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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51部分阅读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 作者:肉书屋

    ,你选一样罢。’

    皇后脸上浮起一丝凄绝的笑,俯身拜了下去,”谢皇上一一成全。’

    (妈妈咪啊,终于将这样铿长的一个大雷挖完了,这一段本该是最精彩的,然而烟的文笔实在太烂了,既然将它写得味同嚼蜡,汗一个)

    皇后在当天夜里就自尽了,临死前她给我留下一封信

    道她严守了我们之间的盟约;并无失信,要我也别忘了答应她的,务必保她的父母平安.

    蒋秀看过那封信,不由得气愤,‘她那叫什么产守盟约,实在是她已经避无可避了,毒害太后和皇子,够她死几次的,倒来娘娘跟前讨情,临死了还想再利用娘娘您。”

    我心中怅然”既然已是阴阳相隔了,这一世的恩怨也就随她去罢,想想她那点子孝心也是可怜。

    蒋秀将那信在炭盆里烧化了,低声道,”娘娘说得是。“

    正说着话儿,忽然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进来回察,”娘娘不好了。“

    蒋秀眉头一皱,斥道,’娘娘怎么不好了,你胡说什么呢?&039;

    那小宫女顿时吓得扑通跪下,却越急越说不明白,’不是娘娘不好了,是… … ,是不好了,

    小青过去就是一脚,气得骂,”什么好不好了,娘娘跟前是这样回话得么?你把气喘圆了再说。

    “娘娘,是,是… ,是宁瑞宫里慧哥儿,她,她上吊死了,”那宫女终于说得明白了些。

    ”啊,”我这一惊非小,蒋秀小青也全都惊得白了脸,一迭连声的问,”怎么回事儿?&039; ”奴婢听安总管说,慧哥儿死前一直说要随皇后娘娘去,没想到… … ,她竟真的… …

    小宫女睑色刷白的道。

    大家全都默然无语,想起慧哥儿对我的仁义,我忍不住暗自心伤,蒋秀亦忍不住叹道," 她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也傻了点儿!"

    ”没想到,那皇后倒真是个有福气的,竟然就修来这样一个好奴才的,’小青亦感叹不已。

    我定一定神,对蒋秀吩咐道,”你去拿几锭金子给内务府,说慧哥儿的后事用我这几锭金子来置,那棺材那装裹,都得要最好的,“说着话,我又从腕子上噜下一串云珠来交给蒋秀,&039; 她入棺时,将这个套在她手上,陪着她去罢”

    蒋秀脸色一变,尚未来得及说话,小青急急的过来阻拦,’小姐不可,这太不吉利了。’

    蒋秀也点点头,“是啊,娘娘有这个心就好了,慧哥儿在天有灵,会感受到的,这串香珠是娘娘日常里随身带的,万万不能放进棺材里去,太晦气了。’

    我不觉恼了,

    ”怎么如此哆嗦,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当初又是怎么样对我的,不过是一串珠子随了她去就说这许多的话来。“

    蒋秀不敢再说,只好点点头转身去了,小青心里着急,却又无法,只好跺跺脚,转身进了内殿生闷气去了。

    到了中午,内务府才按英宏的旨意将皇后亮逝的消息向外颁布,只是依旧将真相隐瞒了只说是病了这几年,此时已是汤药无效。

    然而既然是这样说,皇后的后事就不能马虎了,内务府严格按照祖制,以皇后仪制大办丧事,皇宫里处处都是白花素颜,天下臣民也跟着大丧着孝三月。

    宫里守孝进丧法场等仪连着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在第七七四十九天上,皇后的金丝楠木风棺被移出了皇宫,暂置在别宫里,待陵寝建好了,再行落葬。

    慧哥儿忠心殉主,其情可嘉,英宏除了感叹她没有遇一个好主子,倒也怜她忠义,加上我又告诉他当年慧哥儿对我情义,英宏着意嘉奖,下旨封她为节义夫人,随皇后葬入陵寝。

    我身为风印执掌者,加上如今皇后已经亮了。

    如此大的事自然得我主持了办,一个多月下来,我已累得脱皮脱骨

    瑾夫人又获罪被关,而我手握风印,皇宠极深,宫里众妃、朝廷命妇们此时已全都当我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在我面前无一不是阿诀奉承,诌媚有加,这样的繁琐应酚,让我更加疲劳不堪,苦不可言。

    好容易挨到皇后的馆木出了宫,我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开气,传令各宫为皇后哀思三日这三日无须来静延宫请安。

    小青扑味味的笑,’小姐真是聪明,倒寻了这样的好借口来清净几日。’

    我也笑了,

    ”唉,这人都想着要往上爬,须知位子高了事儿也多,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呢!

