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第38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萧怀逸头大了几分。之前,他隐约猜到,却不愿意相信有这么巧,这回确信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未到有缘时呀!
难怪她哭诉上有老、下有小,看来是真的,中间还有得了绝症的丈夫,这就让他咬牙了。被休刚七八个月,她又年幼,尚在萧家的庄子里思过,哪能这么快嫁人?由此说来,这得了绝症的丈夫是谁,或是说她盼谁得绝症,就不言而喻了。
“爹,我娘会做蛋糕,会酿果酒,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有好多好多银子。”
萧怀逸愣了片刻,问:“缮儿,你娘哪来的好多好多银子?”
在林地里,小乔说给了明珏很多银子,明珏很痛快告诉他是五千两,萧怀逸就拈酸起疑了。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小乔为什么会给她这么多银子?
“不知道。爹,你还是叫多多吧!你叫缮儿,我总忘记你在叫我。多多是我娘给我取得名字,我娘说我多金多银多福多寿多财宝,还多余,就叫多多。”
“呵呵,咱们去看看你娘。”
凝梅和绽梅听说萧怀逸要去看明珏,凝梅慌忙回去报信,绽梅随身跟着多多。
“爹,从这里进去。”多多拉着萧怀逸的手往角门走。
角门高五尺、宽两尺,萧怀逸必须弯腰低头才能进去。他为人很低调,却喜欢昂首挺胸,阔步前行,所以他不想走角门,他认为有侮他的身份。相比某人情急之下可以钻狗洞,他自愧不如,那般能屈能伸,可不是他能做到的。
“噢,多……多多,从正门走。”萧怀逸叫多多的名字很不习惯。
“我娘不让我走正门,怕人看到说闲话。”
“没人敢说闲话,走。”
萧怀逸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拉着多多向正门走去。绽梅急得直跺脚,不跟着他们又怕多多有事,跟着他们又怕凝梅带人来角门,看不到人。
看到土狗从狗洞钻出来,绽梅忙喊:“哮天,跟着多多,快去正门。”
多多也大声喊:“哮天,你这只笨狗,快跟上。”
萧怀逸的眉头猛跳了几下,春天太干燥,吃狗肉容易上火,否则……哼哼!
之前,守门的婆子见过多多,以为他是明珏新买来的下人的孩子,也没太在意。今天看到他和萧怀逸一起过来,一口一个爹,已然惊掉了她们的眼珠子。萧攀萧登看到多多,都吃了一惊,紧接着欢欣喜悦,两人轮流抱他,问长问短。
“走,都去我们家吃饭,我娘蒸的包子可好吃了。”多多很大方地邀请众人去他家吃饭,并迈着大步领着众人向小院走去,俨然是一个气势十足的东道主。
小院很安静,田妈妈听说多多认了爹,带着几个丫头去角门查看情况了。苏嬷嬷因为萧怀逸娶温玉嫦的事憋闷上火,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卧床养病。朱嫂子正在西厢房做饭,朱艳正给明珏烧洗澡水,院子里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娘,娘,我爹来了。”
朱嫂子和朱艳出来,看到多多带了四五个男人进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朱嫂子忙打发朱艳到角门找田妈妈,早把她正侍候明珏洗澡的事忘了。
明珏正往身上抹皂角粉,听到多多的喊声,着实吓了一跳。她身上全是泡沫,要用清水冲一遍才算洗好,朱艳忙着去烧水,没给她拿来干净的替换衣服。不能就这么出去,还是呆在浴桶里安全些,她身体缩进水中,不停瞟向门口。
“朱大娘,我娘回来了吗?我娘呢?”
