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化身名妓我怕誰第22部分阅读

      化身名妓我怕誰 作者:肉书屋

    可是匆月,你才十四岁呀!你的人生,还有那样漫长啊!

    目送牧如白涯抱着姬匆月离去,姬笑云久久驻立流云小筑门前。原以为,一个可以从前一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可以因祸得福有个痴心的郎君疼惜。却不想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家国权利,抱负责任,如此沉重。还有那牧如与姬这两个姓氏之间深不见底的鸿沟。

    涯殿,不知道你的这一段感情,是不是又会打了水漂……

    姬笑云转身,心绪低落的走进了流云小筑。

    没想到,在自己和匆月谈话的时候,涯殿竟然把流云小筑打扫的如此干净。会主动包揽所有家事的男人,被这样的男子爱,应该是相当幸福的。不但一楼清理了出来,连二楼廊道也被扫得干净……等等,涯殿刚才并没有上过二楼,更何况,不过一刻钟而已,即使再快,也不可能打扫两层楼。

    是……谁?流云小筑里还有人,还有人悄悄地住在这里!

    姬笑云急切的沿着走廊一路跑过去。中间被自己绊倒了好几次。终于跑到最里侧的一间屋子,姬笑云看见那扇紧闭的门上没有任何灰尘。心脏狂跳,姬笑云心中又燃起了侥幸。给我剩下一个人吧,哪怕一个也好。一定会有人没有被捕的,一定要有人活下来啊!

    这一次,上天总算没有再打压姬笑云的侥幸。

    因为就在姬笑云犹疑着不敢推开门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个子娇小,却动作利落的女子扛着个无比巨大的扫把走出来。看见门口的姬笑云,挑起嘴角,闲散散的笑:“大姐头,你回来啦?”

    那样子不像劫后重逢,好像姬笑云只是去旅游归来一样。

    姬笑云冲上去一把将该人抱住:“兔子!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那么狡猾,怎么会随便被人捉了!你是小兔子,狡兔三窟,你怎么会死呢”

    小兔子被姬笑云卡得几乎上不来气,还要维持那个巨大扫把的平衡。“笑,笑你要是继续这样勒下去,我很快就死了。”小兔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姬笑云抹了把眼泪,“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掐活!”说着当真去掐小兔子的脸,一点不留情,非常用力。

    “痛!痛!痛!痛!你怎么又掐我?一般人应该是给我一个拥抱,然后是狂轰滥炸似的亲吻才对吗?你不用一上来就狂轰滥炸似的殴打啊!”小兔子无力反抗女王笑的暴力攻击,忿忿不平道。

    姬笑云笑出了声,多日来的压抑,与小兔子的重逢总算一扫心中阴霾,有了丝丝安慰。“我就是看看你痛不痛,还好知道痛,我就不是在做梦。”

    小兔子一脸故作惊讶,“我还有这么个功能?”伸出一只手摊在姬笑云面前:“收费!”

    “姐姐身无分文!”姬笑云一脚把小兔子踹倒在地,“专吃霸王餐。”

    小兔子不屈不挠从地上爬起,“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不告诉你还有一个你可以痛殴的目标也活着。”小兔子脸上痞兮兮的笑。

    姬笑云心中一亮:“谁?还有谁活着?”

    小兔子但笑不语。姬笑云一把推开她,冲到屋内,只见苹烟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冲着她笑。

    姬笑云扑在苹烟身上:“你给我留的什么狗屁话啊,什么无法挽回让我自己跑,我是会丢下你们自己跑路的人吗?”姬笑云的眼泪又不争气了。

    “笑,对我,是不能像揍小兔子那样用力揍的。”苹烟被姬笑云抱得气息虚弱。

    “为什么?”姬笑云从苹烟身上抬起头来,手上却更用力了,生怕一松手苹烟就不见了。手下传来“咔嚓”一声。姬笑云脸黑。

    苹烟脸白,面孔扭曲:“我本来想告诉你,我肋骨骨折,刚刚接好,不能用力,不过没关系了,它们刚刚已经恢复到原始状态。你要抱继续抱吧。”苹烟眼睛一翻,疼晕过去了。

    “苹烟,苹烟!”姬笑云惊慌起来。

    小兔子摇头,“放心啦,阿笑,我给他接回去,马上他就醒。”说着在苹烟胸前用力一戳!

    “啊——”苹烟在痛苦中嚎叫转醒。“华晓月!你还是不是人啊!”

    被点名的人,掏掏耳朵:“如你所知,我是兔子。”

    “兔子,还有人活着吗?”姬笑云试探着问。

    “雪落寒梅活着,她居然是咱们知府商文扬的多年失散的老朋友的沦落风尘的唯一的女儿!”

