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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乾嘉宫赋第4部分阅读

      后宫之乾嘉宫赋 作者:肉书屋

    得那体态风度颇为熟悉,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宁郡主,固伦和孝公主请您到公主府一叙。”那女子有礼地道。

    这一突来的变故使霜若愣愣地站在那儿,周围出奇的静。一时间百种思量在心头翻滚,渐渐地她涣散的目光聚集在那描金小轿上。

    霜若向那女子道了谢,回身招来念月:“你代我去向他解释,若他得空,就替我稳住一时半刻,若是不得空,就另外约个时间。我去见十公主,去去便回。”

    转身上了那描金小轿,留下一脸错愕的念月。轿子穿街走巷,不一会儿就抬了进去。霜若任由几个小丫头指引着,周围仍是那样静,像是入了一座空宅。经过的家仆婢女向她福身问安,淡淡的清香袭面,浓浓的京腔入耳,不觉脚步轻快了许多,仿佛小时候走在宫道上那般。

    少年不知愁滋味,岁月斑斑,可曾想他日断肠处,泪长流,偶得春风袭面,却郁郁不前。

    进了正院,几个小丫头掩笑告退。林木掩映处,一人临风而立,目中含笑,却是永琰。霜若心头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半年多没见,性子倒是静了不少,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永琰语气恬淡,心里却已暗流汹涌,时的霜若虽然安静了许多,却比原来多了几分沉稳,这一次他们仿佛分开了几十年。

    霜若恭敬地福了个身,含笑道:“嘉亲王吉祥。”

    永琰似是比原来清瘦了几分,可却隐然显出一股威仪,应该说是早年隐藏起来的威仪。看来,他在朝中终于开始扶摇直上。

    “拜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两个人在的时候,不必拘束,还象以前一样。”永琰对上霜若清可见底的眸子,仍是那么清透。

    他一直都能从杨大人那儿得到霜若的消息,其中自然包括她在十三行走动习洋文的事儿。霜若果然到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快意。

    “一路可好?”他平静地问。

    霜若点点头:“还好,要是没有羽若就更好了。”

    “你啊。”永琰无奈地摇头,嘴角挂着笑意,“还恨蓉儿吗?毕竟她是我妹妹。”

    霜若舒了口气,目光坦然:“别人给了她一件她不想要的东西,她只是拒绝接受罢了。其实我一直都和她一样,所以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她。”

    “丰绅殷德待她很好,大婚之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闲下来就跟嬷嬷们学女工刺绣,连我都不敢认她了。”永琰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下了,开怀笑道。

    “人总是要长大的,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觉得我跟她一样乏味。”霜若意有所指,得等到木已成舟才能告诉他。

    “你不会,你永远都是那个霜儿。”永琰低喃着,就像一个孩子,眼神柔软得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避开他的目光,霜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回京的路上,我听到很多关于福大人的传闻,千万小心。”

    永琰兴味十足,目光中多了几分机警,他压低声音道:“听说福长安已经秘密派人送十三行的账册回京,这是一本明帐,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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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广州好冷,一直下雨,码字手都不听使唤了,霜宸和同在寒冷天气里的大大们共勉一下,难得这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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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离途(四)

    永琰兴味十足,目光中多了几分机警,他压低声音道:“听说福长安已经秘密派人送十三行的账册回京,这是一本明帐,机会难得。”

    “这我就不知道了。”霜若微微干笑了一下,不知他是不是在试探顾良玉的事。

    墙头瓦片间刚刚长出一撮嫩草,永琰望了过去,叹道:“一本账册而已,现在拿到了也不能怎样,算了。”

    “今儿是公主叫我来的,恐怕得先进去请个安。”霜若故意岔开话,她心里越来越乱,越来越觉得不知如何面对永琰。

    永琰点点头:“去吧,哪天到宫里,再为我弹上一曲。”

    花厅离这儿只隔了一条廊子,可霜若却觉得走了一辈子,她悄悄地回头,望着永琰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到底怎么了,不是放下了吗?

