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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殿下的人妃第40部分阅读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尸首走出月城?”

    第5卷 第501节:交换(二)

    “身为无尘宫的宫主,一切都交付于无尘宫。月城,不是我该呆的地方。”他堂堂无尘宫宫主岂能与月城有纠缠,更何况这个地方也不是他愿意呆的地方。

    “好,那我就看你们是踏着尸体走出去还是留在这里当鸢雪的花肥。”江渝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让那些人将他们围了一个紧。

    “慢着。”白斩月突然喊了一声,眸光瞥向江渝,冷冷地道:“江渝,我用摄月镜交换一个从月城出去的机会。我不怕杀人,但我不想杀跟缈缈有关的人。你若执意与我们为敌,我跟他可能不是你们这么多人的对手,但我会拼尽全力地把摄月镜送出去。我想默执一定会把摄月镜现世的消息散发出去,到时候用摄月镜来月城的人就会一波接着一波,你月城再无平静之日。”

    语中带着凌厉,看着月城之人慢慢凶恶的面色,得意地冷笑起来,继续道:“此次艳湖不过是带了些人,你们月城却遇上了满城的上古妖兽。下一次,默执应该会让另一批妖兽踏平月城的。届时,你这个月城城主是不是该为了月城以死谢罪呢?”

    落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白斩月一眼,算是以一种新的眼光重新认识了白斩月。这个狐狸变身的男人时而妖媚时而冷酷,有时候更像一个谜一样让人无从捉摸。他隐约地感觉到,为了宫千缈,他们两个会有一场争斗。

    江渝眸色一重,缓缓开口,道:“摄月镜只能换一个人出城。”

    要是白斩月把摄月镜送出月城,那还真是月城的一场劫。要保护月城,这面摄月镜就不能再次流落到外面。

    “江渝,你就一点情面都不讲?”白斩月皱了眉头,若真是只能换一个人出去,那他们谁走呢?没有亲眼看见宫千缈好起来他就不会放心,更何况外面对她是何其危险。一想到默执知道她元神出窍到月城的事情和这次有人操控了这件事情,他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不让他出去肯定不行。

    可这要把落绸留在月城吗?虽不满他以前做的有些事情,但落绸是无尘宫之主,离歌的弟子。他若困在月城,无尘宫群龙无首很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他日见到离歌,又怎么跟他交代?要跟他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把落绸留在了月城吗?

    “白斩月,我可以看在月主的份上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你们若是要出城就跟我进来,当然,若是一旦进来就表示答应了我的条件。摄月镜我会收下,你们也会放出月城。”江渝道。

    “不用想了,我答应你。”白斩月从袖中抽出摄月镜拿在手中,往着江渝身边走。两个男子俱都冷笑,江渝一挥手三个人都化为白光没入临月宫。

    第5卷 第502节:惊天之变(一)

    时间一晃就已经到了冬末,连绵的大雪又开始下起来。鹅毛般的雪花大块大块地砸向大地,整个圣天大陆都沉浸在一片茫茫雪海之中。

    夜幕即将降临,天边的晚霞带着片片如血的云彩飘弥于太阳西落的地方。前几天的那一场大雪还未化去今次又开始下了,周围的山峦,近处的台阶,宫室的房前屋顶都是厚厚的积雪。云彩的光反射到雪上,让雪的颜色也不再单调了,充满了七彩如彩虹般的颜色。清寒而凛冽的北方呼啸而过,团团雾气在各峰之间的幽谷中漫迷不散。

    “默执,马上把她放下!”一声暴喝,一身青袍的明辉道长已经一步步地逼近了。无尘宫的弟子在其他长老的带领下大批了过来,把星辰峰的第三个广场都塞满了人。

    原来在宫千缈元神出窍之后,随着落绸的离开和白斩月的来取她躯体未成,众长老都担心还没等到落绸回来就丢了她的躯体。于是在书楼甚至是整个清恒峰都布下了层层结界阵法,每日训练弟子严阵以待,整个无尘宫都处于高度戒备的阶段。起初,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过。可是到了某一天雪夜,妖王默执突率妖兵袭击无尘宫,而且还得到了宫千缈的躯体。无尘宫之人发现之后立即派人阻截了默执,经过浴血拼杀,将他和所带的妖兵都困在了九峰中最高的星辰峰上。

    默执听后不禁仰天长笑,墨绿色的眼瞳中闪着幽幽的光,一手夹着宫千缈的躯体,一手拿着赤眼金蛇剑,不屑道:“本座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现在落绸差不多死在月城了,就凭你们几个老道还想赢了本王重新得到月主的躯体,未免太可笑了。”

    默执的话一落,立即在无尘宫弟子中引起了一个不小的震动。他们的宫主怎么会跟月城扯上关系,而且还死在月城?还有月主是什么?昔日他们只知道长老说无尘宫即将有一场大的灾劫,要不惜一切地守卫无尘宫,可并未说跟月主有什么关系。默执手里夹着的女子衣着打扮赫然是无尘宫的女弟子,他们基本上都没怎么见,长老们却很紧张地率领他们将默执和他的妖兵围困了三天三夜,何解?

