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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30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穿得破破烂烂,傻乎乎的,卯初我过来他就在墙角蹲着呢。”

    “怎么跟主子回话呢?一点规矩都不懂,不是教过你吗?”岳嫂子低声斥问。

    “回主子,是一个……”狗子又按回话的规矩重复了一遍。

    明珏笑了笑,说:“去问问是什么人,要是无家可归的穷人,就给他点吃的。”

    一会儿,狗子回来了,说那男的是个拐子,要找蓝竹。众人的面色都变得沉着了,这拐男人一定是蓝竹的丈夫,张山保的二儿子张栓。

    “狗子,你去叫蓝竹,就说我找她,领着她从角门进来,别让那人看见。”

    “是,九小姐。”

    那日,平氏带着洪姨娘和翠黛来确认蓝竹的身份,明珏就想到会有麻烦,张山保一家找上门在意料之中。可今天张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要人?而是蹲在墙角呢?听说张栓骑马摔拐了腿,人又窝囊,才让蓝竹受了很多委屈。

    蓝竹和狗子一路小跑进到小院,明珏正在吃早饭,并没急着说张山保一家上门的事,而是让下人们先吃饭,填饱肚子,才有精气神斗争。

    听说张栓来了,蓝竹并没有害怕惊慌,反面流露出苦楚无奈,拿着两个包子,盛了一碗豆浆,让狗子给张栓端出去,看得出蓝竹对张栓还是有夫妻情意的。

    “蓝竹,你……”明珏欲言又止。

    “九小姐,张栓他娘心狠毒辣,奴婢怕连累您和大家。”

    “呵呵,我最不怕心狠毒辣的人,既然买下你,就不怕连累。”

    小白树郑重肯定明珏阴险卑鄙更胜他一筹,明珏还不敢正视自己这些“优点”。碰巧这些天有点闲,她还真想找一个阴险狠毒的人切磋切磋。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所以,她要跟蓝竹了解张山保一家的具体情况。

    “奴婢叩谢主子大恩。”蓝竹哽咽下跪。

    “怎么又跪下了?你们要是犯了错跪下认罪,我接受,叩谢大恩就不必了。”

    “快起来,有什么委屈跟主子说。”紫竹忙把蓝竹拉起来。

    “蓝竹,我们都知道你嫁到张家受了很多委屈,你现在虽说是我的奴才,可你跟张栓也有婚书,没法跟张家过日子,肯定要和离,你想怎么办?”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也是弃妇,你就更不要怕别人笑话了。”

    “九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蓝竹犹豫片刻,说:“张栓他娘对奴婢非打即骂,不给饭吃,还要干活,要不是张栓常给奴婢偷吃的,奴婢早就……”

    蓝竹话没说完,失声痛哭,众人都劝说安慰。明珏知道蓝竹感激张栓,只是害怕张栓的爹娘。有了这样的结论,她心里也有了谱,这场仗也就好打了。

    “走,出去看看张栓到底来干什么。”

    明珏带着下人走出小院,迎面见狗子气喘吁吁跑过来,说:“九小姐,蓝竹姐,拐子让你们赶紧藏起来,他爹娘今天要带人来打架。”

    原来张栓是来报信的,找不到蓝竹,进不来宅院,才在墙角蹲着等人。

    “狗子,你把张栓叫到角门。”

    张栓看到蓝竹,冰冻苦瓜一般的脸上浮现惊喜慌乱,又赶紧给明珏下跪磕头。

    “蓝、蓝竹,你赶紧伺候主子躲起来,我、我爹娘找了府里几个管事,又跟叔伯族人商量了半夜,要抓你回去,还、还要把主子……”

    “把我怎么样?”明珏笑着问。

    “我、我娘让、让人把你浸猪笼,他们跟府里管事约、约定辰时正刻到,马、马上就要来了,我半夜就来报信,等到这时候,你、你们快躲躲,我、我顶着。”

    “你说话是一直结巴还是被这事吓的?”

    “我、我……”张栓摸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吓的。”蓝竹扶着明珏的手,身体不由哆嗦,“九小姐,我们怎么办?”

    “凉拌,呵呵。”明珏抬了抬下巴,“张栓,你爹娘请了府里哪几个管事?”

    萧氏先祖追随大秦皇朝开国皇帝打江山时,从乡里带出一个姓张的马童。繁衍不息几百年,现在,萧家的张姓奴才不下百余人,都是这马童的后人。平北侯府姓张的管事和小头目有二三十个之多,张山保今天请来坐阵的又是谁呢?