    “来了?先来看看我绣的样子。”蓉儿随意地朝她招招手,仿佛之前的事儿从没发生过。

    “十公主吉祥。”霜若还是福了个身,目光紧紧跟随着蓉儿,希望她们真的可以忘记从前。

    “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和十五哥哥聊得好吗?”蓉儿察觉到霜若的彷徨,物是人非事事休,时间迟早会让她们面目全非,她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抓着过往不放。

    霜若一笑,坐在她身旁的圆凳上:“还是老样子,不过看得出他过得不错。”

    “他现在正是风生水起,半年多的功夫,封了亲王,整顿吏部也很有成效,再过两个月玉茗也要生了。要是再生个小贝勒,那就更好了。”蓉儿如数家珍。

    “玉茗要生了?这么好的事儿,他也不说一声。”霜若心里一酸,勉强笑着。

    蓉儿无奈地笑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他对你好就行了,不像丰绅殷德时冷时热的。”

    “他待你不好,他敢?”霜若还是忍不住为她不平。

    轻拍她的手,蓉儿平静地道:“世事难料,不过当年即使我没有嫁给丰绅殷德,也不一定会幸福,而现在的状况也不一定就是不幸。”她顿了顿,像是想了很久,“霜霜,你和十五哥哥一定要好好的,我没有得到的你一定要得到。”

    “在宫里锦衣玉食,甚至权柄天下,要是再能琴瑟和鸣,还真是美事一桩。可笼子就是笼子,金丝笼也是笼子,以前不知道还好,可这回知道了又怎会甘心。”霜若婉尔一笑,平静地像蓉儿透露。

    蓉儿看向她,似是饱经风霜:“人生如戏,一旦开场,无论生旦净丑,都只有唱下去。”

    “姐姐的意思是?”霜若一皱眉,她需要蓉儿的支持。

    蓉儿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不到十拿九稳,千万不要断了宫里的路。不然,无论是恭大人还是你,都没法承受,我不想看着你被毁了。”

    “姐姐放心。”霜若面色有些凝重。

    蓉儿说得对,就算与顾良玉的计策失败,她还可以进宫。到时候她虽然失去

    了处身事外的机会,可还会和以前一样,恭府也会更加富贵。

    何况她隐隐觉得,顾良玉那儿会有变故,这些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顾良玉做事虽有些风骨,可到底急功近利,爱耍阴斗狠,难保不会有变故。

    “一见面就说这个,看样子怎么年纪轻轻的,都快成黄脸婆了。来,帮我看看这件小衣服,给玉茗的孩子绣的。”蓉儿笑了笑,用眼神示意霜若有人来了。

    一个宫女正向她们走来,霜若回眸一笑:“嗯,样子吉祥,针脚细密,玉茗和未来的小贝勒、小郡主都会喜欢的。”

    世事无常,他们无法知道以后究竟能得到什么。记得查士曾经说过,无论多强烈的念想都会被时间消磨得一干二净。真不敢想,三年、六年、九年之后,她会得到什么。

    一回府念月就神色匆忙地迎上来,四下无人时低声道:“小姐,奴婢把您的话都跟顾大人说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下山的时候却见着一件怪事,小姐猜猜奴婢看见谁了?”

    “谁?”霜若疑道,难道是宫里的人。

    念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大小姐,奴婢听思琴说,大小姐今天约了人踏青。”

    “是林柯吧?虽说快成亲了,可咱满人不讲那些规矩,如此也无可厚非。”霜若不以为意。

    念月眼睛一瞪,低声道:“哪儿是呀,思琴说是一位不认识的公子,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

    微微一愣,霜若缓缓牵动嘴角,语义阑珊,“也学人附庸风雅了。”冷哼一声,“可别给林柯哥哥惹出事儿来,不然,我可不饶她。”

    霜若自认不是一个尚德的好人,可她就是不喜羽若这样j邪却又伪善的人。羽若与人私会之事若是搁在以前,她非得大闹上一场,可既然羽若就要嫁给林柯了,而她又视林柯为兄长,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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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吹起来!”吹鼓手一阵吆喝,顿时锣鼓声大作,各色奇珍异玩裹着红绸抬进了尚书府。前厅被塞得满满的,定睛一看黄金、翡翠、玛瑙、珊瑚、象牙、西洋精巧器皿一应俱全,足足有一百零八抬。

    晌午的阳光照得人眉目干涩,霜若坐在绣凳上,轻簇峨嵋。她烦躁地摇摇团扇,没几下又觉得凉,只能无奈地扔到一边:“念月,外面吵吵嚷嚷的,闹什么呢?”

