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31部分阅读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 作者:肉书屋
,就… … ”
“小姐,你快救救小茶和小福他们吧,他们… …
小青就哭着进来,他们全都被赐死了
… … 说是今儿晚上
什么?”我惊得一个咯瞪,强挣了身子问,“怎么回事?"
小青见了我的反应,知道有了希望,“为着小姐你中毒的事,找不出下手的人,皇上下
旨,连前些日子里太后宫里锁起的那帮子一起,这次全都踢死,昨儿晚上,太后宫里的就已经结果了,咱们宫里的,就在今天晚上了… … ”
蒋秀也急了,急得声音也颤了,么就… … ,
过来道,“眼错不见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扶我靠在她的身上,
“前些日子娘娘病着,咱们也顾不上这些,原本以为拖个几天不碍事,可怎
我顾不得说这些,只吩咐道,“快,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皇上。”
蒋秀忙摇头阻拦道,,语气低沉,“再说,
“娘娘不行啊,皇上此时正在上朝,是不会见娘娘的,”她顿了顿
圣旨已经下了,皇上是不会凭娘娘一句话就放了人的。”
她的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呆愣着细想这个中的厉害,身子不由慢慢的变软,“这
,这怎么办?"
小青的眼泪又下来了,她的语气里有了绝望,“难道,就没法救了吗?"
冷静,冷静,我使劲的按看太阳|岤,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太慌乱,小茶,小福,小泰等,
我一定不能让他们有事,一定不能… … !
可圣旨已下,那可是金口玉言啊,英宏纵然宠爱我,又怎么能公然的出尔反尔呢!
然而越是着急越是昏沉沉想不出个头绪,蒋秀也急得直冒汗,喃喃道,“过了这么些天还是查不出来,下手的人应该不在这里头了,就是在,那也早该就被人灭了口了,”她转向我,说道,“娘娘还记得去年皇后中毒的时候吗?没几夭,就有两个太监死了,为这,皇上将刑房的总管太监踢了死呢!"
我黯黯的点头,“是啊,”话才说完,忽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个念头激闪而过
对呵!
我一拍床沿,急急道,“快,快,去叫安槐过来。”
小青蒋秀被我吓了一跳,全都愣愣的看着我,我急得又催了一声,小青这才回过神,她
见我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忙急匆匆的去了。
我的身子尚未好,费了这样的心力,早已是心力疲惫,蒋秀虽然疑惑,然而见我在微微的喘气,也不敢再问什么,出去端进一碗参汤来让我服了,我这才好了些,当下,我细细的将心里的主意跟蒋秀说了,蒋秀越听睑色越是平和,到最后,已经完全的舒展开来。
然而她想了想,却又担心起来,迟疑道,“娘娘,这,行吗?"
我稳了稳心神,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办法,只能博一博了。”
安槐很快到了,隔着床前绣着大朵梅花的苏绣屏风给我请安,我吩咐小青在门口守着,这里蒋秀就将我的打算细细的跟安槐说了,临了,蒋秀又郑重叮嘱道,“安总管,您可千万办妥当了,这可关系着好几条性命呢,他们都是跟娘娘共过患难的,若是今夭没了,只怕娘娘也
蒋秀禁不住抽泣起来,只见安槐向着我这里磕头道,“娘娘放心了,奴才就是拼了这条
命,也要将这件事办妥当了,”他又很是感慨的道,“娘娘果然是一个仁义的主子,奴才们跟了娘娘您,纵然是死,也是甘心的。”
我心里愕然,他这样的话,我是第二次听了,上一次,是在小安死的时候。
唉,我心里暗之叹息,在这个处处充满了血猩和算计的地方,反倒是这些个人生残缺的奴才们,可以让人真心相待!
我无声的点点头,只道,“安总管,谢你了。”
安槐重重的又磕了个头,道,“娘娘不必这样客气,奴才为娘娘做事,是应该的,时间
不早了,奴才去了,”说罢,匆匆的退了。
我才闭上眼睛想歇一歇,小青进来问道,“小姐,怎么样?你跟安总管怎么说?"
我翻了个身子不理她,蒋秀过来道,“娘娘累了,妹妹别搅娘娘,”她拉了小青往外走
道,“娘娘已经安排了,行不行,就只能看他们的命了。”
到中午时,我命人备了几样小菜,派人去请英宏。自己强撑着起身,命蒋秀替我更了一身清素的衣服,睑上娥眉淡扫,脂粉薄施,又将长发简单的挽起,甲一根式样简单的珐琅步摇插了,去那院子里侯着.
