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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14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有心计,去合亲也不会吃那么多苦,何况北狄求娶的就是大公主。”

    萧怀逸眼底闪过深重的悲怆,长叹一声,说:“嬷嬷,别再提过去了。”

    梁嬷嬷擦着眼睛哽咽,“要是她能回来就好了。”

    “二公主要是能吃阎王爷的神果就好了。”萧登见众人惊讶,又补充说:“吃了神果性情大变,拿出公主的威严,看谁还敢不敢欺负她。”

    “你胡说什么?”萧攀低声斥责。

    “刚才你们也在说新夫人吃神果的事。”萧登小声嘟嘟。

    “回府吧!”萧怀逸面无表情,好像所说之人与他无关。

    站在崇禧堂门口,萧怀逸长舒了一口气,清冷的目光环视四周。打听他行踪的丫头婆子藏在边边角角,个个鬼鬼祟祟,不用问,就知道多半是他的妻妾们派来的。他暗哼一声,嘱咐萧攀兄弟几句,才踏进崇禧堂的院子。

    他放慢脚步,打发走引路的婆子,心里忖度该怎么跟萧老太太说。今日他突然回京觐见皇上,皇上惊忧不悦,听他讲清漠北的战局,才有所缓和。

    皇上支持他与北狄决战,消除隐患,态度很坚决。有天子旨令,朝中没人掣肘,他就没后顾之忧了。他提到北狄以二公主为质,皇上只说了一句“出嫁从夫”,就再无二话了。不容他多说,皇上要午睡,赏赐了一些东西,就撵他出来了。

    他又去求见萧贵妃,想让萧贵妃说服皇上,解救二公主。萧贵妃早已探听到他的来意,称病不见,并让太监转告他为臣之道就是要服从君上旨意。他不甘心,想回府求萧老太太,希望何其渺茫,他不敢多想,只想试一试。

    进到正房,他给萧老太行礼请安,萧老太对他浴血征战、旅途劳顿没半句关切问候,他也只字不提,祖孙比陌路之人还生疏几分,正房的气氛冷漠尴尬。

    萧怀逸讲明二公主的处境,又说:“还请老太太尽释前嫌,说服贵妃娘娘。”

    “她是远嫁合亲的公主,我跟她有什么前嫌?”萧老太的脸如坚冰沉凉。

    “她是合亲公主,也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贵妃娘娘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揪着当年的旧事不放,为什么你们不关心她的处境和遭遇?”

    “你还是我的亲孙子呢,有你这么对我说话的吗?”

    萧怀逸讥讽冷笑,“难得老太太把我当亲孙子,荣幸之至。”

    “你……”萧老太太哆嗦着拍案而起。

    祝嬷嬷快步出来,扶住萧老太坐下,在她耳边低语安慰,萧老太低叹一声,面色缓和。萧怀逸坐在一侧品茶,不介意萧老太发怒,也不为她的变化所动。

    “你说我和贵妃娘娘揪着当年的旧事不放,你不也没有忘记旧恨吗?”

    萧怀逸放下茶盏,直视萧老太,面色沉静,“当年是萧怀远和三皇子合谋要陷害我和四皇子,阴差阳错,殒命的人却是三皇子。二公主目睹当时场景,不想出卖良心做假证、眼睁睁看我枉死,才被她的亲人遗弃。”

    “没有人让你枉死,只是不愿意让那个贱奴生的贱种……”

    萧老太话说到一半,想起十二岁就夭折的三皇子,禁不住饮泣哽咽。该恨的她恨了,该怨的她怨了,三皇子再也没命回来了。萧老太是明白人,她也知道二公主被迁怒很冤枉,可人往往是这样,能劝慰别人,却无法平服自己的心。

    “她是合亲公主,回来如何安置?你想过吗?”萧老太语气平缓了许多。

    “我娶她,做正妻,不管她背负何种名声。”

    “就仅仅因为你良心不安吗?你……”

    萧怀逸掐着额头,没有回答萧老太的问话,正房又陷入沉默,如寒冰一般。

    ……

    丽阳当空,洒下明晃晃、白花花的光芒,可明珏眼中早已昏天黑地一片。

    萧怀逸突然回来,两人要圆房,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在她头顶猛然炸响,把她雷得外焦嫩。“圆房”二字如同催命音符、勾魂小鬼让她胆颤心惊。

    初八萧府宴请水木,今天初六,她的计划已万事俱备,可萧怀逸回来了。萧怀逸才是她的正牌老公,别人都是小三、小四以至小n,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哪能有戏?做天下第一富人婆的希望破灭,一勾一吊的计划也要泡汤,这又岂是一个“悲”字了得?萧怀逸如同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她防不胜防。

    怎么办?

