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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完结)第66部分阅读

      花开锦绣(完结) 作者:肉书屋

    了起来,幽默地道,“您就看在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不要和我客气了。”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原来有些拘束的气氛也变得欢快起来。

    三姐夫笑着,简短的说了句“是我迂腐了”,算是道了个歉,然后就进入了正题:“不知道九妹妹有什么好主意?”

    傅庭筠想了想,道:“原本三姐夫准备谋划哪个差事呢?”

    三姐夫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觉得自己和七妹夫既然已束手无策,傅庭筠说她有个主意,不妨听听也好,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因而直言道:“我原属意都察院御史或是通政司的经历,前者可以代天子巡视天下,认识各地官员,后者处理各地邸报,可知天下民情。”

    傅庭筠有些意外。

    这两个位置都不过从七品,而且是那种虽然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很辛苦的差事。

    她没有想到三姐夫是个如此有毅力的人。道:“三姐夫就没有想过争取那吏部左给事中吗?”

    “刚听说有缺的时候想过,”三姐夫坦言道,“后来知道很多人都盯着它,就放弃了。觉得就算我强行谋得,势必会得罪很多人,未必能坐得稳那个位置,不是件好事。”

    傅庭筠不由暗暗点头。

    三姐夫行事这样滴水不漏,确实是个极适合走仕途的人。

    她想了想,沉吟道:“九爷走前曾说过,皇上登极已有四、五年了,是到了整治吏治的时候了……”

    傅庭筠的话音刚落,不管是三姐夫还是七姐夫俱是眼睛一亮,听得更认真了。

    “俞阁老是兼了礼部尚书的内阁大学士,俞敬修是他的儿子,”傅庭筠道,“若是让俞敬修谋得了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那他们父子岂不是同朝为官,各握权柄?我想,肯定有人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对啊”七姐夫情不自禁地道,“我们只看到了俞家根基深厚,却忘了了揣摩上意。”他有些激动地对三姐夫道,“九妹妹说的对,我看,我们要重新筹划一番才是。”

    三姐夫也面露喜色,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沉思了好一会,他凝声道:“听九妹妹的话,看来沈阁老要致仕的传闻是真的了。若是如此,风头最健的莫英伯因庄王之故,反而是最不可能担任内阁首辅的。沈阁老经营内阁十几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说不定临走之前会把莫英伯拉下来。就算不拉下来,皇上也可能会让莫英伯和沈阁老两败俱伤。这样一来,内阁势必会有番大调整。而俞阁老入阁七、八年了,又正是耳顺之年,加之他又是先帝所用之人,皇上有志锐意进取,就不可能用他。可这样的老臣又不得不安抚安抚。官场中,需要的是忍让和妥协……只怕那俞德圃会得偿所愿

    “如果皇上决定以稳定大局为要,就会重用俞阁老。为了避嫌,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肯定不会给俞德圃,但俞阁老刚任首辅,正是要掌管内阁的时候,为了平衡局势,这个差事肯定会被俞阁老当成|人情送出去……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们的胜算都不大。”

    傅庭筠听得心惊胆跳。

    三姐夫真是个人物,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猜得个七七八八,竟然和赵凌所说的一些事不谋而合。

    而七姐夫和三堂姐则对三姐夫的猜测深信不疑,觉得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三堂姐想着傅庭筠和七妹夫都为了自家的事而来,强忍着心中的失落露出个笑脸来:“相公本无意那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也不算失望。我们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谋划那都察院御史或是通政司的经历就是了”说完,转头望了坐在她下首的傅庭筠,“你说你有个主意,不知道是什么主意?”

    傅庭筠却盯着三姐夫,目光炯然地道:“三姐夫也这么想吗?”

    七姐夫一愣。

    三姐夫面露凝重之色,很快道:“若是九妹妹能帮我谋得那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我自然愿意试一试。”

    傅庭筠满意地在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什么事都是千变万化的。就像我来之前三姐夫预料的那样,俞敬修不管是从人脉还是资历,都在三姐夫之上,左给事中的位置他是十拿九稳的。可您知道了上意之后,却觉得俞敬修能不能得到那个位置,却要看俞阁老是否能担任首辅。现在看来是困难重重之事,可到时候却未必就没有办法克服。可若是三姐夫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是谋得了那个差事,畏手畏脚,做起事来就越发没有底气,也就越发的做不好事。到时候能坐稳也坐不稳了”

    三姐夫闻言精神一振,赞道:“九妹妹好见识”

    七姐夫也道:“九妹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看她的目光就多了一份端肃。

    傅庭筠谦逊地说了声“过奖”,然后道:“不知道三姐夫和七姐夫可曾听说过肁炅肁廷宜这个人?”

