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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乾嘉宫赋第9部分阅读

      后宫之乾嘉宫赋 作者:肉书屋

    今儿太乏了,是真的睡了。听说这儿又要添姐妹了?”

    默然无语地看着她,永>|的,只是她不经意流露的又怕又怨的样子实在有趣得紧:“这事儿皇阿玛已经替我缓了口,眼下就算是过去了。”

    霜若心里一惊,狐疑地道:“这么就过去了,那福长安也太好对付了。”

    “和、福二人乃一丘之貉,福长安不过是仗着和绅的威风。”永>捻着一缕青丝,轻轻地绕在指尖,“没有和绅为他撑腰,他不过是一只只会上蹿下跳的猴子。”

    他语中透着阴狠,对和、福二人的怨恨已是由来已久,只是他最恨的应该是和绅,而霜若最恨的则是福长安。不过,这已经够了,和绅、福长安是一党,而他与她则同仇敌忾,这样很好,非常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锋芒毕露必不能持久。他们现在越是风光,将来的下场就越凄惨。”霜若感叹着,这是和、福二人的命运,也似是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永>+这些事儿不带进这间房。”

    (这些天要开始做专业作业了,另外还要开始看考研的资料,不过宸宸一定会努力完成这本书的。)

    第四十四章 风波乍起(四)

    佳氏的事儿最重要的是乾隆的态度,他暂不松口,就搁置了。永本就厌恶那二人,既然乾隆难得如此回应,他也就借着风头顺势推却了传言中的可人儿。

    霜若笑吟吟地往他怀里一钻,心里却大感奇怪,乾隆之前还说不如休了她,之后居然又把这事儿推了。天威难测,乾隆的心思过于难以揣摩,而她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又不得不倚重他。

    虽说她是永>|:状况,之所以还能保有今日的地位,乾隆的扶植功不可没。可如今淑萍已是将要陨落的夕阳,那乾隆下一个扶植的人选又会是谁呢?她希望那个人会是自己,就算要做他的眼线,可为了生存只得如此。

    “想什么呢?”永>:)个新鲜玩意儿给你瞧瞧。”

    小六子将一只乌木鸟笼放在桌上,低着头快步退出房去。只见一只蓝白相间的虎皮鹦鹉高昂着头,倨傲地站在架子上。一身羽毛在烛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嘴里咕噜咕噜地嘟囓着。

    永>来,叫福晋吉祥。”

    那鹦鹉又嘟囓了几声,不情愿地叫道:“懒虫,起床啦;懒虫,起床啦!”听它的叫声极为尖细似是女声,又见永>x道:“这八成是在学董夫人呢,也难怪,这东西谁对它好就听谁的。以后我会用心照顾它,保准什么‘皇阿玛吉祥、王爷吉祥、福晋吉祥’都会说。”

    永>住她,感觉她身子一僵更是不容她挣开:“霜儿,你和她们不一样,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

    他的话有少许的底气不足,他曾无意间听闻霜若无子的传言。迎娶霜若之前,他的确喜欢她,可那到底与她的家世有很大的关联。可眼下,他们虽然成婚不久,可却有了唇齿相依的感情,他是真的离不开她了。

    尽管如此,对于这种无子的传言他也不能泰然处之,长子夭折后,他只剩下绵宁一个儿子。而让霜若这个深得他心、又出身高贵的女子生下他的后嗣,又将是何等美事。

    “那我就什么都不想,安心地做你的侧福晋,襄助淑姐姐料理家事。”霜若暖暖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额头轻轻地抵住他的下巴。

    什么都不要想,可她眼前尽是子嗣这两个字。在围场的时候,乾隆也曾暗示她。当年圣祖康熙选雍正继位与乾隆有着不小的关系,而如今轮到这永字辈了。

    这场角逐中,永瑆、永>=王,各有功绩。论人脉,永瑆笼络了和、福二人,永>去安徽办差,虽说没有南边儿好,但也总比宫里随意。”

    “能出去散心就好,这样的事对一个王室媳妇,恐怕是头一遭吧。”霜若会心一笑,心里亮堂了不少。

    她含笑凝视着永>l上。她指指窗外的夜色,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夜似比往夜短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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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霜若醒得极晚,看看身边,再唤念月一问,这时候永>下早朝了。念月捧了衣服上来,却是一件水蓝色的便服,尚未开口,只听念月欢喜地道:“主子,王爷特意交代奴婢为主子准备便服,说要带主子拜访一位大人。”

    霜若接过衣裳,但笑不语,虽不知要拜访哪位大人,可

    私交甚笃的几位大臣都是胘骨之臣,自己早已想去一

    换好衣裳,刚刚上了些粉,永>:|有那么一刹那愣懂,一抹温煦的笑意溢上嘴角:“古人常道淡妆浓抹总相宜,可你却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不必多用脂粉,如此最好。”

    “只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出去,倒是让外人见笑了。”猛地看见他,霜若似是一惊低下头去,红晕上雪腮。她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再添妆,“今儿要去拜访哪位大人?”