“回、回来了,正、正在……”朱嫂子结结巴巴说话,眼睛却瞟向洗澡间。
“爹,我娘洗澡呢,嘿嘿……我带你去看。”
多多拉关萧怀逸往洗澡间走,朱嫂子着急了,忙拦住多多,不友善的目光瞟向萧怀逸。明珏听到多多邀请萧怀逸来看她洗澡,又气又急,连牙都咬不紧了。
“苏嬷嬷不在吗?”萧怀逸随口问了一句。
“在在在……”朱嫂子顾不上拦他们,忙跑进房里去请苏嬷嬷。
萧怀逸给萧攀使了眼色,萧攀萧登忙带两个随从退下,向门口走去。院子里就剩下多多和萧怀逸,狼狈为j的父子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向洗澡间走去。
“娘,我找到爹了,我爹来看你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劈死你。”明珏咬着牙,喊出的声音高亢而急燥,在恐吓多多的同时,也对萧怀逸发出了警告。
“爹,我娘不让进去。”
平时明珏洗澡,多多也经常在洗澡间出入,就象丫头给他洗澡时,明珏会进出洗澡间一样。他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今天他带萧怀逸来看明珏洗澡,明珏喊声狠厉暴怒,他第一反映就是明珏不欢迎萧怀逸。
“娘,爹是好人。”多多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不敢进去。
萧怀逸冷笑一声,眼底闪过狡黠。今日被明珏连番侮辱,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好计较的人,若今天明珏没在秦临庄和小乔面前揭露他偷情,他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让秦临庄和小乔知道,他虽说不怕,却也有所顾忌。
洗澡间的门虚掩着,多多伸出手,又缩回去了,不敢推门。萧怀逸抬起手,凌厉的掌风向门辟去,门“咣哐”一声打开,洗澡间的摆设呈现眼前,一览无余。
一瓢水从浴桶中泼出来,门突然又关上了,把水挡回去,四下溅开。紧接着门又打开了,明珏又泼出一瓢水,门又关上了,水被挡回去,溅得满地都是。
门再次打开,明珏不急着泼水,她的头藏进浴桶里,不敢抬起来,听到脚步声朝浴桶走来,她接连泼出几瓢水,水波在地上漫开,甚至流到外面。
“哈哈……娘,你再泼,再泼。”多多拍着手大笑大喊。
明珏知道上当了,萧怀逸不会下作到偷看她洗澡,是她自己害怕,而萧怀逸就想让她紧张。折腾了几次,浴桶里的水凉了,冷风灌进洗澡间,她不禁打起哆嗦。
“多多,不许胡闹。”苏嬷嬷的斥呵声传来。
朱嫂子扶着苏嬷嬷出来,看到多多和萧怀逸就在洗澡间门口玩闹,都很气愤。苏嬷嬷听朱嫂子说了大致情况,不知道多多带了什么人回来?怎么如此无礼?
“嬷嬷,这是我爹。”
苏嬷嬷看着萧怀逸,快走几步,揉着眼睛上前,试探着问:“是侯爷吗?”
“是,苏嬷嬷近来可好?”萧怀逸的语气轻松平淡。
“真是侯爷,老奴……”苏嬷嬷忙拉着朱嫂子跪在萧怀逸脚下,泣不成声。
“快起来。”萧怀逸扶苏嬷嬷起来,说:“多多听说明珏在洗澡,怕她洗得时间太长,水会凉,要进去给她送毛巾。明珏居然怕我进去,一个劲往外泼水,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嬷嬷进去看看她吧!估计水也凉了,别着了凉,感染风寒。”
“我爹、我爹怕娘冷,让我送毛巾。”多多确实聪明,很会看人说话。
多温柔体贴呀!多知冷知热呀!多好的男人呀!
苏嬷嬷激动加感动,哭泣声更大,要再次跪地,被萧怀逸扶住了。看到洗澡间的门大开,水从洗澡间往外流,苏嬷嬷连声叹气,心里埋怨明珏不懂事。
“朱嫂子,快去多做几个拿手菜,多多,快带侯爷进屋坐,我去看看九小姐洗好没有。”苏嬷嬷顾不上问多多为什么管萧怀逸叫爹,忙向洗澡间走去。
浴桶里只剩了少半桶水,没不过明珏的身体,而且已经凉透。洗澡间房门大开,虽是阳春正午,温凉凉的风吹进来,她泡在凉水里更冷,温风也足以让她打冷颤了。她唇色泛白,四肢团在一起,蜷缩在浴桶里,牙关咬紧,是恨且冷。
“侯爷来了,真没想到侯爷还想着小姐。”苏嬷嬷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你看看,侯爷好不容易来了,你洗个澡都这么折腾,让人怎么想。”
这、这怎么成了我的错了?还有没有公道?明珏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嬷嬷说今天发生的事,咧了咧嘴,喊道:“还不去给我拿衣服,想冻死我呀!”
“好好好,这就去,这就去。”苏嬷嬷从洗澡间出来,看到田妈妈带着几个丫头回来,忙喊:“紫竹,朱艳,快去伺候九小姐洗澡,侯爷来了。”
新来的丫头不知道,紫竹即惊且喜,忙各自忙碌,小院的气氛透着喜悦欢欣。
明珏裹着毯子坐在床上抽鼻子,暖阁里传出萧怀逸和多多的说笑声,她恨恨皱眉。紫竹拿来色泽鲜艳的衣裙,苏嬷嬷把她压箱底的头面首饰全拿出来了。
“九小姐,您看穿这套衣服行吗?”
