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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86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萧怀逸有些茫然。

    “把她接回来,纳她做侧室,这不是给她希望吗?”

    “我跟她说清楚了,只是想把她接回来,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明珏毫不客气打断了萧怀逸的话,狠狠剜了他一眼,说:“如果她对你不抱希望,她肯定不会回来,因为她已经嫁到北狄了。你接她回来,要纳她为侧室,她会怎么想?甘心做你有名无实的侧室吗?”

    “明珏,我……唉!”萧怀逸高大的身体打了几个弯才伏到明珏怀里,在她胸前嗅来嗅去,无奈叹气,许久,他松开明珏,说:“我再去跟她说一次。”

    “回来。”明珏看天色还不晚,就拉着萧怀逸坐到软榻上,说:“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

    做为一个异时空的灵魂,穿越到一个一夫多妻的社会形态中,她不会跟任何女人分享男人,对觊觎她和男人和她的位置的那些女人,她要时刻防备,但二公主是一个例外。一个结能不能轻松解开,她做为正妻,不只有气度,还需有手腕。

    萧怀逸很高兴,也很激动,他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不需要明珏帮忙,但明珏能这么说,足以令他感激不尽,不是困境,却有相濡以沫的感情油然而生。

    当年,萧怀逸自十岁起就随老侯爷出征,也立过一些小小不言的功劳。十三岁那年,他带几十名飞骑突围成功,对一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起了决定性作用。

    大军凯旋归来,老侯爷举贤不避亲,为他请功,皇上很高兴,封他为飞骑小将军。他是嫡次子,有了功劳,就有资本,等于压了长子一头。

    萧怀远体弱多病,连马都不会骑,嫉妒萧怀逸的功劳,想伙同白夫人置他于死地。不管萧怀逸做多好,萧老太都对他百般不喜,这更助长白夫人母子的滛威。

    宫中赐御宴为老侯爷庆功,萧怀逸赴宴途中,被萧家仆人骗到御花园后面的假山下。看到萧怀远和三皇子把四皇子吊到假山上,随时都会摔下来,有性命之忧,萧怀逸又惊又急。他与四皇子私交不错,与三皇子争吵几句,决定救人。

    萧怀逸爬上假山,却踩中了三皇子让人设下的机关,同四皇子一起被吊到假山上。萧怀远和三皇子砍掉绳锁,想把萧怀逸和四皇子一起置于死地。萧怀逸和四皇子抓住石崖,互相帮扶,拼命挣扎,四皇子先摔下去。

    四皇子摔下去,无声无息,萧怀逸以为他死了,情急之下,抓住三皇子的腿,用力一扯,想上去,被萧怀远踩了一脚,就连同三皇子一起摔落到假山下。

    结果,四皇子摔断了一条腿,萧怀逸摔断了胳膊,而三皇子摔丢了命。此事一出,萧怀远就跳出来,证明萧怀逸同四皇子一起设置机关,想害死三皇子。

    其实,萧老太和萧贵妃同谋,想设计想害死四皇子,因为四皇子是萧家贱奴所出,又有潜龙之相,萧老太和萧贵妃认为四皇子会威胁到三皇子的地位。

    三皇子得知萧老太和萧贵妃的阴谋,瞒着萧老太和萧贵妃,和萧怀远商量提前出手,害死四皇子。萧怀远让人把萧怀逸叫来,是想等四皇子死了,再嫁祸给萧怀逸。利用这一处机关,连四皇子和萧怀逸一起除去,完事大吉。

    得知三皇子的死讯,萧老太和萧贵妃昏厥过去,醒来之后,听信萧怀远的一面之词,以死相逼,恳求皇上处死萧怀逸和四皇子,替三皇子报仇。

    老侯爷要为萧怀逸求情,被萧老太指责为忤逆不孝,当众斥骂,萧老太甚至逼老侯爷亲手杀死萧怀逸。皇上本来就不喜欢四皇子,在萧老太和萧贵妃要死要活的折腾下,不顾萧怀逸和四皇子大呼冤枉,就要把他们押到刑房杖毙。

    二公主跑来为萧怀逸和四皇子求情,说明当时的情况。原来,三皇子和萧怀远设计时,二公主正和几个宫女在假山后面采花捕蝶,洞悉他们的全部计划。

    那时候,北狄挑衅大秦皇朝,战火将起,朝廷决定让一位皇室贵女去和亲。北狄挑中了大公主,皇后不同意,皇上也舍不得大公主。二公主怕真相救不下萧怀逸和四皇子,就增加筹码,说如果皇上能主持公道,她愿意替大公主去和亲。