    “正是昨晚那鹦鹉的主人,户部尚书董诰董大人。”永>+地道,转而吩咐念月,“侧福晋的午膳、晚膳都在外面用,不必准备了。”

    “又在外面用,不怕别人再说你是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的四全王爷。”霜若一笑,嘴上规劝心里却乐得很。上次回门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可依永>:|

    为了让她畅快些宁愿惹人非议,昨儿在董佳氏身上硬下来的心,又软了下来。永待她这般,也许多个董佳冰倩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为了四全郡主,小王做个四全王爷又如何,倒是让旁人省心了。”永不理会旁人,径自牵起她的手向外去了,他这也是难得糊涂。

    薰诰历任礼、工、户、吏、刑各部侍郎,更参与编撰了《四库全书》、《满洲源流考》,真正可谓是满腹经纶的正直之士。大概是四年前,乾隆先是任他军机大臣,事后又转任户部尚书。

    他府上的院落虽不大,却堪称第一雅致,霜若一进大门便一直仰着颈子,看着这个又怕丢了那个。

    察觉到永>(实考究,虽都是极朴实的物件,可如此雕琢布置过后,竟是添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

    “这都是董大人的手笔。听说薰府初建之时,董大人和泥瓦工匠一道为这儿添砖加瓦,董夫人则和婢女一道种花栽草。朝里人都称赞他们,说他们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这都是幼时听到的传闻,说话间,永眼中已满是羡慕。

    霜若环视四周,手肘轻撞了永>|不过如此。想不到平日里薰大人一副严肃的样子,竟还有这般情趣,这薰夫人定不是寻常女子。”

    二人相视会心而笑,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可遇而不可求。不远处的门厅里走出几个人,首位的男子正是董诰,他向永>“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臣顿感蓬荜生辉。”他稍沉吟了一下,低头凑到永跟前,“王爷也不打个招呼,臣一点准备也没有。”

    “董大人不必多礼,一切就依寻常安排。”永>:|笑道,“这是小王的侧福晋,恭大人的二千金。”

    “久闻董大人、董夫人大名,今日冒昧随王爷来访,大人不见怪才好。”霜若有礼地道,薰诰虽对永极为恭敬,可目光和语气中却透露出二人私交甚笃。私底下,这位薰大人必与永>=人。

    薰诰目光微微一紧,似有些疑惑,却随即笑道:“二位来此是臣的荣幸。何来见怪,只是拙荆回娘家看望二老,过几日才回来,倒是要请侧福晋不要见怪了。”

    “日后总有机会见的。”永不以为意地道,转而随着董诰的引领向内厅行去,“董大人府里的菜肴也是别具一格,能来此一品,便是不枉此行了。”

    薰诰又礼让了几句,热络地笑着,领着二人穿过两层院落。霜若没见到薰夫人确有些失望,可董诰也是个外刚内柔的风雅之人,想来席间不会沉闷,便又有了兴致。(票票,票票)

    第四十五章 风波乍起(五)

    人落了座,董诰先命人送上几道腌制的小菜,笑谈这的拙作。二人用过之后啧啧称奇,这哪里是拙作,分明是董府有他处无的美味。永朗声笑道:“果然别具一格,难怪刘大人赞不绝口,日后小王也要多多叨扰了。”

    “臣随时恭候王爷大驾,来,二位在尝尝臣酿的桂花香”董诰起身为二人斟上,转而对霜若笑道,“福晋不必拘束,咱们一早就见过了。”

    霜若一愣,一时想不起来,她娥眉轻簇,凝视了董诰良久,仍理不出头绪。倒是永笑吟吟地左右相盼,兴味盎然。

    “若说是见过也不尽然,那日臣的夫人犯了心口疼的老毛病,可臣那时恰巧在京外办差,急着赶回来又过了关城门的时辰。到客栈投宿,那日的客又出奇的满,若不是福晋让身边的丫鬟让了间房给臣,臣可就要露宿荒野了。”薰诰笑道,见霜若眸中流光一闪,又提了一句,“那时臣在马车里,与福晋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原来董大人就是王老爷子。”霜若恍然大悟,这段无心之作竟让他们冥冥中有了某种联系。

