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万福第39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万福 作者:肉书屋
如绞,她的儿子,不惜失去连根拔起白莲教的机会,也要保证皇后的安全,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她这个额娘!他让她陷于危险之中,让她担惊受怕,最后只有了一句,“儿子不孝,让皇额娘受惊了”,真是太好笑了!
“皇后就那么重要?”
“是!”仍旧还是这个字,语气却更加坚定。
太后失望的看着乾隆,忍不住上前一步,“那,皇额娘算什么?”
乾隆抬起头,直视太后的眼睛,“皇额娘是和儿子性命一样重要的人!”
太后自嘲的笑了起来,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这样的话,真是太讽刺了!
“但是,景娴是比儿子性命还要重要的所在!”
说完这句话,乾隆转身就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太后以后还要与皇后为难,那他也就只能做个不孝子了!
太后浑身无力,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可是,看到乾隆要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忽的一下起身,歇斯底里一般的怒吼,“乌拉那拉氏有什么好的?她甚至不曾真心对你!若是真的爱你,你要纳一个妓女做贵妃,她怎会一句话都不说?她根本就是想要你的名声变臭,让你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变糟,让你失去名望,从而为十二阿哥谋划!”
乾隆的脚步不由得停住,肩膀有些颤抖,却也不曾回头,苦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永璂是她的儿子,她为永璂谋划也是应该的,是人之常情!皇额娘又有什么资格说她?您不是也一样吗?不然,您为什么逼儿子放出永琪,为什么极力促成他与陈家小姐的婚事?您不是也在做一样的事情吗?”
太后怔怔的看着乾隆的背影,却说不出话来,她不能否认,她的确是在扶持永琪,扶持他将来对抗越来越大,越来越出息的十二阿哥!无论身份还是在乾隆心目中的地位,只有永琪能与永璂一争长短!而且,比起十二阿哥继位,她确实更希望永琪继位,那样的话,永琪会永远都记得她的恩德,比之十二阿哥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停顿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缓的开口,“皇额娘,您知道吗?您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让儿子很失望!天地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那么做,唯独您不行,因为您是儿子的额娘啊,您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儿子身旁才对,可是您……真的让儿子很心痛!”
太后没有办法解释,说不出话来。
“您知道吗?在您急着给永琪物色福晋,抬高他身份地位的时候,景娴她因为焦虑不安,夜夜无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总说心里很不安,好像会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儿子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被山东的灾民给吓到了,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儿子有危险了!皇额娘可曾预感到什么?”
太后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请皇额娘不要再为难景娴了,也不要再诋毁她了,她对儿子怎样,有几分真心,儿子都不在乎。儿子知道这样恨没出息,但是儿子没办法,儿子只知道儿子爱她,爱逾生命!儿子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像儿子爱她那样爱儿子!”
看着乾隆决绝离开的背影,太后瘫软在椅子上,绝望的闭上眼睛,爱新觉罗家果然出情种!还争什么,斗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这些年,她一直等着景绣失宠,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以为只要进一个新人,一个美貌,温柔的新人,皇后就会失宠,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夏盈盈的事情,她是很生气,是不想让她入宫,但是同时的,她又有些幸灾乐祸,想要看到皇后失宠的表情,可是她没想到皇后油盐不进,这让她很失望,也很生气!
因为断定儿子有了新欢,而且新欢非常受宠,所以她才敢出手打景绣,虽然她一直都想那么做,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儿子的一场戏,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的!那一巴掌,以他记仇的性子,一定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所以才会这样明摆着给她没脸,无视她的存在,并且在她面前处置永琪……
或许,这一辈子,她都没有机会看到皇后失宠了,因为,她的儿子极有可能是动了真心!
乾隆出去之后,抬起头,努力不让眼眶中欲奔腾而出的泪水流出来……
之后,乾隆以雷霆手段处置了白莲教的人,虽然有不少漏网之鱼,但是经此一事,白莲教元气大伤,乾隆断定,他们再难有大作为了!被抓住的白莲教众,一个不留,全部凌迟处死!
