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侯门正妻txt第36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僵持不下,就由我和几位长者及管事裁夺。”

    前世,她所在的外企大中华区的总裁是一个台湾佬,据说是玻璃,那家伙喜欢玩这种游戏。别看只是一个推荐,奖金也不多,从中可以掌握很多人事方面的信息。谁跟谁是一伙,谁对谁有意见,谁在拉帮结派等等,从这个小活动里都可以看出来。人们知道这是一个华丽丽的陷井,可有时候却是心甘情愿上当。

    明珏搞这个活动,主要是想活跃气氛,让众人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从而挑出一些众望所归的可用之人,至于得到其它方面的信息,那就是意外的收获了。

    见众人迷糊,明珏又解释道:“打个比方说,纸条上写着最机灵者奖,有人推荐狗子,也有人认为岳芽儿比狗子更机灵。发生这种情况,两方就开始辩论,每一个人都参与,支持谁就跟谁站在一起,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互相使眼色,寻求支持,跃跃欲试。

    “好,大家都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

    多多坐到苏嬷嬷腿上,冲明珏挤眉弄眼,一脸坏笑,也不张罗着来揭奖了。

    明珏打开第一个红包,拿出里面的小纸条,笑着念:“最圆滑老练奖,呵呵,这个有人推荐吗?处事老练当然不错,为人圆滑也不算坏事。”

    众人脸带笑容,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推荐谁。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对性情并不熟悉。五两银子谁都想要,不够圆滑老练者怕有人争丢了面子,还担上虚名。圆滑老练者宁可不要银子,也不抬头,怕把自己绕进去。

    “怎么没人说话?都……”

    “我爹,最圆滑,最……老练。”张栓举手站起来,说完话,又马上坐下低垂着头,面红耳赤,从始至终都不敢看张山保一眼。

    众人哄堂大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将艳羡的、嘲弄的目光齐齐投向张山保和张栓父子,众人人高声议论,嘻嘻哈哈说笑,房间又一次热闹起来。

    张山保恨恨瞪了张栓一眼,老脸胀红,低着头一言不发。触到明珏正笑意吟吟看着他,张山保才站起来,给明珏行礼,讪笑着冲众人点头致意。

    在坐众人中,张山保确实属老j巨滑型,毕竟在萧家做了十几年管事,圆滑老道确实练得不错。但他从不跟任何人说他在萧家做过管事,毕竟被赶出来的,他怕别人揪住这件事追问,给明珏惹来麻烦,他也没好日子过。

    “其实为人圆滑不是坏事,因为谁也不敢说自己遇到的人都是好人,圆滑一些好办事,还能保护自己。但是,一定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圆滑,什么时候该实在,更要分清该对谁圆滑,该对谁实诚,这方面要灵活,可不能一视同仁。”

    “奴才谨记主子教诲。”

    “好,众人没疑议吗?没不同意见是赏银子吧!”明珏停顿片刻,又说:“以后豆腐坊大事小情归张山保打理,他是豆腐坊的总管事,蓝竹协助他。”

    “奴才叩谢主子大恩。”

    张山保跪下行礼,张婆子、张栓、蓝竹和狗子也跟着跪地谢恩。明珏让他们一家起来,让丫头封了银子给张山保送过去,收到银子,他们一家再次道谢。

    明珏和苏嬷嬷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圆滑老练奖就是她们特意给张山保设置的,目的是想警醒他。张山保是可用之人,明珏知道他圆滑老道,对他不是很放心。先前,明珏决定让苏嬷嬷来提,没想到张栓一马当先,“出卖”了他爹。

    第二个红包里是实诚肯干奖,由孙宝生夺得,第三个红包里是勤学上进奖,由风兰夺得。众人都无疑议,一致通过,荐宝进行得很顺利。

    打开第四个红包,明珏拿出小纸条一看,不由皱眉。紫竹发现明珏的异常,忙过来看纸条,看到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两人不由笑出了声。

    “第四,最聪明可爱奖,这个……”

    “多多,多多最聪明可爱。”多多跳到椅子上,振臂高呼,见自己没支持者,忙拉着苏嬷嬷哀求,“嬷嬷,你快说,多多最聪明可爱,快说……”

    “多多不可爱,多多不可爱,咯咯咯咯,央央最可爱,央央最聪明……”

    央央扇动七彩翅膀,在房间上空盘桓了两圈,连说带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央央最可爱,央央最聪明,咯咯咯咯……”

