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完结)第49部分阅读
花开锦绣(完结) 作者:肉书屋
得这是赵凌自己的主意。与其这样让赵凌背黑祸,还不如她出面答应,大不了被别人说一句“越僭”,也好过赵凌声誉受损。
她站起身来,柔声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俞阁老。”
俞阁老一愣,瞥了一眼赵凌。
赵凌虽然不知道傅庭筠要干什么,但只要是傅庭筠想做的事,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还请俞阁老多多指教”他立刻声援妻子。
俞阁老难掩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和煦的神色:“赵太太请说。”
“若您是请我们过府赏花,我无话可说。可您刚才也说了,是请我们商量俞敬修撺唆左俊杰诬告我之事,不知道俞阁老请了傅家的两位大人前来是何意?”傅庭筠说着,眉宇间透出些许的凛然之色,“傅家已将我除名,我如今和傅家的两位大人毫无瓜葛,有些事恐怕不方便让外人插手吧?”
俞阁老愕然。
傅大老爷已面色通红。
傅五老爷勃然大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地喝了声“孽障”:“你莫非想恶逆不成?”
傅庭筠看也没看他一眼,而是望着俞阁老的眼睛道:“殴及谋杀祖父母、才算恶逆,我已没有父母,何来的恶劣之说?还请傅大人不要随便将那十恶之名栽到我头上才是,我可当不起。”
这是律典上的东西,一般的男子都未必知道,而她一个内阁女子,却能款款而谈……难怪妻子对这个出身华阴的女子一直以来赞不绝口。
他不禁仔细地打量了傅庭筠一眼。
高挑的个子,玲珑的身材,气色红润,声音清朗,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看着容光焕发。
果然是个身体极好的。
俞阁老想到了自己的媳妇……昨天槐安拿来的帐册上有一项银子的出处是给他买燕窝了……他不由眉头微蹙……范氏原来虽然身子骨单薄,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病,怎么嫁进来不过两三年,每日不是人参就是燕窝的,要不就是央人做了养荣丸每日吃着,就这样,还三天两头的请大夫来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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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很久,这样写是不是有点狗血,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这样顺畅点,还是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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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俞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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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俞阁老
那边俞阁老在心里暗暗思忖,这边站着的傅五老爷见俞阁老沉默不语,只当是俞阁老因为被傅庭筠顶撞而心生恼意,他顿时心生惶恐。
他科场作弊,只要有一丝风声传出去,不仅是他,就是整个傅家百年的清誉也都完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和柳叔同相好的俞阁老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俞家处理好关系才行。
念头闪过,傅五老爷不由暗暗责怪傅庭筠不识抬举,又想到这些日子在赵家吃的闭门羹,想到因此而失信于俞敬修所受到的白眼,想到自这个女儿来京都后给他惹来的种种麻烦……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怒不可遏,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怎样讨好俞阁老,怎样和傅庭筠划清关系……他上前几步,扬手就朝傅庭筠扇去。
傅庭筠到俞家来做客,傅家的两位老爷又对俞阁老谄媚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傅五老爷会不顾宾主关系,在俞家的花厅、当着俞阁老的面对她动手……赵凌却是从来没有相信过俞阁老,没有相信过傅家的两位老爷,一直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在傅五老爷上前的时候已全身戒备,等到傅五老爷扬手,他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傅庭筠的身前,眼明手快地捏住了傅五老爷手腕,目光咄咄地望向了俞阁老:“俞大人,我受您所邀,带了太太前来赏花,是来做客的,却不是来受辱的。若是俞大人没有别的事,那我和拙荆就先告辞了,免得一言不合,就有被人扇耳光的危险”
