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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26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为代表的窥视水木的权贵名门的少女自不在少数。要想达成目标,可不是过五关斩六将那么简单,红粉相争的严酷复杂毫不逊于真刀真枪的战场。

    十公主跟她有几分交情,但不可能让她将心怡的男人拱手相让,她不至于丧尽天良去陷害,却也会勇敢而不失时机地拆十公主的台。

    想到萧怀迦,她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惭愧,要辜负他的心情非得已,也是必然结果。出身名门、教养良好的贵胄公子绝无可能跟一个弃妇走到一起,何况这弃妇曾经是他的嫂子,他现在的心意不过是少年情怀。

    看到水木正以兴致盎然的目光注视她,明珏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柔媚一笑,说:“明珏不相信所谓的高僧齑言,问先生也是觉得有缘,想完成祖母的心愿而已。明珏就是因为仰慕先生,才冒失一问,还请先生勿怪。”

    她边撒谎边祈祷,千万不要让坐山雕听到她这番话。土匪接头的江湖黑话被她说成姻缘的齑言,若坐山雕听到,不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穿越时空隧道来找她决斗才怪。这样的谎言在聪明人眼里经不起任何推敲,随便说说而已。

    水木眼底悲伤隐去,笑意欲浓,交织着几丝嘻然。眼前的女孩溪边初见就给他留下不同寻常的印象,令他时时琢磨回味。今日一见,又跟他说出预示姻缘的暗语,似乎在暗示。他感觉不真切,不敢有回应,因为这女孩太过诡诈狡猾。

    明珏没证实自己的猜测,很失望,突然萌生的想法令她心情舒畅。水木亲口应允的三个条件,不枉她今日山庄一行。现在水木是不是她的老乡似乎变得不重要了,怎么让这三个条件利益最大化,才是她当务之急要考虑的问题。

    “先生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我……”

    “先生,小人有事打扰。”胭脂站在门口回话,说:“温顺侯带了稀世珍宝请先生鉴赏,现在就等在书房门口,他说先生若不见他,他就将宝贝砸碎。”

    “这老匹夫还真有一套。”水木嘴角挑起浓郁的讥诮,又问:“五皇子呢?”

    “五皇子带温顺侯府的女眷去了园子,没同温顺侯一起来。”

    水木扫了明珏一眼,说:“请他进来。”

    明珏心里一阵慌乱,真是冤家路窄,温显宗来拜访水木,居然与她撞到了一起,温家女眷也要到园子里野餐,如何面对还需好好思量。水木要请温显宗进来,她如何自处?这间一通到底的书房没有隔扇,没有屏风,她该如何回避?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八十五章 最恶毒的报复

    明珏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与温显宗素未谋面,即使温显宗知道她的身份,又能把她怎么样?温顺侯府也是权贵之门,若温显宗不顾脸面针对她,她也会不惜一切,奉陪到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代人积聚的陈年恩怨一旦揭露,谁得谁失,尚未定论。

    今日她是水木特邀的座上宾,而温显宗是前来献宝的访客,虽说温顺侯尊贵,在水木山庄却比她少了几分体面。两人在水木的书房遇上,对她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若温顺侯对她施诡计手段,也会对水木有所顾忌。

    明珏站起来,浅笑敛襟,轻声说:“先生,我……”

    “不用回避,不防同我一起鉴赏稀世珍宝。”

    “承蒙先生抬爱,明珏拜谢。”

    说完,她规规矩矩施了一礼,后退几步,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定。水木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甩开折扇,斯文轻摇几下,到门口迎接温显宗。

    书房左侧摆着一张硕大厚实的龙纹红木书桌,也是这书房里唯一的桌子。桌上书籍码放整齐,笔墨纸砚俱全,玉如意摆件和笔筒都是名贵之物。书桌前面有几把矮椅,后面有一张宽大的高椅,仔细一看,才知道高椅能调节高低。

    明珏不敢动水木书摆放在桌上的书籍,从一旁的书架里顺手拿了一本书,把高椅调到最低,小小身体窝进高椅里,便埋没椅中了。

    温显宗身穿栗红色锦袍,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面色偏黄白,颌下有几根稀须,捧着一张夸张的笑脸同水木并肩走进书房,四下张望,眼底积聚着精光。明珏冲温显宗异常憎恶地呲了呲牙,没弄出声响,温显宗也没看到她。

    小厮跟在他们身后,抬进两个红木大箱,放下就退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水木、温显宗和两个中年男子。听温显宗介绍,才知道这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他的嫡长子温光曜,另一个是他的女婿平伟国,也就是平氏的父亲。

