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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寻欢第24部分阅读

      花落寻欢 作者:肉书屋

    你情我愿’这个词,我绝对同你没有别的意思。”

    王怜花嘴角一抽一抽的,内心喊着:克星!绝对是克星!生来就是克他的!

    “沈兄放心,在下还不会饥不择食,寻欢,晚上我要吃斋,清清肠胃。”

    李寻欢呵呵点头。

    沈浪刚要反驳,门口来了人。

    “二少爷在这里啊。”

    “嗯,在这里呢?”

    火影走进门,冲沈王二人抱了下拳,道:“在哪里吃饭?”

    “去我那里吧,麻烦您了。”李寻欢道,因为知道有客人在,差不多火影还是会亲自带着人端上来,所以去他的院子里距离近一些。

    “好嘞。”

    火影出去后,王怜花先道:“既然饭已经做好,那我就不挑了。”

    三人起身出门,路上沈浪问道:“火影功夫底子不弱,是什么身份的?”

    李寻欢摇头。“我也不知,以前在梅大先生那里学医时遇到的,梅大先生应该知道一二,只是没有说而已……呵呵,火影虽看着严肃,但很和蔼的,尤其宠诗音,他本名当然不叫火影,只是当初不想透露本名,也便任由诗音给起了名字。另外风影、水影、雷影、土影其实是火影的徒弟。”

    王怜花摇着扇子,看向之前火影离去的方向,道:“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跟徒弟叫类似的名字都不介意。”

    李寻欢笑的也很无奈,当初诗音胡闹,没想到火影居然也放纵着……李寻欢当然也知火影是为隐姓埋名,但能如此宠着诗音,却不是一般人会做的。

    饭后,各自回房休整一番,再出现时王怜花先道:“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说到梅花盗已到了京城……”接收到沈浪疑惑眼神,王怜花白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那梅花盗越来越嚣张,奔着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去也是理所当然……问题是,刚才回去时,又让黑蛇打听了一件事。”

    “哦?”沈李二人同时疑惑。

    “之前传来保定有梅花盗消息时,并没有冷三所说的梅花盗差点被抓一事,所以我起了疑心,刚刚黑蛇回来说,梅花盗差点被抓,便是昨天夜里的事!冷三恐怕也是彻夜从京城赶到这边。”

    “昨夜?!”沈浪惊呼出声,时间实在太近。

    李寻欢道:“梅花盗为何去了京城又返回?”

    王怜花道:“我可不相信这种人短短几日就在京城玩够。”

    “他为何返回?还差点被抓?他在慌什么?”沈浪沉思。

    采花贼

    太阳已落山,还有些余辉,街上没有完全黑下去,不过也只是须臾的工夫而已。

    三人向城南而去,本是打算看看是否有线索的,可到了那里,却看到哭笑不得的场面。

    只因跟他们想法一致的还有不少,更有人觉得梅花盗会缺心眼到再次回到差点被抓到的地方再次行凶……也许也可以当做猜测梅花盗不服气差点栽到那一户人家吧。

    总之,到了那里,不说其他人的声音,便是那户看着还算殷实的护院叫喊,就让王怜花笑的揉肚子。

    ——“滚!都滚!看什么看,当采花贼是白痴嘛还会回来,都给老子滚!我家小姐是随便让人看的嘛,狗x的……”

    墙上翻出不少人来,灰溜溜跑了。

    这下三个人也不用进去了,即使有什么脚印也混杂在众人足迹当中,分不清楚的。慢悠悠往回走,这条街上的小客栈也都住的满满,虽过了晚饭时间,但现在客栈饭堂中还有很多人,不只小二忙的像只陀螺,就是掌柜都满面油光地厨房前堂两边跑。

    走出没多远,便见到有几户民宅的门上居然也贴着有房出租字样。

    王怜花感慨道:“真是会赚钱啊,这j商。”又转头看向沈浪,道:“你以后没了银子,也可以这么干,一边扮成采花贼搅得人心惶惶,仁义庄悬赏花红,一边弄间屋子收租子,还不用交税!”