    皇上下旨放了萧怀逸和四皇子,三皇子害人反自害,他的死不了了之。萧老太和萧贵妃恨透了二公主,没等二公主及笄,萧贵妃就请旨让她去和亲了。

    狄赛隆喜欢大公主,得知前来和亲的人是二公主,对她百般虐待。皇上嫌二公主和亲没起到大秦皇朝和北狄和平的作用,对二公主处境不管不顾。二公主在北狄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些年,除了萧怀逸,从来没人管她的死活。

    听完萧怀逸的讲述,明珏连声叹息,生在辉煌宫室、长在锦绣殿堂的金枝玉叶却有这般凄惨的遭遇,面临的倾轧算计令人心寒。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爱情的信念,二公主被亲人所弃,背井离乡,恐怕活着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压力。可是,当信念被完全摧毁,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路?

    萧怀逸凝望窗外,沉默许久,问:“明珏,你相信我吗?”

    “相信。”

    “真信还是假信?”萧怀逸的头枕在明珏肩上,见明珏点头,又说:“你要是真信我,今晚我们圆房,我去看看慧悦(二公主闺名),回来我们就圆房。”

    “那我还是不信你了。”明珏推开他,轻叹一声,说:“我们就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吧!这样,不管你找谁,跟谁生孩子,我都不会在乎。我不是大度的人,我不允许我的男人在有了我之后还能有别的女人,还不如不圆房,就这样。”

    “我知道,我……”,

    敲门声打断了萧怀逸的话,明珏推开他,问:“什么事?”

    “回侯爷、夫人,老太太派丫头来传话,请侯爷快点去二公主房里,别让二公主久等,还让丫头告诉夫人说做女人要大度些,要有容人之量。”

    明珏暗自咬牙,心里咒骂萧老太,却投给萧怀逸一个明媚的笑脸,说:“赶紧去,别让老太太再派人来催,我可是很大度、很有容人之量的人。”

    萧怀逸轻哼一声,说:“我去去就回来。”

    对于萧老太横插一脚,萧怀逸心中恼恨,死灰又将复燃,还需他费些手段。

    “去吧!不许回来。”明珏把萧怀逸扯下软榻,把他推到门口,看他往丽春园走去,她心里并没有象以前那么失落,反而觉得有些恶搞的轻松。

    这么多年,萧老太和萧贵妃对二公主的死活不闻不问,可见她们还深恨二公主。萧老太也不喜欢萧怀逸,更怨恨明珏,可今天萧老太对二公主和萧怀逸的事表现得异常积极,这老虔婆无利不起早,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二公主所居的丽春园与萧老太所居的崇禧堂相隔很远,萧老太怎么知道萧怀逸还没去跟二公主圆房?二公主知道自己不讨萧老太喜欢,不会亲自或派人去跟萧老太诉苦。二公主带来六个下人,哪个是萧老太和萧贵妃的耳目,有待清查。

    明珏毫无睡意,一个人在软榻上静坐独思,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秋月得知萧怀逸走了,就来找明珏,两人喝茶聊天,其乐融融。

    ……

    二公主听说萧怀逸来了,顿时双颊绯红,坐立不安,心如脱兔般跳动。她想迎出去,被她身边的祁嬷嬷拦住了,低声指教劝慰了几句。

    萧怀逸进到卧房,看到容颜苍老到与年龄极度不符的二公主穿了一身浅红色的衣裙,喜极而泣,他的心里泛起浓重的苍凉,连悲伤都变得柔软了。

    “二表哥,你、你能来太好了,我……”二公主快步上前,抓住萧怀逸的胳膊,好像在茫茫海域沉浮,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惊喜激动,失声痛哭。

    “慧悦,别哭了,我有话跟你说。”萧怀逸拿开二公主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的手,扶着二公主坐到椅子,犹豫着怎么跟她开口。

    二公主见萧怀逸脸色凝重,眼底交织着无奈与不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的心沉到谷底,即使她回来,成为他的妾室,面临的仍是那个结果。

    “二表哥,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

    “慧悦,我决定纳你做侧室是想让你回来,给你一个安身之所,我不会跟你圆房,这些我以前跟你也说过。”萧怀逸叹了一口气,又说:“等你安定下来,我从萧氏宗族的旁支里过继一个孩子给你,将来你也就有了依靠。”

    “二表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呜呜……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