    水木请几人落座,丫头端来椭圆形雕花玻璃杯,放在每个人前面的几案上,往杯里放入黄白菊、金银花、枸杞子和冰糖。又有丫头用琉璃壶提来滚水,小心翼翼倒入杯中。白菊金花在水波中飘舞,鲜红的枸杞子上下跃动,煞是喜人。

    原来这个时空有玻璃呀!不用她想方设法去造了,其实她也没那本事。她在萧家都没见过玻璃器具,想必是异常珍贵的。明珏舔了舔舌头,感觉到自己也渴了,却暂时不想要水喝,而是在算计怎么跟水木要一套玻璃器具。

    “好茶、好茶。”温显宗嘬了一口茶水,连声赞叹。

    “黄白菊、金银花和枸杞子都是山庄里自产的,都有明目去火,清热安神的作用,这是鄙人自配的茶,称为‘四清’。”水木淡淡一笑,又说:“都是乡野土味,难得能入温顺侯的贵眼,实乃山庄之荣,鄙人之幸。”

    水木在温显宗面前以鄙人自称,虽说听起来很谦逊,却显得生硬疏离。

    “先生这么说倒令老夫无地自容了。”温显宗装模作样板起脸,片刻,又恢复笑脸,试探着说:“想必皇上来山庄,也喝‘四清’茶吧!”

    水木眼底闪过精光,笑容欲发浅淡,端起玻璃杯,说:“皇上喝茶不放冰糖,不能称为‘四清’,他的身体不能摄过太多糖份。一国之君,劳心劳力,必要保养为先,有时候鄙人会建议他在茶里加莲籽芯,苦一些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温显宗父子和平伟国听到这话,互看一眼,脸上同时闪过惊虑犹疑。皇上不能吃糖,反而在茶里加莲籽芯,那肯定是身体有那方面的问题。水木向他们透露皇上的身体状况,是向五皇子一派示好,还是有意试探,他们尚不敢定论。

    当今皇上年近五旬,自几年前太子叛乱被废之后就没再立太子。若皇上身体有恙,立储之事就要提到日程上,可谁敢冒着触霉头的危险递上第一份奏折呢?

    五皇子加封亲王,又掌管维护京城治安的巡城卫,在皇子中势力最大、最得皇上宠爱,不管人前人后,皇上一直没流露过要立他为储君的意思。

    放眼朝堂,五皇子的势力就弱势了许多,温顺侯府是百年门阀,朝野之中追随者不少,势力却谈不上强大。萧怀逸手握大秦皇朝数百万雄师,跟五皇子乃至温家交情平平。水木是天下财富的代表,近年,五皇子一再向水木投诚,关系才稍有进展。那些书香世家、清贵之门不屑于温顺侯的作派,更无交好可言。

    当今皇上有十五个皇子,太子被废圈禁,生不如死。四皇子在西北封地,受萧家控制,别说争夺皇位,就是回京城都难如登天。六皇子胸无大志,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七皇子与六皇子一母所出,素有贤名,却与五皇子交好,早已流露拥立之意。八皇子新近封王,母族势弱,正妃却是萧家四房的嫡长女。九皇子、十皇子才智并不突出,也无封爵,其余皇子年龄尚幼,形不成威胁。

    温显宗在脑海里把诸皇子的履历飞速清理了一遍,认为五皇子争夺大位有绝对优势。但要想有必胜的把握,还需要两个人支持,一个是水木,另一个是萧怀逸。有了兵权和财权,就把握了皇朝的根基,不怕那些毫无实力的清贵名流。

    “皇上的身体一向很好,不能吃糖是不是跟年龄有关系?”温显宗满脸探究的神色,“比如老夫看迈,太医也嘱咐少进甜食,其中的奥妙还请先生指点。”

    明珏撇了撇嘴,温显宗说是请水木鉴宝,其实是来给水木送礼,借此拉近关系、打探消息。水木也是腹黑人精,哪能轻易被套话,就看怎么答复他了。

    水木笑了笑,突然抬高声音问:“小狐狸,你要不要喝水?”

    “你……我……来一杯‘四清’茶吧!多放冰糖。”

    明珏挑嘴暗哼,水木之所以不让她回避,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她搬出来当挡箭牌。有她这么大的灯泡照着,哪怕是平常的闲话,温显宗也不敢说得太随意。

    丫头泡好茶,给她端过来。明珏调高椅子,稍稍转动,整个身体就显露人前了。她很优雅地端过玻璃杯,吸了一口茶香,满脸陶醉,清澈明媚的大眼睛里充溢着笑容。她沉浸在香茶中,小口慢饮,似乎已经忘记了书房里还有他人。

    “先生,这位是……”

    水木笑而不答,冲明珏招了招手,又说:“侯爷,时候不早,鉴宝吧!”

