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42部分阅读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 作者:肉书屋
顶上,此时站在这处悬崖边的屋宇前,只见四边空悬,不知道是白云还是雾气的,在山谷里飘绕,远远的山峰上,是像要滴出水来的浓绿,正是四月天气,上面点缀看丛丛点点粉红浅白的烂漫山花,在山风劲吹下,使劲儿的摇曳摆动着,刹是好看。
我被这一景色大大的震撼,放眼看去,天地山脉雄伟壮丽,留下“卿”的一声,仿沸是玉珠落在银盘里,极是清脆悦耳,
偶尔有飞鸟轻灵放肆的飞过好听至极。
山风呼呼的吹在身上,衣袂飘飞中,我刹时觉得,在天地广阔之间,自己宛若是沉落进大海里的沙粒,竟然是如此的渺小虚无,就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将我们扑灭得无影无踪。
蒋秀见我沉凝,忙过来劝,道,“娘娘,这里风大,咱们回去罢。”
我点了点头,慢慢的往回走,才走到住的寝室门口时,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正等在那里,我顿时皱眉,如此没有规矩。
这庵里全都是尼姑宫女等,能进来的也就只有太监这样的阉人,这个侍卫怎么竟然进了我住的院子?
正在皱眉时,那侍卫已经看见了我,几步过来扑通跪下,“给娘娘请安,”紧跟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封信来,双手捧上,“京内急信。”
我一惊,我刚刚过来,怎么就有急信到了,难道… … ?
这样想着,我顿时咧的满头冷汗,有小太监过去接过信交到蒋秀手里,蒋秀不敢怠慢,
忙交给我,那信用一个极精致的宣纸信套封好,上面并没有一个字,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方胜儿,我急急拆开,心里紧张,拆信时手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那信上的字是极熟悉的,正是英宏一手极漂亮的蝇头小楷,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顺利,明早就可出行,不肯丢卿一人在那孤寂之地,若愿意,卿可由送信之人安排,随我出行。"
后面一个“宏”字,苍劲有力。
我仔细的连看了两遍,这才深吐一口气,顿时大喜过望,向着来人道,“你都安排好了么?"
那侍卫一拱手道,“奴才已经安排妥当,娘娘放心。
我点点头,“好,你稍等。”
说完,不待蒋秀小青来扶,我自己拎了裙子,急急的进了内室,一迭连声的吩咐蒋秀拣紧要的东西快些收拾,蒋秀小青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我停下看着她们,才是无奈的笑着叹气,道,“皇上要我过去跟他会合呢,还不快点儿。“
“啊,真的啊?”蒋秀和小青全都笑开了颜,然而只是一瞬间,蒋秀又鳌了眉,疑道,
“娘娘,小心这里面会一诈?"
我又看了看那封信,笑着点头肯定,“不会错的,是皇上"
小青不解道,“小姐,你怎么这样肯定的?"
我一扬手里的信,神秘的笑道,“这上面有皇上的暗号。”
“暗号?"
我不再回答,只让她去取一套自己的衣服来,将自己装扮成宫女的模样,这边蒋秀已经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轻声道,“娘娘,只能带这些东西,拿太多了出去时怕人见了起疑。”
我朝那包袱看了看,微一点头道,“好吧。”
蒋秀出去,严厉的吩咐了把守的人,道我要闭关静修祈福,不许一个外人进来,也不许跟外面的说里面的事,违令者斩。
回来接了我和小青,到了屋外向看那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高声道,“娘娘已经将你要的东西收拾好了,命我们三个亲自送过去,大人前面带路吧。”
那侍卫会意,向着嘎里磕了头,也高扬了声音道,“谢娘娘恩典,"
然后由他在前带路,我混在蒋秀小青中间跟在后面,由偏角门出去,守门的人是认识蒋秀和小青的,见我们拎着东西,只当是我吩咐她们出去做什么,哪里敢拦,很是客气的将我们送了出来。
我住的这个院落处在静海宫的东北角儿上,出了小偏门,转过几个回廊僧舍,就到了静海庵的后门了,门口一样有人把守,只见那个侍卫向正站在门口的人里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过来笑道,“王二哥,怎么,娘娘的东西送过来了么?"
