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名妓我怕誰第20部分阅读
化身名妓我怕誰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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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姬笑云的心口。一瞬间，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事态竟然如此严重么？牧如白夜，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流云小筑的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换上老人给姬笑云的衣服，脸上有抹了些灰，姬笑云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穷苦丫头。天香国色都被掩藏的很好。姬笑云并没有拿那些钱，只是提了小篮子带着干粮，她决定去大牢看看。
可是，居然又一次扑空。
“军爷，我原来也是百花楼的姑娘，从了良了，现在百花楼的姐妹们有难，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姬笑云低着头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
“流云小筑的全体囚犯，昨天夜里已经被人连夜提走了。”
怎么会？这简直就像知道自己要回来，故意为之一样！“那谢了，军爷。”
“姬小姐不用客气。”那士兵答道。
“什么？”姬笑云悚然一惊。
士兵沉稳的说，“姬小姐的样貌我有幸在时装展的时候见过。更何况，流云小筑犯的是诛九族的谋逆罪，除了姬小姐，哪里会真的有人来探。”
“那你……”姬笑云看的出这士兵并没有揭发她的意思。
“小姐阻止了大顺一场内战，作为一个军人，即使只是个狱卒，我依然敬重姬小姐。人微力薄，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小姐快走，不要被他人看到。”
姬笑云心里一暖，谢过了狱卒。匆匆离去。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去连累见商知府。
“什么？商知府卸任了？”姬笑云惊讶的道：“这位小哥，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一个月的事情。大概是九王爷回京的同一天吧？”
“那你可知道商大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商大人一卸任好像就失踪了似的。”
牧如白夜！你究竟想做到什么程度？一夕之间，京中所有与我有瓜葛的人，你统统让他们消失了。你一定要先见到我是吗？好，那么我便如了你的愿！
一6一 红衣倾城
这一天，帝都的很多人都忘不了那个倾城惊艳的女子。
漫天白练，遍地丧服之中，她一身红色嫁衣刺痛了人们的眼。惊世姿色，绝美的妆容，却掩不住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愤。她身披红色嫁衣，在一片苍白中步步前行。她的脸色却比城墙上的白练更无血色，衬得唇上的胭脂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身上的红映着满城的白，她唇上的红映着她脸上的白，让人想起寒水关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和上面曾经流过的英雄血泪。
她是要去自我牺牲吗？不然的话，怎么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呢？人们猜测着，遗憾着，传颂着，为了这个女子显然不会幸福的出嫁。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会幸福？难道你不能透过那张面具般的平静，看见下面流泪的脸么？
“牧如白夜！你出来！我姬笑云今天嫁给你！”九王府门口，女子清冷的声音高声响起。
没人知道牧如白夜在听到姬笑云这个名字时心中的悸动。也没人看见谢玄在听清姬笑云声音时眼中的悲哀。
“姬小姐”认识姬笑云的管家连忙出来迎接，“王爷正在内室和谢将军有要事相商。”管家的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他知道姬笑云美，他见过姬笑云多次。但他一直不觉得姬笑云比王爷从前流连的那些莺莺燕燕更美丽到哪里。至多不过是她的野性给她舔了几许韵味。他一直觉得，尽管他也觉得，姬三小姐与众不同，是真的配得上王爷的女人。然而当他看到红衣盛妆的姬笑云，不由得震惊，王爷真的配得上这个女子吗？
