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43部分阅读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 作者:肉书屋
… … ?”我眼见装不得瑚涂了,忙轻声问看。
他看了看我,眼里满是庆幸和气愤,将手里一封诏书递到我的手里,“凝霜,你自己看吧。”
镶了明黄|色边的赤色描凤云锦上,裱着上好的宣纸,朱红的凤印明晃晃的刺人双眼,这是太后和皇后下懿旨时所专用的诏书券,我打开来看时,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正二品位宣华夫人沈氏凝霜,贤良淑德,深明大义,在国家和百姓靖难之事,为了朝廷社稷毅然舍身事沸,其情可嘉,其志当励,如今边疆战事顺利告捷,国家百姓之福,亦是宣华夫人事佛祷告之功,太后深怜宣华夫人之志,亦深感宣华夫人之心,为遂宣华夫人之志,今封宣华夫人为静安天师,佑国尊者,踢永居静海庵,长护国家社傻福址,其贤德惠泽,当为后人谨记,永留青史!"
我越看心里越凉,这份懿旨明里是嘉奖于我,实际上却是用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将我软禁在静海庵,一辈子古佛青灯回不了宫!而且,太后在颁这道懿旨时,尚不知道我已经被进为正二品妃了!
我缓缓看向英宏,“皇上… … 这… … ?
他接过那道彭旨,随手一扔,恨声道,“她好快的手脚,这道懿旨竟然就是紧跟着朕派去静海庵接人的诏书去的,只是她稍慢了一步,那下诏的奴才得知你已经被朕接到这里,竟然追到这里来了,实在是可恨… … "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我心里微微的一定,当下就流下泪来,假意道,“太后鱿旨,臣妾
不敢违背,自该奉太后之命去出家,只是… … … … 臣妾… 以后再见不到皇上!
我万分不舍,抑制不住掩面呜咽起来,蒋秀小青听了我的话,也白了脸,只是不敢说什么,一个个的面面相觑。
英宏一把抱住我,“凝霜,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联的,”他轻轻拭去我的泪,
轻声安慰,“你已经在她的懿旨到之前就离了静海庵,又已经被朕封妃,她那份懿旨未来得及颁布,自然就作不得数了。”
我顿时放心,然而我仍然犹豫的样子,为难道,“可是,太后说的有理,为了国家社稷的福,臣妾理该当仁不让阿。”
他却冷冷一笑,“哼哼,贤德惠泽,永留青史,她有两个侄女在宫里,如此“光宗耀祖”之事,怎不留给她家的人去做。”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激昂,“保家卫国乃是男儿份内之事,若是外邦知道我大肃朝竟然要靠一个女人出家来护佑,岂不要笑掉他们的大牙。”
我这才笑了出来,“皇上说的很是呢?"
到得第四日一早,御驾亲征的大队开始拔营回京,沿路皆是鼓乐齐鸣,号角声声,老百姓无不是欢欣鼓舞.我坐在殡妃专乘的赤色绘金描风鉴驾里,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紧张,这一个多月里,宫里的尔寞我诈一时竟然像是远了,闲散安逸中,我竟然已经忘了怎么去防范,昨天太后的那道懿旨如惊雷般炸在了我的心里,原来,她早早的就已经忌惮了我,是呵,后宫里原本就是她的天下,纵然她老了,然而瑾贵妃却在她的扶持下紧跟其后,皇后未失势时,亦只是比一个摆设稍好一点,这么些年来,真真正正带给她那个家族威胁的,却只有我,这一点,想必在她当初以那样的殊荣召我进宫时,再没有想到的!只不知道,她有没有后侮过?
