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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修真记第19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修真记 作者:肉书屋

    而且预言也不是从白云观传出来的,并不见得阴谋,法源寺佛像流泪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啊,寂远大师德高望重,不会无的放矢;国师也说此事应在皇后身上,而且这还关系到您和永璂的安危,皇嫂若是得知,肯定也……”

    “啪”茶盏狠狠砸在地面,乾隆脸色铁青,咆哮道“住口,那也用不着她一介妇人出面,这么明显的诡作,你看不出来么!”

    “皇兄,就算真有诡作,您多派人保护她就好啊,自三月流星现世,虽然钦天监一再说明,这是自然天象,圣祖年间也曾出现过,可民间却还说是‘扫把星’,是不祥之兆”看皇兄好像冷静了些,继续劝道“而且今年年初到现在,灾难频传,甘肃狄道一向不太平,加上连年旱灾,民变一触即发,葭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彪悍,现在那种不知名疫症肆虐,加上流言四起,朝廷再不作表态,会出大乱子的。”

    “出去”乾隆突然开口,视线转向窗外,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无波。

    弘昼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其实这些事皇兄都很明白,只是感情盖过了理智,一时无法取舍,想了想,又加了把火“皇兄,您虽然下令不得将此事告诉皇额娘,但宫里妃嫔应该都知道此事,只怕再拖下去,皇额娘还是会知道的,您……”

    乾隆心里明白,如果真如他想的,这次的事是那个道士的阴谋,要逼迫皇后出面,看她一直没有反应,只怕宫内的那个内j会想法将事情捅出去,他虽然控制了延禧宫,可内应是否是令妃还未确定,而且这事不止是宫内知道,堵都没法堵。

    往后靠在椅背上,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弘昼退下,弘昼看他这样,很不好受,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回府路上,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事,还是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觉得皇后有危险?那个道士,只是宫中有人联合来对付永璂的,不是么?

    三月中开始,每晚都有流星出现十余日,又在四月复出,‘不祥’谣言开始传播,而后灾难频传,四月皇兄任命杨应琚为陕甘总督,又展赈各地旱灾、雹宅、蝗灾等,多次祈雨未果;

    这时京城内开始有传言,说今年不祥,四月佛像落泪,卦象显示今年大凶,皇上及皇子都有灾难,需身具凤魂之人才能解厄!紧接着,朝堂上下也开始议论起来,年初宫内小阿哥流产,接着十四阿哥夭折,十二阿哥重病,这些都被说成预兆,都说明了卦象的正确性,

    而后皇上在考察阿哥武艺骑射时,竟被武师不小心伤到手臂,虽然只是小伤,却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本来朝中只是议论而已,少有几个御史大臣上奏请皇后出面,这下,泰半朝臣都信了,纷纷上奏,为此,皇上特意去雍和宫礼佛,大国师章嘉活佛表示,此事须应在皇后身上,皇兄还是压制此事,却不料,葭州爆发疫症……

    “阿玛,您回来了,额娘正等您呢。”永璧看到他阿玛进门,快步迎了上来,看他阿玛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样,关心的问道“您怎么啦?”

    大厅里乌札库氏也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爷——”,

    “爷没事”弘昼叹了口气,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看两人脸色的担忧之色,勉强笑了下“你们别担心,皇兄虽然很生气,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乌札库氏愁眉不展,“爷,就算需要皇后祈福,为什么一定要去葭州呢,那么远,万一有危险,那里还有疫症……”

    接过永璧端来的茶,喝了口“是啊,我也不明白,只是国师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皇兄想必知道些什么,才会坚决不允!你最近去过园林么?”

    “没有”乌札库氏坐了下来“皇上不接娘娘回宫,娘娘肯定起疑心了,我怕脸上泄露出什么来,也没让和婉去。”提到和婉,脸色好看了些,露出笑容来“今天倒是有件喜事。”

    “哦,是什么?”看永璧也是笑嘻嘻的,弘昼眼睛一亮“莫非,爷又要抱孙子了?”

    乌札库氏白了他一眼“是外孙,是和婉,这两天不舒服,我今天去公主府,看她脸色很差,还以为病了呢,今天正好有平安脉,说是一个多月了!”