此次水木回来,又送了她许多名贵的布料衣饰,碰巧这段时间她没大事,就给自己设计了几套春装。这套衣裙是用缭绫和绮锦配在一起做的,样式新颖,做工精致。衣服做好后,她试穿了一次,惊艳了众人,就压到箱底,一直没穿过。
上衣是一件玫瑰红水纹底子滚金边绣兰花交领中袄,下面是一件孔雀蓝间鹅黄镶玫瑰红绣花边长裙,里面是一件||乳|白色软缎交领中衣。
她嫌这个时空的上衣无论是袄还是褙子都太长,她把上衣做短了许多,只到臀下,成了中袄。裙子也不是简单的直筒裙或华美的百褶裙,而是窄a型,四片拼接。这样的裙子走路方便,走起来不管是快是慢,裙摆飘扬的符度都很优美。
她几套春装都是类似的样式,布料好,样式又漂亮新颖,一直没有合适的场面穿。女为悦己者容,为了向萧某人宣告他不是悦己者,更不是己悦者,她想穿棉布衣裙。可她又想堵口气,一展弃妇风采,她又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就穿这一套衣裙,把首饰都收起来,只留那根钻石金簪和几只梅花银钿。”
她把黑山镇煤矿租下之后,为表谢意,送给周师爷的夫人五百两银子、一颗“鸽子蛋”钻石。周夫人也是爽利人,当天就邀请明珏去连州城打首饰。金簪的样式很普通,镶上钻石恰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将富丽名贵提升到了极致。
明珏穿戴好,没化妆,只在脸上涂了一层粉蜜,刚才冻得唇色苍白,才涂了些口脂。她的容貌本就明丽照人,配上鲜明娇艳的衣裙、名贵精致的首饰,堪称绝色之美。淡妆素面,恰显清丽雅致,与华美富贵的衣衫首饰相得益彰。
暖阁的软榻上摆着一张几案,几案上碟盘罗列,菜肴未上,茶酒俱满,浓郁醇香。萧怀逸坐在几案一侧,多多在他腿上扭来转去,父子亲密无间。明珏进到暖阁,很大方地坐在萧怀逸对面,大有跟他分庭抗礼之势。
“娘,你今天真漂亮,爹,你看我娘。”多多滚在萧怀逸怀里,歪着小脑袋撒娇,拉着他的手指明珏,“我娘昨天不漂亮,今天最好看。”
萧怀逸眼底闪过惊艳,淡漠一笑,说:“果然发了财。”
“发了财又怎么样?我自己赚的。”明珏撇嘴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雪梨果酒,嘬了一口,又说:“从萧家净身出户,旺铺被占,连能穿戴的衣服首饰都被抢走了。虽说一贫如洗过了一段日子,好在老天有眼,给了我翻身的机会。”
“有机会翻身就好,值得恭喜,喝一杯。”
萧怀逸倒了一杯白酒,往酒里加了两片雪花糖,糖融化后才递给明珏。明珏接过白酒,一饮而尽,甜丝丝的辛辣味道直充喉咙,呛得她连声咳嗽。一杯酒下肚,浑身很快热起来,洗澡时残留的寒意消散,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我还以为你不敢喝呢。”萧怀逸晃着酒壶笑了笑,问:“不怕我害你?”
“为什么不敢?白酒加糖能驱寒,可以预防着凉,我上辈子就知道。”明珏撇嘴冷笑,“害我?哼!我不是傻子,更不会草木皆兵,总之你明白就行。”
“不错。”萧怀逸点点头,目露赞许,“你果真不是傻子。”
暖阁里就萧怀逸、明珏和多多三人在,明珏时刻注意萧怀逸的举动神色,警惕性很高。萧怀逸不以为然,喝茶谈话,跟多多说笑都轻松自在。
“爹,我娘有金子、有银票,还有一盒子宝石,还有好多好看的衣服。
“年纪轻轻莫贪不义之财,经以免误入歧途。”萧怀逸老诚且装模作样训戒。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再废话把你剁碎了扔河里喂鱼。”明珏不理会萧怀逸,狠狠瞪了多多一眼,重重放下酒杯,“你给我听清楚,从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不许再住在我这里混吃混喝,明天要让我再看到你,我就把你卖了。”
多多的身体缩成一团,偷眼看着明珏,扁着嘴不敢再出声。明珏经常板着脸训斥他,他也听疲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可今天明珏的话说得很重。他看了看明珏,又看了看萧怀逸,吸了吸鼻子,眼底蓄满泪水,却不敢哭。
“娘,我听话,我不吃里爬外。”多多蹭到明珏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抽着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娘,不生气,多多乖,我不滚,别卖我。”
明珏跟萧怀逸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训斥多多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看到多多一副可怜样,她又于心不忍,别说卖了他,赶他走,明珏也舍不得。不管他的生身父母是谁,他毕竟只是个孩子,父母可恶,罪不及无辜的孩童。
“月亮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别让我看到你。”
多多看了看窗外,噘着嘴,有点迷茫,“娘,白天没有月亮。”
“让你滚你就快点滚,别在这儿硌我的眼。”
明珏连骂带训外加奚落讽刺,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那不是在骂多多。若不是顾及青春美少女的形象和脸面,她都想把“狗杂种”、“狗娘养的”、“通j偷情生的”之类的话骂出来。让萧某人汗颜,兴冲冲来,灰溜溜走,那才大快人心。
