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第40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钗环就价值不菲。萧怀逸心生疑窦,明珏还真是发了财,穿戴比在平北侯府更加奢华,他怀疑这些钱财来路不明,嫉妒之火油然而生。
“爹,这是宝贝。”
多多把宝石一颗一颗拣出来,摆在床上,放到眼睛上去照,玩得不亦乐乎。
宝石全取出来了,萧怀逸感觉锦盒里还有东西,他摇了摇,发现锦盒底部有夹层。他打开夹层,拿出一张纸,一看,顿时就变了脸。
盒子里是一份身份证明,盖着锦羽国皇帝的玉玺和锦羽国皇后的凤印。他把这份证明仔细看了几遍,确信上面的玺印都是真的,不禁摇头苦笑。
这玩笑开大了。
他又打开装钗环的锦盒底部的夹层,里面是几份契约。他一一翻看之后,把证明和契约又放回锦盒底部,仔细装好,与先前一般无二。
“多多,把宝石装进去,别玩了,你娘快回来了。”
多多不敢耽误,忙把宝石装进锦盒,又把两只锦盒放进箱子底下,盖好上面的被褥。萧怀逸拿过两只装金银的木盒子,也打开了底部的夹层。从一只木盒的夹层里拿出金票和银票,有几万两之多,还有几份房契地契。
紧接着他又从另一木盒的夹层里找到了火炉的图纸,他翻看了一遍,一份与小乔给的一样,另一份是新画的,想必就是小乔所说的水循环取暖的图纸了。他想拿走水循环取暖图纸,思虑片刻,又放回去装好,嘴角浮现略带讥诮的淡笑。
“爹,你拿娘的宝贝,我不说。”
“那可不行,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呢?”萧怀逸摸了摸多多的脸,面色慈爱而严厉,说:“多多,你以后不许再翻你娘宝贝,偷翻别人的东西也不礼貌。”
“爹不是也翻了吗?”多多噘着嘴,小脸上布满委屈。
“爹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多多也不能再有下次。”
多多伸出两只小手,可怜巴巴地说:“多多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萧怀逸笑着夸赞了多多几句,又嘱咐道:“今天的事千万不能让你娘知道,你娘不喜欢犯错误的孩子,要是让她知道,她就永远也不喜欢你了。”
“好,多多记住了,永远不告诉娘。”
“多多真乖。”萧怀逸揽着多多坐到腿上,脸上露出别有意味的深刻的笑容。
“爹,你笑什么?”
“你娘喜欢跟爹玩游戏,爹就陪她玩,要机会跟你娘玩游戏,当然要笑。”
萧怀逸的声音低沉岑寂,好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但语气中却隐含着几丝阴涩的意味口他看着床上两只木箱,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深刻到让人琢磨不透。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一百零四章 又惹桃花
温润的春风拂来缕缕花香,馥郁扑面,令人神清气爽。夕阳西下,漫天云霞缭绕,桔色金晕柔媚倾洒,穿透花枝树影,茫茫旷野尽披金辉。
宽厚舒适的马车走在林荫路上,得得马蹄声踏响阳春原野的黄昏,纤婉娇丽的春景点缀浑厚深远的意境,安抚悸动的心弦,令人陶醉其中。
轻快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林荫道上腾起漫漫烟沙,人喊马嘶,快意张扬,十几匹快马飞奔在前,七八辆马车紧跟在后,豪爽威势迎面而来。
明珏正靠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听到马叫车响,忙睁开眼睛,车夫赶紧将马车避到旁边小路上,为这队车马让路。明珏挑开车帘,看到快马正飞弛而过,烟沙飞进车内,她忙扣紧车帘,捂住鼻子,嘴里嘟嘟嚷嚷骂了几句。
十几匹快马经过之后,烟尘落地,她再次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看到跑在最后面的马车上有平北侯府的标志。跑在前面的十几匹飞骑领头男子纵马扬鞭,玄青色的披风猎猎飞舞,气势昂扬,不是萧怀逸又是谁。明珏皱了皱鼻子,下巴抬高九十度,向萧怀逸的背影抛去一个又一个大大的白眼。
“九小姐,是平北侯府的马车,您看跑在前面的人是不是侯爷?”
明珏见紫竹说话时的神色中透出暧昧兴奋,紧紧皱了皱眉,没出声。紫竹看她脸色不好,眼底有严厉闪现,忙讪讪陪笑,不敢再说话。
紫竹已经被苏嬷嬷同化,只要有半点可能,都会劝她跟萧怀逸走在一起。给萧怀逸做妾,想都别想,所以,她现在很反感抱有这种想法的人跟她说萧怀逸。
岳嫂子忙差开话题,说了一些有关黑山镇一千亩土地规划的事,还是忍不住好奇,沉默半晌,试探开口,“九小姐,听说多多管侯爷叫爹,是亲生的吗?”