    三姐夫睁大了眼睛:“皇上在潜邸时的幕僚?”

    七姐夫也道:“那个助皇上‘清君侧’的军师?”

    傅庭筠点头,微笑道:“他如今在潭柘寺出家,法号‘正和’,我家相公和他有些私交,我想,能不能托了他……”

    就是三姐夫这样理智的人听傅庭筠这么一说都心潮澎湃起来:“若是肁先生能出面,那还有什么悬念”说着,却面露出几分迟疑,“只是他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据说连秦飞羽这样有着从龙之功的皇上宠臣都曾吃过闭门羹……”

    傅庭筠笑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行?”

    一席话说得三姐夫豪气大发,吩咐三堂姐:“把箱笼全打开,让九妹妹帮着挑件合适的东西送给正和大师做见面礼。”

    三堂姐看着丈夫的起复有希望了,早已喜形于色。闻言兴高采烈地应了声“是”,去扶傅庭筠:“你随我去看看。若是都不合适,我这就上街去买。”

    有时候,花了钱未必就能办成事。

    三姐夫怕傅庭筠有负担,道:“这次来京都,我早有准备。何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九妹妹只管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放手去做,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拿得起,放得下。

    傅庭筠暗暗在心里对三姐夫坚起了大拇指,但也注意到了显得有些沉默的七姐夫。

    她不禁道:“七姐夫,您看我还有没有哪里考虑不周全的地方?”

    三姐夫和三堂姐闻言这才感觉七姐夫的异样,也都纷纷朝七姐夫望去。

    七姐夫略一踌躇,坦诚道:“我在想正和大师的事……他现在已经出家了,未必愿意插手庙堂之事……”

    这也正是傅庭筠的担心。

    谁知道三姐夫大手一挥,道:“七妹夫多虑了。你想想,那肁先生乃是被先帝革去了功名之人,从龙之功,若论功行赏,他又是头一份。你让皇上如何赏他?他自请出家,正是给皇上台阶下。既全了和皇上的宾主之情,又保全了皇家的颜面,还可以让皇上对他心生愧疚。荣华富贵,万丈红尘,说断就断,说弃就弃,正是君子之风、国士之姿。”说话间,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敬佩之色,“可要说他完全不理红尘中事,那却是谬误——他若真的是心灰意冷,天下名刹多的是,他又何必非要在京郊的潭柘寺出家?”他说着,望向了傅庭筠,“肁先生被革去了功名,像与他同时的柳叔同等人就自甘堕落,给人做起了代考之事,他祖藉大同,却千里迢迢南下湖广,在皇上的潜邸做了个幕僚,帮着皇上登上了大宝。要说他胸中没有沟壑,不想有一番作为,我是决不相信的他既想有一番作为,就肯定不会轻易地放弃……”

    “不错不错”三姐夫的话振聋发聩,让傅庭筠顾虑全消,“他出了家,可我还是照着从前的习惯称他为‘肁先生’,他却从来不曾纠正我。可见肁先生心里还牵挂着庙堂之事。”

    三姐夫赞赏地点头,道:“像肁先生这样的人,通常都大智大勇,坚忍不拔,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七姐夫搔着头皮,讪讪然地道:“听了三姐夫一席话,这才知道是我杞人忧天了”

    “哪里,哪里。”傅庭筠忙道,“我心里原也有这样的顾虑,不过是仗着胆子大,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若不是七姐夫问,我也只能把这顾虑埋在心里,等见到肁先生,多半都会被假像所惑。因为有了七姐夫这一问,我此去潭柘寺心里就踏实多了。就算是肁先生拒绝,也有了对策。说起来,还要多谢七姐夫的细心”又望了三姐夫,“也要多谢三姐夫帮着分析、推断。”