    “娘娘只想着终于了了一件事,心里就觉得松快些了,”蒋秀拿着小钎子替我拨着小手炉里的炭火,细声的道。

    我点点头,忽又想到,’皇上说了,她到底是以皇后名义办的后事,如此一来,就是国丧了,很多规矩就得守着,你和那王大人的事,只能三个月后再办了。’

    看着蒋秀的脸腾得红了起来,我又笑着道,”只是皇上已经跟王大人下了口谕了,所以三个月后只补个旨意就好,可以直接就给你们把事情给办了的。’

    ”娘娘,奴婢… … ,奴婢不急… … ,娘娘您别急啊… … ,’蒋秀很是扭捏着。

    小青却过来点着鼻子对蒋秀笑道,’我家小姐自然是不急的,秀姐姐你急不急呢我也不知道,不过啊,有一个人却一定是急了的,每每咱这附近有侍卫巡逻时,那个人就肯定在,哎哟我就奇了怪了,怎么这堂堂的内廷侍卫统领,竟然还要亲自巡逻的么?"

    她的话音才落,小茶裁雪就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蒋秀顿时又羞又恼,指着小青恨恨的道”这可真是没有规矩的了,先不说是在娘娘跟前,就单这话儿,像是一个女孩儿说得的么?"

    小青夸张的叫道,”哟,我也只是奇怪怎么一个统领还有亲自巡逻,怎么就说不得呢?"

    大家就又笑了起来,蒋秀到底沉稳,只咬牙瞪了小青一眼,

    再用薄褥子包好了放在我的手里,道,”娘娘累了这几日娘娘睡会子罢

    就不再理她,她将手炉合上定是乏得紧了,今儿个没人来请安

    我倒也真的乏了,于是点一点头,道,”就在这炕上罢,不必挪地方了。”

    小青小茶忙止了笑,抱了被褥过来在炕上铺开,我去了外面的毛衣裳躺了下来,合了眼眯着,蒋秀将小青她们都支了出去,自己拿了一副鞋样子坐在我身边绣着。

    我本是极困的,可是真的躺下来却怎么也锤不着,几次蔽身后,只听蒋秀轻声道,“娘娘睡不着么?"

    我转过身子来看着她,不觉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锦元宫那里竟然就一点动静也没有的,难道,皇上是真的在顾虑着静宁长公主么?"

    皇后死了,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如释重负,我原本以为在瑾夫人招供了那样多的罪行后,先死的会是她,可是没有想到,皇后都死了这么久了,她那里竟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既不是赐死,也不见加罪。

    我为着避嫌疑,是以自那日御书房御审之后,虽然事情亦算是关己的,可我就是不去问上一句,背地里细想时,只觉得除了心惊,就是胆寒,想起当初我才进宫,看见皇后和身为贵妃的周氏,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然而岁月如梭,不过短短的五年,命运就已经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样的一句俗语演绎得淋漓尽致,到如今,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的人是我,死的人是皇后,囚的人是当年的那个嚣张的贵妃!

    可是我呢,纵然此时我站在风光顶上,可是,我又能保持多久?

    皇后蔓了后,不知道是因为对皇后有过承诺,还是因为要顾着大局,英宏真的就没有动宁侯夫妇,然而经过这一段,再怎么样的心亦被这一番变故给磨得平了,再加上皇后的突然亮逝,外人不明白,他们自己还能不知道是为着什么吗?因此在皇后的棺木被移去别宫后,他们就离了京城,回到皖南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如此一来,于我倒也是个安慰,我曾经跟蒋秀说过,不为别的,单为慧哥儿,我也要保全宁侯夫妇,总不叫慧哥儿地下怨我才是。

    蒋秀倒暖叹起来,”皇后再没有想到,最后成全她家人的,倒是慧哥儿.因着皇后的国丧,接下来的新年也就过得不像是个新年,然而宫里才出了这样多的事,

    宫里也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于这个新年,倒不觉得有多期盼了。

    虽然难熬,却又也快,只是淡淡的一晃眼,就到了元宵节,英宏见宫里实在冷清,加上皇后的国丧也不过是做个样子,于是在正月十四这天就颁下旨来,说就算不张灯结彩,宫宴还是要有的,命在十五这天晚上,大家围在一起猜猜谜语,说说典故什么的,也有着过节的样子