“我不清楚内情,也没多问。”
“多多很讨喜,大家都喜欢他。”岳嫂子见明珏反映冷淡,也不敢多说。
明珏笑了笑,很随意地说:“喜欢就好。”
多多若跟萧怀逸无父子之情,管他叫爹就不会叫得那么响亮。那么多多是萧怀逸跟谁生的孩子?昨天一直说废话,做闲事,把这么重要的话题忘记了。
下回见到萧怀逸,一定要问清楚多多是他和哪个女人的私生子。即使她现在很喜欢多多,也不能白给他养儿子吧!萧某人也不自觉,好不容易父子相认,也不说把儿子带走,更没说给儿子放下些生活费,真过份。
回想昨日亲昵的一幕,明珏的脸庞泛起红晕,不由面如火烧。她舔着被祸害之后今天还有些微肿的嘴唇,心里暗自埋怨,不够淡定呀不够淡定。
她应该拼命挣扎,狠命推开他,再甩他两个耳光,郑重警告他再敢打她的主意就阉了他。如果当时她真这样做,萧某人会有什么反映?会不会觉得跟斗栽得太大,太伤脸面,以后再也不敢碰女人,这个问题有待探讨才知。
穿越而来,她继承了真正的洛明珏留在细胞记忆里的情绪,对萧怀逸这个便宜老公还有几分向往期待。看到那堆“娘”们,她对他的情绪中添了几分气恼,即使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情爱,不否认里面包含着醋意。毕竟那些女人都可能成为她的竞争对手,夫妻生活中,最首要任务就是防患于未然。
萧怀逸突然回京,面临圆房,她的思绪百转千回,即使与他同处一室,气息相闻,她除了认为萧怀逸狡诈阴暗之外,其它感觉和印象并不深刻。她被休之后,起初有些恼怒,庄子里思过的生活即使有些清苦,贵在合适畅快,她也很喜欢。适应现在的生活之后,她对萧怀逸的感觉变淡了,似乎这人与她毫无关系。
再见萧怀逸,竟然是一幕偷情未遂场景,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她巧语乖言,只求活命。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阴损挖苦,不顾脸面,将他的j情大白人前。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绪包含嫉妒和恼恨,就因为这个男人是他的前夫。
不管男女,被对方甩弃,或者不得已自愿分开,听说对方的情爱和风流韵事,心里总会不舒服,嫉妒也很正常,膈应反感都在情理之中,何况她亲眼所见。
不能否认萧怀逸的个人魅力,象她这样前世常在草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熟女加剩女,自认悦男无数。今生,她还是如清荷初露一般的青春美少女,身边也有美男环绕。与他相处不到一天,先前排斥、反感及气恼的情绪很快就消失怠尽了。
现在,她对萧怀逸的感觉很复杂,许多情绪剪不断、理还乱,令她心里很别扭。萧怀逸即将娶温玉嫦为妻,以后两人怎么相处?她不愿意多想。
与萧怀逸亲昵,虽说是被强迫、被诱惑,但她并没有强烈反抗,或许还有些半推半就。若当时不是多多突然闯入,萧怀逸要是继续深入,她会怎么样?这样的结果她不敢假设。不否认自己当时被男色所迷,但她还是有底限的。
要说萧怀逸其人确实很优秀,无论是让人百看不厌的皮相,还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地位,以及他举止言谈、行事为人的风格,都具有强大吸引力。不管是倾慕他哪一面的女人,被他诱惑,对他痴迷都很正常,她也不例外。
亲就亲吧!抱就抱吧!当时不够淡定,现在说什么都与事无补了。
其实她不后悔,也不觉得萧怀逸占了她的便宜。若不是萧怀逸这老妖孽男人有诸多美女缠身,千帆过尽,而她还很纯,相比之下让她觉得心理不平衡,还有就是她现在这身体太小,不适合做某些事,说不定她一时兴起,会反咬反吃。
情爱之事,多想无益,枉费心神,有精力还不如想怎么赚银子。因男人烦恼还不是她这青春无敌美少女当务之急的要事,更不符合她前生哈皮妞儿的个性。
她今生是伪萝莉,前世是真腐女。据说腐女向往的男人是全能的,四大特点如下: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凄,迎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侍众基。
要说提笔控萝莉,水木比萧怀逸更能胜任,更具有优势。论皮相,水木不如萧怀逸俊朗,但那属于智者的翩翩风度和温雅淡定气质很容易折服小女子。象十公主那样的真萝莉以及她这样的伪萝莉不都被水木吸引了吗?