而杭州的大小官员,乾隆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凡是乾隆看着政绩不好的,人又比较春被的,都被换了下去!
而福尔康也因为和永琪喝酒,擅离职守,让白莲教众有机可趁攻入皇家船队,被乾隆贬为庶人,永不录用。福伦教子不严,门风败坏,也被贬为庶人,曾经风光无限的福家算是彻底的完了!
据说晴格格曾经求见太后老佛爷,想要求情,但是太后老佛爷根本见都不见她一面,只是带出一句话,要么跟福尔康过平凡人的生活,要么和离!
关于福尔康和永琪喝酒事件,乾隆是后来才听傅恒说才知道的,当时他快要气死了,那些个人总是给他找麻烦,一直以来,他就是太心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们,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祸端,处置起来,再不手软,虽然没杀福尔康,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对于从高处跌下去的人来说,死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没两天,传来消息,五阿哥自杀了,或许不该叫五阿哥,因为他已经玉蝶除名了!而乾隆听到消息,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有赦免永琪,仍旧不承认他爱新觉罗家的人,只是命人简单的安葬了一下,葬礼与普通百姓无异!
乾隆的这番举动让官员们心惊不已,这才意识到,当今皇帝果然是先帝爷选的继承人,虽然平日里像圣祖爷一样政策温和,但是触及底线,也会像先帝爷一样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动辄血流成河!
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乾隆叹了一口气,这出来一次,还真是把他给累坏了,看着看着,竟然觉得天上的星星组合成一个风姿绰约,身材曼妙的女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想起景绣连北斗七星都不认识,乾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一样看着星星,想着他呢?
身后的高无庸看到乾隆的笑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伺候皇上,发现他的气压低的厉害,比之先帝也不差分毫,他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现在总算是露出了笑脸,不再阴沉着脸了。
乾隆回头,正看到高无庸一直盯着他看,也不以为忤,他也知道,这些天,苦着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人了,回去给他们涨点俸银吧,一起来的人那么多,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不多了,“明天回宫!”
此时此刻,景绣也正在窗前,看着那满天繁星,因为在21世界看不到这么美的星星,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景绣就养成了看星星的习惯。有的时候,乾隆也会陪他一起看,甚至教她认天上的星星,可是她从来都认不出来哪颗是哪颗(不是假装,是真的不认识),甚至连最基本的北斗七星都找不到,害得乾隆不住的摇头,一次次的感叹,“朽木不可雕也!”
可是,还是一次次的指给她认,久而久之,景绣还真记住不少名字,不过依然跟星星对不上号!
“娘娘,安置吧?”碧珠忍不住提醒景绣,时辰实在是不早了。
景绣收回目光,“还没有消息吗?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碧珠摇头,“还没呢!”
景绣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也该回来了!”
第三十六章 福兮祸兮
本来,景绣是很再见到乾隆的,但是,真的见到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仔细想想自己对夏盈盈的那个态度,那样的置身事外,或许真的伤了乾隆的心。唉!若不是原著和历史的影响力太大,她又岂会连句话都不敢说,拼命自保呢?
乾隆似乎也看出景绣的魂不守舍,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老老实实侍立在一旁的和孝,这个孩子,以前可从来都不会那么老老实实站着,以往只要一看到他,就拼命的往他怀里钻,不管景绣怎么骂她没规矩都没用……
若说,那么一场戏,最让他心疼的是景绣,最让他自责是紫薇,那么最让他后悔的则是和孝,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该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承受那么多。这么想着,乾隆招招手,“来,和孝到皇阿玛身边来!”
和孝连头都不曾抬一下,闷闷的应声,“是!”