    萧怀逸递给二公主一块手帕,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在乎,我现在只想守护一个人,跟她好好生活,可我现在身不由己,不得不伤害她、欺骗她。即使这样,她也没跟我哭闹过,也没要求过,总想帮我的忙,替我分担。”

    “二表哥,我知道我谁也不如,没有大皇姐,还会有别人,我不配站到你身边,只能远远看你。”二公主面浓重的痛楚,声音幽然凄凉到让人心碎。

    “慧悦,别说这些了,我会给你一份安定的日子,让你好好生活。”萧怀逸又劝慰了二公主几句,说:“天色不早,你长途劳碌,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二公主想阻拦,嘴唇哆嗦了半天,好像没有力气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跟着萧怀逸走到院门口,一直在低声饮泣,哭声中透出令人柔肠百转的辛酸。她在门口站着,直到萧怀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仍不愿意回去。

    “二公主呀二公主,你让老奴怎么说你呢?”祁嬷嬷拍着大腿叹气,“老太太和贵妃娘娘怎么教你的?你的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侯爷他……”

    “嬷嬷,他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办?他说过很多次,在他心中,我跟怀蓝是一样的,她们教的那些东西,我觉得不合适,我不敢用,我害怕。”

    祁嬷嬷高声长叹,拉着二公主回卧房,低声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能守一辈子活寡,这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你听老奴的,我们从长计议。”

    二公主眼底升起几丝希望,但转眼又暗淡了,萧老太和萧贵妃教的东西她不能用。她很清楚前面是悬崖,一步踩下,或许就是万劫不复,永无回头的余地。

    萧怀逸踩着幽暗深凉的夜色,慢步而行,一路叹息。来到沐雪斋大门口,他缓了一口气,快步进去,刚走到垂花门,就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侯爷,秋姑娘跟夫人躺在床上说话,说着说着,两人都睡了,您看……”

    “我走。”萧怀逸淡淡一笑,没说什么,转身出来,向书房走去。

    今天,他利用秋月主仆被驱赶之事弹压的温玉娥日渐嚣张的气焰,彻底撕毁她在萧家编织的关系网,若温玉娥识相,或许她能在萧家多活一些日子。

    自得知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计划之后,他就传令暗卫清查温家这些年送给王侯权贵的女子,得到的结果令他心惊。温家文不成、武不就,却善于闺阁后院的战术。这些年,温家给身负要职文武官员、王侯将相送出的女人有数百人之多。

    这些女子都受过特殊训练,有一些还擅长武功、暗器和用毒,她们有的在表面活动,有的藏得很深。这几百名女子哪怕只有少数得手,假以时日,她们对朝廷也会构成威胁,或许能为五皇子夺嫡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目前,他只需要掌握温家的动向,把情况了解清楚,有备无患。他暂时还能挖掉温家埋下的红粉暗桩,只要不埋在他的范围之内,也威胁不到他,他不准备干涉五皇子用这种方式夺嫡,如此一来,也能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温玉娥暂时不想除掉,也没到让她从高空跌落的地步,但萧怀逸已经摸准了她的脉门,不想再跟她分身周旋,这一次就不能让她再有翻身抬头的机会。这女人竟敢给他下毒,竟然想把他当成傀儡操纵,要付出代价当然会惨重些。

    刚进到书房,几条黑影就悄然降落,细细密语,向他汇报了机密消息。萧怀逸轻哼一声,嘴角挑起森寒冷厉的笑容,又要起风浪了,对手很强大。

    听到秋月起床离开的声音,明珏在床上翻滚几圈,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又闭上了,决定再睡一会儿。自嫁到萧家,每天卯初起床,一大清早就有很多事要处理,一个懒觉也睡不成,每天丫头叫她起床,她都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女人不能出嫁,尤其在这个出嫁从夫的时空里,又碰上一个习惯早起的萧怀逸,真不适应。在自己的别苑里,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多自由。

    “夫人,二公主来请安了。”

    明珏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正在穿衣服,听说二公主来,她紧紧皱眉。今早她刚睁开眼,丫头就跟她汇报说昨晚萧怀逸歇在了书房,根本没跟二公主圆房。

    “她干吗来这么早?请她到外厅稍坐。”

    二公主和别的妾室不一样,她就是再不得皇上和萧贵妃喜爱,也是皇家公主。

    “她要来伺候您穿衣梳洗,奴婢拦了。”

    “拦得好。”明珏不喜欢别人伺候她穿衣服呢,她怕被看光。

    她洗漱更衣完毕,刚进到外厅,萧怀逸就来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到明珏,他微微一笑,眼底透出几丝倦色,象是彻夜不眠一样。

    外厅里,除了温玉娥一房的人,其他都到齐了,花花绿绿一屋子人。她们大概是想瞻仰二公主这位金枝玉叶的风采,结果让她们失望了,也高兴了。

    二公主身穿一套浅红色的衣裙,只有七八成新,样子也很陈旧了。听丫头说昨天傍晚她进来时就穿着一套半旧的浅红色衣裙,该不是同一套吧?