萧怀逸是武将出身,适合第二条,他身材结实、四肢颀长、细腰乍背、鼻梁高挺、胡茬坚硬,x能力绝对够强,估计在床上定人凄、定己妻都没问题。
不知他们有没有压正太的嗜好,但可以肯定两人都绝对不会提臀侍众基。所以说他们离腐女向往的全能型男人还有很大差距,还有待努力呀!
明珏在脑海里尽情腐了一把,无论是萧怀逸还是水木,甚至包括纯情的小白树,儒雅的萧怀迦,她都按这四项对号入座,结果证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回想自编自导的搞笑场景,她低头掩嘴,不由嫣然莞尔,继而哑然失笑,心中的郁闷和憋屈以及诸多胡思乱想都随风消逝,她的身和心都轻松了许多。
“九小姐,您在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些好笑的事,呵呵……”明珏揉着鼻子,越笑越欢。
见她笑起来,随身侍侯的两个丫头和岳嫂子都松了口气,随便说笑起来
“今年的乐农节在西城郡举办,听说皇上带许多达官贵人来,娘娘们和诰命夫人们也来。不知道在哪个镇办,咱们也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能见到皇上呢。”
“到时候就知道。”明珏对此并无兴趣。
按她隐诲的想法就是皇上在宫里呆腻了,想趁春光大好来踏青,又不愿意微服私访,所以搞了一个乐农节,要劳民伤财玩乐几天。
皇上此次出行要下榻在连云山脚下的行宫里,连云山有许多王侯权贵的别苑,那些随行的达官贵人、诰命贵妇下榻也方便。至于皇上要带人去哪块地挖第一掀土,洒第一把种,为了贵人们的安危,要到那一天才知道。
连云山脚下有一个南郊镇,也属于西城郡管辖,南郊镇很大,但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庄子。洛家村属于北郊镇,与南郊镇只有一河之隔,洛家村再往后是北郊镇和黑山镇。皇上要在哪乐农暂不公布,但绝对会在这三镇之内。
“乐农节三月十八开始,还有四五天,转眼就到了。”
明珏微微点头,笑了笑,说:“岳嫂子,这几天要辛苦你和常师傅了。
岳嫂子很感动,忙说:“九小姐这是哪里话,我们为奴为婢的人,能碰上九小姐这样的好主子就是造化,再说我们也不辛苦。”
“这些天就有的忙了,先把精力放在黑山镇,棚室和林地我又有新想法。我让绽梅学着记账,孙长福一家已经搬过去了,思来想去还是差人手。”
气候转暖,人们对新燃料的需求量降低。明珏从制造新燃料的奴隶中抽掉三分之二的人力来开垦那一千亩地。因为土地上有煤灰,又荒了许多年,她怕种庄稼收成不好,就想先种一些养地的植物,如豆类、苜蓿及绿肥植物。
她要把这一千亩地全部佃给奴隶种,为鼓励他们把地种好,第一年给他们提供种子肥料,不收租子,收成跟他们五五分,还按月给他们发放生活补助。但前提条件就是每人所佃土地都要达到收成标准,谁的地种不好,也会有惩罚办法。
等地里的活忙清,就又到了秋后天凉,燃料的需求量也要增加,奴隶们就能马上投入到制造燃料中,人力一点都不浪费,对她对奴隶们都有好处。
奴隶们听说这样的政策,都积极踊跃佃地生产,对明珏更是感恩戴德。明珏让常东兴夫妇这几天就把地全部分下去,种子肥料准备齐全,尽早春耕。
黑山镇的事忙清,她就要把精力转移到棚室,现在棚室的蔬菜瓜果和草莓都能采摘了。她要趁乐农节这几天,从那些达官贵人贵妇们身上狠赚一笔。
岳嫂子忙说:“我和姐姐年前给家里写了信,让他们到这边来讨生活,比家里要容易得多,等到时候他们来了,让他们也帮忙。”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缺可用之人。”明珏想了想,问:“紫竹,你的家人呢?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家人?他们现在哪里?”见紫竹皱眉,明珏笑了笑,又说:“你也知道好多事我都忘了,我听贺妈妈说你母亲是我的奶娘。”
“改嫁了,不想提。”紫竹脸色不好看,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岳嫂子满脸通红,无奈笑了笑,头转向一边,满脸难为情。明珏这才知道紫竹的娘改嫁了,紫竹对她娘心生不满,不想再提,也不跟家里来往。岳嫂子刚改嫁给常东兴不久,紫竹一句话触动了岳嫂子敏感神经,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改嫁怎么了?行男人续弦,不行女人改嫁?”明珏很认真地问紫竹。
