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修真记第13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修真记 作者:肉书屋
,但只能寄希望还能发现些什么的,现在什么都不清楚,线索已断,只能暗查了。
乾隆也明白,上次庆妃的事情线索断了,现在又是一样,还牵扯到皇宫守卫,恐怕已不止一方势力动的手,需要精准的情报,精密的分析计算,侍卫中肯定还有内应,能当机立断的撤退,这皇宫简直处处被他计算着,这究竟是什么人。
让弘昼回去,乾隆转回内室看了看永璂和皇后,景娴无意识的颤抖已经停了,脸上是深度劳累后的疲惫苍白,娥眉颦起,唇瓣干裂,大概痛得厉害时咬了,隐隐有丝血迹,即使昏迷着也不能放松,永璂倒是好了些,应该服了药,睡得还算安稳。
回到养心殿,立刻让吴书来通知粘杆处监视各宫,看有没有哪宫出现异动,又招来粘杆处首领,查探京官中,凡是和后宫有一丝牵连的,今年所有的举动都汇报上来……
弘昼回到王府,乌札库氏在大厅心神不安的等着,永璧在一旁陪着,低声安慰着她,他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额娘回来脸色就很差,又说不是和婉不好,只是干坐着,茶也不喝。
看到弘昼进门,乌扎库氏连忙迎接上来“爷,……”弘昼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侍卫是他人假扮的,真的大概换班前就死了。”乌札库氏瞬间睁大的眼睛,永璧也惊呆了,皇宫侍卫被人假冒?!
“永璧,你……”给永璧说明一些情况,让永璧现在就去那个大杂院看看,天还没黑呢。
转身问了问乌札库氏关于和婉的情况,听说了教养嬷嬷的事,沉默半响,微微摇头“现在这种情况,皇上肯定顾不得这个事情了,一切等皇后病好了再说吧,内务府那边有我在,我至少会确保新的教养嬷嬷没问题,皇兄会封锁这次的事情,暗中调查,明天你还是进宫,我和皇兄说过了,你也不要告诉和婉实情,别吓到她,就说皇后在照顾永璂,这几日不方便出现,反正那些陪嫁嬷嬷已经被皇后打入辛者库,和婉心结已解,身体应该很快会好起来的。”
“好”
“这几天皇兄肯定会有些动作,皇后和永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宫里肯定会有些不安分的,可能去找和婉,你能拦就拦着,不能拦的,就让和婉装睡……”
“成了!是她!”
“确定?”
“没错,除了绝尘茶,我还放了别的,哼,果然不出所料……”
“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那里不是……?”
“嘿,那个世子去了大杂院,不就明显了,若是没得手,肯定不会派人出来的,和里面的消息也对上了!”
“这次行动突然,并未告知她们,会不会……”
“没关系,那个小的虽然没死成,但既然得手,以后再下手就容易了;再说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了,就说机会太好,怕错过,没来得及商量就先动手了。”
“对了,那里前些日子不是传出了笑话,但确实有些奇怪……”
“是什么?”
…………
“很可能……,让她注意着,暂时不必管,接下来,我们……”
———————— 我是坤宁宫的分界线 ———— ————
景娴在黑暗中沉沉浮浮,身体一时痛的好像被千把小刀的扎着,一时像在火上烘烤着呼吸不过来,忽而又浑身冰寒如被冰封,一时又被什么包围着,暖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景娴睁开眼,浑身酸痛,好像被马车压过一般,动弹不得,动动手指,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屋里点着灯,天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努力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的容嬷嬷,眉心处刻痕更是明显,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唉,自己又让她担心了,微微张唇,唔,嘴巴好干“嬷嬷”,皱眉,怎么这么小声!