他的话音未落,俞阁老已气得满面通红。
他生平还没有见过有人敢在俞家的宅院里打俞家的人客人
这不仅是对俞家的不敬,而且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俞阁老顿时撂下脸来。
而傅庭筠已是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她在赵凌的身后,紧紧地捏住了赵凌的衣角,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她的男人,他在帮她出头,她千万不要发火,更不要和傅家的人争吵,做出一副不相信赵凌的样子,弱了赵凌的名头不说,还辜负了赵凌的一片好心——若是她和傅家的老爷们起冲突,不免会背上不孝的名声,而赵凌做为女婿,姓不同,各为其家,纵然和岳父不和,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而傅大老爷没等俞阁老发作,已一把拽过了傅五老爷,急急地喝了一声“赵大人息怒”,笑道:“你们没有把我这个弟弟当成父亲,舍弟却一直把你们当成子女……”言下之意,父亲管教子女,不管是骂也好,打也好,那是应该的。
说完,朝俞阁老瞥了一眼。
俞阁老宦海沉浮几十年,哪里还看不傅家父女之间的纷争。
他请傅家两位老爷来,原是想以“傅家认下傅庭筠,傅庭筠从来不再追究俞敬修”为条件和傅庭筠讲和的……现在看来,却是他失误了……从前看傅家五老爷谦逊有礼,落落大方,不曾想却是个苗而不秀的,遇到为难事就慌慌张张地没有了个主意,也难怪会被德圃给拿捏住……心里就有些瞧不起……只因正是方便他行事之机,他忙将这份不屑藏在了心里,笑着给傅大老爷帮腔:“赵大人,我比你年长,经历的事也比你多,就算是我倚老卖老好了。你们年轻人哪里懂得我们老年人的心思,儿女再好,总想着他更好,不免要求比旁人要更严厉,儿女再不好,总归是自己的骨肉,面子上再严厉,心里也是心痛的他的。”他说着,站起来走到了赵凌的面前,柔声道:“赵大人,傅大人就是再不对,也没有害赵太太之意,只是有些方法不对罢了。我今天请你们来,一是想代犬子给你们陪个不是,二来也是希望借此机会让他们父女和好——你可以不走岳父家,总不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个舅舅吧?”
他说完,静静地望赵凌,目光真挚而诚恳。
傅庭筠不由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俞阁老一声。
赵凌是女婿,俞阁老这样低声下气地劝和,若是这个时候拒绝,传了出去,别人不免议论他狂妄;若是答应,傅家的两位老爷就可以长辈的名义命令她向俞家妥协。
她忙拉了拉赵凌的衣袖,然后露出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儿哽咽道:“夫君,这可如何是好?母亲遗命,说我嫁做了赵家妇,就是赵家的人,让我再也不要踏进傅家一步……我若是顾了孩子,不免要失信于母亲;我若是遵了母命,不免要有憾于孩子……”一面说,还一面眼巴巴地望着赵凌。
一旁的俞阁老、傅家两位老爷听着俱是一愣。
而赵凌和傅庭筠心意相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做出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片刻后才道:“死者为大,何况百善孝为先。我们做父母的,若是连自己的父母也不孝顺,孩子看在眼里,也会跟着有样学样,自然是以岳母的遗命为重。”
傅庭筠闻言就长舒了口气:“还是夫君想的明白。妾身谨遵夫君之命。”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朝着赵凌福了福。
傅五老爷看着怒形于色,而看见俞阁老皱着眉头的傅大老爷则再次拉住了弟弟的手。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他这个五弟,最好面子,当初若不是被俞敬修逼得没有办法了,五弟是决不会告诉他科举作弊之事的。当他一听说傅庭筠还活着的时候,就忙写了信封给五弟,让五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知道傅庭筠还给妻子写了封信的时候,他就暗暗着急起来,怕傅庭筠揪着事情不放,五弟又不愿意告诉傅庭筠实情。待一年过去了,还没有傅庭筠的消息,他就知道,事情恐怕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思来想去,他偷偷称病,丢下了金华的公务,日夜兼程地赶到京都……结果还是晚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又向俞阁老投去求助的目光。
傅庭筠说的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表达的意思。
俞阁老呵呵地笑着,转身坐了回去,指了指赵凌面前的茶盅:“我前个同科,在杭州做知府,前些日子送了老夫些雨前龙井,赵大人尝尝。”想把这场风波揭过去。
傅庭筠和赵凌来就是想解决这件事的,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过我的计较。
赵凌笑着坐了下来,傅庭筠的神色也变得和煦起来。
夫妻俩人提起茶盅来尝了一口,赵凌赞着好茶,傅庭筠笑而不语,神色却显平常。
俞阁老突然间心中一动,笑道:“赵太太觉得这茶怎样?”