    一个个疑团纷至而来,弟子们的心里都是满满当当的疑惑。

    “默执,我无尘宫宫主岂是那么轻易就能丧命于他人之手的!你堂堂妖王名震妖界,别说些没有根据的话来。”涓成长老又急又怒,他说这话不就是为了紊乱弟子们的心吗?才不能让他得逞!

    第5卷 第503节:惊天之变(二)

    “月城是什么地方我们心知肚明,落绸为了寻找月主的元神不得不去月城,可月城是他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吗?”默执冷嘲,“其实月主的元神之所以会出窍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让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她才会去月城。哈哈,你们放心,等月主从月城出来之后,这三界就要重新换主人了。天下人,莫不以她为尊!”

    “妖孽!住口!”

    涓成长老怒不可言,手里的拂尘急急抖动袭向默执。赤眼金蛇剑随腕走动,金色的剑光和白色的拂尘之光夹杂起来,乒乒砰砰,金白光如同大雾一般笼罩着两人。其余人见他们打起来,自然也不放过对方的人,霎时间,星辰峰金戟交鸣,响动震天。个弟子个抒几长,术法相袭,兵器相击,各色的光如同雨后的彩虹一般杂乱地出现。

    喊杀声,惊叫声,死前的痛苦和诧异纷纷响起。血水流了一地,湿滑的雪地里沾满了血腥。呼啸的风中,那股血腥味更加沉重,将这一场混乱的厮杀的场景带到远方。

    默执与涓成长老交手之际,被他夹着的人突然眼睫一动。半虚开的眼眸中跳进一只被砍下来的胳膊,巨大的轰响声和术法的波震让她顿时清醒过来。这些人的衣着有的很熟悉,有的很陌生。不过,好像……好像是无尘宫!

    被心里所猜一吓,宫千缈刹时双手一击震开了那只抱着自己的手飞落在一片稍微空一点的地方。两眸看着身边厮杀的人,果然是无尘宫的人。还有刚才夹着自己的那个人不就是——默执!

    脑子瞬间僵硬,她分明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在月城让白斩月和落绸赶快跑的,怎么后一刻就到了无尘宫了?看到这么一副混乱的场景,到底能够说明什么?宫千缈诧异极了,有些呆呆地看着同时转向了自己的默执和涓成长老。

    而默执当时正在和涓成长老斗法,没注意到她已经元神附体,竟然让她脱离了自己的钳制。他先是意外,后来却是莫名其妙地发笑了。涓成长老一张老脸气得铁青,愤怒地瞪着苏醒来的宫千缈还有一旁的默执。

    情势马上发生了逆转,妖道和无尘宫的人纷纷靠着各自的阵营靠拢,两边的人都自动地让出了一定的距离,而她就卡在两个阵营的中央。这感觉让她想起了拔河比赛的时候,哪一方的力气大把中间那个系在绳子上的红绸拉过线就能赢得比赛,而她不偏不倚地充当了这个红绸的角色。

    第5卷 第504节:惊天之变(三)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准备抢自己?宫千缈看着左侧的默执一方,为首的人就是那个她昔日以为的江湖侠客陌芷。呵呵,她在心底嘲笑了自己几声,陌芷和默执本就是同一人。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翠绿色长裙的凌霜,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竟然是满头红发的少年郎。

    红鸾!天界的神鸟红鸾!那个在无尘宫死在自己眼前的红鸾!