    张山保本来也是平北侯府的管事,因为小柱子和洛明珏通j的事受了连累。蓝竹配给张栓,明珏赏了卖身契,小白氏借坡下驴,把张山保一家放了出来,其实是撵出来了。张山保死了儿子,又因为这件事憋了一口气,才萎靡不振的。

    蓝竹的事闹开,明珏肯定会受连累,张山保夫妇要抓住这机会报复明珏。平氏之所以带人来确定蓝竹的身份,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不知道,前几天有人给我爹写了信,他们才、才开始商量的。”

    马蹄车轮声隐隐传来,张山保带人来了。张栓吓得脸色苍白,话也说不出来了,蓝竹身体发抖,一脸惊慌,独独明珏面带微笑,神情自如。

    “九小姐,你、你快藏起来,蓝、蓝竹,你、你快跑。”

    “我能藏一时,还能藏一世吗?蓝竹跑又能跑到哪去?”明珏挑起嘴角,轻蔑一笑,说:“狗子,带张栓去明记豆腐坊看看,蓝竹,跟我进来。”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在不清楚他们想干什么目的之前,说什么、想什么都与事无益。现在只有平心静气等着,以不变应万变。

    “紫竹,拿些吃食去交待守门的婆子,有客到,请进来。”

    紫竹怔了怔,明白了明珏的意思,“九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

    她们居住在内院,那些管事及张山保等人不能进来,在外院厅里等着,让她们主仆出去。这样一来,好像那些人是主子,她们成了被提去训话的下人。

    “九小姐,你别担心,老奴拼了老命也不让他们欺负你。”苏嬷嬷一马当先。

    明珏微笑摇头,“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紫竹找出针锥和缝针给了丝菊和风兰,自己揣了一把剪刀,岳芽儿见状,忙去厨房拿出几把菜刀、镰刀和柴斧,给其他人分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明珏轻声笑叹,心中感慨,要说这些下人中有j细,她会选择不信,“我们去听听他们怎么说,不会动手,把东西都放下。

    蓝竹嚅嗫着说:“九、九小姐,还、还是带上,张栓他娘是个……”

    明珏冷哼一声,拉住蓝竹上下打量,“蓝竹,这段时间你身体也恢复了,老干活也锻炼得挺结实,张栓他娘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子,她要不是你婆婆,你打她那样的两个没问题。又不是武林高手,凡夫打架其实就看谁敢下手,谁心狠手狠。”

    “蓝竹,你现在可是掌柜,还怕那老婆子?去出口气。”紫竹一旁扇风点火。

    “不要怕,一个人光能做事不行,还要懂得抓住机会立威,你明白吗?蓝竹。”

    “奴婢不怕,奴婢明白。”蓝竹没拿兵器,可她的眼神比什么兵器都狠。

    她们主仆刚走进前院,就听到张婆子的破口大骂声,提名道姓直指明珏,污言秽语令闻者脸红。明珏冷哼一声,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脸不红、心不跳,大步向前。刚走上大厅的台阶,张婆子就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来,张牙舞爪直扑明珏。

    明珏躲过张婆子的攻势,她扑了空,等她转身再往上扑,被岳嫂子和田妈妈架住了,三人撕挠在一起。苏嬷嬷等人严阵以待,要防备突发的情况,也要准备随时上去帮忙。独蓝竹很镇定,好像事不关己,冷冷注视,眼底却喷着火。

    守门的婆子不拉不劝,站在一边指指点点看热闹,嘻嘻哈哈说着闲话。与张家同来的人,都跃跃欲试想动手,几个管事在厅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田妈妈和岳嫂子都是性子平静的人,跟张婆子截然不同,最初打成平手,很快两人就处于下风了。张婆子越战越勇,一边同两人抓挠,一边怒骂明珏。

    “田妈妈、岳嫂子,你们躲开。”

    蓝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鞭子,是狗子放牛羊用的,很结实。她挥舞着鞭子,第一下很轻,只是在试手劲,听到张婆子的惨叫,她肯定了鞭子的威力,越抽越勇。张婆子双手抱头,左躲右挡,怒骂声被惨叫声取代。

    “贱人,你敢打你婆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摇摇晃晃出来,一身酒气令人作呕,这人看上去相貌齐整,不象是山野村夫,只是被酒灌得昏昏沉沉,想必这就是张山保了。

    “老头子,救命啊——”

    张婆子眼神中透出畏惧,惨叫哀嚎,手上脸上渗出血,跌跌撞撞跑上前,却被张山保一把推开。蓝竹停下来喘了口气,抖着鞭子瞪着他们,脸上毫无惧色。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绑起来,狠狠打。”

    同张山保一起来的男子开始就想动手,见识了这一场“厮杀”,此时却处于呆愣状态,听张山保一喊才回神。刚准备抓蓝竹,听到鞭子一响,又缩回来。

    “谁敢动?”