    “小姐,那是求亲的调子,福大人来咱们府上下聘了。”念月匆忙从外面进来,拉起霜若,“老爷去了夫人那儿,现在还没过去。”

    “我去兰苑看看,你到前面帮着招呼招呼。”霜若快步往兰苑走去,阿玛是怎么了,连福长安都敢怠慢。

    兰苑里春光浮动,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寂静,就连墙角的灰尘也在阳光下舞动着,且不说偏房里的欢笑嬉闹,就连一向没有声响的雅阁也有了动静。看来已经知道了前面的事儿。霜若颔首示意门外的婢女们退下,附耳于窗旁。

    “老爷,您和福大人同朝为官,羽若和林柯的婚事又是皇上指的,这么拖着,不是抗旨吗?”雅兰明显地不快。

    “我也没想拖着,可他突然就来下聘,又说近日就要成礼。我原想等霜若进了宫再谈这事儿,免得出差错。”恭阿拉恨恨地叹气。

    “羽若出嫁、霜若进宫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儿,再说羽若也不小了,姐姐总得赶在妹妹前头。”雅兰劝道。

    “其实也不全为了这个,最近福长安又在朝里犯浑,一切都依他,我们成什么了?”恭阿拉用力将茶碗往桌上一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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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广州5度,十年难得一见啊,宸宸还要去选照片,这次的艺术照特意照了一张格格照,应一下这本小说的景,呵呵。

    第十七章 离途(五)

    “老爷,我从没求过你,只是这次羽若和林柯的事儿一定要赶在霜若前头,可别得罪了福长安。”雅兰顿了良久,像是察觉自个儿语气重了。

    “二小姐,裁衣的师傅来了,正在轩里候着呢。”管家在霜若身后轻道。

    “霜儿,来了多久了?快进来。”恭阿拉一愣,随即温和地笑问,“你也听见了,说说你的看法。”

    “尽管阿玛、额娘说的各有道理,可女儿还是认同额娘的做法。”霜若向身后的齐贤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雅阁。

    恭阿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会帮着你额娘。”

    “我说得对,怎么就不能帮着我了。”雅兰把霜若拉到身边坐下,笑着看向她,“你说说看。”

    前头又是一阵喧闹,似有些嘈杂之意,怕是福长安的人闹起来了。恭阿拉也闻声看去,显然也有些急了。

    “阿玛,女儿也知道福大人行事霸道,可一来,咱们这么拖着不是自讨苦吃吗?羽若迟早还得嫁过去,弄得两家尴尬,倒不如顺从了他的意思。”霜若起身绕到恭阿拉身后,轻轻地给他捶背。

    “那二来呢?”恭阿拉抬头,神色阴霾。

    霜若一笑,声音又柔了几分:“二来,正如额娘所说,嫁娶之理长幼有序,阿玛作为礼部尚书更应遵从此理。何况福大人颇爱面子,林柯正式迎娶羽若的时候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不会让咱们失了身份。”

    “听听,霜儿几句话就说到我心里去了。”雅兰笑道,女儿总不在身边,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出落得早已胜过她所想。

    见恭阿拉还没有应声,霜若撒娇道:“女儿知道阿玛疼我,怕光顾着忙姐姐的事儿耽误了我。可哪个女子不想早日嫁得如意郎君,羽若和林柯可不容易啊。”

    羽若早些离开恭府到底是件好事,进了福府,就如蓉儿一般改了性子也说不准。

    “是啊,老爷,您就应了吧。管家,到前面通传一声,老爷随后就到。”雅兰一边打边鼓,一边吩咐管家,丝毫不给恭阿拉转圜的余地。

    “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母女,我这就过去。”恭阿拉无奈地摇头笑道,“你们母女好好聚聚,霜儿,快出阁的姑娘别整日到处乱跑。”

    恭阿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回,恭府的面子、他的面子还有霜若的面子都顾及到了。哼,好一个礼部尚书,这丫头就知道他的软肋。

    从夹袖中抽出一纸花笺,恭阿拉将它撕得粉碎,抬手一扬,片片随风飘舞,宛如春日里的桃花粉蝶,在阳光下翻飞着,熠熠生辉。转瞬就已落到假山处的小池塘里,阴霾又一次笼罩了恭阿拉。

    一边是羽若的猜测,另一边是一切如常的霜若。稍有差池,多年之功毁于一旦,恭府早晚也会形神俱灭。

    外面的东西被逐件搬进里面来,雅兰身子不适就让霜若出来打点。此时院子里,香兰掩映,柳絮纷飞,霜若一眼扫过,却见林柯也在那边帮仆佣打点东西,他单薄的身影在丝丝碧绿之中更显瘦削。

    霜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背后轻拍他:“林柯哥哥,让他们忙,你可是尚书府的准女婿。”

    “霜儿?”林柯喜从中来,这么久没有见过她了。

    把她拉到一边儿的台阶上坐下,霜若看着仆佣忙来忙去,轻问:“你跟羽若的事儿就这么急?”