    就算她没生出外心,这辈子绑定萧怀逸,就要圆房吗?她还是花骨朵一枝呀!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六十九章 忠仆

    明珏象木偶一样被风兰拖着登上石桥、穿过园子,向小院走去。半路上被绊了一下,明珏倒在风兰身上,臀背传来痛感,她才意识到她仍是这身体的主人。

    那么,和萧怀逸圆房被压的……还是她,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风兰,你骗我。”明珏拉起风兰,瞪着眼睛问:“侯爷怎么会突然回来?”

    “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二奶奶,侯爷真的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一个婆子送来消息,苏嬷嬷接到消息,只告诉了紫竹姐姐、奴婢和丝菊。她让紫竹姐姐收拾新房,让奴婢和丝菊来找二奶奶回去。奴婢和丝菊到各处找了半天,才听到有人传侯爷回来了,苏嬷嬷很早就接到消息了。”

    新房?明珏一阵恶寒,小心肝不由一颤再颤。不过,明珏很佩服苏嬷嬷,这位老同志不愧是在内宅争斗的狂风暴雨中洗涤了几十年的人,很值得取经和学习。苏嬷嬷来萧家没几天,就理顺了关系,在大门、二门、前门、后门培植了内线。又锁定了萧怀逸的老娘的奶娘的小丫头的大姑妈为拉拢目标,收效不错。

    “二奶奶,快点吧!侯爷进宫了,一会儿就回府了。”

    “还没回府呀?”明珏惊讶之下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早在床上等我呢,这话到嘴边转悠了一圈,顾及到少女形象,她没说出来。萧怀逸还没回来,她还有时间,要好好谋划怎样才能不被压。

    万一皇上留萧怀逸商量国事,吃顿饭、下盘棋,或是半路被某个白痴女劫去连j带揍,再或者路上撞个车啥的,他还能回来吗?明珏恶劣又畅快的想。

    “二奶奶,你在想侯爷吗?听苏嬷嬷说侯爷一表人材。”风兰不等明珏回答,又害羞且好奇的说:“苏嬷嬷说二奶奶小日子刚过,最容易怀孕了,奴婢……”

    “啥?啊——”

    明珏一声尖叫,吓得风兰哆嗦了一下,忙紧紧扶住她。明珏也握紧风兰的手,若说圆房令她震惊,那么怀孕就是惊悚,难道她们都忘记她过完十二岁的生日才五天吗?辣手摧花令人害怕,可她现在充其量是花骨朵,或者说还是幼苗呀!

    “风兰,我记得你比我还大几个月,要是现在有人跟你圆房,你会怎么想?”

    风兰小脸飞红,羞答答的说:“二奶奶还没圆房呢,哪能轮到奴婢?这种事当然要先紧着主子。”风兰顿了顿,突然跪地,“二奶奶,奴婢可真没有歪心思呀!请二奶奶明察,奴婢和丝菊还有紫竹姐姐,谁都没想过做通房,求……”

    这事也紧着主子?明珏咧了咧嘴,你当跟男人圆房是上甘岭的马尿吗?要先给领导喝。或者是贫困时期的衣食住行,男女老少都要救济,这可是少儿不易。

    明珏拉起风兰,跟她对着眼愣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忠仆。”

    “二奶奶,奴婢真没想过,真的,奴婢对天发誓。”

    “不用发誓,‘二’奶奶我知道你没歪心思,可以吧?走,圆房去。”

    明珏掐了两朵菊h花,揪着花瓣,一副舍生赴死的神态,大步向前。

    “嗯,奴婢扶二奶奶。”风兰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差点被冤枉,吓死了。

    小院周围不时丫头婆子躲躲闪闪,踮脚张望,几个小丫头跑来跑去传递消息。风兰扯着嗓子吆喝了几声,院里冲出两个粗使婆子,才把她们赶跑了。

    明珏暗自摇头,萧怀逸回来了,他那几十个“娘”们能坐得住吗?这群女人除了那天早晨请安就再也没露过面,今天她又要成为焦点了。接连摧残了两朵菊h花,最后都是“圆”,妈妈的,难道这是天意?没这么点背吧?