精致的容颜藏着几许苍白破碎的悲戚，却被生冷的压在心底。仅仅让人窥得一角，便让人想什么都不顾，宁愿粉身碎骨，只要这个女子不再悲伤。女人的悲伤，是男人一辈子的毒。姬笑云的悲伤，定是天下最毒的罂粟。一旦中毒，要么自甘沉沦，要么被迫吸引，同样的万劫不复。管家心中叹了一口气，很显然，王爷是前一种，谢将军是后一种。
“我说，让牧如白夜出来。”姬笑云不理会管家的阻拦，甚至不看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冷冷重道：“我不保证等他谈完了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让她进来。”牧如白夜带着内力的声音从内堂传出。姬笑云不去看管家的脸色，径直越过他向门内走去。留下一袭妖红冷艳的背影。
姬笑云一路经过许多宫女侍卫，她目不斜视，神色淡然。并不曾像以往那样，同每一个人热情的招呼。
步上九王府正门前的台阶时，姬笑云迎面遇到了正走出来的谢玄。
“姬小姐。”谢玄礼貌的点头，心中却不平静。原来，她还可以这样美，美得脆弱，美得让人心惊。
姬笑云好似没听见一般，游魂野鬼似的继续往里走。
谢玄皱了眉，他受不了姬笑云每每的无视。可是现在是牧如白夜的府邸，很多人都在看着。此时如果跟姬笑云说点什么别的，不是他谢玄的作风。他一向能把寂寞掩藏的很好，不向任何人流露。可是每次姬笑云的眼光扫过他的脸，却停留在别处，谢玄的寂寞便再也无可压抑。为什么，他总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一咬牙，谢玄横身挡在了姬笑云面前。“你当真要嫁给夜？”谢玄的声音低沉，有力。
一6二章 不得不嫁
“是，我现在就嫁给他。请将军让路。”姬笑云不卑不亢的说。平视的目光正落在谢玄的下巴上。那里，是紧绷的刚毅的线条。
谢玄只能看到姬笑云一个黑色的头顶，不上钗环，却插着一把简陋的银质梳子。在一头墨色的黑发中间，质朴得发亮。“你……能不能不嫁……”
姬笑云突然抬起头来，冷淡的笑着：“谢玄，我今天没有时间和你纠缠关于我配不配得上牧如白夜的问题，何况我也没有缠着你的兄弟，是他一直在逼我！如果真的看着那么不顺眼，你不如想办法阻止他继续发疯！”
姬笑云侧身从谢玄身边闪过，谢玄几乎没有迟疑的拉住了她。
谢玄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么害怕姬笑云从自己身边的离去。没见到她，明明也不曾多么思念。见到了她，却怎么也不敢眼看着她离开。
谢玄一只手拉着姬笑云，背对着她，沉声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只要你说不嫁，我马上送你出城。”谢玄的声音虚弱的低鸣。
姬笑云僵硬了一下，也没有回头。“谢谢你，但是我有不得不嫁的理由。请你放手。”
两个后背相对的人中间，握着纤细皓腕的大掌，渐渐失去了温度。“你喜欢他吗？”谢玄低低的问。
“这个问题，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姬笑云生硬的说：“驸马爷。”
谢玄的手终于再也没了力度。姬笑云举步走进九王府的正堂。
穿过长长的回廊，姬笑云迈进九王府书房高高的门槛。
牧如白夜低着头坐在正对房门的大椅上。大概是因为刚刚在和谢玄商议要事，屋内窗子紧闭，纸糊的窗子几乎透不进光亮。牧如白夜就这么一个人缩在大椅之上，整个人看起来颓废，阴嚣。
这个场景看在姬笑云眼里，莫名的，她就打了一个冷颤。不是害怕牧如白夜，而是对将来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论是他们之间的将来，还是牧如白夜自己的将来。
她看见牧如白夜缓缓的抬起头来，面色灰败，眼睛却灼灼的望着自己。“你终于来了。”他听见牧如白夜这样说着：“我坐在这里，等了你整整十三天。”
一6三章 如果爱是伤害
“我来了。”姬笑云说。
“为什么穿着喜服？”牧如白夜面色黯沉。十三天坐在此间的执着，熬干了他的体力，和精神。
“你不是要娶我吗？过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了。”姬笑云冷淡的笑着，“又或者，你不打算娶我，只是想要我而已。只要你放了我的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宠物。”
“我从来没想过把你当宠物，我只是想你做我的女人。”牧如白夜心里阵阵的痛。我在痛什么啊？这不是自己的选择吗？不是决定好了要逼她留在自己身边吗？她那样追求自由的女子，违背她的意志，把她关在身边，难道还能指望她对自己笑脸相向吗？
见到姬笑云的第一天，牧如白夜的眼前就是一亮。那个冷艳的妆容，飞扬的神色，不管被打还是被骂都狠狠的顶回去。她就像一只扶摇于天的幼鹰，矫健，美丽，明媚得逼人心魄。从那一刻起，牧如白夜开始被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吸引，迷住，最后终于沉沦在她的神采飞扬之中，不可自拔，万劫不复。