    “家父定的日子。”林柯低下头去,竟有点脸红。

    他害羞了?霜若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脸红:“羽若去凌云寺祈福,求了什么签?”

    林柯用力抿着嘴,良久迸出几个字:“上上签。”

    听他叹气,可神色却依然如常,既然福家的眼线遍布京城,想来羽若也没做出什么事儿。

    “上上签是吉兆,别苦着脸。新郎官儿不都是这样,骑在马上向路人拱手的吗?”霜若有模有样地向两边拱手。

    闷笑一声,林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知道了,准新郎官儿这就去向主人请安。”

    “林柯哥哥。”霜若叫住他,右眼有点跳,“你身边那么多郡主、格格、官家小姐,明明可以选个更好的,就这么算了?”

    “霜儿,你不懂,有些人和事儿不是咱们自己能够决定的。”林柯一笑,嘴角翘起,像一牙弯月。

    愣愣地站在原地,霜若暗暗垂下眼眸,林柯所不能决定的,是他对羽若的感情可以让他忽略一切,还是说这桩婚事是福长安的意思。她不安地看着地上的影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羽若也有一块你那样的玉佩,你们姐妹都有,真好。”林柯头也不回地道,有些事糊里糊涂地下去,倒也省得波折。

    他忽然想起那天和霜若在御河边上,如果他没有因为冷脸而却步,而霜若没有遇到永琰,那该多好。可惜,他们都回不去了。

    “小姐,小姐?”念月一连唤了几声,却还只见她望着林柯的背影,“裁衣的师傅来了好一会儿了,您得快点儿。”

    “走吧,咱们快点儿。”霜若一笑,转身向往沁雪轩跑,“前面的事儿都妥当了?”

    “都好了,您不知道,福大人没一会儿就走了。他留下的那个管家,扯着嗓子到处叫唤,跟叫魂似的。”念月撇着嘴摇头,一手推开房门。

    “奴才给郡主请安。”裁衣师傅行了礼,细细打量着霜若,“奴才先给郡主量身,一会儿再挑料子。”

    霜若点点头,配合着师傅的要求。念月闲着没事,拿起桌上的料子看了又看,那模样像是检视着稀世珍宝。

    “小姐,这可是难得的好料子。”念月赞叹道。

    老师傅熟练地量好了尺寸,指着前面的料子:“郡主,这匹宝蓝色的湖绸是湖广总督送进宫的贡品,日前宫里的娘娘赏给了夫人。夫人吩咐,除了这匹专门给郡主裁旗装,剩下的也由郡主先挑。”

    “有劳师傅了。”霜若示意念月那几块碎银子给他,“师傅先回去忙,我一挑好就让念月送去。”

    念月送了老师傅出去,看着那些料子心痒:“小姐多留一些,别老是让着大小姐,想想她是怎么对咱们的。”

    她所指的是这次回京路上,因为羽若突然让二人提前起程而没有将细软收拾妥当,以至于路上所费均要看羽若的脸色。

    小气的丫头,以后可别得罪她,霜若一笑道:“这两匹我留着,那匹桔子色的留给你做几身衣服,剩下的都给羽若送去。”

    “哟,妹妹这儿挑料子呢,姐姐我可赶了个正好,等会儿就不用劳烦妹妹和念月了。”羽若笑得灿若桃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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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冷了,广州没有暖气,手都快冻住了,看文的大大砸票票帮霜宸解冻吧。

    第十八章 缘何(一)

    “哟,妹妹这儿挑料子呢,姐姐我可赶了个正好,等会儿就不用劳烦妹妹和念月了。”羽若笑得灿若桃李,推门而入。

    羽若显然听到风声生怕自己吃亏,才匆忙赶来。一时间,念月又惊又怒,刚才的话羽若一定听到了。

    “念月,给我们拿些点心。”霜若怕她尴尬,对羽若热络地笑道,“姐姐大婚在即,本来就该先挑,想是老师傅送错了地方。姐姐就多挑几匹喜色的缎子,裁些喜庆的衣裳。”

    “本来还怕夺你所爱,既然这样,就谢谢妹妹了。”羽若翩然转身坐在她对面,长叹一声,“看看这绣屏和古筝就知道妹妹是个巧人儿,不像我笨手笨脚的,到了福家准得惹人笑话。”