    沈浪不见异色,镇定地开口道:“还是王兄扮的像,不如王兄扮采花贼,我收租子,都是朋友嘛,想必王兄不会不仗义相助……其实这也挺麻烦的,要我说呀,等我没钱,仁义庄又没有花红可拿的时候,直接将王兄送过去,三位庄主肯定会直接给我一笔花红的,他们估计只是不好意思给王兄贴出赏金而已。”

    李寻欢笑的无奈,只觉沈浪这张嘴好像越来越利了。

    王怜花死瞪了了沈浪一样,看着对方得意的回视,瞬间转为委屈小媳妇模样弯腰抱住李寻欢的手臂。“寻欢呀,他欺负我,你帮我说他,他居然说我是采花贼!”转头冲沈浪得意撇嘴,王怜花也发现了,沈浪近来不敢对李寻欢动手动脚。

    李寻欢笑道:“是沈大哥的不是,这绝对是对王兄的侮辱……”

    “寻欢……”要扮可怜,沈浪也不差。

    李寻欢立刻又转而道:“沈大哥,下次说实话也不能当面,王兄脸皮薄。”

    王怜花嗷的一声,本来刚要得意,结果又被李寻欢打击了,只能说王怜花放弃的太早,如果再反击一下,李寻欢还是会瞬间倒戈的……

    沈浪呵呵笑,心中暗道:王兄啊王兄,你对寻欢的了解还差了点,太小看他这张嘴了,那绝对是软刀子,是朋友才会出手的!

    王怜花快步跑到前面几步,以示他受到了欺负,还没等转身讨伐,停住脚步身侧的那扇双开黑漆木门“嚯”的一声打开,冲出来个拿着红纸,兴冲冲的小子。

    这小子最多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看着比真实年纪还要小一些,鼻子旁边有些雀斑,看到王怜花站在门口,天黑,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两人,格外开心地问道:“大侠要住店吗?我家也外租!”

    说完,李寻欢和沈浪便走了上来,白净年轻人刚兴奋的以为一下子来了三个客人,可在借着屋子里灯光,看到李寻欢与沈浪模样之后,居然倒吸一口气,一副惊吓的表情。

    李寻欢与沈浪面面相觑,沈浪开口问:“认识你?”

    李寻欢摇头。“不是你认识的?”

    沈浪看向那个年轻人,对方已没了乍看之下的惊慌,寻思了一下,道:“可能是以前见过我杀人吧,毕竟以前做的悬赏生意,保定虽没有长久呆过,但要去京城时总会在保定落脚一日。”

    李寻欢笑道:“哦,原来如此,这位兄台请勿害怕,他并非坏人,他杀的人才是坏人。”

    王怜花哈哈大笑,道:“沈浪,你就是面生恶相,看把人吓的!”

    “这样啊,哈哈……是,是小的误会了,大侠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呃,三位大侠要住店吗?我,我家也能住人的,就是刚收拾出来,呵呵,如果不嫌弃的话,呵呵……”

    “不必,我家也是保定的,兄台的口音听着不像是保定府的人,刚搬过来的吗?”李寻欢道。

    年轻男子摸着脑袋,道:“我是刚来一个月的,这房子是家姐的,家姐嫁到保定,老家的房子被人收了,只能投靠家姐,呵呵……”

    “哦,是吗,刚到保定府啊,在下姓李,住城东李园,如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不知兄台贵姓?”

    “我?我姓王。”

    王怜花挑眉道:“哦?是吗,跟我一个姓呢。”

    随后又客套一番,三人继续往回走,走出一段路后,王怜花道:“有问题。”

    沈浪附和道:“有问题。”

    李寻欢与沈浪对视一眼,知道对方想到的都是那个年轻人脸上的雀斑,不过没有直言。

    李寻欢道:“看着,虽有些功夫,但胆子有些小。”

    王怜花接道:“也没有纵|欲|过度征象,应该不是个采花贼才是……”

    沈浪和李寻欢看向王怜花,王怜花摸摸鼻子,不过这次沈李二人没说什么,直接转向下一个话题。

    事情好像就僵在这里了,随后几天陆续有些消息,有说京城又出现梅花盗了——仁义庄已给梅花盗定了名头,又说保定府南边的真定府出现梅花盗,消息真真假假,假消息居多,甚至已经在赌坊地下赌场等地出现专门贩卖消息的人,且消息都不便宜——要知道总有人侥幸心理相信,毕竟仁义庄开出的价码是一万两。

    这会儿三个人都不出去了,因为假消息太多,被炒的太乱,三人出去也是空欢喜一场,便是守在有小姐家的外面的也不需要他们三个凑热闹,还曾有人设计引梅花盗上钩,奈何梅花盗的踪影都没有,好像梅花盗已经销声匿迹了。

    加之,李寻欢没事也不能一直跟沈浪和王怜花晃荡了,雷影从京城回来,带来了李父的叮嘱——让李寻欢多看点书。

    此外,雷影还捎带来诗音送过来的东西——衣服。

    火风水雷土换上新的据说夏季凉爽系列,当然,估计因为火影年纪已经不小,没有太夸张。

    还有李寻欢的衣服,一如既往走潇洒飘逸路线,剪裁大方得体,没有太怪。

    除了李寻欢的,这次居然还有了沈浪的。看到王怜花酸酸的表情,本来沈浪还说让他几件穿,心中还算计着林诗音肯定会在其中放几件搞怪的,结果翻看时,沈浪立马不干了——衣服没有一件是怪的,更要紧的是,这些衣服与李寻欢的都是配套的!