    “长老,为什么红鸾没有死!”宫千缈顿时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浑身发抖,气冲冲地扭头质问着右侧的五个长老。显然是经历过了激战,他们山上的衣冠都不怎么整齐,有的兵器上还淌着血滴。落在血滴上,那白中带红的颜色异常刺目。

    空气中的血腥钻进鼻孔,双手微微紧握成拳。晶亮的眼瞳中带着深深的恨意,下唇亦被咬得出血。一身白衣在寒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凌乱的青丝在风中飞扬,却随之散发出了一种凌厉无比的气势来。

    面对宫千缈的诘责,五个长老同时沉默了。

    “哈哈。”宫千缈蓦地笑了两声,道:“我知道你们忌惮什么,因为我是月战衣之主,是那个可能毁灭三界的魔女,所以你们不喜欢我想要对我下手!”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低缓的语气陡然升高,喝道:“可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无尘宫自诩仙派的典范,为什么又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当日在朝音阁你们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红鸾,让我逼不得已把对我好的人逼走。现在我解封的月战衣,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彻底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溢出,慢慢地滑落腮边。她一直都以为长老们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做出警告而已,没曾想却是用这种欺骗来暂时将她软禁于无尘宫。白斩月,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白斩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逼走。可是自己元神出窍他却冒死追到了月城,他对她付出的情深如海高似天,要是他在月城遇到了危险她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些人。

    都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争夺才酿成了那样的惨剧!自诩正道却卑鄙污秽,于默执又有什么区别?

    “师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红鸾潜入无尘宫被我们抓住,之后我们也确定了那是他的真身。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等你到朝音阁时看到我们杀的红鸾却已经不是原来的红鸾,我们确无以假红鸾欺骗你之过。”丘皋长老一向心慈仁善,是个有德之人。不忍见她因为这事而心生怨怒,故而解释。

    第5卷 第505节:惊天之变(四)

    “长老,您不觉得现在解释有些晚了吗?”宫千缈冷哼着,眼眸掠过那一群群密密丛丛的弟子。在那几百道目光中,有几道让她感觉到熟悉。明日、清荷、彩影……白盈盈,还有云飞。她在无尘宫中认识的人不多,前三个人相对熟悉,后面的两个……

    他们看她的目光有些凄然,有些迷茫,还有很多的犹豫和愤怒。无尘宫中只有落绸和长老们知道她是月主,其余的人不清楚内幕有着这样的表情也算正常。

    不过还好,没有游筠。那个傻书生今日要是来了这里,不送死才怪。心里有了点安慰,但那相对而言的那无边的苦味却让她口不知味。

    转头看向默执,他一身深黑色的虬龙战甲,墨黑的长发无端飞起,在凛凛寒风中肆掠张扬。那两道幽深的墨绿色眼瞳有着点恍然的神色,还有那把赤眼金蛇剑。晶亮的眼瞳里慢慢地浮现出那时候在流连城遇到默执的情形,纤长的睫羽与寒风一起颤抖,缓缓流淌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一起交汇,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天。

    不过,他们又怎么能回到从前!

    默执忽然地笑了笑,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的肤沾着几片硕大的雪花,没多久就融化了,剩了一线冰水从肌肤上流淌落在地面上。他一翻手把剑插入剑鞘,哐啷的清脆声响在耳边回旋。斜长的眉睫下,那双眼瞳中带着她曾经熟悉的笑意。

    “千缈,我不会伤害你。”默执向前一步,很是坦然地跟她说话。

    “师侄,别堕入魔道。”索言长老急急地喊道。她脸上的哀伤把他感染了,她的怒焰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真的不能堕入魔道。

    她抿着唇,往后一退,对着这两方人微微一笑。

    罢了,她以前一味地求安,可却不得安。先前是因为她是一个凡人女子不会法术,只好任人牵制摆布。这次在神像结界中,她拼尽全力冒死解除了月战衣的封印。她亲眼目睹了上古时期那些惨烈的战争,看到了身为月城缔造者的幽月是如何痛苦挣扎。现在她不会任人宰割了,因为,她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嘴唇翕动,一串古怪而陌生的咒语从嘴里溢出,下颌垂下,身上引发出一股淡淡的紫色微光。抬头,凝眉,一道亮白的光刺入众人的眼眸,一袭银色如月的战甲豁然着在身上。手一伸,手里的千幻琉铁枪冷光沁沁,无缘地让原来已经很冷的气氛更加冷不可言。

    第5卷 第506节:惊天之变(五)

    “想要得到月战衣的,为正义献身不怕死的统统留下,其余的马上滚!今日,我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个了结。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已经被逼到如此地步,根本无路可退。那只好迎头一战,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那眼中流露出来的视死如归深深地震慑住了在场的人,以死相搏,玉石俱焚。她,她真的已经陷入疯狂之中了吗?无尘宫的弟子们不知月主到底有多厉害,听着她的话却觉得万分胆寒。即使是长老们,脸色也难堪起来。

    默执沉着脸,逼问道:“千缈,你一定要这样做?”