    蓝竹甩起鞭子,铁着脸怒哼,根本不把张山保等人放在眼里。一个一直受欺负的人突然发威,摆出拼命的架势,比一个一直凶狠的人更令人胆怵。

    “贱人,你敢打婆婆?敢跟公公摆脸子?给我把她绑起来,拉进祠堂处死。”

    “我眼里只要主子,你是谁公公?她是谁婆婆?张家人死绝了与我无关。”

    以张山保为首的男子听到蓝竹这话,都气愤难当,他们是张家一脉,蓝竹一句话犯了众怒。张山保带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齐向蓝竹扑来。

    蓝竹舞动皮鞭,毫不示弱,但毕竟是弱女子,怎么是几个男人的对手?紫竹几人见蓝竹吃了亏,都上前帮忙,不管是锥子还是剪子,或是镰刀菜刀,齐齐出手。明珏不让她们动手,可她们好像都被蓝竹的勇猛刺激了,根本拦不住。

    苏嬷嬷去拦架,被张婆子揪住推倒,踢了几脚,不能动弹了。岳嫂子护住岳芽儿,田妈妈护住丝菊,紫竹和风兰围住蓝竹,不管是攻是守,阵势摆得都不错。可几个丫头毕竟是女儿家,不象蓝竹是出阁的妇人,跟男人撕扯肯定会吃亏。

    守门的婆子仍在看热闹,还津津有味评说。外面打成一团,萧家几个管事坐在厅里,连面都不露,明显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再来收拾残局。

    “住手,都住手。”明珏扯着嗓子急呵几声,对男人没起到威慑作用。

    她的下人想住手,被几个男人缠住,不能脱身。有一个男人见丫头们吃了亏,对紫竹动手动脚,反而张山保打了一个耳光,又被紫竹一剪子扎破了手。男人们见有人挂了彩,又见张山保打自己人,打架不象刚才那么积极了。

    明珏本来急怒攻心,可看到张山保制止有人对紫竹耍流氓,心里舒坦了一些。张山保虽是挑事的人,但能明辨是非,不是龌龊的无赖,还能分清轻重。

    看到元宝从门口探头探脑,明珏吁了一口气,喊道:“元宝,叫你爹到北郊镇报官,就说平北侯府在北郊的宅院快闹出人命了。北郊镇上新出了一位御史,让他弹劾平北侯治家不严,闹到朝廷,让这帮狗奴才都吃不了兜着走。”

    “二奶奶好大的脾气,到庄子思过没见起效,反而越来越凶了。”

    “我们今天来庄子就是办事,二奶奶可是有错在先的。”

    “二奶奶要是不纵奴行凶,怎么会打起架来?谁是谁非一眼就能看透。”

    从厅里出来三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你一言我一语,有备而来,直接攻击明珏。

    明珏冷哼一声,又冲元宝呵令:“元宝,让狗子到水木去找霜降和冬至,让他们把今天的事告诉四太太。萧家在北郊有四个庄子,两个是四房的,这宅院理应归四房管,我倒要看看这帮人今天来闹事是不是四太太的意思。”

    “二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年纪稍大的管事走下台阶,冷笑说:“四太太是能随便惊动的吗?再说现在府里可是四奶奶当家。”

    “好啊!原来是平氏的意思,我不管你们谁是平氏的走狗,今天这事必须说出长短。”明珏冷哼一声,指着几个守门的婆子说:“我不管你们谁是平氏的眼线,收了她多少好处,今天这事闹开,你们丢了差事是轻的,看她保不保你们。”

    “二奶奶,这关我们什么事呀?”几个婆子陪着笑说。

    “你们放这帮人进来,扰乱我思过,还打了我的丫头,怎么不关你们的事?”

    元宝挤了挤眼,说:“我这就去让我爹报官,让狗子哥去山庄找人。”

    “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守门婆子见元宝离开,忙呵斥去追。

    听到明珏这番话,几个管事都沉着脸不哼声,心里忖度轻重得失。张山保和张婆子带着男子仍和下人们对峙,守门婆子各揣着心思,忙着劝说。

    “我们是萧家的奴才,但不是二奶奶的奴才,这话……”一个管事率先开腔。

    明珏重哼冷笑,转瞬间换了一张笑脸,欲加冰冷,“不管你是谁的奴才,今天你既然受平氏委派,闹成这种局面,就难逃干系,还有,跟我说话先报姓名。”

    “哼哼,我左边这位姓张,专管庄子里的下人,右边这位姓李,管府里下人月例用度,鄙姓杨,管府里下人买卖惩罚,二奶奶听清楚了吗?”