乾隆想要像以往那样将和孝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刚一伸手,便被和孝闪身给躲了过去,乾隆的手僵硬在空气中,一时间显得非常尴尬。乾隆的脸色变了几变,顿时觉得这孩子被自己惯坏了。不说他是皇帝的身份,就说他是她的阿玛,如此明显的示好,身为女儿有几个还敢甩脸子的?
乾隆收回手,不自觉的板起脸来,“和孝!”
话刚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害怕伤着孩子,不由得又软了下来,“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想让皇阿玛给你道歉?”
和孝抬头,看向乾隆的模样有几分畏惧,但是仍旧高高的抬起自己的头,怎么看都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不过,就算是这样,仍旧躬身恭敬有礼的开口,“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敢坏了规矩!”
听着和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乾隆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这孩子,到底还是吓到了,也不管和孝愿不愿意,硬把和孝拉到自己的身前,“好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儿臣不敢闹!”
和孝低垂下眼眸,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对乾隆的话没什么反应,但是僵硬的身体,还有微微颤抖的眼皮告诉乾隆,此刻她的心里也不平静,于是,乾隆也不以为忤,微笑着将和孝揽在怀中,“今天,朕命人做了和孝最喜欢的雪浸梅花酒,不过,不能多吃,现在天气还有些凉!”
和孝仍旧是那副表情,半点不为之所动的模样,反而是景绣听到有些担心,和孝很喜欢雪浸梅花酒,就算是天再怎么凉,问她想吃什么,答案只会是一个。但是不仅雪浸梅花酒不适合孩子,而且还特别伤脾胃,所以景绣一直严格的控制着,可是乾隆既然开口准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乾隆不知道景绣的心思,仍旧低头哄着和孝,以往若是和孝闹脾气,拿这些吃的用的哄她,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但是这次乾隆似乎有些破功了,最后无奈的像景绣求助。
景绣错开目光,看向别处,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咳了两声,“那个,臣妾觉得吧,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才对!”
乾隆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看看景绣,又看看和孝,最后竟然把目光看向偷笑的永珏身上,只可惜永珏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额娘那边,对自家阿玛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反而饶有兴致的研究起这坤宁宫的桌椅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和孝毕竟是个孩子,看到皇阿玛这样无助的模样,顿时什么气都没了,有些事情虽然她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那天她的皇阿玛骂她不是出自本意,是为了对付坏人不得不如此,更是为了保护她,之所以那样冷漠,只是有些气不平而已,现在哪里还气得起来?
看到和孝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脸,乾隆捏了捏和孝的鼻子,“惯得你?!都敢甩脸子给朕看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和孝再也板不住脸了,往乾隆怀里钻了钻,憋了憋嘴,很委屈的开口,“儿臣哪里敢?还不怕皇阿玛吗?”
乾隆叹了一口气,紧紧的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一个白莲教,真的让他失去太多太多了,身体上的伤害且不说,心灵上的创伤却无法忽视。曾经最疼爱的儿子,没了,父子亲情变成了一场笑话,尚未出世的外孙,没了,那个女儿还是他最愧疚的,若是最疼爱的女儿也因为这件事情和他生分了,他……真的是承受不了了……
景绣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和孝倒是解了她的尴尬!
顺手将永珏揽入自己的怀中,永珏毕竟是皇子,乾隆不会像疼宠和孝一样的疼爱他,景绣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多疼永珏一点,毕竟是小孩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多疼爱自己一点呢?看到永珏安静的近乎沉默,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景绣就觉得很心疼,他太安静了,太懂事了,身边的人总会不自觉的忽略他,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不公平,所以,虽是双生,景绣还是多疼永珏多一点的。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和孝就是那个会哭的孩子,乾隆负责给她奶喝,那景绣就只好负责,多关心一下那个不会哭的孩子了。
晚间。
景绣挥手,无声的命所有的人都下去,然后亲自为乾隆擦背。
景绣毕竟是皇后,这种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她来做,以前的景绣也不愿意那么卑微的去伺候乾隆,左右以前的乌拉那拉·景娴也不会那么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乾隆留下的那类似于遗嘱的信,她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很想为他多做点什么,可能是补偿,也可能是……爱……
景绣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乾隆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身后已经换了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听在景绣的耳朵里,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心坎上一样……
“对不起!”景绣轻轻的开口,声音很小,但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空间里,足够乾隆听到。
乾隆回头,带动了澡盆里的水,“哗啦”一声,有些诧异的看着景绣,“景娴?”