    “大胆!宫千缈,你怎能做出这种有悖师门之事?”涓成长老亦怒吼着。

    宫千缈冷漠地看着他们,道:“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你们当初做出那么一桩桩一件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结局。我宫千缈不曾伤了一个无辜的生灵却被你们正邪两道算计追杀,难道这笔账我不该讨回来吗?”

    “……”无言,冷寂,心惊,失措。

    “之前三界之中已经有了传言,月主现世就要灭世。默执你想得到我不过是像跟当年的魔君暮凉一样,把幽月沦为对付神界的棋子。你们无尘宫软禁我是逼于我当时没有灵力杀了我会让人觉得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其实你们也是希望把我杀了一干二净。不让默执得到我,同时也能避免我灭世。你们一步步设计,本以为事情会按照你们的预期来进行。可惜,你们却不知道你们是个自己树下了一个强敌。今日不管你们是正道还是邪道,我都杀定了。如果你们觉得胜算不大,大可联手,我不怕你们。”

    她越说声音越冷,一种超越了寒冰的严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寒已经让她的心没有办法热起来了。

    “我不会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不想死就联合起来,反正你们在对我的事情上不是已经同流合污同穿一条裤子了吗!”冷冽的笑容宛如开放在冰崖上的雪莲花,看着晶莹,实际上却透着千万年都散不去的寒气。

    全场人脸色巨变,连默执都未曾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要跟对方合作吗?两派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但宫千缈哪里给他们想的机会,只见她身子倏然腾空而起,银白色的千幻琉铁枪往外面一卷,霎时卷起一阵冰凉的飓风,风中冰渣混杂,皮肤一破立马见血。宫千缈在空中一个倒翻,指尖凝聚真力,破天一声。

    “天——火——阵!”

    第5卷 第507节:惊天之变(六)

    “啊——”底下的人看她这不要命的阵仗都纷纷地惊叫起来,忘记了去防备她这一击。

    “缈缈住手!”

    “千缈!”

    两个男人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与此同时,一根细软如发丝的银丝柔柔软软地从细腕上射出,在空中围着宫千缈打了一个卷倏地将宫千缈施法的双手贴着身体给捆住了。千幻琉铁枪与双手一起缚着,本分都动弹不得。她根本不会想到半路上还有人出来阻止,身子犹如一只断翼的鸟一样从空中掉落。

    “缈缈。”一道银光闪电般地掠过,银色的衣裳如舞动的精灵一般在空中飞起。长臂一伸,揽着她纤细的腰肢盘旋而下。银丝飘飘,眨眼凝眸之间,一双银红色的眸子如春风抚露般望着她。鼻翼间那股淡淡的香草气息充斥着鼻腔,两个人发丝纠结缠绕,在风中结成了死结。

    天空中又落下了片片鹅毛般大小的雪片,纷纷扬扬如飘扬的柳絮。

    宫千缈霎时一顿,吃惊道:“白——白斩月?”

    白斩月和落绸不是在月城的吗?难道是江渝把他们放出来了?不可能,幽月建立月城的时候就交代过城主不可以放生人进来亦或是出去的,江渝又怎么可能违反月城的禁令呢?

    “缈缈,你受苦了。”瓷白纤长的手指划过她消瘦的脸颊,眼瞳中流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来。一缕银发和大片的雪花被风一吹,落在她的面颊上不肯飘去。扰乱了的不止是她的脸,还有他的眼。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不然又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场面。但是你不要伤无尘宫的人,不要杀他们!”

    宫千缈倏然地冷了脸色,那只抱着自己的手臂那么有力,她恍惚感觉到了被他抱住的一处有着那样熟悉的温暖。冰凉的身子贴上了他温热的怀抱,而她却觉得越发地冷了。那是一种慢慢走向绝望的冰凉,也是她唯一能感受得到的真切感觉。

    为何将她逼入这般境地?为何?为何?宫千缈不住地在心里叫喊着,可惜,空落落的心里没有回声。

    脚心踩到积雪深埋的地面,宫千缈眼眸淡淡地看着飘落的雪花,轻声道:“白斩月,把我放开吧。”

    “宫主!”无尘宫的弟子们在经历了刚才险象环生的一幕之后看见了白衣飘飘的落绸,心里顿时涌起了几分急迫的感动,又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都想抓着不放开。