我细细的想着自我得英宏的宠爱之后太后的反应,她虽然对我保持着褒奖欣赏的态度,然而事实上她对我却已经一天天的冷淡下来,当初我在睿儿死后那样的悲痛欲绝时,她竟然丝毫不为我感到难过,甚至派了人过来申斥我,道我不识大体。
自从那日起,我本就该看出太后的心的,偏我只顾自己沉沦在对睿儿的伤痛里,无心亦无暇,不肯去多想其中的蹊跷。
那和殡只怕就是特意因为我而召进来的,她绝对不会眼看着当今皇帝的心被她的家族以外的女人所占据,特别是在梅贵太妃的事之后,她更要将一切能够威胁到她家族的利益的障碍除去,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让我出口去静海庵,想来,那时她就已经打好了这个主意的。
越想心里越寒,然而我却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到如今,我越来越觉得,我当初的那步棋走得太对了,我成功的让英宏和太后之间出了芥蒂,只要有英宏对我的心意不对,我就复仇有望。
只是,这样的日子能够维持多久,英宏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查探着当年梅贵太妃之死的真相,不定什么时候就水落石出,到时,他们母子尽释前嫌,那个时候,我怎么办?一定要趁热打铁,我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文武百官在十里亭迎接了我们,稍事休息后,就急急赶往城里,到了黄昏时分,车驾已经到了宫门口,文武百言拥着皇帝的御驾由正乾门而进,而我,因为已是正二品妃,走的亦是乾午门右边的朱雀门,有内侍来报,太后已经携后宫众妃在仪华门前等着接驾了。
我顿时如临大敌,辘辘的车马声听在我的耳里,就如冲锋陷阵前的号角声,我不由自主的挺直的腰背,宛若遇见了老鼠的猫般,浑身的毛刷的根根炸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车驾停下,随着内侍官的高声唱诺,蒋秀掀开鉴车的帘子,极恭敬的伸进手来,轻声道,“请娘娘下车。”
握住她的手出了奎车,有小太监跪趴在车旁,我缓缓伸脚踏在他的背上,那边又过来两个宫人将我扶下,尚未站稳,就见四边的宫人太监纷纷跪落,口里高呼,“贤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转头看去,前面的龙扇风盖下,太后正领着瑾皇贵妃姐妹以及众妃等,站在仪华门口笑吟吟的迎侯着。
我挺直了腰背,脸上带着最矜持优雅的笑,扶了蒋秀的手轻轻款款的跟在英宏的后面向太后跟前走去,到了跟前,英宏笑吟吟的向太后拜了下去,我亦是三跪九叩,娇声道,“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却像是没有看到我般,只是对着英宏嘘寒问暖,我心里暗笑,只作不知,默默在跪着,好半晌,太后仿佛是才看见我般,笑了道,“哎哟,怎么贤妃还跪着呢么?”说着忙吩咐边上的宫人,“还不快扶起来呢。”
待我起身,她极亲切的向我笑道,“一早有信送进来,原来皇上已经封了你作贤妃了。嗯,果然是名如其人,贴切的很呢!"
我忙谦卑的笑了道,“都是太后教导有方,巨妾其实是万不敢策这个字的。”
太后微微一摇头,“你也是太谦虚了,这次边境大捷,贤妃实在是功不可没。
瑾皇贵妃要笑道,“妹妹如今得进妃位,实在是大喜,大家都在为妹妹你欢喜呢。我走到她的跟前,大礼拜了下去,恭恭敬敬道,“殡妾见过皇贵妃。”
她笑得亦极是亲和,双手扶起了我,道,“妹妹太客气了。”
安婕好,瑞贵妃等齐齐向我行礼道贺,我含笑道,“众位妹妹不必客气。”
客套的寒暄过后,英宏径对我道,“贤妃一路辛苦,先回宫歇着去罢,晚上的庆功宴你再来。”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忙向太后瑾皇贵妃行礼告了退,扶了蒋秀乘了在宫内行走的小轿径直回了静延宫歇息不提。
到了晚上,我盛妆打扮了一番,去了太后的荣寿宫参加庆功晚宴,才进了荣寿宫正殿,就见英宏换了一身便服,正陪太后在说笑着。众妃自然是早都到了的,一个个花枝招展如众星拱月般围着坐在太后和英宏的身边,不时发出咯咯的娇笑声。
我向太后见了礼尚未起身,就见太后忽然脸一沉,向英宏埋怨道“沈氏一心为国,舍身事沸,哀家也已经下了懿旨,已经,将她封为静安天神,佑国尊者,却没想到皇上却又将她封为妃,召她回宫,这不是要令天下人笑话么?"
她方才还是笑语嫣然,此时陡然发难,我辞不及防,只得跪着不动,不敢回话。边上众妃全都唬了一跳,忙都离坐起身,站到一边,然而各人的眼里却全隐隐有着得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英宏的脸色微微的一凛,随即笑道,“沈氏其心可嘉,儿子将她封为正二品妃,亦是要天下人知道,仁善忠心之人,儿子必定会善待之,并不会有人笑话."
太后却不以为然道,“可是这次贤妃在静海庵里为皇上,为天下黎民祈福祷告,亦是颇有神效,其心意上天亦是为之感动,边疆之战顺利告捷,实在有上苍之功,如此,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英宏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他语调里有了几分虐气,“怎么母后觉得我大肃朝如今竟要靠一个女人来护持么?"