    难得的好消息,让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弘昼一扫晦气,笑开了怀……

    但是,正如乌札库氏担心的,皇后起了疑心,她怕露出破绽,而宫里则有人希望她看出来。

    惠山园,

    “媳妇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博尔济吉特氏盈盈拜下,脸带喜色还有些羞涩。

    “快起来,容嬷嬷,去扶三福晋坐下,小心点。”景娴难得心情放松,也露出了笑容,有些嗔怪说道“都有身子了,怎么还来这,这才两个月,可得当心点。”永璋有了孩子,也算去了一桩心病。

    博尔济吉特氏以前见到皇后,总觉得自惭形秽,亲近不起来,皇后雍容华贵,容貌绝色,除了对着永璂,对其他人都是冷冷的,虽然自家爷说,她是面冷心热,对爷也很好,可她总有些战战兢兢,现在看皇后对自己展露笑颜,温暖如春,柔声细语,不由得受宠若惊,恭敬的说道“媳妇能有这孩子,多亏了皇阿玛和皇额娘恩宠,媳妇特来拜谢。”

    “你好好养着,到时顺利生下小阿哥,皇上和本宫就安心了”聊了一会,又叮嘱她一些事,吩咐容嬷嬷取些补品,让云儿送她出去。

    云儿有些尴尬的和博尔济吉特氏一起走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博尔济吉特氏却突然开口“二格格,皇额娘这段时间心情好么?没被那些事烦着吧?”

    云儿一愣,顿住脚步,转脸看向博尔济吉特氏“皇后姑姑很好啊,您说的是?”

    “就是皇额娘祈福一事啊?”看云儿一脸迷楞,面露惊讶的问“难道你不知道?皇额娘没告诉你么?”

    “祈福?没听说啊,福晋你……”

    “啊,没听说就算了”博尔济吉特氏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皇额娘没事就好,马车就在那边,多些格格相送,格格请回吧。”说罢,扶着侍女的手匆匆往马车那边走去,面上还带着一丝紧张,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云儿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刚刚将补品放进马车的容嬷嬷,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上前几步扶着她,看着马车离开“容嬷嬷,刚才三福晋说姑姑要祈福,是什么事啊?”

    “格格,奴婢也不知道”容嬷嬷摇了摇头,脸上困惑加深“只是,奴婢刚才送东西来这,路上听到侍卫讨论,说什么不详,谣言什么的,难道……”脸色突然大变……

    绿萝被叫进屋的时候,低垂着头,心里打鼓,娘娘怎么突然宣她,三福晋刚刚离开,不会是三福晋说了什么吧,可是三阿哥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宫里发生何事?”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让绿萝心头一颤,头皮发麻“娘娘,奴婢不知娘娘问的是什么?”

    “哼”重重的放下茶盏,景娴冷哼一声,唇角微微勾起“本宫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凝视绿萝一阵,眯着眼睛,又开口道“当真不愿说,你就回吴书来那里去吧,本宫这太小了。”

    “娘娘”绿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惊慌,磕着头说道“奴婢没想要背叛主子的,只是,奴婢被派去坤宁宫时,就已经……”

    “不用解释这些”景娴打断她“本宫早知道你身份,未曾挑明,也就是并不介意,说起来,你是为皇上办事,本宫又怎会介怀。”

    绿萝心里感动不已,原来娘娘早就知道了,皇后对她们几个一向很好,正月里,皇上突然启用粘杆处,她只得将这些年的事情上报,好在娘娘并没有多少忌讳之事,这么些年娘娘将她视为心腹,心里一直愧疚不安“娘娘明鉴,皇上是在庆妃娘娘流产后,启用的宫内粘杆处,后来,吴总管告知奴婢,再不用汇报坤宁宫的任何事,只吩咐奴婢好好伺候娘娘。”

    景娴听了这话,大出意外,皇上竟然这样相信自己么?

    沉默半响,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弯腰将她扶起,看她脸上留有惶恐,还有泪痕,叹了口气,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坐回椅子上“既然如此,将事情详细说一遍吧,皇上要你隐瞒,想必是为了本宫着想,但既然关系到皇上和永璂的安危,本宫怎能置身事外!”

    “嗻”……

    景阳宫,永琪有些不安的踱步走来走去,福尔康看了他一眼,笑着安慰道“五阿哥不必担心,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您的,你是一片真心而已,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皇后娘娘知道了,也好解这僵局。”

    “可是”永琪皱着眉头“若是皇额娘出什么事,皇阿玛定然大怒,到时……”

    “放心吧,五阿哥”福尔泰在一旁插嘴说道“皇上不会查出来的,只是让人私下聊几句,也没细说,皇后娘娘要想知道,还得另外查才行。”

    皇后若是出事,令妃娘娘才好趁机而起啊,那些流言能这么快,在朝臣之中流传,他们福家也是尽了力的,可是,令妃娘娘不可能收买得了寂远大师和活佛的,难道说皇后真有凤魂在身?如果真是这样,所图只怕不会顺利,万一皇后安然回来,地位岂不就更加稳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评论少了耶,都哪去啦?

