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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完结)第68部分阅读

      花开锦绣(完结) 作者:肉书屋

    ,她只知道,现在傅庭筠出面帮着自己的三姐夫抢了本应该由她儿子得的肥差。

    “这怎么可能?”她满脸的震惊,频频地摇头,“不,不可能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本事能影响庙堂之争……若是赵凌在家还说得过去,赵凌如今可在贵州啊……”

    “这消息是乾清宫传出来的,不会有错。”俞阁老也想不明白,他分析道,“既然皇上做主给她和赵凌赐婚,可见皇上对赵凌宠恩有加,傅氏能把递给皇上,多半也是借了赵凌的力……”

    “那现在怎么办?”相比之下,俞氏更关系儿子的前程,“难道就这样算了?有没有更改的余地?”她嫁给俞阁老多年,出身大户人家,又是一品诰命夫人,见识不弱,既然吏部已出公书,断无更改的可能,可她还抱着几丝侥幸,忍不住问丈夫。

    “我想起来了,”一旁的俞敬修恍然道,“那个沈任思和我是同科的,二甲三十二名……”想到这里,他又羞又恼,他是那科的状元郎,祖上出个三个祭酒,父亲贵为阁老,那个沈任思算什么东西,韩城乡下的一个土绅,差一点就是三甲同进士……竟然和他争,还把他给挤了下去……“娘”他忿忿然地站了起来,“不过是六部的一个从七品官员罢了,不做就不做。行人司也是出人才的地方,远的不说,沈阁老、田阁老都是从行人司的行人做起的,用不了两年,我就会擢升。”

    俞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因此而意志消沉,闻言忙道:“你这样想就对了。哪个名留青史的人物不要受些挫折。”

    俞阁老却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道:“要不,你就去都察院吧?做个巡视御史,一来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民情,二来可以认识一些人……虽说在行人司常奉承皇上左右,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资历,再做出些实绩来,有我在,你擢升也快些。”

    俞敬修愕然。

    难道父亲就这么不看好他?

    他想擢升就一定得靠父亲吗?

    可看着父亲铁青的面孔,想到丢了吏部左给事中之缺的事毕竟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由紧紧地闭上了嘴,认识思考起父亲的提议来。

    父亲是从都察院左都御史入的阁,在都察院人脉深厚,继任的叶碧虽然与父亲有罅隙,去年却因病致仕,现任左都御史曾是父亲的下属……

    俞敬修就朝着父亲恭敬地行礼:“全凭父亲吩咐。”

    俞阁老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不过是你我的打算……你先下去歇了吧至于吏部左给事中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俞敬修知道父亲这是在告诫对想谋得都察院御史之职的事不要声张,对丢失了吏部左给事中的事也不要抱怨——毕竟他们之前对吏部左给中这个缺不过是个想法而已,若是嚷了出去,大家就都知道他们是没能谋得这个差事,俞阁老失了首辅之位,已有人幸灾乐祸,如果知道他连给儿子谋个小小的从七品缺都不能成,那时候恐怕就会有人要落井下石了。

    他恭声应“是”,退了下去。

    心中却思忖着父亲怎么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难道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不成?

    想到这些,他不由停住了脚步,问跟着他身后的墨砚:“黄先生现在何处?”

    黄先生,是俞阁老的幕僚。

    墨砚忙道:“我这就去打听。”

    “不用了,”俞敬修沉吟道,“我去偏院找他。”说着,急步去了偏院。

    书房里,回过神来的俞夫人忧心忡忡地问着傅阁老:“德圃本已是七品,难道平级调拨也很困难吗?”

    当然着妻子的面,俞敬修不再隐瞒什么,凝声道:“怕就是怕那傅氏不甘心——有时候说好的不灵,说坏的却很灵。”

    “不至于吧”俞夫人反驳道,心里却信了几分,“难道我们就任她这样捏着喉咙过日子不成?”然后求俞阁老,“你快想想办法吧?这可事关德圃的前程”

    “我知道。”俞阁老目光一闪,道,“我正要托人打听,看傅庭筠是怎么求到皇上面前去的。”

    ※※※※※

    史家胡同内院的厅堂里,七姐夫笑声爽朗而畅快:“这样说来,是肁先生直接去求的皇上了?”