    荐宝第一次出现争议,跟人竞争者竟然是一只鸟,人们鼓掌大笑,气氛活跃。鸟会讲人话,没人能否认它聪明,而且这只鸟长得很漂亮,有勇气跟人竞争,确实可爱。所以,这只鸟的支持者比多多还要多,人们的掌声都给了央央。

    明珏轻咳一声,忍不住发笑,“刚才怎么说的?有争议就要裁夺。”

    多多古灵精怪,先是把抽金的人名多数换成自己的名字,又在荐宝里加了聪明可爱奖。明珏给苏嬷嬷和常婆婆使了眼色,想让他结结实实栽个小跟斗。

    “苏嬷嬷,常婆婆,央央不可爱,多多才可爱。”多多一脸哀求,拉着苏嬷嬷的手摇来晃去,“嬷嬷,你快说,多多最可爱,央央最讨厌,快说……”

    “多多讨厌,多多讨厌,央央可爱,央央聪明,央央……”央央一个劲聒噪。

    “你让嬷嬷怎么说呢?唉!”苏嬷嬷见多多可怜,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重叹一声,说:“央央确实聪明可爱,它会说好多话,比你还会说。”

    常婆婆忙接话说:“多多也不错,论聪明可爱比央央还差一点。”

    “哇——”多多张开大嘴就哭,这个奖可是他费心设计的,本来志在必得,不成想半路杀出一只鸟,而且人们都认为央央比他聪明可爱,太欺负人了。

    “你连只鸟都争不过,还好意思哭,出去哭。”明珏沉下脸斥责。

    多多吭唧几声,匾着嘴瞪了明珏一眼,揉着眼睛就往外跑,看样子是真伤心了。朱艳和凝梅忙跟他出去劝解,多多就堵在门外,哭声越来越响亮。

    “别管他,我们继续。”

    明珏刚把和蔼可亲奖颁给苏嬷嬷,门外的哭声嘎然而止,多多如一阵风一般跑进来,钻到苏嬷嬷怀中,对央央表现出你死我活的敌意。

    “央央的银子呢?我替它收着。”多多抬着下巴看着明珏。

    “你凭什么替央央收着,央央一直是紫竹喂养,有奖励也应该给紫竹。”

    “你舍不得给央央银子,我就知道,小气。”多多噘着嘴,一声接一声吭着,看向明珏和苏嬷嬷的目光透着强烈谴责,好像她们都对不起他一样。

    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夸赞多多,明珏无奈摇头,也跟着笑起来。因为这一段插曲,房间内的气氛更加轻松愉悦,充满喜气洋洋的年味。

    “多多,到嬷嬷这边来。”苏嬷嬷把自己刚得的赏银塞到多多怀里,“你替嬷嬷保管银子,不许哭了,大过年了,哭花了脸就没人喜欢。”

    多多把苏嬷嬷的银子抱进怀里,冲明珏皱了皱鼻子,j计得逞,小脸笑得皱成一团。他知道明珏不会给央央银子,听说苏嬷嬷得了赏,他才跑进来,就是冲苏嬷嬷的银子来的。哭了一鼻子,没流出几滴眼泪,得了五两银子也占了便宜。

    “小看财奴,呵呵。”

    荐宝活动完毕,得奖的高兴,不得奖的艳羡,每一人脸上都洋溢欢欣热切。宴席开始,没有珍馐美味,饭菜都是朱嫂子和岳嫂子做的,味道不错。没有琼浆御液,除了明珏主仆做的果酒,一些白酒也是自酿的。

    宾主团坐,菜香酒醇,众人也吃喝尽兴,直饮至北斗东升,才渐渐散去。

    到了除夕这一日,众人依旧很忙碌,即使行色匆匆也满脸喜气。苏嬷嬷和田妈妈带着几个丫头洒扫收拾,贴对联、窗花和福字。朱嫂子和岳嫂子准备年夜饭、包初一的饺子。多多在屋里屋外串来串去,蹦蹦跳跳跟众人讨压岁钱。

    明珏躲在厨房一角,精心制作生日蛋糕。除夕这一日是前世的她的生日,每年到了这一天,她们都回祖母家,一家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喜悦无限。

    她不知道这个时空与她的前世是否平行,也不知道家人现在是否团聚一堂,但她知道亲人会怀念她。这一天,亲人们或许会笑,但也是强颜欢笑。

    蛋糕做好了,她怔怔看着,却不知该写下什么祝福,或许无福可祝,一声长叹。真不知老天爷抽的哪门疯,偏妒她这一枝红颜,害得她现在独在异时空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即使重生也难以抚平忧伤,正因为重生才有深切的怀念。

    “娘,你在做什么?”多多跑进来,看着蛋糕,吞了一口唾沫。

    “不许捣乱,出去玩去。”

    多多伏在明珏胳膊上,撒娇讨好,说:“娘,多多听话,多多乖。”

    “我知道你听话,知道你乖,先出去玩,守夜的时候才能吃。”

    明珏怕多多捣乱,把他拉出来,教给凝梅照管。守门婆子来通传说霜降和冬至来了,明珏心中犹疑,都除夕了,他们来干什么?

