩咐十二阿哥可以每月初八出宫,让他护卫,谁知第一次出行就没成,后来又有了意外,再没出来过,不过他倒是听他哥哥说过,皇上和永璂腻歪的很,这一看,果然如此,不过皇上年近半百了,就算看不出来,抱着十二阿哥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吧,想了想,上前几步提议“伯父,堂弟让我来抱吧,您别累着。”
永璂听了,想起乾隆手上还有伤,连忙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挣扎着,小脸涌现不安担忧“阿玛,您快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乾隆还真没觉着累,不过永璂这样挣扎,只好放他下来“永璂,也逛得差不多了,还有哪儿想去的么?”
永璂四处看了下,天桥那儿有卖艺的,自己虽然想看,可是三哥他们都说过,人多杂乱,可不能让皇阿玛涉险,想到卖艺的,又想起小虎子来,自己中了毒以后,救济之事也不再管了,皇额娘后来把这事交给了三哥。
永璂不做声,乾隆看他盯着路边的小孩,猜到了他的想法,反正那个大杂院查了没发现什么问题,带永璂出宫是临时想的,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去看看也无所谓,笑着道“永璂,要不,带你去那个大杂院看看,不过,你记得路么?”
小脸刚露出欢喜,随即又落了下来,沮丧的摇摇头,小林子应该认识的,三哥和永璧哥哥也不在!
永瑍笑着接口“我认识路。”
两人闻言同时扭头看着他,永璂眨了下眼,“永瑍哥哥怎么会认识的,您去过么?”
“是啊”永瑍点头“本来每月初八要带您出宫的,所以阿玛让我先探好路。”
“喔”永璂欢呼一声,高兴极了,伸臂让永瑍抱他上了马车,一行人往大杂院而去。
“你们找谁呀?”开门的是个阳光的少女,一双大眼睛,古灵精怪的,好奇的看着他们。
“我找小虎子”永璂猜想她就是小虎子说过的小燕子姐姐了,是挺好看的。
“噢,我知道了”小燕子眼珠转了两下,面前这几人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大声道“你一定是那个小十二!”伸手拉过永璂就往里走。
乾隆反应不及,抓了个空,好在那小姑娘应该没有恶意,抬脚跟上,永瑍几个也进了门,就听前面人叽咕道“原来你长这么漂亮,好像小金童哦,我是小燕子,小虎子提过我吧?你都不知道,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小虎子都担心死了,这几天还求着柳青去打听呢……”
进了院子,一棵树下摆着几张凳子,小燕子指了指“坐啊,这里舒服些”又冲旁边几个拘谨的小孩挤挤眉,让他们去倒茶来“小虎子去酒店帮忙了,要不我让人把他叫回来,得多等会,你们赶时间么?”
“不用了,我们待会就走”永璂摇摇头,刚才被拉得走得急,这才反应过来,本来也没想来大杂院的,这里有些偏远,再耽误回宫就晚了。
“好吧”小燕子耸了下肩,看了眼乾隆,凑过去有些小声的问道“这是你三哥么?怎么这么老?”怎么和柳青说的不一样,不是说才二十出头么?
“咳”永璂被口水呛着了,脸憋得通红,乾隆忙给他拍背顺气,一干侍卫武艺高强,自然都听见了,都低头闷笑着,
永璂缓过劲来,眼角还残留湿意,拉着乾隆的大手“这是我爹,我三哥……”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大叫打断“什么!”小燕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你爹不是老头子么?!”惊讶的声音里是明明白白的怀疑。
“噗”永瑍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扭头看向别处,乾隆也忍不住笑起来。
永璂有点不高兴了,皱起秀气的眉头,冷下脸“我爹才不是老头子。”
小燕子尴尬的抓了下辫子,看出永璂不乐意了“你爹有这么多孩子,柳青说你三哥有二十几岁了,我才这么猜的。”随即直勾勾的看着乾隆,满脸怀疑“你真是他爹?怎么这么年轻,我以为才三十岁的样子!”
“是啊,我真是他爹”乾隆把永璂抱到身边,揉揉他的脑袋“我明年都到知天命的年纪了。”
“什么?知天命?”小燕子眼底困惑加深“你是算命的?这怎么可能,你骗谁呀?”长得也不像江湖术士呀?
院里静悄悄的,一时都反应不过来,永璂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小燕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好心解释道“五十而知天命,我爹是说,他明年五十岁了。”
“哦”小燕子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不满的嘀咕“那就说五十嘛,干嘛说什么知天命?”随后一本正经的对乾隆说“我看啊,您是富贵命,不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年轻,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他哥哥呢。不过你们长得也不太像!”
“小十二长得像他娘多一点”乾隆笑了笑,这小姑娘很有趣,不再纠缠这个,问道“你说你叫小燕子,那你姓什么呀?”