    十五这天,为着这晚的宫宴,内务府不时的来请我的主意,我想着既然是大家一起找乐子,不妨就大家一起来想,于是命将安婕好,瑞贵殡等全都请到我这里来,大家围着炭盆说话儿打马吊。

    看看人到得齐了,我想一想,又命人去请紫芫和瑛儿,自我被封昭仪以来,为免日后连累她们两个,我就一直都对她们冷淡有加,然而此时皇后已死,太后瑾夫人又是那样的,想来这辈子是再无翻身的时候了,如此,我亦无须再怕。

    瑛儿离的近,很快就到了,却多了几分拘窘,待要向我行礼时,蒋秀早在一边扶住了笑道,“奴牌给瑛小主请安了,小主快坐罢。”

    正说着,只见去请紫芫的宫人来回道,‘回娘娘,赵殡主子说身子欠佳,不能过来,赵殡主子谢娘娘恩典。’

    我心里一突,脱口道,”怎么?有传太医么?"

    那宫人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蒋秀看着就不觉有些恼,“你是死人么?主子病了,问清楚才是,是请医还是用药的,只不能耽误了主子的病才是,你就这样跑回来了么?

    那宫人被骂得一缩荐子,慌忙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问,”说着,爬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住了,”我只觉得这样的人实在太过无用,皱了眉吩咐,’径直去太医院罢,传张太医过去瞧她。”

    那宫人答应着去了,

    瑞贵殡就笑了道,”都说贤妃娘娘最是宽和怜下的呢,果然不假,娘娘这样仁善良贤的人若不正位昭阳,殡妾第一个就不服呢。”

    “是啊是啊,”众妃全都附和着,我却脸色一沉,”都是众位姐妹抬举给面子,只是这样的话千万别再说,要传出去了,知道的是姐妹们说笑儿,不知道的,不定以为我有多轻狂嚣张窥视后位呢?&039;

    我这样一说,众妃全都吓了一个愣儿,瑞贵殡尴尬的笑一笑,道,’娘娘说的是。“

    到晚上,紫芫命蝉儿过来回我道,’我家主子谢娘娘惦记,主子只是小受了点儿风寒,并无大碍,主子说请娘娘放心。‘

    她这样一口一个的主子娘娘的,说得我心里直是发酸,紫芫只怕是被我伤透心了,越是恭敬有礼就越和我离的远,曾经的心意相通,生死相和,还能回得来么?

    想是宫里已经沉寂了许久,又或者是皇后的死,瑾夫人的被囚一直如两大块暗沉的阴云重重的在众妃的心里压了许久,今日见皇上兴致这样高,众妃亦跟着活络了起来,这晚的元宵晚宴虽然不许歌舞,倒也是极热闹的,满殿的笑语晏晏,渐渐的拨去了笼罩皇宫许久的阴云。

    随着笑声,一股柔暖的和风带着树木花草绽放新芽的清新气息吹过,春天一一来了!

    然而尽管夭气一夭夭的和暖,身周万物全都绽放了生命的绿意,可是我的心却依旧像是

    被冰雪封存般,感受不到半点的欢欣,瑾夫人一直没有死,国舅府也并不见英宏有何动作,难道,英宏真的是顾念着静宁长公主,心有不忍?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得咬牙,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人么?

    仇人就在眼前,罪行已经大白,我却只能眼挣睁的看着,这样的气我再怎乞也忍不下,想来想去,我决定挺而走险,下毒的事大家都会做,我又有什么顾虑?

    然而蒋秀却不赞成,”娘娘,这会子她若突然死了,只怕谁都知道是咱们做的,何苦却她垫背去。”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便宜她?’我揉一揉额角,很是伤神。

    “不如,娘娘去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看到底是… … ?”蒋秀知道我在这上面也有顾虑,否则我也早就问了,是以她也有些犹豫。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点头,蒋秀说的对,对瑾夫人下暗手,确实是比较险,相比而言,还是去试探下英宏的口气比较保险些。

    然而不待我问,英宏就传出旨意来,国舅心怀不巨,居心巨测,谋逆之心证据确凿,上下男女皆锁进天牢,着六部严审议罪。

    这件事传进我的耳里,我此时才真正如六月酷暑的夭气里,吃了一个甜津津,凉沁沁的冰碗般舒心畅意,对蒋秀笑了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会子仔细想想,原来皇上早有道理呢

    蒋秀也笑了点头,”正是呢,奴婢刚才也想到了,那国舅府到底牵扯着荣寿宫的那位,不似宁侯一家好处理,又是年底下的,更又碍着宁瑞宫的国丧,拖到这会子,倒也难怪了。”

    ”是呢,”我心中畅意,想一想,’对了,你帮我换身衣裳,我去一趟祥芙宫。’

    ”娘娘可是要去看赵主子?"