    以下度娘:

    《清朝文献通考》清乾隆二十四年三月甲午,彗星见于虚宿之次,色苍白,尾迹长尺余,指西南,每夜顺行,十余日伏不见。四月戊辰复出,在张宿,体势甚微,向东顺行,至五月初隐伏。

    白莲教:中国历史上最复杂最神秘的宗教,源于南宋佛教的一个支系,崇奉弥勒佛,元明清三代在民间流行,传说宋高宗绍兴三年由茅子元创立佛教分支白莲宗,因教徒谨葱||乳|,不杀不饮酒,故又名白莲菜,后逐渐演化为民间社群组织白莲教。

    清朝时“川楚白莲教起义”。 清嘉庆元年(1796年)至九年(1804年),湖北、四川、陕西三省,以白莲教为组织形式的农民反抗封建压迫的起义。1786年人口3亿9110万人,起义失败后,人口为2亿7566万人,相互屠杀损失了1亿1千万人口。白莲教起义军在历时九年多的战斗中,占据或攻破州县达二百零四个,抗击了清政府从十六个省征调来的大批军队,歼灭了大量清军,击毙副将以下将弁四百余名,提镇等一?二品大员二十余名,清政府耗费军费二亿两,相当于四年的财政收入。这次起义使清王朝元气大伤,此后清王朝的统治逐渐走向衰落。

    乾清门外,着皇后朝服的景娴乘撵赶到时,正好看到两个御史被几个侍卫拖了出来,“去问问怎么回事?”景娴扶着绿萝的手下了凤撵,吩咐绿竹道。

    “嗻”

    没一会,绿竹就回来了“娘娘,是为了您去葭州之事,两位大人言辞激烈了些,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廷杖一百。”

    景娴神色复杂,想了想“去,让侍卫暂缓行刑,先进去通报,就说本宫求见,本宫自会向皇上求情。”

    “嗻”

    乾清宫内,殿内气氛压抑的让人觉得恐怖,静悄悄的仿佛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帝王的怒火还未平息,王公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再言,弘昼暗暗叫苦,本来昨天求见皇兄,看他态度有些松动了,怎知今天这帮子家伙都等不及了,又一个个联合催促,彻底惹毛了他,偷觑御座上,乾隆额头青筋凸起,薄唇紧抿,眼冒杀气,这可该如何收场,那两个御史也是个蠢货,竟敢暗示皇上儿女情长,不要命了不是,一百廷杖下来,还能活命么!

    不过,怎么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正疑惑间,殿外侍卫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弘昼一愣,随即大喜,皇嫂来了,这事就有转机了!

    众臣听得分明,都有些躁动起来,难道真如先前猜测的那样,皇后娘娘对此事并不知情,就说嘛,此事怎么说也关系到十二阿哥,皇后有多宠这个唯一的嫡子,朝野皆知,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皇后来了,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的,一个个也都面露期待。

    吴书来等了半天,皇上还没发话,忙又低声提醒了下“皇上,是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乾隆目光凝滞,听到皇后求见时,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昨天还听说她吃好睡好在园林悠哉,今天怎么就回宫了,还是在这个时候?转念间就反应过来,定然有人故意将消息透露了出去,心头火起,却不能在此时发怒。

    皇后为了何事,已是明显,既然被她知道了,就根本阻止不了,那个道士的消息查探不到,所谓需身具凤魂之人方可解厄,已经很是明显,这不可能是编造出来的,何况景娴之前还曾说过,她曾在生死关头见过凤凰,那个道士针对皇后,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引她前去那么远的葭州,而以皇后的脾气,一听此事关系永璂,怎么可能忍耐得住!

    “臣妾乌拉那拉氏参见皇上,未经宣召前来,是有要事,还请皇上降罪。”景娴扶着绿萝进殿后朝御座跪下,一个月没见,皇后变得更加年轻,穿着朝服,除了尊贵之气,浑身还透着一股纯净轻灵,绝美出尘,乾隆一时有些晃神,清澈悦耳的嗓音听在耳里,还有些不真实感。

    景娴心头有些奇怪,皇上也不叫起,也不说话,难道不高兴了?