    与李寻欢的一对比,几乎都是颜色一致款式一致的,还有一件荷叶花纹是与寻欢那同款式的花纹对接的。

    这美坏了沈某人,开始那几天,天天一大早去看寻欢穿了哪件,他再回去换……后来就不敢那么明显了,寻欢脸皮薄着呢,王怜花那张嘴不讨喜……反正以后日子还长。

    于是王某人趁机捞出两件衣衫,不仅自己穿,怕沈浪再抢回去,居然送了一件给白月长,白月长白日里几乎都带着宝儿出去,晚饭时才会回来,李家并没有拘着他,因而倒是不了解这衣服怎么回事,推脱几下便收了,这下沈浪更不好意思要回了,只能拉着王怜花去切磋武艺……大山里面练出来的,和公子哥养大的还有些区别,两人虽没有受伤,但耐力差异显示出来。

    外面因为梅花盗闹腾了半个月,不少江湖人灰心丧气了,客栈总算有了余房,白月长便带着宝儿告辞,挽留一阵,对方还是离开去住客栈了。

    王怜花派人让人暗中跟上,他一向多疑。除了白月长,那一日遇到姓王的人也调查一番,这有些不容易。

    所谓投奔家姐的话,完全是胡诌,王怜花在保定虽然没什么人,但调来的,毕竟也是专门搜消息的,没两天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家姐,那间房子刚售出一个月,是完全卖掉的。

    后面的不太好查,那个宅子原来的人家姓王,但现已搬走,邻里只知道搬到京城,具体地址并不知道,而这户新搬来的,邻居没有一个认识的。

    想要搜地契房契寻下户主姓名,却找不到放它们的地方,显然是专门藏起来了。

    那个房子现在住的除却自称姓王的外,还有一个厨子,一个小厮,厨子小厮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对方姓王。

    李寻欢想到衙门会户籍记录,正路走不通,只能夜访,王怜花的手下找了三天,一无所获,沉积的档案太多,寻到正地方时发现,新的住户并未登记在案,旧的户籍还没有注销。只能说衙门口的办事效率太低。随后总算在翻找路引时,有一点线索,以前的王姓人家确实去了京城,而另外定居类型的路引记录,是位从扬州府来的,林二宝。

    采花贼

    上午忙完正事,午饭时三个人聚在一起,喝着少许陈年的梅花酒,闲散悠哉。

    “姓林啊……”沈浪道。

    “姓林……可是天下间姓林的有很多啊。”李寻欢道。

    王怜花有些不满。“那个人明显是有问题的,有什么人没事给自己换姓的啊……还有,你们肯定瞒着我什么,太不够朋友了!”

    沈浪懒洋洋瞥了他一眼,李寻欢笑道:“有两条,其实并不能十分肯定的,所以以前才一直没说,最多只当一项佐证而已。”

    “哦?”王怜花凑了过去。

    沈浪挑挑眉,没有动作,反正王怜花再凑也凑不到哪里去。

    “一个是梅花盗可能是个麻子。”

    “麻子?!还有呢?”王怜花摇起扇子。

    “还有,梅花盗可能姓林。”诗音说过梅花盗的女儿叫林仙儿,原著当中林诗音认作妹妹,即使是义妹,也绝无可能改了自己姓氏的,何况还有父亲在世,所以梅花盗必定也是姓林的……除却一种情况,便是林仙儿本身就对林诗音有所图谋,因此才会一开始便假意声称姓林,只是这种可能李寻欢觉得不大。

    王怜花扁着嘴,道:“你们果然瞒着我什么,就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把我当外人。”

    李寻欢顿觉尴尬,刚要开口,沈浪出言,道:“别学小媳妇样子,那是林诗音算卦算出来的,寻欢哪好意思说!”

    王怜花一怔,见李寻欢内疚,沈浪坦荡的样子,便也不揪着这里了,虽是不信,但他也是聪明人,所以绝不会为难李寻欢。转而恢复平日里吊儿郎当模样,道:“哟!林姑娘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让她给我算算我将来能娶几个了!”

    沈浪道:“娶三十个,每个月一人一天!否则岂不是愧对千面公子的名声,你还可以每个人不同样貌不同名字呢!”

    王怜花一副“你太小看我”的样子,李寻欢扑哧一声,笑道:“不用我表妹给你算,我就能给你算。”

    “哦?哦?!”