    “奴才们给二奶奶拜年。”

    “都进来吧!”明珏让人把他们迎进院子,又让苏嬷嬷给他们拿了赏银。

    霜降递上一布袋东西,说:“这是严总管让奴才捎给二奶奶的,里面有信。”

    “好,劳烦你们跑一趟。”

    “二奶奶客气,奴才们告退。”

    严总管给她们带来了一些新鲜吃食,还有两封信,一封是水木给她的回信,写得很简单,只告诉她立女户不急在一时,等他明年三月回来再办。另一封是严总管写的,严总管在信中告诉她黑山矿井的奴隶们自发组织明天到西城郡和水木山庄两地谢恩,让她明天到山庄去,免得让他们白跑一趟见不到人。

    奴隶们要到水木山庄谢恩,怎么没听孙宝生提起?估计这不是他们自发的,而是杜大人和周师爷组织的,他们想在各自政绩上再添一笔重彩。

    明珏思虑片刻,忙让丫头去追霜降和冬至,让他们带封信给严总管。她在信里告诉严总管明天她去黑山矿井,会把奴隶们拦下来,就不让他们往山庄跑了。

    送走霜降和冬至,她又安排了几件事,看到多多已经脱离了凝梅的控制,她忙往厨房跑去。多多的脸距离蛋糕上的奶油只有一寸远,正使劲吸气,口水在嘴里打转。看到明珏正瞪他,多多忙离开蛋糕,羞涩一笑,脸埋进袖子里。

    喜庆而伤感的除夕夜,明珏静静靠坐在软榻上,看下人们说笑玩乐,她的即使空落淡漠,也淌溢着暖流。有她们在,还有一个多多,至少她身边不孤单。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多多就起来给众人拜年,不管是谁,都是三作揖一鞠躬,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挂在口头上,一圈拜下来,收获颇丰。

    睡得晚醒得早,明珏精神不大好,但还是战胜困倦爬进来。她今天要去黑山矿井,一来想阻止奴隶们去水木山庄拜年,二来她想去看看安顿在黑山镇豆腐坊的女奴,三来她想动员奴隶们早点开工,年后燃料还会大卖,千万别供应不上。

    听说她要去矿井,多多非要跟着,明珏考虑今天没大事,就答应带他出去玩。

    她带人到达矿井,听人说奴隶们一早就去了西城郡,忙让人去路口拦截,不让他们再去山庄,直接回矿井来,她在矿井接受他们谢恩。

    交待完矿井的事,明珏去了镇子上的豆腐坊。翠墨娘听说她来了,带家人出来磕头。得知女奴安然无事,她放下心,她同翠墨娘说话,让多多去跟女奴玩。

    “这是我的压岁钱,都给你,你藏起来,我娘可有钱呢,我没钱就偷她的,你没钱……”多多把一只装满碎银子的荷包塞给女奴,一直劝她收下。

    明珏同翠墨娘说完话,要带多多离开,听到这番吃里爬外的言语,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多多是一个有心的孩子,她都没想到给女奴备一些零用钱。

    女奴喉咙里咕噜着,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滴,摸着多多的头饮泣哽咽。明珏进去,女奴给她磕头,双手比划,明珏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懂她难言的感动。

    明珏跟翠墨娘交待了几句,领着多多走出豆腐坊,沉默无言,向马车走去。

    “娘,我把压岁钱给了她。”多多翘着嘴,转动了眼珠等明珏回答。

    “你做得很好。”

    “我做得好吗?娘高兴吗?”

    “娘很高兴,很欣慰。”明珏在多多面前第一次以娘自称。

    多多抓紧明珏的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娘高兴就好,过年呢,娘没给我压岁钱,你高兴,给我十两银子。”

    “你说什么?”

    “五两,五两……”

    明珏抓住多多,刚要训斥惩罚,车旁闪出一袭雪色,寒凉的气息顿时弥散。

    “你儿子很可爱。”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享受,跑到这里干什么?”明珏见秦临庄一脸凛然警惕,下意识地把多多藏在身后,一张笑脸面对秦临庄,眼底隐含戒备。

    “公事。”秦临庄语气同他的脸色一样冷漠。

    “主子。”两个黑衣男子上前给秦临庄施礼。

    “怎么样?”