    没有谋到围棋,却买了本前朝的善本,还是前朝慧悟大师亲手书写的《法华经》,这让傅庭筠高兴不已。

    用了晚膳,三姐夫和七姐夫还谈兴不止,两人又移到内院的厅堂喝茶,在内院用了晚膳的傅庭筠、三堂姐说着今天的事。

    “若不是这样,钱阁老怎么会那么强势?”三姐夫笑道,眉宇间一片飞扬,“他这也是狐假虎威——沈阁老在吏部经营多年,他根基不稳,正好趁着这件事立威……”

    “若是有人反对,到时候就搬出皇上这尊大佛。”没三姐夫的话说完,七姐夫已笑呵呵接了话茬,“到时候那些敢跳出来质疑的人就会两面不是人”他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这个钱阁老,不简单啊”

    “能当阁老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三姐夫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钱阁老也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那陈丹亭早年曾在萍乡任过县令,那里和湖广接壤,皇上潜邸就在那里,能得皇上的青睐,倒也有些因缘。可钱阁老却能以翰林院掌院学士的身份直接进入内阁,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翰林院掌院学士不也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晃悠吗?”七姐夫笑道,“反正吧,我觉得要想擢升,就得让皇上记得有你这个人……”

    两人说着朝中大事,三堂姐见傅庭筠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怕她无聊,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话:“这朝中的事是说不完的。时候不早了,九妹妹明天还要去潭柘寺,我们早点散了吧她也好早点歇下。”

    “看我们,说起这些就没完没了了”七姐夫搔头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先散了吧等三姐夫安顿下来,我再去讨杯酒喝。”

    “你想喝酒随时来,何必非要等我安顿下来”

    大家说说笑笑,各自打道回府。

    傅庭筠则连夜给赵凌写了信封,把她听到的事说了赵凌听,最后问道:“是否要上道密折谢恩?”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了郑三进来,吩咐他把信交给林迟:“说有要紧的事,请林大人帮个忙,越快送到贵州越好。”

    郑三应声而去。

    傅庭筠坐下来用早膳,把雨微留在了家里照顾孩子,带了珍珠准备去潭柘寺。

    月川却进来禀道:“太太,有个小沙弥,说是从潭柘寺来,要见太太”

    傅庭筠很是意外,忙让月川把那小沙弥领了进来。

    小沙弥恭敬地给傅庭筠行了礼,道:“我是服侍正和大师的。大师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您刚刚坐完月子,不宜四处奔波,在家好生歇着就行了,不用去他那里了。等赵大人回来,让赵大人去陪他下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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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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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动摇(加更就粉红票)

    傅庭筠又是感激又是感动,忙留了那个小沙弥在家里用早膳,又赏了他二两银子,把昨天三姐夫想办法淘到的《法华经》交给小沙弥:“带去给正和大师。”又提了个包袱,“做了些素饼,你拿回去给和师兄、师弟们分了。”

    小沙弥高高兴兴地道了谢。

    傅庭筠叫了架马车,将小沙弥送回了潭柘寺,然后派了雨微去三堂姐那里报信:“……肁先生派人来说,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必去潭柘寺拜访他了。”

    三堂姐一听,竟然赶了过来:“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悦之处?”语气有些惶恐。

    “不会的。”傅庭筠安抚她,“若真有什么不悦之处,就不会派小沙弥过来特意和我们说一声了。”

    三堂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讪然道:“我这些日子连睡觉都想着你姐夫的事,生怕有个什么反复的……弄得自己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只怕也会和三姐姐一样。”傅庭筠笑着和三堂姐说着闲话,“三姐姐还算是沉得住气的,那沉不住气的,只怕一天要说十来遍。”

    三堂姐瞪了她一眼,道:“我怎么也算经过事的人,还不至少像你说的那样,一天要说十来遍吧?”

    傅庭筠掩了嘴笑。

    姐妹俩高高兴兴地说着体己的话。

    夹道街俞府的内院里,范氏皱着眉头正和珍姐儿的||乳|娘说话:“昨天不是好了吗?怎么今天一早就发起热来。是不是你们夜里没有尽心照顾啊?”