    “姐姐天资聪颖,只要以后多加练习,一准能比妹妹做得好。”霜若笑笑……

    “妹妹啊。”羽若假装咳了一声,声音细若蚊鸣,“能教姐姐弹个曲子吗?就你在杨大人府上弹得那个就行。”

    霜若一笑:“那曲子还有首词配着,姐姐不妨一起学了,林柯哥哥一准儿爱听。”

    在琴畔坐定,准袖拨琴三两声,曲调未成情先溢,霜若先弹了一遍曲子,第二遍才和上歌: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知当年的卫子夫吟唱此曲时是何等的芳华绝代、顾盼生辉,她只知对着武帝。那绝世风华在霜若眼前一闪即逝,漫天飞舞的白雪随之而来,朦胧当中永琰向她把盏邀酒,嘴角挂着一抹深沉的笑容。

    她暗自摇摇头,她不想回宫是因为怕,怕总是猜测永琰是不是在利用她,怕自己终有一天变得狰狞可怖。离开最好,在没有看清彼此之前,留个最好的念想。

    是夜,一轮圆月高挂枝头撒下片片青辉,薄雾笼着湖面,在灯火的掩映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远处酒乐歌舞方罢,翁婿侃谈畅饮之声也停了下来。

    霜若和念月一早告退,到园中赏月。羽若弹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曲又一曲,很晚才离开。霜若本想去一趟凌云寺,可被她拖着硬是脱不了身。

    “小姐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念月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大小姐。

    霜若一笑:“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她这个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木地前面一阵喧哗,霜若示意念月噤声,侧耳倾听,那人竟是林柯。黑暗中,林柯一把甩开扶着他的人,胡乱嚷嚷着:“放开我,给我酒,给我酒。”

    “你们都下去,我送公子。”霜若轻呵一声,快步走过去和念月一起扶住他。

    林柯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跟着她们缓缓地往前移:“霜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

    “哭?你醉了。”一股酒气袭面而来,霜若眼见他要滑下去,用力托住他的胳臂。

    “我不在意,没什么,这不算什么。”林柯呵呵地笑起来,直到精疲力竭,汗水从额上垂到脖颈处和酒后涨红的面色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颤动着。

    到了门廊,霜若将他交给福府的车夫,嘱咐道:“回去赶紧把醒酒汤喝了,我过几天再去看你。”

    “霜儿,小心羽若。”林柯丢下这句,步履蹒跚地出了门,修长的背影在烛火下摇曳,黝黑黝黑的。

    一阵风过,门廊上的灯笼被吹破了,灯纸搭在烛火上噼噼啪啪地烧着。车轮声渐行渐远,霜若聆听着这夜最后的喧哗,无奈地离去。

    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霜若暗暗难过,林柯这样一个儒雅、明净有如白玉的男子居然遇上了羽若,这也许就是命。

    她们回了房,念月替她点上艾草熏炉,顿时清香扑鼻。霜若回想着林柯前前后后所说的话,从暗格中取出一支锦盒,打开来上面放着一块玉佩,原本寽顺了的穗子竟散乱地瘫在一边。

    一定有人动过,霜若掀起玉佩下的丝帕,了无一物:“坏了,她拿了我的信。”

    念月一惊:“信?糟了,小姐,她不会交给老爷,或者干脆交给宫里的人吧?”

    霜若呆呆地坐在榻上,她原本先要和顾良玉一起劝服阿玛,再一同进宫面圣求得乾隆兑现承诺。与顾良玉谋划此事的信她只留了这一封,这最重要的一封,可现在却极有可能落在羽若手里。

    “要尽快见到顾良玉。”霜若看向她。

    “可是,小姐,咱们不能随意出府。”念月戳着额头,想着出府的借口。

    霜若拿起那玉佩看了又看,半晌又无力地放下:“趁天没亮的时候出去,摸黑走,一准儿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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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缘何(一)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梦江南》纳兰性德

    山上一片漆黑,四下里传出些奇怪的叫声,似是鸟叫,可细听之下又不像。山路上的青石板湿而阴冷,滑得厉害。

    “小姐,慢点儿。”念月扶着霜若,四下里不住地看,就怕有歹人出没。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声锐响,霜若惊得一抖:“念月,你说这是鸟叫吗?”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可是出了名地说什么中什么。”念月尽力安慰自己,一双眼睛不安地往身后瞧了又瞧。

    一道黑影从山坳里冲上乌黑的天际,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霜若舒了口气:“原来是乌鸦。”

    “到了,到了。”念月喘着粗气,在那扇小红门上敲了敲。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回话,正是顾良玉:“客从何处来?”