    “兔子,说话不可以用这么多‘的’。”

    小兔子耸肩,“总之商老头把她救了。虽然现在不知道她在哪。我是运气好,抓人那天我恰好在别的楼子里催帐。苹烟是拼了一身功夫硬逃出来的。”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姬笑云颤抖着问:“再……没有了吗?”

    小兔子看着姬笑云:“我们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小桃是真的死了。”

    姬笑云的头垂了下去,是的,又怎么能要求有那么多奇迹。已经该努力努力的珍惜。

    “阿笑,这次流云小筑的事情,我们不想这么算了。”

    姬笑云猛地抬头:“我也不想,更绝对不会!”姬笑云眼中是慑人的光。

    “笑,你打算怎么办?”苹烟虚弱着问。

    “你们怕死吗?”

    “流云小筑被查封的那天起,我们就是死人了。”

    姬笑云面上是冰冷的愤恨,“苹烟,养好你的伤,10日之后,是白纹郡主的婚期。我们就向这个大顺朝廷,讨要一个公道!”

    一7五章 出丧

    在国丧结束之后,到白纹郡主大婚之前的十天里。

    天下的格局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首先是艾斯帝国传来消息,本已覆灭的雪狼团,因为狼王的回归,重新复活。雪狼骑兵的复生让冰族军力大盛。

    在姬家军没有军权,又缺少了谢玄在寒水关坐镇的情况下,大顺军被冰族杀得疯狂后撤三百余里。直退回大顺境内,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谢玄三次上书,力谏与陈定业同赴寒水关。三次被驳回,谢玄称病,闭门不出。

    姬家军派出下任家主姬如风为代表,赶赴帝都,向新帝牧如白涯上书,申请戴罪立功。

    新帝牧如白涯登基十三天,一次不曾早朝,一篇奏章不曾批阅。面对姬家的迫切,和边关的危急,他只是把头从酒桌上抬起来,对大顺第一军师说了句:“呦,要没酒喝了呢!二公子可愿与我饮最后一杯?”

    姬如风仰天长叹,拂袖而去。

    面对国难,白衣军停止了一切针对大顺朝庭的军事活动,双方开始坐下来谈判,白衣军实际已决定接受招安,只是双方在谈判关于交换的条件。

    暗地里,还有更多不为人注意的大事发生。

    比如白衣军的二号人物,无面九郎在得知了白衣军要接受招安的第二天,离奇失踪。

    比如江湖人士纷纷开始聚集在帝都附近。奇怪的定年号为厌火的新帝,完全不予理会。似乎是一意要当大顺有史以来最无作为的皇帝,直让人怀疑曾经那个雷厉风行,阴险狡诈,让人闻之色变的大内密探总管究竟哪里去了。

    再比如牧如婉郡主以回娘家省亲为名,竟然又一次住回了皇宫之中。夫妻二人在京城之中,千米之内,异床异梦。

    在离帝都并不遥远的一个地宫之内,深蓝色长发的英俊男子被缚于中央一根图腾柱上。四个发色稍浅人守卫在四角。一个年迈的老人,轻声颂着:“王啊,让我开启你尘封的记忆,艾斯帝国的不世圣君,你终将归来。”

    乱世缓缓开启,没人可以挽回。

    牧如白纹和宇文不离大婚当日,帝都的繁华和喜庆,空前绝后。并不是这二人的身份就有多么多么的与众不同,而是先前的刺杀,和边关传来的坏消息,让人们压抑已久的心理,无出释放。遇到这件喜事,所有人都愿意一同庆祝,沾沾喜气。于是,几乎家家户户挂红绸,亮红灯。

    郡主与驸马的婚车绕城一周,向人们展示着王族的奢华高贵。郡主温文尔雅,驸马风度翩翩,所有人都称赞这是一对璧人。只有前帝师宇文不离那只空空的袖管,轻轻敲打着人心。告诉人们,一切已经变了,世道早已不再太平。

    红衣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巡城。同一时间,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也绕城一周。这支队伍寂静无声,每人手捧一个牌位,默默前行。

    为首的是捧着小桃牌位的姬笑云。身后是面色阴郁的小兔子,和走起路来都要气喘的苹烟。再往后是捧着牌位,或干脆空着手的贫民区上千男女老少。有白衣的穿着白衣,没有的,就把有颜色的衣服浆洗成白色。还有的就是穿着平时的衣服,头上扎一条白布。衣饰简陋,神情却隆重。

    终于,在靠近太央皇城的一条管道上,两支队伍迎面相遇。

    “阿笑?”