太后面上顿时一僵,亦是有了几分怒意,“皇上… …
英宏不待她说完,打断道,“我大肃为了天下太平,竟然将殡妃送进庙里去出家修行,这要是传去了外族,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他起身来到我的身边,毫无表情道,“贤妃一片虔诚,出宫祈福,天下赞扬,然而点到既可,万不能将国家的安危全寄托在求神拜佛上。”
说着,他冷冷宣布,“朕累了,今晚的庆功宴取消了罢,”伸手拉起我,“贤妃回宫歇
你这几日身子不好,太后和皇贵妃很是怜借你,这一个月里,你不必给她们请安了。
说完,他不顾太后和瑾皇贵妃的脸色难看,牵着我的手大步的离开,出了荣寿宫,他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向我幽幽道,“还是在宫外的好,唉… … !"
“皇上好说什么,去罢。”
”看着他紧揪的眉,我心里微微的一痛,然而当着身边那么多人,我亦不好说什么。
只是轻轻的握一握他的手,柔声道,“皇上也累了,就早些去皇贵妃姐姐那里歇着。“
去她那里?”英宏一皱眉,“怎么,你不要朕去陪你?"
我为难的低下头,我不由停了停,然是该去皇贵妃那里去
“可是按规矩,皇上今天应该去皇后那里,皇后… … 她… …
才又道,“如今中宫令由皇贵妃掌管,她就跟皇后是一样儿的”说到这里,皇上自知道,
“又是规矩,哪里来这么多的规矩?”英宏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焦躁和暴虐,的唤过刘喜来吩咐,“告诉敬事房记册的,就说今天朕是一个人歇在清心殿里,不许任何人去,”说完,他一把拖过我的手,一起坐上我的奎轿,直奔我的静延宫而来。
刘喜是英宏从小儿就贴身使唤的人,自然知道英宏的心意,他命他的小徒弟跟过来小心伺候着,自己就带了英宏的鉴驾以及大批随从,浩浩荡荡的回了清心殿,并将英宏的话传给敬事房,一时间,人人都只道皇上自己独宿在清心殿,而我的静延宫大门紧闭,晚上在荣寿宫的一幕,众妃全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平白的在这个时候过来惹躁。
英宏很是得意的对我道,“你看,没有人知道朕在你这里吧,那个什么破规矩,又能耐我何?"
他像个孩子赌气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五月初夏的天气里,天气已经有微微的闷热,英宏忙了这一遭,额上有着微微的汗意,我忙命蒋秀等备了香汤来服侍他沐浴了,他惬意的歪在内殿里的竹摇倚上,小宫女在一边轻轻的摇着风轮,他牵过我的手笑道,“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凝霜,只有在你这里,朕才会有这种感觉。”
我不防他说起这个,顿时脸红得如柿子一般,咳道,“皇上。”
他却不理,悠闲的晃着身子,“朕有时真的不想再当这个皇帝,巴不得抛开了这天下,去跟你浪迹天涯去。”
她这句话真的吓到我了,我急忙去捂他的口,惊呼道,“皇上,”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感动,亦更知道不能再由着他这样胡说下去,于是,我转了话题,道,“皇上,前天那个孩子你可仔细瞧了么?真真是讨喜得紧呢!"
然而话才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起来,然而他却比睿儿有福多了,大难不死,
他和睿儿是那么的像呵,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世,又遇着了小毛爹娘那样善心的
小毛一家对这个孩子,是真的疼到了骨头里了,这一点,从这孩子落水表现可以看得出来!
但愿从此以后,他可以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长大!
英宏见我只说了一句,脸色就黯然下了,知道我又是想去了睿儿,忙握了我的手安慰
“你别想太多了,很快咱们就会再有皇儿的。”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正捅在了我的心窝子上,我再忍不住双泪交流,他怎能知道,良昭仪的那瓶子秋藤草毒膏,早已经断了我再有皇儿的路了。
可是,这一切我怎能让他知道,当下只得强忍了悲痛,死命的让自己止了眼泪,蒋秀正端着一盘子松子在剥,见我这样,慌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叫道,“娘娘,您怎么了?"
英宏也急了,双手将我环在怀里,“凝霜,别哭了,联知道你想念睿儿,”他想了想,忽然道,“嗯,若是你喜欢,朕回头派人去把那拣儿接进宫里来陪你几天,如何?"
真的?”我顿时惊喜,泪眼婆婆的抬起头来,抓着英宏的手不敢相信.
然而我细想一想,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他们生活得很好,咱们还是不要去搅了他们的平静罢!"