    她此话一出,珍姐儿屋里的丫鬟、媳妇、婆子跪了一满地。

    “大奶明鉴,我们每一个时辰换一茬人,连眼皮子也没敢合一下,”||乳|娘更是不住地磕头,“寅时还好好的,到了卯初奴婢去看的时候,只是觉得大姐儿的脸有点红,摸了一下,身体上凉幽幽的,等卯正的丫鬟来当值时,大姐儿身上就有些热了……”

    范氏听着心里很是烦躁,道:“卯初是谁当的值?”

    屋子里一片寂静。

    范氏“啪”地一掌就拍在了炕桌上,炕桌上的茶盅、茶壶震得“嘭嘭”响,让满屋的丫鬟、婆子骤然变色。

    “都哑巴了?”她大声喝道,“卯初是谁当的值?”又问了一遍。

    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就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奶,奶,是,是我们当的,当的值”

    范氏厌恶地瞥了两人一眼,吩咐墨篆:“去叫个牙婆来吧”

    两个小丫鬟一听,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就抱了范氏的腿:“求奶奶饶命,求奶奶饶命……我们真的一直服侍着大小姐,片刻也没有偷懒,真的,若是说谎,让我天打五雷劈……”

    立刻有婆子上前将两个小丫鬟拉开。

    两个小丫鬟挣扎着向范氏求饶。

    一时间,屋子里又是哭又是闹,乱成了一片。

    撩帘而入的俞敬修不由沉了脸:“这是干什么呢?”

    范氏站了起来,笑着迎了过去:“相公回来了”朝着俞敬修福了福,道,“珍姐儿屋里的小丫鬟,竟然让珍姐儿又发起热来,我打发人拖出去卖了。”

    俞敬修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范氏朝架着两个小丫鬟的婆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快把人拖出去,不要在这里闹腾。

    两个婆子会意,捂了两个小丫鬟的嘴,架了出去。

    屋子里立刻恢复了安静。

    范氏亲自上前帮俞敬修更衣:“昨天和谁喝酒呢?喝得那么晚,竟然没有回来?”又关心地道,“用过早膳了没有?”说着,皱了皱鼻子,“身上还一股子酒味,要不要让厨房的给你准备碗醒酒汤?”

    昨天晚膳的时候,俞敬修让小厮回禀她,只说和朋友在外面喝酒,晚上不回来了,其他的,却什么也没有说。

    或者是喝了夜酒的缘故,俞敬修神色有些怏然,说起话来声音也有些嘶哑:“不用了。帮我换件衣裳就行了。”又道,“昨天和中铭兄在一起,聊得尽兴,太晚了,怕惊动了爹娘,就索性在中铭兄家里宿了一夜。”

    范氏听着笑道:“那好,我等会让人准备四色点心送过去——你吵了人家,总不能连个谢也不道吧?”

    这些小事俞敬修并不放在心上,点了点头,随意用了早膳,和范氏去给俞夫人问安。

    俞夫人没有看见孙女,问:“珍姐儿呢?”

    范氏忙道:“今天一早又发起热来,就没敢抱出来。”

    俞夫人听了神色微愠,道:“怎么又病了?她身子本来就弱,你们照料起来就更应该上心才是,一点也马虎不得。”

    范氏听俞夫人声音里有责怪之意,忙道:“都是那些丫鬟、婆子不尽心,我已经叫了丫婆,把两个值夜的丫鬟卖了。”

    俞夫人神色更不是虞,道:“德圃出生那会,身体可好着了可我们三房只这一根独苗苗,我和她||乳|娘衣不解带,日夜照顾,直到德圃三岁,连个喷嚏都没有打过,长得也比别的孩子壮实,我这才敢一夜睡到天亮。”

    言下之意,丫鬟、婆子照顾不好,那你就应该自己照顾。

    范氏不禁咬了唇,低低地应了声“是”。

    俞夫人不再理睬她,和儿子说了几句话,就端了茶。

    范氏和俞敬修忙起身告辞。

    俞夫人笑着点头。

    两人出了门。

    范氏的委屈就止不住地涌了上来:“相公,我半夜也常去看孩子……”

    “我知道。”没等她说话,俞敬修已笑道,“你这些日子清减了少了。”

    范氏心中一甜。

    谁知道俞敬修话锋一转,道:“不过,娘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丫鬟、婆子懂什么,还是你亲自照顾的好。珍姐儿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她没有照顾好孩子。

    范氏暗中生恼,正想和俞敬修辩两句,俞敬修已道:“等会下了衙,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回来用晚膳了。”然后带着澄心扬长而去。

    范氏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她一回到屋里,立刻叫了墨篆来:“我让你打听的事你到底打听的怎么样了?怎么一直都没来给我回信?”