    “你呀,一身桃花债,但最后呢……”

    “不会要说我会是孤家寡人吧?!”

    李寻欢一副诚恳的表情,叹道:“唉,王兄啊,以后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王怜花蹭的一下站起来。

    沈浪道:“你去干嘛?”

    王怜花一脸正经地道:“为防止在下以后成为孤家寡人,先去去把我七十岁以后的补上!”

    沉寂的夜晚,蝉都不叫了,差不多也快过了季节。

    沈浪无声叹息一下,看到身边冷三冷峻的表情,继续盯着敞开窗子里那个睡的四仰八叉的人……为何他要与冷三一起,而王怜花跟寻欢一起啊,李庄主一定被王怜花收买了!

    虽是如此在心里面对自己说的,但沈浪其实也知道他与冷三看守的这个人,更有可能引来梅花盗。

    话要从五六天之前说起,在沈浪他们三人看来已经销声匿迹的梅花盗,居然又再次出现了,而这次干的不是采花的行当,而只是杀人,杀的都是男子。

    昨日仁义庄的李长青与连天云两位庄主到达保定,也给沈浪他们带来一个消息,便是梅花盗近来只出现在保定府。

    私底下与寻欢和王怜花也商讨过此事,三人都觉得这梅花盗太过怪异,现在不仅不采花了,而且还单独守在一个地方,完全一副引人过来的打算。

    “寻欢意下如何?”沈浪问。

    李寻欢缓缓摇头。

    王怜花道:“恐怕与之前差点在保定被抓有关,你们说是否是已经有人已知道梅花盗是什么人?”

    沈浪道:“极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这种怪异之处。”

    王怜花又道:“现在大小客栈又住满了人……呵呵,你们说,不会真的是有人为了生意才想出这种馊主意的吧?”

    李寻欢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摸摸鼻子不说了。想了一下,李寻欢道:“最好是能见到梅花盗的面,否则只能是猜测……”

    “寻欢有了什么想法?”沈浪道。

    李寻欢犹豫了一下,道:“是否是有人发现梅花盗的身份,而那个人又无法对付,而梅花盗又决定销声匿迹,那个人才会想出这种办法,让仁义庄的人来处理?”

    王怜花赶在沈浪开口前道:“会是官府中人?”

    沈浪道:“寻欢说的较有可能。”

    “那我说的呢?”

    沈浪呵呵笑道:“那就要看一下保定的衙门口当中,是否有人从南边到北边来了!”

    王怜花就当听不出沈浪的讽刺,点头道:“嗯,查下府衙里面的捕快,是否近期有从南边办差刚回来的!”

    如此一说,三人倒有些真的怀疑是衙门里的人,毕竟要办路引的话,衙门内的人是很方便的,只是一般官差不容易到其他地方跑的,而如果真有,那就会十分明显。

    至于另外那个林二宝,王怜花的人虽一直盯着,但那个人却明显只在敛财,没有任何异动。

    仁义庄的二位庄主,请沈浪几人帮忙,仁义庄虽带来一些人手,但武功不那么让人放心,虽已知道梅花盗的暗器,可是能否躲得过还是说不准的。

    除此之外,沈浪又与寻欢私下里说起,诗音口中说的梅花盗本应该没有被抓住一事。按着之前的销声匿迹,二人都几乎以为梅花盗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可是他却又出现了,而且还与以前行为相去甚远,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起背后的目的。

    如果按照李寻欢不插手来算,仁义庄的人恐怕最多只能发现梅花盗伤口的异常,而看不出是何种暗器。就是伤口,也恐怕需要在那些男子被杀后才能确定,毕竟在此前,江湖上谣传的,只不过是伤口为梅花形状,仁义庄的人也不能轻易看到尸体——因为以前的尸体都是女子,又几乎都是大家的小姐,怎会随便给人查看。

    所以,现在沈浪与李寻欢很是着急,因为恐怕梅花盗引来想要引的人之后,就会再次消失,而且这回一定是完全消失不再出现,那样可就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

    此间被分配与冷三一起守在这户陈姓人家,主人不过是个员外,却纳了七房小妾,霸人良田,卖人小儿。仁义庄的人调查,是现在保定府中最可能吸引到梅花盗的坏人之一——不得不说,后来梅花盗杀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思绪收回,沈浪扯了下冷三,小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屏息等待,但却不见有人进入院中,仔细倾听,对方隐藏的功夫倒是不错,而且同样隐于暗处没打算出来。

    沈浪与冷三交换了一下视线,随后继续等待,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有了动静,翻身上墙,在墙垛上仔细巡视着院子中,以及能够隐藏人的地方,不过沈浪和冷三隐藏的地方,与另外一伙人所在都很隐秘,如不亲自过来查看,外面是发现不了的。