    两个黑衣男子互看一眼,齐声回答:“就在附近,突然感觉不到了。”

    “继续查。”

    明珏的心怦然猛跳,她不知道秦临庄具体做什么,但听小乔的语气,隐约能猜到他从事的是大秦皇朝的特务工作。明珏不认识他这两名黑衣手下,但认识他们的衣服,上次去小院搜查铜牛庵逃跑女奴的侍卫与他们着装相同。

    秦临庄说是公事,他们多半在追查那女奴,过年都不停歇,可见事关重大。女奴就在豆腐坊,距离这里只有几丈远,很容易被发现。若女奴被他们查到,不只要牵连翠墨的家人,恐怕连黑山矿井都难逃监视,她更难辞其咎。

    “因为煤灰污染,矿井附近这几个村子的村民多数都搬离了,现在矿井周围出入的人大多数是奴隶,恐怕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那可未必。”

    “那你们可要搜查仔细些,要不要搜查我的马车、还有我?”

    “你的车已经搜过了,你就不用了。”秦临庄挥了挥手,两个黑衣男子退下。

    “叔叔,要搜我吗?”多多从明珏身后探出脑袋。

    “要搜,出来吧!”秦临庄看向多多的目光很冷,而且还透着警戒。

    多多跑过去,冲秦临庄鞠躬作揖,嘴里连说几遍,“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真是你娘的儿子。”秦临庄丢给他一个五钱重的小金锞子,飘然而去。

    看着秦临庄走远,明珏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静。秦临庄是心机深沉狡诈的特务头子,表面上身无杂色,跟天真纯洁的小白树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多多本身就来路不明,再加上跟铜牛庵的逃奴有牵连,能不让人担惊受怕吗?

    “娘,给你。”多多递上金锞子,“回去给我压岁钱。”

    “好,回去给你,你在车里呆着,不许再出来,朱艳,你看着他。”

    明珏安顿好多多,又去了矿井,恰好奴隶们也回来了。他们在矿井给明珏行跪拜大礼谢恩,明珏让他们起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跟他们说没事的人后天可以开工,直到过完元宵节,每天管两顿饭,工钱加倍,引来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见过秦临庄之后,明珏担心女奴,担心多多,一直提心吊胆,直到过完元宵节,新一年的忙碌正式开始,日子过得很平静,她才渐渐放松心。

    “二奶奶,严总管让奴才送来一封信。”霜降和冬至对明珏态度恭敬。

    明珏接过信,随口问:“怎么这些日子没听到六爷的消息?”

    “三爷护送太太奶奶们去奉国公府奔丧,过年都没赶回来,听说白家的事很麻烦。四爷又是个不管事的人,年前年后府里送往迎来那么多事都是四老爷和六爷照管。侯爷二月凯旋回京,六爷又忙着迎接侯爷,一直抽不开身。”

    “侯爷什么时候回来?”苏嬷嬷一脸急切,忙迎出来问。

    “听说侯爷率大军二月二从漠北动身,很快就回来了。”

    苏嬷嬷转着圈冲天拜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侯爷要回来了。”

    明珏顾不上看信,眼睛一直盯着苏嬷嬷,她不明白苏嬷嬷为什么这么兴奋。

    “苏嬷嬷,你头晕吗?”

    “头还真晕,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苏嬷嬷停下来,赶紧扶住身边的小丫头。

    “照你这么转,不晕才怪。”

    明珏撇了撇嘴,听说萧怀逸要回来,她毫无感觉,见苏嬷嬷这么兴奋,她心里有就一股无名火。休书都写了,早已两清,还跟他能扯上什么关系?

    严总管信里说周师爷递了贴子,要登门拜访,有要事相商,让明珏来应酬他。

    任命周师爷为西城郡郡守的文书已经正式颁下,周师爷不忙着交接上任,还抽时间来拜访她,肯定有大事,她正好有几件事也要找周师爷办呢。

    坐在水木山庄豪华的会客厅内,看着窗外复苏的春色,明珏心里涌动着暖暖的激动。四季轮回,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她又何尝不期望生命中的春天?

    “恭喜周大人,贺喜周大人。”听到脚步声,明珏迎到门口,欢喜恭贺。

    周师爷一脸憔悴,丝毫看不到高升的欣喜,强笑着跟众人客套了几句,山庄的管事退下之后,他唉声叹气,“江小姐,在下真不知道喜在哪里?”

    “周大人何出此言?高升郡守难道不是喜事吗?”