    “南边儿杨家府,是我。”霜若也暗自平复着呼吸。门缓缓地开了,她侧身而入,险些撞在顾良玉身上:“念月,你留在外面看着。”

    二人进了顾良玉寄居的厢房,里面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卧榻和一张书案,书案上的书信散乱地堆着。霜若往凳子上一坐,随手端起一边的茶:“还是热的,谢了。”

    “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顾良玉抬眼,目光有些阴冷。

    霜若察觉到他的异样,诧异地道:“你怎么阴阳怪气的?姐姐大婚后不久我就要进宫了,可你却还缩在这儿,别说是我家,就是京城也没进去过。”

    “我不能随意进京。”顾良玉冷冷地道,他险些就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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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缘何(二)

    “我不能随意进京。”顾良玉冷冷地道,他险些就被蒙在鼓里。

    也对,此次福长安招他进京大概与账册有关,当然不会让他随意走动。霜若想了想,点点头:“也对。不如这样,姐姐大婚那天,你趁着婚礼去见我阿玛。京里走动的人多,不会有人注意你,这样总行了吧?”

    “不知道福大人知道这件事儿会怎么想。”顾良玉不答反笑,慵懒地睨向她。

    霜若一笑:“恭府彻底地投向他,他该放心才对,不会难为你的。”

    顾良玉闷闷地哼了一声,侧身把一个小布包塞在桌子下面的暗格里,神色有些阴沉:“那嘉亲王会怎么想?”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像迸豆,暗地里又透着股阴沉,算了,谁没个不顺心。霜若一愣,不禁有些伤感:“他是亲王,总得顾着身份、体面,不会也不能怎样。”

    “也许可以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放手,你说送份大礼怎么样?”顾良玉紧紧地对上她的眼,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霜若冷哼一声,难怪,原来是听到风声了,她冷冷地斜睨了眼方才顾良玉塞东西的地方:“把你的东西收好。”她顿了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虽然我不满福大人的所作所为,可现在到底要站在一条船上了,我总不会拆自己的台。”

    “一个女人,皇子娶她,她不嫁。荣华富贵等着她,她不享,却看上我这么个前途不明的小吏。”顾良玉轻叹,像是唏嘘又像是冷笑。

    “事情的缘由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儿个可真是的,又喝酒了吧?”霜若瞪了他一眼,“天快亮了,我这就下山,别忘了你答应的我的事儿。答应了的事儿就得办,如果你言而无信,就算十年八年,我也绝不放过你。”

    “是吗?不送。”顾良玉打开桌上的经卷,任由霜若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难道霜若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偷他的账册,果真如此的话,他一定奉陪到底。

    那天一觉醒来,凌乱的丝被上落着几条青丝,枕下放着他之前送给霜若的祖传玉佩。前夜的佳人是霜若?用这招拴住他,还真是吃准了他的软肋。可没成想,此佳人非彼佳人,她居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

    门外的念月见霜若气冲冲地走出来,连忙跟上去:“小姐跟顾大人都商量好了?”

    “别提他,几杯黄汤下肚,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霜若恨恨地道,往门里瞪了一眼,“算了,量他也不会坏事儿。”

    “那奴婢到前面雇顶轿子给您。”念月知道霜若心里气得厉害,借故走得远远的。虽然霜若选了顾良玉,顾良玉也是一表人才,可自己就是对他热络不起来。

    顾大人,嘉亲王,念月暗自琢磨着,她的小姐可别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牢笼才好。

    半月后,福长安的小公子奉旨成婚,福府包下了御河居和周围的酒肆大宴京城百姓。于是,达官贵人到府道贺,商贾百姓纷纷到酒肆吃流水席,京城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福府门前人头攒动,四下里一片恭贺之声。忽然“嗵”的一声巨响,银红色的烟花在天际绽开,刹那间锣鼓吹呐四作。街上的一千盏胭脂红宫灯依次点亮,将胭脂胡同、万佛湾照得如同白昼。

    烟花绽开的声响此起彼伏、如潮似浪,一枚枚澄黄的乾隆通宝裹着红绸向门外的百姓抛洒,顿时一片欢呼雀跃。滔天的锣鼓声朝这边袭来,迎亲队伍朝这边过来了,百姓一边道贺一边朝两边分开来……