    只见那整个罩在黑衣下的人从窗户进去,借着夜色,可以看到他伸出手臂,不知手中拿着何物,只是冲睡得香甜的人伸直了手臂,静止了片刻,寒光一闪,黑衣人手中便|射|出细针,床上之人连点反抗都没有便去见阎王了。

    冷三欲动,却被沈浪拦住,那黑衣人纵身出院子后,立刻又另一伙人三个出现拦截。

    不说二话便动起手来,沈浪仍没让冷三出手。黑衣人甩出长鞭,手上功夫着实了得,另一方有些畏首畏尾,沈浪知道,他们是怕黑衣人用出刚刚那瞬发的暗器。可令人奇怪的是,黑衣人丝毫没有用那暗器的意思,而且出手间,似乎想要活捉对方三人!

    看这形势,沈浪道:“冷兄制服那梅花盗,请活捉,我逮住另外三人!”

    冷三哼了一声,已然纵身出去,他早已等的不耐,目标明确,冷三一向是出手快又准的。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还有另一伙,沈浪动作也不慢,冷三点住黑衣人时,沈浪也踢晕一个,点住一个,另一个掐住了脖子。

    “都带回客栈。”沈浪道。

    冷三不出声,卸掉黑衣人手中的鞭子,拿出那个瞬发暗器收入怀中,然后将人扛在肩头,又提起另一个被点|岤的夹在腋下,不吭声地往回走。

    沈浪不禁失笑,这样的搭手倒是让人放心,只是够沉闷的……还是寻欢好!哎呀,李庄主跟他有仇,为什么不将他与寻欢分在一起呢。

    心中抱怨,但今夜收获颇丰。

    点住剩下两人的|岤道,沈浪刚将人都扛起来,便听到前面冷三一声闷哼,一抬头便见到冷三蹲下,腋下那人已丢在地上,而本来肩上扛着的黑衣人,居然已站起来。

    沈浪丢下身上两人,黑衣人也不敢多留,连武器都来不及取便轻功逃走。沈浪并没有追,而是蹲下查看冷三的状况。

    “冷兄,怎么回事?!”沈浪上下打量,但并没有看到伤口,可是脸色已可以看出是中了毒,赶紧封住几处大|岤。

    冷三咬着唇,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蛇!”

    “被毒蛇咬了!”

    冷三额角显出青筋,看着是强硬挺着。“信号。”

    沈浪会意,从冷三身上搜到一支火箭,放出。不多时,两位庄主,李寻欢和王怜花都赶到。

    “寻欢,冷兄中毒了,蛇毒!”沈浪道。

    采花贼

    仁义庄的人将剩下的三人抓起来,两位庄主询问冷三的状况。

    没有立刻回客栈,便在此处检查,把脉过后,李寻欢松了一口气。“没有大事,毒性不强,不过是麻痹人不能动的。”

    仁义庄的人松了一口气,但冷三这边没问题了,另一边却出事了。

    刚抓起那三人,清醒后都点着|岤道,没想到他们看似普通打手而已,却都趁人不注意咬了含在口中见血封喉的毒药。

    连天云大吼着糟糕,李寻欢却猛的站起身,看向沈浪,二人会意,沈浪道:“二位庄主,这三人死了可以回去调查,现在也许还可能抓到和这三人一样的人。”

    “哦?”李长青有些不解。

    王怜花上前道:“刚才我与寻欢一同监视的时候,发现也有人来,刚开始还以为是梅花盗已经来了,但等了半天,才发现居然也是来监视的。”

    沈浪道:“的确,那梅花盗杀完人出来后,这三人出手拦截,看来也是等着梅花盗,所以——”

    李长青惊喜道:“那我派人,不,不,麻烦三位少侠去抓来活口,倒不需要多!”

    李寻欢三人抱拳而去,轻功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到了之前仁义庄告诉他们的另外几处今夜没有守着的地方之一,脚步放轻,谨慎小心,远远便开始潜行,李寻欢走在前面,几乎是单凭耳朵听的。

    咋听之下,惊喜不小,低声对另外两人道:“小心,此处人多!”指向那些人的藏身处。

    沈浪道:“不必抓多,死逮住一个就够!如果是小头头更好!”

    李寻欢微微皱眉,但王怜花已与沈浪上去。

    没想到一上手,便听到有人惊叫连连,宛如……杀猪!

    李寻欢上前后,乐的很,众人都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个轮廓,李寻欢见那“小头头”已要出手,赶紧出声拦下。

    “熊兄吗?”