    薰诰挑眉,露出风趣之态,他大笑道:“那时福晋不也是何姑娘么?”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小王再敬大人一杯。”永>|致,他与董诰虽是隔辈地人。可薰诰行事为人竟比他们这些后辈还要爽朗上几分,永>u

    朝堂之上,董诰虽对他偏倚一些,可总令人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就是往日把酒笑谈,也不见董诰如此开怀大笑。这回倒是霜若相助之事,自然而然地让他们之间又靠拢了一些。

    霜若深知永>|式相谈的好时机。便起身告退:“大人和王爷且聊着,我一个妇道人家插不上话儿,就到后面看看董夫人亲手制的腌菜,也好饱饱口福。”

    “也罢,省得一会儿又说闷了。”永>:退知宜之余。却也有了丝歉疚,“外面风大,别站在风口上。”

    “席间沉闷,倒是臣招待不周了。”董诰之心已了然入明镜,难怪永谁也不挑,偏偏选她相随,“依臣之见,这儿离恭府不远,不如臣派人送福晋回府,也算是告慰恭大人思女之苦。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甚好。稍晚小王也要去拜望岳父。”永颔首,心里多少宽解了一些。

    乍闻此言。霜若有如木头般愣在了当地,可下一刻她便了然了。这分明是喜从天降。嫁进宫不满一年的女人,大婚三日回门之后,若不是诞育子嗣,或有公婆首肯,是不得与家人相见的。

    今日她穿着便服,再由董诰的家丁相送,定可瞒天过海地回去。她承了薰诰如此大的人情,真不知日后该如何回报。

    “谢董大人美言。谢王爷玉承。”霜若嘴上虽欢天喜地地谢道,却连半步也没有迈开。目光瞥向永,还有些不可置信地样子。

    “还不快去?一会儿我和董大人可要反悔了。”永>=一句。

    一旁的董诰已吩咐了管家送霜若前往恭府,而霜若尽管知道永>的是玩笑话,可还是不免心有余悸,跟着管家头也不会地走了。她走得很急,似有些逃跑的意味。

    方才董诰谈笑间就为她讨了这个人情,背后谁又知他也有着不如意的伦常亲情。霜若耳边回响着薰诰爽朗、洪亮的语声,想起那日在客栈无意间听闻地“王老爷子”的往事。

    那日她下楼与小二打听些京里的事,不想听到王老爷子的两个小厮酒醉后在角落里说胡话。她隐约听得这王老爷子出京,是为一个叫子云的姑娘寻找儿子,言语间似是这子云与王老爷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当时霜若只当这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可现在她既已知道王老爷就是董诰,再加上前些日子董诰和夫人不和的传言,就不禁多了几分疑惑。

    因为离得近,霜若和管家没有乘轿,只是一路沿着街边走,她抬头似是无意地道:“前些日子还听十一福晋提起董夫人,这才几天功夫,怎么说回娘家就回了?”

    “我家夫人也是一时兴起,走得仓促,别说您了,连我们这些奴才也觉得意外。”管家有礼地回道。

    那时永宁告诉她,董夫人因一个汉人女子和董诰吵了起来,二人各自生气,几日见面都犹如陌路。难道这个汉人女子就是那日的子云?那子云的儿子和董诰又作何关系。若说是董诰流落在外地骨血,可董诰与薰夫人伉俪情深,并不像是寻花问柳之人。可若与他全不相干,又何必出京寻其下落?

    霜若暗自点头,一来她对董诰崇敬有加,好奇有加,二来,董诰与永有着袍泽之义。多留意一些,日后总有些裨益。

    “听闻你家老爷和夫人吵架了,可有此事?”霜若笑问,微微留意管家的神色。

    管家显然一惊,继而又笑着推搪:“福晋说笑了,老爷、夫人一向相敬如宾,哪有这回事儿。”他指了指已可望见地恭府,声色微促,“前面就到了,还请福晋替我家老爷向恭大人带个好。”

    霜若颔首:“有劳管家了,也请转告我对你家大人的谢意。”

    管家如此慌张,想来传言不假,以后她是要多留意了。霜若微微一笑,径自向恭府去了。

    临近恭府地地方,一个身影从她眼前掠过,霜若微微皱眉,这身影地眼熟。她放缓脚步,左思右想了好一阵子,一个清瘦但异常精神的背影在她眼前浮现出来。对,那是林清,那晚在围场外相遇,收留了她一晚的林清!