    墨篆吐吐吞吞的,半晌才道:“大爷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说是,老爷原准备让大爷去六部的吏部任左给事中的,却被人捷足先登,抢了大爷的位置……”

    范氏大吃一惊:“不过是个从七品,竟然让人给抢了?”

    墨篆点头,不敢言语。

    范氏心里一阵阵发慌。

    俞家立家百数年,在她心里,如那吉庆街的牌楼一样,任它风吹雨打,都屹立不足。

    怎么突然间就风雨飘摇,动荡不安起来呢?

    她忙问墨篆:“你还听到些什么?”

    墨篆还有些踌躇。

    范氏已不耐烦地道:“你我息息相关,有什么话说不得?若是因此而误事,那才是对不起我。”

    墨篆这才道:“他们都说,老爷和沈阁老走得太近,如今沈阁老致仕,我们家老爷入阁多年,又得人心,那新阁老容不下我们家老爷,所以要对待我们家老爷了”

    范氏听得一愣一愣的,慌张地道:“这,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总不能不当阁老了啊”

    墨篆也发愁:“是啊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踏实,不知道会怎样呢”

    范氏不由咬了牙:“大不了回南京去——大爷可是甲戌科的状元,俞家祖上出了好几个祭酒,开个书院总成吧?”

    墨篆听着表情一松,忙笑道:“是啊大爷可是状元郎呢要是要开书院,只怕那些想拜师的人会挤破门槛。”

    话虽这样说,可堂堂状元郎去做了教书先生,她心里到底有些意不平。

    范氏神色很是怅然。

    或者是“欺上不瞒下”的缘故,吴姨娘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问莲心:“知道是什么人抢了大爷的差事吗?”

    莲心摇头。

    吴姨娘想了想,道:“过两天是吴家三少奶奶的生辰,你到时候帮我送点东西过去。然后问问吴夫人身边的人,看是谁抢了大爷的差事。”

    “嗯”莲心连连点头。

    吴姨娘就沉吟道:“你也打听一下,隔壁的赵太太是哪里的人?或者是赵大人是哪里的人?若是内院没有人知道,就去问问那些管事”

    莲心茫然道:“打听这些做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吴姨娘笑道,“听说赵大人是南边的人,可我看赵太太那样子,倒像是北边的人。”又道,“赵太太长得可真漂亮。”

    莲心释然,笑道:“姨娘放心,我一准打听清楚了。”

    吴姨娘满意颔首,赏了莲心一两银子:“给你买花戴。”

    莲心欢天喜地退了下去。

    吴姨娘去禀了俞夫人。

    俞夫人自然是答应的,还赏了她二十两银子:“到时候也帮我买点什么送过去。”

    吴姨娘谢了又谢。

    待她走了,束妈妈就笑着奉承俞夫人道:“夫人心可真好,吴姨娘能到我们家来,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俞夫人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吴大人和原吏部侍郎郝剑锋是同科,两人私交很好。郝剑锋也是吏部的老人的,这次德圃的事,少不得要求到郝剑锋的名下去。”

    束妈妈笑着应了一声,没再作声。

    到了那一天,天没有亮莲心就起来梳妆打扮,待用过早膳,坐了俞家的马车,欢欢喜喜地去了吴家。

    只是刚过晌午,莲心就回来了。

    她哭丧着脸对吴姨娘道:“吴夫人说,让您即刻过府一趟。”

    ※

    昨天朋友转了个书评区的贴给我看,是关于女主名字的。傅庭筠,念“yun”,竹之青皮也,在给傅庭筠的次子取名时,用了昀,念“yun”。忘了避讳,⊙﹏⊙b汗……后来将次子改名为了“旭”,正好和晖、曦一样,都有早晨的阳光之意。因此引起的麻烦,还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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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二章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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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二章石出

    “现在?让我去趟吴府”吴姨娘错愕地望着莲心,“出了什么事?”