    第5卷 第508节:妾心已死(一)

    白斩月和落绸的突然出现先是让众人感到惊诧,紧接着就是无边的喜悦。这下好了,一干弟子有救了,五大长老无一不是这般想法。而默执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都想不透怎么落绸还会活着从月城里出来。

    现在艳湖一点消息都没有,很有可能是已经死了。按照之前的计划,艳湖去月城不仅是为了带回月主的元神还有乘机将落绸引到月城。那时候无尘宫守卫纵然森严,没有了落绸这个强大的对手灭除无尘宫也就容易多了。他几百年的韬光养晦就是为了这一天,月战衣和月主相继现世打破了仙妖两道原本冷寂点,也让他有了足够的信心去对付以无尘宫为首的修仙门派。

    他原以为这次计划很周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算不过天。还有这突然出现的白斩月,他要月主放过无尘宫的人,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看到宫千缈被白斩月给捆住了,默执也没什么可惧怕的,他上前一步对着落绸,道:“落绸,你还记不记得清陵城的约定?”

    听到清陵城三个字,宫千缈不知为何地身体一抖。白斩月亦发现了她的异样,但以为是身子太冷的缘故故而将缠着她身体的细丝收到腕上,紧紧地抱着她发冷的身体。

    宫千缈咬着唇一句话都没说,目光牢牢地锁住了与她相隔一丈多的落绸。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落绸有什么不同于寻常的表情,然而他只是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刺骨的寒风在宽广的星辰峰上肆掠,她好冷好冷。眼睫上如被霜冻着了一般,结出白色的细小银条,微蜷着的手一松,手里的千幻琉铁枪就掉落在地。

    “缈缈?”他温热的口气在耳边掠过,热乎乎的风怎么也解不开她的寒。宫千缈无神地摇头,下巴紧紧地抵着他的肩窝。而眼里看得,俱都是落绸的影子。那身杏裳变成了白衣,可他仍旧淡雅如菊。

    落绸看着宫千缈,那眼中蒙着的让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如一根针一般在他心里狠狠地扎了一下。

    “当初——”默执提高了音量,脸上也带着的笑意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月主曾言,我们谁赢了就能将她带走。而那次我跟落绸并未真正的出手,我们做了一个君子约定。让月主跟他回无尘宫,若是月主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展现她杀戮的本姓,那么无尘宫没有再拥有月主的权利。月主,她从此就是我们妖道的尊者。”

    第5卷 第509节:妾心已死(二)

    “月主为尊!月主为尊!月主为尊!”众妖魔齐声高喊,响声震响整个星辰峰。这里是与天最为接近的地方,住在天上的神,你们听到了下界的妖魔在这样狂妄地叫嚣吗?

    无尘宫弟子个个拔剑相向,却在宫主和长老们的长老们的静默中渐渐地收拢了自己的武器,一个个地望向落绸所站着的地方。他们的宫主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何要让月主产生杀戮之心呢?

    宫千缈颓然地闭上了眼眸,眼眶很酸很涩,眼泪滚不下来只能让刀锋般的风刮过眼珠留下一线线火辣辣的疼痛。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白斩月也不曾想到落绸会和默执做出这样的约定,心头也是怒火燃织。可是他不能随便地挑拨了她的情绪,不能让无尘宫的弟子伤在她的手里。离歌创立无尘宫的初衷就是希望有人能够主持人间正道,若她动了杀戮无尘宫弟子死伤一片,届时酿成的祸乱就太大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大的仙妖战乱了,他也不愿意人间再起烽火。怀里的人儿很安静,奇异的安静,一种让他都有些怕的安静。

    宫千缈忽地一张手掌,地上的千幻琉铁枪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给提起来紧握在手中。左手猛地朝白斩月胸口一拍,毫无防备的白斩月顿时被击飞于三丈之外。碎琼般的雪花乱舞,被她凌厉的掌力扫过,地面上的积雪都飞了半空。

    “啊,你干什么?”