    “姬小姐。”

    鸾车上的二人看见了姬笑云。

    对不起,我要打扰你们的婚事了。但是我需要这样一个混乱。“流云小筑正在办白事,请各位让路。”

    牧如白纹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却淡然而笑,“红白素来各不相让,姬小姐,我们各行一边吧。”

    姬笑云看见了也在送亲队伍里,正对着自己冷笑的牧如婉。冷声道:“流云小筑身穷命贱,三十六位姑娘的丧事是一起办的。三十六人的魂魄,半边街道太拥挤了。”

    牧如白纹不及开口,牧如婉却从旁出声:“姬笑云你别给脸不要脸!”

    “脸也是可以给的么?莫非二郡主有好几张?”

    “你——”牧如婉气得柳眉倒竖。

    “郡主,我来和她谈谈好吗?”宇文不离轻声对他的新婚妻子说。

    “那就拜托驸马了。”牧如白纹温婉的欠身。

    宇文不离跳下车架来,走到姬笑云面前。

    “不离……”姬笑云话到一半说不下去。打乱了他的婚礼,姬笑云心中是有亏欠的。然而除此之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引那个幽居深宫之中的太上皇的注意,也没有更好的时机昭告天下流云小筑众女的冤屈。张了张嘴,姬笑云说:“你的手臂……还习惯吗?”

    说完却更后悔。白白的自己为什么又要提这一茬?

    “还好,还挺习惯的,就是没法常拿着扇子了。”

    一句话说得姬笑云差点滴下泪来。

    宇文不离宽和的笑。“阿笑,你们让开好吗?”

    姬笑云咬咬牙,“对不起,我不能。流云小筑的冤魂在背后看着我,我一点后退的借口都找不到。”

    宇文不离轻轻摇着头,“阿笑,别那么倔。连白衣军都跟朝廷议和了。”

    “那……我就退出白衣军。”姬笑云凄楚却坚定的说:“不是我不肯妥协,只是我做不到。”姬笑云摇头,“我真的做不到。”

    “坚持下去,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宇文不离蹙眉。

    “我们这些人,本就是来求死的。”姬笑云的笑容却晕染开来。

    “不,阿笑,我不会让你死的。”

    姬笑云已感觉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不,不离,不要跟我说,你们这些男人的爱,太沉重,我再也扛不起,就让我做只鸵鸟吧!

    “阿笑,我和大哥一样,一直是喜欢你的。”

    你终究,还是说了。你们一定要把我的心,从土地里拔出来,晒干净,让它看清它究竟欠了你们多少,犯了多少罪过。“不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却不是我的。”宇文不离的声音很低,却沉稳坚定,“阿笑,让开吧。”

    一7六章 天将变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却不是我的。”宇文不离的声音很低,却沉稳坚定,“阿笑,让开吧。……”

    暴雨不期而至,淹没了宇文不离后面的话语。瓢泼般的大雨浇在人身上淋得人从里到外都是冰凉。

    送亲的队伍连忙撤到到路边的店铺里,和窝棚下。送葬的队伍却一动不动,破破衣白布任凭暴雨加身,继续向前。

    姬笑云和宇文不离同时仰头,“天,变得真快啊!”

    大郡主在一间破败的窝棚下,看着离去的姬笑云和原地仰望天空的宇文不离。对身边的侍卫说:“算啦,让她过去吧,她是拦不住的。”

    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人们饭后的谈资,由大郡主的婚礼,变为了流云小筑的葬礼。

    姬笑云原以为牧如白涯凡事不管,如此冲撞了皇家威仪的事,一定会引起太上皇的注意。却不料想,宫里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反应。

    姬笑云和小兔子,苹烟,每天睡觉的时候,都盼着有人突然闯进来抓自己。这样自己的示威起码可以更有意义。却不想,一直没有动静。

    不但宫里没有动静。牧如白夜也没有任何行动。似乎那天拜了堂之后,他就打算放过姬笑云了。

    白依也再没来过,姬笑云好歹算是白衣军的高级干部之一,白衣军接受招安的的事,于公于私他都应该解释一下,至少通知一声,可是却没有动静。

    白狼也没有动静,红娘自从进了京之后,似乎就再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帝都周围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姬笑云几乎要以为红娘忘了劫狱的事。

    还有傲翼。姬笑云依然住在以前身在流云小筑时的房间,夜间半睡半醒之时,总是好像看见那个蓝发的男子,越窗而入,抱着他的长剑,默默的看着自己。睁开眼,却是一室凄清。

    一切好像预示着暴雨将至,却没有任何证据。觉总也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风声临窗而至,而后便有极为轻巧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沿。

    姬笑云闭目细听,真的有人,并不是错觉。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伸手揽住来人的脖子,“是你。”

    睁眼,却看见姬如风惊讶而微带窘迫的脸色。姬笑云心中清亮起来,是了,傲翼的功夫,自己根本是听不见他的来去的。

    姬笑云忙松了手。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二哥……”

    姬如风神色复杂,:“你……以为是谁?”