“娘娘,”本来也没睡安稳,容嬷嬷敏感的感受到什么,睁眼一看,居然是皇后醒了,欢天喜地的连声呼唤着“娘娘,您醒了”红肿干涩的眼睛居然又有眼泪流了下来,配上一脸喜气,景娴想笑,眼里先露出了笑意。
容嬷嬷忙擦干眼泪,起身倒了杯温水,扶好景娴让她靠着,喂她喝了半杯,将她垫高些轻轻把她放好,盖好被子“娘娘,您昏睡两天了,现在快寅时了,昨天您千秋,您都睡过去了,皇上让命妇在坤宁宫外给您磕头贺寿,您现在饿不饿,能不能吃东西,您身上还痛么?对了,皇上免了各宫请安,也没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听容嬷嬷说个不停,景娴缓缓抬手拉了拉她“嬷嬷”
容嬷嬷闭上嘴,心疼不已的看着景娴,那小小的力道拉扯她的袖子,声音不仔细注意都听不见,只看到嘴唇在动,娘娘睡了两天了,居然还是这般无力。
“嬷嬷,永璂,永璂他……怎么样?”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娘娘放心吧,十二阿哥没事,他昨天下午就醒了,本来一直睡在那的”指指墙那边的软塌“皇上等他醒了,抱他回去了他的房间,在坤宁宫的那个;十二阿哥有点虚弱,皇上让大家瞒着他娘娘身体不适的事情,娘娘现在醒了,明天就可以看到十二阿哥了。皇上他……”
声音小了下去,景娴不等她说完,就又睡了过去,知道她是安心了,不管怎么说,太医说娘娘只要醒来就没事了,扭头看到外面守夜的绿萝进来看动静,打了个手势,让她悄声,把靠枕取出,让她躺舒服点。
“娘娘刚才醒了?”绿萝低声问道,她好像听到了倒水的声音,容嬷嬷点点头“娘娘喝了水,听说十二阿哥没事,就又睡了。”
“那嬷嬷你先去睡会吧,”绿萝提议“太医说娘娘醒了就不会再有危险,您这两天都没合眼,明天还得伺候着,会没精神的,娘娘也会担心。”
容嬷嬷一想也是,不能让娘娘还反过来操心她,点头离开,又请绿萝一定要马上派人通知她,如果娘娘醒来的话!得到绿萝肯定的允诺后就安心下去歇着了。
绿萝也舒了口气,娘娘总算没事了,再不出面的话,可就瞒不住了,这几天借着想探望和婉公主来打探消息的一波接一波,好在有和亲王福晋在,只说是十二阿哥去接和婉公主被神武门侍卫冲撞了,在坤宁宫养病,皇后娘娘在照顾,分不开身。因为十二阿哥住进坤宁宫是瞒不了的,而神武门那天死了个侍卫,宫里也都知道了,好在那天和婉公主进宫,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对十二阿哥倒没有很在意,这样也暂时圆了过去。
皇上这两天气色很差,除了上朝、御门听政,一直待在坤宁宫,好在坤宁宫之前已经梳理一遍,朝臣也都以为皇上是忧心和婉公主和十二阿哥的病情,只赞皇上是个慈父,她们却知道,娘娘一直不醒,皇上的脾气也越发浮躁了,后宫查探好像也不顺利,吴公公整天忙进忙出的,都是愁眉不展!
第二天,乾隆一早起床,就听说皇后半夜醒过一次,闻言大喜,顾不上衣物还未整理好,匆匆跑进了皇后的房间,景娴还睡着,乾隆脸上却显出了轻松之色,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笑意,轻声靠近,在床沿坐下,歪头细细观察了皇后的神色,和昨天也没看出什么差别,就是觉得有了些许活力,伸手捏了下她脸,恨恨道“叫你让朕这般忧心”,景娴眉心一紧,脸往另一侧偏了下,嘴唇微微嘟起,好像不乐意了想躲开,,乾隆连忙松手,脸颊泛起红印,用力狠了点,懊恼的伸手轻轻揉了揉,俯身在那上面亲了下,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吴书来看皇上居然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好笑的抿唇,低下头不敢再看,皇上总算笑了,这几天大臣都是能不出现就不现身,可怜他这太监总管,天天忍受皇帝的冷气,快结冰了都,现在好了,警报终于可以解除了。
景娴再次醒来已经接近午时了,绿萝欣喜的吩咐在外面伺候的人去通知大家,回头说道“娘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奴婢从早上就一直让小厨房温着燕窝粥,您多少先吃点吧?”