王二哥点了点头,道,“娘娘已经应了,还派了三位姑娘出来亲自办。”
说着向门口的守卫们笑道,“兄弟们辛苦了,在下还要紧着去办差,下午送三位姑娘回来时,我给兄弟们带上好的女儿红来。”
那几位守卫就都笑了,道,“还是别介,这可是佛门圣地,若是让娘娘知道了,怕会要揭了咱兄弟的皮。”
那过来接应的人就催道,“快着点子罢,已经要正午了,别耽误了事儿。”
说看一招手,那边过来一辆马车,待我们三人上去了,赶车的人一甩鞭子,只听马蹄得得声响,不过一会儿,就和静海寺离得远了。
在转过几道路口后,马车停了一停,就听有人问,“妥了么?"
王二的声音应道,“妥了,快走。”
马车重新行进,随即后面又是一片马蹄声响起,我悄悄的掀开马车上帘子看时,却见马车前后,上百位黑色劲装的精骑,将马车围得严严实实。
上山容易下山难,路原本就很难走,此时马车虽然已经是极慢,里面又是有极厚的棉被铺着的,亦更是颠簸得厉害,我昨日本就颠簸到半夜,又没有睡好,此时再受不住,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蒋秀和小青此时也已经睑色刷白,然而见我如此,仍强挣了来扶我。
如此到了天黑时候,终于到了平坦些的言道上,我稍稍的好受了些,王二在马车外向我问询因是在官道上,他如此唤我道,“主人,可要歇息么?"
我虽然已经很是无力,却还是摆了摆手,蒋秀忙道,“继续前行罢了。”
马车于是又急了起来,此时在官道上,马车纵然快了,铺的又厚,倒也不碍,我平躺了下来,在马车的摇摇晃晃,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还是半夜时分,马车方才赶到一个把守森严的行营里,在最里面的一座大帐前停下了。
王二在马车外轻声道,“主人,到了。”
我浑身都被颠得散了架,要抬头时,才发现颈子已经酸软到麻木了,蒋秀和小青也已经是七荤八素,勉强挣扎着将我扶起,下了马车。
那虽然是一个营帐,却搭建得很是辉煌大气,用极好的牛皮围挡,正中一个明黄|色的宝顶,宝顶当中,一面明黄|色团龙锦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英”字,在夜风里呼味味的迎风飘扬。
这时,从大帐里已经出来了几位宫女打扮的女子,恭敬的将我扶了进去,那位叫王二的跟了进来,向我回道,“娘娘,这里是皇上明天要歇脚的行营,皇上请娘娘在这里安心等他.
我身子虽然已经疲软到极点,然而听见他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很兴奋,点了点头,道,
“王大人辛苦了。”
王二有些受宠若惊,“奴才名叫王文华,只是个小小的侍卫统领,请娘娘万万不要如此称呼奴才,”顿了一顿,他对边上立着的宫女们郑重嘱咐道,“你们几个好生伺候娘娘,娘娘的身份隐秘,你们的口风一定要严谨了,若有泄漏出去,你们的命就没了。”
那几个宫女脸儿一白,慌忙垂首应道,“是。”
王文华退了出去,那几个宫女见我神情颓怠,忙伺候我洗漱用膳,待到安寝时,看着那明黄|色的卧棍和铺陈,我不由筹措起来,这可是皇帝御用之物,纵然无人知道我在这里,然而到底不能大意。
迟疑了半晌,我还是命在边上重新搭了一张卧塌,待到安排妥当我躺下来的时候,大帐门口悬挂的帘子上,已经隐隐有了亮色.
因为放了心,又到底颠簸了两日,才一合眼,就不觉睡得沉了,外面怎么吵杂怎么喧嚣我都一点不知,再醒来时,竟然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我这一惊非同,不待唤蒋秀小青,慌忙自己翻身起来,蒋秀和小青是早就起来了的,正在边上守着,见我起了身,她们赶紧过来服侍,我边急急的穿衣边问,“什么时候了?"
蒋秀忙安慰道,“娘娘别急,这会子才是午时,皇上大约要戌时才能到呢,奴婢见娘娘累极了,就没叫醒娘娘。”
我细细一想,确实也是,这才稍缓了缓精神,小青端过一个铜镜来,要给我梳妆,我对看镜子照了照,心里不觉一个念头一动,于是吩咐小青将给我备下的衣服全取来,我精心选挑了一套颜色大气绚丽些的换上,又让蒋秀为我细细的描了远山黛,额前的疤痕上细描了一朵张翅欲飞的蝴蝶,在樱桃檀口上,浅浅的涂上了胭脂,蒋秀的手亦是极巧的,她精心的描画一番后,又伸手去那首饰匣子里拣了一枝金镶珠宝松鼠替来给我指上,在发后两边又各是一枝兰花形的白玉吊替,边上水盆里,养着从山野里采来的粉色杜鹃,她取了一枝小巧精致些的,替在我的鬓边,左右前后打量了,这才取了铜镜来给我照,并抿了嘴儿笑道,“娘娘今日实在是娇媚动人呢,皇上突然的见了,只怕立时魂儿就要迷掉了。”
我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对着镜子看时,顿时就愣住了,只见镜子里,赫然就是一个极妖烧妩媚,眉目含情的俏丽女子,我向来装束都是极淡雅的,此时猛不饰人眼睛里忽的就是一亮.