    “好好好,来人,开箱。”

    温显宗一边吩咐随从小心开箱,一边跟水木大肆夸赞他的稀世珍宝,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瞟向明珏。温光曜和平伟国满含探究的眼神也不时看向明珏,眼底的询问之色显而易见。水木看着木箱,似乎很期待珍宝,并不理会他们的神色。

    第一只木箱先打开,立刻有一连串的轻细的惊呼声在书房响起,惊呼声的发出者再无二人。看到温显宗父子和平伟国神色平常,水木更是一副屡见不鲜的表情,明珏讪讪一笑。屁股在高椅里蹭了几下,恋恋不舍离开,冲稀世珍宝走来。

    随从将木箱小心翼翼挪开,一棵五六尺高的珊瑚树呈现眼前,枝桠蜿蜒,通体鲜红。温显宗让人打开窗户,缕缕阳光射入,红色珊瑚树好像拥有生命一般,在阳光下立刻变成五颜六色,周身流辉溢彩,银红飘渺,乱迷人眼。

    水木点头赞叹,“七彩珊瑚树很少见,可以称为稀世珍宝。”

    “象先生这般见识多广的名士都说少见,这株珊瑚树确实是宝贝了。”

    “鄙人在锦羽国、东瀛国和多罗国见过,大秦皇朝海域没有这种珊瑚树。”

    温显宗满意微笑,从箱子底层拿出一个锦盒,递到水木面前打开。盒子里是掉落的红珊瑚枝桠,有五六根之多,底色偏粉红,彩辉在阳光下更加鲜明。能工巧匠把散落的枝桠雕成美人或花鸟,精巧别致,栩栩如生。

    明珏站到水木身侧,看到水木接过锦盒,忙往前靠,想看得更加真切一些。水木仔细观看锦珊瑚雕刻,不由连声赞叹,明珏又扯着他的胳膊向锦盒里张望。

    “枫红一刀的雕功越来越高超了。”

    “先生真是慧眼,一眼就能看出是枫红一刀所雕。”

    水木笑了笑,将锦盒递到明珏眼前,问:“想要?”

    明珏抛给他一个白眼,脸上写明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要?可能给我吗?

    “想要我就讨个人情,看看温顺侯舍不舍得把宝贝送你这个小狐狸。”

    “先生客气了,难得这位姑娘喜欢,老夫定当奉上。”

    “多谢侯爷,多谢先生。”明珏冲温显宗和水木施礼,语言干脆,动作利落。

    温光曜睁大眼睛看着明珏,眼底积聚着惊慌,忙给温显宗使眼色,温显宗瞪了他一眼,让人将锦盒送给明珏,不动声色,眼底闪过森冷阴沉。

    明珏知道温显宗父子都很注意她这张脸,听苏嬷嬷说也跟丹娘长的有五六分象,跟玉瑶则象七八分。以这张脸为引,想看破她的身份易如反掌。若说明珏开始怕温显宗认出她,现在则希望他认出她。水木面对她的姿态温润平和,又肯开口为她讨珊瑚雕刻,在别人眼里,她和水木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穿越而来,她就背负着跟小厮通j的滛妇恶名,又因勾搭小叔成了弃妇。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她现在不怕任何人误解她的名声。让天下人都知道她跟水木有一腿才好,反正自己知道自己清白就行,无须辩解,还能捞到实际好处。

    “鄙人对侯爷另一稀世珍宝更有兴趣。”水木笑脸灿烂,直指另一木箱。

    温显宗忙让人打开另一只木箱,又引来明珏连声惊呼。好吧!她承认她没见识,上不得高抬面,枉她出身天朝,又活了两世,可稀世珍宝确实让她开了眼。

    箱子里是一尊由碧绿通透的美玉雕刻而成的观世音菩萨,大概有五尺高。菩萨手托净瓶,脚踩莲花,笑容慈蔼包容,头上的发冠、劲上的佛珠、身上的衣襟,连同配饰和脚趾都雕刻得异常清晰,恍若真佛临凡一般。

    水木摸了摸玉石,连声赞叹,“如此质地的羊脂美玉,再加上枫红一刀的手艺,真是天作而成,温顺侯这两尊珍宝令鄙人大开眼界。”

    “先生客气了,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刀赠英雄,稀世珍宝还要遇到识宝之人。”

    “哈哈……确实如此。”