英宏想一想,也觉得这样确是不妥,然而他见我这般哀痛凄楚,忍不住满心满脸的疼惜和无奈,伸手来拭了我脸上残留着的泪水,他竭尽软语温言的劝着我,而我亦深知他到底是帝王之尊,纵然他宠我,亦是由不得我一昧的使性子。
只得收了泪,眼见天色已经不早,我催着英宏歇下了,一天奔波,我亦是疲累到了极点,如此,一夜无话。
然而这一夜到底睡得不安稳,半夜里醒了好几次,到五更天英宏起身上朝时,我已经一点睡意也无了。索性就坐了起来,靠在软枕上看蒋秀领着人服侍英宏更衣洗漱,英宏在简单的用了几样点心后,就对我笑道,“你昨日乏成那样,再多睡会儿罢,今日必定事多,朕到晚上再来看你。”
他如此的缠恋看我,若是以往,我必定会想尽办法推了,然而到了如今,我却只是嫣然一笑,娇声道,“皇上别太累了,臣妾吩咐人做皇上最爱吃的获菩凉糕等着皇上。”
他微微的笑着,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流连,我看着他出了寝殿,直到脚步声渐渐的远了。
这才身子一抽,软软的靠在床上.
蒋秀拿了一件薄袄过来给我批上,轻声道,“天色还早呢,娘娘再睡会儿罢。”
我不语摇头,看着蒋秀,只觉得心里有千丝万缕的话想要说给她,奈何心绪着实烦乱,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蒋秀见我不睡,一偏身子坐在床边,“娘娘不想睡,奴婢就陪娘娘说会儿话罢。”
这样说的时候,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手掖一掖我的被子,她突然想道,“咦,娘娘昨天晚上,和皇上说起一个孩子,叫… … 叫什么拣儿的?"
拣儿的事我尚未来得及告诉她,昨天晚上见我那样,想来她已经疑惑到了极点,然而她才这样开口一问,我的泪就如瞬间崩溃决堤的洪水,哗的就流了满面,用双手捂住脸,我狠命的摇头,呜咽了说不出话来,蒋秀这一惊非小,她一把抱住我,急声道:“娘娘,可是奴碑说错了话,奴婢不问了,奴婢该死,娘娘,娘娘… … 。”
我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抬起泪眼婆婆的脸,向她摇头,硬咽了道,“不是,没有… … 不是… … ”
蒋秀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是忙不迭的为我拭脸,连声道,“娘娘别急,奴婢不问了,娘娘别呛了气。”
我到底忍住了泪,待自己平缓了气息,方将前几日遇见那个拣儿的事细细的说给她听,临了我伤心道,“那个孩子真是好福气,我的睿儿… … 我的睿儿但凡还活看,也是… … 那样大了。"
蒋秀没料到竟有这样的事,也愣了,过了半晌,方才喃喃道“也是前年底,也是大雪天里,竟有这么巧的… … 事么?"
忽然,她猛然抬起头来,“娘娘有没有看那孩子的脸上,他的左脸上有没有伤痕的," 她一把抓住我,手上的力气竟然奇大,她的声音亦抖了起来,“那年,皇后的护甲在小皇子的左脸上划得极深,如果小皇子没有死,那么… … 那么他的脸上… … ?"
我当时只顾着自己伤心,倒没想到这个,被她这样一说,顿时也愣了,我努力的回想,拣儿的脸上玉色无暇,他的脸上… … ?
突然,我“啊”的尖声叫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栗,“秀儿,那孩子… … 那孩子的脸上… … ,”我一下子想起,在那拣儿的左腮边直至耳畔,确实是有那么一道粉色斜长的疤痕,
而当时,我只以为那定是他顽皮,不小心划在了哪里方才留下的,竟是一点也没有留心.
睿儿死时的情景早已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回放惊栗了多少回,每每被噩梦惊醒时,我都是冷泪长流,直到天亮,睿儿小小的身子在我的怀里慢慢变凉的那一刹,宛如尖利的钢刺般,深深的扎在我的心头,我从来不肯去想,然而,却没有一刻能忘得掉.
我再不敢幻想睿儿竟然还会有活着的可能,以至于,纵然那拣儿和睿儿有那样清晰相似的地方,我亦是没有将他们两人联系到一起来.
睿儿若活着,他的脸上就应该有那样的疤痕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蒋秀见我脸色大变,她也禁不住激动起来,她虽然不敢催我,然而她又哪里忍得住,轻声试探着道,“有的是么?娘娘,那孩子的脸上有疤痕的是么?"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可是我哆嗦着的身子却已经足以能证明,她说对了。
蒋秀这下更急了,声音亦随之大了起来,“那… … 那娘娘有没有看他的耳朵后面,就是左边的那个耳朵,娘娘有没有看看那后面的有没有一颗红痣的?娘娘,您有没有看?"