    “你为我的事奔走,反倒要多谢我,”三姐夫闻言哈哈地笑了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九妹妹看在我这些日子为起复的事患得患失、辗转难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把傅庭筠的话又还给了她。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屋里的气氛热烈又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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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四章门路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门路

    大人们商量好了去拜访肁先生的事,傅庭筠起身告辞。三姐夫和七姐夫送她出了书房门,三堂姐则陪她回内宅去接呦呦和曦哥儿。

    呦呦、元宵和曦哥儿笑嘻嘻地在炕上闹成了一团,春饼一个人坐在炕边,显得有些孤单。

    看见大人进来,三个孩子立刻安静下来。

    傅庭筠笑着招了呦呦和曦哥儿:“和三姨母告辞。我们要回去了。”

    呦呦和曦哥儿乖乖地下了炕,给三堂姐行了礼。

    而三堂姐见炕桌上红漆描金攒盒里一片狼藉,心里明白,不动声色地叮嘱了呦呦和曦哥儿几句“得了闲再和母亲来看三姨母”之类的话,由丫鬟、婆子簇拥着送傅庭筠母子上了马车,一直等到马车驶出了胡同不见了踪影,三堂姐才带着两个儿子回了正屋。

    “刚才吃了多少糖?”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盅喝了一口,三堂姐这才淡淡地问垂手立在自己面前的次子。

    元宵心虚地低了头,眼睛朝旁边的哥哥瞥去。

    却见哥哥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吓傻了似的。

    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嘀咕:哥哥这是怎么了?平时有什么事都会帮他在母亲面前求情的……

    三堂姐看着,却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呦呦是个守礼的孩子。她刚才一心一意惦记着丈夫的事,没有多想,待看到攒盒这才明白,原来呦呦向她讨吃食竟然是为了元宵。

    三堂姐也觉得丈夫待两个儿子太苛刻了些。可当着儿子的面她却不能流露半分。否则一个管着一个纵着,孩子们最会看大人的眼色,知道有人宠着,到时候只怕是谁也管不住了。

    “下不为例。”三堂姐没有过多地责怪儿子,而是道,“规矩是你爹爹定下的,你大哥就从来不曾违反,你若是守不住,我自会跟你爹爹说——你以后也不用跟着他读书了,找个私塾认几个字,长大以后帮着家里管理庶务就是了。光耀门楣的事,就交给你哥哥好了。”

    元宵的眼泪立刻就迸了出来:“娘,我要跟着爹爹读书,像哥哥一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堂姐并不准备就这样轻易地就原谅了次子,免得他以为犯了错只要认错就能得到原谅。冷了脸道:“那我就看你以后是不是能遵守你爹爹定下来的规矩了。”

    “我能,我能……”元宵抽抽泣泣地连忙道,“以后呦呦表妹再让我吃东西我也不吃了……”

    这与呦呦何干?

    三堂姐哭笑不得,正要再仔细说道说道次子,一直没有做声的长子却突然道:“娘亲,这不怪呦呦表妹,都是我,是我没有管好弟弟。呦呦表妹并不知道爹爹规定我们每天只能吃两颗糖的事,我见呦呦表妹拿糕点给弟弟吃的时候也没有劝阻……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呦呦表妹,也不要怪弟弟了……”说着,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元宵一见,也跟着哥哥跪了下去:“娘,不关哥哥的事,是我想吃……”

    兄友弟恭。

    三堂姐暗暗点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错了,娘就不多说了。以后再不可如此了。知道了吗?”

    兄弟两人恭声应“是”。

    三堂姐就打住了话题,让他们下去歇了。

    得到了母亲的原谅,元宵很快就心无芥蒂地去睡了。而春饼的情绪却一直有些低落。

    春饼的||乳|娘就劝春饼:“表小姐是客人,大少爷自然不好阻止太太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责怪二少爷。大少爷不用担心。”

    春饼没有做声,任||乳|娘帮他洗着脚。

    ||乳|娘看了不免心痛,道:“要不,等会我陪着大少爷去给太太赔个不是?”