    明珏知道周师爷有求于她,也知道是为难的事,可她并不在乎。周师爷遇到的事越为难,她手里的筹码就越大,就越能显现出她的作用。

    周师爷叹了一口气,不想绕圈子,如竹筒倒豆子般开口,“杜大人走马上任,给我留下一万两银子的税赋亏空,西城郡本来就小,这笔钱一点着落都没有。没想到今年的乐农节要在西城郡举办,接驾至少要花几千两银子。”

    “乐农节?接驾?”明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每年三月中旬,皇上都要带领文武百官到京郊的农田挖下第一锨土,皇后带领诰封命妇洒下第一把种,鼓励春耕,与农同乐,这就是乐农节。乐农节定到哪一个郡都是抽签决定,按理说西城郡离京城很远,谁知道怎么会抽到西城郡。”

    明珏观察周师爷的神情,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隐情。周师爷刚上任,没跟朝堂的官员打交道的经验,西城郡也缺钱,他能不为难吗?

    “接驾就是把皇上的银子花在皇上身上,这是好事,周大人何必愁眉苦脸?”

    “江小姐,我不防跟你直说,杜大人留下的赋税亏空我本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去添补。就因为要接驾,户部二月就要派人来查账目,这笔亏空拿什么去补?接驾话说是花朝廷的银子,可西城郡也要提前垫付,至少要三千两,这钱从哪来?”

    “大人忧民于心,小女感念于心,我能做什么,大人尽管直言。”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九十九章 撞破賎情

    只要将周师爷的为难之事解决,周师爷就会千恩万谢,又欠她一个人情。明珏也会顺便提出自己的条件,让周师爷帮她促成,两人皆各取所需。

    “我想、想通过江小姐跟水木先生借些银两,以、以应急需之用。”

    “啊?借、借银两?”

    周师爷一直说税赋亏空、接驾没钱,她就应该想到他是来借钱的。明珏暗自好笑,别人给水木送钱都提前排队,还有进不来门的,他倒好,想跟水木借钱。

    “周大人,添补税赋和接驾需要多少银两?”

    “税赋亏空一万两,接驾至少要准备五千两。”

    杜大人在西城郡做了六年郡守,竟然亏空了一万两税赋,想必其它方面窟窿更大。难怪他升迁无望,要不是沾黑山矿井的光,估计他要回家卖红薯了。

    “周大人,难道西城郡的银库里一两银子都没有?”

    周师爷讪讪一笑,“有,呵呵,有,还有五十两。”

    明珏忍不住笑出声,杯水车薪,能起到多大作用?难怪周师爷为难。她可以帮周师爷解决银子的问题,但要堵住他所有的路,到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再出手。

    “周大人,哪里都有乡坤富户,一万多两银子不算什么,不能找他们借吗?”

    “能找他们借,也能凑够,可我不想找他们。”周师爷叹了一口气,又说:“跟他们借了银子,就会被他们牵制,想不狼狈为j都不行。不瞒江小姐,若是跟他们搅在一起,我的声名前途都会被毁,不是人人都象杜大人这么好运。”

    周师爷的话说得很明白,他知道杜大人和他高升都是运气好,而这运气是明珏给他们的。所以,明珏对于他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随时都想抓出来用。

    “明白了。”

    没想到周师爷还真有几分见识,他看不起那些乡坤富户,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担心毁掉自己的前途。跟水木借钱就完全不同了,水木威名在外,他若是成了水木的债权人,欠钱的是大爷,水木能不帮“大爷”一把吗?再者说,别人给水木送钱都愁没门路,他能借到钱,那可是能在人前炫耀的大事。

    明珏思虑片刻,说:“税赋亏空稍后再说,接驾的银子小女倒有一条明路。”

    “江小姐快讲。”

    “黑山镇共有三千亩土地,因为石碳灰沫污染,又被矿井主搞得乌烟瘴气,大部土地闲置,多数成了无主之田,荒草丛生,这些土地不能变成银子吗?”

    周师爷眼睛一亮,沉思半晌,又渐渐暗淡了,“土地能变成银子,可那些土地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煤灰,根本不长庄稼,也不会有收成,谁会去买?”