已经是四月初的时候,满院子粉色的蔷薇正开得浓艳,几株桅子虽然还只是绿绿的骨朵儿,却已经有了幽幽的香气散发出来,英宏到时,我正扶着蒋秀的手在那桅子跟前站着。
见英宏进来,我曲身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免礼,你身子不好,怎么就起来了,”他忙过来扶起我.
我巧笑清兮的道,“臣妾前些日子让皇上担心,内心很是不安,今天觉得身子好了许多就特意请皇上来准了,好让皇上放心。”
英宏见我气色不错,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笑道,“你能无事,联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也不能才好些,就跑来这风地里站着啊。”
他向蒋秀斥道,“糊涂的东西,也不拦了.
蒋秀吓得忙跪下了,道,“奴牌知罪。”
英宏不理她,拉了我的手,“进屋里去。”
我轻轻一甩他的手,好容易出来透口气,
有点恼的样子,撒娇道,“皇上真是的,臣妾在屋子里窝了这么久
皇上就骂人,”我扭着身子道,“太医都说,常晒些太阳,对身子有好
处呢?"
英宏很少见我这个样子,睑上的笑意重了起来,当下也不管宫人太监们就在边上,
拥我在怀里,道,“太医真是这样说么?"
我有些羞,却也不避开,伸手摘了一朵蔷薇作掩饰着不肯说话,边上跪着的蒋秀低声回
道,“回皇上,太医是这样说了。”
“你起来吧,”英宏的声音和悦起来。
浅梨殿的梨花怕是已经开了罢?”我以无意的喃喃自语,英宏一愣,“梨花?"
我点点头,向他浅笑道,“臣妾自小就爱各种各样的花儿,尤以梨花为甚,当初才进宫
来,一时很不适应,又很想娘亲,唯有那几树梨花,消融了臣妾许多的思家之情。”
“你这样爱梨花,嗯,那联让人挪些种到这里来如何?”英宏拿过我手里的蔷薇,替在
我的发鬓上,笑着道。
我娇娇的一点他的额头,翘着嘴巴道,“皇上没有听过,树挪死,人挪活吗?这个时候
挪来,怕没个几天就要死了,臣妾怎么能因为爱它,倒反而害了它们呢?"
他捉住我的手,贴在胸口,作出沉吟的样子,“嗯,凝霜说得很对呢,这倒难办了。”
“也不难办,臣妾想跟皇上说,那浅梨殿仍然为臣妾留着,每年梨花开得好的时候,臣
妾挪到它跟前住着去,皇上,您看… … ”我带着万般的殷切渴望的表情看看英宏.
我从来没有向英宏要求过什么,此时我这样一说,英宏忙点了头道,“浅梨殿是你静延
宫的地方,你想怎么处置,都由你自己做主。”
说着话时,小青过来回道,“午啥已经备好了,请皇上和小姐用膳。”
站了这样久,我的脚早已经酸软不已,只是强撑着,小青这一来,我很是松了口气,当下挽了英宏的手进了屋.
厅内正中的花梨木圆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八九样菜肴,我笑向英宏道,“今日臣妾的
胃口也好了些,就想着陪皇上甲个午喀呢。”
小青给我和英宏每人盛了一碗银丝豆腐羹,道,“这个是御膳房特意为娘娘做来开胃的皇上娘娘尝些看怎么样?"
我舀起一口,才送进口里,就张口吐了出来,也不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英宏
关心的问,“凝霜,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很勉强的笑了笑,搐塞道,
“也… … 没有什么… … ”
英宏皱起眉头,向刘喜冷声吩咐,“去,将做这碗羹的人打二十大板。”
“是,”刘喜答应一声,就要去传旨。
“皇上,不要,”我忙放下筷子,出言阻止。
英宏轻拍我的手背,“联知道你心善,只是这帮奴才如今全都无法无天了,当起差来也
只是敷衍了事,不责罚不行。”
皇上,不是啊,这碗羹很好,只是
… … 只是… …
”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
见我这个样子不合娘娘的胃口
边上蒋秀过来屈身回察道,“启察皇上,娘娘不为别的,是… … 这些菜
英宏放下筷子,“凝霜,是这样么?你怎么不说?"