    这时还不到晌午,她心念一转,快步顺着刚才的方向跟了过去。那边正是人声鼎沸的街巷,林清早已不见了踪影。她见御河居的小二一直在门外招揽客人,遂上前问道:“小二哥方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大概有那个人那么高。”

    “这还真没留意。”小二哥乐呵呵地道,转而往厅里一指,“这位夫人您瞅瞅,这穿青灰色长衫的客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小地实在没留意。”

    目光顺势一扫,果然有些相似的客人,霜若有些失望,又看了一圈儿仍不得要领。正想着相见无缘,却听一道浑厚地男音响起,她慌忙看过去,正是林清在要酒菜。(继续拉票,害羞地说一句。)

    第四十六章 风波乍起(六)

    若喜不自胜,今儿先意外得到了回府的应允,现又再不知是交了哪门子的好运。她径自过去,轻咳道:“林大哥,这儿能坐吗?”

    林清抬头,有那么一刻惊讶,下一刻便笑道:“难得姑娘还记得在下,不,是夫人还记得在下。”他起身拉开对面的椅子,对跑堂的喊道,“再添一副碗筷。”

    “看大哥起色不错,怎么,终于舍得走出那荒山野岭了?”霜若莞尔一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林清,她原以为林清要么仍在那荒山里,要么已经回乡了。

    林清笑着摇头,笑里有着千丝万缕的无奈:“今儿就要动身回乡了,只是苦于来京数日竟未来过远近闻名的御河居,才特来尝鲜。吃过这顿饭,便要走了。”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让我先敬林大哥一杯,以谢当年的救命之恩。”霜若将酒杯满上,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满上一杯,“这第二杯就算是给林大哥践行。”

    “谢了。”林清自己干了两杯,笑问道,“离上次见你也过了一年多了,嫁了哪位达官贵人?”

    第一次见时,霜若便隐瞒了身份,这会儿自然更不能说实话:“林大哥见笑了,小妹的夫君只是宫里一个寻常的侍卫。”

    “也罢,寻常是福。在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嫁个侍卫,平淡一生,未尝不是好事。”林清兀自又饮了一杯。

    “林大哥说地是。”霜若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回想着那时他对永>的高谈阔论,“小妹深知大哥志向高远,本以为有朝一日大哥必考取功名,没想眼下却要悄然离京了。”

    林清自嘲地道:“金榜题名,谈何容易。何况朝堂上有那些人在。再清澈的溪水迟早也会变得污浊,倒不如自个儿图个清净。”他微微摇头,无奈地笑,“耕好乡下的两亩薄田,救助几个失意落魄之人。”

    林清的笑让霜若想起了那晚酒醉后的顾良玉,他便是掉进了泥淖。最终自己索性也变成了污水。若是没有金榜题名,他也许一辈子都是当地的风流雅士,迎风作画,把酒吟诗,潇洒一世。

    “看来,林大哥是打算独善其身了,那小妹也就不再相劝。”霜若不觉自斟自饮了一杯,以销愁怨。

    抢过她手上的酒壶,林清叹道:“只盼为政者能够体恤民意,少些苛捐杂税。让老百姓过些安稳日子。”

    霜若四下看看,微微挑眉。低声问道:“此情此景,林大哥还如当年那样相信自己地眼光么?”

    如今的形势。和福二人的势力非但没有削弱,还比原先又强了几分。林清当然知道霜若所指为何,只见他毫不迟疑地点头道:“鹿死谁手还不知,不知夫人可有兴趣和我赌上一回,依林清所见,这揭局之日就在三年之内。”

    “赌,当然要赌。若是小妹输了,便答应林大哥一件事。若是林大哥输了,也要应承小妹一件事。”霜若慢悠悠地道。

    若是林清赢了。就代表着永得势,她自然高兴。若是她赢了,她便邀林清把酒消愁,好生抚慰一个失意人的痛楚。

    “一言为定。”林清笑道,从身旁的包袱里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上次夫人留给在下的玉佩,想来极为贵重,还是就此还给夫人吧。”

    霜若手上一推,玉佩又回到林清面前:“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地道理。就当是小妹的一份薄礼,小妹的夫君与恭府管家有些关联,日后林大哥来京,只需将玉佩承与恭府管家,小妹自会前来相见。”

    “那三年之期至时,便是你我二人相见之日。”林清笑道,他本无意再回京城,可既与人有约,赌的又是他估摸了多年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御河居里人来人往,丝竹酒令之声不绝于耳,酒香弥漫,似乎湮没了一切情愁思绪。一片喧闹之中,不知谁家离别,谁家欢喜。门外传来一阵凄楚的胡琴声,一道稚嫩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响起,食客们回过头去漠然地看了眼这个还不会唱曲的卖唱女,转瞬便又恢复了方才的喧嚣。