景娴点头,让人把碗端了上来,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背后放了床枕,让绿萝喂她,刚吃了几口粥,外面脚步声传来,就见乌札库氏一脸喜气先进来了,后面跟着容嬷嬷,看皇后正在进食,都是一脸笑意的静等着。
没一会儿,和婉也让宫女扶着进来了,景娴吃的差不多了,正让容嬷嬷帮着擦嘴漱口,看到和婉,连忙招呼“和婉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快去那边软塌上躺着。”
和婉看皇后脸带病容,声音虚弱,乌札库氏也过来扶她,乖乖听话的过去坐到软塌上,斜靠着,笑了笑“皇额娘不必担心,和婉已经感觉好多了,这点路不碍事,太医也说了明显有起色呢。听绿竹说,和婉的房间是皇额娘亲手布置的,和婉很喜欢,多谢皇额娘。”
那个房间一看就是用心布置过的,她到那屋里都觉得病痛都少了几分,睡的也好。她没想到皇后会为她做到这些,听说皇后心伤五儿,也一直盼望能再有个女儿,对她大概是移情作用吧,不管怎么样,她都心怀感激,这次回京,解了心结,以后还能常住京城,对以后的日子有了盼头,又多了两个真心疼她的额娘,以前和五婶不敢过于接近,可现在皇阿玛明显准许了的,这几天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五婶每天都来陪她,刚才听说皇额娘醒了,就也心急的过来道谢了。
“你喜欢就好”景娴吃完粥,有了些力气,“既然能走路了,平日里就去御花园散散步,让德勒克每天过来陪你去,你们夫妻俩分开这么久,也好好聚聚。”因为永璂突然出事,当时自己也没安排好德勒克的事,别他们夫妻俩再没见上面吧?
和婉俏脸一红,把脸侧向另一边。
乌札库氏憋不住的笑起来“娘娘您不知道,公主进了宫,额驸这两日没见着人,急得不行,昨天还来了王府,旁敲侧击的问公主身体怎么样了?好似您这坤宁宫圈住了公主,教他夫妻见不上面。”
景娴听了也有些忍俊不住,笑道“确是本宫的不是,绿竹,你去乾清门那里等着,见到额驸,宣本宫懿旨,宣他每日到坤宁宫,陪他家公主散步,也好让他们鹊桥相会,呵呵。”
听到五婶附和的笑声,还有绿竹领命出去的关门声,和婉把脸埋在被子里,又是害羞又是期待,倒像回到了新婚。
和婉她们很快就都走了,喝完药,景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索着,想永璂中毒的事,刚才容嬷嬷说永璂还睡着,还说,太医诊断永璂伤了根底,以后也不能练武了,容嬷嬷伤心的直抹泪,景娴对这个倒不介意,他很清楚永璂的情况,那天那个毒,居然还另外含有修真界特有的天星果!
这果子很受一般修士的欢迎,它提炼后炼制的丹药对杂灵根修士是灵药,因为一般修士的灵根都只是偏向某一属性,比如水灵根,可能还参有木火或其他属性,单一或双属性的天灵根是很稀少的,炼制出的丹药服用后可以增强对灵气的感应,吸收对修士有用的灵气,但未经提炼的天星果对于天灵根的人是剧毒,用在普通人身上,也会伤了根本,以后都是体弱多病,幸亏自己发现的早,永璂虽然经脉受损,但灵根没事,日后自己还能帮他调理,恢复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天星果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空,难道这里也有修士存在,对永璂用这个,是单纯伤永璂的根底还是就是想毁了他的灵根,若是后者,说明他是见过永璂的,还知道他的天灵体,永璂就出宫过两次,难道就碰上了,怎么这么巧?还是这个人本来就在宫里!
那为什么要对永璂下手,永璂根本没有修真,体内也没有灵气,毁他的灵根有什么用呢?要么是冲自己来的,发现自己在修炼了?难道自己修真影响到他了,这怎么可能,别说自己还从没见过此人,就算真的阻了他路,也该直接对自己下手,对永璂出手,用那种剧毒完全足够了,为什么多此一举加了天星果,曝露他的存在,不是反而让自己提高了警惕么,难道他不确定自己的修为,是为了试探?
不管怎么,有修士存在是肯定的,而且这个人既然出手了,一击不中,肯定还有后手,现在只能等了,自己修为倒退,好在底子还在,重新修炼回来不难,现在宫里也猜到自己病了,倒可以多些修炼时间,
正思量着,被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娴儿,娴儿”乾隆紧紧的抱着她,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声唤着,语气里的庆幸,欣喜,安慰,愧疚和后怕复杂难辨,想到景娴昏迷这些天自己不断加深的不安惶恐,抱着景娴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若是景娴当真出了事,那……
“皇上,您怎么啦”景娴觉得奇怪,推了推,搂这么紧,自己都不能喘气了,乾隆回神,连忙放松一些,低头查看“娴儿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摇了摇头,隔着被子呢,抬眼就看看皇上眼底明显的暗青色“皇上,您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离晚膳还有段时间,不如您去睡会吧!”