傅庭筠今天是来打擂台的,就算是俞阁老拿出龙肝凤胆来她也不会挑一下眉头,何况是雨前的龙井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她笑起来,“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是玉泉山的水吧?玉泉山水以清冽著称,贵府沏茶的急了些,未等三沸就取着用了,汤色不够香醇。但这只是小毛病,勉强也能喝了。”笑容明快,不带一点城府,如个挑食的邻家小姑娘,并不让人反感。
俞阁老“哦”了一声,眼中明显带着几分诧异:“没想到赵太太还会点茶”
“祖母爱喝茶,”傅庭筠笑道,“我常在祖母身边服侍,跟着学了些皮毛。”
能喝出是几沸的水,这可不是什么皮毛。
这么好的姑娘,俞家就这样白白的放弃了。
俞阁老不禁看了傅五老爷一眼。
若是当初傅五老爷把这件事捅到他这里来,又怎么会有退婚之事?
想到这些,他鬼使神差地道:“听说赵太太生了个女儿,想必很是聪明伶俐吧?”
纵然和眼前的这个人不对盘,可听到他善意的提起女儿,傅庭筠情不自禁地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还不会走路,却已经会说话了,什么都知道,稍不如意就嘟着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你……”
俞阁老要说生平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那就是子嗣。何况他年岁渐长,仕途顺利,正是盼着含饴弄孙的时候,听着不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想了想,叫了俞槐安:“你去书房把我给赵小姐准备的长命锁拿来。”
这是他原准备笼络傅庭筠准备的。但因为没和傅庭筠接触过,衣袖里是件赤金银心镶红宝石的,书房里却是纯银的——前者太过贵重,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应酬的物件,后者虽然平常,却是可以戴在身上的,才是长辈给晚辈的祝福。
这其中的区别,做为俞阁老心腹的俞槐安一清二楚。
他惊讶地望了傅庭筠一眼,这才应是,退了下去。
傅庭筠不想接受傅阁老的礼物,她笑道:“您太客气了,她还没有满周岁,却是不好这么早就接受长辈的馈赠。”
只要不是穷得要饭,孩子出生,总是要算算命格的,这其中讲究很多,俞阁老是真心想送孩子件东西,听着不免有些踌躇起来。
他想了想,喊了俞槐安进来:“……那就送几件把玩的小东西给妞儿玩吧”
傅大老爷骇然。
俞阁老不过是见了傅庭筠一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就对她生出维护之心来
难道真如俞家请的那个老道所言,傅庭筠命格富重,既旺夫又旺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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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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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道歉
傅大老爷越想越有道理,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傅五老爷有些狼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不顾颜面来商量俞阁老才是……他心中掠过一丝后悔,但转念又安慰自己,就算是俞家的长辈再怎么喜欢俞庭筠,俞敬修不喜欢,正如俞敬修所说,娶了回来当个摆设,膝下空虚,俞家的长辈知道了实情,难道还能压着牛喝水不成?到时候不仅会暗暗嗔怪傅庭筠不会讨丈夫喜欢,还会赠下妾室,待妾室生下了孩子,俞敬修再略一抬举,俞家的长也不能天天盯着俞敬修屋里的事,傅庭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加上他科举做弊,俞家的人知道恐怕会在心里瞧不起,傅家别说借力了,彼此间不生出罅隙来就是好的了。还不如就此作罢,俞家的长辈想着两家曾经结过亲,俞敬修再从中调停,对傅家自然多了几分亲昵之感。傅家若是有什么事,俞家再出手相帮,在别人看来,俞家这是顾念着旧情,只会说两家有情有义,扯不到结党营私上去,不管是于俞家还是傅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些,他挺直了腰杆,佯装不知的样子端起茶盅来喝了几口茶。
弟弟这样死不认错,傅大老爷只得暗暗地叹了口气,寻思着得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寄希望于母亲能管教管教这位弟弟。
事情到此,可以说他们来俞家完全没有达到目的。
不仅和傅庭筠的关系更僵了,就是俞阁老那里,也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
傅大老爷一时间如坐针毡,耐着性子坐在,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傅庭筠听俞阁老说是几个小物件,没再推辞,笑着道了谢,俞阁老就说起茶经来。