    注意到她面上露出的疑惑,乾隆虚咳一声,叫她起来。

    “奴才/儿臣恭请皇后娘娘/皇额娘金安。”

    景娴进殿就注意到,殿内皇室宗亲,大学士、学士、六部九卿几乎都到了,阿哥们则是永璋、永珹,永琪,永瑢这几个成年的都在,永璋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弘昼表现夸张,一脸的惊喜,好似见到了救星,其他的大臣则希冀的看着她。

    乾隆有种大势已去的无奈,只得开口问道“皇后来此,为何事?”

    “皇上,臣妾在殿外听闻两位御史受责,并非臣妾想后宫干政,只是既然此事与臣妾有关,还请皇上看在两位大人直言劝谏,也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清,饶他二人性命,廷杖一百,二位大人文弱,只怕经受不住!”

    乾隆点头“既然皇后求情,那就免了廷杖,笞二十,罚俸一年,回去闭门思过半年。”

    景娴见乾隆听她劝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又福了福身“皇上,葭州之事臣妾已经听闻,既然卦象指引,臣妾赶赴葭州祈福可解此难,臣妾虽是妇流,能为皇上解忧,已是不甚荣幸,更何况这关系着大清国运,还有关皇上、皇子的安危,臣妾得蒙天恩,忝为国母,如今百姓受苦,既能略尽绵力,如何安坐宫中,还求皇上应允此事。”

    “皇后……”乾隆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下面福伦率先跪下叩首大声恭维“娘娘贤德,实乃我大清之福!”乾隆气极,面色一冷,双手成拳握紧,眼睛眯起,掩住杀意,这个福伦——

    却见下面跪了一地,口呼“娘娘贤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弘昼也跟着跪下,虽然福伦过于急切,逼得皇上不得不同意,会成为眼中钉,但到底解了此局,决定对他以后的遭遇表示一下怜悯!

    永璋看此事已无可挽回,叩首道“皇阿玛,儿臣请旨,愿护送皇额娘前往葭州!”谣言在朝臣中流传开始,他就担心皇后避无可避,得到皇阿玛受伤的消息时,更是忧心,这几天也没去惠山园请安。

    “儿臣也愿奉皇额娘前往”其他几个阿哥见状,也都表示愿意护送。

    乾隆只得干巴巴的说道“皇后仁善爱民,请愿祈福,朕自然应允,众卿先行退下,弘昼和永璋你们几个,随朕去养心殿。”又对吴书来悄声吩咐了几句。

    “嗻”

    乾隆携皇后坐上龙辇,一路上紧紧抓着她的手,面沉似水,也不说话,

    景娴被他这样抓的有些疼,也不挣开,她听绿萝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后,就很清楚,不管灾情如何,那个道士只是利用这些来逼她出京而已,而葭州所谓不知名的疫症,只怕也是他搞出来的,想必当初放弃李太贵人母子时,就清楚自己会知道他的身份,如今明目张胆的威胁皇上和永璂,他对她这方面倒是了解,笃定自己会出面。可是,只是迫使皇上下定决心,迫使自己出京而已,为什么要选那么远的地方,还是他想在路上动手?

    既然是针对自己的,卦象显示应在身具凤魂之人,也是理所应当,这事早晚要解决的,否则有个修士潜伏暗处,实在寝食难安,只是这一去,前途未卜,吉凶难料,压下心中那丝恐慌,转脸看皇上神情晦暗,仔细端详,发现他眼底发青,精神不济,想必为此事犯难很久了,

    乾隆刚开始得知流言时,就忙于追查,将和婉送回公主府,严令去园林请安之人泄露此事,谁知道士踪迹没有发现,谣言却愈演愈烈,而卦象居然一夜之间,众臣皆知,暗指从年初庆妃流产开始,宫内不平,紧接着十二阿哥重病,十四夭折,暗示皇后再不出面,皇上和其他阿哥都会有难;自己受伤成了导火索,然后是葭州疫症,短短几天时间,死亡人数已经上百,大国师章嘉指明必须皇后亲自前往,方可解难。

    到底怎么回事呢?现在皇后已经知道了,前往葭州,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三四天,马车得半个月,而且已有白莲教搅混水,再加上个不知深浅的道士,当真被人算计,岂不危险……