景绣微微垂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乾隆伸出湿漉漉的手,抚着景绣拧在一起的眉头,轻轻的开口,“怎么了?为什么心事重重的?”
景绣也不管乾隆身上的潮湿,揽着乾隆的脖子,闷闷的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明明不怎么赞同将五阿哥从养蜂夹道里放出来,表面上还要装贤妻良母,拼命的装好人。甚至不忘趁机为永璂讨些福利,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汲汲营营的算计于你!
对不起,遇到夏盈盈的时候置身事外,若是真正的乌拉那拉·景娴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声誉受损。
乾隆听到这声对不起,微微一笑,有了这句道歉,够了!
“没关系的!”
景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是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这一刻,她似乎真切的了解到幸福的眼泪是什么!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够了!
目光无意间看到乾隆受伤的胳膊,景绣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紧张的拉过乾隆的胳膊,小心的错过伤口擦干,看着原本结痂的伤口,因为遇水而泛白,甚至有些去痂的迹象,不禁有些心疼。不是心疼这伤,毕竟这不算什么大伤,只是心疼他当时的处境,当时那么危险,若不是富察皓祥和素问及时赶到,只怕……
想起来,景绣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以前总觉得乾隆是个绊脚石,甚至她曾经想过,想办法杀掉乾隆,辅佐永璂登基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拿到乾隆的信,景绣才知道,这个人,其实帮他们母子挡了很多的风雨,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没办法享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朝堂的事情更是风云变幻,就算她是21世纪的人,也绝对应付不来,就算乾隆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就不见得是她能对付的,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是乾隆没说的。
“下面那些人是怎么伺候的?伤口不能碰水,不知道吗?”景绣看向乾隆的目光充满了埋怨,甚至有些生气。
看到景绣这抱怨的样子,乾隆忍不住乐了起来,也不为下面的人辩解!他是皇帝,他说要沐浴,就算很不妥,下面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现在他的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了。
被人这样关心,对乾隆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还别说,真有点疼!”
高无庸也就是没听到这话,若是听到这话,一定恨不得去撞墙,当初受伤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现在眼看着要好了,却又疼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景绣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那还不起来上药?”
乾隆听了这话,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按照景绣的吩咐起身,然后穿衣。
看着景绣认真的上药,眼中除了他的伤口,似乎看不到别的,乾隆只觉得甜到了心里,眼珠子微微一转,轻轻的“嘶”了一声。
下手轻到不能再轻的景绣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失去了往日的精明,没有看出乾隆的恶作剧,“弄疼你了吗?我轻一点,马上就好!”
说罢,更加小心起来,甚至趴在乾隆的胳膊前,“呼呼”的吹气,希望这样能缓解乾隆的疼痛。
景绣不这样还好,这样温热的气体吹拂在皮肤上,乾隆一时间,只觉得心痒难耐,也不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反手将景绣揽在身前,手臂像一把钳子一般死死的将景绣固定在自己胸前,嘿嘿一笑,就要映上一吻……
可是,景绣阻止了他的动作,用手堵住他的嘴,“别这样,先上药!”
乾隆根本没什么事,对上不上药,根本一点也不在意,于是坏笑一下,突然张嘴含住景绣的手指,就要咬下去……
“呸,呸,呸……”上一刻还坏笑着占景绣的便宜,下一刻便不顾形象的吐起了吐沫,原来,景绣的手刚刚为他涂药,他那么含在嘴里,药自然就吃了下去,那味道定是极难受的,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从挣脱不开,景绣就反应过来了,乾隆那是故意捉弄她呢!所以,看到乾隆吃瘪的样子,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乾隆瞪了景绣一眼,大着舌头说:“还不去倒水?”