爱她，却不能得到她的情，这于牧如白夜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从来不是能够喜欢幼鹰，便喂养它长大，最后放它翱翔于蓝天，满足的看着它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点的人。他只想天天看着她，吻她，感受她的体温，和她一起大笑。如果不能同她一起遨游九霄，便只有折断她的翅膀，锁在身边，彼此都不再飞翔。
“我当然娶你，但不能是今天。”牧如白夜神色从容，声音已是苦涩“大顺国丧三日，今天，才是第二天。”
姬笑云怆然抬头：“你以为我还有时间等吗？就算我有，他们还有吗？”姬笑云苦涩苍凉无奈悲戚，多种心绪纠结心头，揉出一把空寂的声音，回荡在九王府中。“牧如白夜，不要总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牵连到别人。”
姬笑云苦笑一声，走近牧如白夜，“傲翼当初是你关起来的吧？流云小筑的人也是你抓的吧？贫民窟的巡逻士兵全都是御林军。还有商大人，他是真正福泽一方百姓的好官啊！”
牧如白夜心中空空，是的，她终究是为了这些才会出再现在我面前。为了个奴隶，为了群妓女，为了些乞丐，为了个七品小官，却独独，不是为了自己。“小妖精，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小妖精……姬笑云的心悄悄的颤抖了一下。曾经，牧如白夜总是这样溺爱的称呼她，尽管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听起来十分软弱的称呼，但是不能不说，这个昵称，在心里扎根已深。
姬笑云扬起脸对上牧如白夜期待的目光。又是这个问题呵！当初逃婚的时候，小兔子就问过自己。刚刚，谢玄也问过自己。现在，问题的主角也在问了。其实，姬笑云在逃亡的路上又何尝不是一次一次的问着自己。自己真的完全对牧如白夜没感情吗？如果相识的时候，他不是王爷，我不是妓女，我们的心比身体先认识的话，是不是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如果他不是一定要剥夺我的自由，我是不是会爱上一个和我同样拥有不羁性格的军人？毕竟，我曾经很高兴的接受了他送给我的十郎。可惜，一切没有如果。姬笑云注定无法接受曾经用权利和金钱买得自己身体的人。也无法为了这样一个心甘情愿敛起锋芒，从苍鹰变成金丝雀。即使这个人，已经爱她爱得奋不顾身，粉身碎骨。姬笑云想起了她得到十郎的那个黄昏，夕阳在牧如白夜的身上度了一层金色，他身穿铁甲，跨着白马，玩世不恭的笑着。就是在那一天，牧如白夜说他一定要得到姬笑云，一定要娶她为妾。后来，姬笑云眼中的牧如白夜，再也不曾像那天一样，英俊潇洒，白马王子一般。
这注定是场单向的走火入魔，牧如白夜一个人的万劫不复。
姬笑云惨然的笑了，笑容明艳一如初见，眼中的苍凉却告诉牧如白夜，一切已不可能重新开始。“如果说，我曾经对你有过一点点感情的话，那么现在，它也被你亲手剪断了。”
牧如白夜低低的笑着，低着头，“我知道，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至少你是我的，至少我可以天天看见你。”
姬笑云垂下眼帘，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是她所不明白的。“即使没有心跟着，你也依然要娶我么？”
“是，我要你。即使你死了，我也要把你装进水晶棺材，摆在我的卧房里。”牧如白夜萧瑟着，坚定着。
“这样子你会很可怜的。”姬笑云轻轻的说，她并不是在讥讽些什么，相反，她在同情些什么。
牧如白夜摇摇头，也笑：“不，我是很可悲。”
姬笑云没办法再继续同牧如白夜讨论这样的话题，那会践踏这个高傲的男子仅存的自尊。“告诉我，商大人职位到底是不是你撤掉的。”
“你先和我拜堂，我才肯告诉你。”牧如白夜坚持着，声音温柔，却并不像威胁。
姬笑云重重的叹息，“我等不及了，即使等到今晚也不行，……”
牧如白夜抓住她的手，原本有力的手，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着：“天为父，地为母，我们撮土为香烛。就在这里拜堂。”
“急于这一时么？”这个男人的固执，也是她所无法承受的。他偏执的疯狂，不论对于军队纪律上的极致要求，还是对感情的不肯放手，又或者对权力的欲望，让他看起来很强大，实际却脆弱不堪一击。他总是要极尽所能的做到最好，不论文治武功，他都是皇子中最优秀，大顺朝也是一流的。然而感情这回事，并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回报的，更不是你的坚持就一定是正确的。坚持的错了，只能伤人害己。可惜，牧如白夜赢惯了，他输不起。