开朗的脸上垮了下来,摇了摇头“我是孤儿,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声音带着点落寞,随即又振作起来,咧了咧嘴“不过也没什么,我们大杂院里的,都是一家人。”
乾隆看她马上就调节好情绪,脸上不见一点阴霾,对她倒是欣赏起来。
小燕子又想起永璂没来的事,“对了,你们是哪里人啊,小虎子找不见你,让柳青到处去打探,急得不得了。”
“呃”永璂抬头看了眼乾隆,不知怎么回答,家在哪里肯定是不能说的。
“小十二前几个月病了一场,一直养身体在,他娘不放心,就没让他出门”乾隆简单说了下,看永璂精神不好,就抱他站了起来“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带着儿子出宫散心的时候,离京城三四百里远的官道旁,永珹带着的大队人马小憩完毕,休整好正要出发,不远处的林子里,隐隐的谈话声传来“秦堂主,他们出发了,刚才为什么不动手啊?”为了这一行动,他们调集了好几十号人呢。
冷漠的男声回答“有点不太对劲,你没觉得么?”往后靠着大树坐下,把手中的千里眼放在膝盖上,摆了下手,示意其他人也都歇息。
“没什么不对劲啊,他们出京没多久我们不就派人盯上了,他们虽然防备得紧,但凭我们几十号高手,杀一个鞑子皇后,还是可以的,看那几个宫女,应该是没有武功的。”
“我不是说我们不能成事,只是,那个皇后应该不在队伍里。”
“什么?”其他人听了也都大吃一惊,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这怎么可能?里面那个是假的?秦堂主,事关重大,你能确定么?”
“基本能肯定了”秦堂主神色郑重“我观察了两天,你们想想,人数就不对,他们赈灾都是物资都是就近调集的,这次也没携带,人数少倒也正常,可是才百来号人!这也太少了,这是皇后出行,就算轻装简行,也不应该啊,之前京城的消息,说皇帝派出前锋营100人随行保护,那可是皇帝亲卫,这明显不符,”众人点头,本来大家还颇为担心的,之所以信心十足,就是因为他们观察这两天,发现高手不是很多。
“另外,队伍里应该有两位阿哥,可是我只看到一个做主的,你们也注意到了吧?”众人点头,他又继续说道“而且那个阿哥的态度,虽然他对那个皇后态度恭敬,可是,刚才有商队经过时,队伍戒备,他居然没向皇后那边看一眼,而且这两天,他无论休息或者启程,也并没有请示,只是派人告知而已,鞑子皇帝可是宣称‘仁孝治国’的。”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了,有个宫女给皇后送吃的时,我看到她在笑!”……
讨论的声音更加激烈起来
“你的意思,另外一位阿哥带着前锋营人马护送皇后走了其他的路?可是,京城没有其他大队人马出城啊。会不会皇后根本没出宫啊,只是派个假的出来,欺骗老百姓的!”
“不会的”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反对这种说法“这两天,沿途州县都在戒严,那个皇后应该是出来了,葭州出事时,我们的动静不小,鞑子皇帝肯定是有了防备!”他们教众都隐在百姓中,这两天也损失不少,不过高层都没事。
“那怎么办?”“是啊,本来以为京里有人和我们联系,能做成惊天一票,狠狠打击一下鞑子的,难道那是耍我们的?”他们可是教内高手几乎都聚集在此了。
“应该不是,皇后出京,虽然大家都预料到了,但具体定下来到出京,太快了,估计临时决定的,那人也没预料到吧!倒是小看了这个皇后,居然不待在大队人马的重重护卫下,小齐,你马上飞鸽传书沿途可能经过的州县,看看有没有气质尤其出众的女人……”
葭州之行
清冷的月色下,那个娉婷的身影已经站立很久了,一身月白色就像流落凡尘的仙子,随时会飘然远去一样,永璋忍不住上前唤道“皇额娘”
景娴转头“是永璋,你还没睡?”她其实早知道永璋在后面,永璋这一路都有点奇怪,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是欲言又止的。
“是,皇额娘,太晚了,夜凉,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本来还很担心皇额娘养尊处优惯了,会不适应在外奔波,但这几天她精神一直很好,长时间骑马都不见疲倦。
景娴好像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语“嗯,这么晚了,永璂应该早就睡了。”皇上带他住在养心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皇额娘别担心,您将容嬷嬷留下,她会照顾好永璂的,再说,还有皇阿玛呢。”永璋并不知道永璂住进养心殿的事,还以为他是留在了坤宁宫,因为走得急,只是临行前匆匆见了一面,他们是比銮驾先出的京城。
“我知道,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永璂这么远,心里慌。”永璋声音很温柔,也许这样静谧的夜晚适合谈心思,景娴竟然首次有种向人倾诉的,轻声叹了口气“以前啊,永璂总说要带我出宫,我还笑他长不大,你说,哪有带额娘外出游历的,要带也是带自己媳妇啊!现在我先出宫了,才发现,原来我这么没用,以后若是永璂真的离我很远,怎么办?”
光想着那种场景,竟有泪意涌上,连忙侧过身去擦,勉强一笑“让你笑话了,永璋!”如今她已经筑基,离开皇宫也是没问题的,可是,她怎么舍得离永璂太远!