    二人相视而笑,三年之约不过是一个好地念想,届时他们能否安然相见还是未知数。在这浮华却暗流汹涌的时候,不知有几人能把握自己地命运。

    +++++

    午后十分,恭府一向紧闭的大门敞开了,齐管家站在门口翘首四望,挥挥手,几名家丁从里面出来,沿着街巷四下张望。

    他们左瞅右瞧,神色紧张却不敢张扬。忽然一人指着巷口一道纤弱地身影,支支吾吾地喊道:“齐管家,找到了,找到福——”

    他那个“晋”字尚未出口,就被齐管家冲上来捂住了嘴,只听他低斥道:“小兔崽子,不想活了。”

    齐管家推了他一把,神态自若地迎上那女子:“二小姐可回来了。薰大人不放心,特意派人来问,奴才们才知道二小姐回府了。”

    “那你们怎么回的?”霜若尴尬地道,没想到会闹了这么一遭。

    齐管家扶她跨过门槛,低声道:“老爷不在府里,夫人怕闹出事儿来,就推说您在里面歇着。赏了银子,就送他走了。”

    霜若一笑,放下心来:“那就好,有劳各位了,等会儿个个有赏。”

    “谢二小姐,夫人在后面等您。”齐管家低声谢道,神色丝毫不曾放松,待霜若向里面去了,吩咐守门的家丁,“若是有人来问,切不可透露二小姐回府之事。”

    府内景致依旧,只是又冷清了一些。前些日子三公子矍霖拜了新夫子,恭阿拉心一狠,索性将他送到夫子家教养,半月才许回来一次。这一来,使得原本安静的恭府更显寂静。

    说来好笑,恭府一子二女,竟只有羽若一人由恭阿拉教养成|人,而如今最令人不如意的也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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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风波乍起(七)

    额娘,霜儿让您着急了。”霜若声音微颤,好些日i又清瘦了些,原本明亮妩媚的眸子竟也黯淡了不少。

    雅兰正看着手里的络子出神,乍见霜若一惊之下,络子竟掉在了地上。她眼眶微红,半晌方道:“方才去哪儿了?把额娘急坏了。”

    “在宫里憋坏了,四处转转。”霜若随意地笑笑,抬眼看向雅兰身旁的丫鬟,自觉她有些不同,“额娘,这位是?”

    “奴婢红叶,见过福晋主子。”红叶没等雅兰开口,便跪在霜若面前请安。

    雅兰一愣,向窗外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刻意压低声音道:“她是齐管家的远亲,精通医术,额娘让她来瞧瞧你。你若是看着喜欢,日后就带到宫里去。”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霜若打量着她,红叶样貌虽只算是清秀,可眸子里的精明却是无法掩盖的,“快起来,既是自己人我就放心了。”

    雅兰一笑,拉霜若坐下:“红叶,还不给福晋号脉。”

    红叶在另一边坐下,又在霜若腕下垫了个小枕,食指搭上腕去。雅兰在一旁攥紧了帕子,焦虑地看着她们,熟知二人皆一派泰然,看不出神色。

    不久,只听红叶轻声道:“还请福晋躺下,除下衣衫,奴婢要细细查看。”

    霜若依言随她来到屏风后面地卧榻旁。静静地坐下心里宛如有千百只蚂蚁,痛而难耐。红叶如此行事,只怕是万事不利,此刻她只是妄作镇定。

    一双温热的手缓缓解开她的领口,她竟惊得猛地一下子推开她,她怕,怕这个可能得到的事实。

    她看向红叶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那般平静清澈却又似是隐藏了一切。在这不熟悉却又温润的目光下。渐渐地,她仿佛想开了,谣言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她已经是宫里的女人了,一个软弱的女人有子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不得善终。

    若是注定无子。她便为自己挣出一条活路。而若是老天善待她,让她有子依傍,她就要为他们母子挣出一条活路。

    她不能靠孩子,她要让自己地孩子安心地依靠他的额娘。

    霜若别开眼,霍地拉开衣襟。在这昏暗的屏风后,蓝紫色的兜衣映着如丝如雪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幽光。红叶温软地掌心贴上她的颈,顺着背向下滑去。

    一时间屋内静默无声,红叶顺势按了霜若身上几个大|岤,最终停在腰际微微用力一提,忽然娇笑出声。轻柔地为霜若整好衣衫。

    “福晋凤骨玉肌,血脉通畅。并无不足之症,外人真是以讹传讹了。”红叶笑道。方才瞧着霜若背影婀娜,肌肤塞雪,不觉好生羡慕。

    老天爷真是不公,同是女人,差别却犹若云泥,难怪她能独得亲王宠爱,让京城女子又恨又羡。

    雅兰一喜,看看女儿又看看红叶。迟疑地道:“这么看看就行了?”