    她头上只戴了几枝简单廉价的钗环,头发干枯毛躁,梳成发髻也不好看。她容貌姣美依稀可见,却已是昨日黄花,苍老到再无颜色。大漠风沙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她的眼神流露出无助和悲伤,更显苍桑凄凉。

    不管是容貌还是穿戴,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姨娘姑娘们比较,都相形见绌。二公主也看到了这个事实,她低垂着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姨娘姑娘们给明珏和萧怀逸行礼,二公主按规矩给他们敬茶。看到二公主端茶的手不停颤抖,明珏心中暗叹,勉强喝了她了茶,又赏了她一个红包。

    明珏吩咐管事婆子给二公主及她的仆人按份例裁制衣裙,发放用度和月例银子,又让丫头从自己的私房财物里拿出几件珠钗、几块布料送给二公主。

    二公主离乡十几年,从漠北匆匆赶回,萧贵妃连一套衣服都没给她准备,就把她送进了萧家。别说是母女,就是普通亲戚也不可能这么绝情,可见恨之深。

    喝完茶,萧怀逸跟明珏说了几句,也没同她一起吃饭,就去书房了。那些姨娘姑娘们见萧怀逸走了,也没兴趣再留下来,都准备起身告退。

    “娘、娘……”多多一阵风一样冲进来,扑到明珏怀里。

    “你怎么不去上学?”

    多多摇着明珏的手撒娇,噘着嘴,说:“今天是休沐日。”

    “胡说,大前天才休沐了,怎么今天又休沐呀?”

    敏绚来给明珏施礼请安,说:“今天不是休沐日,先生有事,让明天再上学。”

    明珏点点头,帮多多整了整衣服,让他跟敏绚先做功课,做完功课才能玩。

    “娘,我想买一个大木马,能跑能跳,还能装弓箭和战刀。”

    “那种战马一个二两多银子呢,哪有那么多钱?”敏绚看着明珏,一脸期待。

    “我娘有银子,有好多银子。”

    众人见多多绷着小脸,一脸认真的模样,都笑起来。那些姨娘姑娘们都知道多多记到了洛明珏名下,享嫡子份例,又很得明珏宠爱。听说他要买木制战马和战刀,都来恭维凑趣,笑脸奉承,多多的脸埋在明珏胳膊上,笑得很不好意思。

    明珏捏了捏多多的脸,问:“你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娘,大风能刮来银子吗?嘿嘿……”多多在明珏胳膊上蹭来蹭去,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看着明珏,跟明珏纠缠大风刮银子及买木马战刀的问题。

    “行了行了,别撒娇了,你先去做功课,一会儿让吴兴给你去买。”明珏见敏绚一脸讨好,又说:“给敏绚也买一套,用我的私房银子,都出去吧!”

    敏绚忙拉着多多给明珏磕头道谢,又施礼告退,象一溜烟一样跑出去了。

    二公主怔怔看着多多,一阵阵失神,捂着胸口,不由浑身发颤。明珏以为她不舒服,忙让下人带她回房休息,请大夫给她调养身体。

    吃过早饭,处理了一些家务事,明珏去找秋月,说出要给她做媒的想法,并详细介绍了林子悦的情况。秋月是爽利大气的人,说只要林子悦不嫌弃她被人退过两次婚,不信她妨父克母的流言,她也愿意找一个能终生依靠相托的男子。

    明珏也是爽朗之人,张口就说林子悦最早订婚的女子去逝了,又订了两次婚,也全被人家退了婚,比秋月还多一次,没理由嫌弃她。

    秋月很不好意思,但也答应了,要写信给秋氏家族的叔伯长辈。明珏很高兴,立刻给林子悦写了一封信,让下人送去,要约林子悦见一面。

    林子悦回信很快,说这几天他很忙,见面要等三天后,他安排好时间地点再通知明珏。他也要跟家中长辈商量,并委婉暗示最好能把秋月带出来见一面。

    西南流行相亲,秋月很痛快就答应见面了,明珏又给林子悦写了信,让他安排。大媒做到“八”字马上就要有一撇,明珏很兴奋,当媒婆也很过瘾。

    萧怀逸会客回来,听说二公主来找了他几次,犹豫半晌,去了丽春院。二公主靠坐在软榻上,神色如死灰一般,见萧怀逸进来,也一动不动。

    “慧悦,你怎么了?”