不过是些小事,臣妾不愿劳动得别人不得安身。”我笑得委婉可怜。
“这怎么行,膳食上不妥当了,这身子怎么能好。”英宏皱起眉,“你不必怀了这样的
心,想吃什么样的,你只管吩咐可怜就是。”
边上蒋秀又回道,“娘娘日常都是吃自己小厨房做的东西惯了,如今,
秀一联迟疑,的奴才被捆了
但只是一瞬间,她又回道,“如今,因为娘娘的药里被人下毒
”说到这里,蒋,小厨房管理膳食
娘娘就… … 娘娘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儿的吃东西了。”
她看了看英宏的脸色,“奴牌们原本要回了皇上,可是,娘娘不许,说皇上国事繁忙,
很是劳累了,不许奴碑们拿这样的事儿去烦扰皇上。”
凝霜,你这么这样任性?”英宏有些生气起来,“自己的身子是开得玩笑得么?"
我默默的低垂了头,只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敢吭声,英宏见我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心疼起来,然而他又道,“你的药里被人下毒,难保不是他们作下的,这样的奴才,万不能再放在你身边,嗯,御膳房那么多的厨子,总有适合的,”他向蒋秀吩咐道,“你回头就去御膳房,将你娘娘平时的口味细细的说了,叫他们挨个的试来看,合适的就调来这里当差。”
蒋秀无奈的看了看,只得屈身应了,我的心也瞬间低沉,却又着实没有法子,到此时,
唯有祈祷安槐那边能够顺利了!
才用完膳,正在漱口的时候,就见有人急急的进来察报,“静延宫被关在刑房的太监里
有两个刚才突然死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看向英宏时,只见他的睑上阴清不定,冷声道,“怎么回事,
说清楚了?"
来人哆哆嗦嗦的回道,理柴薪担水的太监浑身发黑
“回皇上,方才奴才们在刑房里巡看时,发现两个在静延宫里管
中毒而死。”
他大概是想起当初皇后中毒时发生的事,唯恐自己也像前面那个刑房总管似的,因为关
着的犯人被人灭口而被英宏踢死,此时,他连嘴唇都吓白了。
英宏来回的度着步子,神情阴郁,“好啊,很好,”他停着步子看向我,不怒反笑,道“凝霜,你看,这后宫早成了别人的天下,今儿对这个下毒,明儿向那个下毒,是想把谁怎样就把谁怎样,呵呵,呵呵,想来再过几天,就该轮到联了,”说到最后一句,他已经是咬牙切齿,忽然间,他猛的一挥手,只见桌子上的茶盅等物哗啦一声,全都被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我被唬了一跳,心里忍不住一阵发虚,慌忙跪倒,喊道,“皇上歇怒,”满嘎子的人此
时也全都唬得魂飞魄散,齐刷刷跟着跪了一地。
“联是越来越没有用了,连自己的后宫都治理不好,还淡什么治理天下,”英宏冷冷笑着,面色愈发的阴冷.
第197200章
英宏今日的样子是我再没见过的,想着上午跟安槐的计议,我忍不住有些怕起御或译‘专
一个不好,只怕不但救不到小福他们,反而,更会牵扯进无数的人进去,包括二一我自己,以及,我的家人。
我的额上有细密的汗沁出,手心里也||乳|腻起来,头愈发的晕了,我死命强自硬撑着,然
而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左右摇晃,到底,软软的瘫了下去。
蒋秀惊叫了声,“娘娘,听到蒋秀的叫声,急急转身,“凝霜,你怎么样?"
”一把将我托在怀里,我犹自气喘吁吁,不肯让她出声,英宏猛一见我这个样子,他大是惊慌,忙过来将我一把抱起,叫道,
我虚弱的摇头,向他无力的微笑,道,“臣妾不防事,皇上不用担心。”
他抱着我进了寝殿,将我轻轻放在软塌上轻声道,“臣妾没事,只是方才有些乏力罢了
才要唤太医时,被我止住,我拉住他的手
他抚着我的头发,歉意道,“是联的疏忽,不该当着你的面发脾气。”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语气里满是诚恳和温柔,“皇上不用为那些居心巨测的小人生气.
他稍有沉默,才道,“这后宫,是该整治整治了,”忽然,他的眉头一竖,阴阴的道,
“只怕,并不是宫里的人也未可知。”
我只觉得他的话里有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和一种绝深的恨意,让我莫名的起了一身的寒
我定了定心神,接着他的话道,下毒的,如今,该是被人灭了口了。
“是呵,嗯,方才死的那两个奴才,想来正是那给巨妾
英宏点点头,却又皱了眉,“只是,联已经将他们踢了死,怎么那幕后的主使此时倒要
费事来灭口,这样做,不反而引人怀疑吗?"