    红叶一笑,一副老成的样子:“夫人有所不知。古语云医者诊治,望闻问切也。这问,夫人早已将福晋的状况告知奴婢。而另外三者,奴婢方才已经验过了。福晋只是调理不当,奇qisuu书网只要悉心调理,有孕是迟早的事。”

    比起雅兰欣喜失措,霜若却一反常态地镇定,她微微侧过身去,淡淡地问:“不知红叶可有良方?”

    “自是有的,奴婢这便开来。”红叶开口语声轻颤,霜若如此直截了当,一来为了考验她,这二来怕是暂不带她入宫了。

    雅兰一听,放下心来:“霜儿,依额娘看,不如你和王爷——”

    “去开方子吧,若是见效,自有重赏。”霜若淡淡地打断雅兰,看向二人的目光不容置疑。

    “是,奴婢这就去。”红叶眼中微露不甘,可下一刻便敛了下来。

    “这——”雅兰眼睁睁地看着红叶退去,不解地道,“既然她有办法,何不带进宫去?早晚也多个人照应。”

    熟知霜若微微一叹,轻道:“熟知医理,为人谨慎,样貌也不惹人注目,是个可用之才。可她城府太深,用与不用还要再看些时日。”

    “心思缜密,就难免有些城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错过了她,可就没有别人了。”雅兰轻声劝她,念月太老实,让她跟着霜若着实不放心。

    霜若微微冷笑,眼中清明:“额娘可曾留意她那一声娇笑?一个心思缜密,举止稳妥的人,断不会如此。”她顿了一刻,靠向雅兰,“霜儿猜想,她那一笑,要么是为了引人注目,要么就是故作天真,想让咱们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女儿家罢了。”

    蹙眉沉思回想,雅兰颔首:“任用心思深重人,还是小心为上。额娘再为你看她些时日,此事过上些时日再说。”

    霜若点头,凝重之色退却,暧昧地笑问:“这是阿玛特意养在外面的人?”

    红叶此人虽城府极深,可这却并非霜若推拒她地真正缘由。对心机深重之人,只要笼络得当,再加以防范,便可为己所用。可若此人急欲求进,必会锋芒毕露,如此一来,便会给主人带来麻烦。

    内敛的眼波之中,那抹不甘异常扎眼,霜若虽没有正面以对,却已决不妙。如红叶这般身世,必是不甘久居人下。惹来麻烦是小,日后处置不当,恐有噬主之患。

    “果然瞒不过你。”雅兰会心一笑,在霜若身边坐下,“你阿玛本想送人进宫做御医,可一来没有合适地人选,二来怕引人注目。最后就想了这个法子,在外面挑了几个聪慧却样貌朴实的孤女,从小教以医术,红叶是她们当中最出色地一个。”

    “阿玛费心了。”她原只晓得阿玛一心让她入宫侍主,多年上下大点陪了不少笑脸,使了不少银钱。如今看来,他早已为自己铺设人脉。

    这红叶似与自己一般年纪,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照此推算,怕是她八岁那年前脚入宫,后脚便已为她寻来,教养上了。

    恭府本就不如和福两府那般富贵,恁地费尽心血,实属不易。她这一世,是如何也不能辜负了。

    第四十八章 以退为进(一)

    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i远向萧关去。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纳兰性德《蝶恋花》

    一连几日的大雪过后,天色终于恢复了原先的碧蓝,流云随风静静地淌过,幻化出洒脱的图案。

    这个年算是过完了,宫里的人都松下一口气来。寻常百姓家过年忙得是衣食,而宫里人忙得却是面子和礼数。每时每刻都生怕举止失宜,成了笑柄不说,还得罪了人。到头来忙得精疲力竭,喜庆之余总觉得堵得慌。

    这日宫巷里的积雪略微有些化了,风也颇为和煦,巷里扫雪的小太监们一窝蜂的涌出来。前些日子他们顶风冒雪地打扫宫道,冻得耳根子通红,开口说话儿都怕吸进凉气儿去。这会儿难得天气好,早些做完分内的活计,还可在屋里短短地眯上一觉。

    一道朱红小门随意地半掩着,不着痕迹地留出一道拳头宽的缝。霜若穿着裘皮大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波穿过那道门缝,耐人寻味地流转。

    “哎呀,这石凳可是冷得透心凉,主子怎么做这儿了。”念月一声惊呼,抱起一个厚厚的坐垫,上前欲拉起霜若。

    “嘘——”霜若轻点朱唇,仍然盯着门外,“你看看他们。”