    沈浪与王怜花一瞬间住手,奈何对方不是他们两个这般收发自如的,沈浪的腿被踢了两脚,王怜花抱着腿在地上蹦——被踩到脚丫!

    随即便响起熊猫儿的声音。“李寻欢?!”

    “是我!另外两个是沈大哥和王兄啊!”李寻欢道。

    熊猫儿声音很是欢快,立刻让他兄弟们住手,点了火摺子,一看真的是他们三人,开心的直拍沈浪肩膀——也想拍王怜花的,可是王怜花抱着脚委屈中。

    “你们怎么找来的?啊我怎么给忘了,真是罪过,罪过!最近忙的很,居然忘记这里是保定,保定可是李兄弟的地头!怎么也不白天找我啊,我们这在监视着呢,所以兄弟们都下手可狠了!”

    王怜花恨恨说道:“下脚更狠!”

    熊猫儿哈哈大笑。

    沈浪也高兴地拍着熊猫儿,道:“套近乎的话别说了,现在不是时候,叫你的兄弟们可以去睡觉了,梅花盗今夜绝不会出现,你被征用!”

    “啊?!”

    熊猫儿被一同揪走,路上沈浪解释了今夜的遭遇,又说明了是去找人,他当然爽快跟随。

    只不过,熊猫儿这边的事一耽搁,在另外几处也就没有发现有人监视了。之前放出响箭时恐怕也惊动了那些人。

    第二天,三人又加了熊猫儿以及跟在熊猫儿身后的胜泫去见仁义庄的人,打算一同去衙门询问那几具尸体。

    虽是江湖争斗,尸体本可以留下几天,但仁义庄的人住在客栈,别人家的客栈不好停放尸体,李寻欢虽不介意,但仁义庄的人都不好意思将尸体停放在李园。

    那自尽的三人身上并没有看得出特征的痕迹,连身上的衣料也是最普通的粗葛,武器是最普通的剑,便是剑柄之处都无法显示出个人特色。服用的毒药对于江湖人来说,买卖也不是难事,因而仁义庄诸位脸色都不是很好。

    二位庄主的意思是先查客栈中人的来历,毕竟如果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话,对于仁义庄来说,排除着找也是容易的,只是量大一些。六个城门口也派了人守着,遇到江湖人,便先请到客栈,仁义庄的名义还算好用,即使是硬茬子,连天云亲去也不在话下。

    熊猫儿那般兄弟的落脚地点本是城中角落处的一个废弃道观,李寻欢想让他们都来李园的,但熊猫儿的兄弟没同意,那帮人自由懒散惯了,李园这么精致的园子,那群人在外面看了看就跑了——而且他们还是跟丐帮的一些人在一起。

    住进来的只有熊猫儿和胜泫。

    仁义庄的人说了有帮助再找他们,几个人便回李园,来了个能喝的,李寻欢这几年酿的酒一下子消耗了一半。

    熊猫儿变脸的本事也是很高,可以上一刻皱眉发愁念叨着线索断了可怎么办,下一刻拎起酒坛往自己酒碗里倒酒时却变得喜笑颜开,美滋滋地鼻子凑上去闻,小口抿一下,眼睛都开心的眯成一条缝,道一句好酒,然后一下子倒进口中,还砸吧着嘴回味——倒真像一只猫呢。

    看着他这副样子,王怜花扁着嘴,道:“没出息。”

    熊猫儿喝的满意,也不跟他呛声,只道:“谁像你都喝了那么多,我这可是第一次,以前没想过这种酒也能这么烈,哈哈,痛快,痛快!贤弟好本事,真是什么都会!”

    李寻欢淡笑推脱,沈浪在一旁道:“那可不是。”

    王怜花道:“又不是夸你,你美什么!”

    胜泫在一旁呵呵笑。

    李寻欢、沈浪和王怜花跟胜泫不太熟,胜泫又是不太说话的,所以一下子让沈浪等人也不好意思起来——之前脸皮都厚了,都不会不好意思了。

    李寻欢道:“沈大哥,还是说说昨晚的事吧,我看了冷兄拿出的暗器,的确很精致,但设计上来看,一次只能发三次而已,之后还要装针。”

    “对,问题是,昨天晚上我们见到的,那个人并非放在口中发射暗器,而且连人都没有叫醒,就那么趁着人睡觉时,让人见了阎王。”

    熊猫儿道:“哦?之前有说过梅花盗的武器是放在嘴里吗?”

    王怜花道:“那暗器我也见了,暗器上的机关的确适合放在口中发射的,而且,后槽为空,方便说话,也有固定的地方,放在口中,精巧的很,黑暗之中绝对能杀人于无形。”

    胜泫好奇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放在嘴里?因为昨天晚上那个人在睡觉,所以不需要放在嘴里吗?”