牧如白夜一把将姬笑云拉入自己的怀中：“我怕如果现在不拜堂，我连无心的你，都得不到了。”手臂箍得紧紧，牧如白夜的声音，如九月的秋风，瑟瑟的抖着。
一6四章 不死不休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牧如白夜与姬笑云结为夫妻，生同衾，死同|岤，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不死不休。”二人跪在地上，姿势郑重，气氛却分外压抑。
姬笑云皱眉，“哪来的不死不休，你这更像跟我有世仇一样。”
牧如白夜笑，平静的说：“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爱你一天。”
姬笑云住了嘴，你这样的感情，要我如何承受得起？又让我身边的人，如何承受得了你的伤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商大人……”
“等等，”牧如白夜打断了姬笑云，“你还没有起誓呢。”
姬笑云皱着眉，拜堂是一回事，起誓又是另外一回事。违心的话，你又如何让我亲口说出，骗天骗地我姬笑云都不怕，可是你一定要我骗你么？姬笑云张了张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就……就按他说的办吧。”
牧如白夜按住姬笑云的肩膀，“不行，你要像我那样说！”
姬笑云定定的看着牧如白夜，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关：“你一定要我骗你吗？”
牧如白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依旧坚持说：“是，哪怕骗我，我也要听到你说。”
姬笑云凝视牧如白夜许久，终于转过头，面向皇天后土，“姬笑云与牧如白夜结为夫妻，生同衾，死同|岤，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牧如白夜听出来了，姬笑云在誓言中，省略了一个“愿”字。不过，已经够了，不能再奢求她的“愿”。如果后院关着的人，被她知道了之后，恐怕自己连没有“愿”字的誓言，也是不能再得到的。“阿笑，现在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商大人，是你撤的职吗？”
“是，她与你有瓜葛，应算作姬家一党，没有充军为奴，已经是格外的宽容了。”
姬笑云忍不住冷笑出声，“那你现在和我拜了堂，岂不是也要充军为奴？”
牧如白夜看着姬笑云的不屑，久久，方才开口道：“阿笑，不要忘了，我姓牧如。”
姬笑云听了这话，心中就像憋了一口恶气吐也吐不出。果然九郎和白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样的天下，就应该给它颠覆过来，改改规矩。烂透了的王朝，哪里还有任何希望？“那商大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是十分清楚，离职的当天他就是失踪了。”
姬笑云盯着牧如白夜的眼睛，眉头纠结。
牧如白夜心中也是火气。压抑着道：“是真的。”
“贫民区的士兵，是你派去的？你在抓谁？”
“如果说名义上，是在搜捕刺杀大郡主牧如白纹的刺客，实际上，是我在堵你的后路。”
呵，真直接。姬笑云这才想起，帝都的治安，也是牧如白夜负责的。“你也被暗杀了吗？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眉目吗？”
“我还好，不是暗杀，是明杀。”牧如白夜语气中并不在意，“来了十几个人光天华日的围堵我，如果不是恰好御林军赶到，你就见不到活着的我，只能见到死了的筛子了。”看见姬笑云皱眉，牧如白夜苦笑失声：“呵，也许你更希望见到筛子，而不是我。”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姬笑云解释着，他对牧如白夜，还没有这么绝情。“我只是想问问，刺杀的事。”搞清楚事件的真相，她终究还是想知道，究竟谁欺骗了自己。
“呵呵，是啊，你根本都不关心我是活人，还是筛子呢！”牧如白夜笑着，咧着嘴角，眯着双眼，却掩不住心中悲苦。
姬笑云不想继续伤害他，无奈流云小筑一众人的性命更为重要。狠狠心，还是问道：“流云小筑的人，现在哪里去了？”
“不是都在牢里关着呢，你没去探监吗？我还以为会在那里逮到你。”
姬笑云敏锐的感觉到事情复杂了，“可是狱卒跟我说，人全部都被连夜提走了！”
牧如白夜显然更为惊讶，“我没有提走任何人！”
姬笑云一把抓起牧如白夜，“走，你现在跟我去大牢！”
一6五章 人去牢空
大牢之中，面对空空如也的五间囚室，牧如白夜脸上的震惊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姬笑云冷下眉眼，沉下思绪，那么，是谁？