    这三个管事都是手握重权,很体面的下人,平氏能叫动他们,显然也费了一番功夫。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既然跟他们对上,就只能硬耗到底。

    “听清楚了,说你们来意吧?”明珏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脸傲然。

    杨管事走到明珏面前,抖开卖身契,说:“二奶奶还记得蓝竹这份卖身契吧?”

    “记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奴才会来找二奶奶吗?难道二奶奶认为奴才们很闲?今天是非惹大了,要闹起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二奶奶。”杨管事掩嘴轻咳两声,冷笑说:“我来的时候去回过老太太,老太太说二奶奶现在不奴不主,让我全权处理,包括惩罚处死买卖,皆由我做主,老太太连印签都给我了。

    一个小厮送来印签,杨管事拿过印签在明珏眼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的狠毒。

    没想到老虔婆知道这件事,印签等同于信物,如同萧老太亲至,看来打四房的旗号确实起不到作用了。萧老太恨她,平氏也想把她赶尽杀绝,两人一拍即合,抓住这件事,肯定会大做文章,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

    明珏冷哼一声,脸上神情不以为然,心里却打起了鼓,买蓝竹这件事撞到了枪口上,不好善后。苏嬷嬷等人听到这番话,忧急害怕写在脸上,都慌了神。

    蓝竹眼底透出绝然,“九小姐,你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今天这事是冲我来的,你就是死了,也是白搭一条命。”明珏扫了张山保夫妇一眼,“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二奶奶就别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了,我不想难为你,你自己选死法吧!”

    “呵呵,真是可笑,你要是有人派来要我命的,就直接暗杀明害,没必要故做姿态说废话。别说我只买了一个人,就是叛乱谋反,还有三堂会审,秋后处斩呢。你连问都不问,就要草蒹人命,是老太太的意思还是平氏的意思,或是你为讨好主子,自作主张,连话都不让我说,就想要我的命。”

    “哼!那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杨管事打开蓝竹的卖身契,高声说:“大秦皇朝律法有规定,买卖奴才,若是自卖自身,只需一份卖身契,由买主保管,这无须多说。若由他人卖,要有两份卖身契,买主和卖主各执一份,卖身契上必须写清买主和卖主及奴才的情况,三方按手印,若不是个人买卖,还要有印章。

    蓝竹的卖身契上买主是水木山庄,没有山庄的印签,只有买主的手印,这手印也不是二奶奶的。蓝竹在二奶奶这里,没在水木山庄伺候,就是逃奴。逃奴一经发现是死罪,窝藏逃奴与逃奴同罪,难道二奶奶还认为自己冤枉吗?”

    明珏的大脑飞速动转,话说明了,她心里也大概有了主意,冷笑问:“我委托水木山庄买人不行吗?我借水木山庄买的人来使不行吗?还要告诉你吗?”

    “你现在非奴非主,谁规定你能买人了?国法家法可都能治你。”

    “我非奴非主,也要有一重身份吧?谁规定我不能买人,大秦皇朝律法上哪条哪款写着呢?我被休弃出门,萧家的家法还能制约我吗?你要认为萧家的家法能治我,那就是承认我还是平北侯夫人,你们对我无礼,就是刁奴欺主。自从来到北郊庄子,我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还是萧家人,杨管事一句话解了我多日心结。”

    “你……”杨管事咬牙切齿,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张管事走过来,斜了明珏一眼,说:“萧家的家法不管二奶奶,国法也管不到吗?窝藏逃奴与逃奴同罪,来人,把二奶奶和蓝竹都绑了。”

    几个小厮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交给守门婆子,让她们绑人。守门婆子互看一眼,见明珏要开口,就扑上来堵住她的嘴,把绳子套到她和蓝竹身上。

    苏嬷嬷连滚带爬过来,抓住婆子的裙子,阻拦哀求,被踢了一脚。紫竹扶起苏嬷嬷,知道哀求毫无作用,就让婆子把她们都绑了,一同处死。

    “九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对不起你。”

    蓝竹说完,狠命推开守门婆子,向一旁撞去。明珏以后她要触柱自杀,想起雀儿死时那一幕,吓得双腿发软,眼底泪花闪动。

    没想到蓝竹直扑杨管事,趁他不注意,拼尽全力把他撞了一个跟斗,又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鲜血冒出来,被几个眼急的小厮拉开,推到在地。