    二公主好像突然惊醒,从软榻上跳起来,一把抓住萧怀逸的手,满脸急切地问:“多多,不,敏缮,他、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是。”萧怀逸回答很痛快,眼底闪过无奈的悲哀。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是不是?”

    “不是。”

    “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你骗我,他是……”二公主紧紧抓住萧怀逸的胳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你说过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才把他生下来,为什么你又说不是?二表哥,你骗我,他是、他是……他是你的儿子。”

    萧怀逸掰开二公主的手,递给她一块毛巾,长叹一声,说:“慧悦,你听我说,多多不是我的孩子,他是狄赛隆的孩子,当时我骗你说他是我的孩子,是怕你要堕胎伤害自己。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如果他是我的儿子,我敢做就敢当,一定会认他。现在,即使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抚养他长大成|人。”

    明珏很喜欢多多,萧怀逸有时候会把多多当成他跟明珏的孩子,就象纽带一样。明珏不愿意理他时,他会以多多为话题,总会勾起明珏很多话。

    二公主伏在软榻上,哽咽许久,说:“他是我的亲骨肉,把他还给我,我不要过继萧氏家族旁支的孩子,我要我自己的儿子,把他还给我,呜呜……”

    “我无法把他还给你,他已经记在洛明珏名下了。”

    “为什么?你可以不跟我圆房,为什么让我们母子近在咫尺不相认?”

    萧怀逸摇头哀叹,见二公主哭得伤心,他劝慰了许久。可二公主仍执意要回多多,不肯过继宗族子弟,这令萧怀逸很无奈,也很生气。

    “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慧悦,我知道你很苦,有些话我不愿意说你,可你……”萧怀逸掐着额头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想要回他,说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骨肉。当年你把他丢向狼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骨肉?如果当时不是我赶到,他还有命在吗?我把他送回去,你答应把他养大,却又把他丢掉了。让他在难民营里活了三年,你不闻不问,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骨肉?

    狄赛隆以为多多是我的儿子,抓住他,以他的性命威胁我退兵。我让梁威带人突围把他救出来,想送回京城抚养,他们一路上遭狄赛隆的人追杀,死了十几个人。梁威疲惫至极,也不知道在哪里把多多丢掉了,为此,我打断了梁威的两条腿。后来我才知道明珏拾到了他,收他为义子,一直养在身边。”

    二公主听完萧怀逸的话,愣怔了许久,嚅嗫说:“我、我想要回他,我……”

    “不行。”萧怀逸回答得很坚决,“我一直没告诉明珏多多是你的儿子,就是怕她心里不舒服,她拾到多多,又养了这么久,感情很深。我把多多记在洛明珏名下,就是想给多多一重身份,明珏也可以名正言顺抚养他。”

    “你总怕她心里不舒服,有没有想过我?”

    “慧悦,我希望你好好生活,安安定定过一份日子,别再纠缠这些事。”萧怀逸拍了拍二公主的肩膀,又说:“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说完,萧怀逸转身离开,二公主又一阵撕心裂肺嚎哭,哭得几乎气结。祁嬷嬷进来询问,听她断断续续讲述了多多的身世,眼底闪过几丝阴诈。

    祁嬷嬷见二公主伤心欲绝,不但不劝慰,反而恶语刺激。二公主听到祁嬷嬷的话,更加寒心,又大哭了一阵子,就昏死过去了。祁嬷嬷见二公主昏过去,也不理睬,让丫头去请大夫,她看院子里无人,就溜出去了。

    ……

    明珏带秋月去跟林子悦见了面,两人都很满意。回来之后,秋月又给秋氏族中的长辈写了信,让人送往西南。林子悦也跟他母亲和林老太太说了,又回话给明珏,说林母和林老太太都满意,想见见秋月,把事情尽快定下来。

    大媒将成,明珏更加兴奋,找来田妈妈等人,为秋月准备订婚聘嫁事宜。这一天,几个人正在商量,敏绚慌慌张张跑来,说多多被侍卫抓走了。

    “为什么被抓?是谁抓的?”明珏很惊诧,也很着急。

    “回、回母亲,儿子不知道,他、他们什么都不说,就、就抓走了。”