看着镜子里宛若换了一个人的自己,我渐渐的迷惑起来,方才我正是想着要给英宏一个惊喜,方才如此用心的妆扮,可是,女为悦己者容,不是吗?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为了他的事揪心着,表面上不管不问,实则比任何人都关心,难道我真的只是为了扳倒太后么?
当看到英宏的信时,上面那一句“顺利,”让我的心里瞬间狂喜,在那一刻,我竟好像丝毫没有想到太后,更没有想到是离大仇得报更近一步,我想的是,英宏终于可以不必再受太后的束缚了!
“娘娘,”蒋秀见我愣了,有些不解,忙轻声的提醒我。
我回了神,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掩饰的咳嗽了一声,转头向小青吩咐道," 传膳来罢。”
胡乱的用了几口午膳,我就撂下了,因着不能露面,只得愣愣的坐了盯着桌子上的铜漏,英宏虽然来信说顺利,然而他一时不出京城,随时就有可能再发生变故,这样想着,只觉得心里很是烦乱焦躁起来,不时的命人出去打探消息,王文华进来回道,但凡皇帝御驾亲征,得先要祭祀了祖庙,天地,再由太后,皇贵妃众大臣等送到了十里长亭处,方才能正式起行,又因着是皇帝御驾,又是快不了的,所以,大约得到天黑才能到这里。
我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幸而有探马不时的探着消息,又有京城方面的人穿梭着过来传信吩咐接驾事宜,我听到外面说英宏已经出了城,并且已经在十里长亭和太后等道了别,这才心里一定,真正的放下心来。
随着外面探马报讯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密,我的心里更是急得像是一刻也不能等,直恨不得就冲出行营,策马迎去。
此时屋子里除了我,就只有蒋秀小青俩,小青见我如此,顿时笑了起来,“从来没见过小姐有这样心急的时候,只是小姐不会骑马,不然穿了太监的衣服,只管先迎过去好了。”
我被她说得脸儿咧的红了,于是假意板了脸,命蒋秀道,“秀儿你瞧瞧,这可是不得了你不快去撕了她的嘴呢。”
蒋秀的性子向来是极稳的,此时见我们如此,她不由也受了影响,笑着道,“娘娘也别恼她,只管明儿给她许一个英俊的夫婿去,到时只怕她更不知道要如何呢?"
小青顿时脸也像火烧一般,跺着脚不依道,“小姐可别听秀姐姐的,我可是要一辈子都跟在小姐身边的,”说到这里,她忽的一笑,凑到我身边放低了声音道,“小姐您知道么?方才我和秀姐姐出去给小姐取东西时,我就看见那个叫王什么华的跟秀姐姐说话时,那脸竟然红得像猪血似的,哈哈”
是么?”我忙抬头看蒋秀,就见蒋秀的脸此时亦是红到了荐子,她摇着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对我道,“娘娘可别听青妹妹嚼舌头,那个王大人,他… … 他… … 。”
她结巴了半天说不下去,小青不由笑得更是大声,我也禁不住好笑起来,想想王文华倒真的是很老实憨厚的样子,英宏能派他去静海庵接我,必定是极信赖的,此人倒是很有前途呢
看着蒋秀扭捏的样子,早就在心里的一个念头此时逐渐鲜明,我顿时唇角微弯,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经过这件事分心,这才觉得时间稍快了些,好容易熬到戍时过了,终于有探马急急回来报讯,皇帝御驾已经到了一里之外,要各人准备好接驾事宜。
我心里一喜,更觉坐立不安,又怕小青蒋秀笑我,只得强耐了性子取了一本礼记在灯下看看,然而哪里有一个字是进了眼的。
仿沸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个刹那,突然就听得远远的马蹄声一阵一阵如大海里汹涌的波涛般,逐渐推近,不时有快马急急驰进驰出,我忙命小青取来镜子,上下仔细的察看了自己的装束,这才端正的坐在内帐里静心的等着。
又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候,又跟着有人进来三呼万岁了,就听见扑通通的脚步声急急的进了大帐,有人大声的说着什请示着什么?突然,一个极熟悉的声音郎声道,“众爱卿都累,先下去用了膳再来。”
众人齐声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我忙站起身子来,含笑等候.