赵凌本是爱喝茶的人,见俞阁老谈意甚浓,傅庭筠又搭得上话,想起那俞敬修对傅庭筠的羞辱,一心想让傅庭筠在俞家人面前露脸,好叫俞家的人知道傅庭筠的好,只在旁边目含鼓励地笑望着她。
傅庭筠不知道赵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赵凌让她出面应酬,她自然不会在俞阁老面前示弱。
一个为官多年,见多识广,一个天资聪慧,博览群书,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仅妙语连珠,而且诙谐幽默,就是闷头坐在那里的傅大老爷,也不由支了耳朵,待听两人谈论起前朝的斗茶时,他不禁插言道:“我曾在上司陈大人家里看到一柄珍藏着柄银鎏金茶匙,莲子为柄,莲花为勺,华丽藻丽,十分罕见。”
俞阁老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了句“茶贵在质朴自然”,然后和傅庭筠说起茶架来:“……铁观音、乌龙茶用红木最好,若是绿茶,则是竹子为佳。”
傅庭筠看着心中微动。
俞阁老是对傅大老爷的话题不感兴趣呢?还是看到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而不想表现得与傅家的两位老爷太过亲昵从而让她心生反感呢?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嘴上却应着:“若是用斑竹或是紫竹来作,那就更佳了……”
“正是。”俞阁老笑道,“看来赵太太也是个爱茶之人。正好我有件紫竹做的茶架,不如送了赵太太罢”
“君子不夺人所好。”傅庭筠笑道,“俞阁老不可陷我于不义。”
俞阁老开怀大笑起来,在赵凌面前称赞她:“赵太太倒是个性情中人。”
“正是。”赵凌一点也不谦虚,笑道,“所以她不管走到哪里,总能交到一大堆的朋友。”
俞阁老没想到赵凌会如此的直白,微微一愣,笑道:“赵大人伉俪情深啊”
赵凌但笑不语,朝傅庭筠望去,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缠绵,让俞阁老再一次愣住。
倒是傅庭筠,被赵凌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不好当着俞阁老的面说什么,轻轻咳嗽了一声,红了脸,低头喝着茶。
俞阁老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一模老大宽慰地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感慨道:“还好赵太太嫁给了赵大人,有了个美满的结局,要不然,犬子的罪孽就更深重了”说完,不待众人开口,微微俯身,正色地对赵凌道:“说来说去,这件事全是犬子的错。我知道这件事后,狠狠地责罚了他,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一直想给你们夫妻赔个不是,只是不知道赵大人和赵太太意下如此,因而一直在书房里等着……还望赵大人和赵太太大人有大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得了这样的教训,以后行事自然也就知道三思而后行了。”说着,站起身来,朝着赵凌拱了拱手。
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样谦和,已给足了赵凌和傅庭筠面子。
傅大老爷和傅五老爷不由交换顾一个眼神。
赵凌却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好像俞阁老的行为举止还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似的。
“俞阁老。”他目如寒星地望俞阁老的眼睛,“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机会重新再来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俞阁老忙道,“所以说,这次是犬子的幸运……”随后像要堵住赵凌的嘴似的,高声喊着“槐安”:“你去把大少爷叫来”
帘子外面人影闪动。
俞阁老已是满脸歉意:“还请赵大人、赵夫人原谅小犬”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帘响,身长玉立的俞敬修低头走了进来。
远远,他就朝着赵凌和傅庭筠弯腰揖手:“赵大人,赵太太……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话未说完,脸已通红。
俞敬修幼有慧名,出身名门,不过二十出头,已考中了状元,成就了所有读所人的梦想,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心高气傲。
诬陷傅庭筠固然是他的不对,可以俞家的权势,何须做到如此的地步……
他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可迫于父亲的威严,又不得不屈服。
尽管如此,这生平第一次的道歉,却磕磕巴巴的始终难以说出口。
赵凌看得分明。
早知错了,何必派了人去掳左俊杰?