    “绑了,都绑了,都沉到河里处死。”

    “我媳妇不是逃奴,不能处死。”张栓拖着拐腿进来,举着几张纸,喊道:“我把我自己和我媳妇都卖给了九小姐,这才是真的卖身契,你手里那份是假的。”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九十一章 认祖归宗

    听到张栓的话,看到他手里的卖身契,顿时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和下巴。

    趁众人还没反映过来,狗子抢过卖身契,把守门婆子推到一边。丫头们帮明珏解开绳子,元宝拿过印泥,狗子拉着明珏的手在卖身契上按上鲜红的手印。

    张栓一拐一瘸上前推开几个小厮,扶起蓝竹,拉着她站到明珏身后。蓝竹在新的卖身契上按上手印,卖身契生效,张栓收了一份,明珏把另两份交给了紫竹。

    “你、你个畜生,你反了。”

    张山保抄起一根棍子,扑过来追打张栓,蓝竹拾起鞭子一甩,张山保很机械地停手,缩到一边。张婆子撒泼打滚,哭嚎怒骂,蓝竹想教训她,被明珏拦住了。

    张婆子就是千错万错,也是张栓的亲娘,张栓在关键时候帮了她们,对蓝竹也不错。当着他的面打他娘,岂不让他很难堪?品行不错的男人还是有血性的。

    见明珏拦着蓝竹,张婆子以为她们示弱了,脏言恶语侮骂明珏,连哭带嚎数落小柱的死和明珏的恶行,仍觉得不出气,又弯着腰如猛牛一般向她们撞来。没等蓝竹甩鞭,张栓把她推到张山保身边,结结巴巴斥呵。

    “中、中人家j计了,还没完,让、让人家当枪使,傻了,丢人不?”

    “栓子呀!你个吃里爬外的畜生,你敢骂老娘?你白活了,你怎么不替老大和柱子去死呀!”张婆子坐在雪地上,拍着大腿干嚎。

    张山保阴沉着脸,看了看张婆子,又怒视张栓,扫视到萧家管事、小厮和守门婆子不理不劝,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他眼底集聚着恼怒。

    真的中了别人的j计?真的被人耍了吗?

    张山保心中犹疑,又怒又恨。这三个管事中,姓张的是他叔伯兄弟,张家一脉。姓李的是张婆子娘家的堂兄弟,也是他的叔伯小舅子。姓杨是他大女儿的公公,跟他是儿女亲家。这三个人跟他都沾亲带故,怎么会算计他呢?

    张婆子卖蓝竹,他事先也知道,拿到卖身银子,就去喝酒了,根本没管人卖给谁。几天前,他收到杨管事让小厮送来的一封信,还有许多过冬用的东西。杨管事在信里告诉他买蓝竹的人是明珏,蓝竹就在北郊的庄子,让他去出口气。

    他原是萧家马厩的管事,管着一百多匹马,手下也有三四十个小厮婆子,相当威风。小柱子和明珏通j被捉的事传出来,不但儿子被活活打死了,他的管事职务也被掠掉了。又因为蓝竹配给张栓,明珏赏了蓝竹卖身契,他们一家也被放出来了。表面上说是主子开恩赏了卖身契,跟犯了错被撵出来没区别。

    在萧家虽说与人为奴,月例银子不少,又有手下孝敬,主子打赏,日子过得很滋润。离开萧家,失去管事的身份,没有进向收入,又承受丧子之痛。他开始喝酒赌钱,而张婆子就是变着法的折磨蓝竹,在她心里已经把蓝竹当成明珏了。

    在深宅大院当了多年奴才,张山保夫妇能不知道有人陷害明珏,而小柱子只是个牺牲品吗?可他们知道有些主子是惹不起,也不能惹的,而明珏只是一个失去家族支持的弱妇,欺软怕硬是人类的通病,所以他们把仇恨记到了明珏身上。

    有出气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又有这么多人支持,他们夫妇认为搬倒明珏轻而易举,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张栓,搅乱了他们的计划。

    “你、你就丢人吧!被人利用都……唉!”张栓抱着脑袋蹲下,唉声叹气。

    杨管事恨恨瞪了张栓一眼,捂着被蓝竹咬伤的脸,咬牙说:“栓子,这是什么意思?谁利用你们了?这是你们家的事,可是你爹求我们来管的。”

    “老张,你要是认输,我们马上就走,你可别后悔。”李管事不阴不阳说。

    张管事狠狠啐了张栓一口,“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这辈子当骡子。”