    温显宗扫了明珏一眼,笑着说:“先生赏美鉴宝的眼光别具一格,老夫有意将七彩珊瑚树和碧玉观音送与先生,得遇识宝之人,才不至于暴殄天物。”

    “多谢温顺侯美意,鄙人一向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于心不安。”

    明珏瞥了水木一眼,这家伙象是无功受禄于心不安之人吗?他肯定想要,也清楚温顺侯不会白送他,一定有事相求,才以退为近,彻底掐住温显宗的脉门。

    “老夫觉得先生配的‘四清’茶不错,想向先生讨一些回去,除留足自饮,还想馈赠亲友。另外老夫一位朋友喜欢赏美阁的一位美人,还请先生成全。”

    “好说好说。”水木别有意味一笑,转身对明珏说:“小狐狸,跟我来。”

    水木没理会温显宗等人,给明珏使了眼色,竟自向门外走去。明珏知道水木和温显宗几人要秘事要谈,想先把她打发走,她也正不想呆在书房呢。于是,她抱起锦盒,冲温显宗几人草草施了一礼,快步跟着水木出去了。

    “父亲,她……”目送明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温光曜脸上惊诧无限扩大。

    温显宗扫了温光曜一眼,沉着脸,低声斥问:“你这莽撞不压事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当我是瞎子吗?你看到的东西我看不到吗?”

    “儿子知错,父亲,她跟玉瑶长得太像了。”

    “那又能怎么样?”温显宗给侍立在门外的随从使了眼色,随从快步出去。

    “儿子看她跟水木先生很亲近,担心……”

    “你还是担心玉嫦和玉娥吧!玉嫦身体刚好,玉娥直到现在也不能下床。皇上身体不好,五皇子夺储在即,关键时刻一个也用不上,就枉为温家的女儿了。”

    “儿子谨尊父亲教诲,一定把心思放在对女儿的教养上。”

    温显宗沉思片刻,说:“只要水木先生收下这两尊稀世珍宝,我们的大计就有一半即成。接下来就是萧家,你一定要把握时机,不能有任何纰漏。”

    随从回来附在温显宗耳边低语几句,温显宗脸色阴沉,眼底寒光凝聚。他缓慢挪动脚步,脸上神情阴森莫测,叫过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水木带明珏来到外院厢房一间整齐精致的会客小厅,让明珏与他面对面落座。明珏不管是站是坐,都抱着锦盒舍不得放下,好像怕被水木抢走一样。

    “我们也该说正题了,先生到底因何事找我?”

    “听怀迦说你从书房拿走几本洋文著的书籍,你能看懂?”

    明珏眯着眼睛,咬着嘴唇,傻乎乎摇头,说:“其实不怎么懂,只是觉得那些蝌蚪画得很好玩,正好看到先生的书房有,就想拿来看看。”

    “是不怎么懂,而不是完全不懂,对吗?”

    “我就知道我的聪明才智瞒不过先生的慧眼。”明珏用力舔着嘴唇,心里碎碎念:我是凤姐,我是凤姐……别追问、别追问。

    水木掩嘴轻咳两声,挑了挑眉,眼里透着无奈嘻然。别看眼前的女孩年龄不大,身体又娇小,诡诈心思令人生畏,脸皮的厚度也非一般人能及。

    “你懂多少?”水木拿过一本书递给她,问:“能把这本书翻译出来吗?”

    明珏翻开书扫了一眼,书里的文字全是通俗拉丁文,她大学时学过,又接触过法语和意大利语,连译带猜,肯定能把大致意思通顺译出来。可是,这样翻译很费脑子,她不想劳神,再说,她暂时也不想让水木等人知道她懂洋文。

    “我……”明珏眨巴着眼睛,决定再编一套合情合理的瞎话,“三年前,我随祖母省亲,回来时碰巧与两个洋人同路,跟他们学了些蝌蚪文。当时只明白大概的意思,后来就慢慢全忘记了。我吃了神果死而复生的事想必先生也听说过,我在地府遇到了许多绿眼睛黄头发的洋鬼,听他们唧里呱啦,我突然开窍,全懂了。醒了之后又遇到了那么多事,现在又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能想起多少。”

    三年前洛老太太省亲路上遇到洋人的事,她是听苏嬷嬷,真正的洛明珏根本就没去,就是跟去了,也不可能接触洋人、学洋文。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可怜巴巴,真诚且无奈又无辜,若是照着镜子,她会毫不犹豫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若有人置疑,她会装腔做势地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这句话在异时空也流行,反正也是忽悠,不管谁骗了谁,达到目的最重要。

    水木没怀疑她的话,又拿出几本拉丁文书递给她,说:“这些书你先拿回骈看看,平心静气,尽量多想起一些,说不定哪一晚做恶梦,能突然再开窍呢。”

    明珏脑海划过疑虑,想了想,说:“听说先生航海经商多年,与许多国家都有生意往来,想必也认识好多洋人,要翻译书籍可以找他们帮忙呀!”