    迎亲队伍行至之处,道旁的双人环抱巨型宫灯顺势一一亮起,亮黄|色的灯光和方才的胭脂红交织在一起绘出眩目的光彩,映得男女老幼一派喜色。林柯身着吉服,肩披大红牡丹绸花,意气风发的坐在通体棕色的蒙古马上,频频向人群抱拳致谢。

    此时霜若早已随着蓉儿在福府门前迎候,眼见着一片灯海越行越近,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纤纤玉手微微的颤动着。四周一阵马蚤动,宾客们潮水似的往内堂涌去,霜若引着蓉儿缓步跟随渐渐的落在了后头。

    见蓉儿时而欣喜时而黯然,霜若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场同样名震京城的婚礼。可怜、可叹,那满目的烟花早已消散,弥天的欢呼声也早已淡去。

    懵懂间蓉儿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这么大的阵仗怕是十年也难得一见了,别说官宦人家,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要逊色三分。姐姐如此,你这个做妹妹的可不能亏了。”

    霜若一笑,一双眸子一直跟着林柯:“我看他倒是瘦了,看来这福分很难消受。”

    蓉儿瞪了她一眼:“高兴的呗,他天天想着这桩婚事,为伊消得人憔悴。”她促狭地一笑,“说说你自己,真不想进宫了?”

    “这不是想与不想,是能与不能,我这个卒子在这儿着急,另一个卒子还不知能不能成事儿。”霜若微微往她身上一凑,撒娇道,“好姐姐,到时候可一定得帮我。”

    “不再想想了?十五哥哥平时不说,可这不代表他没这个心。”蓉儿在她耳边轻道。

    “他当年对淑福晋不也这样,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还不如留个念想。”霜若道。

    蓉儿眸光微颤,握着霜若的手紧了紧:“念想总是是虚的,不如抓点实在的,这样当我们芳华不在的时候,还能被人津津乐道。”

    任由蓉儿握着,霜若心里重复着她的话,回想起三年前,若那时嫁给丰绅殷德的是她,蓉儿就真会得偿所愿了吗?也许这份念想真如天际那片烟花,转瞬即逝,徒留一片灰暗、辨不清颜色的烟雾。

    “我不在乎这个,自个儿过得逍遥就算了。”霜若低声呢喃道。

    玉指往她额头上轻轻一戳,蓉儿正色看着她,语透沧桑:“拿不准的事儿可别乱说,尤其在十五哥哥面前。小心结了疙瘩,这辈子都打不开。”

    “人各有命,姐姐也不必为我操心,这八字的另一撇还不知道写不写得下去。要是写不下去,还得进宫,到时候我还能给自己找麻烦不成?”霜若拉着她上了廊子。

    “转得这么顺当?”蓉儿一愣,说出宫就出宫,说进宫就进宫,她还真拿得起放得下。

    “姐姐一向懂我。”霜若在她耳边轻道,“今日的顾良玉于我只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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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缘何(三)

    天际间幽暗宛如黑夜下的大海,忽然几点红晕在眼底绽开,连翘红的闷响由远即近。蓉儿点点头:“我的好妹妹,这就对了。”她往里面望了望,“走,给林柯道贺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真是郎才女貌啊,这恭大人真是好福气。”

    “是啊,听说恭大人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

    一进来就听这些贺客不住地叨念着,霜若无奈地摇头,这些三姑六婆平日窝在庭院里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外面稍微吹口气就能把她们从地下吹到天上去,她嗤笑一声,忍不住对蓉儿嘟囔:“蒙着盖头都能看得清楚,说得好像见过似的。”

    “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怕她一时着恼,蓉儿赶紧拉她入座,“得多灌他们几杯,再到洞房好好闹上一闹。”

    “嘉亲王怎么没来?”环视四周不见永琰,霜若有些错愕。虽说永琰一向和福府没什么往来,可到底和林柯情同手足,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却不见他来凑份子。

    “这不,皇阿玛突然兴起,除了自个儿要添些嫔妃,还要给上三旗贵族栓婚。这事儿本有户部、礼部的人办,没想你姐姐的家翁向皇阿玛一进言,这事儿就丢给十一哥和十五哥哥了。”蓉儿语意阑珊,打昏后她已经很少理会宫里的事儿了。

    她在宫里的时候,乾隆已经很少临幸后宫妃嫔,此次选秀无疑是不服老,想用选妃来证明他还有数年的江山可以执掌。霜若仔细一想,乾隆顺势把这事儿交给永琰、永瑆,大概是想警告他们,还没到他们真正上台面的时候。而福长安这么做,也一定另有谋算,尤其是对永琰。