果然,就见内帐的帘子一掀,英宏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倔傲不凡的进来,他一见我,眉宇间的冷例立时就被温柔和煦的浅笑代替,柔声唤我,“凝霜。”
我笑意盈然,心里有一股忍不住的欢喜,奔腾翻涌仿沸立刻就会从嗓子眼里摔出来般,我情不自禁扑进他的怀里,眼里却又流出泪来,哑着声音叫道“皇上… … ”
英宏轻柔的抚着我的背,笑道,“傻凝霜,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我离了他的怀抱,不好意思的拿绢子拭去腮边的泪,想了一想,却又紧张起来,“皇上那个,得了么?"
英宏点点头,扬声唤进刘喜来,吩咐道,“将玺印取来。”
刘喜忙出去取过一个锦宜进来,英宏快意的将锦盒打开,两颗用黄金镶了金套,上面镶缀着鸽蛋大的夜明珠的和田玉雕就的龙虎玺印赫然在目,我伸手轻轻的抚着玺印润泽的玉身仔细的端详凝视着,心里的惊叹激赏再难掩饰。
只有将这两颗玺印全都掌握在了手里,谁才能真正的掌捏大肃朝的朝政呵!
这两颗玺印一颗是雕成龙头形状,一颗雕成虎头形状,英宏指着那颗虎头形状的玉印笑道,“只有这颗虎头印方能调得动军队,如今边境有了战事,朕要御驾亲千万个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将这颗虎头印交了出来,哈哈”
我躬身一礼,笑道,“皇上如今军权政权都一手在捏,实在是大喜的事,臣妾这里道喜了。”
英宏忙扶起我,笑道,“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呢。”
我垂下头来,“这乃是皇上谋划得当,臣妾不敢居功."
说话间,英宏突然一下愣住的样子,他扶着我的肩膀细细的打量着,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愣愣道,“皇上,您怎么了?"
他眼里溢起一股别样的情像来,声音里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道,“凝霜,你今日… … 好美!"
我这才想起自己这身精心的妆扮,方才只顾着欢喜,一时竟忘了,此时见他如此在意留心,欢喜无限的样子,我不觉羞了起来,低声扭捏着道,“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臣妾想看没有好送给皇上的,就… … 就… … 。”
我羞得说不下去,英宏将我拥入怀里幽然而叹,“凝霜,朕有了你,纵然不要这天下,也是不可惜的。”
他这句话让我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忙掩了他的口,慎道,“皇上这话可折杀臣妾了,若是叫太后和皇贵妃听了去,只怕定要问臣妾一个狐媚君王的罪来。”
“她们敢,吻上我的脸,”英宏的声音软了下来,呼吸间有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他情不自禁的在我耳边低声呢喃,“有朕在,从今后,再无一个人能够伤得了你!
我忍不住的沉溺进去,心里满足的叹息着,然而转头瞧见蒋秀小青等全都在屋子里,我顿时脸儿通红,忙推开英宏,羞得脸都抬不起来,轻声道,皇上。
英宏哈哈大笑着放了手,我看了看他身上的戎装,忙敛了心神,唤了蒋秀小青来帮着英宏换了便服,那边刘喜已经出去安排好晚膳,英宏兴致极高,一口气连吃了两碗碧梗米做的米饭,这才住了。
用过膳后,跟随的大臣们又进来侯旨,英宏用眼神示意我先歇了,这才出了内帐,商讨军机大事去了。
如此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直至日上三竿了,也不见英宏下旨拔营,众大臣正在奇怪的时候,就见有急骑来报,边境又有急报过来。
却是报捷的,说皇上御驾亲征的旨意一到边境,边境将士立时士气大震,而之前去支援的军队,虽然吃了败仗,到此时亦是缓和修养过来了,此时竟然就连战告捷,已经一举将突厥攻退出琼关去了。
这个消息,让众大臣全都兴奋不已,英宏亲自提笔给太后报喜,这边就有大臣奏道,皇上,既然边境战事已经缓和,臣以为,皇上大可不必再往前走,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离了京都,于国事上终究是有许多不便,况且,皇上已经出行,如今战事和缓,就算明日再回去,亦不算是失信于天下。”
英宏沉吟着不置可否,别的大臣也巴不得不去那边远荒蛮之地,于是也全都跟着附和起来,英宏这才点头,“既然众位卿家全都这样说,那联就暂且先在这里等着,看边境战事到底如何,再作决定。”
于是,一帮人马就在这行营里驻扎下来,一晃一个月过去,这期间边境捷报连连,报说边境将士英勇无比,利用突厥对于我朝境内地形不熟悉的弊病,采用游击战术,在断了突厥人的粮草之后,将突厥的兵马切成了几小块,分而歼之,到最后,剩余的小部分兵马,亦被我军将士成功的赶出我朝国境,到此时,已是大功告成,突厥在此次大败后,元气大伤,只怕要休养经年了。
英宏到此时,方才欢喜无限的下旨,命三日后启程回京。
他又假意传下旨意,命人带了车马前往静海庵接我到这里和他会和,三日后好通他一道回宫,并在圣旨上道,定是我祈福心诚,方才令前方战事无往不利,如此贤仁淑德,当进正二品妃位!