    人群中发出隐晦的暗笑声,丫头们知道不是好话,羞红了脸。蓝竹低垂着头,张栓抱着脑袋,更是一声不哼,张山保脸色铁青,张婆子哭骂声更大。

    “怎么也断子绝孙了,活着没意思,先打死你个畜生。”张山保被激起火气,提起木棍直奔张栓,扫了明珏一眼,又呲牙瞪眼骂道:“是人都勾引下作东西,直是猪狗不如,打死那个混乱,再跟你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管事、小厮和婆子们的各色目光投向明珏,脸上透出意味不明的得意,私下挤眉弄眼。怒骂声入耳,明珏摇头冷笑,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平静。

    侮骂她的人可恨,那些制造事端,阴谋陷害于她,让她背上肮脏名声的人更可恨。那些人才是害死小柱子的真凶,张山保夫妇不可能不明真相,只是欺软怕硬,甘心情愿给人当枪使。既然这把“枪”有一定的使用价值,那就要把他收服,有朝一日,让枪也会倒戈相向,那才是真正的好戏开锣。

    张山保骂骂咧咧追打,张栓一拐一瘸逃跑,蓝竹挥着鞭子阻拦,张婆子也爬起来助阵,扑向蓝竹,四个人打成一团,引来一阵阵哄笑声。

    三个管事都冷着脸,小厮和守门婆子一起指手划脚看热闹。来为张山保助阵的男子怨恨他打自己人,又气张栓没出息,都冷眼看着他们一家打驾,谁也不管。

    几个下人护住明珏,扶着苏嬷嬷退到墙角,睁大眼睛关注蓝竹的战况。明珏清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有了主意,正待进一步完善。她抓紧苏嬷嬷的手,连声长叹,她恨张山保夫妇,却也很同情他们。

    听说他家大儿子小时候大病一场,变成了傻子,早早就死了。张栓训马摔伤了,据说不能生养,而小柱子才十六岁,就被强安了罪名,成了冤死鬼。

    在一个等级分明、人命如草芥的时空,奴才的命在主子眼里能算什么?别说是奴才,就连她,不是也有人反手之间就可以要她的命吗?

    院墙外响想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村民撞开大门进来,守门的婆子慌忙去阻拦。来的人太多,她们拦不住,被推到一边。苍老的叫骂声传来,惊诧了众人。

    “张婆子,你个下三滥,你还敢来?要知道你来了,我就拿把刀捅你个贱人。”

    常东兴扶着常婆婆走在前面,怒骂声就出自常婆婆之口。看到张婆子正在撒泼,常婆婆气不打一处来,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式,举着拐杖,冲上去。

    “你个嚼蛆的贱人,张大傻子欺负了叶儿,你怎么说的?你不是仗着有得势的主子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今天当着这些人我跟你好好算这笔账。”

    张婆子愣了一下,回骂道:“你个老贱人装什么蒜?一个疯子跟谁睡不一样,我儿子死了十来年了,你要算账去阴间找他,我儿子……”

    一把镰刀甩过来,割到张婆子手背上,马上手破血流。狗子又抡起刀,被常东兴拦住,张婆子反映过来,一声惨叫,要扑打狗子,也被常东兴一把推开。

    张山保听他们提起已死的大儿子,见张婆子又受了伤,顾不上追打张栓,气得直跺脚。常婆婆让人抓住张婆子,两人对骂更凶,张婆子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张山保和张栓又是摇晃呼喊,又是掐人中,折腾半天,她没醒。

    明珏看了看狗子,又扫了张山保一眼,嘴角挑起冷笑,呵道:“把人抬上,马上滚。张栓,你也去尽尽孝道,天黑之前回来,媳妇还是你的,否则……”

    张栓扫了蓝竹一眼,连连点头,张山保想说话,被张栓推走了,来助威的男子一起抬着张婆子离开。明珏向常婆婆道了谢,送走了村民,让狗子把大门关上。

    “跳梁小丑都打发走了,几位管事远道而来,目的没达到,也不着急回去复命吧?”明珏冷笑着向大厅走去,到了门口,又说:“我们也该把账算清楚了。”

    “不知二奶奶要算什么账?”