“没有,我也没有看的,是懊悔自怨,只知道摇头。
我竟然就没有想到,我真是… … ,”
突然,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直往外冲,连声道,“来人,快,快备轿,我要出宫。”
蒋秀唬得脸儿发青,几步过来,一把抱住我,急声道,“娘娘,您冷静点儿,您出不了宫的,娘娘,您别吵吵啊,娘娘,您… … ”
她的话像是六月睛天里突如其来的炸雷,“轰”的炸进我的心里,我顿时清醒,我此时已经在宫里了,我的身份从来由不得我有半点放肆的时候.
若不是那几次机缘,只怕,我这辈子都没有出宫的时候呵。
然而蒋秀却已经冷静下来,她将我扶进内殿后,就命小泰赶紧去将安愧请了过来,屏退了屋子里的人,郑重嘱咐他,“你找个缘故,亲自出宫一趟,去找一个叫拣儿的孩子,嗯,他的左脸上,有一道伤疤,你悄悄儿的带进宫来。”
安槐见我像是极在意的样子,不由为难,“可是娘娘,地儿那么大,老奴得去哪里才能找得到的?"
我想了想,道,“你去请皇上身边一品带刀侍卫王文华带你去罢,就说是我吩咐的,他知道在哪里。”
临了,我加重了语气,道,“一定要快,而且切记,除了皇上,不能让别的任何人知道。”
安瑰眼见我这般焦急,知道事态严谨,答了一个“是,”忙忙的出去准备了。
虽然我知道安槐定然不会耽误,然而心里依旧是火烧火燎,幸好英宏昨天晚上已经说了我这个月里不必去给太后和皇贵妃请安,让我可以不用再去为些场面上的事费神.
直到亥时,英宏方才拖了一身的疲倦过来,他知道如今这宫里,所有的人都在用眼盯着我,所以,他依旧是便服简装了悄寂无声的过来。
才见了我,他就命刘喜取过一个碧绿莹莹的东西来,向我笑道,“凝霜,你瞧瞧这块玉,可喜欢?"
我木木的瞄了一眼,就道,“嗯,甚好。”
英宏一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兴高采烈的道,“这是极上品的和田软玉,朕命刘喜亲自去玉房里寻了来,你若觉得好,朕就命人刻成玉宝,在你的册封大典上颁给你。”
我一惊,脱口道,“册封大典?"
他霍眼里全是笑,仿佛将自己极好极心爱的玩具拿出来献宝讨好的孩子,我却拧起了皇上,臣妾虽然是正二品妃,可是,皇贵妃尚未册封的呢,臣妾此时若是… … ?"
他笑着摇头,“无妨,你们两个一起受封,又有何不可!"
我此时满心只惦记着那拣儿的事.册妃大典这样的荣宠光耀的事,我此时竟是一点兴趣也无,当下胡乱点头,“臣妾多谢皇上。”
英宏见我竟然不像他预期的那般兴奋,顿时奇怪,他细细的端详我的脸色,这才觉得不对,惊问道,“凝霜,你… … ?”他立时想到太后的身上,“怎么,太后她今天找你了么?"
“不是的,”看着英宏,我觉得到底还是要将那件事告诉他,于是,我扶他坐下,慢慢的将今天早上我和蒋秀的猜测说给他听,临了,我流着泪道,“臣妾虽然不敢说这孩子就是咱们的皇儿,可是,太像了,那时间,那天气,还有,那孩子脸上的那道疤,竟然那么巧,就在左脸上,臣妾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上面来,也没有想着去看看这孩子的左耳后到底有没有红痣,若臣妾当初就留了心,看一看,只怕就是咱们的皇儿也说不定的?"
英宏被我这番话也惊得脸色大变,他赶忙命刘喜,“快,你再去御林军那里调派几个贴心点儿的,悄悄的过去接应。”
刘喜忙答应了出去,我靠进英宏的怀里,既不安又忐忑,“皇上,您说,那孩子到底会不会是咱们的皇儿的,咱们的皇儿,他… … 他会有这样大的命么?"