我也早想到这个,心里早有准备,却做出沉思的样子,沉吟了半晌,方道,“皇上,臣妾猜想,这两个人开始没有被灭口,大概就是像皇上方才说的,怕引入耳目,更加上他知道这两个奴才对他忠心,所以,一时也不担心,而此时皇上下旨要赐死他们,这个人反而怕了,鳞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呢,他就怕那两个奴才死字临头时,为了求生,说不定就将他招出来了,所以,这才下了手。”
英宏听我这样说,不由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委婉叹息,“这两人也不知道得了别人什么好处,就这样甘心受人指使,平白的送了自己一条命不说,更连累了几十条无辜的人,陪着他俩送命!"
我以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英宏微微的一愣,我脸上做出淡淡的样子,实则内心紧张得要死,渝渝的看着他的睑色,我的心越拎越高。
英宏转脸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着什么东西在闪烁,我心内发虚,可是,避无可避,索性抬了头昂然面对,笑道,“皇上在看什么?"
他终于露出了笑意,摸了摸我的脸,却又叹了声,“凝霜,你是在劝谏联么?"
我慌忙要起身,口里惶恐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他的手臂微一用力,将我的身子重又带回怀里,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凝霜,你
心太慈了。”
他的话,让我瞬间放下心来,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话,并且,将我的话放在了心里,我
心情顿时松快起来,忍不住伸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娇声呢喃道,“臣妾,还是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我的气息微微的吹在他的颈子上,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似带着蛊惑般,让我的心有一瞬间的沉醉,我情不自禁的哩泞出声,“皇上… … ”
英宏从来没有见过我这种样子,他的眼里带了朦胧的迷醉,哑着声应着,“嗯”
我主动大胆的将唇贴上他的,他的唇有微微的凉意,在我的唇齿间婉转承合着,他押着
我的手臂越来越紧,终于,他一把抱起我,大步走到了屏风后,那里,花梨木雕风纹彩的大床上,浅紫色的纱慢在随风飘扬!
傍晚时分,英宏回到清心殿下旨,严令彻查那两个太监的死因,而剩下的人就全都放了
,然而除了小茶和原来在浅梨殿就同候我的人外,其余的人全都发到了别处去,由内务府重新再给我选妥当的人使唤.
小青得了这个信,欢喜得什么似的,忙回来察告我,到此时,我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算是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小茶小福他们回来,顾不得梳洗收拾,全都隔着帘子跪在外殴里向我磕头领头的杨阿亮哭得很是伤心,道,“娘娘,奴才们差一点就见不到娘娘您了。”
我命小青扶我起了身,来到外间,亲自伸手去扶,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了这样
的苦。”
杨阿亮沉着身子跪着不起来,方才拣了这一条命来,若不然,
道,“方才,安总管已经说了,是娘娘求了皇上,奴才们
只怕此时,奴才们几个,黄泉路已经走了一大截了。”
我初时听到他说安槐,心里原本有些担心,此时才放下心来,心里暗暗点头,纵然是为
了救他们,那样的事,也是说不得的,安槐只告诉他们是我求了皇上的缘故,既让他们领了我的情,心怀感激,又避免了众人猜疑,说到底,还是安槐考虑得周到。
这个安槐,此时已是一心为我,这样的人,我该委以重任了!! !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就此搁住,英宏下了狠心严查,除了宫内上下奴才
宫人,就连御林禁军,内廷侍卫等,全都严密彻查。
结果,在一个内廷侍卫的居室屋顶上,被搜出两包药草,而太医院竟然无人认得,在送
去请枯禅大师辨认后,赫然就是寒星草和龙须毒根。
英宏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命将那个侍卫严刑拷问,那侍卫却是死也不肯说,到最后,他竟然咬舌而死。
然而后宫侍卫,全是由皇后的父亲宁国公一手掌管,他自然是脱不了关系,当日皇后被幽闭,到底不是明里的事
如今这个侍卫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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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有了这样的事,英宏毫不犹豫的将这位宁国公手上的权全都撤了,只是,为着不
让天下人太过诧异,更不想让人因此联想到皇后身上,所以,只将他降为宁侯,享一品爵库禄,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深深诧异,不明白英宏先头既然那样的雷厉风行,到此时却又怎么会这样不了了之,然而朝廷上的事,又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殡妃可以问得,只有写了信回去,让父亲明哲保身,这个时候,万不要惹什么事端来才是.