紫竹摇了摇头,沉默半天才说:“我家的情况与别人家不一样。”
“不管你家的情况怎么样,你母亲都会牵挂你,只要你母亲还在,你就要常跟家人报平安。这样吧!你给家里写封信,就说我请奶娘来小住几天。
想起也前世年迈的祖母,慈爱的父母,她连声长叹,若是有一天时空之间能互通信息,互来互往该多好,她很想念、很牵挂她前世的亲人。
后来明珏才知道,紫竹的父亲是个秀才,还有母亲和弟弟。她的父亲只会读书,不善经济,而且身体嬴弱,一生穷困潦倒,家里的日子一直都靠紫竹的母亲支撑。紫竹的母亲生下她弟弟以后,到洛家给明珏做奶娘,不卖身,只做临时。
紫竹的父亲想让她弟弟读书中举,将来光宗耀祖,家里不能出奴籍之人,更不能有改嫁之女,怕将来御史言官弹劾,影响清誉。紫竹的父亲死后,家里的日子实在无法支撑,紫竹的母亲就把她卖到洛家,又带她弟弟改嫁了。紫竹认为她母亲改变了她父亲的初衷,一直对她的母亲心存怨怼,才不与母亲来往的。
马车刚穿过石桥,就见多多朝马车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明珏见他们从大棚里出来,就叫常东兴停车,她要去棚里看看。
“娘,娘,我摘了很多很多草莓,还给了爹一篮。”
把多多拣回来之后,明珏适应了好长时间,才习惯多多管她叫娘。自从昨天多多认了爹,明珏再听到他叫娘,就不由脸红,心里也很别扭。听多多叫得那么响亮亲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多多是她跟萧怀逸生的呢。
“不许随便摘草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多多拉住明珏的手,可怜巴巴说:“娘,我想吃草莓蛋糕。”
明珏看着多多,越看越觉得他长得象萧怀逸,一想到多多是萧怀逸跟某个女人生的,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那股子怨气就会撒到多多身上。
“滚一边子去,朱艳,带他回去。”
“娘,不生气,多多听话。”多多跟朱艳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明珏讨好怪笑。
明珏心头一软,还是沉着脸不耐烦地训斥:“赶紧回去,不许再往棚室里跑。”
草莓秧子是去年番邦商人带来的,一共就有几百株,一直养在水木山庄的暖房里,大棚建好以后才移过来。草莓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第一年主要长秧,果实结得不多。明珏带岳嫂子等人细心呵护,草莓长势不错,每一棵都结了果。
但比起前世她堂妹种的草莓,就差得太远了,但草莓在这个时空,尤其在这个季节能成熟,可是新鲜物。她要留着赚银子,不能让多多随便乱摘。
除了草莓,大棚里栽种的瓜果蔬菜也都到了成熟期,比自然成熟期早了几个月。这次乐农节,明珏想推出一个采摘活动,除了大棚里的果蔬,还有林地里的蘑菇野菜,吸引那些贵妇们尝试自己动手的乐趣,定能大赚一笔。
从大棚出来,她跟岳嫂子等人说了要趁乐农节办采摘的事,众人都感觉很新鲜。大家都知道明珏新奇的主意和想法很多,每次都收效不菲,他们也乐于听命。
进了小院的门,明珏吓了一跳,小院里多了一个大水缸,缸里有四条金黄|色的鲤鱼,每条都有两三尺长。厨房门口堆着许多猎物,大到羚羊,小到山鸡,应有尽有。花树下有一只大竹筐,筐里有两只小梅花鹿,跟多多玩得正欢。
“娘,我忘记告诉你了,爹给我捉了两只梅花鹿。”
“九小姐,你看看……”苏嬷嬷的老脸乐开了花,“这些东西都是侯爷送过来的,他们昨晚去打猎了,这鱼是庄子里养的,挑最大的给我们拿来了。”
“拿来就吃呗!”明珏表情淡漠,“朱嫂子,今晚做红烧鲤鱼,尝尝鲜。
苏嬷嬷见明珏并不高兴,讪讪一笑,说:“侯爷还给了一百两银子,说是给我们的日常花用,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定期送一百两银子过来。”
萧老太一个月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加上屋里奴才的全部使费也到不了一百两。萧怀逸一个月要她们主仆一百两银子的日常花用,出手太过大方,有些不正常。他的反常之举令明珏心神不安,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给这么多日常花用?”