    李寻欢说:“有这个可能,只是……”

    沈浪看着李寻欢道:“只是感觉不对,是不是?”

    李寻欢点头。

    沈浪又道:“我可以肯定,那个梅花盗是在等人的,他的目的也许就是昨天晚上自尽那三人,或者说那三人背后之人。”

    其他人均同意此说法。

    熊猫儿又喝掉一碗,道:“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又为什么要抓梅花盗,而梅花盗又为什么认为他这样杀人能引来他想要见的人呢?”

    沈浪一拍熊猫儿的肩膀,力道正好让熊猫儿手上无力,酒坛拿不住放回桌子上——王怜花挑眉,熊猫儿没有察觉,沈浪好像不知道似的,高兴地说道:“猫兄说到正地方了,问题提的好!”

    李寻欢也有豁然之感,笑道:“有一定的势力,抓梅花盗却并非仁义庄!”

    王怜花接道:“要吸纳能人,却又好坏不济。”

    胜泫笑眯眯说道:“坏蛋!”

    几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沈浪随即道:“梅花盗看起来是了解那些人的,所以才会以此引出对方。”

    熊猫儿抱着酒坛,道:“这么说,梅花盗跟那些人有仇?呃,有瓜葛?”熊猫儿直觉是有仇的,但随后又觉得有仇一说也许片面,所以又补充说道。

    李寻欢笑道:“熊兄,其实你每次有什么猜测直说便好。”

    王怜花看着熊猫儿,故意一副怜悯表情,道:“直肠子的人就这点好处,瞎猜的时候总比分析的时候更准。”

    熊猫儿有些不服,不过样子有些犹豫,让人觉得他还不知道李王二人在说他什么。

    沈浪巧劲再拍掉熊猫儿手上的酒坛,道:“没事,别介意,他们在说猫兄你说的很对呢。”

    熊猫儿当然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恶狠狠去瞪王怜花——倒霉的王怜花,谁怪他形象不是很好——“好你个花心萝卜!”

    熊猫儿没再说别的,因为胜泫开口道:“你们别欺负熊大哥。”

    王怜花看向胜泫,突然喷笑出声,而且笑的太开怀,又是揉肚子,又是捶桌子,一点也不顾及翩翩公子的形象——以往可从未有过啊。

    熊猫儿无奈看了胜泫一眼,叹气摇头,抱着酒坛子挡住脸——喝!

    胜泫有些窘迫,脸都红了,似乎也知道王怜花在笑什么。

    李寻欢抿着嘴,沈浪则惊喜地看向熊猫儿,好像看到亲兄弟了似的。

    李寻欢拿起另一个酒坛,给胜泫满上一杯,道:“前几日还碰到你兄长呢,现在说不定也在保定。”

    “啊?真的吗?!”胜泫开心叫道,眼睛自觉转向熊猫儿,但与熊猫儿对视后,又垮了小脸。

    采花贼

    熊猫儿张口堵住胜泫不知要说什么的话头,王怜花一副“这小子怎么就学聪明了”的遗憾表情,熊猫儿低声在胜泫耳边说:“到时候再说你哥的事!”

    胜泫乖乖点头,不再吭声,而此刻倒显得高兴起来。

    李寻欢无奈摇头叹了一声,他可是知道,如果继续由胜泫问下去,指不定被王怜花问出什么了,一看他那副在熊猫儿和胜泫之间兴趣盎然转悠的眼睛,就知道。

    沈浪当然也看出,此刻他可绝对不会跟王怜花一起合伙“欺负”熊猫儿,如果将胜泫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沈浪现在也绝对“帮忙”,但现在是个男子,就不行——免得王怜花那张嘴说着说着就拐到他和寻欢身上。

    “沈浪啊,我还有疑问,就是你和仁义庄冷三都是谨慎之人,还抓住了另外三个,怎么看都不应当被梅花盗跑了,还让冷三中毒才对,当时到底怎么回事?”熊猫儿问。

    王怜花啧啧说道:“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有压力有动力了,看看,猫儿兄弟这脑筋转的,多快!”

    “什么压力,动力啊,你个花心萝卜别说不正经的了,沈浪?”熊猫儿瞪了王怜花一下,眼底却也有着不容错过的狡黠与洋洋得意。

    王怜花这回也不揪着这个问题了,就让熊猫儿这次得意这么一把,反正次数也不多……毕竟他也是奇怪着的。之前与李寻欢赶到后,只粗略看了一下当时打斗场面,按理说并不难的,随后一同去抓人,到了早上修整了一下,又跟着去衙门,也就没有空询问沈浪当时具体情况。

    沈浪道:“当时也不怪冷三大意,要知道当时冷三已点住那梅花盗,没想到扛着人走时,冷三突然蹲下,人被蛇咬到,要知道我连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而那梅花盗却自己能动,跑掉了。”随后看向李寻欢,问。“寻欢,那蛇有什么特殊吗?”