    莲心的头垂得更低了。

    “是,是我不好。”她开始抽泣,“我大爷的差事是怎么丢的……被吴夫人知道了……她,她要叫您过去问话。”说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去报了吴夫人……”

    竟然被吴夫人发现了

    吴姨娘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但她还是问道:“那你打听到赵太太是哪里的人了吗?”

    “打听到了。”莲心抽咽着,“说赵太太是陕西人氏,抢了大爷差事的是个叫沈任思的人,和大爷还是同科,陕西韩城人……”

    吴姨娘心里狂跳。

    都是陕西人……有罅隙……稠酒……丢了差事……

    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偏生莲心在她耳边哭着:“吴夫人派来的轿子就停在腰门……贴身的妈妈已禀了夫人,说是您有心了,还惦记着三少奶奶的生辰,想接您过去热闹热闹……夫人已经答应,让我来给姨娘传个话……”

    吴姨娘只得收敛了心绪,有些混混沌沌地由着莲心帮她捯饬了一番,辞了俞夫人,上了吴家的轿子。

    因上面还有吴夫人,吴三奶奶的生辰不过是在家里摆了桌酒,自家人吃了顿饭。吴姨娘到的时候,吴家的人正在花厅里打马吊。

    听丫鬟说吴姨娘来了,吴夫人不动如山,继续打着她的牌,只是在出牌的空间抬头瞥了吴姨娘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来了”。

    至于吴家的其他人,则是看也没看吴姨娘一眼。

    别说吴姨娘现在是俞家的妾了,就是她在吴家做姑娘的时候,吴家的花厅也没有她的位置。

    吴家人的态度反而让吴姨娘自在了很多。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吴夫人打完了一圈牌站起来冲着她冷冷地说了声“跟我来”后,给屋里的人曲膝行了个礼,随着吴夫人去了花厅旁一间小小的宴息室。

    吴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指了身边的锦杌,让她坐下说话。

    吴姨娘谢了道,坐了下来。

    等小丫鬟上了茶,吴夫人就遣了身边服侍的,看吴姨娘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你捣什么鬼?俞家大爷的差事是怎么丢的,这是你应该打听的事吗?你只要好好的呆在后院,他们家不少你的吃,不少你的穿就行了,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我看你是个挺老实懂事的孩子,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子?还好今天是被我识破了,要是被别人发现,告诉了俞夫人,俞夫人会怎么想?你怎么也不动动脑子?”又道,“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被俞家的人发现要打要罚的,你可别指望着我去给你丢这个脸帮你去说情”

    心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似的,吴姨娘“腾”地一下脸胀得通红。

    当初你让我进俞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我的孩子丢了,俞大爷对我视若无睹,你的口风就全变了。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良心?

    想到这些,她再也忍不住,硬邦邦地道:“我再没有规矩,也比不得俞家,和赵太太结仇,竟然还惹得赵太太要置俞家于死地”

    “你胡说些什么?”吴夫人又惊又骇,手扫过手边的茶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快给我闭嘴”她的眼底闪烁着惊魂不定的光芒,“你,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吴姨娘表情有些呆滞。

    她被自己的话给吓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下可怎么收场?

    要是传了出去,俞家和赵太太岂会善罢甘休?赵太太岂不因她而受了无妄之灾?

    念头一闪而过,吴姨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吴太太的面前:“我,我,我是胡说八道的……夫人千万不要听我的……都是我自己想当然的……”脸色已雪白如素绢,“这件事与赵太太无关?真的都是我胡言乱语……”

    吴夫人却根本没有听吴姨娘的辩解。

    她眼睛有些发直,脑子里全是吴大人嗡嗡的声音:“……还好之后的事你没有管。

    “赵凌人还没有回去就把赵家摸了个清清楚楚。他一回松江就作出副‘只要赵家把当年陷害他的人交出来他就既往不咎,否则就到御前去打官司’的样子,逼得赵八爷只好让赵家六太爷在祠堂里当着全族人的面给赵凌的母亲赔罪,将家产赔偿给赵凌。

    “谁知没几日,官府突然将赵家六太爷的独子拿了,说是五年前和隔壁田庄争水,是赵家六太爷的独子领着家丁将他们家的人打死的,如今隔壁那家的把赵家六太爷的儿子告了,现在要一命还一命。