    “不用了。”春饼闷闷地道,转身上了床。

    ||乳|娘不解,只好服侍春饼上床睡了。

    吹了灯,屋子里安静下来。

    春饼却突然道:“您说,呦呦表妹为什么不大理睬我?”

    ||乳|娘一愣。

    “是不是前些日子我说了那些话惹得呦呦表妹生气了?”春饼喃喃地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本想给表妹道个歉的,可她一直和二弟说话,我插不进话……”

    原来大少爷是为这件事烦心啊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赵家表小姐又漂亮又活泼,沈家没有女儿,老爷和太太又都是持重之人,好不容易来了个玩伴,也不怪大少爷看得重。

    “赵家表小姐和二少爷同龄,自然会亲近点。”||乳|娘笑道,“您看赵家表少爷,不也只能跟在赵家表小姐和二少爷后面吗?”又道,“要是赵家表小姐不想理睬您,就不会给您窝丝糖吃了——赵家表小姐不是说了吗,她最喜欢吃窝丝糖了。”

    春饼听着眼睛一亮。

    是啊。

    呦呦还说,这种糖最甜,最好吃。还问他喜不喜欢?

    他心中大定。

    有些激动地坐了起来,俯身问睡在床塌上的||乳|娘:“您说,我下次去见表妹的时候,买些窝丝糖去好不好?”

    ||乳|娘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大少爷这样,在赵家表小姐面前会不会太低声下气了些?

    念头一闪而过,||乳|娘又觉得自己过虑了。

    大少爷今年才七岁,表小姐也不过四岁。孩子嘛,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会想那么多。

    “好啊”||乳|娘笑道,“||乳|娘帮您记着这件事呢?时候不早了,您快睡吧明天一早起来还要练字呢”

    “嗯”春饼高高兴兴应着,嘴角噙着一丝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傅庭筠回到家先给赵凌写了一封信,把三姐夫的事告诉了赵凌,然后又等了两天,等到了三姐夫的信,这才拖着已经沉重的身子去了潭柘寺。

    和上次来时的清冷不同,四月的潭柘寺绿树成荫,姹紫嫣红,香客如织,一副热闹喧阗的繁华景象。

    听说傅庭筠是来拜访肁先生的,知客和尚不敢怠慢,立刻去禀了主持大师。

    主持大师亲自将傅庭筠请到厢房坐下,派人去禀肁先生。

    很快,去的人就回来了:“正和大师请女檀樾过去喝茶。”

    主持大师强掩着自己的震惊,陪着傅庭筠去了肁先生静修的后山。

    青石板铺成的甬道,直通绿树掩映的二层小楼,几块太湖石垒成的假山营造出几分野趣,旁边有几株兰花葱郁葳蕤……

    从前她不曾留心,只觉得此处清新雅致,听了三姐夫一席话后再仔细打量这里,就觉得肁先生的住处不像是出家人的清修之地,反而像哪户官宦人家的别院。待见到穿着染成灰色的淞江三梭布僧衣的肁先生时,她对三姐夫只有钦佩了。

    肁先生请傅庭筠在正厅的罗汉床上坐下,亲手给她泡了壶铁观音:“……你如今是双身子,这茶性情平和,正适合你。”

    傅庭筠笑着起身接了茶盅,道了声“多谢”,将几盒糕点递给了肁先生身边的小沙弥:“眼看着快过端午节了,做了几盒素点心,带过来给先生尝尝。”

    肁先生道了谢,笑着问傅庭筠:“怎么突然想到到我这里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傅庭筠也没有兜圈子,端容道:“的确有事想请肁先生帮着拿个主意。”然后将三姐夫进京谋求起复,俞阁老也想为儿子俞敬修谋划这个职位的事都没有隐瞒的告诉了肁先生,“九爷总说您智慧如海,他去宣府也好,去贵州也好,总要到您这里来坐一坐。说只要看见您那安然端坐的样子,想着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有个能帮着出主意的人,就会心若磐石,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会心中安然。三姐夫的事,我心中惶恐,就想到了肁先生,您看,我三姐夫这样的情况,找谁才能谋了那左给事中的位置?”