在外人眼里,皇后久病,中宫令被瑾贵妃所掌握,皇后的父亲又被英宏隐晦的去了权,
虽然尚食一品爵傣禄,然而到底是无权无势了,再无人忌讳他家,
一个三代皆如烈火烹油的王侯之家,到今日,算是气数已尽了!
经过这件事,得便宜的,依旧是瑾贵妃,她的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虽然不是皇后,但
皇后当日在时,荣耀风光尚不及她,出手之狠虐亦不及她.宫妃们在她面前,除了谦卑尊崇,更多了一份战战兢兢,准恐一个不慎,祸从天降!
我知道如今这宫里,自然不会把我怎么样,
唯有我是瑾贵妃准一忌讳的,往日,她要对付皇后,要稳固地位,
但是,今时今日,当皇后不再是威胁时,那么,就该轮到我了。
经历了这许多事,如今的我再不像往日夭真,我一再的回想当日的事,越来越觉得,蒋
秀的话实在是有理,瑾贵妃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大驳常理,完全不像她往日的为人。就算上次的事没有她的份,我也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会真的如脸上表现般的待我。
可是我把这些全都窝进心里,虽然她对我很是青睐有加,份外抬举,然而我依旧每日都
像皇后在时那般,去给她请安问好,礼仪上,让她和皇后司等,人前人后,给足她面子。
只是没过几日,我就病了,太医来诊脉,道是原本身子就弱,如今又得了风寒,英宏很
是头疼,道,“凝霜,你再别费心劳碌了,好生的养一养罢。”
瑾贵妃也来看我,听英宏这样说,也道,“正是呢,也别再去给我请安了,将身子来回
奔波坏了,可叫姐姐怎么安心呢,”她亲热的牵着我的手,又道,“妹妹早日养好身子,这才是姐姐我最欢喜的事呢!"
我勉强直起身子,谦卑的道,“这怎么可以呢,姐姐如今执掌中宫令,形同皇后一般,妹妹怎能失礼。”
英宏在边上见了,很是欣慰,“你们姐妹和睦,联很欢喜,嗯,凝霜,你就听贵妃的,
不用再去请安了,那些,到底也不过是些虚礼。”
我佯装出惶恐的样子,只是为难,瑾贵妃笑得嫣然,“皇上说的极是呢,妹妹还是听皇
上的罢,若是妹妹你一日不好,只怕,皇上一日不得安心呢,”说完,用绢子一捂嘴,笑了起来。
她这样一调侃,我不觉红了睑,然而心里更是惊颤,皇上,亦是她的夫君呵,可看她此时的表情,她是这样自然而然把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子放在一起调侃说笑着,分明这个男子与她全无千系一般。
可是,我绝对不信,在她的内心里,她对这样一位俊雅尊贵的男子没有一丝的倾慕之心
在她自然婉转的表情下,窝着一颗怎样愤恨的心啊?
至那日起,我就只呆在静延宫里不出去,英宏知道我好静,下旨不让人来搅我,静延宫里平静无波,我除了英宏来时,作出病袄饮的样子外,每夭就是写写字,
一时间画几笔丹青,若闷了,就去浅梨殿里看看梨花,日子,倒也飞一样过去了。
是的,我没病,我只是不想在这个风头上站出去,瑾贵妃居心不知,宫里因为下毒的事
风云难测,我除了让父亲明哲保身,我自己,更要明哲保身呵!
就这样,转眼间,已经是五月天气,清荷初露,石榴胜火,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满宫里全都换了纱衣裳,花荫树柳下行走时,若行云飘过,份外好看.
太后的身子已经大好,我到底不能总是病着,也就命张才玉按序报说我身子见好,然而
宫内此时风云依旧未变,不由得我不头疼.
这期间出了一伴事,那当初诬陷我跟表哥宫内幽会的小礼子死了,临死前招供,当日他
乃是受了皇后的指使来污我清白,而他之所以不敢违抗,是因为皇后以他的家人性命相要挟,他不得以而为之!
安槐暗里回报我,这个小礼子因为英宏下了严令,不得死了,所以,内务府并没有将他
关入刑房,而是锁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里只有他和刘喜知道,无论是皇后的人,还是瑾贵妃,全都不得而知,这才逃过了被人灭口。
我问他,“皇后被幽闭,自然是顾不上他,不是瑾贵妃安排的,也就不会被瑾贵妃灭口
她可是巴不得他说出来,可如今他既然逃过了被人灭口,怎么这会子倒好好儿的死了呢?"