容嬷嬷她们早在乾隆进屋就识趣的退出门外了。
乾隆唇角勾起,娴儿刚醒就关心朕呢,把她放下,挪里面一点,脱了外袍爬上床,“那朕就在这睡吧”给两人盖好被子,然后拉景娴到怀里,闻着她的体香,喟叹一声“娴儿这次可吓坏朕了。”
看景娴满脸不解,唇角勾起,欺身吻上,含住她柔软的唇,舌尖慢慢描绘她娇美的唇瓣,细细的研磨,手掌在她身上上下抚摸一阵,不含□的动作再次确定她的完好,轻轻的叹息着,又接连印吻上她的额头,鼻梁,脸颊……
双臂支撑在她上方,俯视着她,柔声问“娴儿,身上还痛么?”
被他这样眼带怜爱的看着,景娴羞赧,刚才那样的亲吻,她好像又感受到那种珍惜之意,细声回答“不痛了,只是身上没力气”自己当时灵力耗尽,动了灵体本身的灵力,最后灵力失去控制才会吐血昏迷,不知道有没有被太医发现不对,又不好开口询问,也不知道怎么向乾隆解释当时独自留在屋内的举动。
乾隆暂时并没有多想,那拉家族出了两任皇后,底蕴深厚,虽然低调,皇后能弄到救命药正常,赏赐下来的良药也不少,虽然随身携带很奇怪,但救了永璂就好;他甚至一直想着,是不是因为上次庆妃的事情后,景娴过于担心,才会这样做,这种想法却更是让他愧疚抓狂。
至于景娴经脉奇怪的气流,太医也说不清楚,只听说不是内力,就不再多想了,对于太医说的,景娴受刺激过度体内经脉混乱,倒也说的过去,他现在对永璂和景娴,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听景娴说不痛了,很是欢喜,慢慢躺倒下来,拉过景娴让她侧趴在他身上,双手揽着她腰,就闭眼睡了,他连着几日没睡好,累的很了。
夫妻夜话
“皇后睡了么?”一不小心,批阅折子入神,没注意时间,本来还想和皇后谈事情的,都这么晚了,现在应该睡了吧。
“还没呢”绿竹带着宫女接的驾,帮着吴书来一起服侍乾隆梳洗,恭谨的回答“娘娘说要等您,所以没睡,现在容嬷嬷陪着。”
乾隆隆起眉头,怎么还没睡,下午脸色还是差的很呢,这些人怎么伺候的,也不劝着些。
“娘娘在您下午离开后,又睡了会,说您说有话和她说,不肯休息。”
永璋回京
永璋快马加鞭赶在路上,已经二月底了,从京城赶往五台山时,太后乘坐銮驾,仪仗队的速度比较缓慢,将近一个月才赶到五台山,好在皇妈嬷身体还行,连着赶路也没病倒。
銮驾刚出京城不久,就遇上一匹疯马突然横冲过来,冲撞了仪仗队,幸亏永璋就在凤驾旁,及时接住了滚落下来的太后,几名侍卫同时出手击毙了那马,太后只是略微受惊,也没什么大碍,稍作收拾,就又启程了,好在后来没再发生其它的事。
出行不顺,永璋开始紧张起来,结果车马再走没两天,宫里就有坏消息传来,说庆妃流产了,是他额娘派人送的信,信里还说,皇上不让告诉老佛爷,因为庆妃是送老佛爷累着了,流掉的还是个小阿哥,怕老佛爷闹心;
永琨应该也收到了五皇叔传来的消息,也不让告诉老佛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总是憋着笑,时不时咧着嘴巴,难不成这庆妃流产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他家和庆妃又没什么冲突,还是家里有什么喜事,他也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就没追问。
这一路行来,他和永琨倒是亲近起来了,实在是永琨没什么架子,性子和五皇叔一样跳脱,加上才十六岁,还没大婚,这次护卫太后出行,除了在太后面前逗趣,其他时间就跟在他后面,而且永琨会玩的很,到了一处,安置了皇妈嬷,时间还早的话就到处去逛,也因此,给永璂的礼物倒是准备了不少。
只是没多久,皇妈嬷还是知道了庆妃流产的事情,那天在驿站,早起去请安,皇妈嬷就沉着脸,而且明显前一晚没睡好,恹恹的,永璋担心,在驿站逗留了一天,永琨插科打诨逗她发笑,甚至请来了当地有名的戏团,也没能让老佛爷开心起啦,后来皇妈嬷开口询问,他们才知道露陷了。