    李寻欢看着沈浪的表情,已觉他似有猜测到梅花盗是谁,其实在昨晚看到那蛇毒时也开始怀疑了,只是,还不好说出,只希望不是真的。

    “嗯……这次的蛇毒让我着实有些意外,除却一般地方所用毒蛇,蜀中唐门,虽也用蛇毒,‘冰虫’‘金银血蛇’,但不会直接驭蛇伤人,虽说通人性可为杀人利器,但那样便如同杀鸡取卵,唐门暗器与毒药同样有名,因而毒药一般都是附着于暗器之上。驭蛇伤人的,一般都是苗疆蛊术。”

    “也就是说梅花盗来自苗疆?”熊猫儿道。

    王怜花摇着扇子,道:“我倒觉得又是暗器,又是蛇毒的,更像是唐门中人。”挑着眉头看向沈浪——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跟沈浪比。

    沈浪避开重点,道:“寻欢,苗疆蛊术,听闻都是阴毒残忍的,但冷三只是身体麻痹,还有何种猜想吗?苗疆人的蛊术一般并不外传才是。”

    李寻欢笑着看向沈浪,暗忖:沈浪果然是看出他的想法的。

    “的确,凡是想必都有个意外的,那条蛇的麻痹作用并非天生,要知那样能够迅速起作用的毒,一般都是剧毒,咬上就不可能有活命机会的,但却恰恰只是小小的麻痹,让人不能动弹而已,解毒又相当容易——”

    王怜花抢先说道:“也就是说,蛇必定是精心养出来的,有那种本事的必定有过蛇蛊真传。可是作用又完全不符合苗疆人的习惯,所以恐怕并非真正苗疆人,啧啧,那个岭南跟南海不远是吧?!不过那蛇的作用可够鸡肋的了。”

    李寻欢笑着点头,看来王怜花也想到了。

    “熊大哥,蛇蛊真的能让蛇听人话吗?”胜泫凑到熊猫儿耳边小声问道。

    看着胜泫趴在熊猫儿肩膀上,沈浪一伸手,拍在熊猫儿另一边靠近他的肩头,拍掉熊猫儿手上的酒坛。“当然,寻欢,你了解苗疆蛊毒吗?”

    熊猫儿仍没察觉某人已暗中给他穿了好几次小鞋,他倒是正好趁着抱酒坛的动作与胜泫拉开距离。

    这说正经的时候,王怜花又不好明说,只能暗咒沈浪这个家伙,以前看着正直侠士的模样,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下又眼馋胜泫亲近熊猫儿而小寻欢却不会!熊猫儿也是活该,谁让他识人不清。

    在这个方面,不得不说,王怜花才是沈浪的知己啊,看的格外清楚,就是李寻欢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关键是不是眼睛如王怜花这么毒的,谁会想到沈浪在这一点上小心眼啊!

    “苗疆蛊毒的确十分厉害的,而且蛊术对外保密的很,一般只知道在端午阳气极盛之时,将五毒等毒虫放入缸中,待到了时日,活下来的便可以拿来制毒。但具体步骤如何,时间、放入的其他药物等等,外人均不得而知。”

    胜泫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继续问:“五毒?是五种毒虫?”

    “五毒,只是通称而已,并不一定只有五种,不过主要是蝎、蛇、蜂、蜮、蜈蚣,一般而言,普遍的便是蛇蛊,似乎蛇蛊是好制,却又不好制的。”

    “啊?为什么好制又不好制?”

    李寻欢显得极有耐心。“好制是说,阴蛇蛊,生蛇蛊均是普通蛊毒,几乎毒蛇有多少种,便有多少种蛇蛊,具体制法我也并不清楚,此刻不过卖弄一下书中所读。”

    胜泫一脸崇拜,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懂这么多,你知道的这些我们都是不懂的呢……那不好制又是何意?”

    李寻欢还未开口便看向门口,火影带着一个人匆匆进来。

    “二少爷,这个是王公子的人,说有要事!”

    王怜花的手下,一般都有黑蛇代为转达,此刻居然直接进来,肯定是有要事的。

    这年轻人也不废话,直接道:“公子!白月长去找了林二宝,两人看起来是认识的!”

    “哦呀呀,看来要抓到真正的梅花盗了。”王怜花道。

    李寻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