    三个管事进到厅内,小厮和婆子堵到门口,常嬷嬷带着下人进来为明珏助威。

    明珏坐到厅内的主座上,头微微偏着,饶有兴趣看着三个管事,“你们不是想把我处死吗?正好你们三人,也来个三堂会审,不管唱哪一初,也热闹热闹。”

    “哼,你不要以为张栓临时写了卖身契,你就没有窝藏逃奴的罪。蓝竹第一份卖身契的买主可是水木山庄,这事要闹出去,得罪了水木先生,你罪责更大。”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张山保夫妇做为原告已灰溜溜离开,而她做为被告又有新卖身契在手,窝藏逃奴罪名根本不成立。三个管事色厉内荏,却不甘心就此罢休,想必他们没完成主子的命令,回去也没法交差。

    “那你们就把事情闹出去,让水木山庄也来跟我要逃奴,那才是你们还你们主子的本事。”明珏站起来,摇头轻叹,满脸讥诮,“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她既然想跟我斗,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我都奉陪到底,我福大命大,一定能耗到她完蛋。不过以后象这种小打小闹的手段就不要在我面前使了,太侮辱我的智慧。”

    说完,明珏冷笑几声,冲下人挥了挥手,主仆几人向厅外走去。

    “站住,”杨管事捂着贴了沙布的脸,阴阳怪气地说:“二奶奶可别把话说的太满,怎么说你现在也被休,萧家不收留你,你可是容身之地都没有。”

    “呵呵,这事是侯爷要考虑的问题,还轮不到你操心,难道你主子连这事都想管,她的手也太长了吧?回去告诉她,能当几天都未知,还是收敛些好。”

    “我不想跟你一个弃妇斗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的豆腐坊我们是要收回去管的。”杨管事冷哼一声,抖了抖印签,“这可是老太太的意思。”

    这是明珏最担心的,她现在跟萧家的关系不清不楚,脱离了萧家,她就是黑户。在萧家,她非奴非主,又不算真正的萧家人。不只是现在的一间豆腐坊,就算将来她有了更多的产业,萧家若想要,都有方法据为己有。

    “凭什么?”

    “凭你现在是萧家的弃妇,一无所有,你开豆腐坊的本钱是萧家的,豆腐坊也应该归萧家。你来庄子是思过的,还是安份些,别惹怒了主子们,讨不到好。”

    “谁敢要豆腐坊?豆腐坊是……”蓝竹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蓝竹,豆腐坊是叶儿的,房子也是她租的,我只是借了银子给她,萧家要是硬抢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我也没办法,让她们母子自求多福吧!”

    “哼哼!二奶奶真是有心人,豆腐坊一会儿就成别人的了。”

    明珏暗自庆幸,还要她当时留了心眼,租房子写的是叶儿的名字,要是写成她,就被人算计了。没彻底脱离萧家之前,她要想做生意,还真要万分小心。

    “狗子,去拿你娘跟房主签的契约,顺便告诉村里的人,平北侯府派出三位管事带了六个小厮要抢豆腐坊,萧家的狗腿子可比抢骨头的野狗厉害。”

    “你……”

    一个婆子慌慌张张闯进来,喊道:“不好了,房檐上有黑衣,飞来飞去。”

    三个管事给小厮使了眼色,同时向厅外奔去,明珏主仆也跟着出来了。

    “九小姐,奴婢先回去看看,门没锁。”

    “不用,那是侯爷的暗卫,住在连云山的庄子里。”明珏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又说:“刚才几位管事要处死我,我给他们发出了求救信号。”

    苏嬷嬷老脸开花,冲着房檐拜了几拜,“侯爷是重情得意的人,要不是侯爷送来二百两银子,我们就是饿不死冻不死,日子也不好过,侯爷真是……”

    “苏嬷嬷,侯爷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你不要再提了。”明珏恨恨打断苏嬷嬷的话,诅咒了萧某人几句,又说:“我和他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别闹出闲话。”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三个管事互看一眼,脸上神情古怪,婆子和小厮的目光了意味不明起来。有白夫人被休六七年,重回侯府的先例,谁敢保证明珏不能咸鱼翻身?

    明珏轻咳两声,对着房檐喊:“我没事,你们回去领赏吧!一人赏黄金十两,从九百八十两里扣。几位管事太热,要是能让他们凉快凉快,一人赏二十两。”

    说完,她不管处于呆滞状态的众人,冲她的下人使了眼色,大步向小院走出。

    三个管事都流露出犹疑的神色,商量了几句,决定把这件事报给主子再做定夺。守门的婆子传错消息,被痛骂了一顿,估计半年的月钱都保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管事和小厮们各自琢磨着今天的所闻所见,都一声不哼,只能听到得得的马蹄声。刚走上石桥,一阵劲风刮来,几个黑衣人抓起马上的管事和小厮,全部扔到河里,盖着雪沫冰丝的河面溅起大朵的水花。

    “凉快凉快吧!”