    肁先生很是意外,片刻后才笑道:“没想到虎臣对我的评价这样的高”

    他的语气神态都很平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傅庭筠却感觉到他态度中透着淡淡的失望,看她的目光也没有刚才那么和煦。

    赵凌当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的话也有奉承之意。

    可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清君侧”那么大的事肁先生都敢做,还有什么事他做不成的。

    他就是不帮忙,能帮着指点一条路,三姐夫的事也能事半功倍。

    因而她的神态非常的坦然,目光清澈而平静。

    “不仅九爷,我相信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傅庭筠笑道,“不然皇上也不会派了禁卫军来保护肁先生的安危了。”

    肁先生闻言挑了挑眉,道:“或者,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皇上派了禁卫军来,不过是不想我离开京都罢了”望着她的目光很是犀利。

    傅庭筠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到肁先生会这样直接……还涉及到了皇上……不管怎样回答,不免都会有非议皇上之嫌……

    傅庭筠背心冒出薄薄的一层汗。可她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愕然地反问道:“难道肁先生是这么想的吗?”

    她佯装困惑地望着肁先生。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肁先生笑道,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怎么,难道赵太太有不同的见解?”

    到底还是惹得肁先生不快了

    说起来,肁先生一直把他们当成没有任何利益之争的朋友,所以赵凌也好,她也好,只要来求见,他都会毫不犹豫见他们。谁知道她这次却和那些在官场汲汲营营的人一样,不仅来求他办事的,而且还是和俞敬修争一个职位……他可能觉得她很小家子气吧

    可她却不能就这样放弃。

    也不能就这样退缩。

    否则,不仅三姐夫的事办不成,他们和肁先生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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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这章写得有点艰难,更新的也就有点晚了……加更可能就更晚了,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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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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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援手(加更求粉红票)

    但在这件事上,傅庭筠觉得彼此之间未必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肁先生是什么人?

    当今皇上的军师,帮皇上荣登大宝的功臣。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局面没有见过?怎么会为了她有事相求就心生不满?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他还把这种不满的情绪表露了出来。

    要知道,军师通常都足智多谋之人,他们喜欢不动声色,谋定而动,等闲之人,他们根本不会让你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而现在,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肁先生情绪的变化。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肁先生并没要把她当成外人,所以才会对她不设防呢?

    一时间,傅庭筠心里七转八回。

    自己应该怎样回答肁先生呢?

    坦诚以告?还是出言相激?

    肁先生是军师,若论计谋,无人能及,至少她无法比肩。她出言相激,就算一时能成功,事后肁先生冷静下来,定会识破。与其那时候让肁先生心生不悦,不如以诚动人,用真心打动肁先生。

    念头一转而过,傅庭筠已道:“肁先生可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认识皇上的吗?”

    肁先生一愣。

    “当时九爷路遇冯四,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和阿森为了找大夫给九爷医治,在一个城隍庙里落脚……”傅庭筠表情端凝,回忆着当初的情景,“……直到九爷杀了那个土匪头了,皇上的人才出手。事后,我不免有些怨气,可仔细一想,却也能明白皇上的心意——皇上身份特殊,在那种情况下,谁又敢担保我们与那土匪不是一伙的?皇上既怕因己之故伤害无辜,又怕被人算计落进陷阱。所以肯定我们不过是落难的百姓,皇上就立刻出手救了我们。

    “肁先生想想,当时皇上不过是个私自出藩的藩王,若是行踪被发现,削藩、贬为庶人,那些都还是好的。怕就怕连丧命都会不保。为了几个逃荒的饥民,皇上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拔剑相助……圣人常教导天子要胸怀天下、恩泽百姓。我不知道天子怎样才能称之为胸怀天下,怎么才能称为恩泽百姓,可我却知道,是皇上不顾自己的安危,救我们于危难……”傅庭筠说着,想到当时的绝望,不禁泪盈于睫,“我至今还记得,听说庆阳、巩昌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土匪四起,而受命剿匪的陕西行都司之人迟迟不见踪影时,皇上震怒的面孔。

    “肁先生,您说,皇上是个怎样的人呢?”