    “我买,水木先生的女学生买下矿井周围的荒地,保证不出三年就会物有所值,别人能不相信吗?”明珏扫了周师爷一眼,又说:“户部主管皇朝钱粮,大片土地闲置,无所产出,户部尚书都有责任。皇上到西城郡过乐农节,愿意看到这么多荒地吗?周大人和司农寺林大人很熟,不防听听他的想法,让他运作。”

    矿井周围的土地上面煤灰有几寸厚,确实不长庄稼。但制作蜂窝煤和煤球需要掺土,有煤灰的土正合适,所以她想买下矿井周边的土地,等把土地上面的煤灰挖掉再耕种。矿井再开,污染降低,对庄稼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

    她还考虑到一点,马上要春回气暖,至少有半年的时间燃料的需求量会急速下降,几百奴隶怎么安置?若有土地,不管是否有产出,都不会浪费人力。

    “江小姐,你想买多少亩?”

    “五百亩,一千八百两银子之内是我可以接受的价格。”

    周师爷想了想,说:“不如江小姐买下一千亩,我收你三千两银子。”

    “这……”

    这太合算了,离矿井较远的土地上煤灰少、污染轻,若是买下,稍做处理就可以耕种。象这样的土地,若不是因为在矿井旁边,至少要卖到七八两银子一亩。

    占到便宜不能得意,于是,明珏叹了口气,说:“难得大人信任小女,就当小女为西城郡略进绵薄之力吧!大人还需跟户部陈情,这可是大功一件。”

    “多谢江小姐。”周师爷深施一礼,试探道:“那一万两银子……”

    “我跟先生借,但大人对外不能说是先生借的,先生要避嫌的。”

    “多谢江小姐,有劳了。”

    “周大人无需客气,小女自有仰仗大人的地方。”明珏摆了摆手说:“黑山镇的矿井不错,关闭也是万不得已,要想再开,还需我再费一番心思。”

    “江小姐,不如……”

    明珏微微点头,接下来的话心照不宣,接下来的事做得也很顺手。周师爷一万两银子将矿井租给了她,租期一百年,可以续租。三千两银子买下的一千亩土地,明珏计划在黑山镇建一座庄园,可以开矿、制作燃料,还可以种田。当然,她也没亏付周师爷,一颗宝石,五百两银子送给了周师爷的夫人,皆大欢喜。

    周师爷在明珏的英明指导之下,黑山镇闲置的土地卖了七八千两银子,而且他还得到户部的嘉奖,不但有赏银,还有添了一笔政绩。以后,周师爷对她更是言听计从,这令明珏很有成就感,她也能为人指点迷津,比水木也不错。

    矿井租下,土地买定,耕种、建造都在按她的计划进展顺利。她又是规划设计,又是监工督阵,匆匆忙忙,杏花缤纷的二月一晃眼就过了一半。

    水木回来了,被皇上留在京城小住,讲述南行的见闻并顺便向皇上传授为政之道。讨伐北狄的大军二月二开拨,人们欢欣喜悦,准备迎接凯旋的将士。

    “九小姐,你可回来了。”明珏刚进小院,紫竹就迎上来。

    明珏见紫竹脸色不好,忙问:“出什么事了?”

    紫竹勉强笑了笑,说:“岳嫂子说大棚里许多瓜菜都挂果了,请小姐去看看。”

    岳嫂子半个月前嫁给了常东兴,正是因为大棚菜种得好,常东兴打理土地也很尽心,明珏除了给他们添箱和嫁妆,又送了他们一百两银子。他们夫妻感激明珏的情意,做事更加认真,不用明珏费心,许多事情就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明珏知道紫竹有事,不是让她去看大棚那么简单,她顾不上更衣,就跟紫往外走。刚到小院门口,就碰到几个守门婆子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跟她们打招呼。

    “二奶奶,呵呵,这也能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二奶奶了。”领头的赵婆子观察着明珏主仆的表情,又说:“侯爷要回来了,老太太给侯爷订下温顺侯府的小姐做夫人,四月大婚。老太太让奴婢们称呼你洛氏,警告你安份些。”

    “洛氏,哦!不错。”明珏笑得坦然镇定,“新二奶奶都快进门了,我一个弃妇还能不安份吗?烦请嬷嬷们转告府里,洛氏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样最好不过,你不找麻烦,大家都痛快。”

    明珏点头说:“嬷嬷们放心,我也想活得痛快,不会自找麻烦。春天来了,还请嬷嬷们给我们主仆一些自由,我们要出去挖些野菜接济生活。”

    “哟,瞧你说得还真可怜,听说你发了大财,打赏下人都十两八两。”

    因为岳大姐几句闲言碎语,就给她惹来许多麻烦,岳大姐母子三人都被打发了,可麻烦还在。估计婆子们也不相信她发了大财,所以她有钱的消息还没传开。

    “嬷嬷们说笑了,我有多少家底你们还不清楚,不过是年前把头面首饰当掉了,换了些银子过年。阳春三月,青黄不接,我们当然要靠挖野菜接济生活了。”

    新夫人进门,她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婆子对她的监管也会放松。挖野菜不过是借口,以后春回天暖,走角门也不象大冷天那么隐蔽了。她想以后光明正大出门,婆子们苛扣她们的用度份例,对她们出门挖野菜还是不能管太严的。

    “你们可以随便,听说新二奶奶很厉害,你们不自找麻烦就行。”

    “嬷嬷们放心,谁没事会自找麻烦呢?”