“侯爷说以前没关照过九小姐的生活,心里过意不去,多多又在这里,需要我们照顾,多给我们一些花用,有钱好办事,他就不用事事记挂了。”
明珏呲笑几声,问:“你信他的话吗?”
“侯爷说话怎么能不信呢?这不银子都送来了。”
“那你就信吧!与我无关,我也不信。朱艳,帮我打洗澡水。”
朱嫂子想了想,说:“嬷嬷,还有一件事,侯爷还让你说江小姐的什么事。”
“噢!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了正事。”苏嬷嬷拍了拍脑袋,说:“侯爷说让你给他引荐一位江小姐,还说等事成之后再给你送一份厚礼。我估摸着那江小姐一定是一位美人,男人都好在这方面挖心思,你要想法推掉,别给他引荐。”
明珏冲苏嬷嬷摆了摆手,干笑几声,说:“江小姐是一位美人不假,其它事情可没你想得这么复杂,等我忙清手头的事自会给他引荐。”
萧怀逸让她帮忙引荐江宇慧,给她们送来这么多东西,以后又要一个月给一百两银子的花用,出手大方倒也说得过去。这家伙又送东西又给钱,说来说去是她沾江宇慧的光,即使她就是江宇慧,她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萧怀逸为什么要见江宇慧,他肯下这么大的血本,肯定没安好心。象萧怀逸这种人,就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要对他百般提防,他的心思太过诡密。
常年行军打仗,心中只有敌我两派,又生在平北侯府那么复杂的家族,不狡诈也无法生存。她穿越而来,只在平北侯府呆了十天,深有体会和感触。
“九小姐,老奴想跟你说几句话。”苏嬷嬷观察明珏的脸色,试探开口。
明珏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只是不好意思驳面子,“有事就说吧!”
“老奴忖度着侯爷的意思,他是不是想把小姐当外室养起来,依老奴……”
“依你看做外室也不错,”明珏打断苏嬷嬷的话,冷笑几声,又说:“先做外室,等生下一男半女,地位稳固,再慢慢谋划回侯府去,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这也是正理。”
“这是正理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是没有这一百两银子,我少得了花用吗?我现在活得自由自在,有事做,有钱赚,为什么非要给他做外室?为什么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你不要告诉这又是老太太的意思。”
苏嬷嬷见明珏变了脸,叹了口气,说:“总这样也不是长法呀!昨天侯爷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今天又送银子又送东西,很快就会传到府里。新二奶奶一过门,不折腾这事才怪,还不如趁她没过门,你先跟侯爷过了明路,早她一天也好。”
若想给萧怀逸做妾室,早温玉嫦一天就多一点可以炫耀的资本,可她不想。
明珏嗤笑几声,说:“等再见萧怀逸,你就这么跟他说,看他什么反映。”
说完,她没等苏嬷嬷再多说,就进了洗澡间。身体泡进温热的水里,疲乏缓解,脑海思绪万千,越是清晰,反而感觉难以梳理,她不由一声长叹。
温玉嫦马上就要嫁进萧家,她和萧怀逸的关系,和萧家的牵连,都是急待解决的问题。昨天萧怀逸在小院用餐、休息,又跟她在卧房内独处了很长时间,肯定会有人以这件事为导火索,制造麻烦,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吃过晚饭,她看着紫竹、丝菊几人对完账,就回了卧房。苏嬷嬷跟她进了卧房,说了一些闲事,提醒她天气可能要变,让她多拿薄被出来。
她打开装被诿枕席的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似乎叠得整齐了些,心中不禁犹疑。她又打开装零碎衣服的箱子,摇头一笑,给她叠衣服的人还真讲究,件件都叠得那么平整熨贴。大概那人不知道她向来不喜欢叠衣服,容易褶皱的衣服还将就着叠,不起褶子的衣服都是团成一团扔进箱子,这是她前生带来的习惯。
她昨晚没拿被子,也没找替换的衣服,还不知道箱子里的变化。除了多多闲着无事,会翻箱倒柜,这两只箱子平日连丫头都不帮她收拾,谁能给她叠衣服?