其实那是晴儿透露的,是为了替令妃求情,说令妃只是一时善心,结果被禁足了,太后既然离宫,自然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况本就不喜欢令妃,但晴儿居然为了她求情,而消息还是福尔康告诉她的,顿时大怒,把晴儿带上,就是为了晴儿居然传出和外男聊天一整夜的传闻,现在居然还和福尔康联系上了,只是临行前她并不清楚皇上会派上福尔康,毕竟她知道领头的是谁就好了。
福尔康把这事告诉晴儿,并不是为了求情,只是想慢慢帮令妃拉上这层关系,他阿玛的信里,说尔泰被打了,令妃被禁足,话里似乎担心令妃失宠,令妃娘娘可是他们兄弟在宫里的靠山,要是看延禧宫的面子,那些上三旗出身的侍卫哪会把他放在眼里,自己尚主也要靠她呀。结果太后吩咐,晴儿接下来除了陪在太后身边,身边总有人陪着,一直到了五台山,都没能再说上话,只是暗自懊恼。
永璋和永琨刚出行就不顺利,有点胆颤心惊,就怕接下来宫里再传出什么坏消息,谁知自己突然被封为郡王,永琨还借口好好给他庆祝了下,好在任务在身,没灌醉他,随后接到了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的家书,说是被额娘接近了宫里,皇阿玛还拨款扩建郡王府,而且内务府原先派去的下人全被遣散了,说到时让他自己重选。
永璋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心里顿时着急起来,皇阿玛封爵并不奇怪,但封了自己这个还在路上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等自己回京呢?又听永琨说皇叔接下了内务府,难道是皇阿玛发现自己被亏待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动作啊,肯定是比这更严重的,想到自己侧福晋,曾经起疑,内务府派来的人害死了两个孩子,难道是真的?他现在身体好了,要孩子并不是难事,可是在自己艰难之时,孩子是唯一的慰藉。
就算后来处境好了,皇额娘真切的关爱,永璂的孺慕崇拜和撒娇,他甚至把永璂当作儿子般疼爱,可是若两个孩子真是无辜枉死,他绝不会饶过仇人,皇阿玛肯定不会说给他听,因为事情明显没有查清,否则下人不会只是被遣散,也不知道皇额娘知不知道,要说会害自己孩子的,宫里只可能是延禧宫了。
想到皇后,心里不觉泛起暖意,皇额娘的表情一般都是冷淡的,甚至偶尔会看出冷漠,但是看向他的目光,总是温和的,永璋愤怒焦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自己现在已经得回了健康,不管是谁,自己总能报仇的。
送太后行至五台山,安排妥当后直至离开,除了和婉进京的消息,宫里并没有新的消息过来,但福晋来信提到十二阿哥病了,具体却没说,永璋却很是担心,回京除了沿途歇宿,就是埋头赶路,众人以为是因为他刚封爵,心急着回宫谢恩,永琨也没多想,怕他嘴管不住,后来的事情弘昼都没告诉他。
永璋回到京城,刚进内城,吩咐随行的侍卫们各自回家,正要和永琨告别,突然有种异样,有道视线注视着他,转身张望了下,没发现什么,微微皱眉,再搜寻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正奇怪间,却被永琨的呼唤声拉回神来。
“您看什么呢?”永琨好奇的看了看他刚才张望的方向,有个医馆,里面还有不少人“那个医馆不对劲么?还是你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知道这三阿哥以前身体不好,临行前,阿玛还让自己多照顾着,阿玛老眼昏花了,这哪像个常年卧病的人,往回赶的劲头比自己还足,虽然不会武,但骑术很好啊,现在怎么?
“不是,没有,我很好”清楚永琨眼里担忧由何而来,这病弱皇子的称呼,自己还得多背一段时间,泛起笑意“你刚才叫我有事么?”
永琨放下心来,听他一问,想了起来,嘿嘿笑道“你刚才走神,那些侍卫都走了,那个福尔康和你招呼,你没理,气鼓鼓的,昂着下巴就骑马走了,那样子真恶心人!”撇了撇嘴,他家可没人喜欢这个据说皇亲国戚的家伙,居然瞧不起永瑍,他算什么玩意,拿鼻孔看人的东西!