    “赵太爷只好拿了棺材本和隔壁的人家打官司,就是媳妇的首饰,也拿出来当了。

    “结果官司输了,儿子被判了充军九边,媳妇一听,丢下孙子跑了……

    “你想想,那赵凌是九边总兵之一,大家彼此都相熟,打起仗来还要互相援手,他若是想对付赵家六太爷的儿子,只要他透个风,连句话都不用说,自有巴结奉承的人帮他办妥了。

    “那赵家六太爷可能到了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这个时候隔壁家的才去告官,背后不仅有人怂恿,而且怂恿之人还要让他家破人亡。而这个人除了赵凌,别人也没这能耐。为了保全孙子的性命,赵家六太爷索性吊死在了赵家的祠堂里,算是给赵凌一个交待了。

    “这下子赵家的人不干了。

    “觉得当年的事的确是赵家六太爷做的不对,可赵家六太爷已经赔了银子给赵凌。和隔壁人家打官事的时候,赵八爷做为族长,应该出手相助才是。否则,赵八爷也不用吊死在祠堂了。

    “接着就有族人出来说,当初赵家六太爷的儿子犯事,官府曾请了赵八爷去问话的……

    “赵家像炸了锅似的。

    “大家都觉得赵八爷这样太过份了。对长辈不敬不说,还闹得亲族不睦,见死不救。

    “然后旁支那边的人就嚷着要重新选族长,还推出了赵棋……

    “这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吴夫人就打了个寒颤。

    她一把拽住了跪在地上的吴姨娘,表情有些凶恶地道:“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姨娘生怕吴夫人误会了傅庭筠,就把当初怎么在潭柘寺遇到傅庭筠的,自己看见一个熟人,又怎么想和傅庭筠说说话,傅庭筠却告诉自己她和俞家有罅隙,俞夫人听说她和傅庭筠见过一面后怎样的惊慌失措,还派了俞大总管悄悄去了西安……等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夫人:“……我就是一时嘴急,就胡乱猜了一句……”

    “等等。”吴夫人打断了吴姨娘的话,她显然没有把吴姨娘那些自责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喃喃地道,“赵太太亲口跟你说她和俞家不合……接着俞家大爷就丢了官……然后沈任思和最这个官,而沈任思却和赵太太是一个地方的人……”她说着,高声喊了贴身的妈妈进来,道:“老爷回来了吗?”

    贴身的妈妈忙道:“老爷刚回来,正在屋里更衣呢”

    “你别动。”吴夫人听了就吩咐吴姨娘,“等我回来。”然后由丫鬟、婆子簇拥着去了正房。

    吴老爷正准备去花厅,见妻子赶了过来,笑道:“怎么?你今天没有打马吊吗?”又见她神色匆匆,道,“你这是怎么了?”

    吴夫人二话不说,拉着吴老爷就进了旁边的耳房,把刚才吴姨娘的话说了一遍。

    吴老爷大惊失色,也不去花厅了,道:“我这就去趟郝剑锋那里,打听一下沈任思的来历。你也想办法打听一下,看赵家和沈任思有没有什么往来。”

    吴夫人应声而去。

    到了晚上,两人碰头。

    吴夫人道:“打听清楚了——赵家和沈家好像是通家之好。赵太太坐月子的时候,沈太太就一直在旁边照顾,两个儿子也在赵家落脚。赵家的人称沈太太为三姨太太,我只当是赵太太的妹妹,现在看来,只怕是结的干姊妹。”

    吴大人则是满头大汗:“那个沈任思就是靠着赵家才谋了吏部左给事中的缺的。而且赵家求的是皇上的恩典。”他说着,不由苦笑,“我去问郝剑锋的时候,郝剑锋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认识这个沈任思,说皇上好像十分看重这个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莲生公公还特意差了小公公到吏部来部,沈任思的事办妥了没有……”

    “那,那现在怎么办?”吴夫人傻了眼,“要是俞家和赵家斗起来,我们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吴大人忍不住埋怨:“我早就让你别管这种事,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给扯进去了吧?”

    吴夫人满脸委屈。

    想着当初你若是不答应,我能把吴家的亲戚送去做妾吗?