    正各自想着事,快到养心殿了,龙辇突然停下,“什么事?”乾隆有些恼火,却见是庆妃和令妃带着七格格,眉头不禁皱紧,声音冷硬无情。

    三人过来见礼,乾隆也不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女儿也在,不想在她面前动怒。

    庆妃没想到皇后也在,连忙请罪“请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后娘娘也在,臣妾是,是……”

    “什么事,快说!”乾隆有些不耐烦了。

    庆妃有些尴尬,没想到皇上这么不留情面,柔声道“是,臣妾遇到七格格,她说很久没见到皇上了,很是想念您,还给您绣了荷包。”说完,给令妃使了个眼色。

    一旁令妃忙抱起七格格,让她将手中荷包送上,景娴瞥了一眼,荷包上简单的绣了几根竹子,还有些歪扭的线头,不过七格格才六岁,也是用心了。

    乾隆脸色略微缓和,稍显僵硬的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夸了几句,转头问庆妃“还有事么?”

    庆妃刚要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脸上染上红晕“皇上,您昨晚吩咐,今晚还来臣妾宫里的,让臣妾做好准备,皇后娘娘今天回宫了,是不是……”每次让她唱歌到深夜,嗓子都快哑了,虽然有些得意他这么喜欢听自己唱歌,可是昨天刚唱完,今晚能休息就太好了。

    景娴脸色一变,身子僵住,这是什么意思,暗指自己回宫,就不让皇上亲近后宫了?!

    乾隆察觉她想挣脱他的手,连忙用力握住,沉声道“今天不去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这还有事要和皇后商量。”对于庆妃说话模棱两可,更是恼怒。

    “臣妾/小七告退”三人退下,注视着她们的背影,景娴有些纳闷,几个月不见,令妃倒是变了不少,刚才一直规规矩矩的,也不插话,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只是温柔的看顾着七格格,以往看到皇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总是粘着皇上,今儿也没有,虽然抱小七给皇上看荷包时,还是情意绵绵的看着皇上的,但却没有说话,莫非是得了教训了,还是笃定这次自己有去无回,所以暂时不给自己添堵?她可不信,这次的事情,令妃没有出力。

    “娴儿”乾隆看皇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那两个妃子,以为她不高兴自己去启祥宫,他虽然乐见她吃醋,可是离别在即,他可不想有什么误会,急忙解释道“朕只是去启祥宫听她唱歌而已。”

    “什么?”景娴有些莫名其妙,随即醒悟过来,眼底涌现笑意,嘴角微微翘起,回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会吃这个醋不成!

    不过,这个庆妃倒是挺有本事,能勾得皇上迷上她的歌声,看她和令妃相处时的眼神交换,和年前的针锋相对完全不一样,看来果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对皇上用情了,否则怎么会到养心殿附近特意等着,那应该也不会对皇上不利。

    得到景娴的回应,又看她浅笑吟吟,乾隆又惊又喜,只是这么个小动作,却让他觉得两人贴的很近,以前景娴带给她的那种疏离感瞬间消失了,拉着她的手走进养心殿,乾隆脸上原本的阴沉早就不见了,显得温和许多,弘昼见了,啧啧称奇,皇嫂真是好本事,只是一路过来的时间,就化作绕指柔了。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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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华鸢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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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a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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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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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待众人都坐定后,景娴先开口道“永璋媳妇才有了身子,永璋还是留在京城吧。”

    “这——”乾隆比较偏向永璋去的,虽然永璋以前身体不好武功落下了,但这些阿哥中,就永璋和皇后关系最好,他护送的话,肯定更加用心。

    景娴这次出宫,自己心里都没底,加上对方是修士,永璋跟着太过危险了,他刚有了孩子,自己还指望他帮忙照顾永璂呢。

    景娴眼里明明白白的不赞同,永璋心里一突,突然想起之前皇额娘说的事,难道当时是预感,指的就是这个,更是放心不下,躬身请求道“皇阿玛,皇额娘,儿臣的福晋在府里有众多下人照顾,她现在身体很好,太医也诊断说孩子很健康,没有问题的,儿臣实在不放心皇额娘,还请成全儿臣这片孝心吧!”