    肁先生一愣。

    傅庭筠继续道:“我记得汉文帝时,绛侯周勃率群臣奉立汉文帝为天子,可没多久,汉文帝就因为听信馋言对周葧起了嫌隙,周勃谢罪请辞,归还相印都未能幸免于难,甚至依旧狱史才得以洗脱罪名。

    “您再看皇上。

    “颖川侯一门一公两侯,父子皆在从龙之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辅国公府,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过折子,说颖川侯父子功主震主,非朝廷之福,可您看,皇上自登基以来,从不曾早进。先是稳住文官,调整武官,平定天下,然后才开始慢慢整治吏治。颖川侯不仅没有被顺水推舟地召回京都,还和同样手握重兵的何福换防……九爷寒微之时曾以贩私盐为生,皇上不以此为忤,北上之时不仅让九爷做了贴身的侍卫,进京之后更是委以重任,甚至给他机会让他跟着陌将军防守九边,如今又提为贵州总兵,围剿苗夷。还常当着朝中大臣亏九爷南人北相,让九爷心无顾虑,得以顺利解决家族罅隙。

    “肁先生,您觉得,皇上是个怎样的人呢?”

    肁先生微微动容。

    傅庭筠说着,目光更为清亮:“一直以来,肁先生于九爷亦师亦友。九爷能有今天,也多亏您的指点。我至今还记得,九爷不愿意去宣府,是您出面帮九爷分析,九爷这才下定决心去的宣府,这才有了之后的贵州之行。

    “我原想,我和九爷虽是无族之人,可有像肁先生这样的良师,有像陌将军那样的良友,平生足亦。因而在遇到了三姐夫之事时,第一件事就想到请肁先生帮着指条明路。我实在是不明白,先生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望着肁先生,满脸的狐疑。

    “你”肁先生欲言又止,神色间既是感叹又是怅然。

    傅庭筠不知何故,只好静静地望着他。

    肁先生却叹了口气,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那笑容,是那么的真诚而温暖,让傅庭筠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

    肁先生,这是接受了她的说词吧?

    她嘴角微翘,不由得露出些许笑容。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肁先生正色地问,没等傅庭筠回答,已道,“你们无家无族,为皇上所救,所以皇上才会这样看重虎臣。而虎臣是我看着从一个小小的侍卫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封疆大吏的。一直以来压在我心中的那个梦想,如今却被虎臣实在了。我不由的希望他能走得更远,走得更高,走得更高。

    “家有贤妻,如有一宝。

    “当我知道你是个忠贞节烈的女子时,我更为虎臣高兴。

    “法理不外乎人情。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赵凌不在家,你竟然自己找到我这里,点着要我为你谋取一个俞阁老准备为儿子谋取的职位……”

    原来如此

    傅庭筠恍然。

    原来肁先生既不是气她为了私欲打击报复俞家,也不是气她为自己的三堂姐谋划起复之事,而是觉得她不应该背赵凌行事……

    她不由苦笑:“实在是因为事情紧迫,我等不到九爷的回音……”

    没等她说完,肁先生就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解释:“如今听了你一席,倒是我想多了——你既然能见微知著,想必也能看清楚赵凌的处境,知道顾全大局。”他说着,吩咐身边的小沙弥,“拿纸墨来。”又对傅庭筠道,“你三姐夫怎么称呼?籍贯在哪里?是哪一科的进士……我写给我。”

    这,这就成了

    傅庭筠乍惊还喜。

    虽说是峰回路转,可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

    还有肁先生,之前那么不好说话,转眼间变得这样豪爽……

    直到小沙弥捧了文房四宝来,傅庭筠这才有许些的真实感,直到把三姐夫的籍贯什么的全写在了纸上递给了肁先生,她这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由笑逐颜开:“多谢肁先生。”

    肁先生微笑着点头:“你也要临盆了吧?快点回去歇了。安心在家里听消息就是了。”

    “嗯”傅庭筠笑颜如花,再三向肁先生道谢,这才起身告辞出了后山。

    雨微正焦急地在路边等。

    看见傅庭筠,她立刻迎了上来。

    傅庭筠没等她问,就低低说了声“成了”。

    雨微也喜上眉梢。

    两人去了三堂姐租住的地方。

    此时正是掌灯时分,三堂姐一家正围着桌子用晚膳。

    听说傅庭筠过来了,她丢下饭碗就迎了出来:“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过来?有什么事让雨微给带个信就是了。”一面说,一面和雨微扶着她下了马车。

    如意门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把傅庭筠的一张笑脸照得更是喜气洋洋。

    “我刚从潭柘寺回来。”她笑盈盈地道,“肁先生让我把三姐夫的籍贯什么的都写了下来……”