英宏温言抚慰着我,“凝霜,你别急,那孩子到了就知道了。”
我到此时,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度日如年的不停在屋子里转着圈子,蒋秀和小青连声的劝了大半天,英宏又竭力的安慰着,我这才稍有些安稳的样子,眼见着天色已经极晚了,我想着那样远的路,回来的路上再带着孩子,亦是怎么也快不了,这才听了英宏的话不再等。
草草洗漱了,上床歇息。
然而依旧是睡不着,只是怕惊了英宏,所以虽然大睁着眼睛,却是不敢动,英宏虽然冷静,但也免不了有些激动,又怕我太过焦急烦忧,说了好些开解的话,直到倦极了,方才沉沉睡去。
听着他重而沉稳的呼吸声,我心里到底慢慢的定了下来,一联困意上来,渐渐的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间,我终于迷糊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尚半睡半醒的时候,恍惚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可是在这样静的夜里,我还是能听得出,那是安槐的声音。
我心里扑通一跳,顿时就清醒了,看看英宏正睡得极稳,我不敢惊了,一个人轻轻的起来,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摄手缓脚的出了内殿,转过一个屏风,大门上绣了金唇花的帘子落着,我伸手掀开,在院子飞角檐下悬挂的大红灯笼的映照下,蒋秀跟一个什么人正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估好在此时对着朝我的方向扬了一扬,我眯了眼细看时,竟然真的就是心内一喜,我正要出声相讯时,突然,顺着凉例的夜风,竟然传来薄秀叩早单俐我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心跳如鼓,顾不得身份矜持,我一把扯井帘子,叫道,怎么了?"
他们没料到我已经察觉,“娘娘怎么起来了,”蒋秀赶忙过来要扶我回垦里,
外面凉,娘娘快回星子里去。
她竭力的压制着自已的哭音,低声道,
我拔开她的手,直是死死的盯着安槐,定定道,“那孩子接来了么?" 安槐忍不住结巴,“回娘娘,这 … 没… … 有… … 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不肯再忍耐,厉声喝道。
安槐吓得扑一声跪在了地上,“去晚了一步。”
再忍不住大声哭道,“娘娘,是奴才没用,奴才… … 奴才
我强忍着心内的惊惧,”什么?… … 什么叫· · ,… … 什么叫去迟了一步?"
他们这样的反应,万万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安槐俯身在地,抖着声音。声音里满是悲枪惊栗。
奴才们快马加鞭赶到时… … 全村三百多口,全都被… …却发现… … 娘· … … ” 娘
… … 娘娘… … 。
他的话尚未完,我已经大瞪着眼睛,身子一仰,直直向后倒去。
蒋秀正站在我边上步,我就那么硬生生,
见此顿时和安槐同时惊叫着扑过来,落在青砖冰凉僵硬的地上。
但饶是蒋秀手快,“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在我的耳边轻声急唤着。
蒋秀将我抱在怀里,她怕惊到正安睡的英宏,只能轻声唤我。
他们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呵!
这时,突然就听身后寝殿里有小宫女叫着,“皇上。”
介声恭敬的高喊,“皇上口”不知何时,英宏醒了。
“怎么回事?" 大家不敢答话。
英宏的声音如冬夜里的寒冰,冷例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到了身边时,我突然有了力气,哑着声音叫了声“皇上," “呼”
这才流下泪来,众人全都吓得哆嗦的转身一把抓住来人
英宏眼见安槐跪在跟前,只对安槐吩咐了声,“进来," 亦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就转身大踏步进了屋子。
他弯腰将我抱起,想来那样的场面实在是惊栗勉强将事清说清楚了。
纵然是安槐这样老练的人,亦是哆嗦着连说了好几遍,
在他和王文华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寻到小毛家住的村庄时,已经是过午时候了,然而一进村子,他和王文华就觉得不对,村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空气里散发着闻之欲呕血猩气,此时才是五月天气,蚊蝇尚不多见,然而这里却到处飞舞着大量的苍绳,带着一股尸体上特有的腐败之气,不时的撞在人脸上。
王文华身为带刀侍卫,有着对于某种事物特殊的敏锐,眼见这般现象,顿时觉得不好,忙命手下的人四下里仔细查看,这才发现,这村子里,竟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而那些丧了命的农人,除了极少部分有挣扎反抗的痕迹外,其大部分都是死在了床上.