    乾隆本就担心景娴的安全,看永璋也这么关心,心下很是宽慰,点头同意了,想了想又说道“你媳妇那里,朕会吩咐纯贵妃的,如果不放心,就接到宫里来照顾吧。”

    “谢皇阿玛”永璋大喜,没了后顾之忧,这一路一定要照顾好皇额娘,绝对不能出事,永璂还这么小,怎离得了她。

    乾隆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儿子,“永珹,上次赈灾你做的不错,这次赈陕西榆林等十一州县旱灾,也由你去办吧,先和你三哥一起护送皇后去葭州。”

    “嗻”永珹得到皇阿玛认可,受宠若惊,皇后对他们三兄弟也一直很好,能护送她,自然也很是乐意。

    永琪透露了祈福的消息,心里很是不安,躬身恳求道“皇阿玛,儿臣多年练武,也算有点成就了,求皇阿玛允许儿臣随侍皇额娘銮驾前往吧,儿臣一定会将皇额娘安全护送到葭州的。”

    景娴连连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哪用得着这么多人护送!知道你们的孝心,本宫只是去祈福而已,不用担心,永琪就不要去了,你的侧福晋也有了孩子,还有尚书房的课呢。”拦不下永璋已经不安心了,要是到时皇上这个内定的继承人再出事,可怎么交代!

    听永琪的话,乾隆虽然有些意动,但皇后说的也有道理,人多就过于招摇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几个人开始商量了怎么出行等等。

    景娴心中担忧,皇后銮驾过于显眼了,和赈灾队伍一起,目标过于醒目,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个不知名的疫症是怎么回事,若真是那个道士为了对付自己下的手,害死了这么多人,心里实在难安,又听到皇上说要从前锋营中调集人马护送,更是不安。

    “皇后,怎么了?”乾隆看她走神,轻推了下。

    景娴掩在皇上袖子下面的手,暗示的捏了下他掌心“皇上,既然都商量好了,永璋和永珹要护送,让他们现在回去准备吧,明天就要启程了的。”

    乾隆手心发痒,正奇怪着,听皇后这么一说,点头让他们都退下,很快屋里就剩帝后两人,吴书来和绿竹她们也都退至殿外。

    “皇上”殿内安静下来,景娴转过头“我是想,情况紧急,不如永璋和我带几个侍卫先行,去葭州看看情况,然后再和永珹汇合,人数少,不走大道,也不那么显目,您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那怎么行,只带几名侍卫,太危险了,而且你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大声反对着,乾隆站了起来,骑马或是马车颠簸劳顿,她又一向养尊处优,别再累病了,而且只带几名侍卫,他如何放心!

    “您放心吧,我身体很好,赶路不会有问题的。”景娴跟着站起身,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看着他喝了下去,拉他坐回软榻,柔声劝道“赈灾本就紧迫,怎能因为我耽误行程,之前您不让人告诉我这事,无非担心有人对我不利,现在让銮驾随着赈灾队伍,我和永璋走另一条路,对方也就摸不清实情,不是两全其美?”

    乾隆听景娴提起隐瞒之事,把她揽入怀中,沉默半响,开口问道“谁告诉你这事的?”他下了严令,会是谁这么大胆,是想算计皇后,还是像弘昼那样忧心朝堂稳定?

    景娴偎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任他圈抱着,听到问话,微微一笑“您好久不去园林,我一开始以为你国事繁忙,容嬷嬷听到了些闲言碎语,很担心,我昨天问了绿萝。”博尔济吉特氏昨天去园林的事不能提,免得皇上对永璋起疑。

    “呃”乾隆听到绿萝,有些不自然,将景娴扶起一些,张嘴正要解释,却见她想起什么,伸手去撸他袖子,忙要抽手回来,却被紧拽住“娴儿,朕没事,只是划了个口子。”

    看她咬着下唇,眼圈开始发红,不敢再挣扎,只好让她动作,没一会,那条长长的伤口露了出来,这么多天了,早就好了,虽然划得长了些,但真的只是划破了皮而已。

    景娴纤细的手指慢慢抚摸着这条疤,从臂弯处几乎长到手背,抬眼看着皇上,声音有些低哑“真的只是意外么?”皇上身边这么多人护着,怎么会被伤到?

    “真的”乾隆把袖子抚平,双手握住她手,抚摸着青葱般细嫩的手指,解释道“朕当时正和永瑆说话,没有注意,那个武师只是脱力,刀飞了出来,反光,朕伸手挡了下,才被划到的,不挡说不定都碰不上,只是留了一点血,也不疼。”

    看她不吭声,有点急了“娴儿,你别多想,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再说……”

    “不是的”景娴摇了摇头,就算当真不是意外,可谣言传出皇上会有危险,很可能是那人的威胁之意,现在不能说,不然皇上会更担心的“弘历,就听我这次,我和永璋带人单独出发,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好不好?”