她从箱底拿出锦盒和木盒仔细查点,里面东西一件没少,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若不是那人把她的衣服被褥叠是太整齐,她根本不会发现有人动过这些东西。看来那人不了解她懒散的生活习惯,也不知道她的衣服被褥原来是什么样。
她把锦盒和木盒收好,又整理好箱子,暗自一笑,喊道:“多多,进来。”
“娘,什么事?嬷嬷让我睡觉。”
明珏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指了指床上的箱子,说:“给娘拿条毯子。”
多多没动,愣愣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娘,我没翻箱子。”
“翻箱子?我没说有人翻箱子呀?”明珏见多多苦着脸,目光躲闪,笑叹几声,说:“我知道你没翻箱子,娘太冷了,你给娘拿条毯子。”
“娘,我、我没翻箱子,我没有……”多多扁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没翻就没翻,我只让你给我箱子里拿条毯子,你哪这么多废话?”
“娘,我没有,我……呜呜……”多多终于顶不住压力,哭了。
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多多是个生性纯良的孩子,他不善于撒谎,年龄还小,也不会伪装。明珏越是态度平和,越相信他没翻箱子,他越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告诉明珏,怕对不起另一个人,不告诉明珏,又觉得心理难受,只能自己哭。多多也是一个守信的孩子,连某些狼狈为j的信用都要守,可怜了。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睡觉吧!别哭了,娘明天给你做草莓蛋糕。”
听说要给他做蛋糕,多多忙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扣在一起,不敢看明珏,又紧张又害怕,看样子仍不打算老实交待同伙。明珏摸着多多的脑袋,哑然失笑又心痛,这孩子从小得到得太少,最害怕失去,宁愿委屈自己,也不牵连别人。
多多走到门口,低垂着头,哽咽说:“娘,多多听话,我……”
“娘知道你听话,没事了,赶紧去睡觉。”
连这么可怜的孩子都利用,真是无耻可恶到了极点,不收拾他都要人神共愤了。打发走多多,她把水循环取暖的图纸拿出来,翻看了一遍,狡诈一笑。心说:某人哪某人,这可是你自找的,损失太大,可别埋怨我。
第二天,她没等丫头起来侍候,就早早起床穿衣收拾,准备去黑山镇。她打开箱子,小心翼翼翻找衣服,实在是给她叠得太整齐,她真不忍心弄乱。
明珏指挥得当,岳嫂子等人都很尽心,孙长寿和孙长福两家配合得很好。黑山镇的一千亩地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分清了地垅,写好的契约。种肥采买让常东兴和孙宝生去做,耕种的事也由他们来安排,明珏就不用再往黑山镇跑了。
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日上三杆才起床,吃完早饭,明珏要去林地和棚里细致规划,详细安排一下,看看究竟怎么做采摘,这可是大赚其财的好门路。
“九小姐,浮云锦凤尾裙做好了,您要试试吗?”
“拿来我看看。”
浮云锦也是锦羽国特产的衣料,名贵程度不亚于缭绫和绮锦。因浮云锦只有湛蓝一种颜色,花样就是飘舞的云朵,更适合男子穿,所以不如缭绫和绮锦有名。
明珏为自己设计了一条8a宽摆裙,裙裾按比例加宽加长,边缘足有六尺宽,风一吹就如凤尾轻摆云空一样飘逸唯美,她给这条裙子取这名凤尾裙。
这几天劳心劳力太累了,她想趁乐农节好好放松一下,正好搞采摘,她也痛痛快快玩几天。她让紫竹加班加点给她做了几套新衣服,都是用的水木送来的名贵衣料,样式也是她自己设计,新颖别致,就想趁乐农节这几天穿。
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弃妇很不安份,想打扮得花枝招展,趁达官贵人多云集之日招蜂引蝶。萧家若不想家门受辱,就尽快把她赶出去,从此与萧家两不相干。至于某人,她虽说是弃妻,若能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也大快人心。
萧怀逸对她不错,照现在这情景来看,她想离开萧家很困难。除非温玉嫦嫁进萧家“大发慈悲”把她赶出去,要不就是让萧家蒙羞,让萧某人把她赶出去。
浮云锦轻灵飘逸,房内无风,随着她走路的节奏,裙摆也能轻轻扬起,如凤凰摆尾一般。若是在空旷地带,再有一些微风,就能达到美轮美奂的效果。
“太漂亮了,九小姐。”众下人满脸惊艳,连苏嬷嬷都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哈哈,就是不错,把那件霞红绮锦夹袄拿出来。”
霞红绮锦不仅如朝霞般鲜艳曼妙,更贵在能转变色彩和花式,在阳光下是霞红色,如水云纹一般,泛着涟漪波光。到了树影花丛之中,就如金辉缭绕,似夏花绽放。霞红绮锦夹袄配上浮云锦凤尾裙,定会绽丽多彩,娇艳无伦。
她穿好衣服,戴了一顶自制的遮阳帽,拿了一只竹篮就出去了。先去大棚和林地看看,回来时摘一篮草莓给多多做蛋糕,都答应他几天了,还没做给他吃。
走在花枝娇娆、树影婆娑的青石小路上,沐浴大好春光,享受美丽衣裙带来的美丽心情,她心中暖流如山泉激荡流淌,嘴里哼起欢快的儿歌。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
看到七八个男子正在棚室和菜花地之间穿行,个个衣衫华贵,气度不凡,明珏恶做剧一笑,加快了脚步,朝男子所在的方向走去。来到菜花地边缘,她装模做样采了几枝油菜花,就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石桥上飘去,边走边高声唱歌。
“七弟,美不美?”