景绣缓缓的起身,颇为恭敬的行礼,“是!”
然后风姿绰约的走了下去,持起茶壶的动作更是优雅得很,但是乾隆却没有心情欣赏,反而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就在他想要起身自己动手的时候,景绣却又快速的将茶水递到他身前……
用了不少茶水漱口,乾隆才觉得好一点,转而回头看向景绣。
原本还偷笑的景绣发觉到乾隆的目光,连忙坐直了身体,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端坐在那里,好像之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不是她似地,“皇上,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乾隆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景绣的额头,“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去洗手?要朕帮你呀!”
自此之后,景绣和乾隆的感情越来越好,前几天,乾隆对景绣那是宠爱,景绣战战兢兢的接着,小心的应对,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不平等的。可是经过白莲教一事之后,景绣对乾隆少了几分畏惧,时不时的恶作剧一下,两人相处起来多了几分平等的意味,感情自然也就越来越好了。乾隆一个劲儿的说景绣越来越孩子气了,但是却很享受那样的状态。
当然,就算是这样,也不是独宠,乾隆还是时常会临幸别的女人,甚至又有人传出了喜讯!
景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明白,这事是难免的,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距离最小的十三格格出世,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两年多一只没有孕事,证明乾隆也顾及着子嗣的数量,所以她也不是很担心。所谓穿越人士嫁给皇帝便会独宠,六宫无妃,只是作者的美好愿望,像景绣那么冷静清醒的人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她这么放心,最主要的是,永璂越来越本事了,他这两年在军营里混得很不错,就是乾隆提起来,目光中也满是激赏,忍不住夸上两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这天,景绣发觉乾隆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景绣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跟在乾隆身边那么久,对于乾隆的情绪变化,她多少也是能掌握一点的,虽然乾隆什么都没说,但是景绣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他有心事。
遇到乾隆有心事,景绣也不敢多问,后宫不得干政,她可不想给乾隆留下个恃宠生娇的印象,所以,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都是不说话,静静地奉上一杯茶,轻轻的给乾隆捏着肩膀,给他放松一□体。
也就是这一点,让乾隆很是窝心,这后宫的女人,凡是得宠一点,入得了他眼睛的人,哪个逮到机会都是为自己或娘家求恩典,只有景绣不会。同样是皇后的娘家,富察家族势力庞大,可是乌拉那拉家族却什么都没有,而景绣也从未求过什么。
当然,富察家的人争气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乌拉那拉那么大的家族也不是没有拿到出手的人才,这次,或许是给乌拉那拉家族一个立功的机会,总该给他们点什么……
对于景绣这贴心的举动,乾隆也是很感动,很享受的,在觉得够了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景绣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微微叹了一口气,“景娴,缅甸猛白犯我云南边境,朕想让永璂在傅恒身边做个副将,好好的学习历练一下,你怎么看?”
对于缅甸一战,景绣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没想到乾隆会这么快就让永璂上战场。永璂……年纪还是小了点,但是乾隆会这么做,证明他看重永璂,想要培养他,还真难取舍。
“臣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大义上来说,为君父,为大清效力,是永璂该做的,可是,臣妾私心里,实在不舍得永璂去,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万一……当初他要去军营,臣妾就舍不得,只是那孩子个性倔,臣妾拗不过他,这才顺了他的心意,为了这个,臣妾已经两年没见到他了,现在又……”景绣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到景绣掉眼泪,乾隆忙安慰她,“所以,朕让他跟在傅恒身边啊!傅恒有深厚的经验,会照顾好他的!而且,哪里有两年?明明才一年多一点而已!不过是没回来陪你过除夕而已!”
“臣妾当然信得过傅恒大人了,只是……还是放心不下啊,皇上怎么会明白做母亲的心情?”