牧如白夜显然也真的上心起来，一把抓过守卫的衣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把人放出去的？”
“是……是谢玄谢元帅的命令。”狱卒颤抖着，从不见牧如白夜的脸色如此阴沉的吓人。平时，这位风流王爷对自己军队以外的人，从来不假以辞色。
牧如白夜知道，虽然自己有王爵在身，但是讲权力，名义上他和谢玄一样是元帅，他抓的人，谢玄绝对有权力提走。“押到哪里去了？”
“这……这小人不知，来人带了自己的人手，都是小人没见过的生面孔，不是这京里任何一个衙门的兄弟。”
听了狱卒的话，姬笑云转身向大牢外走去。
“阿笑，你去哪？”牧如白夜追上来。
“征远将军府，找你的好兄弟，谢大将军！”姬笑云咬牙切齿。刚刚跟自己作出一副神情样子的男人，居然转眼之间就是个阴谋者，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谁是可信的！
姬笑云一身红衣一路风风火火杀到征远将军府大门前。朱红大门，紧闭着，府里没有一丝人气。“谢玄！出来！”
谢玄性子孤僻，从来佣人就少，牧如婉虽然风流，但对于生活的奢华程度到从来不慎要求。而且她深宫长大，又是个性子伶俐的人，肯相信的人也少。所以这征远将军府诺大个府邸，连侍卫管家厨子加在一起，不过十几个人。过了很长时间才来了一个老管家应门。“谁啊？”老管家只是拉开门闩，开了个小缝，瞄一眼是个红衣服的女人，老眼昏花并不认识，“将军有要事去办了！不在府内。”说着又要关上大门。
姬笑云顾不得对方是个老人要礼貌，一脚踹在谢府的大门上，大门哐的一声打开，震得门框山响。姬笑云一步踏前，恨声道：“我姬笑云开口说要见他谢玄，他谢玄就没有比见我重要的事情！”
“姬小姐？”老管家耳朵总算不聋，听清了姬笑云的自报家门。“唔，如果是姬小姐的话，夫人倒是在等您！”
“夫人？”姬笑云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二郡主牧如婉。“她等我做什么？”姬笑云对牧如婉谈不上厌恶，却也绝无好感。对那个风流冶荡，却心计颇深的郡主，姬笑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姬笑云不愿与她有太多接触，她属于与姬笑云截然相反的一类人，她们绝不可能是朋友。至于是不是敌人……
姬笑云和牧如白夜跟着老管家往里走，姬笑云注意到居然越过正房，向偏院儿走去。“这是去哪？”
“夫人的房间。”老管家答道。
“你家主人怎么不在主卧住？”
老管家昏花老按扫了姬笑云一下，似乎微微叹了口气，“从黑风寨战场回来，将军就和夫人分居了。”
姬笑云如果没弄错的话，谢玄回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这个时候，没有正事，他不想惹那个肯定欲求不满的风流公主。“我要找你家主人，如果分居的话，我就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牧如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姬小姐来了怎么不进门坐坐，婉儿可是等了你好久。就这么急着见我家相公吗？原来，姬小姐不只是和我家九哥相熟而已。不愧是大顺艳名第一的花魁小姐。”牧如婉看见了姬笑云一身艳红色嫁衣，眼中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这红色对她来说无比刺眼，比自己大婚当日的嫁衣更加扎得心痛！
“你找我？”谢玄低沉的声音响起。回过头，姬笑云看见，他居然真的是刚从门外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一6六章 谁比谁可怜
“谢玄，你把流云小筑的人弄到哪里去了？”姬笑云几步跨到谢玄面前，抬起头，直直瞪着谢玄。拳头攥紧，好像随时要问候谢玄的脸。
谢玄却是明显的一愣，看着牧如白夜，奇道，“是你把他们关押起来的，你没说？”自己的兄弟并不是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的人，谢玄他是明白的。
牧如白夜同样明白，谢玄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不是你？那谁会有你的印信？”难道……
牧如白夜和谢玄不约而同转过头，看着牧如婉。牧如婉低低的笑，瞥向姬笑云的眼角，自有一股魅惑众生的妖娆：“姬小姐，你依然不愿意进来坐坐吗？”
姬笑云错愕，她没有想到会是牧如婉，这个自己一向瞧不起的风流郡主。而看她的神情，很显然，不会是要救流云小筑的人们。报复吗？好像自己又没得罪过她啊？如果一定要算的话，大概就是谢玄和自己的事。不过那都是牧如婉婚前的事了。现在他们夫妻分居的帐被算到我头上了吗？谢玄又不会傻到把对自己的感情都和盘托出吧。那么……就是牧如白夜了吧。