    看到她向白斩月下手,在场的人都惊得不能言语。落绸那双静如深潭的眼也搅出了波澜,在眸子里跳动的震惊几乎要覆盖他所有的眸色。

    从白斩月开始出现在星辰峰的时候他们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有着不一般的交情,他只是用法器将她束住而不伤害于她。他抱着她下落的时候举止异常地亲昵,即使是夫妇也不能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众人都以为白斩月是她……以为白斩月能够将她的心导入正途,放下杀怨。

    可是,谁又会想到他们抱有最大希望的白斩月也会遭到宫千缈的毒手。

    果然,真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味。

    白斩月慢腾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乱发中全都是碎冰粒和雪花。银红的瞳眸闪现出深深的无奈和怜惜,似乎丝毫不介意她刚才击了自己那么一掌。理了理身上的袍子,除却凌乱的头发,其他地方还是好的。

    第5卷 第510节:妾心已死(三)

    “缈缈,放下怨恨。”他站起来一步步地朝她走过去,眼瞳中的笑意遮掩了内心深处的料想不到的震惊。有可能从一开始他就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会让一个嗜杀的女人臣服,想来当初真是显得太天真了。

    可能在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冥冥之中他们都只是上天安排来让她成魔的棋子。宫千缈的宿命亦是幽月昔年的老路,江渝跟他说的时候他还嗤之以鼻,没曾想这么快就有了印证。他突然有一丝怀疑了,是他一直在追着她不放,而她却为对他有什么情谊。

    心里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成为事实,若是成真要他那颗痴心待她的心情何以堪?

    全场的人静寂无声,看着徐徐走来的白斩月,还有那个冷眸以对的女子。他们之间的路途不过是几步之遥,周围的人却都感觉到了有些咫尺天涯的意味。他分明笑着,可那笑里藏满了担忧和丝丝怯意。宫千缈呢,长枪在手,脸色发寒发白,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存在。即使是那双晶亮的眼瞳里都装上了深深的恨意,一腔难以发泄出来的怨愤。

    唰一声,长枪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尖利的枪尖猛然地挡住了白斩月的去路。他微微一怔,继而还是义无返顾地往前走了一步。刺啦声响,冰凉而锋利的长枪刺破了他胸前的皮肤,殷红的血水顺着伤口如山间溪流一般潺潺流出。血色的温度远远低于外面空气中的寒冷,血还未滴落在地上就已经在胸前冻结不能流淌。

    双瞳绽放出妖异的色彩,宛如天边滴血的残阳又似深落在海中的血色珊瑚石。唇上没有了血的色彩,苍白、死灰,还有点点的颓败。瞳中那抹暖色在寒风中渐渐地消退了它的温度,最后归于无望的哑寂。风卷起,她瀑布般的长发被风高高地吹起来又落下去,如同他胸前流不出去的血水一样搭在肩头沉默。

    她的眼,冷的;脸庞,冷的,刺入他胸膛的长枪,紧握着。

    银红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嘴边泛着微微的苦意。终究,她的心也跟着冷了。很多次他都很笃定宫千缈虽然气他恼他可不会对他下狠手,这一次他却动摇了。

    “千缈,你在做什么?”落绸突然地一喝,脸上也溢出愠怒来。他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褐色的眼瞳中有着一股让人看不懂的厉色,这跟平常的落绸简直是判若两人。

    第5卷 第511节:妾心已死(四)

    宫千缈冷冷地转过了头,看着落绸忽地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意。

    “怎么,你心疼了?”

    “宫千缈!”

    落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白斩月也是面无血色,两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从里到外一个透心凉。呼啸的寒风过处,只余下全身不可抑制的冰冷。无尘宫的人哑寂无声,妖道的人亦是没有发出一个声音来。五大长老心里都在焦急着怎么样才能化解这一场纷争,默执则抱着看戏的态度在一旁旁观。而这场戏,谁又才是主导者,还是每个人都是里面的一个戏子?

    “白斩月,你早就被我给踢出局了。不管你喜欢谁都好,与我无关。你想让我看着你跟别人恩恩爱爱我也能坦然处之,你堂堂狐仙又怎样,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手肘往后一弯,千幻琉铁枪瞬时从他身体中抽离出去。血水如喷雾般让地上的白雪都化作了红梅,缓缓地伸了手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那双眼中还有一丝的不死心。

    “为什么?”什么诘责都说不出口,他只想问一声为什么。他喜欢她有错吗?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就该得到这样的回报么?

    宫千缈低垂着眼眸,迫使自己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道:“不配!”