    三堂姐也是惯在人群中走的,闻言先是一呆,旋即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肁先生真的让你把你三姐夫的籍贯什么都写给了他。”她急匆匆拉着傅庭筠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又想着傅庭筠正怀着身孕,忙放缓了脚步,高兴地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快,快去给老爷的个信,说九姨太太过来了,那件事办成了”

    大丫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却是眉眼通透之人,听着立刻笑吟吟地就了声“是”,然后小跑着进了院子。

    傅庭筠忍俊不禁。

    路走了一半,三姐夫出来了。

    和三堂姐的雀跃相比,三姐夫显得冷多了。可眼角眉梢掩也掩不住的兴奋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九妹妹,”他拱手朝着傅庭筠行礼,“大恩不言谢。快请到屋里坐下来喝杯茶。”

    “喝什么茶啊?”三堂姐笑容满面地道,“应该摆桌酒好好地谢谢九妹妹才是。”说完,这才想起傅庭筠刚从潭柘寺过来,忙问道:“你用过晚膳没有?”

    “还没有”傅庭筠也不和他们客气。

    “哎哟,怎么不早说。”三堂姐立刻吩咐下去,让厨房的帮着整桌席面。

    “不用了。”傅庭筠觉是有点累,想早点说完早点回家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也好。”三堂姐笑道,“你今天奔波了一天,随便吃点,早点回去歇了,明天我们再好好地聚一聚。”

    俩口子迎着傅庭筠进了正屋的厅堂。

    春饼和元宵都只吃了一半。

    三堂姐让他们给傅庭筠行了礼,就让他们各自的||乳|娘领着去了旁边的耳房吃饭,请傅庭上首坐了,问起去潭柘寺的经过。

    傅庭筠当然不会说关于皇上的事,简单的交待了一遍。

    三姐夫和三堂姐不免有些感慨。“三姐夫说着,傅庭筠笑着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正欲说什么,却是神色一滞,露出几分不敢相信来。

    三堂姐看了立马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她说的是自己丈夫起得的事。

    可她的话音未落,傅庭筠已倒吸了口冷气,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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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六章气急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四十六章气急

    三堂姐和三姐夫闻言满脸震惊地跳了起来。

    “快,快叫马车夫”三姐夫神色惊慌地吩咐三堂姐。

    “哦”三堂姐应着,急匆匆地朝外走,走了一半路,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喊着自己贴身的妈妈:“请了雨微进来,他们家太太要生了。你这就赶到史家胡同去,跟郑三家的说一声,让他准备。”然后叫了大丫鬟进来,“九姨太太要生了,你差个人去跟郑三说一声,让他赶快准备好车马,再吩咐小丫鬟抱几床厚实的被褥垫在车厢里,你赶紧去冲杯红糖水进来。”

    贴身的妈妈和大丫鬟应声而去。

    三堂姐忙过来扶了傅庭筠:“去我炕上躺一会。”

    傅庭筠蜷缩着身子摇了摇头。

    三堂姐是过来人,知道她正在阵痛,也不勉强,抬眼看见愣愣站在那里的丈夫,心里暗暗笑骂了声“呆头鹅”,道:“你快去叫几个粗使的婆子下半边门板,等会好把九妹妹抬上马车。”又吩咐他,“我等会随着过去看看,春饼和元宵就请相公帮着照看照看。”

    三姐夫这才定了定情,不由暗暗羞惭,自己遇到事还不如个妇孺又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方便留在这里,想着赵凌不在家,有个男人在场也有个主心骨,说了一声“我安顿好了孩子就过去”,就快步出了厅堂。

    雨微得了信赶过来,阵痛过去。

    傅庭筠松了口气,握着雨微的手直起了身子。

    几个妇人已抬了铺着厚厚被褥的门板在外面候着了。

    三堂姐和雨微一左一右的扶着傅庭筠躺了下去,把她抬上了马车。

    郑三扬鞭就朝史家胡同赶去,偏生又怕颠着傅庭筠了,不敢跑快,又怕傅庭筠有个三长两短的,心急如焚,拿着鞭子的手都发起抖来。

    还是三堂姐细心,上马车的时候带了壶热水上来。雨微和三堂姐轮流拧着帕子帮傅庭筠擦着额头的汗。

    好不容易赶到了史家胡同,家里已是灯火通明。

    沈家报信的妈妈早就赶到了,早几天就住进来的稳婆已经厨房烧水。

    郑三娘几个上前将傅庭筠扶下了马车。

    傅庭筠大汗淋淋地问着呦呦和曦哥儿:“……不要惊动他们。”