“我刚走神了,没注意到”永璋失笑,永琨和别人都能打成一片,唯独不待见这个福尔康,自己其实也一样,只是没表现那么明显“好了,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你快回去吧,这趟差走了一个多月,皇叔、五婶肯定都着急了。”
永琨点头告辞,两人分道而走,永璋则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却说福尔康,策马骑在马路上,想到刚才三阿哥的无视,永琨眼里的鄙视,心头火起,不就是嫉妒自己被皇上夸奖‘文武双全’么?那个三阿哥,才封了郡王,就对自己这般无礼,也不过是个没有继承权的皇子,封再高的爵位有什么用,皇上中意的可是永琪,等永琪继位,哼,他可是把自己和尔泰当好兄弟的,和这帮阿哥可不亲。
“阿玛,额娘”回了府,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大步走进厅内,福伦和福晋听到声音已经出来了,尔康上前请安。
“尔康,你可回来了”福晋高兴的打量着大儿子“出去这一趟,黑了,瘦了”说罢,抹起泪来,尔康回来了,家里多了一大主力,情况肯定会有好转的。
“额娘”尔康有些无奈,他这额娘怎么这么好哭“我没事,一路赶回来有点急,脸上都是灰尘,才黑了点,我好的很,你别担心。”
福伦看儿子很是精神,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家里记挂,着急赶回来,尔康确实很懂事“好了,你先去梳洗一番,到我书房来吧,我有事和你谈。”又转脸对福晋说“你给儿子准备些吃的,肯定饿了”
等尔康梳洗完毕到了书房,福伦等的都点急了,
“阿玛,你叫我来这,家里出什么事了么?尔泰呢,还没回来?”照理应该下学了呀。
福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尔康,上次信里不是告诉你,皇上口谕,打了尔泰二十大板么?”想起小儿子,福伦有些着急上火“说起来,那事还是要怪你,和五阿哥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阿哥,这种话怎么说给他听。”
“阿玛”尔康不满的叫道“我就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居然拒婚啊,他看重我,才会对我说的这么重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大不了,下次不和他说这些了。”
福伦对儿子的影响力也颇为满意,他也不是真想怪他“算了,五阿哥毕竟住在宫里,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点,现在不比从前啦”又叹了口气,端起茶盏喝了口。
“什么不比从前”尔康听得糊涂,正要追问,门开了,福晋端了碗补汤过来“尔康先喝点汤吧,晚膳在做了,一会才能好,汤是早上就熬着的。”
尔康喝汤,他额娘拉张椅子过来,在一边看着,虽然令妃可能失宠,但自家大儿子英俊不凡,文武双全,靠着他自己的本事,不愁出人头地。
“尔康,令妃娘娘可能失宠了”等尔康吃完,福伦一脸晦气的告诉他,离京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包括令妃被禁足,五阿哥求情,朝堂之上风云变化,和婉公主回京,十二阿哥重病等等。
“那也不能说明令妃娘娘失宠啊”尔康不理解,也不敢相信,那有可能得宠十余年的人,突然之间失宠。
福晋在一边又拿帕子拭泪“你不知道,我前阵子进宫,偷听到宫女说的,皇上基本没再进过延禧宫!而且,十四阿哥不好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啊,这太奇怪了”尔康一脸的不可思议,“阿玛,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不管令妃娘娘,要知道,五阿哥对令妃娘娘也是非常敬重的,何况十二阿哥重病,那只有五阿哥有可能了。”
福伦点头,尔康说的对,五阿哥生母没了,这次娶侧福晋虽然是舒贵妃操办的,但五阿哥谢恩时,除了坤宁宫,最先去的可是延禧宫,何况,皇上现在也许只是因为十二阿哥和和婉公主的事情,才会常去坤宁宫的。
“阿玛,你刚才说尔泰没在宫里,那他去哪儿了?”尔康又想起这事。
福晋顿时哭出声来“尔康,尔泰他心里苦啊,皇上不知怎么的,有一次去尚书房看到他,就突然下令让伴读在外面候着。可是十二阿哥的那两个伴读,还是天天在尚书房里啊。”
福伦不耐烦了“好了,别哭了,儿子刚回来,你就整天哭哭啼啼的。”
等哭声变小,转向尔康说明情况“你额娘不了解情况,皇上当时指给十二阿哥两个伴读,大家都知道,是因为皇上看重傅恒和尹继善,给的恩典,特许两人进入尚书房,本来伴读就是不让进的,之前碍于五阿哥,又没人说什么,尔泰就一直在里面,可能还是为了上次的事,皇上恼了尔泰,所以才有这道旨意,尔泰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多宽慰开解他。”
福伦还真猜中了,乾隆那时恼怒令妃的小动作,没处发作,只撸了魏清泰的总管之职怎么够,在尚书房看到尔泰,又火起了,尔泰刚养好伤,坐的不够规矩,直接把他赶了出去,也不管永琪的求情,还好永琪没拿永璂的两个伴读来说事,不然,以乾隆当时的火起,肯定直接撤了他的伴读,反正他也不小了,可以不需要伴读了!永琪不提,是因为他之前养在孝贤名下,对傅恒还是比较尊敬的,当初开始亲近令妃也是为此。
又问了晴格格,尔康信心满满,昂头挺胸“阿玛尽管放心吧,晴儿对我早有意,只可惜,她到底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看出皇上不高兴了,绿竹连忙解释道乾隆下午走后,景娴回房间布置了一番,就进入了凤栖界,她这次修为几乎被打回原形,体内经脉严重受损,灵体遭创,需要从头练起,好在经脉的宽度、承受能力都是练气后期接近圆满的修为,再练回来也不难,况且经此一难,她更是坚定了修真之心,永璂的日后也全靠此了;若是没有修真,永璂这次绝难活命,就算这次是冲自己来的,可是这宫里定有接应之人,皇宫这种地方,你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人来找你事的,永璂的赤子之心只怕难以保全。
到火凤像前磕了个头,谢过师傅,她昏迷前隐约听到一声叹息,不知道是谁?仔细再看火凤像,耀眼美丽的火凤却没有一点异样,会是师父么?