在他们四处查看时,半夜里他出来上茅房时,好容易遇到一个尚有一口气的,人亦是伤得极重,那人强挣着告诉他们,就在头一天一批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见人就杀,他当时惊得大叫了一声,被迎面一刀,晕了过去,直到被他们发现时
两腿一蹬,也咽了气。
眼见事态如此严重,他们不敢怠慢,王文华留下来继续查探,由安槐回来报信,带了几个人急急的回到宫里时已经是半夜,他不敢惊动我们,只请了蒋秀出来商议,却没想到,竟还是被我听见了,英宏也万万没有想到,连夜传下圣旨,
命刑部务必查清此事。在他这位天子的脚下,竟然会发生这样渗烈的事,他又惊又怒,
“我要你找的那孩子, 你… … 你看见了么?”我虽然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回娘娘,奴才带着人看遍了所有死去的婴孩,却并没有看见一个脸上带疤的。“安槐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心里顿时一喜,然而只是一瞬间,我就怀疑起来,安槐必定是怕我伤痛,所以,在如此渗烈的灭村惨案里,那孩子的机会实在是少,方才着意隐瞒的罢。
我连问了几遍,安槐却一口咬定,在那堆死尸里,他并没有发现一个脸上有疤的孩。
安槐的话是那么的笃定,眼看着从他的口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来,我又急又痛,死死的咬着唇,恨不得能插翅睛飞过去,亲眼看一看.
我是矛盾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拣儿无论是生是死,若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分焦躁忧虑就不会消失弥散,可是… … 可是… …
英宏见我如此急痛攻心,他生怕我有什么不妥,彻夜不睡的守着我,我靠在他的怀里,连眼泪都没有了,心里只剩下懊悔自责,若我当时不是只顾着自己伤心,能够用心留意一下,哪怕只是稍稍的想一想,想来亦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为什么?
想到那些前几日还在和我们娓娓笑谈的淳朴农人们此时已经命赴黄泉,并且全都死得这样惨,我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绞痛,拣儿的生死如石头沉沉坠在心上,然而随即一个疑团深深浮上我的心头,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没有根由,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到底是为的什么?
这样想着,我已经喃喃的说出声来,“黑衣人?一夜灭村?这到底是为的什么?"
英宏想来也正在为此疑虑,听我这样说,他也道,“是啊,朕也在奇怪,那些农人们为人憨厚淳朴,按理,不该是仇杀的。”
我点头嘶哑着声音道,“皇上说的是,再说,就算是仇杀,又哪里会波及到整个村子,那个最后死的人也说了,是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夭而降,见人就杀的,并没有刻意的针对谁。”
英宏突然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黑衣人,黑衣人… … ?
“皇上想到了什么?”我瞧着英宏的表情奇怪,忙问道。
半夜行凶,黑衣装扮,如此行径,分明平日里训练有序… … ”英宏的眼里渐渐的有了寒意,拥着我的手臂亦随之一紧。
“皇上是不是想说,这帮人不会是普通的强盗劫匪,分明就是一群经过训练的人,”我脱口惊呼.
他不语,然而脸上的表情落在我的眼里,我知道,我说对了。
可是,既然是训练有素的人,自然不会是平常普通的人,又怎么会突然的对一个村子里普通的农人痛下杀手,并且如此决绝,鸡犬不留?
突然,我心内一个念头如雷般,瞬间击中我的心坎,“皇上,难道… … ,难道… … ,是因为… … 我们么?"
英宏一惊了一口气,脸色顿时愈发的阴郁,他定定的看着我,静静的等着我说下去,
“皇上请想,他们向来与世无争,会跟谁结下那样大的仇来?
我深深的吸咱们前脚刚走,他们随即就被杀个全村一个不留,这件事不是因了咱们,又是因了什么呢?"
想了一想,我又补充道,“前年咱们虽然也去过那里,但那时咱们只带了几分侍卫,是轻装出行,而这才,咱们可是浩浩荡荡的一大帮子人,更加上,临了皇上又同意那位王侍卫将咱们的真实身份相告了,如此一来,就难保不会泄漏了出去,可是… … ?"
说到这里,我又觉得圆不上,“可是,此事就算是泄漏了出去,亦并没有碍了谁,平白无故的,亦不至于要灭掉一个村子这么严重?"