    婆子们见明珏一张笑脸,灿烂如花,却油盐不进,知道多说无用,训斥几句就走了。明珏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在乎婆子们的态度,依旧笑容愉悦。

    只要她立成女户,从此与萧家形同陌路,温玉嫦厉害不厉害关她鸟事?现在她有土地、有庄子、有矿井,最主要是有银子,再有一重身份就完事大吉了。

    明珏见紫竹一脸沉闷,问:“婆子跟你们说这件事了。”

    “说了,上午特意去说的。”

    “你心里不痛快?”

    紫竹慌忙摇头,“不是奴婢,是苏嬷嬷,上午几个婆子去说侯爷娶温家小姐的事,嬷嬷就晕倒了,醒了就一直在哭,说对不起九小姐,没脸见老太太。”

    苏嬷嬷是越老越矫情,整天揪着这件事不放,让人烦不胜烦。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苏嬷嬷肯定还会让她回平北侯府去,这是她想起来就咬牙的事情。

    “陷害我的人不是她,也不是她休的我,关她什么事?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九小姐出嫁当天,老太太把奴婢喊去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们好好伺候九小姐,一定要保九小姐留在平北侯府,安然无事,平静渡日。”

    “在平北侯府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能平安无事吗?”

    “正因为这样,苏嬷嬷才自责呢。”

    “她为什么要自责?这是她能左右的吗?活了几十岁的人,这点事情都不明白吗?”明珏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叹了一口气,脸色不由沉凉,“我不想听苏嬷嬷聒噪,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你回去告诉她,她要是再萧家长萧家短的没完没了,我就把她送回萧家,要不把她送到青州郡伺候老太太。”

    “九小姐,其实苏嬷嬷也是一片忠心,她怕没有侯爷依仗,温家会欺负你。”

    明珏不禁摇头,无奈苦笑,“你也认为萧怀逸能成为我的依仗呢?休书是他写的,娶温家小姐也是他同意的,苏嬷嬷怎么还会对他抱有希望?就算温家欺负我,他会站到我这边吗?凡事靠自己,何必要去依仗谁?”

    “苏嬷嬷年岁大了,越是把事情想得太周全,越是害怕。”

    “回去吧!把我的话告诉她。”明珏越想越气,甩手向后花园走去。

    苏嬷嬷对洛老太太一片忠心,可有时候愚忠会让人很头疼、很麻烦。洛老太太让下人保护明珏留在平北侯府,即使被赶出来,苏嬷嬷还一心一意想回去。若是不毁灭她对萧怀逸的希望,不刹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还会想出什么招术。

    后花园里,几树杏花开得粉艳烂漫,散发出怡人的清香。夕阳的余辉温柔泼洒,桔黄|色的光芒笼罩杏花枝头,清风微拂,粉瓣飞舞,蜂蝶嘻闹忙碌。

    明珏站在杏树底下,折了一根花枝,弹落花瓣,一声长叹。她的事业正按她的规划阔步发展,本该意气飞扬,却偏偏有些闲事令她闹心烦忧。

    “九小姐,冬至来了,在院子里等您呢。”

    “让他到后花园来,顺便拿一只竹篮过来,我要采些杏花。”

    一会儿功夫,紫竹就带冬至来到后花园,给明珏行礼,“二奶奶,奴才……”

    “以后不要再称我二奶奶,称我洛九小姐。”明珏微笑着打断了冬至的话。

    “是,洛九小姐,先生回山庄了,六爷让奴才来知会一声。”

    明珏嘴角挑起浓浓的笑意,如仲春红杏般灿漫,“知道了,明天我去山庄。”

    水木回来了,明珏本来暗淡的心泛起欣喜,那种喜悦很直接,很纯粹。她摘着一篮杏花,想做一些杏花酥带去山庄,表达她的一份心意。

    回到小院,明珏让紫竹清洗杏花,让朱嫂子帮忙做杏花酥,再做一些蛋糕。丫头说苏嬷嬷病了,明珏皱了皱眉,让人去请大夫,好生照顾,却不理睬。

    萧怀逸娶温玉嫦,谁能左右干涉?苏嬷嬷竟然为这件事窝气上火,因为别人的事情难为自己,牛角尖儿钻得不亦乎,谁又能把她拉出来呢?