    心里一痛,哀叹了一声,只因为我是月主。

    只因为她是月主,很多美好的事情都会变成坏事;只因为她是月主,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只因为她是月主,她只能拿着武器捍卫着月城扛起月主所该有的责任。而这些,都是她所不愿意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身为狐仙,跟她是对立的两个阵营。他没有属于黑暗的杀戮之心,而是与太阳一样光明。他们在一起怎么相配?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不配拥有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一个人来到一个世界就注定了有属于自己该完成的使命。做完了该做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要离开了,她忽然很想很想离开这里。她,真的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一个充满了杀戮和心伤的地方。

    “呵呵——”白斩月傻傻地笑了几声,什么都不说慢慢地转了身走开。北风吹散了那一头银亮的发丝,衣裳猎猎如翻摆的旗幡。他的背有些颤抖的样子,一只手紧捂着胸口却无一言从口中而出。一路走去,一路血痕。

    宫千缈眨了下眼,看着那袭银色消失在漫天大雪的深处。又是漫天的大雪,飘扬的雪花下落,掩去了地上那些属于白斩月的血迹。

    第5卷 第512节:抉择

    白斩月,对不起!除了说声对不起,什么都不能够了!

    “你做得太过分了!”落绸松开自己的手,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她,俨然如一个初见的陌生人。

    她基本上没见落绸动怒,而这个是因为白斩月更让人惊诧。不过,她也没空在意这个了。宫千缈收了手里的千幻琉铁枪,转向默执道:“我现在放你们一条生路,马上滚出无尘宫。”

    “后面的戏没机会看了。”默执墨绿色的眼瞳缓缓地移向落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大片雪花从天中落下砸了他一身,却又很快地都化开了。背后的红鸾和凌霜亦都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像是不信宫千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似的。

    宫千缈淡漠地道:“想看也很容易,把命留下就能看。当初我亲眼目睹了红鸾是怎么死的,现在……”她言有尽意无穷地在两拨人之间看了下,目光看向红鸾,说道:“也很想知道堂堂妖王被天火烧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真是——很让人期待呢。”

    默执霎时脸色一变,有些愤愤然地一挥手,道:“后会有期。”

    “再见在黄泉。”宫千缈冷冷地笑了笑,“再送你一个礼物。”

    五指弯曲,手心凝成一团青白色的暗光,手掌往默执那方一掌。漫天飞雪中又多了层层的冰凌飞剑,剑光森寒,入眼处血色飞腾,满耳都是惊恐的嚎叫声。星辰峰上犹如卷起了一阵飓风一般让人脚跟都站不稳,一阵雪飞雾绕之后,那些声音才消弭下去星辰峰也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现在轮到无尘宫了,对不对?”落绸的语气很平缓,侧身站在她身边用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了一声。

    无尘宫弟子闻言都有些小小的马蚤动,五大长老也都紧张地站在了最前面。不为别的,要是宫千缈动起手来也有他们几个人能够跟她过上几手,不能让无尘宫的弟子悉数都死在她的手里。

    宫千缈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他,道:“不是无尘宫,而是你无尘宫宫主。落绸,我要你马上娶我,我要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无尘宫的宫主落绸娶了传说中月战衣的主人为妻。”

    “我之前就说过了。”落绸一口气就拒绝了,连思考都没有。

    “无尘宫人的性命和娶我,你自己掂量。我在浮云阁等你的消息,最多三天。”收起手里的千幻琉铁枪,宫千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傻愣在当场的众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星辰峰。

    第5卷 第513节:以命做赌(一)

    窗外寒风呼呼,大大的雕花窗楞上薄纱已破,山风就灌进来自由地在里面肆掠。身上的被子一落,浑身又是触手可及的冰凉。暗黑天,心如雪,眼似夜。曲着膝,紧紧地裹着被子看着窗外面。

    “白斩月。”如夜风的轻声的呢喃,又好像是从那些淡在空气中的香草味。晶亮的眼瞳里闪着盈盈波光,终是从眼眶中无声地落下来。

    宫千缈怎么也没法忘记自己是怎么一枪刺入白斩月胸膛的,那个场景如梦魇一般在心底盘绕挥之不去。纵然是多年之后,她仍然无法释怀当初伤他之事,然而云深过处雾海已销,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曾经,有过执着有过倔强,有着令人伤痛的过往,可是终有一天会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那份守在身边,留在心里的温暖也许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温度。她现在不懂,也太迷茫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那个默默爱护着自己的人。

    “白斩月,伤口还疼吗?那天的雪下得好大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你看过吗?哦,我真笨,你是活了千千万万年的神仙又怎么会没看见过呢。我记得你走的时候地上还有雪的,你走后就什么都不留下了。你是不是很生气?其实为什么要生气啊,我这么坏根本就没有让你生气的资格。”

    她迷茫地看着床边,隐约有个银白的影子站在那里跟她笑着,嘴角艰难地一弯,眼泪却更加地肆掠了。那双银红的瞳眸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色彩,真是让她看着好心疼呢。

    “你为什么不躲开呢?你知不知道魔君暮凉亲自为幽月锻造的千幻琉铁枪是多么厉害的武器啊,一般人只要被伤到了就没命了。虽然你是神仙,可要是没有根治就会落下病根,那样会不断地消耗你的真元你会死的。”痴痴地看着,恍惚觉得那人用一种很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宫千缈冷不丁地被惊了一下,手一松眼前再无那人的身影。

    “白斩月,你恨我了。”轻声地叹息,泪如雨下。

    我以命做赌,若得来日,再还所欠!