英宏也觉得此事着实蹊跷,他拍一拍我的手,“你别胡思乱想了,朕明日一早,再派人去查问,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嗯,安槐也说并没有发现那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罢,更何况,他也未必就是… … "
他话里的意思我怎能不知,可是,无论那拣儿到底是不是睿儿,我心里的伤痛却一点不会少,那个孩子,我是那么的喜欢呵,他那黑漆漆的大眼睛,宛若星辰般灿亮,当他那憎懂好奇的眸子对上我时,我的心止不住的一阵柔软,心底深处溢起浓浓的甜蜜,就那么一下子,四下里漫延开去,直达四肢百骸。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的发白了,窗前案上的铜漏里,显示已经是快五更的天气,刘喜在帘子外轻声的唤道,“皇上,该上朝了。”
我忙强压下心里的急痛,唤进蒋秀等伺候英宏更衣,英宏临走又嘱咐了一遍,道,“朕下了朝就来,”这才极不放心的走了。
蒋秀不停的安慰我,“娘娘,安总管都说了并没有那个孩子在里面的,吉人自有天相,他定然不会有事,左不过几天,一定能找到,娘娘别难过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我只是默默的掉泪,无论蒋秀怎么劝,我也不信,膳食点心端上来,我一口也没有动的
只把蒋秀急得嘴上都要起泡,幸好张才玉过来给我把脉时,说只是急痛攻心,并无大碍的。
待到日头升上树稍时,英宏就急冲冲的赶了回来,他带回一个更让我吃惊的消息,昨天晚上派去接应的人跟安槐走岔了路,由另外一条路到了那个村子,其中一人无意中发现,在半路上的一个水沟里,有大量带血的黑衣,当时他们就起了疑,当到达那个血流成河的村子时,他们前后一想,就更觉得不对,随即派人回头将那些带血的黑衣全都收了起来,而王文华亦发现了一件极惊人的事,村人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都是深且细,像是一种比剑还细长的兵刃所伤,诡异到了极点。
英宏在看了带回来的黑衣,以及王文华画的伤口的尺寸后,很是吃惊,他万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比自己预期中的还要蹊跷诡异,震惊之余,他更有深深的愤怒,自从他真正掌权统治大肃朝以来,虽然尚不敢说处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却也是太平安逸,盛世祥和,如今在他的天子脚下竟然有整整的一个村子被血洗屠杀,这也太过于嚣张狂妄,完全不将他堂堂帝王放在了眼里!
英宏知道我担心拣儿,他又告诉我,确实没有发现那个孩子。今天回来的人回报说,甚至,王文华在安槐走后,就连小毛以及他的爹娘,又细细查找了好几遍,死不见尸。也全都生不见人。
“什么?”我不由更是惊疑,难道就只有小毛一家不见了么?"
这件事到现在,愈发诡异重重,我脱口问道,“整个村子就他们家不见?”
“是的,”英宏答道。我倒吸一口冷气,英宏知道我心里烦,
“不管如何,一天没看见小毛一家,凝霜,你就别想了,”说着一转身,起了眉头恼道,“怎么又没吃东西了么?"
“你们好大胆子。”宫人们顿时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我本就心绪烦乱,忙拉一拉英宏的袖子,见此情景,实在不想又生出别的事,“皇上息怒,是臣妾 是巨妾没有胃口。”
又赶紧吩咐跪着的人,“将这些撤了,去换些清淡的进上来罢," 宫人们如蒙大赦,
忙忙的应了声“是,”手脚麻利的忙了起来,英宏见我愿意进食,倒高兴,他点一点我的鼻子,“朕也饿了,既如此,朕正好也用一点儿。
蒋秀很快命人摆上了清粥小菜,服侍我和英宏用了。也不再追究,为了让我高兴,英宏又一定要我再回床上躺着去,并在床边守着,说定要见我睡着了他才能放心的去清心殿里看奏章。
无奈我只得躺到床上,有脚步声急急的响,“皇贵妃驾到。”
“啊,"
我大是意外,慌忙坐起身子,英宏也皱起了眉,不悦道,“她来作什么?"
这时,就听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道,“皇贵妃姐姐驾临,”眼看已经进了内院,
我无奈,皇上不想见她,巨妾没有不见的理儿,就还请皇上委属一下,英宏却苦了脸道,“唉,朕堂堂天子,在自己妃子的宫里竟然弄得像是做贼!
我正忙忙的起了身,用蒋秀递来的棉布巾子擦看睑,出去了。
我忙按规矩向瑾皇贵妃跪下见礼,瑾皇贵妃是姐妹一起来的了笑道,“姐姐这大早儿的,怎么有空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么。心事深深掩下。”
她却脸罩寒霜,冷冷的去那厅里的正位上坐下,却并不按规矩向我见礼,和她的姐姐一样,,也不叫我起来,和殡虽然身份教我低微径直去那椅子跟前坐下,眼含戏谑的看着我若是以往,我必定会发怒,然而到了此时,我更是谦卑的样子,心里却是暗暗好笑,
跪在地上起来,巴不得她们再嚣张些,语气极是恭敬的道,“皇贵妃娘娘清早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我在地上已经跪得腿酸,
半晌,瑾皇贵妃放下茶盏,抬头间,却像是突然看见般,
对蒋秀道“你家娘娘跪到现在,你是怎么当差易人,拖出去送去刑慎司里打十板子。”
“哟,贤妃怎么还跪着,你也不去扶一下的么?”
她这样突然的发难,毫无来由的对蒋秀下手,顿时将我吓了一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