    夜半,春雨来袭,仲春时节,料峭春寒更加浓郁。

    清晨,雨丝霏霏,旷野笼罩在沥沥水雾之中,枝条吐翠,清新如洗。

    明珏掀开车帘,深吸迷蒙着雨丝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心中郁郁散去。

    “紫竹,苏嬷嬷好些了吗?”明珏即使生气,仍关心苏嬷嬷的身体。

    “奴婢出来的时候她还躺着呢,听田妈妈说她哭了一夜,一直唉声叹气。”

    “我让你告诉她的话,你说了吗?”

    “奴婢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是吧?那我明天就送你和她一起去青州郡伺候老太太。”

    “九小姐,奴婢……”紫竹忙跪到明珏腿边,咬着嘴唇轻声哽咽。

    “你不但要跟苏嬷嬷说,还要跟田妈妈、丝菊和风兰去说,岳嫂子母女就不用了,她们不会再想回萧家。”明珏长叹一声,又说:“当时你们跟我来庄子,我很感激,我和你们虽说是主仆,也有同甘共苦的情意。记得我说过,不可能让你们都成为人上人,但能保你们过上好日子,但我也有底线,明白吗?”

    “奴婢明白。”

    “你既然明白,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打消你们回萧家的念头。”

    紫竹想了想,说:“九小姐是怕给想害我们的人可乘之机。”

    “说对了一半,知道这一半就行了,起来吧!我最烦动不动就跪。”

    至于另一半,那就是明珏的个人心思了。被休弃出门,她要堵一口气,有一天扬眉吐气,抬头做人,只有这样才能把轻贱她、欺负她的人踩在脚下。别说她现在有财有名,即使她仍身无分文,她也不会去求萧怀逸让她回萧家。

    “九小姐,你生苏嬷嬷的气了?”

    “唉!气她不开窍。”

    紫竹见明珏脸色缓和,试探着说:“其实苏嬷嬷的想法也没错,在外面做得再好,也是贱民,回到侯府做一品侯正妻,就是贵妇,身份不一样。”

    明珏微微摇头,没说话,侯门正妻又怎么样?不照样活在羁绊中吗?把自己的荣辱寄托在男人身上,若没有爱,也没有自由,身份再高又能怎么样?锦衣玉食,无尚尊荣,如同一具华丽的行尸走肉,是享受还是煎熬,不言而喻。

    平润清和的笑脸入目,明珏不禁怦然心跳,相见时,反而觉得离愁更浓。

    可能是因为离别,再见水木,她脸红心热,心里衍生出难以言喻的情愫,这是她暂时不想产生的感觉。她想做天下第一富人婆,想泡上水木,那只是想法而已,就象她前世迷恋奥巴马,想以身相许一样,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使水木在她眼前,她也觉得她的想法不切实际,就象在电视上、网络上、杂志上看到奥巴马一样,真到谈婚论嫁,那可需要质变的飞跃。

    “长高了不少。”水木的语气听上去象是再说一个孩子。

    明珏干笑两声,大大咧咧说:“你也一样。”

    “呵呵,做得不错。”

    “马马虎虎吧!其实是仰仗先生的威名。”明珏面红耳赤,避开水木的目光。

    水木把明珏带进一间精致优雅的会客厅,示意她坐下,笑容清浅,说:“一会儿我有客要来,恐怕今天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说话,先说你的事吧!”

    “我要立女户,官府要一份从何地而来的证明,我想请先生帮忙”

    “为什么要立女户?”

    “想脱离萧家,不想再寄人篱下。”

    其实这只是明珏表面上的想法,她还有深层的想法,就是我现在发财了,不想再跟萧家有瓜葛,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还要被瓜分一份。

    水木轻叹一声,如水纹波光般的目光注视着明珏,柔润清明,“你的身体是洛明珏的,身份是萧怀逸的弃妻,这些是不能改变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身体是洛明珏的,身份与身体紧密相连,只是灵魂是个外来客而已。水木点破了她是穿越者的真相,明珏并不吃惊,反而觉得心里更有底气。

    “你呢?”

    “我?”水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反问:“你想问什么?”

    “没、没什么,还是立女户的事。”

    明珏曾经对水木很好奇,可现在,她突然改变了想法,水木是不是她的老乡并不重要,她不想多问,也不想知道太多关于他的事。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有可能会成为负累,人与人之间只有保持距离,才能稳步平静地接近。

    “一份从何地而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