可是,明珏失算了。
萧某人端着一杯茶,喝得有滋有味,平和清凉的目光如深秋山泉般沉静淡漠。他注视着多多,不时瞟明珏一眼,眼神中没有喜怒荣辱,更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仿佛明珏所出之言与他无关,他只是看客,而且还是聋子,根本听不到。
明珏瞪着萧怀逸,狠厉的目光好像两把锥子扎在他脸上。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近乎于完美,又带着男人特有的硬朗英气,让人情不自禁想多看几眼。
与这位昔日单枪匹马力敌三千勇士的少年英雄,今时位极人臣威震朝堂的三军统帅对面而坐,明珏很迷惑。她在萧怀逸身上看不到豪放霸气,更没有孤高骄矜,他举止斯文有度,好像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士,却没有文士的轻狂自恃。
“滚一边去,你有爹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娘呢。”明珏的语气中透着酸意。
萧怀逸脸上的笑纹一闪而逝,脸色又恢复清平沉静,“多多,坐正坐好。”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唉!真是什么爹什么儿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若不是杀人犯法,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明珏冲多多挥起巴掌,高举起轻落下,打到多多背上。多多咧了咧嘴,却不敢哭,一脸委屈注视明珏。萧怀逸没哼声,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多多坐过去。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气得明珏双手紧握,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为什么萧怀逸就没有反映呢?他若气恼愤怒,最好拂袖而走,明珏定会载歌载舞欢庆。
可是,她失败了,败得无声无息,萧怀逸别说生气,连反映都没有。
明珏盯着萧怀逸的脸,心说:大哥,你配合一下好不好,你那张如千年积潭的脸上能不能有点表情,别让我唱独角戏,给我点面子,让我也乐呵乐呵。
此间情景就好像有人打沙包发泄,打完之后想看到沙包吐血受伤,可他失败了,沙包好得很,难受的是挥拳的人,比打在棉花上更有反弹力。
明珏就是气势汹汹、抡圆拳头的人,此时,败得一塌糊涂,光顾喘气了。
几个丫头鱼贯而入,端来菜肴,摆到几案上,这些菜多半是明珏教朱嫂子做的。虽没有山珍海味,却也颇有特色,色香俱全。
“爹,我娘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可香呢。”
“少废话,吃饭。”
丰盛的饭菜摆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明珏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要吃饭。
“多多,你来跟嬷嬷一起吃。”苏嬷嬷要抱走多多,示意明珏照顾萧怀逸。
“我要跟爹和娘一起吃。”
“就让他在榻上吃吧!苏嬷嬷,你也坐下来一起吃,没那么多规矩。”萧怀逸冲丫头摆了摆手,很有男主人的派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明珏伺候就行。”
“我伺候?”明珏斜了萧怀逸一眼,冷哼一声,说:“想得美。”
苏嬷嬷扫了明珏一眼,忙陪笑说:“多谢侯爷,老奴伺候。”
丫头递上多多专用的碗筷,又搬来一张小几放到地上,端上几样菜肴,苏嬷嬷和田妈妈坐在小几旁陪他们一起吃。萧怀逸的随从在暖阁外面用餐,丫头们听说萧怀逸让下去,全去了厨房,暖阁里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了。
多多不会夹菜,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告诉明珏,明珏给他夹到碗里,他再扒着吃。明珏一边吃一边照顾多多,根本不理会萧怀逸,连眼皮都不冲他掀一下。
苏嬷嬷和田妈妈要伺候,被萧怀逸拒绝,两人情知尴尬,都闷头吃饭,连大气也不出。萧怀逸自斟自饮,边吃边喝,津津有味,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爹,这个好吃,多吃点。”多多冲一盘八珍豆腐抬了抬下巴,脑袋在明珏胳膊上蹭了蹭,撒娇说:“娘,我没吃里爬外,我听话。”
八珍豆腐摆在明珏这边,她看着这盘菜,心想只要萧怀逸来夹,她就往菜里吐口水,恶心死他。萧怀逸州冲八珍豆腐伸出筷子,明珏正准备唾沫,突然鼻腔一痒,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唾液、鼻泣细如雨丝,密密麻麻喷向八珍豆腐。
太给力了,这喷嚏来得太是时候了,比吐口水更让人措手不及。
“九小姐,你这是……”苏嬷嬷看出明珏想故意腻歪萧怀逸,很不高兴。
“我着凉了,打喷嚏不正常吗?”明珏很硬气,表情理所当然。
田妈妈忙站起来,说:“九小姐,老奴扶你回卧房歇一会儿吧!”