    我奇道,”咦,这你也知道?"

    蒋秀笑道,‘娘娘这几年来,虽说是跟赵主子瑛小主刻意生分,但心里何时放下她们过,这会子才说赵主子病了,娘娘就已经好几顿饭吃不香了呢。“

    我感叹起来,’是叼,以前就怕咱们再有什么,牵累了她,这会子皇后死了,荣寿宫锦元宫也就那样儿了,终于没什么好怕的了。“

    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坐着小轿从祥芙宫的后角门进去,俏悄的才进清音轩,见蝉儿捧了一个小口孟出来,猛不丁见到小轿和轿边侯着的蒋秀,顿时吓得一跳,劈头就脱口惊叫道 ”贤妃娘娘来了。”

    她慌忙跪下迎接,我托着蒋秀的手下了轿,笑吟吟道,”这小妮子,这样一惊一乍的,回头吓了你主子,叫她打你。’

    蝉儿见我突然这样的大转变,有些微微的愣了,才要说话,就听屋内一个声音再问,”蝉儿,你在外面咋呼什么?"

    蝉儿才要回答,我摆一摆手命她不要开口,刚巧一个小宫女正捧了一盅汤药到身边,我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盘子,那宫女吓了一跳,慌忙要说什么,被蒋秀一把扯住,摆摆手命她不许出声。

    我端了汤药,自己掀开帘子缓步而进,紫芫正斜斜靠在炕上翻着一本什么书,不时的轻轻一咳,听到动静也不抬头,语带埋怨道,”你在外面嚷嚷什么呢,吵得人头晕。“

    我将那盘子放在桌上,双手端了那药在口边轻轻吹一吹,送到她身边,笑道,“是我吵搅了,还请妹妹恕罪了。”

    紫芫这才发觉不对,猛一抬头,正对上我笑吟吟的眼,以及我双手捧了送到她口边的药,

    她辞不及防间,一时竟愣了。

    我又将那药放到口边试了试温度,笑道,’妹妹先用药罢,这会子不冷不热的正好,迟了一凉可就要苦了呢。”

    她却仿若未闻,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发愣,在这一瞬间,终于,她的眼里有了雾气,忽然,她猛的将头扭向一边,

    她脸上的神色已是转了几百转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 你… 你何苦又来… … ?"

    她这样的语气,让我心里再忍不住激荡难平的心,我将碗一放,只喊了声”妹妹,”就一把抱住她,眼里的泪刹时痛快淋漓的汹涌而出,瞬间浸湿她的肩头。

    她依旧不肯转过头来,身子僵硬的坐着,只是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子颤抖得有多厉害。

    就这样哭了许久,我好容易能压住哭泣,能够平静完整的说出话来,抚着紫芫的肩膀,我硬咽了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身负那样的深仇大恨,势必是要和她们拼死较量的了,生死也就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我若不离你远点儿,万一我… … ,你的性子那样的烈,我只怕你会… … ,我怎么能再拖累你?"

    她终于转过头来,竟也早已是满眼满睑的泪水,她嘴唇哆嗦着,半夭才咬牙道,”你只说你有那样深的仇,我就没有么?你,你怎么能… … ?对不起,对不起… …

    ”姐姐。”

    “妹妹。”

    终于,我们抱头相拥,泪水汹涌里,隔了许久的心意,在这一刹那,重新相融合在一起

    我将这几年里的事,拣那紧要的细细告诉她,她越听越惊,到最后,她又禁不住的埋怨

    , ”这样重的担子,你就这样一个人背着么?”她又落下泪来,”你不该瞒我,再怎么样,多一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看看紫芫,我一字一字的道,‘若万一我着了她们的手,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就算满盘皆输,也不能带累了你!"

    这样一番交心掏肺的长谈,直到掌了灯,我们方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临行前,我叮嘱她好好养病,瑾夫人眼难着就这几日活头了,大仇终于得报,我们正该保重了身体,携手笑对接下来风云变幻。

    生活在皇宫这个地方,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变故的,风云变幻,只是一念之间,此生此世,我和她,注定了不会有安闲的时候。

    辱者不尽其数,此时六部接旨严审周国舅一家,

    满朝官员长久以来受其挟制欺人推,更何况周国舅一族跋宣以久,有厚厚一大叠的供词案宗送上来,历数其罪行,

    竟是数以千计,罄竹难书了。

    ( “罄竹握书这个词这次应该没有用错了,上次的那个,真是汗死,鄙视我吧.)