他冷笑,正欲出言责问,坐在旁边的傅庭筠却突然轻轻地咳了一声,放下茶盅,端容道:“俞公子,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曾说过,我已被傅家除名,你们已是各不相干的两个人,但俞公子欠我一个退婚的理由,由不得我要追问。俞公子当时也说,若是没有道理,傅家的人不会同意退婚。现在傅家和俞家的长辈都在此,我还是那句话,俞公子为何要退婚?”
“我那时候太年轻,一心想科场成名。”不用再说那些让他觉得耻辱的话,俞敬修松了口气,有些急切地道,“乍觉小傅大人科场舞弊,实在是接受不了……”他着,瞥了傅五老爷一眼,“所以才会……”
傅家的两位老爷刹那间脸红如血。
傅庭筠却扑哧一声笑。
花厅里的都错愕地望着她。
傅庭筠见状嫣然一笑,朗声道:“俞公子,俞阁老这样的有诚意,就是我这个心怀愤恨而来的人都被感激,你是俞阁老的儿子,事到如今,看着俞阁老这样为你付出,你竟然无动于衷,依旧满口谎言,怎么不令人可笑?”说完,脸一板,目光如霜地望着着俞敬修,“又怎不令人齿冷?”
俞敬修一愣。
俞阁老老神在在,不动如山。
赵凌看着,心中凛然。
傅庭筠眼中飞逝一道寒意,却语带戏谑地笑道:“怎么?难道俞公子不好意思说?”
俞敬修神色微促,眼角的余光瞥了俞阁老一眼。
俞阁老呵呵笑了起来:“年轻时做出的荒唐事,不免难以启齿。”
傅大老爷也摸着汗道:“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哦”傅庭筠挑了挑眉,“我听人说,俞公子的岳父范老爷为人端方,长女的婚事挑了又挑,直到十八岁才定下来。可以次女的婚上到显得颇为豪放,我的‘死讯’传出不到一年,就允了俞家的亲事,可见范老爷对俞公子是青睐已久了……”
俞敬修脸色大变,怒然喝断了她的话:“赵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庭筠拍案而起:“我正要问俞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她面带讥讽地斜睨着俞敬修,“接受不了科场作弊,却拜了柳叔同为师,还能随意翻动以狂放不羁而著名的柳叔同的早年时文;一时气愤,却能汲汲营营地找到了左俊杰,还以保他考中进士为诱饵让她诬陷我,”她说着,冷冷地看了傅五老爷一眼,寒声道,“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做事从不经大脑,任你说东主东,说西就是西。”她肃容望着俞阁老,“你所谓的道歉,所谓的知错,就是这样的吗?恕我不能接受”
望着滚落在脚边的茶盅,傅五老爷心神俱震,他呆呆地望着傅庭筠,好像从来不曾见过她。
傅大老爷别过脸去。
俞阁老有些尴尬。
一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赵凌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看来,我们来错了地方。”
傅庭筠点头,随赵凌往外走。
“请赵大人留步,”俞阁老忙道,“有好好话,这样发脾气,是解决不了什么事的。”又道,“年轻人有血气固然值得称赞,可要是一味的只有血气,却也容易闯容。太平盛世,京畿重地,竟然有人公然的打家抢舍,顺天府尹治下太松,应该适时杀一儆百才是。赵大人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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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回仙桃,赶着这几天把房子打扫干净,今天又晚了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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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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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翻脸
看似温和谦逊的俞阁老,此时才露出獠牙。
傅庭筠冷笑。
赵凌更是毫不客气地道:“俞阁老所言甚是。太平盛世,京畿重地,竟然有人公然的打家劫舍,那顺天府尹责无旁贷。何况此事正值皇上下定决心整治吏治的时候,想必那顺天府尹会很快结案,给受害的百姓一个交待才是。”然后他朝着俞阁老拱了拱手,“俞阁老如此关心黎民疾苦,想必还要很多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先行告辞了。”说完,带着傅庭筠扬长而去。
望着赵氏夫妻的背影,俞阁老面沉如水。
已走到了院子中央的赵凌却突然转身,笑道:“对了,我听说现在掌管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叶碧在都察院做了十年的副左都御史,当年要不是俞阁老突然入主都察院,他早就做了左都御史,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说完,笑着转身出了院子。