    姬笑云抿抿嘴角,挤出四个字:“我的男人。”

    姬如风眼里有一分不易察觉的黯然:“是傲翼。”

    姬笑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他这么机敏的人,有什么看不出,算不到。

    姬如风见她默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品酒会之后的混战,傲翼受伤时,他便看出姬笑云心底暗生的情愫。可是真从她口里说出来,心中却很是不适,好像又被人掏空了些什么。

    “你来找我何事?”

    “大顺正值多事之秋,军需将领,兵需主帅,是大顺生死存亡之际,也是姬家最后的翻身机会。然而我觐见新帝牧如白涯,此人完全是一副亡顺之心。”

    姬笑云明白个中就里,迟疑道:“涯殿的话,我与他虽亲近,怕却是劝不动的。”

    “你与他亲近?”姬如风竟是并不知道。“那人可是素来独往独行,从不曾听说他有什么亲近的人。”

    人都是有的,只是未必会给人知道。姬笑云想到小薇,不知她在白衣军现在可好。“那二哥是找我做甚?”

    姬如风犹疑着,并不好开口。这件事本身,他是从心里反对的。“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见太上皇陛下,有你在,或许说的动。”

    “我何德何能?”

    姬如风叹一口气:“云儿的容貌与母亲几乎无二,而你的性格,更是连父亲都觉得与母亲相似。牧如云飞陛下当年对母亲的痴情传为大宋佳话,而后为了母亲的他嫁经年冷落后宫,更是不惜沦为大顺的笑话。如果你去的话……”

    而今他的儿子牧如白羽却又为了皓月夫人的女儿冷落后宫,甚至抛下皇帝责任不顾,千里奔赴黑风寨只为见姬三小姐一面。这父子二人,虽然一个铁腕,一个柔弱,对于这情之一字的倔强,却何其相似。

    “你们该不是又打算把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换取结盟吧?”姬笑云豁然站起,对姬如风怒目而视。姬家的女儿就是结盟的工具吗?

    “娶你,他到未必想。毕竟你不是母亲。只是见了你,他或许能念旧情……”

    姬笑云有一次打断了姬如风的话:“如果他真的想了,我便没有后路了不是吗?”

    姬如风静默不语。

    姬笑云转身而去,只留下两个字:“作梦!”

    “由不得你的。”姬如风望着离去的背影,淡淡说:“如果不是他想见你,你以为你逃婚逃刑之后,还能在这里好好的吃饭喘气么?”

    姬笑云的身影猛地一颤,却未作停留。

    故人似乎是不来则已,来则必不单行。清晨的时候,红娘终于现身,沈谅也一同到来,却是令姬笑云分外开心的。

    “来,我看看长高了没有!”姬笑云搂着沈谅的脖子去摸他的头顶。

    沈谅也配合的装着十分乖巧。今天他竟穿了一身类似燕尾服样的白衣,颈上还系了朵黑色领结,看起来更是魔性般的少年美貌。“姐姐,我有没有变帅?”

    “一直都很帅!”姬笑云宠溺的说,“你哪来这么多新式的……恩,奇怪的衣服?”

    沈谅拍拍自己的新衣,“奇怪吗?我觉得很好看啊!我去见了九郎,都是他给我的,他说这一身叫燕尾服。”

    姬笑云这才想起,白依说过,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是九郎设计的。这九郎倒是够现代。“他还好吗?”

    “他已经离开白衣军了。”

    一7七章 密谋

    姬笑云深思一阵恍惚,却也知道无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革命军突然归顺朝廷。可是她却想不到,九郎对大顺朝廷的恨意,竟然超过了对白依的忠诚。“二郡主呢?”

    “应该是跟他一起离开了。”

    还好,总算这是个好消息。牧如白涯已经有了匆月,小薇若不能跟定九郎,便又成了一个可怜人了。“劫狱的事,定在哪天?”

    红娘望了沈谅一眼,“定在阿笑和二郡主决斗的那天夜里,那天京城必然混乱,守军也会疲惫不堪。”

    “更重要是不会有人想到,那一天我还会再去劫狱。如果你们出面的话,守备自然境界,如果是我和涯殿出面的话,只怕没人想的到。”

    沈谅难得正经的说:“红娘已召集了江湖上很多朋友,虽不能直接参与劫狱,却可以趁势起事,做疑兵之策。”

    “好,那便等我战胜的消息。当日不论胜败,我必然要被下狱,十之八九和长威同押刑法司,刑法司囚犯甚少,向不分南监女监,各个独囚。到时候,我在内,你们在外,随了涯殿扮作侍卫,混进来救人。出去,可就靠手底下的工夫了。”

    沈谅笑道:“我们最不怕的,就是拼手下功夫!”