安愧叹道,“他一开始,倒真的是闭紧了口不肯说,可是,那一日里,看守他的太监无意中当了他的面议论,说皇后家一族算是气数已尽了,然后又说,皇上这次下旨踢死了很多人,只怕,很快就轮到他了,而他的罪过犹为深重,只怕,要祸及家人了。这话听在这狗奴才的耳里,到了晚上,他就用血在墙上留了字,自己用一根腰带上了吊了。”
又是一个被逼的,一个为了保全家人才不得以而为之的可怜人,这样看来,他倒不是存
心害我。到此时,我对他的恨反而淡了许多,心里直深深的进叹不已!
我暗暗的咬牙,皇后,到底是皇后做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是,
现在证据确凿,我真想立刻就到她的面前,看看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深深的吸下一口气,问道,“皇上知道了么?"
“皇上已经派了刘总管去看了,这狗奴才留字求皇上饶他家人性命,皇上正在恼的时候
没有允的,已经命人将他的家人下了牢狱了。”
“又是一帮无辜的人被牵连了,唉… … ”我虽然不忍,但是亦不想作理会,唯有叹了一
那些人死一百次,也不够给皇太子偿命的,娘娘不必太过仁慈,”安槐很会看人的脸
色。
提起睿儿,我有一瞬间的伤感,然而我很快就镇定下来,“宁瑞宫那边,如今怎么样了
夕”
“回娘娘,皇… … 皇后… … ”安槐小心的看了看我,道,“… … 她疯了… … !"
疯了?”我有些吃惊,也有些不信。
“皇后原本就已经身子虚弱了,在听到宁国公被贬后,她就疯了,”安槐的脸上也颇多感慨.
疯了,”我喃喃的念着,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她怎的这样不经事?倒不像我
印象里的了?"
安槐听我这样说,也有些微微的疑惑,“娘娘说的是呢?按理,皇后不是这样不经事的
人才是?"
我点点头,“你多留心吧,疯也好,怎么样也好,可不能让她出了意外,否则,可就中
了另外一个人的意了。”
我瘦累的靠往竹章上,懒懒的道,“你也累了,回吧,只记着我说的就行了。”
安槐答应了一声,碴头告了退,我看着他去了,这才唤了蒋秀进来,道,“他刚才所说
的,你都听到了?"
蒋秀点点头,道,“娘娘,您觉得怎样?"
我微微闭了眼,沉吟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想?"
“奴牌觉得,小礼子倒也真是皇后指使的,可奴牌奇怪一件事,为什么皇后会单单找上他和剪冰?先撇开这个他不说,剪冰开始时,可算是那边儿的人啊?”说着,她一指锦元宫方向
我也点头,看着她,“还有呢?"
蒋秀见我也赞同她的看法,接着道,“奴碑就想,剪冰是那边的人,按理是不会被皇后
所能控制的,若说那边儿不管剪冰了,可是,那时剪冰已经不在咱们这里当差了,若没有缘故
皇后怎么倒挑了个已经离了的奴碑来下手,她该是在咱们身边的人身上下心思才是呢。”
“是呵,这也是我奇怪的,当初剪冰临去时说道她并不知道别的什么,是皇后直接找上
她的,若无缘故,皇后怎么就这么有把捏,而最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要剪冰同小礼子一起平白捏造些什么,只是要她说出我禁足时,她所发现的事,就可以了。”我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起身来回的走着,“秀儿,你还记得不,
当初剪冰说了,才招了的,
是皇后先听了这样的事,才
将她带了去,而她是在听了皇后和小礼子的话后
你说,皇后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
样的事呢?"
蒋秀的眉头越皱越紧,“娘娘,奴牌记得,当初剪冰只将此事察告过… … ”说到这里,她陡的停住了。
我的嘴唇有微微的发白,“如此看来,果然是她… …
说到这里,我已经是咬牙切齿!
自从那日起,我心里已经暗暗的有了计较,明里我依旧深居浅出,不问世事,然而暗里我却命安槐秘密查访,特别是,在我出事前的那段日子里,谁和皇后走得近,而锦元宫那几日的动向,更是关键.
安槐身为内务府的总管,平日亦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此时专心去查一件事,倒也很快就有了端倪.