    正房和两侧厢房的门窗上都挂起了红绸,忙碌穿梭的下人都换上了新衣,小院里洋溢着暖昧的喜气。风兰拉着明珏从角门轻手轻脚进院,刚露头就被田妈妈和紫竹扯进净房,脱扒干净,丢尽了洒满花瓣,热香氤氲的浴桶中。

    听说萧怀逸已经回府,去了崇禧堂,苏嬷嬷动用洛老太太留下的法宝去找人,明珏的心咯噔一下。她不愿意圆房,萧怀逸愿意与否她不得而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苏嬷嬷一片苦心、忠心,不惜以身犯险,令她担心不已。

    丝菊匆匆进来,站到净房门口回话,“回二奶奶,侯爷已从崇禧堂出来,苏嬷嬷去见侯爷了。她让奴婢回来告诉二奶奶,千万别紧张,听她指挥就行。”

    难道在床上的动作也要听老同志指挥吗?明珏又一阵恶寒。就算她不排斥圆房,萧同志刚从战场回来,茹素已久,她这豆芽菜似的小身板能承受吗?

    ……

    安宁院正房的暖阁里,气氛压抑沉闷且诡异。

    白夫人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手里狠狠捏着一串佛珠。白迎芷坐在一侧的软椅上,神情阴涩,眼底充斥着算计的精光。萧怀达与白夫人对面而坐,滛邪的目光在白迎芷脸部和腰下扫荡。萧怀菱噘着嘴帮白夫人揉肩,不时冷哼一声。

    萧怀逸突然回来,打乱了白夫人的计划,她花费心血伪造的萧怀逸要休掉明珏、迎娶白迎芷的亲笔信也派不上用场了。她也暗自庆幸,还好没把那封信拿给萧老太太,否则这事一穿帮,没说是她,恐怕连白家也会受到责难。

    “太太,侯爷从崇禧堂出来,碰到苏嬷嬷,正说话呢。”心腹丫头进来回话。

    “苏婆子是不是拉着侯爷去小院了?”白迎芷腾得一下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忙规规矩矩坐下,说:“姑母,不能让侯爷跟那贱女圆房。”

    萧怀达斜着眼呲笑几声,说:“萧怀逸要圆房,连老太太都不管,娘怎么去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萧怀逸干掉,他没嫡子,就有这么一个庶子,在娘的英明管教下成了蠢货白痴,我要是继承了爵位,跟娘做女侯爷有什么区别?”

    平时,白夫人听到萧怀达的花言巧语,定会心花怒放,可今天她高兴不起来。若是轻而易举就能把萧怀逸干掉,她会等到今天吗?萧怀达把她当成阎王爷了,让谁死谁就必须死,也太高估她和白家的势力了。敏绚被白夫人故意教纵宠溺,身体养得很壮实,脑子却养残了,可萧怀达又何尝不是养残的先例呢?

    “姑母,侯爷要真跟那贱女圆了房,以后我们就更无法动那贱女了。”

    “娘,让萧怀逸把那贱女休掉,我要打得她皮开肉绽。”萧怀菱表情凶狠。

    白夫人握紧手里的佛珠,好像每一颗珠子都是明珏的脑袋,要被她一把捏碎一样。跟明珏第一次交锋,她就惨败下阵,还损失了邓嬷嬷那心腹狗腿。不管在白家还是在萧家,她经历的斗争数不胜数,却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

    “回太太,侯爷跟苏嬷嬷去了小院,看样子很高兴。”心腹婆子急匆匆来报。

    白夫人摔掉佛珠,恶狠狠的说:“看来只能提前用杀招了。”

    “他们都要圆房了,我们还没安排,来得及吗?”白迎芷急得团团转。

    “圆房算什么?该死的照样要死。”白夫人目露凶光,下了最后的决心。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七十章 圆房进行时

    日影西移,金风微拂,丝丝缕缕的游云漫天飞舞。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柔和的温暖的光芒,巍峨华贵的亭台楼阁笼罩在烁烁浮光之中。