    “我知道。”水木的神情霎那间暗淡无光,“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不怕我知道?”

    水木点头一笑,说:“我过几天要南行,估计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你先看这些书,我可能会带你出海跟洋人学习,回来再定。”

    “好呀!我正想坐船呢。”

    水木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问:“你跟温顺侯有何恩怨?”

    “你看出来了?”

    “当然,听说他来拜访,你的眼睛里交织着慌乱、愤恨和防备。”

    明珏轻叹一声,把温显宗与洛老太太及她的关系和恩怨全盘托出,适当夸大了温显宗的狠毒与可恶。水木微微摇头,没说什么,眼底积聚着蔑视和厌恶。

    “你想报仇吗?报复他替你的母亲和外祖母出一口恶气。”

    “祖母让我避开他,我身份低贱,拿什么去报复?只求他不为难我就行。”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让他死,而是给他一切,把他高高捧起,当他志得意满时,再让他慢慢失去,重重摔下去。看着他变得一无所有,落拓潦倒,世人对他的追捧全部变成奚落,这样的心理落差是人都无法承受。然后再去慢慢折磨他,让他悔恨,让他懊恼,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这道理我懂,可我做不到,没实力。”

    “我能做到,而且会做得很好,很完美。”

    明珏见水木的眼底划过浓重的恨意,听他幽沉森凉出语,突然觉得他变得很陌生,好像那个清明平和、云淡风轻的水木只在她梦里出现过,已随梦醒消失不见。半晌,水木摇头长叹,又恢复了清平淡然的神色,明珏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水木恨的人是谁,这个话话题太沉重,她不想继续,忙讲笑话杨逗笑他。

    “你千万别收温显宗的礼,他是小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要防备他。”

    水木讥笑出声,又板起脸,很郑重地说:“不管世人如何尊崇我,我都认为自己优点并不多,但有一点我很自豪,就是吃人嘴不软,拿人手不短。”

    明珏竖起大拇指,抛给水木一个万分膜拜的眼神,“佩服佩服。”

    “不用佩服我,别看你年龄尚幼,在这一点上,你绝不逊色于我,将来必然会超越我。”水木用折扇挑了挑明珏的发丝,说:“我让人送你回园子,好好玩。”

    “我想要一套玻璃杯,不算在那三个条件之内。”

    水木微笑点头,见明珏一本正经,笑容欲渐深刻,“山庄里只有几套玻璃杯,样式太普通,又都是使用过的,我此次南行一定给你带最精美的。”

    “太好了,一定带多套,越多越好,越漂亮越好。”

    “哼!贪多无厌的小狐狸,放心,只要你好好研究洋文,少不了你的好处。”

    明珏向水木点头道谢,水木送她走出院子,便有丫头领着婆子抬着一顶小轿迎上来。见水木亲自送她,丫头婆子都觉得有面子,对她的伺侯更加尽心。

    轿子停在院子门口,小丫头扶她下轿,听说她刚从水木先生的书房回来。许多贵妇小姐、丫头婆子从敞厦里出来,毫不留情围观她,并甩给她无数把眼刀。

    感觉到两束冷冷的、狠狠的目光象锥子一样刺向她,明珏抬起眼,与温玉嫦四目相遇,彼此眼底的火花噼啪直响。温玉嫦重伤新愈,还很柔弱,但满含怨毒轻蔑的眼神却毫不示弱。那次惊马,温氏“嫦娥”都受了伤,不忌恨明珏才怪。

    一个相貌姣好的少女与温玉嫦并肩而立,身侧还两个中年妇人和一个老太太,都是一团俗丽的贵气。平氏也和她们站在一起,许多丫头婆子一旁伺候。老太太是温显宗的夫人,一个中年妇人是温光曜夫人常氏,另一个则是平氏的生母。

    平氏扫了明珏一眼,附在温老太耳边低语,常氏等人也忙凑上去听。几人窃窃私语,投向明珏的目光饱含蔑视和猜忌,温老太的眼氏还隐含怨毒和嫉妒。平氏说明她的身份,老虔婆把对丹娘的嫉妒、对玉瑶的厌恨一定全记到她身上了。

    明珏没被她们的气势和目光打倒,反而一身轻松,赏了她们一个灿烂明媚的笑脸,进了房间。下人迎上来询问情况,得知也没事,看到还有礼物收,才松了一口气。她们怕跟贵妇小姐们冲突,一直在房间等明珏,连门都没敢出。