    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罢了,罢了。静静地躺下去,睁眼看着头顶上的鲛纱花帐。寒风中好似有一个声音也用着她同样的语气叹息了一声又一声,只是她不知道那人叹惋的是什么。

    一宵无语,流泪到天明。

    第5卷 第514节:以命做赌(二)

    天明时窗外的雪花还是飞扬个不停,宫千缈随便梳洗了一下站在窗边看着万千飞雪。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在大雪中沉寂了。浮云阁外面的雪已经堆了很厚一层,那棵很高大的凌霄花树叶都枯萎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干和些许的枝桠被大雪覆盖变成一株冰树。

    香炉里的香烟烟气袅袅升腾,火盆里的炭火已经熄灭,连烟都不曾见了。风吹进来的时候满身都是冷的,尽管她现在拥有了很强的术法但毕竟还是人类的身体对冷暖的感知很敏感。紧紧地抱着双臂,想用这来阻挡些严寒,不过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小……小师妹,饭菜给你放在这里了。”彩影和清荷从门外进来,一人端着有些发凉的早饭,一个人拿来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大氅。兴许是那日在星辰峰上看到了宫千缈那般的强悍,这两个人心中虽有妒恨却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

    原本大家都以为落绸是喜欢她才娶她的,可是那天她却以整个无尘宫人的性命要挟逼迫她们宫主和她成婚。这世界上见过男人强娶的,还不曾见有女人强嫁。而今已经是第三天了,落绸还没有出现给她个答复,她们心猜可能宫主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是死也不会娶她。不过苦的就是清荷跟她了,谁叫她们这么倒霉一开始就伺候这个妖女。

    宫千缈双眼看着外面的飞雪,道:“放下吧。”她这两日基本上不进食,每次都是闻闻饭菜的味道就让她们端走。她并不是怕什么,只是从神像中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没有饥饿感。每次一闻到饭菜的香味比吃下去的感觉要好得多,这应该就是幽月所说的“闻其气而知其味,腹中不饥”。

    彩影和清荷对视了一眼,对她今日的反常有些诧异。两人交换来了一个眼神,待到清荷把大氅放下之后两人才转身离开。

    “落绸,你还做不了决定吗?要不要,我帮你下一个决心?”她转过身来坐在桌旁,窗外忽地卷起了一阵风把地上落的空中飘的雪花都吹来好多落在房里。靠窗的地方顿时都被覆上了一层薄雪,她扬起指尖往火盆里一点,熊熊的大火顿时窜了一尺高才慢慢地小起来安静地在火盆里燃烧。

    一室寒气,霎时所剩无几。

    “你就执意要我娶你,一点都不能改变?”一道白光从窗外飞雪的颜色中剥离出来,一身白衣的落绸已然落在了她的身后。

    第5卷 第515节:以命做赌(三)

    她回眸,巧笑盼兮,笑意盈盈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在意白斩月?”落绸皱着眉头,眸中有丝欲言又止的情绪。她越是对着他笑就会让他觉得她太遥远,以前那个活泼的徒弟好似只存在于记忆中。现在的宫千缈不再如当初那般单纯,即使爱恨也都不会如当初一样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她的深沉,还有她诡异的手法都在跟他说,宫千缈已经变了。

    对,她已经变了。坏了,嗜杀,成魔,一步步地走向了既定的命运。

    “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宫千缈移了下步子,揭开桌上盛着食物的小锅盖子,里面装的是一缸豆沙汤包。拿起勺子舀一碗在嘴边吹了吹,张开嘴喝了一口甜汤,汤水缓缓地流下喉咙,在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温度。落绸站在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褐色的瞳眸中闪现出一丝讶异,随后就将一切都掩藏起来。

    “那白斩月呢?”落绸似乎很固执于这个问题,再次地问起来白斩月在她心中究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