    红娘也在一侧,微笑点头。

    劫狱的计划就此定下。红娘要去通知江湖人士,就此离去。沈谅却说还有悄悄话要说,硬赖着留了下来。也整正合了姬笑云的意。

    红娘去后,姬笑云冷下脸来,“把你的领结摘下来吧,你的脖子到底怎么了?”

    沈谅一愣,不漏痕迹的躲开姬笑云的目光:“没有怎么样啊,记着好看而已。”

    姬笑云哧笑一声,“这燕尾服别人不识得,我确识得。领结是系在衣领上的,哪里有系在脖子上的道理?”

    沈谅却还想打马虎眼:“姐姐你好聪明哦!果然什么都知道。下次我记得系在领子上。”一边说一边又要闪躲,无奈室内狭小,总是他轻功再好,终是被姬笑云逮个正着,一把将领结抓了下来。

    脖子上露出的东西姬笑云再熟悉不过,金黄锃亮,竟然是一个崭新的奴隶项圈。

    “怎么会?”姬笑云的手僵在空中,那项圈上主人的名字赫然是牧如白羽。

    “本来不想要姐姐你操心的,”沈谅垂眸:“白殿下顷刻之间薨了三位,羽也退位了,不能再随侍两个白狼,如果我不自贬为奴的话,疯犬铁定要跟阿猫他们一路被下狱了。”

    姬笑云默然良久,这就等于把自己推入永世不见光明。皇家巴不得有能人给自己卖命,即便牧如白羽肯,绵绵密密的宫中势力也容不得沈谅离去。这奴隶身份要卸去实在难上加难,若要逃跑,沈谅倒是绰绰有余,只是恐怕以后都不得以自来的身份生活于世。只是,如果横竖不得见光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逃跑,留疯犬一个白狼,不是一样的?还少受了这份羞辱。”

    沈谅摇头,“我需要牧如白羽的血,来稳住我的魔性,而他也需要定时放血,才不会变成太上皇一样。”

    “太上皇是怎样?”

    沈谅微微摇头,“你会见到他的,牧如家的诅咒,不比沈家轻去多少。却是不那么容易说明白的。”沈谅心绪低落,似乎不十分愿意提及。姬笑云便不再追问。只是心中暗暗心疼起牧如白羽。

    又想是不是牧如家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想来又不像。白夜,白依个个神采飞扬,哪一个也不像被诅咒的模样。那恐怕就是继承大统的人才会有那厄运。想起新近登基的牧如白涯,心里不禁一揪。

    回过神来,却见沈谅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印象中沈谅是个七窍玲珑的心思,总有一千种办法迫别人自愿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从不曾有踌躇之时。不禁皱眉:“沈谅,你有话说?”

    沈谅眉头纠结,似是十分不好开口。姬笑云耐心耗尽的时候,终于听见他说:“如果姐姐你决斗赢了,真的会杀婉儿吗?”

    姬笑云万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想起当日初见时,二人在草丛偷情的情形,又听他口称婉儿,分外熟稔。心下明白,遇到自己之前,沈谅对牧如婉未必是毫无情意的。纵使真的无情,沈谅的风流性子,只怕也要关心几分。但是报仇的事,却不是沈谅一句话可以阻挠的。“如果我说是呢?”

    沈谅似乎早已料到姬笑云会如是说,不惊不恼,只是妖孽一笑:“那我祝姐姐旗开得胜!”

    连续多日,姬笑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眼前是一个个关心的人影不停晃来晃去。自己也被卷入了斗争的激流,却并无抽身之意。那些关心自己的,和自己的关心的人都在这激流之中,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劫狱的事并没有告诉苹烟和小兔子。小兔子于此一道出不了什么力。苹烟正缠绵病榻,连起身都是困难的。更何况小桃的死,对苹烟的打击只怕比自己只大不小。对于傲翼喜欢自己,小桃喜欢傲翼,苹烟喜欢小桃这样尴尬无奈的四角恋,姬笑云在逃婚前就有所察觉。但她出了一声叹息,就只有第二声叹息。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想。

    在姬笑云整日惶惶不安的情况下,决斗之日终于到来。而姬笑云却是以他最差的状态迎接这场生死之战。一方面,是实在牵扯精力的事情过于繁多,另一方面,也是她实在没有把牧如婉那点武艺放在心上。

    这一天,艳阳高照,校场之上,军旗高扬。

    到场观看的人数竟然比当初的时装展和品酒会根伟壮观。

    当中大部分人并不曾想这是真正的生死之搏。虽然历来决斗要力生死状,说明生死有命,不得追究。但贵族争斗之中不过是用来防范意外受伤,大家不过点到即止,争个面子,通常并不会下死手。更何况,对于女子决斗的事件,大家尚是鲜少听闻。觉得不过是女孩子家斗气而已。