    英宏很是满意,自此时,这个消息瞬间从京城里向外传了臣妾,一时间,

    周国舅一族抄斩流放亦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老百姓无不额首称庆,快意连连。

    就在我彻底放下心来,只等着英宏一道旨意,

    我就要眼看着瑾夫人上路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关在永巷的周更衣趁看守疏忽之际,

    竟然被她逃出了永巷,进了荣寿宫了。

    此时我正接了紫芫过来闲话,闻听此言,

    我顿时一愣,’她怎么能进得了荣寿宫的,门口的侍卫呢?"

    这个周更衣自被关进永巷后,因她成不了威胁,

    我竟就将她忘了,没想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来,想到她,我不由冷笑"

    ”进了荣寿宫又怎样?她当她那个姑母还是以前的时候么?

    来人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利索,’这

    她… … ,她是“

    我顿时觉得不耐烦,”回个话也不会么?"

    回娘娘,她… …

    直到她到了荣寿言门口时,

    可是她竟然当着众侍卫的面… …

    才被人发现是她,侍卫也拦了来着,

    当着众侍卫的面… … ,宽衣解带

    她… …

    可是侍卫们都不欺看,她这才… … 。

    那个人依旧紧张得结巴,我好容易才听得清了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她也实在是好大的胆子?

    “带我去看,’我将一杯茶水尽数砸在了地上,厉声道。

    等我急急赶到时,英宏的鉴驾也到了门口,

    我忙在门边跪下请罪,’臣妾督管不力,才出了这样有伤宫规国体的事,臣妾死罪

    请皇上责罚。

    英宏睑色阴郁,只摆了摆手,”你起来罢的进去。

    跟朕进去,’说完不待我开口,他径直大踏步过影壁,迎面荣寿宫的正殿大门敞开,

    眼见英宏也被惊得到了这里,我不由更是暗自心惊,也不作声,

    太后当头坐在正中的位子上,

    默默的跟了他进去,转脸色冷漠肃然

    英宏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道,”你要见朕?"

    我这才知道,原来,英宏竟是被她请来的,

    看着太后端然正坐,我想了想,到底上前行了个礼,怎么说她如今还保留着太后的封号,不能表露出来。

    英宏的身世我虽然知道,可是在人前,到底还是狠的在我身上刻过,她语气讥讽,

    太后眼睛往我身上一扫,我分明觉得那是一把刀,

    一把恨不得立时就将我凌迟的刀,罢了,你还能记得我是太后,很好.”

    我暗暗一咬牙,“太后说笑了。‘

    ”你退下,”她却厉声向我喝道.

    我身子一凝,偷眼看向英宏,英宏向我微微一点头,我忙笑了道,‘臣妾告退。’

    走到外面,

    我对跟过来的安槐吩咐,唤几个力气大的老婚姆来,等皇上一走,就将那周更衣给我架回去

    安槐答应着,扶我到一个石凳边,掏出一个帕子来铺了

    ’娘娘就在这歇会子罢。’

    我靠着他的手坐下,默默的想了一会,问她," 可是她听说了什么么?"

    怎的这会子,她倒突然的有这样的举动,

    安槐躬着身子点头," 奴才已经派人将看管她的奴才们拷问了,

    原来是一个小奴才在给她送饭食时,她嫌弃,将碗盘子都摔了,那小奴才被惹得起了性子,

    ,你还这样?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被这一句话引起来的。”

    就说你家里都已经怎样怎样

    我暗暗叹气,宫里向来都是将拜高踩低演绎得极淋漓尽致的样,此时眼见她家里败了势,她往日又是极不厚道的,有今天,往日想必还不教把她怎么也是难免的了。

    安槐惶恐告罪,’奴才管察不力,请娘娘责罚.

    这句话竟然和我刚才在英宏跟前说的一模一样,我细细一回味,不由扑味一下笑出声,真真是好笑至极了,每个人都摆出一样的嘴睑说着一样的话音装出一样的惶恐恭敬,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过场罢了。

    该罚的自然要罚,己心里,都明白着呢?该奖的也自然要奖’说那么一句话’其实也全都不过是做衅子’自

    正在自顾寻味的时候,猛然就听正殿里’吮螂螂”一声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极重的摔在了地上的,随看声音,就听英宏大喝一声,“你敢?