    现在不能脱干系了,你又怪起我来。

    可这样的话,她却不敢说。只好道:“要不,我们把吴姨娘接回来吧?反正她现在在俞家也不过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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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个细节拿不准,查了很长时候的资料,更新的有点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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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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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吴大人瞪了吴夫人一眼,“俞家根基深厚,两家斗起来,俞家未必会输。不过,再大大不过有道理。我们先打听清楚了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了再打算也不迟。”

    吴夫人心中大定。

    吴大人就嘱咐吴夫人:“你也跟吴姨娘打个招呼,那边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让人来报信信。”

    吴夫人应了,第二天就安排人去给吴姨娘传话。

    吴姨娘听了一阵发呆。

    “竟然真是这样的”她呐呐自语,连心莲端了茶进来也没有察觉。

    那边三姐夫上了衙,三堂姐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

    她到史家胡同和傅庭筠商量:“……这好东西,有本领的人,都往京都跑。不要说孩子们了,就是我,也长了不少见识。我和你姐夫商量了,家里的事托给忠心的管事,我们在京都寓居几年,若是孩子因此学问上能有所渐进,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这样一来,最好就是置办个宅子安顿下来。九妹妹若是有相熟的牙人,不妨介绍给我。”

    夫妻分开了总是不好。

    傅庭筠十分赞同三堂姐的决定。找了陈石氏、陌夫人、王夫人等人帮着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宅子。

    不几日,陌夫人那边就有了回音:“在三元胡同那边。胡同的位置不算最好,可宅子七成新,三间三进,主家等着用钱,比市面上便宜三成。”

    三堂姐就想去看看,拉了傅庭筠做伴:“这么大的事,你姐夫天天忙的早出晚归,我边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人。我去帮我出出主意。”

    傅庭筠笑着应了,和三堂姐一起坐车去了三元胡同。

    一下马车,她就愣住了。

    赶情三元胡同和四喜胡同是挨在一起的。

    姐妹俩面面相觑。

    三堂姐就对那牙人道“这里胡同太窄,不好走马车,我看算了。您另给我们找处合适的。”

    “别介,别介,”那家急着脱手,佣金给的高,牙人一心想做成这桩买卖,忙道,“两位太太好歹进去看了再说……一溜青砖,庑柱都重新漆过,还有几件大开门的物件,包您一见就喜欢……”说着,走过去用脚丈量着胡同,“您看,别说走一辆马车了,就是走两马车也绰绰有余啊要是您不信,把车驶进入看看……”

    “不了”三堂姐态度很是坚决,“还是麻烦您给我们另找个地方吧”执意要走。

    牙人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们出了三元胡同。

    傅庭筠心中不免有几分歉意,道:“要不三姐姐还是进去看看吧总不能因为我就对傅家的人避而不见吧那是我和傅家的事,与你们无关。”

    只是这样一来,九妹妹就不可能常到他们家来了。

    三堂姐思忖着,笑道:“话虽这样说,可我若是住在了这里,想想就觉得心中不安。何况这地方确实偏了些,你姐夫去衙门只怕要走大半个时辰。夏天还好,若是冬天,那可就受罪了。还是找个离兵马胡同近些的地方好。”

    傅庭筠知道这是三堂姐顾及自己的感觉,很是感激,道:“我倒不是怕见傅五老爷,而是怕我们两人把你们家闹腾的不安,让三姐夫和春饼、元宵他们看见了,轻怠了傅家其他的人。”

    “他们敢”三堂姐笑道,“不是我傅家的两位妹夫帮忙,他能有今天吗?若是他敢轻瞧我们傅家的那些女婿,我定和你姐夫没完。”话虽这样说,可心里却知道,万一傅庭筠和傅五老爷有了冲突,总归是傅家人脸上不好看。她决定转移话题,不再说这些让人糟心的事,倾身撩了帘子,问坐着骡子跟在马车旁的牙人:“还有宅子看吗?”

    牙人以为这桩买卖十拿九稳,哪里还会想到带她们到其他的地方去看看。

    他思忖了半响,道:“还有几个宅子也挺不错,就是离这里有点远,只有等明天一早再去看了。”

    三堂姐点了点头,和牙人约了时辰,这才回马车坐好,对傅庭筠道:“既然出来了,就去我哪里喝杯茶吧?”