乾隆摇摇头,很无奈的说:“那怎么办?朕今天都已经下过圣旨了,总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吧?而且,这次是永璂主动请缨,朕也考虑了很久,他参加不少次的剿匪,也累积不少经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见识一下真正的战争,对他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他不是一直说想成为大清的巴图鲁吗?”
景绣有些生气的看着乾隆,有些闷闷的开口,“皇上既然都已经有了决断,还问臣妾做什么?”
乾隆也很无奈,挑了挑眉头,“朕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吗?”
景绣转过身去,颇有几分赌气的色彩,“至少,至少永璂走之前,应该回来一趟吧!”
乾隆将景绣的肩膀扳回来,微笑着看着景绣的眼睛,“是,朕命他回来一趟,这样总行了吧,皇后娘娘?”
景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依偎在乾隆的身前,眉头却皱了起来,这样真的好吗?乾隆是个长寿的皇帝,永璂如此锋芒毕露,是好事吗?将来他会猜忌永璂吗?早知道能安全闯过废后这一关,就不该让永璂去军营的,现在想要藏拙都难了!
第三十七章 抉择
虽然永璂说要隐瞒身份到军营里历练,但是乾隆怎么可能让永璂真的去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呢?于是,永璂化名乌拉那拉·彻辰(彻辰在蒙古话里是贤者的意思,乾隆给永璂取了这么个名字,也是对永璂的期望使然),以乌拉那拉家族亲的身份,到广西做了一个正八品的外任千总。对于让永璂离开京城,景绣心里是有些不舍,但是她和永璂都明白,在京城,永璂根本不可能隐瞒自己的身份,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景绣心里不高兴的是,广西实在是太远了,可是永璂心里却是高兴的,他知道,广西是一个土匪出没很严重的地方,在没仗可打的时候,打土匪是最能累积经验的。而广西的土匪更是土匪中土匪,强悍得紧。永璂觉得,乾隆把他派到广西,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是真心想要培养他的……
不过,广西强悍的,不止是土匪,他们的兵也很强悍,所以,对于空降到广西,明摆着混资历的“贵族”,广西那些兵是不服气的,军营一向都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
其中,以一个叫钟圻的男孩子为甚,他有些武术底子,在那批士兵里是最优秀的,而且,年纪小,只比永璂大三岁,这就直接导致了他严重的不服气永璂,于是,两人从一开始就杠上了。
永璂是个有本事的,再加上那通身气派,在他一次次的大败钟圻之后,终于赢得了众人的认
可,而他和钟圻,也斗着斗着,变成了好兄弟!这种兄弟情义,是永璂从未体验过的,他们可以在出任务的时候,为他挡箭,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而他也会无意识的将自己的后背留给自己的兄弟,这样的变化,是永璂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习惯了宫里的勾心斗角,阴奉阳违,这样炙热的情感,反而让永璂有些手足无措,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开始享受这样的感情了,虽然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永璂还是觉得,他们是兄弟。
钟圻是个热心肠的人,见永璂在广西没有家,只是在城里买了一个小房子,一个仆人(小李子)看家,逢年过节的十分冷清,便时常邀请永璂到他家里去。刚开始的时候,永璂自然是推辞,可是耐不住钟圻热情,更怕他生气,失去朋友,就去了。而钟圻的父母,很也喜欢永璂,对永璂也非常的好,渐渐地,永璂和钟圻就好像亲兄弟那样,形影不离。
在真正融入广西人之后,永璂才发觉,自己的知识是那么的匮乏!
原来,秦始皇在长城只放了30万军队对抗匈奴,却在广西放了50万军人对抗西瓯(壮族祖先);汉朝守长城用了20万军队,却在西越(广西)留30万军队;明朝戚继光对抗捼寇用的狼兵是广西来的;袁崇焕在宁远一万多广西兵对抗20万满族八旗……
越是了解,永璂越是心惊不已,他的皇阿玛一定是知道这些知识的,所以,他……真的是为他找个儿子费了心的!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这样的地方,如果他不能做出点什么的话,他不仅仅是对不起皇额娘,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那个对他寄予了厚望的皇阿玛!