收拾好心情,就走到了梧桐树下,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
张嘴纳入一颗培元丹,将神识内视,药力融化,磅礴的热力在丹田中散发开啦,慢慢引导药力去修复受损的经脉,待药力完全融入经脉之中,经脉中的疼痛感略有减轻,然后开始闭目感应火木灵气,吸入灵气按照春回决让它在体内经脉中流转,并没有将其吸收至丹田,现在还只能慢慢用灵气温养经脉,修补灵体,而现在她的修为和初入门的修士相差不多,但神识倒是壮大不少,可能与当时自己心急之下,精细控制灵力有关,也算意外的收获了。
直到身体提出抗议,才收功不练,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来经脉受损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居然还能保住灵根,真是万幸。离开前,突然发现石台凹槽处有点不对,上次隐约的一抹红色不见了,难道上次是看错了?这凹槽到底有什么用呢?
乾隆进门,容嬷嬷还磨着景娴让她赶紧睡,皇上也真是的,不来也不说一声,这样下去怎么行,娘娘会累坏的,娘娘除了出去看十二阿哥,和到大殿接见妃子,一直在睡,晚上掌灯后却不肯睡了,说皇上肯定会来的,说好要和她说调查结果,不肯睡下,她身体还虚弱啊。
“容嬷嬷,皇上肯定快来了,再等等,好不好?”真的快撑不住了,容嬷嬷怎么这么倔啊,都说不通,景娴说的嘴巴都干了,眨巴眨巴着眼睛,瘪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嬷嬷,容嬷嬷哭笑不得,娘娘这是和十二阿哥学的吧,晚上十二阿哥想让娘娘陪他睡,就是这个样子!
注意到娘娘舔了下嘴唇,转身倒水,刚要端起杯子,余光瞄到一个人影,扭头一看竟是皇上站在门口,连忙跪下迎接“奴婢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乾隆好笑的看着景娴一脸惊喜的望了过来,眼睛晶亮焕发光彩,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看来被容嬷嬷烦的不轻,挥退容嬷嬷,抬脚进去,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扶着她有些疲倦的脸“容嬷嬷是为你好,看你累的!”看她唇干,又探身把容嬷嬷倒好的水递给她。
景娴总算等来了人,顿时放松了,咕咚咕咚喝完了水,然后不自觉的坐正身体,却听见一声轻笑,抬眼一看,乾隆已经把外面罩着的披风拉了下来,里面只剩里衣,看来在外面梳洗好了进来的,皇上不是要在床上谈事情吧,正想着,乾隆就越过她上了床,靠在床头和她并排着,拉过她的被子一起盖及腰部。
“皇上”转身刚要开口,被他轻手一带,景娴一个不稳,倒了进去,被他抱个满怀,景娴手撑在他腰腹处,想要起身,这样怎么谈啊!