“我还没吃饱呢,吃饱了再歇。”明珏坚决不走,她要看萧某人的热闹。
“侯爷,您稍等,老奴让人把菜换掉。”
“为什么要换?多些调料不是很好吗?”
萧怀逸冲明珏笑了笑,神色依然沉静,他的筷子再次伸向八珍豆腐,夹起来一筷子,毫不犹豫就往嘴里送,脸庞眼底没有丝毫嫌弃恶心的表情。
“明珏,你也吃,这豆腐做得不错。”萧怀逸夹了一筷子带着口水唾沫的八珍豆腐放到明珏碗里,“苏嬷嬷,你让厨娘给明珏煮一碗姜汤,她着凉了。”
“是,老奴这就去。”苏嬷嬷感动得又要哭了。
“我吃饱了,我……”明珏恶心沾着自己口水的豆腐,没吃饱也不想吃了。
“娘,快吃,口水不脏,爹都吃了,我老吃自己的口水,不生病。”
“多多比以前懂事多了,你娘教得真好。”萧怀逸由衷赞叹,笑容欲深。
“快吃,别堵气了,都当娘了还象个孩子。”萧怀逸的声音温柔且带有磁性。
“你……我、我本来……本来就不大。”
“那还听话?快点吃,吃完饭喝一碗姜糖,好好休息一会儿。”
明珏暗自咬牙,笑脸如花,重重点头,“侯爷也吃。”
萧怀逸用公用筷子给明珏夹那盘八珍豆腐,明珏也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两人都冲八珍豆腐进军,夹到彼此碗里,热情招呼,笑意盈盈,宾主热情互敬的情景让人“感慨”。最后,明珏急了,端起盘子,把八珍豆腐全倒进萧怀逸碗里。
多多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有点委屈,有点好奇,也有点兴奋。为什么没人给他夹那盘豆腐呢?沾了口水的豆腐那么好吃吗?爹娘互相礼让多好呀!
“你怎么不吃呀?”萧怀逸吃完明珏给他夹的豆腐,看到明珏碗里的豆腐纹丝未动,又补充说:“吃不完碗里的菜,不许离桌,这是规矩。”
“你……”
明珏在萧怀逸眼底看到恼怒,尽管气恼一闪而过,也有颇大的震撼力,令她心神一颤。她看着萧怀逸干干净净的碗,慢腾腾的吃着沾了自己口水的豆腐,委屈得想哭。人家都不嫌弃她的口水脏,她还怕什么?认命吃吧!
什么时候比逼上梁山难受,明珏终于深有体会,自做孽,不可活,现实现报。
萧怀逸不会放过她,吃完饭肯定还有一场恶仗要打,今天真倒霉透顶了。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一百零二章 继续圆房
吃完豆腐,明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那碗姜糖水还是硬捏着鼻子喝下去的,估计以后她再看到曾经比较爱吃的八珍豆腐都会吐。
“菜做得都不错,尤其八珍豆腐很有特色,蔬菜也新鲜。”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脸色依旧平静淡漠,“苏嬷嬷,叫厨娘和丫头们进来,本侯有赏。”
“多谢侯爷,老奴就去。”苏嬷嬷给萧怀逸磕了头才去叫人。
明珏放下碗,冷冷看着萧怀逸,眼底充满戒备。这家伙心思太过深沉狡诈,让人琢磨不透,对他要时刻提防,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圈套。
听说侯爷召见,紫竹带两个大丫头回避了,朱嫂子带几个小丫头来见礼。
“侯爷,这是朱嫂子,她以前开过饭店,做菜的手艺不错。”
“朱嫂子手艺不错,虽说都是家常菜,做得入味也需要功底,这顿饭本侯吃得很满意,本侯重赏。”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说:“苏嬷嬷和田妈妈每人赏银三十两,朱嫂子赏银二十两,丫头每人十两。明珏,去拿银子,吃完饭把赏银兑现。”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下人们给萧怀逸磕头,期待的目光却注视着明珏。
“什么?我……”
你要重赏下人,让我拿银子,这是哪挨哪的事儿?任明珏思绪如飞,大脑一时也没转过弯来,萧怀逸如此大方打赏下人,却把兑现银子的事推给了她。
这就好像一个当家不做主的男人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吃饭,吃得高兴,要打肿脸充胖子给服务人员小费,很痛快地开出空头支票,让老婆兑现。老婆哪怕是恨得牙痒,顾及彼此的脸面和形象,也要忍着心痛把赏银兑现。
不知不觉中,萧怀逸又一次给她下了套。
“好好好。”明珏冲萧怀逸咬牙一笑,冲下人挥挥手说:“你们先下去吧!”