“这可怎么办?”傅五老爷心急如焚地问俞阁老。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当年叶碧一心以为自己会升迁左都御史,掌握管都察院,甚至酒后还写了诗言志之诗,结果俞阁老不知道走了哪位阁老的路子,等圣旨下来,却变成俞阁老,叶碧又羞又愧,请了三个月病假,上窜下跳地走门路想外放。
他要外放你就等他外放就是了,结果俞阁老为了表示自己胸怀坦荡、体恤下属,几次亲自登门探病,把叶碧留在了都察院。就在叶碧以为俞阁老还需要自己这样的熟知都察院的老人相帮的时候,俞阁老又把他给架空了……
从此以后,叶碧和俞阁老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叶碧不仅不走了,还纠着一帮人处处和俞阁老作对。
虽然作对的下场通常都很惨,不仅没有伤及俞阁老的皮毛,反而还让俞阁老声誉日隆,最后进入了内阁,但叶碧对俞阁老的“感情”是可想而知的……
何况这叶碧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皇上又要整治吏治,叶碧正是逮谁咬谁、忠心报国、建功立业的时候……
俞阁老没有做声。
如果还是从前……别说一个小小的赵凌了,就是叶碧,又耐他何?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熟悉甚至是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成为父亲那种人而有意无意地仿佛着俞阁老一举一动的俞敬修看在眼里,上前一步,轻声嗤笑着:“小傅大人不必担心,那叶碧不过是丧家之犬,早被家父打得无还手之力,哪里还敢在家父面前狂傲。你们就放心好了。”
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让俞阁老不由瞥了儿子一眼。
既有这样的气魄,早干什么去了
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傅家的两位老爷道:“这件事既然由我们两家而起,我又怎么袖手旁观。”说着,爽朗地一笑,“前些日子里赏下一盆二乔,此时正是花期,两位大人若是有兴趣,我们不妨一同观赏,也不辜负这赏花之名啊”
二乔,又称洛阳锦,牡丹名品。
傅五老爷闻言如释重负,他朝着俞阁老行礼,笑道:“如此那就打扰了”风度翩翩,举止优雅,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俞阁老不由想起傅庭筠来……长得倒和这位小傅大人有几分相似,可那份聪颖慧质却不知道是像谁……或者,是死去的小傅夫人?
妻子的眼光一向独到。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的媳妇范氏来。
当初妻子不同意与范家结亲,理由就是范氏文采斐然,有名士之风,做妻子不错,却不是做宗妇的好人选。何况身子单薄,没有宜男之相。
果真又被妻子料中。
儿子成亲三年,膝下空虚,却执意不肯纳妾……
男子本不应该涉及内院之事,看样子,是时候跟儿子谈一谈了。
俞阁老朝傅家的两位老爷拱了拱手,把心中的这些杂念都暂时抛到脑后,笑着领了两位傅大人往旁边的小花园去。
傅大老爷的笑容有些勉强。
有些事,已是明日黄花,此刻却不再适用……
※※※※※
上了马车的傅庭筠抱着赵凌连亲了几口:“你真聪明,事先竟然打听了俞阁老的事”
赵凌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任傅庭筠亲来亲去,得意地道:“明知是鸿门宴,怎么也要藏几把刀在身上才去赴宴啊?”然后嘻笑道,“你也不错。竟然打听了俞敬修的事。”说着,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正色地坐直了身子,道,“你说的事可有什么证据或是蛛丝马迹?若是能抓住这一点做文章,再捏住俞家指使顺天府杀人灭口的事,别说他一个靠沈阁老才有今天的阁老了,就是靠皇上做了首辅,我们也照样能把他拉下马来。”说话间,他眉宇透出些许的森,不知道为什么,傅庭筠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赵凌的凶狠……那时候只觉得害怕,这时候却觉得安心……
她不禁依偎在了赵凌的怀里,把耳朵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哪有你那么厉害……”傅庭筠小声嘀咕道,“不过是觉得俞敬修前言不搭后语,诈他一诈,谁知道无意间踢中了要害……”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总是喜欢攀比。
因为另一个女人而被退了婚,恐怕比知道傅五老爷科场作弊更让她伤心吧
赵凌自以为是的想着,紧紧地搂住了傅庭筠,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铿锵道:“我定会叫那俞敬修后悔的”
傅庭筠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后什么悔啊”她推开赵凌坐了起来,“你别后悔就是”她娇嗔道,“娶了个这么凶悍的老婆,你和俞阁老说话的时候都敢拍桌子……”