    念月顺着看过去,看见两个小太监低着头扫雪,她不解地看向霜若,又看向那两个小太监。这回,她看见那两个小太监脸上挂着笑,似乎是满足的笑。

    她叹了一口气,不以为意地道:“不就是两个笑着扫地的小太监么?主子又拿奴婢开心。”

    “这么冷的天,还能笑着扫雪。”霜若推开念月递过来的垫子,起身回身向花厅里走去,“换做是我,就做不来。”

    “主子是金枝玉叶,做不来也是应该的。”念月不以为然地笑道。

    “若是被贬为宫婢,哪还由得了我们。”霜若一笑,目光如墨,在一片雪白的庭院里,宛如黑玉,“行到水穷处,便要知足常乐。晴天扫雪,再冷也要想想雪天扫雪的艰难,这样心里头才能舒坦。”

    念月扑哧一笑,在霜若错愕的目光下笑弯了腰:“他们呀,那是傻,哪懂得主子说的这些道理。”

    “对了,不是让你给涵贵人送东西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霜若轻蹙峨眉,往日芷涵总会留念月多坐上一会儿。

    “跟主子说话久了,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念月挠挠头,有些气恼地道,“临到涵贵人那儿时,碰上了小六子,说是让主子送几件王爷日常穿戴的行头到南书房的暖阁里去。这不,把东西给了涵贵人,就急三忙四地赶回来了。”

    “昨儿皇阿玛说最近这半月都不早朝了,他却要进南书房了,这唱的是哪出戏。”霜若自语道,送衣帽过去,怕是要住上一段时日的。

    念月笑道:“奴婢听说成亲王也去了,皇上大概是想让二位王爷一起商讨政务。主子别瞎操心了,离得这么近,出不了事儿的。”

    永瑆、永的居所本就相距不远,就算有政事商议也不必搬到一起去住。难道这又是乾隆给二人设下的考验?看看这兄弟二人能否襄助对方,而谁又更有容人的雅量。

    霜若朝她舒心一笑,不愿多想:“说的是,我这就给他收拾,等会儿一起送去。”

    “主子。”念月为难地低语,“皇上说了,主子不能去,就是淑福晋和成亲王福晋也不能去。”

    “那就算了。”霜若心里一空,想必是为了不耽误政事才如此,知道这个禁阻令并不单为她一人而下,心里多少平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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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和暖之下,雪总算是化干净了,风里夹着丝丝暖意嫩草刚冒了头就被小太监拔了个干净。南书房所在的院落里,太监们三步一隔的垂首而立,静悄悄地只剩下低微的风声。

    “呱呱”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癞蛤蟆,不合时宜地大叫着。小六字眉头一皱,向身旁的小太监指了指,轻叱道:“还不去捉住了,吵着两位爷,不要命了。”

    小太监听话地猫下腰去,轻手轻脚地上前,猛地一扑:“哎呦我的妈呀,那儿呢,那儿呢,愣着干嘛。”

    “哎呦,王公公,你怎么往小的身上扑啊。”那小太监低声痛叫,眼看着前面几人也扑了空。

    “我说你们这些猴崽子,让你们捉蛤蟆,你们倒比蛤蟆还聒噪。该死的,我说你们怎么笨手笨脚的。”小六子低骂着,不安地望向里间,“哎,成亲王恕罪,吵着您了,您就饶了奴才们的贱命。”

    永瑆摆摆手,望着那只蛤蟆在众人的告饶声中一跳一跳地出了门。怎么,永>||

    “这回清净了,别再来些不速之客才好。”永瑆笑着轻咳了两声,众人纷纷谢他不怪之恩。

    “哎呀,哪儿来的鬼东西。”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娇斥,只见玉瑾拎着一个食盒,跳脚闪到墙角。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小六子语气不善,一时忘了永瑆在场,他看见这个马蚤丫头就头疼。

    “不得无礼。”永瑆淡淡地开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玉瑾啊,一定是母妃又送东西来了,快请进。”

    小六子差异地看着永瑆亲自迎了玉瑾进去,大张着的嘴老半天才合上。永瑆的额娘是嘉贵妃,身份尊贵,是如今在后宫里身居最高位。平日顾忌甚多,遂永瑆只喊她一人母妃。

    可眼下,一向谨小慎微的成亲王永瑆,居然叫一个小小的晋贵人做母妃了。小六子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忍着疼皱眉。

    永瑆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从玉瑾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永>;“十五弟,看看谁来了?”