她的下人都不错,她原计划等三月过完给她们打赏,不过是一人五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回头跟她们说清楚,银子是她出的,好人是萧怀逸做的。这一次赏足了,想再拿赏银就等年底吧!只可惜唱红脸的机会给了萧怀逸。
反正打赏她的下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明珏愿意兑现这笔银子。只是她暗下决心,姓萧的,我不加十倍从你身上抠出这笔银子,就白活了两辈子。
萧怀逸吃过酒菜,又喝汤吃主食,食兴不错。明珏冷眼看着他,心里把这恨吃恨喝的家伙诅咒了千万遍,估计萧家的八辈祖宗都被她问候得不耐烦了。
“我头疼,去睡觉了。”
“去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去拿几剂药,多加些黄连,我看你火气很重,黄连清热泄火效果极好。”萧怀逸出语柔和,体贴得让明珏直咬牙。
“不用,我没火。”明珏小朋友已经被折腾得很销魂了,哪还敢承认有火。
“还说没火,脾气这么糟糕。”萧怀逸微微摇头,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表情却显得很无奈,“不喜欢吃药也行,回头我让人送些黄连根、龙胆草来,泡水喝不错。明珏年轻不懂事,要多辛苦苏嬷嬷了,我说的这两味药材要让她常吃。”
“多放侯爷,老奴记下了。”
明珏暗自咬牙,她就是不懂中药材,也知道龙胆草苦涩不亚于黄连。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决定做小伏低,否则还不知道萧某人又怎么折磨她呢。
“多谢侯爷,小女谨记。”明珏声音温柔,笑脸堪比夏花灿烂。
“记住就行,药还是要吃的,去休息吧!”萧某人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颤。
“是,小女告退。”
走出暖阁,明珏身心一松,都有霎那间想倒地就睡的感觉。远离毒品、远离车祸、远离火灾、远离……这些对于她来说相当遥远,她只需远离萧怀逸。
“娘,等等我。”
萧攀几人听到多多管明珏叫娘,都很惊奇,探出头来,一脸疑问。明珏看到萧怀逸的随从,狡黠一笑,冲萧攀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说话。
“请问洛九小姐找在下何事?”萧攀抱拳行礼。
明珏笑容温婉,对萧攀福了福,很不好意思地说:“侯爷说打赏苏嬷嬷和田妈妈每人三十两银子,厨娘二十两银子,丫头每人十两,让我来兑银子。另外,我想留些零用,每个月府里给的银子经几道关卡,到我手里就所剩无几了。”
萧怀逸让她兑银子,没说银子由她出,所以明珏就要打他心腹随从的主意。
“噢!在下尊侯爷令,可在下没带银子。”
“怎么就……”明珏气得都想咬舌头,他们主仆出来就打算混吃混喝吗?
“银票也行,我们家都没米下锅了。”多多拉着明珏的手,突然冒出这句话。
“给你们银票能兑吗?”萧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能能能……”明珏笑脸开花,真想抱着多多狠亲几口。
萧攀展开银票,问:“一共需要多少?”
“二百两就够。”
“好,给你。”萧攀很爽快地递给明珏两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萧攀,你来。”萧怀逸的喊声传来。
“是,侯爷。”萧攀去了暖阁,明珏收起银票,也领着多多去了暖阁。
萧怀逸端起茶盏,挪开碗盖,深吸一口茶香,说:“明珏配的茶不错。
“属下给了洛九小姐二百两银票。”
“哦,不是让你准备五百两吗?”萧怀逸问得漫不经心。
萧攀微微一怔,眼底闪过疑问,忙说:“洛九小姐说二百两就够。”
“哦,那就好,余下三百两赏你们吧!”萧怀逸脸上闪过狡狯得意。
明珏悔绿了肠子,暗叹自己太善良,当时应该开口跟萧攀要五百两。可是若说萧怀逸打算准备给她五百两银子,打死明珏也不信。
做人要知足,二百两也不少,打赏完下人,她还剩几十两,而且也省下她打算打赏的钱了。哪怕是占萧某人一丝一毫便宜,从他手里挖出一文钱,她也要为自己庆功。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今天二百两,明天就可能是两千两。慢慢来,反正她也耗得起,以后占萧怀逸的便宜就是她的奋斗目标。
安顿多多睡了午觉,明珏打着哈欠回到卧房,躺到床上就开始揉鼻子。洗澡时着了凉,鼻子痒得难受,头也有点疼,看来真要感冒了。
“明珏,睡了?”