我短短一个月之间,先被太后由原本的正三品昭仪封为从二品夫人,再被英宏进位正二品妃位,如此连跳两级,却是大肃朝历来少见的,然而此时满朝都在欢喜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蠢到为此事来扫皇帝的兴,更有一些极会揣测英宏心意的人上折子赞道,“皇帝御驾亲征,贤妃亲往寺庙里诵经祈福,实乃是千古佳话,必将流芳百世,我朝有如此仁君贤妃,突厥焉能不败,苍天如何不佑。”在那折子的最后,大臣还要求英宏,将我的封号“娴”改成贤德的“贤”字.
英宏欣然而准,到了第二日凌晨时,去静海寺的车马回来了,一个女子身着绚丽宫装,脸上蒙着面纱由宫女们扶下了马车,款款而进我住的皇帐。
到此时,我方才能够顺理成章的抛头露面,这大帐里闷了一个多月里,困得我实在憋闷,英宏亦是早就看在了眼里,于是,第二天早上才用了膳,他就笑着向我,“凝霜,你可要出去走走?"
“真的吗?这… … 可以的吗?”我不由惊喜莫名。
他的双眼闪亮如暗夜里的星辰,笑着牵了我的手,将一快绢纱蒙在我的脸上,抚一抚的我头发,轻声笑着道,“走吧。”
出了大营,一路上的奴才将士们见了我们,一个个扑通跪倒,口内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声音一时竟此起彼伏,英宏理也不理,有人牵来御马,喝了一声,“驾,”就见马蹄得得,一阵的往营外奔去,他将我拦腰抱起,腾身上马,我们的身后,有大队的护卫紧紧相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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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抱着英宏的腰,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风声吹在耳边呼呼的响,面纱被吹得紧贴在睑上,一阵丝丝的沁凉,所见到的,四下里极是明媚如画,此时已经是五月里了,然而放眼看去眼前的景色,只是没有那些如织锦般绚丽的油菜花了而山野间的花朵,枝叶旖旎,舒展自然,极浓的绿
绿得仿沸像是滴出水来般的,连一茎野草蔓花、藤萝片叶,都带着勃勃的生机,天地间无限自在,连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甘甜而咨意的野性气味。
我的心胸开阔,心情顿时大是畅快起来,马蹄得得,在英宏清亮高昂的爽朗大笑里,夹带了我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抛洒了一路。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勒遭绳,俯到我耳边来道,“凝霜,这里离咱们前年去的那个地方不远,你可要去瞧准。”
我双手紧揪他的衣袍,已经微微气喘,然而听他一说,我顿时两眼刷的发亮,怎么那么地方,我今生还有再见到的时候么?
顾不得自己疲累,我忙忙兴奋的点头,英宏见我两眼发亮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将斗篷朝我身上裹了裹,道,“若是累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我点点头,像个孩子般迫不及待的催着他走,他将我往怀里带了一带,这才一踢马肚子轻喝道,“驾。”
那地方果然很近,只是方向稍有不同而已,不过拐了几个弯儿,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候
熟悉的景象就已经遥遥可见。
待到跟前时,只见当初那块满是油菜花的田里,此时有几个村夫农妇正手拿镰刀在割着草,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孩正领了一个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在那溪边的桃树下玩耍,在另一边的一个水田里,两个壮年男子正赶着一头水牛卖力的耕着地。
英宏将我抱下马尚未站定,身后大队的护卫也全都赶到了,呼啦啦四下里分散开来,这个阵势顿时吓得正在田里耕种的农人们魂飞魄散,惊叫着就要逃离。
我和英宏不由相视苦笑,你看那个可还是前年的那个?