慢慢的,永璂也发觉广西的弊端了,那些土匪是很强悍,但是官兵剿匪,屡战屡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土匪强悍,更多的是因为官匪一家!
永璂不觉得自己这个词用的过分,这些个官员,为了朝廷每年发放的剿匪俸银,对于土匪,秉承绝不赶尽杀绝的原则,丝毫不管百姓的死活。永璂刚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曾经找个自己的顶头上司理论,可是换来的是别人的嗤笑,觉得他年纪小,天真不懂事,还说一些歪理,试图想要给他洗脑,为此,永璂愤怒不已,但是奈何自己的身份低微,无法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于是,他开始在暗处收集证据,然后一道密折告到了乾隆跟前。然后,他的上司便被治罪,而永璂则顶替他的职位。
为此,永璂成为了他下一个上司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没有一个上司会喜欢一个告密,踩着上司尸骨往上爬的下属。
至此,永璂刚刚看到一点曙光的生活在此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些人明着暗着陷害他,害得他每时每刻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保重自己不被人暗害,莫名其妙的失去性命。好在,他打着乌拉那拉这个姓氏,他的郭罗玛法(即:外公,那尔布)明着暗着的护着他,他这才逃过一劫。
但是,他的皇阿玛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的上司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一年多之内,他竟然连升四级,成了从五品的副千户,这样快的升迁速度,让人咋舌,更让永璂竖了无数的敌人,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是一个踩着上司尸骨往上爬的小人,一个个的恨不得将他杀死,分而食之!
永璂真的是心寒了,他以为他的皇阿玛将他派到广西,是培养他,想要重用他,所以,便自然而然的以为,他遇到危险的时候,需要帮助的人,他会拉他一把。可是,他的皇阿玛不仅没有拉他一把,反而把他往悬崖下推了一把,让他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步履维艰,如履薄冰!
他的那些个上司,有不给他好脸色,当他不存在的;有暗地里陷害他,想要除掉他的;还有讨好他,希望能逃过一劫的,但是无一例外,不出四个月,一定会被永璂所取代。而他们的结局,有的是被降职,有的脸性命都丢掉了。可是,除了第一次,永璂真的不曾再向乾隆告密,只可惜,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是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到最后,永璂自己都为自己的上司觉得委屈了,摊上他这么个下属,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官员敢说自己是绝对干净的?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事?
而其中,最有意思的人,就是他现在的这个上司——广西守备鄂儿昌,他与所有的人都不同,他什么都不干,就是专门找茬,只要抓到永璂一个错处,就上纲上线的处置,完全是一种泄愤的表现!永璂不是没受过军法,但是在他手中受的是最多,最重的!
永璂以为,他的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没想到,竟然听说缅甸侵犯云南边境,当时他是又生气,又高兴。生气的是,缅甸人竟然那么大胆,敢侵犯大清;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一展手脚的机会,拿那些缅甸人练练手。
广西离云南很近,而且,广西士兵的作战能力很强,是对付缅甸人的不二选择,于是,他焦急的等待圣旨,只是,没想到宣旨的人竟然是高无庸。
永璂跪在下面,微微抬头看着高无庸,他的年纪不小了,而且,他皇阿玛身边也少不了高无庸,从京城到广西,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耽搁好多天,他是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是高无庸来宣旨呢?
虽然永璂在想这些问题,但是圣旨的内容,他也听到了,他早就猜到广西军一定会上战场,可是,没猜到,他的皇阿玛命他做傅恒的副将。傅恒是很会打仗的人,跟在他的身边,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永璂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确实很高兴。
“钦此!”