“美,太美了,简直是美不胜收。”
“没想到在乡野田间还能遇到这等美人,不只人美,还有情趣。”
见五皇子一脸痴迷看着明珏,眼底的惊艳久不消逝,七皇子沉下脸,呵斥身旁的侍从,“你们一个个都是傻子吗?不知道该干什么吗?”
“奴才们知道。”几个侍从点头哈腰,很快就向四周散去。
一会儿就有两个侍从回来禀报,“回五皇子、七皇子,这女子是萧怀逸的弃妻洛氏,在萧家的庄子里思过,张虎已经带人跟上她了,很快就能把人……”
“蠢货,”五皇子沉下脸,“赶紧把张虎叫回来,不能惊扰。”
七皇子一脸惋惜,“去年听说萧怀逸休弃了原齐国公府的庶女,没想到他的弃妻竟是这般绝色。要是别的女子还好说,是萧怀逸的弃妻就难办了。
五皇子优雅一笑,满脸不以为然,“七弟,你多虑了,萧怀逸已把她休弃了,本王不嫌弃是她的福份,本王愿拿十名美女换一个弃妇,萧怀逸能不同意吗?”
“是男人都会同意,只是贤妃那里……”
“萧怀逸和本王虽说只是点头之交,本王深知他是性情中人,原本就打算给他送十名美人,母妃和温顺侯非要把温家女儿嫁过去,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凭一个女人联姻就能控制萧怀逸吗?依本王看还不如真金白银美女来得实在。”
“五哥一向深观全局,高瞻远瞩,这正是一个拉近跟萧怀逸关系的机会。”
“难得七弟深知我心,王总管,知道怎么办吗?”
“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一百零五章 绿帽太大
看到两个男子跟上来,明珏放慢脚步,嘴角挑起冷冷的讥诮。她知道这两个人跟油菜地里的人是一伙的,但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
只要他们上前搭讪,她就把萧怀逸推出来,看他们的反映。如果他们满不在乎,那就证明他们的主子比萧怀逸还牛,若是他们唯唯诺诺,趁早滚蛋。没想到两男子在距离她两丈远的地方被人给截回去了,害得她计划落空,心情低落。
也罢,先计划怎么赚银子,有了银子就有了底气,不管萧家那帮人出什么妖蛾子,她都满不在乎。有时候,看上去最糟糕的处境恰是她所求之结果。
她沿着林荫小路来到麦田,这一百多亩冬小麦已经返青,且长势极好,麦秸粗壮,叶片宽厚,收成一定不错。这里的人都春种秋收,阳春三月,正是耕种的季节。田野黄土满目,偶有绿树野草点缀,独这一片麦田青苗滴翠,生机勃勃。
站在田间地垄,举目四望,清风微拂,麦叶波动,春光倾洒,绿浪翻涌,一幕青黛碧涛入目,令人顿觉心神愉悦激荡。穿过麦田,便是起伏连绵的坡地,种满油菜,现在已是黄花烂漫。坡地上面是林地,成片的桃树正是花开的季节,桃花灼灼、翠柳依依,与遍野黄花、连片青苗交辉相映,一片乡野盛景。
周师爷向她透露了较为确切的消息,说乐农节可能在南郊镇或北郊镇举办。但明珏基本肯定会在北郊镇举办,确切地说就在她这三百多亩地附近。
林子悦现在是司农寺的主事大人,户部参与乐农节选址,由他主要负责。这片冬小麦和这片油菜花能种起来,可是林子悦提供的种子。虽说他是卖萧怀迦的人情,但这片荒地能长满绿苗黄花也有他的功劳,也是他能炫耀的成绩。
四周莽莽青黄,独有这一片娇花青苗引人入胜,皇上和达官贵人看到能不问吗?此时,林子悦正青云直上,急需政绩,哪怕不是他亲力亲为。正逢乐农之节,皇上和王侯权贵及宫妃命妇出行,他能不把人引到这边看他的间接杰作吗?