然而,他查出来的结果却大出我的意外,锦元宫的人那几日并没有和宁瑞宫过多来往,
相反,倒是良昭仪去锦元宫勤快的很。
良昭仪和此事,并没有什么关联,我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安槐接下来的
一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槐说,“那几天,除了每日早晨的问安外,就只有祥琳公主一人去过宁瑞宫的,而祥琳公主跟霓霞宫的昭仪娘娘向来亲厚,每次进宫探望太后,都要去霓霞宫坐一坐,那一日,也是先去的霓霞宫,再去的宁瑞宫,然而奇怪的是,听当日跟随祥琳公主进宫的侍女说,祥琳公主那日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要跟太后说,却被霓霞宫的昭仪娘娘给拦了,两个人在屋子里秘密的说了半天,祥琳公主出来就直奔了宁瑞宫。”
“是、这样的么?”我一听这话,心里不觉惊然而惊!
安槐不解的看了看我,但是他很快的回复了常态,作为一个在皇宫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十
年的奴才,若不是很会察言观色,随风使舵,他又怎么能爬到内务府总管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并且,长久不倒.
虽然,打入永巷,
他并不知道祥琳去见皇后是为的什么,亦不知道皇后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罪名将我可是,在见了我这样的表情后,他明白,若不是我想说的,就必定是他不该知道的
我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却又忽闪闪的捉不住,愣愣的看着安槐,我一时理
不清心里的头绪,半晌,我才道,“若是祥琳公主再进宫来,你派人来通报我。”
安槐答应了,我想想又道,“前些日子的事,你下手可利索?"
他躬了身子回道,“娘娘放心,奴才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看守的人,是奴才的徒弟,最是贴心可信的。”
我这才有了笑意,州良好,小福他们跟前,虽然不能提你半点,但是你对他们的这份恩我帮他们记着呢!"
又说了几句话,安魄这才去了。
此时是正午的天气,里子里愈发的闷热,我想着刚才安槐说的话,心里更是烦闷,身上
也勤腻起来,唤了蒋秀进来,吩咐她命人备好香汤,我准备沐浴.
我并没有等太久,祥琳公主在安槐的巧妙安排下,终于,和我“邂逅”在御花园里
而她很明显的就是不敢见我,当我状似无意的迎上去时,她竟然不顾身份矜贵,掉头就
要离去。
“琳妹妹,这么急,这去哪啊?”我笑吟吟的叫着,听到我的叫声,她身子明显的一僵
很不情愿的转过身来,向我行了一个平礼,不自然的笑着叫道,“皇嫂。”
我笑得春花烂漫般的温软和煦,了我就走啊,可是我这个做皇嫂的
上前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戏谑道,平时哪里怠漫得罪了琳妹妹不成?
“琳妹妹,怎么一见
祥琳公主的神色尴尬起来,强笑道,“哪里,皇嫂说笑了,方才… … 方才是我没有瞧见
皇嫂,皇嫂莫怪。”
“哟,瞧琳妹妹说的,怎么会怪呢,我只是跟妹妹开个玩笑,怎么妹妹倒当真了,”说着,我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都说琳妹妹跟太后年轻时一模一样的,性子又是最孝顺柔和的,太后最疼的就是妹妹你了,平日里我们有心亲近,却又怕公主尊贵,我们高攀不起
祥琳公主笑得极不自然,道,“皇嫂说的哪里话,如今宫里,皇兄最爱的人就是皇嫂你了,母后也常说,众位皇嫂里,你最是贤淑贞顺的,她最爱的就是你,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高攀不起皇嫂才是呢."