    “咱们去采些黄白菊、金银花和枸杞子,也配四清茶喝。”

    山庄的婆子来传话,请众人到山庄的秋园游玩野餐。明珏让人带上野餐的用具,主仆几人紧跟在婆子身后向秋园走去,远离那些贵妇小姐,可以减少是非。

    “穿过这座小山就是秋园了。”

    小山也就是有十几米高,五六座山峰起伏连绵,倒象是几个大土坡连在一起。山上花团锦簇,五颜六色,以菊h花、金银花和秋芙蓉为主,开得煞是灿烂。

    到秋园可以爬山通过,也可以绕路而行,绕路要多走半个时辰。大部分人选择爬岫过去,也有人跟山庄借了轿子,奴仆抬主子爬山或绕路通行。

    明珏想采黄白菊和金银花,几个丫头也愿意同她一起采花爬山玩乐。苏嬷嬷、田妈妈和岳嫂子拿着野餐用具绕路过去,主仆约定在秋园的山脚下会面。

    狗子和金宝跑过来,让明珏几人等一会儿再上山,说常东生夫妇要来向明珏道谢。常东生租下那三百多亩地,论理不管有没有收成,租金都要按契约的规定付。他原本想付一半,另一半用庄稼去抵,结果明珏一文没要,只让常东兴帮她整地耕种。常东生认为得了明珏的恩惠,记挂在心,为此来道谢。

    常东生夫妇都是憨厚之人,向明珏行礼道谢,又嘱咐庄子里伺候的婆子丫头细心照顾明珏主仆。明珏跟他们多聊了一会儿,得知他们夫妇擅长种花育草,小山上的花草都是他们种植打理,他们计划明年种香草,今日正在暖房育苗。

    香草不就是薰衣草吗?明珏暗喜,薰衣草是小灌木粗放形植物,耐寒耐热耐旱耐贫瘠,易栽培,好管理,根本不需要暖房育苗。前世,堂妹在京郊有一个薰衣草庄园,薰衣草浑身是宝,还因味香花美,适合观光游览。

    她想起河岸上那一百亩沙荒地,种庄稼颗粒不收,不如种薰衣草。等薰衣草五六月份开花的时节,河面碧波荡漾,河岸花浪翻舞,香气四溢,一定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她爱喝薰衣草茶,薰衣草还可以做食物和香料,可谓大有用处。

    常东生计划明年春天才种薰衣草,其实薰衣草在阳历十月,也就是现在播种,明年五六月正好开花。她不想把董衣草现在能下种的事告诉他们,她心里留着小算计,想先弄到种子,以免到时候他们也要种,连种子都没了。

    她让狗子去找萧怀迦的小厮,让萧怀迦给她多找些薰衣草种子。等种子到手,准备下种的时候,再告诉常东生,就说是从水木给的洋文书时学到的知识。

    “九小姐,常婶给找了几个布袋,让我们采黄白菊和金银花用。”

    “好,一人一个布袋,只采一种花,免得弄混了。”

    明珏采金银花,选中金银药开得最好的山头,率先上山,丫头们要采不同的花,也都分散开了。她把布袋系到腰上,边采花边游玩,一路向小山攀去。

    云高气爽,满目金黄,满目真颜色,秋日盛景更胜春光无限。

    她掐了一把野花,正玩得高兴,几个少女如空降一般来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为首的的少女是和温玉嫦在一起的女孩,应该也是温顺侯府的小姐。

    “你可真不要脸,勾引小叔,被休离出门,还笑得出来。”

    明珏不禁笑出声,问道:“我不笑难道要哭吗?哭就能不被休吗?”

    “你……真是贱人,萧六公子的好名声全被你给毁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玉婷,先别动手。”一个面容俏丽的少女拦住温玉婷,沉着脸对明珏说:“我是安国公府的陆轻灵,你把萧六公子害得名声狼籍,你知道他有多惨吗?你嫁给一品侯本身就是高攀,为什么还不守妇道,和萧六公子纠缠不清?”