    众人不知牧如婉与牧如白夜一段过去,但却都知悉谢玄出身姬家。品酒会当日,谢大将军又曾当着二郡主的面,阻止姬笑云的婚事。这次黑风寨被姬笑云阻止了战争,这位驸马爷又盘桓多日,不与大军同归,回来后又一再闹出和二郡主夫妻不和的消息。在场诸人,多半以为这决斗是以谢玄为导火索的。谢玄知道这些消息也不澄清,听之任之。众人更觉这是默认了。大顺皇族的私生活一向混乱,却没想到驸马爷也敢如此风流,还扯上了一向家风极严的姬家,倒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流云小筑众人的死,如姬笑云所言,早被粉饰过去,无人知是牧如婉所为。只道是牧如白夜的秉公执法。

    一7八章 太后驾到

    牧如婉一身亮银甲,与品酒会那天女扮男装,是同样的穿着。姬笑云没想到的是,牧如婉居然不像一般女子是用剑,而是提了一只长枪。长枪倒提,长发盘起,竟是格外的英姿飒爽。

    姬笑云仍旧平常衣物,腰间六把飞刀,连一件多余的武器都没拿。行止间对牧如婉的鄙视,再清楚不过。

    许是这次的决斗名动帝都,一直不曾见到的面孔纷纷出现在这里。

    “若兮!”姬笑云见若兮仍是平常一身白色纱衣,安安静静站在陈定业身边。那陈定业一脸得意揽昔日无数王孙公子都求不到的美人,满脸肥肉一颤一颤,只让姬笑云有一个念头:“把他一起干掉算了。”

    若兮却并不着恼,对陈定业时不时的轻薄也毫无反应。一双眼睛只是静静的盯着姬笑云,柔柔的笑着。

    姬笑云看着若兮愈发单薄的身影,眼中一顿模糊。难道,这置一切于度外的感情,只有女子才会有么?傲翼,幸好有你。

    眼角的余光瞟见一个距比武台很近的位置上,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衣服破旧却极干净,面上冷如寒霜,一双眼睛却带着热切盯紧了姬笑云。

    恍惚又回到了当日百花楼群花无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眼睛,于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之中,一动不动,默然盯着自己。

    姬笑云对上寒梅的目光,暗暗点头。寒梅开口说了一句话,如此喧闹的环境下姬笑云并没有听清,但她知道,寒梅说的是:“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回来。”

    肩上的的东西,不可谓不重。心中却是温暖。那无数个百花楼的女子,临死之前,是不是也像寒梅一般的想法。姬笑云会回来,会给你们的死,一个说法。

    “来吧!别磨蹭了。”姬笑云手握飞刀,薄薄寸芒,直向牧如婉。

    牧如婉冷笑一声,提起长枪,架势尚未摆好,却听远远传来一声喝:“太皇太后驾到!”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

    众人纷纷伏地,唯有姬笑云凝立不跪。

    “大胆!”一个内官高声喝道:“见了太后,为何不跪?”

    姬笑云冷笑:“将死之人,怕冲了太后的生气。”

    “你!”太后身边的人,什么人敢跟他当众顶撞?内官气的差点晕过去。

    太后却并不出声,銮驾缓缓移至看台正中。

    姬笑云所知,这太后先后生了牧如白羽和牧如婉,至少应该是四十往上的女人。可是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一颦一笑,庄重不失风流,高贵不失柔美,竟是个绝色美人的模样。不怪一双儿女的姿色都那样倾国出众。

    牧如白羽和牧如白夜连忙移至太后身边,叩拜落座。牧如白夜自幼由太后抚育,不管是否真心,一直奉太后为母。连谢玄也上前参拜,却并不坐,只是仗剑而立。可见这儿子和女婿的待遇,毕竟是不同的。

    牧如白纹和宇文不离也进一步参拜。太后竟不顾眼前的比武,和二人拉起家常来。“宇文帝师,按规矩大婚十五天之后,就是省亲的日子。帝师可准备好放郡主回来住上几日?”

    “不离不敢,郡主想住几日便住几日。郡主即使出嫁,依然是牧如家的女儿。届时不离定会陪同郡主回宫拜见太上皇陛下和太皇太后。”

    “你们新婚燕尔,怎好让你们长久分离。至多三四日,便放纹郡主回去。”

    牧如白纹自在一旁并不答话。这些事是不好女儿插嘴的,然而她并不是小女儿态,只是落落大方的垂手跪着。

    姬笑云在一旁等的烦躁,冷冷出声:“太后的家事可否稍后再议,或者您慢慢谈,我们先比着?”太后似是为牧如婉拖延时间的行为,让姬笑云分外作呕。该来的终会来,托的再久也回来。

    太后眼中的凌厉寒光一闪而逝,依旧一副高贵不可视的样子,眼波流转看着姬笑云。

    牧如白夜,牧如白羽,宇文不离却具是眼露担忧之色。连谢玄眼中,也有一闪而逝的忧意。

    姬笑云心中冷笑,有什么可怕的。我这边要宰了她女儿,就算不顶撞她,她既然来了,还能放过我不成?