    我和安槐俱都一惊,慌忙起身看向正殿时,

    只见英宏怒气冲冲大步出来,一个小太监躲习不及,迎面撞上,被他抬起一脚,

    端得连乱了几个跟头,直滚得撞到墙角边儿上才停。

    我从来未见过他有这样愤怒失态的时候,惊得手心里出了汗,英宏走到我身边,见我脸色已经变得白了,这才稍稍的一缓,挽了我的手,向刘喜等吩咐,“摆驾静延宫,他的眉眼里有深重的暴怒有隐暗的不安,我心知有事。

    送他上了鉴驾,我上轿紧跟在他,一路只奔静延改而来。

    紫芫和瑛儿正坐在殿内等我,

    想不到英宏和我竟是一齐回来,面色又是极阴晦沉郁的,道,’去吧,&039;

    她俩忙起身告退,英宏一言不发的坐下,也不看她们,只摆一由面面相觑,不必我使眼色

    紫芫临走前,也们送了出去。

    转眼担忧的向我一缥,我向她微微的点头示意,要她放心,一边又命蒋秀待宫女进上茶水点心,我摆手命她们全都退了的道,”皇上,喝口水润一润喉咙罢。”

    亲手捧了茶碗递到英宏手里,

    英宏接过茶碗,却并不喝,只默默的在想着什么,我轻轻的坐在他身边,小心关切的看着他

    终于,他放下茶碗,咬着牙对我道,”你知道吗,她竟敢威胁朕?"

    他的语气里满是愤怒和迷茫,仿沸是受了伤的豹子,不甘的挣扎。

    我心里猛的一跳,”怎么?"

    他悲愤难言,’她说,若是朕不赦了她的家族,她就要将朕的身世向世人托出。”

    ”啊,“我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然而我再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可她若是如此,不就是自掘坟墓么?"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他更是满睑的羞愤,看着我的睑,半天不说话,我正在心惊的时候

    他突然问,”你可还记得那枯禅大师么?"

    我莫名点头,心里虽然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传闻,然而却不明白这和英宏有多大关系

    可是看英宏的脸色竟是格外凝重莫测的,心知内里必定是有着极重大的关系,顿时的心就提在了喉咙口。

    英宏用手使劲儿揉一揉额头,道,’她竟然说,朕并不是先帝的血脉?&039;

    ”啊,”我被这一句吓得手一抖,才拿到手里的一碟子百花馅儿小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忘了规矩,一把抓住英宏的袖子急道,’皇上别信她,这不可能?&039;

    英宏亦是似信不信的样子,然而他依旧烦恼,”她说,她早就料到有今日,早已经将能揭露朕身世的东西悄悄的送了出去,交给了一个极可信的人,若是朕敢动国舅府,那个人就会将那东西送去交给靖海王。’

    我不由双手掩口,连惊叫亦惊叫不出来,这一招儿着实狠辣,若英宏的身世果然有异,无疑是给靖海王送去一个极好的叛逆谋反的理由,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

    我弯下身子跪对在他的面前,直直对着他的眼睛,“皇上,她到底说了什么?能告诉臣妾么?”我越想越疑,”怎么听皇上的口气,这件事竟然跟那枯禅大师有关系么?"

    英宏无力的伸过手来,将我的头揽在他的怀里,”她说,联其实是那枯禅大师和梅贵太妃所生的骨肉,”说到这里,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肩膀上,半晌不说一句话。

    我木木的伸出手去抱住他,脑子里全空洞洞的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话,事实上我自己亦被他这句话惊到心胆发麻,太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因为家人大祸将至,以至于狗急跳墙么?

    然而这样一想,我又忍不住的要摇头,英宏并不是昏破平庸之辈,若果真是信口胡说,以英宏的心智,要怎能瑞得过,此时看英宏如此痛苦迷茫,想必,这内里多少还是有点儿什么的?

    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太后到底跟英宏说了什么,然而英宏那样刚强自信的一个人,到此时却已只剩了满睑满心的苦楚和羞辱,他甚至在我面前低低的缀泣出声,被人从血统尊贵的夭演贵胃瞬间被打击成尘埃里低贱卑微身世不明的私生子,这样大的变故加诸在他的身上,无论是真是假,都成为此生消之不去的屈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仿佛是很久,英宏终于从我肩上抬起头来,端起茶碗呼噜就是一口,茶水已经凉得透了,他又喝得急,立时就呛住了,咳嗽连连,

    我忙边轻拍他的背,边军帕子拭去他溅在胸口的茶水渍,我默默无声的做着这一切,似丝毫不见他此时的狼狈颓势,他到底冷静下来,恢复了他帝王的尊严自恃,将今夭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周更衣得知她的家族遭了灭门大祸,今唯一能商量的就只有她那位姑母太后了