英宏看了看四周,突然指着那个八九岁的小孩童道,“凝霜
我忙凝神看时,不由也惊喜得叫了起来,“是的,正是他呢,”那个孩子小时想是在哪里摔了一跤,左眼角上有着一块铜钱大的伤疤,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高声唤他道,“小毛。”
那孩子想是已经不认得我,惊得面色发白,然而他却不逃,双手紧紧的将那个尚有些歪歪倒倒的幼儿搂在怀里,虽然怕,眼里却是恶狠狠的光,就仿佛,是一头护犊的小豹子。
看他这样,我倒笑得眯了眼睛,“小毛,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取下脸上的面纱,又在衣袖上扯下一颗用来作装饰的小南珠递到他的面前,他愣愣的看看那颗小珠子,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欢快的叫了起来,“啊,是姨姨。”
他这一叫又看了我后,将在边上欲逃不逃的农人立时全都又吸引过来,一个男子在仔细的看了英宏也叫了起来,“哎呀,原来是前年来过的那位爷和夫人啊,”他小心的看了看我们身后的侍卫们,搓着手笑道,“这个,爷,您的随从,嘿嘿,可真是不少。”
英宏朗声的一笑,问道,“这两年的收成如何啊?嗯,那个税,有没有少交点儿了?"
别的农人们见竟然是同伴所认识的,也全都不怕了,一齐围了过来,见英宏如此问个年纪稍大点 的人笑了回道,“托老天爷和皇上的洪福,收成不错,税也由六分降为四分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
“什么?还在收四分么?”英宏的额头上青筋一跳。
那个认识的农人却笑道,“已经很好了,自从那国舅爷被皇上给贬了,他就老实了许多,如今咱们只比皇上救令的多交了一分而已,咱们已经很是满足了。”
这时,一个妇人盯着小毛手里的那颗珠子仔细的看了半天,突然过来热情的笑道,“这位就是前年送给我家小毛珠子的夫人么?唉,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农户人家,哪里敢要,请爷和夫人稍等,小妇人这就回去将它取来还给夫人,”说着转身就要回去,我忙一把拉住她,“也不值得什么,不过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这位姐姐可千万别见外了。”
那妇人见我如此客气,不觉很是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放了。
此时能再来到这个地方,甚至。还能再见到熟识的人,我不由分外高兴,拉着小毛不停的问他话,正说得热闹时,突然只停得一声惊叫,“哎呀不好,拣儿掉进河里了。”
这一声惊得我们全都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只见那个尚走不稳路的幼儿,不知何时竟掉进了那小河里,河水虽然不深,然而他那么小小的身子却足已没了顶,正随着挣扎时激打出来的水花沉浮着,想是口里已经呛了水,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里人虽然多,可是无论是农人还是侍卫的注意力,此时全都在我和英宏两个人的身上,
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幼儿的动静的。只听小毛脱口惊叫一声,“拣儿,”整个人就往那河边扑去,那妇人更是傲的一声,软瘫下来。
不待我们赶过去,已经有离着最近的侍卫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只几下,就将那个幼儿托出水面,待我和英宏赶到跟前时,那个侍卫已经划着水上了岸了。
那个幼儿此时已经双眼紧闭,气若游丝,那个妇人连滚带爬过来一看,不由又是傲的一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小毛也哇的哭出声来,连声叫道,“拣儿弟弟,拣儿弟弟,你醒你醒醒啊?"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被揪紧,小毛的哭声如针般一直刺进心里,紧紧抓着英宏的手不停的摇,我抖着声音连声问,“怎么办,这可怎么好?"
英宏拍拍我的手让我不要着急,他一抬手,就有随行的御医急步向前,自那个手里接过那个拣儿,试了试他的鼻.息后,欣喜道,“回主子,还有救,”说着,他抗起拣儿,走到一匹马跟前,将拣儿趴放在马背上,又命人牵着马不停的绕圈子,众人正在疑惑间,只见那拣儿在马绕到第三个圈的时候,口里哇的连连吐出水来,众人顿时大喜,马匹继续绕圈,直到拣儿再没有水吐出来,口里发出哩哩的如猫叫般的声音,御医这才命止了,抱下拣儿,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拍着帮他顺气,不一会儿,就听“哇”的一声,拣儿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那妇人也早已经在御医的救治下幽幽醒转,此时眼见拣儿无恙,亦跟着哭出声来,只管扑过去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听,小毛在边上拉着拣儿的手,亦是涕泪婆婆的,让人维着,身子是心疼不已。
御医又给拣儿把了把脉,点头道,“无恙了,只是经过这一遭儿,怕是要受不小的惊吓,小心护个几天,再弄点好吃的给他,过几天就没事了”
拣儿的睑色此时已经发了青,窝在那妇人的怀里像是烈日摧残下的花朵,整个人都蔫儿了,我瞧在眼里,心内忍不住阵阵的发疼,我的睿儿若是还在,只怕,也是这般大小了。
忍不住走过去,顾不得那孩子身上犹在滴着水,伸手将那孩子轻轻的抱过来,他已经不哭了,也并不抗拒我的接近,小小软软的身子如猫在蜷在我的怀里,我轻轻的抚上他娇嫩的脸庞,柔声道,“怎么这样顽皮呢,要是你有个什么不好,你的娘和哥哥,只怕就要哭死了呢?