    萧怀迦惨吗?难道比背负恶名,被扫地出门的她还惨?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萧怀迦的蜂窝煤战术,他一定在人前装可怜,人后不知道怎么乐呢。

    陆轻灵是安国公世子的嫡长女,萧老太替萧怀迦看中的名门闺秀之一。这女孩虽说态度倨傲,却也通情达理,看上去不象恶毒之人,至于比温氏姐妹强。原来她们都是萧怀迦的仰慕者,来为美男抱不平,这下她可有麻烦了。

    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八十六章 名正则言顺

    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遭遇围攻,不管是斗智、斗勇还是斗嘴,要想不在群殴之下彻底败北,唯一可行的战术就是迅速了解对手的优缺点,各个击破,这也是明珏的经验之谈。

    截住明珏的名门贵女共有六人,为首的是陆轻灵,看上去象个爽快人,以为萧怀迦抱打不平为主。一边是温玉婷,温顺侯次子的嫡长女,与温氏“嫦娥”是堂姐妹,萧老太选中的豪门闺秀没有她。长子袭爵,侯爷的女儿和侄女身份相差悬殊。其余四个,有的是气势汹汹来助阵,有的纯粹是来凑热闹。

    温玉嫦和几个女孩躲在花树后面,装模做样采花斗草,看着她们对峙,满脸兴灾乐祸,窃窃私语。不用问就知道这场是非的始作恿者是温玉嫦,自做孽不可活。明珏暗哼,想来那次惊马让她受的罪还不够,对她这种人不能客气。

    “这件事其中有诸多隐情,我不想细说,唉!我一个弱女弃妇,背负肮脏的名声,难道还不够可怜吗?萧六公子比我还惨吗?”明珏楚楚可怜,唉叹哽咽。

    温玉婷摆出替人行道的高姿态冲到前面,怒视明珏,斥骂道:“你活该,自作自受,谁让你不守妇道?你们洛家没一个好东西,难怪会被抄家掠爵。”

    “你说的对,就是没好东西。”洛家除了洛老太太,其它人死活关她鸟事?

    陆轻灵瞄了温玉婷一眼,对明珏心生恻隐,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要庄重检点,别让人说闲话。”

    “多谢陆小姐指教,明珏谨记。”

    “你何必对她客气,她出身低贱卑微,却没自知之明,我们骂她是高抬她。”

    听温玉婷这么说,其他几个女孩都来“高抬”明珏,连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个也上前帮腔,怒骂明珏,指责陆轻灵对明珏客气是自贬身份。陆轻灵毕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冲动易怒,跟她们争辩了几句,把怒气都撒到明珏身上。

    明珏面对“千妇”所指,不愠不恼,不急不慌,笑意吟吟冲众人摆手,“骂够了吗?骂够了就休息一下,听我说件事,我在水木先生书房看到的。”

    怒骂指斥声嘎然而止,有的人怒骂的嘴都没闭上,就不敢出大气了。水木贵为帝师,皇上经常微服到水木山庄,听水木讲习为君之道、强国之策。从水木书房看到的,哪怕是蝴蝶扇翅膀的小事,都可能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前途和命运。

    “什么事?快说,要是好事,我们就饶了你。”温玉婷仍旧一马当先。

    “是好事,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好事。”明珏故卖关子,引来一阵催促声。

    她们的胃口已被调足,明珏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一定跟你们每个人都有关系。萧老太太为萧六公子选中了几位可以议亲的名门闺秀,履历和画像就摆在水木先生的书桌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萧六公子还有先生这位师傅,就来请师傅参谋,水木先生还说要送全套玻璃器具做贺礼呢。”

    一阵惊呼声响起,贵女们的眼神中透着激动欣喜,萧怀迦出身名门,年轻多才,又师从水木,潇洒倜傥又博学多金,是望门贵女大夫的最佳人选。

    “都是有谁?”温玉婷问得急切直白,自知失态不由羞红了脸。

    其他几位也都眼巴眼望看着明珏,表现得很矜持,有人羞涩、有人欣喜、有人雀跃。喜欢萧怀迦的希望能有自己,对他无心的也想听到花边八卦,当做谈资。

    明珏狡黠的目光扫过她们,心说你们都太嫩了,想跟我斗还需要修行。那些议亲的闺秀她是听萧怀迦说的,把水木拉出来,是想把这件事提升几个高度。

    “第一位就是安国公世子的嫡长女,还有……”

    “你、你胡说,你……”陆轻灵羞红了脸,低声斥责明珏。

    “为什么说我胡说?是你不中意萧六公子还是自认配不上他?”