众人听到这里,连忙叩头,“奴才/臣等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里官职最高的鄂儿昌高高的举起双手,等着接旨,但是高无庸却从他的身边走过,立于永璂的身前,“十二阿哥,请接旨!”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也没心情去管那些规矩不规矩的,全部都怔怔的看着永璂,实在没办法相信,在自己身边那么熟悉的人,会是当朝的十二阿哥,当今皇后娘娘嫡出的皇子!
永璂其实也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曝光,却没想到是永这种方式曝光的,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高高的举起双上,“儿臣接旨,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将圣旨供了起来,永璂转身。
“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高无庸带着他带来的那些人跪地请安,神色万分恭敬。
永璂上前一步,伸手搀扶高无庸,“谙达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高无庸也不敢真的让永璂搀扶,顺着永璂的手便起了,不过,对于永璂的尊重,他还是很受用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谢十二阿哥恩典!”
永璂微微一笑,“谙达怎么会亲自来?”
“皇上命奴才接十二阿哥回宫一趟!”这是一句解释,却又不是解释,其实,高无庸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原因,他只是奉命行事,多年的习惯,他不会去揣测乾隆想什么。
其实,乾隆的想法很简单,永璂在广西受了那么的罪,心里一定憋着一肚子的火呢,吓吓那些曾经欺负永璂的人,也算是给永璂一个出气的机会,给他一点补偿!而且,最重要的是,看永璂怎么处理那些得罪他的人,能看出永璂的为人。
永璂微微蹙眉,很不明白乾隆这样的安排是为什么,喃喃自语道:“广西离云南那么近,为什么不直接去呢?来回,岂不耽搁功夫?”
高无庸垂眸,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这话,似乎是有些质疑乾隆的决定。永璂说的,他却答不得,甚至是听不得。
永璂见高无庸这样,心里明白,高无庸也不知道原因,索性也不打探了,只是笑着问,“皇额娘可好?”
“好,皇后娘娘一切都好!”
“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愣了好半天的鄂儿昌总算是反应过来,赶紧叩头请安。
下面的人看到鄂儿昌请安,也忙有样学样,“奴才/臣等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
永璂似笑非笑的看着鄂儿昌,就是不说话,看得鄂儿昌心跳加他,双手和额头汗水不受控制的渗出!
鄂儿昌这时候,肠子都快要悔青了,真是个没脑子的呀,就算皇后娘娘如今得宠,皇上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乌拉那拉家的族亲接连发作那么多人,他怎么还可以没脑子的找这个人麻烦呢?现在好了,玩完了吧?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最多只是个降职,现在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看着鄂儿昌惊骇的模样,永璂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口气总算是顺了,以前被鄂儿昌恶整的时候,永璂曾经想过,当自己恢复身份之后,怎么整回来。可是,这的到了这一步了,他又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鄂儿昌虽然可恶,但是,换个角度去想,他也蛮可爱的。
而且,鄂儿昌教会他“小心翼翼”四个字的含义,让他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不让人抓到一点把柄。这点,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这个鄂儿昌的。
于是,他淡淡的开口,“都起来吧!”
看着鄂儿昌起身,永璂微笑着说:“这段日子以来,本阿哥在守备大人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在此多谢守备大人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鄂儿昌脸色苍白,差点站立不稳,恨不得哭出来,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威胁啊!
永璂垂眸,掩下目光中的狡黠,他说的可都是真的,他真的感谢他,并且记在心里,至于鄂儿昌要怎么理解,你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日久见人心,早晚他会明白的,“守备大人,我还有些私事,请您替我招待一下高谙达吧!”
鄂儿昌哪里敢说不?慌忙应承着,恨不得自己离开离开永璂的视线才好。
回去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其实,根本不用永璂收拾,他只是告诉小李子什么东西带回去,什么东西不带回去而已),便来到他和钟圻生气时常来的地方。
“怎么?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不送送我?”
钟圻板着一张脸,看向前方,好像根本听不到永璂的话。
永璂一拳打在钟圻的肩膀上,“喂!你该不会跟个娘们似地,怨恨我对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