    郑三娘沉稳地道:“太太放心,童氏已经陪着大小姐和大少爷歇下了。”

    傅庭筠点了点头,进了内室。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她于寅时顺利地诞下一子,重六斤六两。

    赵凌大喜,给次子取名为“昀”。

    不过,等他的信送到京都的时候,昀哥儿已经过了满月礼。

    三堂姐正抱着昀哥儿在屋子里走,听说赵凌给孩子取了名字,她笑着对正呼呼大睡的昀哥儿笑道:“初一,听见没有,你爹爹给你取名字了。从今天起,你就叫赵昀了。”然后问起赵凌来:“那边的仗打得如何了?”

    昀哥儿是五月初一生的,傅庭筠就给他取了个||乳|名叫初一。

    “说那些苗人叛乱,实因苛捐杂税太重。”她将赵凌的信仔细地原样叠好,放在旁边的大红描金匣子里,“他只杀魁首,安抚众人,又奏请了皇上,重新制定税赋,并在各县衙立碑为证,自进入五月,他所到之苗蛮闻之而投,最多不过两、三个月,苗乱就可平定。”

    三堂姐不由扶掌:“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

    傅庭筠笑道:“还是皇恩浩荡——若不是皇上同意了重新制定税赋,哪能这么快就平定了苗乱。”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九妹夫的运程。”三堂姐笑道,“要不然那苗人作乱这么多年,怎么九妹夫一去就平定了呢?”

    傅庭筠倒希望赵凌总有这样的运程才好。随后想起三姐夫来,就问起三姐夫起得的事:“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三堂姐笑道:“几个偏远小县的县令都已定了人,都察院御史和通政司的经历还空着,何况吏部左给事中?你姐夫说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让我们不要着急。”

    自从傅庭筠生了昀哥儿,三堂姐几乎早出晚归,每天都泡在史家胡同。一来是觉得傅庭筠这边没个长辈,她是做姐姐的,傅庭筠又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她理应来照顾照顾。二来心中也很是愧疚。总觉得若不是为了她们家的事,傅庭筠不至于提前两、三天就发作了。

    三姐夫的事自从那天就没有了下文,他们夫妻都很是着急。可傅庭筠在月子里,肁先生那里也去过了,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三姐夫反而怕傅庭筠担心急坏了身子,反复地叮嘱三堂姐:“若是九妹妹问起来,你就跟她说,有我和七妹夫盯着,让她不要着急。庙堂上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才有了三堂姐这番话。

    傅庭筠却觉得这件事拖得时间太长了。

    她不由蹙眉:“若我是分管吏部之人,这么多盯着,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才是。拖得时间越长,知道吏部左给事中空缺的人就越多,来走门子的人就越多。位置只有一个,答应了你就得罪了他。不如早点决定下来,一句‘你来说迟’了就能推个干干净净……”她说着,肃然道,“不行,还得再去趟潭柘寺才好。”

    “不行”三堂姐毅然拒绝,“你给我好生歇着。你若是着急,等会你姐夫过来,你亲自问问他就是了,万万不可能再车马劳累了。这可是六月,坐着都是一身的汗,何况你才刚出月子。”说到最后,语气中已隐隐带着几分哀求。

    傅庭筠汗颜。

    三堂姐找了把羽扇给她扇风。

    珍珠走进来禀道:“太太,三姨老爷过来了。”

    傅庭筠就朝三堂姐望去。

    三堂姐只得道:“那请三姨老爷到内院的厅堂说话吧”

    珍珠朝傅庭筠望去,见她点了头,这才笑着退了下去,把三姐夫请到了厅堂。

    三个人分主次会下,刚上了茶,还没来得及说话,蔻儿进来禀道:“七姨老爷来了。”

    傅庭筠忙吩咐蔻儿将人迎到厅堂来。

    蔻儿应声而去。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三姐夫正想打趣七姐夫几句,帘子一动,七姐夫竟然自己撩着帘子就大步走了进来。

    “我去三姐夫那里,听三姐夫的家人说您们都在史家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