卧房的门推开,萧怀逸的声音传来,明珏心里一警,腾得一下坐起来。她可是被休弃的女人,哪怕是跟前夫也要有所避讳,免得惹来麻烦。
“你来干什么?”
萧怀逸来到床边,递过一碗姜糖水,“苏嬷嬷求我跟你圆房,说你一直在等。”
“我等?哼!谁想跟你圆房?”明珏仍觉得不解气,一脸邪笑暖昧,压低声音,说:“既然是苏嬷嬷求你,你就委屈委屈,跟她……”
“胡说。”萧怀逸两指捏住她的鼻子,把姜糖水灌进她的嘴,呛得她直咳嗽。
明珏缓了一口气,揉着鼻子,恨恨瞟了萧怀逸,“圆房,呸……你想得美。”
“为什么是我想得美?”萧逸坐到床边,注视明珏,眼底无波,神色清明。
“难道是我想得美?我又不想圆房,哼!”
“我也不想。”萧怀逸挑剔的目光在明珏腰部上下扫荡了一圈,微微摇头。
萧怀逸的语气、神情和动作触动了明珏小女人的心思,女人就是想也要吊吊男人的胃口,让男人上赶乞求,没想到萧怀逸说不想,还回答得如此痛快。
太伤自尊了。
明珏恨恨瞪了萧怀逸一眼,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拈酸出语,“哼!你当然不想,尼姑姐姐虽说烦恼丝尽断,也前突后翘,玲珑有致,估计手感不错。”
萧怀逸皱眉一笑,问:“你知道哪的醋最酸吗?”
“不知道。”明珏意识到自己话说得过火,确实有吃醋的意思,不由脸红。
她白了萧怀逸一眼,裹紧毯子,身体朝床头挪了挪,跟他保持了距离。
“我小时候最爱听鬼故事,奶娘为了哄我,到处搜罗鬼故事讲给我听。她说一个不得好死的人死了,没法去投胎,就会附到一个新死的人身上继续活着。还有就是有的孤魂野鬼法力高强,可以害死人,然后占了人家的身体活着。”
明珏怔住了,萧怀逸确信她不是真正的洛明珏,已经把话说明了。萧怀逸杀人无数,根本不惧鬼神,若再深一步探讨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法应对。
“看你j诈狡黠、牙尖嘴利,一定是不得好死的那一种。”
“你才不得好死呢,你……”
“洛氏,三爷和三奶奶来了,喊你到前厅见人,快点,别以为自己还是主子奶奶,要是……”婆子尖利的喊声打断明珏的话,紧接着喊声就嘎然而止了。
轻碎的脚步声在小院响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掌嘴”,紧接着一连串的“啪啪”声响起,婆子“嗷嗷”的惨叫声和哀告讨饶声传来。
“老奴不知道侯爷在,求侯爷饶了老奴这条贱命,饶命……”
“还不快滚。”
明珏不以为然,拜高踩低的嘴脸她见的太多,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跟这些人生气。婆子这么猖狂,一定是受小白氏的指使,有后台撑腰才敢施威。
听说守门的婆子每天分两班,挨打的婆子应该是下午班的人。想必这婆子也不知道萧怀逸在这里,估计萧怀迁和小白氏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交接班时居然没说,由此可见守门的婆子分属于不同主子,两派主子矛盾也深得很呀!