“哪里凶悍了?”赵凌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瞧,“我怎么看不出来?”又道,“俞国梁指到脸上去了,难道还让我们唾面自干不成?我们以后还要自己开宗立祠,这样可不行”他重新把她搂在怀里,“阿筠,你不要一味的照着那些书上的做,这样最好不过”然后促狭之心又起,悄声道,“当然,若是你照着箱底下的几本书做,我是最欢喜不过的了。”
说着说着,又开始胡说八道。
怎么刚认识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
傅庭筠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哈哈的大笑起来。
※※※※※
从俞家出来,傅大老爷上了马车,看见颇有些踌躇满志的傅五老爷,不由得脸色一沉。
傅五老爷看着一愣,道:“什么了?”
傅大老爷在逼仄的马车里伸了伸腿,低声道:“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傅五老爷被问得莫名其妙,道:“不是有俞阁老吗?”
傅大老爷强忍才没有把那声“蠢货”骂出声:“你难道没有听俞阁老说吗?这件事既然由我们两家而起,他不会袖手旁观……言下之意,他们固然有错,我也有一样做得不对”
傅五老爷脸色大变。
傅大老爷已喃喃地道:“名贵的牡丹花多的是,皇上为何单单赐了俞阁老2乔……二乔,顾名思义,同枝可开两朵花……一紫红,一粉白……难道是说紫袍和白身……”
※※※※※
俞阁老的书房里,寂静无声。
俞敬修偷偷地睃了一眼父亲,见父亲脸色铁青,又忙垂下了眼睑。
俞阁老看着不由气得心角发痛,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事已至此,你难道还这样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的?”
“爹爹”俞敬修诧异地望着父亲。
俞阁老望着儿子还有些茫然的面孔,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俞敬修这才敢相信,情不自禁地露出惊喜的表情来:“爹爹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说话间,他不由挺直了身姿,流露出自信满满的神色。
他一直所畏惧的,所担心的,不过是怕父亲失望而已。
现在有了父亲的理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一时间,他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豪情。
※※※※※
而用过晚膳,看着和女儿疯玩的赵凌的傅庭筠却有些头痛:“顺天府的那两个人好说,左俊杰他们只怕是志在必得,现在怎么办好?”
“有什么不好办的?”赵凌依着女儿的意思,把个玩偶挡在脸前,一会“喵”地一声朝左伸出头去,一会朝“喵”地一声朝右伸出头去,逗得呦呦开快大笑,因而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让俞家找不到不就行了”
“你倒说的轻松。”傅庭筠一面收拾着女儿丢在炕上的玩具,一面道,“‘让俞家找不到’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赵凌放下玩偶,笑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那左俊杰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装乞丐吗?到时候我们打断他的双腿、折断他的双手,割了他的舌头,找个乞丐头子把他看住了,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俞家的人又怎么会认出来?就算俞家知道了,大海里捞针,他们又从何早起?只要那左俊杰一日在我们手里,俞家就要一日不得安生。”
他说着,已面带几分冷峻,吓得呦呦“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赵凌忙抱了女儿,笑容满面地哄着她:“呦呦,乖,不哭,不哭,爹爹和你躲猫猫。”
呦呦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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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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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俞夫人
赵凌又开始和呦呦躲猫猫。
傅庭筠却有片刻的犹豫。
真的要这样对付左俊杰吗?
旋即想到了去世的折柳和剪草……她心里又生出股快意恩仇的痛快来,问道:“万一我们需要左俊杰做证呢?”