    眼光又扫见姬如风也在看台一侧,角落的位置。看似却并不担忧,淡淡而笑,羽扇轻摇。一副赞赏的样子。

    姬笑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位哥哥究竟是太聪明,所以不会关心则乱,还是自己究竟不是姬家人,所以他压根不会担心。早已把自己当成姬家一份子的姬笑云,心中对这个认知颇不开心。

    满眼都没有扫见白依的扇子,姬笑云倒是觉得奇怪。这样的事,白依当会来才对。

    太皇太后问了一句难辨其意的话,“姬笑云,你今天是以姬家三小姐的身份向婉儿挑战呢?还是以九王妃的身份向婉儿挑战呢?”

    姬笑云不知她所言何意,只是那柔柔笑着的眼睛绝对不安好心。姬笑云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我姬笑云最多今天死在这儿,你们也是一片混乱,晚上白狼的劫狱反而容易。“姬家已被剥了爵位,还有资格挑战二郡主吗?”

    太皇太后看似大度的一笑:“姬家曾为大顺朝王族以下第一贵族,哀家心中一直敬慕。虽然犯了大罪,但在诸人心中,还是有资格与牧如氏的郡主一战的。”这话看似褒扬,实际好不歹毒,简直含沙射影在说姬家会篡位一样。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再是贵族,毕竟是王族以下的地位。如果挑战牧如氏的女儿,终究是以下犯上呢!”

    姬笑云眼中渐冷,你是逼我以牧如家的身份比这个武吗?

    却听一个内官扬声道,“以下犯上,按律廷杖三十!”

    太皇太后笑意融融看着姬笑云。

    姬笑云这才明白这太后是什么意思。要么给姬家抹黑,要么带伤上场,这是要姬笑云自己选择。不论哪一种,都会在气势或实力上损耗姬笑云。

    姬如风皱眉,阿笑,你要怎么选?

    一7九章 那笑容如火焰

    所有人都忘了,姬笑云从不在别人给出的选项里做选择!

    “我仅以姬笑云的身份向牧如婉挑战。”

    姬笑云何人?既是九王爷的妾室(还未过门),又是姬家的三小姐(其实不是)。抛开这些不提,不过是流云小筑一个窑姐儿而已。但是,姬笑云既不是为了牧如白夜争风吃醋,也不是为姬家讨回颜面。她是要为流云小筑报仇!此刻,比武台上的姬笑云,不过一个满腔悲愤的青楼女子。

    姬如风低头,缓缓偏起了嘴角,你总是给我惊喜。

    还有一个人大笑出声。笑声似飞雪飘进人的心口。周围人纷纷愣住,口道:“白先生。”

    姬笑云一看,白衣翩然,长发飘逸,那风流姿态,那促狭的表情,不是白依又是谁?他依然易容成品酒会那天的样貌。姬笑云依稀想起,这副脸孔的白依,是大顺第一有名的商人。再看他身边居然有个……下注台——!

    你丫连我拼命都可以拿来开赌局赚钱啊?一不小心又看到旁边,收钱的居然是……小兔子——!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的?你们两个死没人性的!

    太皇太后笑了,丝毫不以姬笑云的话为忤。“那么……六十庭杖吧!”连借口都不再找,直接下了命令。

    一个女人,六十庭杖下去,还有没有命在都是个问题,别说再上比武台。

    台下马蚤动起来。牧如白夜甚至喝出声来,“阿笑,别比了!”

    这个时候,你不敢劝你的母后,于是你只好来劝我?牧如白夜,我以为你是个真英雄,原来不过也和他们一样,你也是害怕强权的。“不比?不比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活着?安安全全活到老就是幸福吗?百年之后我要怎么面对早逝的姐妹们?今天如果是牧如婉死了,你能放过那个杀他的人吗?”

    台下马蚤动更大了。这比武的原因竟是不像原来大家所想那么简单的?听姬小姐这意思是真要以命相搏了?

    牧如婉听了姬笑云的话,神色微微一动,抬眼看着牧如白夜。牧如白夜却看着姬笑云,只是已静静闭了嘴。

    太皇太后笑着,对姬笑云说:“夜儿也是为了姬小姐好。真心待小姐,才会当着哀家的面,喊出声来。小姐莫要不是好歹吧!”