    黑衣人不顾管事和小厮挣扎求救,拾起马鞭,抽打马臀,九匹快马嘶叫着向四面狂奔而去。惊马之后,黑衣人往河里扔了几根树枝,就飘然而去了。

    这段河道的水并不太深,但足以淹没他们,树枝扔下来,有人就已喝了几口河水。他们在河里挣扎了两刻钟,才全部爬上来,衣服早已湿透,脸冻成了青紫色,肯定要大病一场。这还不算,九匹马全部惊跑了,怎么也值千八两银子吧!谁来赔?卖了他们且家也不够,就说是萧怀逸的暗卫所为,一顿重罚在所难免。

    平氏知道这件事,气得咬牙切齿,她添油加醋告诉萧老太,反而被训了一顿,因此更恨明珏。却因涉及萧怀逸,不管温顺侯府说什么,她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萧老太见萧怀逸回护被休弃妻,对明珏成见更深,却不敢碰他这颗钉子,奉国公和冯氏的死以及铺天盖地的谣言早已令她心生畏惧了。

    吃过午饭,明珏想睡一会儿,脑海里千头万绪,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紫竹,你进来。”

    “九小姐,什么事?”

    “你拿一两银子给蓝竹,让她给张栓置办铺盖,做两套衣服,再拿些绵布给她添补添补。告诉岳嫂子分柴米油盐给他们,以后就让他们在豆腐坊做饭吃。”

    “是,九小姐想得真周到,不过奴婢已经给她棉布,让她给张栓做衣服了。”

    “呵呵,你告诉蓝竹别来谢恩了,我要睡一会儿,你也去歇吧!”

    紫竹应声出去,明珏闭上眼睛,思虑着当前几件紧要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眼前白影一闪,淡漠清冷的声音响起,“找到j细了?”

    “我身边没j细。”

    “你这么肯定?”

    “当然,”明珏扯紧被子,面向秦临庄,仍闭着眼睛,说:“我用的是茉莉花味的香脂,两丈之内都能闻到,所以不能凭这点断定我身边有j细。还有就是豆腐坊租房契约上写的别人的名字,我的下人都知道,要是有j细,怎么会露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提高警惕防备,但不会疑神疑鬼,免得让她们多心。”

    秦临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点头道:“很好,你很聪明。”

    “我这几天也在旁敲侧击警告她们,给她们讲了很多故事,让她们知道虽说伺候我开始受了苦,以后的日子会光明无限,要是被我抛弃,不管伺候谁都讨不到好。我为人怎么样,她们心里都明白,都知道我不会亏待她们。”

    “你为人不怎么样。”

    明珏脸埋进枕头,嘿嘿直笑,小白树来兴师问罪了,“为什么这么说?”

    “那金子怎么成萧怀逸给的了?”

    “就知道你是为这件事,我这么说不是顾虑你如白雪一般清白的名誉吗?象萧怀逸那种人,反正名声也臭不可闻,有脏水当然泼给他。”

    “帮助你渡难关也是脏水?”

    “当然,我已经想好了,给他一颗甜枣,再给他一巴掌,保证让他难受。”

    “有你这句话就行,等我有了脏水,你也替我泼给他。”

    “好,一言为定,我要睡觉,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秦临庄恨恨瞪着从始至终都没睁眼看他的某人,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向门口飘去。明珏答应他给萧怀逸泼脏水,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要好好抓住。跟卑鄙阴险的人合作,他会如虎添翼,而明珏小朋友就是那天使的翅膀。

    一觉睡醒,洗漱完毕,明珏让苏嬷嬷带了几样吃食,陪她去看常婆婆。她要找常婆婆确认一件至关重要事情,这件事办成,她报复的计划就迈出了第一步。

    到了常婆婆家,主客寒喧几句,她就问起张大傻子欺负叶儿的事。碰巧常东兴和元宝都不在家,否则有些话她还真问不出口。

    “那一年,花儿突然几个月没了消息,叶儿知道姐姐出了事,疯病就复发了。照看叶儿的老婆子又病病歪歪,跟死人差不多。别看张大傻子疯疯傻傻的,那一窍可不缺,就跟发情的畜生一样,三更半夜就来找叶儿私会。最后被照看叶儿的老婆子发现了,叫几个邻居打了他几次,他才不敢来了。张大傻子挨了打,张婆子仗着在萧家有几分体面,还敢跑来闹事,被我狠狠骂了她一顿。”

    “这么说,狗子有可能是张大傻子的儿子了?”

    常婆婆摇头叹气,“也不一定,叶儿长得标致,又是个疯子,这几个庄子欺负她的人可不只张大傻子一个,她母子真可怜,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