我见她这样说,当下笑得亲和,“琳妹妹缪赞了,是太后仁和怜下才是。”
我笑得嫣然,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她也不好挣脱,只得硬着头皮,口里言不由衷的随
着我,我睑上不动声色的跟她说着话,脚下却只管往偏僻的地方去。
“皇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祥琳公主终于觉出不对,停下脚步问。
我抬眼看去,迎面正是暖风亭,算得上是御花园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笑着道,“哟,只顾跟琳妹妹说话了,这走着走着,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我又弩了
眉头,“这脚倒也酸了,不如,咱们去那亭子里坐一会儿吧。”
不待祥琳公主推辞,我指了那亭子边上的几树桅子花,笑道,“妹妹看那花,开得挺高
兴的呢,咱们闻闻那个味儿去,那可比香粉什么的好闻呢。”
说着,我不动声色的向一直默默跟着不说话的蒋秀使了个眼色,拉着祥琳公主的手,径
直进了暖风亭。
暖风亭建在御花园一个边角的假山顶上,四边遍植牡丹和桅子,一座细幽长的小石桥蜿
蜒的将它和我们所站的地方相通着,此时正是桅子花开时节,几株桅子正斜斜的倚在亭栏的美人靠上,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我牵着祥琳公主的手坐进去,蒋秀早将跟着的人全都隔在了小石桥的另一边,她笑着对
祥琳的侍女们道,“我们娘娘难得遇上你家公主,就让她们清清静静的说会子话吧,咱们做奴牌的,就别在跟前凑着了。”
我不失时机的点点头,扬声道,“正是呢,你们到那边的树荫下站着去罢,太阳烈着呢
蒋秀依言将跟随的人全都带得远远的,暖风亭这边,一时间,就只剩了祥琳公主和我两
个。
咋然的跟我单独在一起,女,又看了看我,神色间有了
祥琳公主的脸色不觉微微的有些变,她看了看被远远带开的侍
些张惶,亦有了些许的怒意。
我只作不知,伸手闲闲的摘了一朵雪白的桅子,送到祥琳公主的跟前,笑道,“妹妹闻
闻,这花的味道很好呢,嗯,开得也好。”
祥琳公主的脸此时有些许的冷凝,但她还是接过了那朵花,放到鼻子闻了闻,“嗯,确
实很好。”
她的神色变化全在我的眼里,我微微的笑了咱们除了是姑嫂,在别的上面,倒也是亲戚呢
伸手一掠她的发丝,道,“其实,说起来
! "
她的手一抖,猛然抬头看着我,我闲闲的对上她的目光,睑上的笑意更深,“琳妹妹的
小姑,嫁的正是我的表兄,当朝的宰相之子一一裴栩安呢。”
她的睑色此时已经如手中的桅子一般刷白一片,我垂下眼睑,分明看见她手上捏着的那朵桅子花在这无风的天气里,微微的簌动着。
我抬手正一正头上的步摇,“想想也真是好笑,说起来,我是你的嫂子,你的小姑又是
我的嫂子,而你,却又是我嫂子的嫂子,这倒不知道怎么算了?"
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脸色一点一点的凝重起来,她到底是金枝玉叶之身,尊贵的
身份以及从小良好的教养,在她冷下脸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刹时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雍容尊贵,以及不怒自威的气质.
“琳妹妹,你怎么了?”我满脸的不解,关切的问着
她定定的看着我,半响,忽而笑道,就是你的表兄,那倩分可是很不一般呢!
“也是呢,我听我那小姑说,皇嫂和她的夫君,也
我很是感叹的样子,“我父亲的兄弟姐妹多,所以,我的表兄堂妹什么的,也自然不少
小的时候,裴家表兄常来我家里住着,我们这一帮子兄啊妹的,在一起作伴儿,倒真是很好嗯,我这位表兄,我也是很挂念的。”
她想不到我会这么爽快的承认,然而语气里却又是极光明磊落的,一时间,她倒愣了愣转而,她很不自然的强笑了道,“这从小就有的情分,自然是很好的,这也是正常的事。”
“是啊,可是,有时候,这很好的事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好的东西!”我的语气一变,神
色悲喷起来。
“皇嫂这话… … 什么意… … 思… … ?”祥琳公主此时已经如坐针毡般。
我不再打哑谜,冷冷道,“怎么妹妹还要问我吗?"
“今日皇嫂怕不是要跟我亲近这么简单吧?”见我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再耐
不住了,压抑了许久的怒意此时全部浮在了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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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坐在美人靠上,我的眼神不惊不慌定如磐石,祥琳公主竟然就由了我摆布了
我的神色淡定,语气亦是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琳妹妹还不知道吗?你”说到这里,我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跟前,“就快大祸临头了。”“你、说、什、么?”祥琳公主的眉头越皱越紧,好看的眉毛渐渐的立了起来。
我浅浅一笑,语气不再似方才的亲热,道,“公主如果不信我的话,就请吧。”
说着,我轻轻的住旁边一闪,语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被我的淡定镇住了,再加上我方才的话,她不得不迟疑起来,然而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道,“笑话,我乃是堂堂大肃朝的公主,母后皇兄最疼爱我,谁能把我怎么样?"
“太后皇上疼爱你不假,可是,若是你和陷害皇太子的事沾上关系呢?”我依旧平静如水的道。
我的话一出,她的脸色就咧的变了,战栗着声道,“你,你胡说。”
“哼哼,胡说的是皇后,不是我,”我的语气刹时冷了下来,“公主如此聪明的人,有些事还要我说明白了吗?"
我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方才,公主自己也说,我找你不是为了亲近“我… … 我… … ”祥琳公主此时再也冷静不了,额头上细密的冒出了冷汗。
我索性不再跟她打哑谜,直截了当的向她冷声道,“当初我身怀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