看景娴跌趴在他身上,扭动个不停,只是身上没力气,怎么也起不来,看着胸口处的小脑袋,乾隆心情大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扶起来一点,却没放开,搂着她腰,把她头靠在肩膀上,下巴顶在她头顶,拉过她白嫩的玉手一起放在被子上,把玩着了一阵。
“娴儿”
听她轻轻地回应声,静了一会“娴儿怪朕么?”感觉到她的身体闻言僵住,苦笑了下“朕说过会保护永璂,却没做到!”低低的话语里饱含着苦涩、自责。
景娴很是惊讶,想要扭头看皇上,却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就着这姿势回答“皇上您不要这么说,您对永璂的关心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至于这次,肯定是有心人早有预谋的,防不慎防,皇上也是人,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再说,永璂是在坤宁宫出的事,我怎么会怪您!是我没照顾好,才会……”忆起那时的紧张害怕,声音颤抖起来,无意识的抓紧乾隆的手,指节发白。
“娴儿”乾隆吃痛,忙搂紧她,轻吻着她脸颊,抱她坐到自己腿上,低声安慰“娴儿,不要想了,永璂没事,他还好好的。”没听到回应,却感觉到脖颈处一片湿意,哽咽声响起“皇上,我好怕……”
乾隆大恸,他没见过这样的娴儿,这样惶恐脆弱,搂着他腰的双手微微用力着,心里刺痛着,双手拥紧,恨不得将她永远这么护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的安慰着,娴儿愿意向他倾诉,第一次主动依靠着他,柔软温暖的娇躯紧贴着自己,心里竟慢慢泛起了一丝窃喜。
过了一会,景娴哭声渐渐小了下去,轻轻挣开乾隆的怀抱,有些羞赧,拿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脸,瞥见乾隆脖子上的水渍,红着脸,伸手去擦,看出乾隆眼里的心疼和满脸的温情,眼神闪了闪,低下头去,“对不起,皇上!”
抽出她手中绞紧的丝帕,暗地叹气,拉她靠过来“娴儿,朕和你说说这两天查到了的消息吧。”
景娴不自觉的挺直了背,整了整神色,表情冷淡下来,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下午纯贵妃她们说,神武门的侍卫冲撞了永璂,我问了容嬷嬷,她不是很清楚,只是神武门有个侍卫暴毙了,难道是……”
“是”将那天太医说的永璂所中毒的分析,另一种毒物却没查出,小林子的说法等等都说了出来,“因为那个‘绝尘茶’的时间限制,只可能是那个侍卫检查时动的手脚,吴书来带人过去,却发现他应该换班前就死了,当时看到尸体的人多,也瞒不住,就说永璂是被他冲撞得的病!”
另一种没被发现,看来那个陆太医说的也有道理,毒居然只下在了最上面的那块葱油饼上;如果幕后之人是修士,冒充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卫还真难以被人发现,这样的话,见过永璂的可能性更大,可是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对付永璂,只要永璂一出宫就可以!
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这么费劲,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修真之人对危险会有些预感,而且就在坤宁宫,永璂不会离开自己多远,肯定是来得及救的。居然是自己害了永璂,想到这里,眼泪在眼眶打转,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这人不知道自己是修士,那么应该人是在宫外,而且修为可能不高,甚至可能还没筑基;但对宫内情况了解,说明有内应,能发现自己的异样,会是谁呢,若是有心,往这方面猜测,也不是很难的!
乾隆看景娴脸色发白,又难过起来,以为是听说侍卫也被人冒充,心里害怕,更加担心永璂,连忙安慰道“娴儿不必担心,朕已经将原来的换防班次地点都打乱了,加强了皇宫守卫,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的。”
“娴儿”景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乾隆担心起来“娴儿,是不是累了?还是早点睡吧,朕明日再和你说?”
摇头,景娴哪可能睡得着,带着丝倔强“我不累,皇上,您说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好吧”看她这么坚持,乾隆只得依她“朕启用了粘杆处”景娴猛的抬头,怎么告诉她这个!她是先皇后的侄女,先皇在世时有很多传言,她在被指为宝亲王侧福晋时,姑姑曾经隐晦的提过一些,她也一直认为皇上乾纲独断,肯定不会放弃这一掌控工具。
她知道后宫会有一些阴司,但她一向不受宠,应该不会有人针对她!加上她本人性格耿直,也不会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处事更是坦然,直到五儿去世,十三突然高烧早夭,她不敢置信才要求详查,又碰了钉子。只是这次庆妃流产给她敲响警钟,开始担心永璂,难道皇上的意思,他之前并没用?
清澈的双眼漾着疑惑,乾隆不想告诉她之前查出的一些事情,揉了揉她的秀发,慢慢解释着“粘杆处是皇阿玛留给朕的,之前朕只用来情报收集和京城治安,封疆大吏的监控,如今国富民强,朝堂之中,日益奢侈成风,滋长,贪官污吏更是每年都会揪出一大批,这都有赖于此。但对于后宫,朕不愿意轻易的怀疑人,更不想怀疑贴身之人,但永璂中毒提醒了朕,朕想保护你们,对后宫就需要多加注意,何况,这后宫和前朝总有牵扯。”
和景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