    傅庭筠想着自己有些日子没有看见春饼和元宵了,笑着点头,吩咐雨微赶到前面去买几盒点心带到三堂姐赁住的地方去。

    三堂姐就道:“每若是再这样破费,我也不可邀你去我家了。”

    “这是给外甥的东西,三姐姐就不要啰嗦了。”傅庭筠开着玩笑道,“我现在对他们好一点,还指望着他们念着我的好,等我老了常来看看我呢”

    “你不宠着他们,他们就不会去看您了?”三堂姐不以为然地道,“这样的孩子养大了还能有什么出息。”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三堂姐赁住的地方。

    雨微早已到了,将提着的八色礼盒递给了三姐夫贴身的妈妈,然后扶着傅庭筠下了车。

    春饼和元宵高高兴兴地上前给她行了礼,两人异人同声地问着呦呦:“……怎么没和九姨母一起来?”俱都朝她身后望去。

    傅庭筠微微一愣,笑道:“早知道这样,就把她带了来了。你们很想她吗?”

    春饼红着脸没有做声,元宵却是连连点头,道:“表妹会唱歌,还会翻绳。”

    傅庭筠和三堂姐不由大笑。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太太,傅家五老太爷来了,说是要见我们家老爷。”

    父亲?

    他来干什么?

    傅庭筠很是愕然。

    三堂姐也很意外,对傅庭筠道:“我去看看就回来。”并没有要她去见的意思。

    傅庭筠颔首,和春饼、元宵说着话。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傅庭筠还以为是三堂姐回来了,并没有在意,谁知道帘子撩,进来的竟然是傅五老爷。

    他身后跟着神色有些尴尬的五堂姐。

    傅庭筠脸色微沉,刚刚站起来,傅五老爷已温声地道:“荃蕙也在这里啊真是巧。怎么没带孩子们过来?你的长子今年应该有三岁了吧?我还没有见过了?听说你又生了个儿子?很好,很好。”他带着长辈的矜持和傅庭筠寒暄着。

    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既然是关心她,怎么连自己几个孩子的名字都叫不齐全?

    傅庭筠在心里冷笑,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三堂姐道:“时候不早了,孩子们还在家呢,我就先走了。必主再来拜访三姐姐。”

    三堂姐就松了口气。

    傅庭筠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若你有道理,她比谁都温顺,若你没有道理,不管是谁,她的腰都会挺得直直的。五叔父毕竟是长辈,若是被他说上两句,傅庭筠如果回应,会有失恭敬,如果不回应,岂不是白白受委屈?

    她只盼着傅庭筠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起身就送傅庭筠出门,低声解释道:“他看见你的马车了,执意要进来,我拦不住……”

    傅庭筠微微点头,道:“我知道……毕竟是长辈。”

    五堂姐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等等”她们身后传来傅五老爷略带几分犹豫的声音,“荃蕙,我有话要问你”

    傅庭筠和五堂姐和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五堂姐轻轻地朝着她摇头,示意她快走。

    傅庭筠却思忖了片刻,转身站定,望着追出来的傅五老爷笑道:“不知道傅大人有何指教?”

    女儿的称呼让傅五老爷眼底闪过一丝窘然,但他还是道:“听说你三姐夫能谋了吏部的差事,都是你从中周旋的?”

    三堂姐不由蹙眉。

    而傅庭筠莫名的只想大笑。

    真是江山难改本性难易。

    能让傅五老爷低头的,只有权势。

    她展颜一笑,灿烂如花地道:“傅大人此言差矣三姐能得了吏部的差事,那是他德才兼备,又有这资历,与我何干?”

    傅五老爷听着微微有些不悦,道:“你是否还记恨着我不认你的事?要知道,当初的事我也是不得已我和你大伯父都受了俞敬修的蒙蔽,这才对外说你已病逝了。我们傅家家大业大,名声在外,我和你大伯父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傅大人,”傅庭筠笑道打断了傅五老爷的话,“您到底要说什么?我很愚笨,您不妨和我直说。”

    傅五老爷表情一滞,滔滔不绝的说辞顿时戛然而止,有些不自然地道:“也没什么……从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如今你大伯父在金华也有四、五年了,寻思着想挪个地方……”

    傅庭筠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只是大伯父想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