    “可是,朕怀疑那个道士”乾隆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你见过火凤的事,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可是居然传了出去,那个道士看起来是有些本事的,他针对你,肯定还想做什么。”

    “弘历,您多虑了,上次您不是说了,那个道士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他也不会知道火凤,这次只是巧合!卦象这么显示而已。他为什么针对我,我又不认识他,以前也从没接触过,您就放心吧,我去了葭州,解决这次的事情,会很快回来的,好不好?”

    最后这句,好像听她这么哄永璂的,这样的柔声细语,让乾隆难得的红了脸,正在这时,吴书来来报大国师到了。

    景娴有些惊讶,皇上召大国师来干嘛,看了眼乾隆,他正一脸认真的问询章嘉,皇后此行能否顺利,有没有危险。

    这位大国师章嘉活佛身着红色袍子袈裟,头戴黄|色僧帽,左颊有颗面瘤,面相慈祥,转头看着皇后,眼神中有着看透世事的超然和慈悲,

    景娴突然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被看透了般,不自在的扭头看向乾隆“皇上,您不必担心,臣妾不会有事的。”

    “娘娘心思通透,胸有丘壑,此行只要做好准备,目的不难达成。”章嘉似乎看出景娴的紧张,眼中闪过恍然,又说道“娘娘心志坚定,大道艰难,前途多舛,但娘娘如今气运加身,当能遇难成祥,我虽看不清娘娘的未来,却隐约可见金光。”

    此行的目的能完成,是说祈福,还是说道士的事情能够解决,他对皇上问的自己有没有危险,却没回答,后面说大道艰难,是指自己的修炼么?他不可能看出来的啊,传闻他能预见未来,难道是真的?

    “娴儿,娴儿?”景娴回神,才发现大国师早就走了,乾隆正眼带疑惑的看着他,忙笑着说“您看,大国师都说了,做好了准备就没事,您放心了?”

    “是啊,可是他说遇难成祥,也就是说会遇上危险了?”乾隆皱眉。

    “好了,弘历,他不也说了看不清”景娴不想皇上一直担心这些“事情总不可能一到就能解决的,再说,我还带着侍卫,能遇上什么危险,不过遇到点困难也没什么,再说他刚才说我有气运在身,肯定会得上天庇护的。”

    唇角扬起,拉他按坐在软榻上“您啊,还是想一想,要怎么哄好永璂,您一个月没去看他了,他很不高兴呢!”看他脸上担忧变成愧疚、心疼,笑了笑,站到他身边,替他按揉肩膀“您这些天没好好休息么?肩膀都僵了!这个吴书来也太不像话了,也不知道劝着……”

    听她这样带着心疼的抱怨,乾隆很是受用,往后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肩膀的一下一下的按揉让他渐渐放松下来,觉得有些困顿,好像皇后还说了些什么,意识却慢慢迷瞪起来,好像章嘉说什么大道,那是什么意思,对了,还有绿萝的事情,娴儿没生气吧?……

    永璋出了宫门,正想着出行的事,突然小安子在外面说道“主子,奴才看到那拉府上的二格格了。”

    “噢?”永璋掀开轿帘,却见前面一顶青色小轿,护在轿边的正是坤宁宫的守卫武巴,让马车跟上前,武巴挥手示意轿子停下,永璋隔着轿帘问道“是二格格么?”

    “三阿哥?奴才那拉氏云儿。”云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哭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永璋很是奇怪,谁敢给云儿气受,何况,她应该是刚从园林回来的。

    “三阿哥,请问,皇后姑姑这次出去祈福,会有危险么?”云儿的声音带着紧张,死死的揪紧丝帕,话问出口,屏住呼吸,等着永璋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去祈福而已”永璋温和的反问道,并不想让这个小姑娘也烦心这些事情。

    “自从皇后姑姑去了乾清宫,容嬷嬷就一直很担心,拼命责怪自己,说皇上隐瞒这事,肯定是怕娘娘出去会有危险,嗯,是真的么?都是我不好,是我先说出来的。”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景娴询问绿萝时,身边谁也没带,所以具体什么事,现在都还不清楚。

    “别担心了,皇额娘没事的,我这次会护送她一起去”永璋安慰她道,说皇额娘会有危险,其实暂时并没有蛛丝马迹,只是之前大家以为皇上是担心路途太远,皇后不宜远行,而且那里又有疫症,只是今天听皇阿玛的安排,显然还担心其他的,倒不好说出来,多一人担心也无济于事。

    “真的?”