    这话说的真妙!句子不但敲打姬笑云,还告诉牧如婉,不要对牧如白夜有非分之想。有提醒牧如白夜,冲撞了自己。两人都低下头去,唯有姬笑云依然仰着脸,毫不退缩:“为我好?他一直为我好,很多人都说为我好!可是我的妹妹,被人瞎了双眼,折了双腿的时候,他们在哪?”

    姬笑云的眼扫过牧如白夜,扫过牧如白羽,扫过谢玄,扫过宇文不离,扫过白依,甚至扫过姬如风。“那些口口声声爱我的人,通通哪里去了?匆月受过上之后,他们又在哪?为什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挺身而出维护了她!什么叫爱,什么叫好,这些人真的懂吗?”

    若兮云淡风轻的一笑,阿笑,有你这句话,若兮此生无憾了。

    姬笑云冷冷的笑:“要是还有顾忌,就别来说爱我!”

    全场静默无声。京城公子们迷恋姬笑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姬笑云这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一语。原来,被那些身份高贵的公子们爱,并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地位,自己的权力,自己的职责。在所谓事业与女人之间选择,他们鲜少选择女人。

    在场的平凡女子,挽着自家男人,终于幸福的笑。从此知道了,有些事并不值得羡慕。

    姬笑云形单影只站在比武台上,刚才一番话说的自己险些站立不稳。傲翼,你在哪?你该不是也为了你的顾忌,离我而去吧?我可以原谅你有苦衷,却不能忍受你有顾忌。我们说过,要牵着手,不放开。

    太皇太后冷下脸来。这番话,何尝又不是刺中她的心?“来人,还不行刑?”

    四个士兵,架起姬笑云翻倒在地:“姬小姐,得罪了!”

    庭杖一杖一杖打下去,直打得姬笑云细嫩的后背血肉翻飞。姬笑云却不曾哭喊一声,从始至终张狂的笑着,直直的盯着太皇太后的被愤怒扭曲的脸。直到疼得再也笑不出声来,依然保持着笑的表情。

    牧如白羽瘫坐在座位上。

    牧如白夜捏着座位的扶手,一声不发,面色苍白。

    谢玄按剑的手,指节苍白,宝剑感受到主人的悲愤,不住悲鸣。

    宇文不离苦笑着缓缓摇头,口中呢喃:“阿笑,阿笑,你为什么就不能服软一回……”

    白依不管了身旁的下注,一只手狠狠砸在比武台的围栏上,献血横流。

    连姬如风,也停下了手中的羽扇,敛起了永远挂在面上的笑意。

    小兔子停下数钱的手,竟痴痴的笑了。阿笑,这就是你追求的自由,就算他们把你关的再紧,把你压得再低,你永不低头,你的灵魂永远霄游九天之上,从不坠落。

    雪落寒梅一身布衣,靠着比武台的围栏,眼中是从不曾见到的灼灼光芒。阿笑,我知道我从没看错人。你是能化腐朽以新生的人。百花楼的人死了,但有你这般维护,她们不会有任何怨言。你的尊严,不容诋毁。任何想侮辱你的人,只会被你震慑。我说过,只有你能给百花楼的女人们撑起一张脸来。那些被马蹄踏入泥土的花儿,恐怕从没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重要,她们定然无悔!我亦无悔!

    若兮的眼中早已没了他人,只剩了那一个不屈不挠的黑色身影。阿笑,你是我佩服的阿笑,你有我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我一直不明白那是什么。今天我知道了,不仅仅是爱,那是永不退缩的意志,像燃尽自身也要逆风而行的火焰,除非熄灭,永不停息。

    阿笑,今天你若命丧在此,若兮当以身殉!

    一8零章 有情皆孽

    在更角落的角落,更边缘的边缘,乔装打扮的牧如白涯和一众白狼,个个都是复杂神色。

    六十杖打完,姬笑云已经连站起来都困难。这还是士兵敬她姬家后代,又如此坚强,怜她女子之身,又遭遇悲苦,才没下死手。

    遥遥起身,姬笑云仰头对牧如婉咧开灿烂笑容。“我的罪,赎完了,该你了。”

    姬笑云抬起手臂,牵动背后伤痛,却依然笔直指向牧如婉。手中飞刀,寒芒闪闪。

    太皇太后和牧如婉具没有想到姬笑云悍勇至此。牧如婉缓缓举枪,挽出斗大一个枪花。

    看这样子,姬笑云知道牧如婉也是练过的。但是熟悉枪的人会知道,枪花大,不过是花架子,好看而已。真正的高手可以让强化抖起来只有寸许,这才是难度,只要稍一接触,碰着人就是一个血洞,碰着兵器立时脱手。

    姬笑云冷笑出手一只飞刀从枪花正中钉进去,牧如婉措手不及,长枪险些脱手。牧如婉震惊,不想姬笑云如此重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