    可要做文章就必定会打两种人的主意,一是那些即将得到这些秀女的达官贵人,二就是她们这些秀女。如果谋算前者必牵动乾隆、永瑆和永琰,那后者就必同她这个出了名的郡主有关。

    霜若微微冷笑,干巴巴地道:“福大人还真有心,总给别人尽孝道的机会。”

    “十妹,你们平时最爱热闹,怎么样,跟我闹洞房去?”永璇顶着七分醉意探过身来,调侃着,“呦,十五弟的准媳妇,恭大人真有福气,有福气。”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蓉儿不着痕迹地将他一推,自个儿挡在霜若身前:“今儿八哥可真有眼福,见了妹妹我,还有霜妹妹,等会儿再见了新娘子可就全乎了。”

    “那我还真得快点儿进去,不能放过林柯这小子。”永璇晃悠了两部,一手扶住墙。

    “那还等什么?”蓉儿转身拉起霜若,催促着,“走,瞧瞧你姐姐去。”

    见蓉儿笑得两颊嫣红,霜若也跟着笑起来,这日子总得喜庆点儿:“好,咱们瞧瞧去。”

    “林柯,不会有了美娇娘就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吧?来,再喝几杯。”永璇趁着醉意欺身上前就势把林柯往旁边一推,一屁股坐在羽若身边儿,房里的宾客女眷一阵哄笑。

    眼见永璇欲掀羽若的盖头,林柯疾步上前一拽竟把永璇硬拉了下来,怒道:“仪郡王,这闹洞房也有个尺度,您——”

    “哟,姐夫,才刚娶了姐姐就宠成这样了,日后还不得金屋藏娇啊?”霜若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林柯,压低声音,“还不快扶仪郡王起来?你娶的又不是公主。”

    林柯站起来却不去扶永璇,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蓉儿咯咯地笑出声来:“八哥快起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儿个多喝了两口也就图个喜庆。”

    “不行,我今晚非见到新娘子不可。”见林柯仍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永璇那股半吊子习气一股脑儿地提了起来,伸手就扯住羽若衣襟,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

    “八哥,你怎么醉成这样啊,快跟我出去。”蓉儿劝道,向身后的永麟使了个眼色,连拖带抱地把永璇往屋外拽。

    霜若也笑着打哈哈,趁着为羽若抚平衣襟的空当狠狠地拧了林柯一把:“我的好哥哥,别等酒醒了后悔。”

    察觉到气氛不对,林柯的酒劲也消了一半,见众人都为他打圆场也就不再僵持,陪着笑脸跟着众人把永璇送出去。

    “姐姐别介意,仪郡王一向狂放不羁,不是存心—”霜若一笑,想着赶紧劝她几句,这会儿顾良玉也应该到了,她得赶紧回去看看。

    着手摊平喜床上弄皱的锦缎,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物。温润、细腻,雕纹、形状都似曾相识,玉佩的穗子温蕴中有些扎手,像是刚做的。

    霜若平白打了个寒战,目光渐渐聚集在那玉佩上。只见被扯断的红色挂带融在大红色的床缎里,碧蓝色的流苏在上面如流水般静静地垂着,十二色锦绣鸳鸯在月白色的缎子上惬意地游着。

    这玉佩是顾良玉送她的,可她明明已经藏在暗格里了,霜若愣住了,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这东西怎么——”

    “霜儿,多待会儿,别急着回去,顾良玉不会来了。”羽若微微掀起盖头,丹凤眼向上挑起,话语不咸不淡,“顾良玉已经做了别人的入幕之宾,我想这样的人你总不会要了吧?”

    羽若放下盖头,冷笑道:“可惜啊,挑了半天就挑上这么个人。几杯黄汤下肚,随便雕块玉,我就这么一哭一说,什么都信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霜若妄自镇定,那天顾良玉神色诡异,今儿个就变了卦。顾良玉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轻易背信弃义的小人。

    虽然蒙着盖头,可羽若如冰似箭的目光还是透了出来,羽若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不过是在杨府的时候春宵一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就这么一道美人计?你也不怕脏了恭府的门楣。”霜若一怒,眼中多了几分轻蔑,好一个羽若,一向心高气盛,这回心气儿、身份、体面都不要了。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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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缘何(四)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利用,我利用你什么了?”霜若手心紧攥着,以前她不喜欢羽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