姬笑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抬起头，目光锁定牧如婉翘起的嘴角，“你，想要什么？”抬起眼看着牧如婉的眼睛，“或者，你想要我怎么样？”
牧如婉诧异于姬笑云反应如此的快，如此的迅速。“我要的，你给不了。”语调妩媚，声音却冰冷。转过头，看着牧如白夜。后者没有任何表态，牧如婉自嘲的一笑，但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他跟了别人。”
这语气，这态度，像极了牧如白夜。“你又干了什么？”不等姬笑云说话，牧如白夜先紧张了起来。
牧如婉不理会牧如白夜的反应，施施然走到姬笑云面前，“你真的想知道，流云小筑的人，都在哪里吗？”牧如婉笑得诡异。
这笑容让姬笑云头皮发麻。硬咽了一口口水。姬笑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镇定道：“请郡主带路。”
牧如婉嘲讽的笑：“我可以给你带路，但你先脱了这身衣服。我看着碍眼！”
姬笑云早料到牧如婉会对这衣服有如此反应，“麻烦郡主找件衣服给笑云，笑云这件红衣，是贴身穿的。”
“哦？我找衣服可慢，姬小姐不怕多等的话，我倒是可以……”牧如婉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一副要回屋的架势。
姬笑云闭眼，又缓缓睁开。冷笑，“不劳郡主费时就是。”说吧，缓缓的解开衣衫，就在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面前，脱下了衣服。里面是她常穿的白色摸胸，下身只有一条半截的绸裤。绸裤薄而透，隐隐露出诱人的臀线。
牧如婉看见姬笑云的身体，甚至也是一愣，随即往门梁上一靠，上上下下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姬笑云：“还真是有几分倾国倾城的资本。这就对了嘛，勾栏院出来的女人，这么打扮着上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牧如婉娇笑：“反正看过你身子的男人，数也数不过来吧？”
“笑云没有郡主天姿国色。”这一句话看似恭维，却噎得牧如婉够呛。“而且不知郡主听说过姬家的诅咒没有。见过笑云宽衣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姬笑云意有所指的盯着牧如婉。
牧如白夜见姬笑云的居然当众宽衣，戒备似的看了谢玄一眼。伸手扯了自己的外套，要披在姬笑云身上。
“九哥，这衣服你要是脱下来，做妹妹的可怕你冻坏了。非要再进屋给你找一件不可！”牧如婉凤眼散发着冷冷的光。“一样很慢呢！”
姬笑云推开了牧如白夜披过来的衣服，“夜殿保重自己身子。”姬笑云有意用了敬称，不让自己与牧如白夜显得太过亲近。
常年衣不解甲的谢玄似乎早已准备好一样，走上前来，把自己贴身穿着的黑衣披在姬笑云身上。赤着上身，刚解下的铠甲还在手中拿着。“你穿上，虽然是短褂，好歹男人的衣服，长些，该遮的也都遮的住。”说着打着光背，径自把铁甲套回身上。姬笑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一道道，一条条，深深浅浅，斑斑驳驳。真正战场上滚打出来的军人，脸蛋长得再英挺俊俏，也没有完整的身子。
牧如婉冷笑一声，这次却没有阻止。
姬笑云摇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可以公开到这种程度了吗？比起之前，牧如婉简直是疯狂得不加掩饰了啊！还是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一向如此？姬笑云抬头看向谢玄墨一般漆黑的眼睛，那你岂不是更孤独了吗？
不小心看到姬笑云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谢玄的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她看我了呢！她终于正眼看我了呢！虽然那黑亮黑亮的眸子里，除了同情，并没有别的任何颜色。但是，已经足够温暖谢玄了。
牧如白夜沉默的看着二人四目相交，心中五味陈杂。你们，都不可以背叛我。不管，是为了谁。
牧如婉笑着看这三个人在她面前上演表情戏，冷冷的嗤笑，“姬小姐，你还要不要去？”
“当然，”姬笑云立即道：“请郡主带路。”
姬笑云的眼光已经移开了好一会儿，谢玄才回过神来。他又忍不住想拉住她了。想搬住她的脸，让她像刚才那样看着自己。哪怕同情也好，至少，能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
牧如婉与怔愣中的谢玄擦身而过，连头都没有侧一下。姬笑云随后跟了上去。
牧如白夜和谢玄随后跟上了姬笑云。