    瑾夫人又被禁了,她又惊又急,于是,她找了机会逃出永巷,

    然而她却也知道如荣寿宫侍卫拦阻时,她作势要解衣,她虽然被贬,然而到底还是宫妃,侍卫们不由大惊失色,

    趁着侍卫们全都转了头不敢看她,周更衣早疾步如飞,飞快的进了荣寿宫了。

    侍卫们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一时竟也不敢进去搜找,可就在他们派了人向上头回察时,内里有同候的老娘婚出来说,太后要见皇上,若是不来,她就当堂撞死在荣寿宫里。

    英宏得报,顿时大怒,然而却也不能任她真的撞死,没想到太后见了英宏后,只是冷冷一笑,就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是先帝的骨肉。

    她很坦白的告诉英宏,当年她连生两胎,却都是公主,先皇无子,很是焦急,对她也没有之前的宠爱了,她不甘心让自己有朝一日变成昨日黄花,暗里费尽了心思。

    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身为老叔王嫡长子的英奕对自己隐隐然像是有了情根,她知道英奕的医术极为高明,就很想请英奕能够帮自己开出能生子的药方来,然而她是皇上的宠妃,他是皇帝的臣子,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她为此伤神的时候,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一个宫女,名唤梅儿的,竟然被先帝看中,有意纳之,如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先帝当着自己的面对梅儿轻怜蜜爱,她虽然睑上笑着说恭喜,实际上嫉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越想越恨,到底让她想出了一个毒计。

    再见英奕时,她有意无意的风情微款,秋波徐送,英奕深陷情网,虽然挣扎徘徊,看是眼见意中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哪里还能控制得住,终于有一天,他们暗暗约定要在当天半夜里在宫中一个极偏僻的小荷塘边相会。

    抱着一颗极忐忑又极兴奋的心去和意中人相会的英奕,再也没有想到,落入意中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荷塘相会,情意缠绵,英奕将自己最赤诚最火全全的捧到心上人面前,纵然此生无望,到底无悔。

    “私下里跟他见了两次后,他再来时,我借故出去,命梅儿在边上伺候着,而我暗里已分别在他和梅儿的茶水饮食里下了极重的乱情之药,原本是想等他们药性发作时带人冲进去,借此除去梅儿,然而我后来一想,英奕乃是老叔王的嫡子,而那时梅儿虽然已经侍奉过先帝,可到底还是宫女身份,纵然先帝气恼,也不能将英奕怎样,反而会将梅儿赐给英奕来了结此事,如此一来,反倒更是便宜了她,”太后在跟英宏说到这里时,残忍的笑.

    太后又道,“于是,我就坐在他们身边等着,那英奕先醒,他丝毫不怀疑是我动了手脚,只道是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自那以后,他就为我所掌控,凡是我所要他做的,他无所不从。可笑那梅儿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当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有孕时,她还当自己怀的是先帝的龙种,竟然颇为得意忘形,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是她忘了,就凭她罪籍的身份,就是生下皇子,她的地位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既然如此,还不如为我所用,哈哈哈… … 。

    走到英宏跟前,太后的面色份外狰狞阴森,“当初那个铁箱子一出来,你又是那样的反应,我就知道你起了疑心,你倒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找到当年的知情人来,嗯,既然你如此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到这里,她睑色平静,仿佛自己并没有做下什么伤夭害理之事,而面对的,亦不是掌握天下人包括自己生杀大权的帝王,语气平缓得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你那个娘在有孕后,我买通太医随即向先帝报说我也有了身孕,其实,我那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不过是在腰上塞了一个棉花包而已,我想过了,若是她生下的是个女孩儿就算她命大,而我自己就说是难产了,孩子没了,若你娘生的是个男孩儿,那这个孩子就是我生的,而你的那个娘嘛,她就得一一死!"

    纵然是见过那样多的杀戮那么多阴谋算计的一代帝王,此时对着太后这份阴森诡异的恶毒,英宏也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站,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丝毫没有为当年那样残忍凶虐的事感到内疚后悔,甚至,她的眼角还带了点点笑意,看着英宏道,你知道吗?当年你母亲生下你后,我命人给她灌下的那副药,还是你的亲身父亲给开的,他明知道那药是要用在你母亲身上,可是他还是开了,哈哈哈… … 所以说,害死你母亲的不是我,是你的父亲,那个后来因为良心谴责,躲去龙山寺出家的儒夫,那个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的逃兵,那个… … ,那个… … 。”

    太后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她的眼里也陡然进发出丝丝苦楚,然而很快的,她就恢复过来,看着英宏越来越白的脸,她极狠虐讽刺的道,“你道当年老叔王为什么肯一力扶持你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来当这个皇帝,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你是他嫡亲的孙子,”。

    “你胡说,“英宏暴喝。

    你不信么?哼哼,当年老叔王也是不信,若不然,那老叔王焉能甘心为你所用!"