永璋垂着的手微抖,勉强笑笑“永璂现在还小,皇额娘又是第一次出宫,这么想他也正常,永璂肯定也想您。”如果不是自己的福晋透露消息,皇额娘就不会母子分开,每次看到皇额娘吃着简单的食物,食不下咽的样子,愧疚更是一点点的加深堆积。
“永璋,出宫这些天,你好像有心事?能对皇额娘说么?还是担心你媳妇?放心吧,走前一天,我还特地嘱咐过纯贵妃的,平安脉也改成两日一次,不会有事的。”景娴看永璋又开始神游,开口安慰,她可不知道永璋的想法,她灵体已成,若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已经辟谷的她,哪还需要勉强自己吃下那些毫无用处的吃食。但是话一出口,眼中寒意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离永璋靠近了些。
“皇额娘”耳边是皇后温柔的关心问话,想到她对自己的种种恩情,这几天快要将他淹没了的愧疚不安终于没顶,
“永璋!”低呼一声,景娴很是不解,连忙上前,扶他起来,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要下跪?
“皇额娘,我对不起你和永璂,那天……”永璋跪在地上,头微抬正要说明,突然看到地上长影一晃,有风声袭来,不及回神,脚一顿地,向景娴扑去,
景娴脚步踉跄,脸色微变,反应迅速的顺手一把扯过永璋,避到一边,一把剑险险劈过永璋刚刚的位置,
“娘娘——”绿萝的声音,她刚才进屋去给皇后取披风了,才出来就见到这危险一幕,尖叫一声,看两人险险躲过,来不及庆幸,拔剑冲了过来,
永璋步履不稳,余光扫见出现的两个黑衣人,让他心知不妙,刚要抬头,又被景娴抓住转身就跑,讶异于景娴不同寻常的身手和力道,
绿萝刚和两人斗在一起,院落里又跳下两个黑衣人,刺了过来,景娴拉着永璋,身影一闪,从两人缝隙中穿过,
“该死”“快拦住”“别让他们跑了”喝骂声在这个静谧的小院突兀响起,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刀剑声。
“永璋,快跑,别往后看!”永璋跌跌撞撞的任由景娴抓着他往院子出口的方向跑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什么都来不及反应,本能的听话奔跑,另一只手也拔出佩剑警示着
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叫骂声越来越近,永璋正要回身抵挡,斜向冲过来两人,正是景娴的侍卫武什,武巴,立刻就和刺客已经交上了手,武巴一边拼命挥剑抵挡,一边大叫着“娘娘,您和三阿哥先走!”
有了两人的援手,刺客被暂时截住,景娴和永璋快速奔向马厩,连忙跳上马背,一提缰绳,两匹马飞速冲了出去,院门口果然有两具尸体横倒在地,应该是一剑毙命,他们也是景娴带来了的侍卫,今夜值守,竟然没发出示警声就被杀了,看来这里早被人盯上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刚才问永璋话时,就是发现侍卫被杀了,不过,她也发现了这些不过是武林高手,不是修士,倒也不紧张。
两匹马疾驰在小道上,后面马蹄声隐隐传来,“皇额娘,他们追来了!”永璋一面策马狂奔,一面分神关注皇后的情况,强自压抑着心中的紧张。
“嗯”景娴的声音很是冷静,听不出一丝慌乱,飘在风中清晰可见,甚至呼吸都没乱,“有十几匹马,这么快就跟来,看样子之前就已经埋伏在外面,得到讯号才追来的。”
“前面有个树林,我们进去躲一躲吧?”永璋勒了下缰绳,看了眼前方,估计了下形势,这么多人马,他还来不及发讯号,皇阿玛有另外派了个十几人小队,皇额娘不同意紧随,之前要求他们远远跟着,出事的话可以让他们迅速赶来或凭令牌找当地衙门,现在无论哪种,都来不及,只能暂避了。
景娴犹豫了下,树林里也有不少人,可能是一伙的,可是后面有追兵,这条小路不平坦,马也跑得不快,永璋不会轻功
来不及细想,永璋已经骑马过去,景娴也只好跟了上前,和他一起往树林走去,两人进去之前,狠狠抽了马臀,让它们顺着刚才的路跑下去,
躲在大树阴影中,四周一片静谧,屏住呼吸,等听到外面马蹄声过去,永璋稍微松了口气,往后靠着,身子放软了些,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抹了把汗,喘着气,声音有些断续,“皇、皇额娘,我、现在发讯号,让他们过来”说罢,就要伸手掏出来
“等等”景娴拦住他,“有人来了”
永璋一怔,立刻站直身子,斜前一步站到景娴前面,右手握紧宝剑,四处警惕的看着,却没听到一点声音,
“出来吧,还要本宫说‘请’不成?”景娴的声音冰冷带着讽刺,在静寂的树林里显得有些突兀。
“哈哈哈……”短暂静默后,大笑声起,永璋大吃一惊,只见身前十来米远处,忽远忽近的亮起许多火把,几十个黑衣人,错落的站着,组成一个半包围圈,最前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