走到门口，牧如婉突然回头，诡异的一笑：“姬小姐，去了之后，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后悔啊！”牧如婉看进姬笑云的眼睛里去，看见的她的心悸，“不然，我一定一定会很开心。”
姬笑云觉得，牧如婉的笑容，藏着恶毒，诅咒般让她莫名恐慌。
一6七 转眼流云已成空
“婉郡主，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姬笑云眼见着牧如婉把自己领得越来越偏僻，终于忍不住问。她到不怕牧如婉埋伏她，她相信自己就是死也铁定能拉上牧如婉做垫背。她同样相信牧如婉足够了解自己。更何况身后还有两条大尾巴跟着。姬笑云回头看了一眼谢玄和牧如白夜，那两人左右隔着三四米，完全没了交流。
谢玄依旧挺拔着他的背，下巴微低，目光却扬起直盯着姬笑云。他一向的低调的嚣张。
牧如白夜看着姬笑云的眼神，却是平白的多了几许无奈，和……忐忑？他应该是担心的吧，担心自己更加憎恨他，担心牧如婉的目的。可是……自己还有可能更加憎恨他了吗？这个硬生生要折断自己自由的男人。
“姬小姐还是不要去关心别人了吧？”牧如婉看见姬笑云回头张望，讽刺的出声，“待会只怕没了心情呢！”
“你在说什么？”姬笑云的注意力成功被拉了回来。她不是真的没听清楚，而是听出了牧如婉的话里有话。
“姬小姐可知道，几乎每一座较大的城市，在郊区都有那么一处荒凉的坟场，”牧如婉的笑容在姬笑云眼前洇开，冰冷蔓延至天地。“叫乱葬岗。”
姬笑云下意识的摇头：“不……你不会的，你不会这么疯狂的。”然而事实却没有放过人的侥幸心理，上天狠狠的惩罚了姬笑云的幼稚。
应和着姬笑云的话，在她们拐过竹林一角的时候，一片明显刚刚翻新过的坟场出现在姬笑云眼里。上面居然还错落的竖着几十个崭新的墓碑。
姬笑云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扑在墓碑上，去看那碑上的名字。
含香素菊之墓。
戏水幽兰之墓。
雨后百合之墓。
风中杨柳之墓。
带着百花楼特色的名字，映在姬笑云眼中，扎出一个个血如泉涌的空洞。还是侥幸着，姬笑云一个个去看那些穆，期望，却一个比一个破灭的更彻底。
小桃之墓。
“小桃掉到水里是小桃自己笨，姑娘干嘛跳下来救呢？小桃从来就笨，小桃的命也不值钱，可是姑娘是将门之后啊！”
“姐姐不要丢了我，小桃希望一直跟在姐姐身边。小桃不是不愿叫，小桃是个风尘女子，不敢高攀姬家小姐！”
“果然还是姐姐懂得多。什么事还是应该问姐姐。”
“姐姐不记得了，这白公子每次来了只和姐姐品茶，姐姐说过他是个真君子，而且……他很帅哦。”
红莲之墓。
“回姬小姐，她们在争姨娘。”
“选举这个办法好，姬小姐果然比咱们这些人聪明些。”
“为了钱，身子也可以不在乎了吗？”
雪落寒梅之墓。
“不知道死去的，和活下来的，谁更快乐一些。这姬笑云姑娘，更愿意活还是更愿意就这么一辈子不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不争，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不要再推辞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带领这群女人挺过这一关？”
“为了钱，尊严也可以不在乎了吗？”
“我拒绝穿这个护士服，好奇怪。”
苹烟之墓。
“小人昨日一日都在门外守候，忽听屋内有哭喊声和皮鞭响声，小人便怀疑是客人在虐待姑娘，可是您知道，拿钱老板是有名的，势力又大，小人哪里敢……”
“小姐神机妙算，就算我不袒护，小姐也自有办法脱险。”
“小人无父无母，在京城贫民窟长大，自幼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贫民窟所有的人都是小人的家人。”
“姬小姐在孙府的这三天，翻过姬小姐牌子的嫖客，又有三个人在赴同一次宴会时，不小心落水溺死湖中。并且，小姐有九王爷做不在场证明。”
“苹烟愿地狱里给小姐垫脚，助小姐横渡血河！”
最角落里歪斜的竖着一个最大墓碑，流云小筑姨娘小兔子之墓。打碎了姬笑云最后的侥幸。
“不苦，我自愿的。我的小费又泡汤了！白作了一天额外服务。”
“我把自己押给借高利贷，借钱做生意，结果遇上抢劫的赔掉了。于是我被卖了还债了。”
“我叫什么呢？就叫小兔子吧！”
“你是大小姐出身，没缺过钱，不知道缺钱的苦。”
“没钱要身子干嘛？感受饥饿？”
“现今这世道你大小姐见过哪个没钱的人有尊严了？”
“唯独自由和金钱的取舍，这个问题是我还没有考虑好的。当初我并没有想到会失去自由。”
“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喜欢牧如白夜。”
“笑，我真正的名字叫，华晓月。”
回忆段段涌上心头，那让百花楼扬名天下的时装展，那真正让百花楼成为流云小筑的品酒会。那些欢笑，那些汗水。那些女人们，一起奋斗，一起找回自尊，找回自我的日子，真的就这么去了么？