    “是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永璋好奇的问了句。

    “啊,是昨天,三福晋来园林,回去的时候提到了祈福,后来,我就去问皇后姑姑……”云儿并没多想,将事情说了一遍。

    永璋当场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自己的福晋,昨天她不是进宫给额娘请安的么?又怎么会去园林,难怪下午才回!

    “三阿哥,三阿哥?”云儿奇怪怎么没声了,永璋回神,连忙告罪,随后将她送回那拉府,只是心里如波涛汹涌,无法平静,福晋突然去了园林,只可能是他额娘吩咐的!因为皇后和永璂修养,皇阿玛要求不要去打扰,所以他也没带福晋去过,福晋也没提过此事,他怎么也想不到,坏了他皇阿玛安排的,会是她!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怕预言中提到的皇子中,永瑢也会出事?还是因为掌着凤印,心更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是打酱油的

    三世章嘉?若必多吉转生于甘肃凉州,幼年被迎至佑宁寺坐床,雍正元年青海蒙古罗卜藏丹津发生叛乱,佑宁寺在清军平定叛乱中被焚毁,雍正帝得知三世章嘉的下落后,第二年被护送进京,章嘉时年八岁,与皇四子即乾隆皇帝一同读书,十七岁时被封为“灌顶普慧广慈大国师”,乾隆元年特降恩旨,赏章嘉国师管理京师寺庙喇嘛扎萨克达喇嘛印,乾隆八年(1742年)赐御用金龙伞盖,乾隆十六年赐“振兴黄教大国师”。章嘉国师帮助清代帝王处理过很多藏蒙事务,如雍正十二年,年仅十七岁的章嘉偕果毅亲王允礼前往泰宁迎送七世入藏,圆满地完成了这一重要使命。乾隆二十一年,漠北蒙古郡王青滚杂卜发动撤驿之变,章嘉以其宗教领袖之威望用和平方式平息了事变。乾隆二十二年,二月七世圆寂,章嘉又奉钦命进藏办理西藏事务,主持寻认七世的转世灵童,为安定西藏作出重要贡献。这是乾隆皇帝为章嘉国师建立影堂的政治原因。

    同时章嘉国师也是一位佛学造诣极深的大师,一生著述甚丰,特别是在佛造像学方面,如《造像量度经》之厘定,《喇嘛教神像集》、《诸佛菩萨圣像赞》之编纂,这些著述为乾隆朝大规模的佛造像和佛堂寺庙的兴建提供了系统的理论、图像依据。章嘉国师是乾隆时期宫廷藏传佛教的主要传播者,他八岁进京,七十圆寂,一直服务于宫廷,担当了乾隆皇帝的金刚上师与佛教顾问的重要角色。

    “启禀皇后娘娘,承恩公夫人求见”景娴回到坤宁宫没多久,就听到了齐嬷嬷来报。

    景娴一愣,看向身边的容嬷嬷,容嬷嬷连忙回答道“娘娘,奴婢是先送走了二格格,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回府了,夫人大概是听说了您要去祈福的事。”皇后先回的皇宫,她留在园林收拾一番,再伺候十二阿哥回坤宁宫。

    “哦,请额娘进来吧”景娴点头,这次的事情,前朝后宫,除了皇上,最不希望自己出京的,就是他们了吧,至于其他人,只要事情得到解决,就算失去了皇后,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比起大清、皇上的安危,皇后就不那么重要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等那拉夫人跪下,景娴已经把她扶了起来,不满的说“额娘,女儿不是说过,以后不要行这种大礼,这儿又没别人在。”容嬷嬷已经到屋外守着了。

    那拉夫人扯了个笑容,满脸的担忧,刚挨上椅子,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云儿一回来,就说了您要去祈福的事情,还说三阿哥会护送您去?”

    景娴点了点头,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嗯,皇上旨意已下,我明天一早就走,额娘不用担心,您先喝口茶吧,没事的。”估计赶得很急,额头还能看到细汗。

    “怎么能不担心?”喝了口茶,绷紧的身子微微放松,那拉夫人还是愁容不减“您几乎没出过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