    “快去找侯爷。”

    多多是萧怀逸的义子,又记在原配名下,敢抓他的人,必定大有来头。

    明珏带人刚走出沐雪斋,迎面看到萧攀急匆匆过来,告诉她说萧怀逸被皇上囚禁了,罪名是忤逆不孝、不守礼法,在老侯爷新死孝期,与人私通,生下多多。

    上奏折弹劾萧怀逸的人是程阁老、谭金州等人,都是朝堂的实权派人物。萧老太也来凑热闹,她竟然面见皇上,告萧怀逸蔑视国法家规、忤逆不孝。

    敌对弹压之下,如罪名坐实,等待萧怀逸将是严惩不怠,最轻也要削爵流放。

    第四卷 顾盼生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万事俱备

    马车停在明月茶楼门口,明珏从沉思中转醒,眉宇之间透出凛然之色。谭金州约她来明月茶楼一聚,明珏不清楚他的用意,但也慷慨赴约。

    萧怀逸被囚禁几天了,多多也被抓走几天了,平北侯府也乱了几天了。这几天,她马不停蹄奔波,在林子悦和小乔帮助下,终于摸清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此次弹劾萧怀逸的人是以程阁老、谭金州为主的文官一派,包括朝廷半数的御史言官。他们群策群力、来势勇猛,大有不拿下萧怀逸不罢休的决心。

    当年,因为大公主骄纵轻狂,萧怀逸又念及旧情,与程氏一派积怨很深。现任程阁老是当年那位程阁老的堂弟,谭金州则是当年那位程阁老的得意门生。大公主已死,程氏一派仍不解恨,就合力把矛头对准了萧怀逸。

    第一个揭露多多的身世并以此为由弹劾萧怀逸的人叫徐文炳,也属于程氏一派,新近才被调任御史司。他连续上了多份奏折,每一份的内容大同小异,皇上本打算把此事束之高阁,可程氏一派倾巢而动,皇上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这徐文炳和萧家渊源颇深,萧老太的亲姐徐老太太是徐文炳的亲祖母,萧怀远的遗孀徐氏则是徐文炳的堂妹,跟温顺侯夫人沾亲的黄氏则是徐文炳的生母。

    最初,徐文炳在折子里只写多多是萧怀逸在老侯爷孝期跟人私通所生。老侯爷仙逝后,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下葬,安葬老侯爷之后,萧怀逸就奔赴漠北了。按时间推算,老侯爷下葬不足半个月,萧怀逸还在重孝期就跟人苟合,玉种蓝田了。

    徐文炳没写清多多的生母是谁,程氏一派铺天盖地加入之后,才有人指出多多的生母是二公主。萧怀逸在孝期抗击北狄期间,狄赛隆曾以二公主为质,抵抗萧怀逸的进攻。一经探查,此事就被多方证实,成为攻击萧怀逸最有力的证据。

    朝堂闹得天翻地覆,萧老太火上浇油,亲自上金殿,告萧怀逸忤逆不孝,要求削去萧怀逸的爵位,将其逐出萧氏家族,流放到千里之外为奴。

    萧怀逸还没被削爵,萧老太和白夫人就因平北侯的爵位由谁承袭的问题产生了分歧。萧老太提出由敏纯袭爵,敏纯是萧怀远的遗腹子,萧怀远死的时候已被立为世子。若不是因为萧怀逸横插一脚,老侯爷去逝,爵位就应该由敏纯承袭。

    而白夫人认为敏纯还小,不能独挡一面,爵位应该由萧怀达承袭。敏纯是白夫人的亲孙子,萧怀达是白夫人的亲儿子,谁袭爵她都是受益者。可白夫人也有自己的考虑,若敏纯袭爵,首功应该是徐氏和萧老太,轮不到她掌控大权。

    现在,朝堂之上保萧怀逸的人和程氏一派闹得不可开交,连皇上都为此事挠了头。平北侯府内部更是一团糟,萧老太和白夫人一致对付萧怀逸和明珏,却也为袭爵之事争执不休。陈氏和袁氏本是旁支,对她们不理不睬,乐得看热闹。

    朝堂之上、侯府之内都需要明珏力挽狂澜,她现在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几乎难以喘息,很想念有萧怀逸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候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夫人,到明月茶楼了,下车吧!”