把人引到这里正中明珏下怀,她要利用林地和棚室搞采摘游览,还要准备煤炉子和锅碗瓢盆,做一些乡野土味,从这些贵人身上大掏银两。
她沿着土坡向河岸走,边走边做记号,怎么充分利用这块地,她还需详细计划。这三百多亩地已名正言顺归她所有了,她要利用乐农节赚这三百多亩地的第一桶金。本是颗粒少收的荒地,变废为宝不只赚银钱,更是她的成就。
林地靠近河岸的位置,原是成片的白杨树,大概有十几亩。今年开春,她让人伐掉白杨树,把这块地开垦出来,把番邦人带来的葡萄枝桠移到这地块。葡萄枝桠已开始发芽长枝了,预计今年就能结果,又有葡萄酒喝了。
碧波荡漾,水纹涟漪,河面上清荷初露,野鸭危水。这条大河连接南郊和北郊两镇,直通连云山脚的权贵庄园和皇上的行宫,河水清澈,风景不错。
这面河岸是林地,斜对面就是她建的大棚,开得娇黄灿烂得油菜花穿插在棚室之间,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这方水域虽说宽阔,水流却很平缓。若在林地和棚室之间开出一条水路,靠小船通连两岸,就富有江南水乡的意境了。
她要先考察好地理位置,然后把水木和周师爷都请来,让他们先睹为快。水木山庄有许多闲置的船只,弄过来就可以用。周师爷派衙役来开水道,她沾官府的光,先把这一段水路打通,就可以畅游两岸了,不只搞采摘,以后收割也方便。
她确定好思路,计划回家画一张大图,把计划告诉下人,人员要充分安排。之前,她从矿井调来一些模样爽利的奴隶,棚室由岳嫂子统一管理,由他们具体照管。干活可以用他们,搞采摘收钱就不能用他们了,必须交给心腹下人来做。
脑海里勾勒出一副宏伟的蓝图,明珏很兴奋,照这样发展下去,想不发财都难。趁年轻先挣下大笔银子,男欢女爱等诸多杂事先靠边站,等她成了名满天下的小富婆,就把男人当成枯燥生活的调味剂,包括萧怀逸。
她沿原路返回,想到林地深处去采些野蘑菇,配着萧怀逸昨天送来的野山鸡,煲一锅鲜香的鸡汤喝。她刚提起竹篮,就见狗子慌慌张张跑来,边跑边喊。
“主子、主子,你快回去,小院出事了。”
明珏吃惊皱眉,问:“什么事?”
“着贼了,把银子全偷走了,还打晕了苏嬷嬷。”
“噢!原来是着贼了,”明珏松一口气,说:“等我采些蘑菇再回去。
“好多、好多人都等着呢,要不、要不奴才采蘑菇,你先回去看看。”
“也好,采颜色偏深的香菇,炖了好吃。”明珏把篮子递给狗子。
狗子点点头,心中纳闷,银子被盗,主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真是奇怪。
明珏不急不慢往回走,一路上还不忘展示她曼妙飘逸的凤尾裙。听说小院着贼,偷了银子,她一点也不吃惊,更不着急,贼不是冲银子去的,盗走银子只是想迷惑人。该准备得她都准备好了,就等有人来偷呢,还真怕没贼上门。
六个守门婆子乱成一团,连久不露面的几个宅院管事也都来了,个个都一脸惊慌。不管他们是谁的眼线与耳目,小院被盗,他们都难逃干系,后台的主子也不会保他们。哪怕有半点嫌疑,等待他们的就是一顿重罚。
这几天,萧怀逸来了小院两次,又送东西又送钱,明珏的地位与以前大不一样。如此敏感的时期被盗,若一不小心把以前的事抖出来,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二、二……”领头的守门婆子见到明珏,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才二呢,明珏愤愤扫了她一眼,很郑重地说:“叫我洛九小姐。”
“洛、洛九小姐,小院进贼了,把、把侯爷给的一百两银子全、全偷走了。”
“你也知道侯爷给了一百两银子?”明珏表现得很惊慌,警惕的目光扫过婆子和管事,高声问:“你们都知道侯爷给我们主仆留下了一百两银子。”
管事和婆子互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