“轮到左俊杰做证人的时候,肯定是形势已对我们大好的时候。”赵凌一心一意逗着呦呦玩,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她说着话,“到时候我们就说找到左俊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俞家的人还能和我们为这个事对质不成?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倒打俞家一耙,说这个左俊杰就是他们俞家给弄成这样的,还好我们及时出手相救,这才能免于一死……”他说着,回过头来朝着傅庭筠笑了笑,“你觉得如何?”
“谁有你的点子多啊”傅庭筠抿了嘴笑,笑着捧了呦呦的衣裳,转身进了暖阁。
第二天,她悄悄喊了雨微进来,把这件事告诉了雨微。
雨微红着眼睛给她磕头:“多谢九爷和太太,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发去见折柳和剪草了。”说得傅庭筠吓了一大吓:“你可别做傻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墨香的事,大伯母和我母亲亲自审问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何况是你们。我现在身边得力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给我撂挑子啊”
一番席说的雨微含泪而笑:“我还准备着服侍大爷、大少爷呢”
傅庭筠脸色微红,忙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再有两个月就我就除服了,上次郑三娘给你提的那户人家怎么说了?我瞧着还不错……”
“太太,”雨微笑道,“你不是说现在您身只有我一个得力的吗?那人能跟着我卖身投靠赵家吗?”
傅庭筠哑然。
“太太,”雨微神色渐端,正色地道,“我就想着好好服侍您,服侍九爷,服侍大小姐,以后服侍大爷、服侍大少爷……哪也不想去”
“可你年纪轻轻的……”
雨微笑道:“大归的七祖姑不也在傅家守了三十年。我好歹也是在傅家长大的。”
傅庭筠听着神色一黯,低声道:“从前觉得这是荣耀,如今看来,却是枷锁……我只盼着你好。”
“太太想我好,就别再劝我了。”雨微笑道,“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傅庭筠见劝她不得,只有放弃,想着哪天要是雨微改变了主意,自己就把她当成妹子似的,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骤然想起在华阴守节的大堂嫂来。
她沉默片刻,吩咐雨微:“你去帮我磨墨,我想写封信给大堂嫂。”
雨微一愣。
“大堂嫂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我就不相信了,那墨香怀孕大堂嫂会不知道;放走左俊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会没有考虑。”傅庭筠解释道,“她这样做,不过是要保住左家的唯一的血脉罢了。”说到这里,她不由冷哼了一声,“傅大老爷不是一心想着让大堂嫂给俞家再争一座贞洁牌坊吗?我偏不让他如意——等她知道了左俊杰的事,我看傅大老爷准备怎么收场”
雨微听着不由意动,沉吟道:“傅家肯定把大少奶奶给软禁在了汀香馆,所以外面的事她一无所知……到时候我们通过依桐想办法把信送进去,大少奶奶知道左俊杰危险,肯定会闹腾……”她思忖着,神色渐渐飞扬起来,“甚至会以自己为傅家守贞的事和傅家的老爷们讲条件,而此事已由不得傅家做主,傅家的老爷们不敢答应,只能哄着骗着大少奶奶……以大少奶奶的心性,她既然起了猜心,定会想办法查明的,我们再让依桐适时帮她递个音什么的……”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到时候可有得热闹瞧了”说完,她朝着傅庭筠竖了大拇指,“太太,你这个办法可真是好”然后欢天地转身进了东间的书房去帮傅庭筠磨墨去了。
傅庭筠展颜一笑。
说起来,这还是赵凌提醒了她——左俊杰一心一意想升官发财,他就让他去做乞丐;傅家一心一意的想再挣座贞节牌让,她就写信把左俊杰的事告诉大少奶奶,让大少奶奶和傅家的人去折腾去……
想到这里,她心情愉快地进了书房。
※※※※※
俞家,半倚在凉亭的贵妃榻上的俞夫人束氏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美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她低声问自己的陪房束妈妈:“你可打听清楚了?”
“打听清楚了。”束妈妈睃了一眼站在她们一丈开外的丫鬟婆子,声音又低了几分,“当时傅家姑娘就是那么问的……”大少爷怎么答的,束妈妈却不敢应。
俞夫人端着茶盅的手背突然冒出青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