    明珏点点头,戴上帏帽下车,走进茶楼,便有人引领她进了二楼的雅间。谭金州一人在雅间内独坐品茶,神态悠闲,看样子象是来了很久了。

    谭金州见明珏进来,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小师妹来晚了,呵呵,请坐。”

    “是谭大人来得太早了,约定的时辰还没到,想必谭大人有事找我。”明珏淡淡一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谭大人有话尽管直说,我也知道你约我不是为闲聊品茶,你我现在都身份敏感,开门见山讲话最合适不过。

    “师傅不会管这件事,他回水木山庄了,不想被朝堂的乌烟瘴气薰染。

    明珏本来就没想让水木插手这件事,萧怀逸和水木没有任何私交,水木也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也不想卷进来,单凭她的关系,请水木出面也不合适。

    得知这件事,她先找了林子悦,又找了小乔,有他们俩人帮忙了解情况和事态发展就行。她想把事情了解透彻,再着手解决,现在还没到解决问题的时候。

    “先生本是高人,此举明智。”明珏的语气悠然轻松,没有一点失望之意。

    谭金州是水木的学生,两人一向私交不错,而她是水木的寄名女学生,又是萧怀逸的妻子。水木选择两人都不帮,远远躲开,是明智之举,更是无奈之举。

    “你没想过让师傅帮忙保住萧怀逸?”谭金州问得别有用意。

    明珏摇了摇头,故作高深一笑,说:“这点小事无须劳烦师傅。”

    “小事?”谭金州嘴角挑起嘲弄,“小师妹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有违礼法、忤逆不孝的罪名大到可以砍头夺命,削爵流放还是轻的。”

    现在,明珏还不知道谭金州为什么事找她,她必须沉住气,不动声色。谭金州暴露目的之后,她思量忖度,获取有价值的消息,再对症下药。

    “有违礼法、忤逆不孝者大有人在,不多萧怀逸一个,也不少他一个。”明珏语气淡定,对于不涉及主题的问题,她只是随口应声。

    “有违礼法、忤逆不孝者确实大有人在,可民不告、官不究,若没人揪着不放,皇上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自找麻烦,有人揪可就不一样了。”

    明珏清冷一笑,“依谭大人之言,揪着萧怀逸的小辫子不放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吹毛求疵,都能左右皇上的意思?”

    谭金州轻哼一声,面露沉冷的笑容,说:“你很聪明,一语中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萧怀逸有小辫子可揪,就不能怨别人了。”

    “我明白了,这次的事对我也是个教训,不管萧怀逸此次是死是活,还是削爵流放,我都不会埋怨谭大人率众揪他的小辫子,谁让他有小辫子可揪呢。”

    明珏嘴上这么说,语气也很真诚,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你们不是揪萧怀逸的小辫子吗?回头我把他的头发剃光,没小辫子,我看你们还能揪什么?

    跟谭金州互相试探的闲谈令明珏确定了思路,她要剪掉萧怀逸的小辫子,让这些人措手不及,只要能把萧怀逸保出来,还击就交给他来做。

    谭金州对明珏的态度很满意,点头说:“小师妹,你可以趁此机会离开萧怀逸,换一重身份另外生活,比做一品淑仪夫人要轻松得多。”

    “我知道谭大人是为我好,可我不敢认同,刚才谭大人还跟我讲礼法,丈夫未死我就生出另嫁的心思,那岂不是又让谭大人有小辫子可揪了。”

    不管谭金州绕多大弯子,费多少口舌点缀,明珏现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谭金州不想让明珏参与这件事,一来是看水木的面子,他不想把跟明珏的关系弄得太僵。二来谭金州怕她出面,如果她出面乱搅,肯定会给程氏一派添好多麻烦。

    “你想帮萧怀逸?”谭金州的语气里透出寒意。

    “这就是谭大人请我来的目的?”明珏笑容灿烂,语气温和却有力,“萧怀逸是我丈夫,我的荣耀完全来自于他,他处于困境,我能对他弃而不管吗?”

    “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何必这么认真?”

    明珏微微一怔,谭金州连她和萧怀逸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都能看出来,本事不小。不过,不管谭金州和程氏一派有多么神通广大,胜负未决之前,她不会放弃萧怀逸。她和萧怀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而且萧怀逸对她不错。

    “我们有夫妻之名,这就足够了。”

    谭金州惋惜摇头,“我真不想看到你和他一起被流放。”

    看来谭金州和程氏一派及萧老太等人还真有必胜的把握,可见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多多是不是萧怀逸的孩子、萧怀逸有没有在老侯爷重孝期有没有与二公主私通,这些事都有待确实,他们为什么就有十足的把握呢?