    他亲自去龙山寺问… … 他,他亲口当面承认太后深深冷笑着。

    “得知了内里的内幕后,老叔王要他还俗,回来给你辅助朝政,可是他不肯,只留下一封书信,就四海云游而去,”太后的神色不由籍然下来,英宏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着,紧抿了双唇不语,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好半晌,太后才抬起头来,她一改方才的阴冷,语气和软.恳切的向英宏道,“皇帝,你虽然不是我亲生,可终究是我一手将你带大的,又是我一手扶持你登上帝位,我待你不薄!

    看看英宏依旧面无表情,她又道,“当年他留下的那封信,以及当年和此事相关的一些证据,哀家都已经收在了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你若是敢灭杀我的家族,那些东西随即就会被送去靖海王那里,并将被公诸于众,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皇帝,你不要逼我,咱们到底是多年的母子,没必要为了那些点子事,就闹得反目成仇吧!"

    她这样半是怀柔半是威胁,生生的将英宏压抑了许久的怒火激起,然而英宏除了砸碎一只景德镇的青花瓷花瓶外,一时竟然也无计可施,心里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看英宏痛苦的捧着头,我仔细的在脑子里琢磨着这件事,忽然,我想道一事,“皇上,那位枯… … ,枯禅大师不是被先皇下旨不许进宫的么?这,这她… … ,怎么没有提到这个?"

    英宏一听,也抬起了头,他凝神细细的想了遍,摇头道,“是,她没有提到这个的。”

    我不敢说我已经听说了当年那枯禅大师曾经和先帝起过冲突的事,想了想,我建议道,“皇上,先帝为什么会特地下旨不许枯禅大师进宫,这里面有什么事儿么?皇上知道不?"

    “朕不知道,父皇并没有将此事说一个理由出来,可是既然父皇不肯说,朕做儿子的又怎么能去查问呢?”英宏迟疑的看着我,“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我轻轻的摇头,“臣妾并没有想到什么,臣妾以为,皇上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猜疑羞债,巨妾只觉得,或许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或许她不过是线着皇上要杀她的家人,一时情急,扯了这样的谎来也说不定?

    英宏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是暗夜里被拨开了黑沉的阴云,露出了清亮的月光般,整个睑上一片飞扬,笑道,“凝霜,还是你聪明,朕倒没想到这个的?"

    我笑了道,“关己则乱,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皇上又何必如此自谦。”

    他笑一笑,却又紧了眉,“这样的事,朕要从哪里查起呢?"

    我顿时默然,是呵,这样敏感隐海的话题,纵然是有知道的,又有谁敢说出来?

    就在这时,英宏和我忽然同时对看一眼,齐齐脱口叫出来,“枯禅大师一一。”

    一时间,我和英宏俱都愣了,停了一停后,我才慢慢开口,“皇上,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样的事情,去问枯禅大师这样的当事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英宏默默点头,然而他的脸上却又有了一丝的犹豫徘徊,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真或假,都直接影响到政局,以及他的尊严骄傲,若太后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位枯禅大师,可就是他亲生父亲呵!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轻轻的握一捏他的手,让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他身边。

    英宏第二日就微服亲自去了龙山寺,我在宫里极是忐忑不安的等着,那瑾夫人眼看着就要以命为我的睿儿偿命,若太后此时说的那件事果然是真的,那么… … ?

    这样想看,我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跟着就是一股强烈的怨恨和不甘犹如夏日里正午时蓬勃炙热的阳光般,满满烈烈的拥挤堵塞在心头,无从发泄,无从躲避。

    到了晚上,蒋秀睡在我的床边陪着我,她一样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半夜时,她终于忍不住,“娘娘”

    我心里烦躁,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儿,她的声音幽软,极无力的,“奴婢知道您还没有睡呢。”

    我忽的坐起身子,心里一股气直冲上脑门,脱口喝道,“作什么?"

    蒋秀也坐起身子,她像是感受不到我的焦躁,停了一停,才道,“娘娘辗转反侧大半夜,奴婢猜,想来是以着昨天的事罢?"

    她只知道英宏气冲冲的从荣寿宫回来,然于内里详情,她又哪里能知道,只是此时见我如此反应,她向来聪慧,心知必定是为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