“你很淡定,不错。”萧怀逸注视着明珏,目光幽然深沉。
“淡定?呵呵,我这是宠辱不惊,气度大,心胸宽,虚怀若谷。”
“说你胖你倒喘上了。”萧怀逸去捏明珏的鼻子,动作亲昵。
明珏坐起来,揉了揉鼻子,“三爷和三奶奶要过来了,去见人。”
“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不许盖我的毯子。”明珏把绒毯扯过来,团成一团,压在身下。
萧怀逸笑了笑,伸手去扯她压在身下的毯子,连明珏也扯到了床边。明珏压在毯子上,怒视萧怀逸,摆出拼命也要保护毯子的架式。萧怀逸又去扯毯子,明珏还要拼命护住,而萧怀逸的手却转移的目标,向明珏的后脖子摸去。
“还真是胖了不少,上次摸骨头还硌手,这次摸厚厚一层软肉。”
“滚开,讨厌。”明珏一把打开萧怀逸的手,跳下床,瞪着他。
“赶紧穿鞋,别光着脚踩地,又要着凉。”萧怀逸的语气好像在说孩子。
明珏刚想反驳上,就听丫头在门口喊:“九小姐,三爷和三奶奶来了。
“知道了,请他们到外厅稍坐。”
她穿好鞋袜,整理好衣衫,又收拾了妆容,才往外走。萧怀逸平躺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的枕头,盖着她的毯子,发出轻微的鼾声。明珏恨恨皱眉,这家伙居然这么快睡着,要不有事,她一定会想办法收拾他,让他一辈子失眠。
小白氏排场不小,厅里随侍的就有四个丫头、两个婆子,小院里还站着一群仆妇。紧站在小白氏身后的丫头梳着妇人的发髻,小腹隆起,应该是萧怀迁的妾室。萧怀迁站在迂廊里和萧攀几人说话,探询的目光不时瞟向厅内。
去奉国公府奔丧五六个月,小白氏的气色反而更好,人也丰腴了一些。想必是奔丧这段时间,萧怀迁身边女人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滋润她的原因。小白氏本是奉国公世的庶长女,与白迎芷同父异母,母死父不爱,又受冯氏排挤,才过继给族中嫡系旁支。冯氏死了,又死得不干不净,她应该很高兴吧!
小丫头奉茶给小白氏,苏嬷嬷和田妈妈还有几个丫头在厅里陪着寒喧,没说几句,就无话可说了。倒是那个怀孕的丫头,拉着紫竹,似乎说得很尽兴。
“三奶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明珏痛恨小白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没等小白氏开口,她身边一个婆子就沉下脸,训斥道:“洛氏,你也太不懂规矩了,你就是侯爷的妾室,见到三奶奶也要行礼,真是一点礼教都不懂。”
婆子得了小白氏的暗示,刚一见面,就要给明珏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这番话就是萧怀逸在场也挑不出错处,萧怀逸跟温玉嫦婚期都订下了,他就要把明珏接回萧家,明珏也只能做妾室,见到任何一下主子奶奶都要行礼。
明珏故做茫然,看着婆子,又看了看小白氏,摇头一笑,面带嘲弄,“侯爷已经把我休了,谁说我是他的妾室了?别说是你一个下人胡说八道,就是侯爷自己说,我都敢打他耳光,你信不信?难道三奶奶也是这么想的?”
“哎哟,这是怎么说的?”小白氏沉着脸瞪了婆子一眼,“拉出去,掌嘴。”
“掌嘴干吗要拉出去?见不得人吗?”明珏有些着凉,鼻子很不舒服,她揉着鼻子,冲外面喊:“萧攀,三奶奶要惩罚侮讽侯爷的奴才,借你的鞋一用。”
萧攀的鞋是军需用品,鞋底很硬,这么打,最多二十下就能要了人的命。
婆子听说要用军用鞋底打她,又在屋里打,不能讨巧做鬼,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小白氏脚下哀嚎讨饶。明珏给婆子加了侮讽侯爷的罪名,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连小白氏都要吃挂落。小白氏本想给明珏下马威,明珏反驳得也很漂亮。
萧怀迁依旧风流倜傥,媚眼如丝,听到明珏和萧攀借鞋,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进来冲明珏抱了抱拳,又冷冷瞪了小白氏一眼,斥道:“没事找事。”
小白氏勉强挤出几丝笑容,支吾道:“三爷,这……”
“洛九小姐莫怪,在下的鞋很旧,这是侍卫的鞋。”萧攀递了两只鞋进来。
“三爷,梅嬷嬷是三奶奶的奶娘,自幼侍候,又陪嫁过来,还请三爷开恩饶了她老人家。”怀孕的丫头看向萧怀迁的目光满含柔媚,转向明珏,马上换着一副嘴脸,“洛九小姐也太不讲情面了,得饶处且饶人,何必把事情做绝。”
“住嘴。”萧怀迁瞪了怀孕丫头一眼,吓得她连忙后退几步。
明珏扫了怀孕丫头一眼,指了指小白氏对面的椅子,“三爷请坐,上茶。”
紫竹奉茶上来,促侠一笑,说:“九小姐,指责您的这位新姨娘就是紫梅。”
青梅和紫梅都是洛家的陪嫁丫头,两人一起给周姨娘炖燕窝粥。周姨娘流产之后,小白氏来处理这件事,结果青梅被活活打死,全家被卖。而紫梅被小白氏提成萧怀迁的通房丫头,一家人在萧家的下人中也有几分体面。一个风光荣耀,一个含冤惨死,紫梅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不言而喻。
“哦!原来是紫梅呀!我死呀活呀折腾了一场,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