    “今日胃寒,这美食是无福消受了。这都是晋贵人的心意,十一哥喜欢,尽管用就是了。”永头也不抬,顺势将食盒推后了寸余。

    自幼长在宫里,他见多了女子的媚行娇态,她们或是温柔妩媚,或是淡漠清高。可无论她们如何故作娇态,都会让自己看上去羞怯得有如含苞待放的娇兰牡丹。像玉瑾这样把目的写在脸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等好福气做哥哥的可不能代为消受。”永瑆在他旁边坐下,兴味盎然地看向玉瑾,“还不给十五爷请安。”

    难得永瑆心情大好,帮她接话。因为如今她只是个宫女,主子不开口她便不能多话,前些日子,她只能草草地说几句托词,连永>|儿也没瞧见。

    “奴婢给嘉亲王、成亲王请安,二位王爷吉祥。”玉瑾巧笑嫣然,定定地注视着永>=

    “替小王多谢晋贵人美意。”永>=案疾书。

    他开口了,玉瑾笑着打开食盒:“二位王爷尝尝,这奶卷和双角酥是刚刚才蒸出来的。”她微微一笑,温婉的语声中自含着一股娇媚,“是奴婢自己亲自做的。”

    第四十九章 以退为进(二)

    瑆绕到后面的架子处取书,貌不经意地看着二人的动绷着脸,嘴角讥讽地轻轻牵动,这副样子直让人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他这个弟弟就是如此,永瑆心里暗笑。面上如常,却暗动心机,在对手尚未察觉的时候,便将其打发了。

    “晋贵人的好意小王领受了,不过这儿是南书房,若非奉召,即使是奉茶的宫女也不得入内。日后还请晋贵人省下这份心思,多体恤小王和十一哥的难处。”永闲闲地开口,眉目间既无冷意也无笑意,这一回他倒是没多费半分口舌。

    玉瑾心里不甘,可永>u较:“王爷说得是,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奴婢这就告退。”

    她刚迈过门槛,小六子便将门紧紧的关上,丝毫不给她回头相望的机会。屋内又静了下来,待听得门口那愤懑的冷哼,永瑆不禁笑出声来。

    永>|由十一哥待受了?”

    “这奶卷捏成了蝴蝶的样子,双角酥则是鸳鸯模样,好手艺。”永瑆打量着食盒里的点心,咂嘴赞道,“十五弟,好艳福啊。”

    永>|笑了。他们今日是要好好的叙叙旧了。

    “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永瑆见他但笑不语,略带嘲弄地道:“你可比我这个做哥哥的有福气,我呢,家有丑妻一人。你呢,家有貌美娇妻五人,这外面的女人还想往里钻。老十五,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嫂子端方贤德,岂能是我那几个愚妇所能企及的?”浓浓的笑意在永眼中绽开,“何况十一哥真舍得多养几个娇妻美妾?”

    永瑆与永宁的婚事可谓是朝廷命妇和京城闺秀口中的美谈,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当时第一权臣的长女。大婚之后和和美美,这些年虽然永宁只生了个小格格,可夫妻恩爱,永瑆硬是没动过纳小的念头。

    不过这都是外人的看法,只有他们这些宫里人才知道,永宁是出了名的外柔内刚,驭夫之术炉火纯青。而永瑆,依他一向节俭的性子,怕是不会多费一粒粮食在供养妻妾上的。

    永瑆眼睛一瞪,笑道:“丑妻既能理家,又可为我诞下子嗣,何必再添写不相干的人。看看你那一屋子女人,成天勾心斗角的,也不见你心烦。”

    “嫂子才貌双全,十一哥口上称为丑妻,心里可一定不敢这么想。”永刻意加重“不敢”二字,笑意更浓。

    至于他屋里的那几个女人,他真正在意的也就只有两个。其他的既非他心之所系,也没能耐闹出大风浪来。

    永瑆无奈地轻叹一声,他和永宁的确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眼见永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也不再多辩,只敛眸笑道:“眼下你只管笑我,日后可就轮到我拿你的事儿打趣儿了。女人多了便会分出高下,分出高下便会应了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

    “那我不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永>她们能闹出些大浪头,他还真想看看。可惜聪明如霜若应对起来也只是循规蹈矩,让他好生失望。

    永瑆不以为意,目光耐人寻味:“就不怕你那个娇滴滴的侧福晋香消玉殒了?紫禁城可是会吃人的地方。”

    紫禁城既是个吃人的地方,也是个教人吃人的地方。永>=言语,提笔接着写折子。

    他们在朝堂上与兄长争,与权臣斗,这些女人自也要在后宫里闯出自己的天下。永心下了然,他志在天下,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可与自己比

    的女人,一个能够统御后宫的人中之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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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鲜少有人进宫,之前闹腾了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