姬笑云不停不停地挖着靠着最近的小桃的墓。牧如白夜的伤心，她一句也没有听到。谢玄的担心，她一眼也没有看过。牧如婉疯狂大笑的嘴脸，仿似都远去了。直挖到双手流血，指甲脱落，她忘记了还要用工具，忘记了还要休息，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她一直挖，一直挖，终于在双手在没有完好皮肤的时候，土里露出一只雪白的皓腕，完全还没来得及腐烂。戴着小桃从不曾离身的银镯。
直到此时，姬笑云才终于信了。那些日子，是真的过去了。
姬笑云的心，随着她的膝盖一起怆然落地，砸出一个再也填不平的深坑。
“我对不起你们。”姬笑云呢喃着，没流一滴眼泪，却连飞鸟都震慑于她的悲伤，“我答应过照顾你们，却一个人逃跑了，把你们扔给了兔子。我说过有我在一天，必然护你们一天，可是你们临死的时候，现在我还在，你们却先不在了。我说过以后咱们都有饱饭吃，咱们不用卖身子一样吃饭，可是你们跟着我才吃了一个月的饭啊！你们连身子都埋在这了，再也不能开口吃饭了！你们是因为我死的啊！如果我再早回来一天，如果我当初没有逃婚，甚至如果你们根本没有认识我，你就还是好好活着的啊！就算再苦，再累，再屈辱，起码你们还活着。可以笑……可以吃饭啊……”
姬笑云的话音渐渐弱了，整个人直直向小桃的墓碑上倒下去，再没了知觉……
一6八章 被伤害的幼鹰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牧如白夜正紧张的搂着她。
姬笑云看清，这里还是乱葬岗，牧如婉脸上是切齿憎恨，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的狰狞。谢玄依然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站着，只是看着自己，担心着自己的悲伤。可是姬笑云知道，见惯生死的谢玄，并不不明白死人的意义，他从小就不曾明白。
姐妹们，你们去了，却如蝼蚁一样没有人在意。可是我在意，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名字，你们的脸，你们的声音，你们的笑容，我姬笑云会用毕生去证明你们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痛苦挣扎过！你们安息吧！你们都是善良的女子，活着的时候，我姬笑云没本事还你们清白。死了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叫你们在地下苦喊冤屈，搭上我这条命，也一定会给你们报仇。
眼前闪过白依的机巧心思，闪过牧如白涯的高深莫测，姬笑云冷冷的笑了。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了，让整个大顺朝，来给你们陪葬!
总有一天，这片江山易主更名的时候，你们的名字我要写在城墙之上！
沉冤，终会得雪。
姬笑云推开牧如白夜的手臂，摇晃着站起。牧如白夜的眼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去了悲伤依然悲伤。
“牧如婉，和我决斗吧。”姬笑云说：“大顺的规矩，贵族之间的争执，是用决斗解决的吧？”
姬笑云一步步踏前，“我等不及由官府判你死刑了。”
“我相信你也一定销毁了所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官府也不敢判你死罪。
每说一句话，姬笑云都往前迈一步。步子不大，却异常坚定。明明她还因为过度悲伤而虚弱着。可是牧如婉却被她眼中压抑着悲伤的冷冽生生逼得后退了一步。这一脚刚刚落地，牧如婉便后悔起来。在这个她刻骨憎恨，并且一直瞧不起的女人面前，她居然首先输了气势。
“就算官府判了你死罪，谁又敢真的杀你？
“从死牢里提出来，不过是牧如氏一句话而已。
姬笑云终于在牧如婉面前站定，“所以，我要和你决斗。我知道，我很那杀了你，不是我不没你强，是有太多人不敢让你死。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整死我。就算我侥幸杀了你，事后我也不要再想活命，肯定有无数的冤案和刺杀在等着我，但是我不怕，”姬笑云展开张扬的笑容，仗着身高低头俯视牧如婉：“地狱里，有人等我没人等你。”
牧如婉身躯猛的一震，随即扬起妖媚的笑容顶回去，“你凭什么和我决斗。姬家已经被削了爵位。你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你配吗？”
姬笑云灿然的笑，“你看到我刚才穿的嫁衣了吧？我刚刚已经和你的九哥拜了天地，你说九王妃的身份，够不够向你挑战呢？婉妹妹!”原来，不管是谁，受过伤害，都可以变得如此刻毒。
牧如婉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她知道的，但是她听不得别人说。
牧如白夜的脸色也?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