他像是并没有听懂我的话,只用他那黑漆漆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畏怯,也有怯生生的好奇,他原本泥乎乎的小脸在经过河水的清洗后,露出他原本玉雪清秀的样貌,圆圆肉肉的小脸和沉甸甸的小身子,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家人平时对他有多疼借,照顾得有多好。
我温柔的笑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他黑亮亮的眼睛,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我的睿儿,
睿儿临死前,他也是这样看着我,那么的清澈单纯,那么的一一信赖!
我的鼻子微微的发酸,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我不敢让别人,特别是英宏看见我的伤悲忙掩饰着笑了向那妇人道,“你这孩子生得倒俊得很,也乖,”我又摸摸在边上的小毛的头真心赞叹道,“有如此两位佳儿,大姐可真是有福气的很!"
那妇人听我这样说,破涕为笑了起来,满睑的欣慰,“多谢夫人夸奖了,嗯,这两个孩子也确实是乖呢,”说到这里,她又歉意道,“还是我抱罢,已经胜了夫人的衣服了呢。”
我的身上果然被弄得湿了一块,我却不并不在意,拉着那孩子的手,我只是觉得有着万分的不舍,那孩子想来已经是不怕了,忽然的冲着我咧开小嘴笑了一笑,他的笑容清纯千净,如早暗夜的昙花开放,顿时,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春花烂漫,心里如春雪消融般,所有的烦扰苦闷,立时荡然无存.
我掩不住的羡慕,叹道,“这孩子,真是招人疼。”
那妇人也笑着道,“是啊,我自从见了这孩子,也是忍不住的要心疼,时间一长,我倒觉得这就是我亲生的了。”
什么?他… … 他不是你… … ?”我顿时吃了一惊,说话也忍不住结巴起来。
“是啊,这孩子是前年底里,想真是可怜,那样寒冬腊月的,我当家的去赶集卖货回来时,半夜里在路上拣的,唉,想就那么被亲生爹娘给丢弃在大雪地里,若不是我当家的遇着了,只怕早就没命了,”说到这里,那妇人满睑的惋借,“因为是拣的,所以就叫拣儿了。”
"前年底,大雪地里,在哪里,是在哪里?”她这一番话顿时惊得我浑身颤抖,一把揪住她的衣袖,我抖着声音连声催问。"
“啊,这… … ,”她冷不防我会有如此反应,英宏也觉得不对,忙过来将我拢进怀里,
在我耳边轻声道,“凝霜,你怎么了?"
我却一把推开英宏,只管揪着那妇人的衣服,“你快说,在哪里拣的,是在哪里?"
正在这时,一个肩抗布袋的男子大步飞跑过来,远远的就在喊,“毛他娘,什么事儿?
有侍卫要上去拦时,只见英宏一摆手,侍卫忙退了下来,那男子已经快步如飞的到了跟
前,小毛娘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见丈夫来了,声音里顿时带了哭意,“毛他爹,你可来了。
小毛爹一眼看到我们,不由一愣,像是在回想什么,突然,他就笑了起来,“哎哟,这位爷和夫人我认得,前年来过的,”我定神看时,这才认出,竟然就是当初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喝茶的那位农人。
我顾不得跟他寒暄,指着拣儿向他急急问道,“这位大哥,听说这孩子是您在前年的一个大雪天里拣的,可不可以问一下,是在哪里拣的?
小毛娘此时已经有点儿回神,见了我这番模样,她不由的警觉起来,将拣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向丈夫的身后退去.
小毛爹看了看拣儿,摸着头道,“唉,夫人这样问,小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天天气冷,小人卖了货舍不得钱住店,就连夜往回赶,因为天气寒,小的就一路喝着酒驱寒,不知不觉的就多了点儿,这子在哪里拣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像是要印证他话的真实,小毛娘连连点头,“是呢,是呢,他回来时,把这孩子往炕上一丢自己就睡着了,等到醒来时,试探的问,夫人,你这样问是… … ?