    “谭大人敢肯定萧怀逸一定能被流放,想必把握十足。”

    “小师妹还是回去想想我的话吧!朝堂的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多谢谭大人,告辞。”

    “小师妹别忘了还欠我一份人情。”

    明珏大笑几声,说:“我没忘欠谭大人的人情,但谭大人似乎忘了我的话。”

    谭金州的脸庞闪过几丝怒意,“什么话?”

    “人情能还则还,不能还,呵呵,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明珏的笑容温和明媚,心里却涌起浓重的苍凉,她决定赖帐,也知道谭金州不会善罢甘休。

    皇权至上的社会形态,一个人荣辱贫达就凭上位者一句话。谭金州和程氏一派这么有把握,那只能说明皇上猜忌萧怀逸手握重兵,想借这件事除掉他。现在天下太平了,象他这样的武将利用价值不大,留着只会功高震主。

    回到平侯府,来来往往的仆人对她再也不象从前那么殷切奉承,而是带着一些冷落的敬而远之。一个人从高位跌落,不能适应的反而是别人的变化。明珏理解做为下人的无奈,很淡定地接受他们的态度,但她做不到真正的宠辱不惊。

    所以,萧怀逸不能败,他有爵在身,而明珏永远是平北侯府的女主人。

    她靠坐在软榻上凝神冥思,把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连在一起,梳理思路。用英语写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即使被人看到,也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她想放手一搏,不想依靠任何人,更怕连累不相干的人,因为这件事很麻烦。

    “夫人,平夫人求见。”

    温玉娥自前几天被萧怀逸禁了足,连仆人都窝在主院,大门不出。平北侯府乱成一团,萧怀逸的妾室都受到波及,却好像与她毫无干系一样。

    程氏家族号称天下读书人的典范,以气节风骨著称,向来看不起温家人。此次谭金州及程氏一派和萧怀逸对阵,温家和五皇子一派保持中立,仍处于观望之中。胜败将分时,他们才会决定倒向哪一边,根本不顾及别人轻蔑的态度。

    可是,温玉娥嫁给萧怀逸做平妻,等于把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绑到了萧怀逸这条战船上。若是萧怀逸败了,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想倒向程家,恐怕也不会被接受。

    明珏不屑轻哼,问:“她来干什么?”

    “她没说有什么事,奴婢看她脸色不好。”

    “让她进来。”明珏端坐在软榻上,寻思着温玉娥的来意及对付的办法。

    温玉娥慢步进来,给明珏浅施一礼,靠在软榻上,轻叹一声,许久也不开口。

    “紫竹,给平夫人看坐。”明珏扫了温玉娥一眼,说:“我很忙,你有话就说。”

    “也没别的事,父母怕我在平北侯府无法安胎,想接我回娘家住几天,调养一段时间再回来。”温玉娥话音很轻,似乎心无底气,又满腹无奈。

    这就是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如意算盘,温玉娥在平北侯府做平妻,温家就等于绑到了萧怀逸的战车,若萧怀逸真被削爵流放,温家也会受到牵连。

    把温玉娥暂时接回娘家,如果萧怀逸平安无事,温玉娥有孕在身,还有回来的筹码。如果萧怀逸败了,温玉娥将成为家族的弃子,随便给她找一座寺院,就可以让她了此终生。这样一来,不管萧怀逸是胜是败,对温家都没有影响。

    听温玉娥的口气,似乎不愿意回去,大概也害怕回去的后果,她也知道她的荣辱也系在萧怀逸身上。萧怀逸败了,她会被家族抛弃,日子会过得很惨。萧怀逸胜了,知道她只能共享乐,不能共患难,也会对她有看法。

    明珏想了想,说:“你有孕在身,我不能准许你回娘家,侯爷不在,若万一有什么闪失,这责任我担不起,你还是留在平北侯府安胎吧!”

    “我回家是无奈之举,平北侯府正是多事之秋,不利于我安胎。”

    说完,温玉娥错开明珏的目光,绞着手帕,长叹一声。温家为什么要接她回去,将来面临什么,她心知肚明,可她不敢不听从家族的安排。

    “平北侯府现在确实是多事之秋,可你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府里的事对你安胎能有什么影响呢?你是有孕之身,侯爷的安危无须你费心。”

    明珏暗哼一声,温玉娥回温家安胎也罢、暂避风头也罢,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她不会轻易放温玉娥走,她可不想将来被温玉娥反咬一口。

    温玉娥皱了皱眉,不想跟明珏再废话,直接说:“府里不适合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