    “你、你……”陆轻灵又羞又急,脸红到了脖子,跺了跺脚,转头跑开了。

    搞定了一个,虽说这个还不是很难缠,先把她打发了,为对付后面几个开路。

    温玉婷脸庞泛起红晕,又着急又激动,用力绞着手帕。其他女孩一脸期待,不方便直接问,用眼神催促。陆轻灵很快就回来了,看向明珏的目光躲闪而欣喜。

    “第二位是……”

    “是谁?”陆轻灵和温玉婷齐声提问,对立和竞争的心思已然萌芽。

    明珏本想说是温玉婷,让她和陆轻灵心生隔阂,好看热闹。可她要对付温玉嫦,就要在温玉婷心里埋钉子,让她们姐妹不和,温顺侯府也翻起些小波小浪。

    “第二位有两个,是温顺侯世子的嫡出次女和小女,都有履历和画像。”

    “你胡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们?你……”温玉婷又气又急,粉面胀成紫红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委屈的目光中透着怨恨。

    “难道你认为是你?”明珏冷笑反问。

    “你、你胡说,都是你胡说。”温玉婷咬着嘴唇,气息变得很急促。

    陆轻灵冷着脸不理会温玉婷失态,“你快说,还有谁?”

    明珏瞅了瞅其他几位贵女,猜不出她们的身份来历,只能把实际人选亮出来,砸住谁算谁,“还有奉国公府的白姑娘,还有汝亲王府一位小姐,还有……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排在前面的就这几位,先生正斟酌呢”

    其他贵女之中,对萧怀迦有意的面露失望,神色变得暗淡,没心情再找明珏的麻烦。对他无意或是名花有主的都流露出看热闹的窃喜,积极准备八卦材料。

    温玉婷好像被霜打了一样,气势全无,却要装出无所谓,反而更显得蔫而无力。陆轻灵不动声色,不难看出她眼底的喜色,看向温玉嫦的目光透着警惕防备。

    时间把握恰到好处,目的达到,明珏松了口气,扫了众人一眼,决定再添一把火。温玉嫦成了陆轻灵的竞争对手,又被温玉婷恨上,难逃小打小闹的是非。

    “我出来时碰到温顺侯父子去拜访先生,好像……”

    “好像什么?”温玉婷双眼一亮,很快又变得幽暗了。

    “温顺侯拜访先生肯定有大事。”陆轻灵善意提醒明珏,却显得口是心非。

    “对,一定是国家大事。”明珏从善如流,想了想,又说:“我本不该偷看先生书房的东西,这些事关闺阁女儿的清誉,还请几位小姐口下留情。”

    温玉婷怨忿冷哼,“你也怕这些话传出去吗?你知道传出去的后果吗?”

    明珏轻蔑一笑,“能有什么后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到跟水木先生的书房去看,正好温顺侯也在。我怕这些话传出去,是顾忌各位千金小姐和你们家族的名声,为你们考虑。我本身就是弃妇,洛家也削爵离京,我还有什么好怕?”

    陆轻灵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们都是有家教、懂礼法的,不会乱说。”

    “是呀!是呀!谁会说这些事?听见也当做没听见。”其他贵女紧随附和。

    “这样最好,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别再自惹麻烦才好。”

    能说开的话题不用多久就会消逝,埋进心里才会永久的刺,挑拨也有技巧。

    萧怀迦和几个贵公子慢步走来,边走边谈笑。他一袭水蓝色的锦袍,衫裾随风轻摆,天青云淡,更映衬得他温润如玉,格外显眼。

    明珏扫了萧怀迦一眼,说:“我去质问他,不能白给我找麻烦。”

    “谁、谁找你麻烦了?我们只是开玩笑,别这么小气。”陆轻灵忙着解释。

    “就是呀!我们是在跟你开玩笑,没别的意思。”其他贵女又一次附和。

    “我没时间跟你们玩笑,我还要采花呢。”

    “那、那你玩吧!我们去那边玩,野餐时见。”陆轻灵变得很客气。

    贵女们讪笑几声,成群结伙离开,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失落,有人怨恨。

    明珏冲她们的背影撇了撇嘴,这帮花痴外加白痴女,几句话就被打发了,太没韧劲和创意了,跟她们说话就是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种田怎么赚钱。

    秋日的阳光灼而不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澄蓝的天空明净如洗,游云丝丝缕缕,飘散点缀。金风微拂,吹来丰收的气息,吹遍花黄漫山。

    遍山秋菊种类繁多,开得五颜六色,泡茶只要黄白色的小雏菊。金银花初开为白色,朵朵晶莹,慢慢变成黄|色,瓣瓣如金,泡茶和做药就要将凋的花。

    紫竹采黄白菊,布袋已经装满了,看明珏的布袋瘪瘪的,脸色不悦,似乎有心事,没多问,帮她采金银花。其余几个丫头也大获丰收追逐欢闹着冲她们跑来,边欢笑玩乐边挑花斗草,明珏的袋子很快就装满了。

    “苏嬷嬷她们肯定还没到秋园呢。”

    明珏知道她们不想下山,说:“你们先玩吧!一会儿我们再下去。”

    跟几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