他都不记得自己拣了这孩子回来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失望和伤心里,冼若未闻,英宏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他心痛的将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提醒,“凝霜,不可能的,睿儿当时不是已经… … 已经… … !"
他的声音沉重痛楚,不肯将那个字说出来,我却像是有一把刀狠狠的扎进心来,是呵,不可能是睿儿的,睿儿没有这样的好命,是我亲手将他掐死在我的怀里,我亲眼看着他咽气,我真切的记得他的身子在我怀里一点一点逐渐变凉,他死了,他已经一一死了!
紧咬着唇,我死死的看着拣儿,身子微微的颤抖,手指想要抬起却又无力,好半晌,我哑了声音向随从道,“谁带了银子。”
那个叫王文华的,赶紧解开银袋子过来双手捧上,我看也不看,问道,“有多少?"
王文华轻声答道,“回主子,大约有二百两。”
我解下身上的一块羊脂玉佩来,亲手系在拣儿的身上,我柔声对小毛娘道,“我和你家有缘,也和这孩子有缘,这个东西就给他做个念想罢."
又命王文华将那银袋子交到小毛爹的手上,对他们夫妇嘱咐道,“这孩子好命,能遇到你们这样的善心人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怕以后是个有造化的也未可知,你找个先生教这两个孩子念书罢,让他们长大了好为国家效命。”
小毛爹娘惊慌失措起来,连连推脱,呱里敢要,小毛爹向我们道,“这… … 这… … 二百两银子,太多了啊,我们农户人家一辈子挣不到这个数的,爷,夫人,小人万万不能要的。”
这时,王文华劝道,“快收了罢,你们如此心善,这是你该得的,况且刚才主子也说了,叫你找先生教孩子读书,为这个,你也不能推了。”
那小毛爹这才无奈的收了,又拉着小毛娘和两个孩子跪下向我们磕头,小毛娘道,“爷和夫人救了拣儿,如今又如此待我们,就是我家的大恩人了,请爷和夫人一定得留下名字来,我们回家给爷和夫人立个长生牌位去。”
小毛爹尚不知道拣儿落水的事,就有边上的邻居们简单的向他说了一遍,他是个耿直的汉子,顿时磕头如捣葱般,一定要我们留下名字.
其实,我们这样的阵势和装束,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身份不俗,此时这样问,只怕亦是有着许多的好奇在心里,王文华见他们这般模样,不由为难,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英宏,英宏略略的一思索,点了点头,王文华会意,凑到小毛爹的耳边轻声的耳语几句,只见小毛爹顿时脸色大变,他扑的将头直直的碴在地上,再不敢抬起来,口里哆嗦着道,“小民… … 小民见过… … 见过· … … ”
他想来是不知道该不该将我们的身份泄漏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周全,英宏点了点头,
喝道,“你只好好的待这两个孩子就妥了,”说着,他一把抱起我,走到御马前翻身上马,扬声“回营。”
马蹄急急,我透过披风的缝隙回头看去,拣儿靠在小毛娘的怀里早已经沉沉的睡得香甜。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的心要越来越空,眼里的泪大滴的落下,风儿扑在脸上,脸颊上一片沁凉,睿儿临死前的那一刹,早如一根毒刺般,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纵然好了创口,亦只是表面,任何轻微的触动,立时,就疮疡立现,鲜血流溢!
待回到营房里,已经是过了午了,才进大帐里尚未来得及更衣,就有人回察道,“太后派了人来,有事要启奏。”
英宏漫不经心的道,“唤进来罢,”我有些担心,“太后来说什么?"
英宏笑道,不过是因为边境告捷的事,派人来贺喜,场面儿上的事,没什么。”
我这才放心,退进内帐里更换衣裳,蒋秀小青看了看我,立时便吓了一跳,小青忙道,“小姐,您是不是哭过了?"
我照了照镜子,睑上果然还隐有泪痕,想到拣儿,我心里又苦涩了起来,正要将这件事说给她们听时,突然就听外面英宏暴怒的一声,“胡闹。”
随着暴喝声,只听“恍哪”一声,一个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顾不得更换衣裳,忙起身欲出去瞧个仔细,然而又想起后宫不能干政,只得站在帘子后,用心的听着。
英宏像是已经怒极了,“她们打的好算盘。”
有人哆嗦着连声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 。”
英宏一声暴喝道,“滚,”有脚步声向内帐过来,我不及回避,帘子一掀间,英宏阴冷着脸站在我的面前。
“皇上,什么事,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