    走出崇禧堂的大门,萧怀逸倒背着手,微微仰头,转身俯视这座代表平北侯府至高权威的院落,嘴角挑起浓郁的讥诮,眼底凝聚着不屑。时到今日,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无须再仰人鼻息,可有些人却不懂得今非昔比的道理。

    他承袭平北侯爵五年,平北侯一爵在他的赫赫功勋和苦心经营之下连晋两级,成为大秦皇朝屈指可数的一品侯,萧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与他的身份地位息息相关。可有些人总是很不聪明的忽略实质性问题,认为他今日荣耀皆得祖宗萌护,要他对祖宗感恩戴德,还要对那些代表祖宗的人惟命是从。

    束束金芒穿透树影洒在他身上,玄青色的长袍染上淡淡光辉,他矫健挺拨的身体、英俊硬朗的面庞好像渡了一层鎏金,傲然睥睨的神态尊贵且朦胧。

    看到萧攀正和苏嬷嬷很亲密的说话,萧怀逸蹙了蹙眉,径自朝他们走去。当年,他娶洛明环为妻,洛老太太做主把洛明珏的大丫头玉梅许配萧攀为妻。玉梅无父母家人,就认苏嬷嬷为干娘,萧攀和玉梅娶嫁事宜皆是苏嬷嬷打点。

    萧攀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有萧登一个弟弟,对苏嬷嬷非常尊重。几年前,玉梅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萧攀至今还没完全平复丧妻的伤痛。

    萧怀逸跟苏嬷嬷也很熟,自向洛家求娶洛明环伊始,便认识了苏嬷嬷。洛明环嫁给他,从重病到香消玉殒,苏嬷嬷往萧家跑了很多次,伺候打理,诸事尽心。

    洛明环是他的原配发妻,嫁给他时,他还是无职无爵的白身。白夫人打压暗算,萧老太冷落排挤,洛明珏跟他一起承受了许多委屈。每每想起这些,他对洛明珏的成见会消失怠尽,唯余心酸和愧疚,以至于见到洛家人也会惭愧不安。

    “老奴给侯爷请安。”

    苏嬷嬷刚要下跪,萧怀逸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同她寒喧闲话,神态亲切。

    “洛老太太一向可好?这几年奔波忙碌,也顾不上去探望她老人家。”

    “老太太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回乡之前一直挂念侯爷。”苏嬷嬷擦着眼泪,哀凄哽咽,“洛家获罪,老太太惊气交加,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老了十几岁。二小姐和九小姐都在她身边长大,她总说她快去见二小姐了,只是不放心九小姐。好在侯爷肯给九小姐容身之地,老太太嘱咐老奴见到侯爷要代她三叩九拜。”

    苏嬷嬷低声饮泣,就要下跪叩头,萧怀逸忙扶住她,劝慰自责。没等苏嬷嬷开口,萧怀逸同她一起向后院走去,并让萧攀和萧登去书房休息。

    “洛家事发,我隐约听到消息,当时南疆战事刚结束,身心俱疲,又要开赴漠北,无暇分心,听说确切消息之后,本想运作周旋,却为时已晚,甚为遗憾。”

    苏嬷嬷擦着眼泪,抽泣说:“侯爷无须自责,这几年,我们家做事确实也过了些,天遭有雨,人遭有祸,老太太常说我家公爷和大公子自做孽不可活。只可怜九小姐自幼丧母,又父亲不疼,嫌母不爱,要不是老太太,她……”

    先提起洛老太太,让萧怀逸感念当年的恩义,又提洛明环,让他顾念夫妻的情意,最后再提可怜的明珏,博取他恩与情之外的怜悯和同情。

    被洛老太太派来伺候教导明珏,苏嬷嬷就想到圆房是一个难以突破的关口,她早已打好的腹稿,见到萧怀逸怎么说已烂熟于心。听说萧怀逸回来了,她又私下演练的几遍,把自己感动得泣泪横流,对他能没有触动吗?

    先情、再理、后兵,如果萧怀逸不为情意动容,苏嬷嬷就会晓之以理,再收不到理想的效果,她就会拿出洛老太太留下的杀手锏,保证能一举攻破萧怀逸的最后防线。萧怀逸很上道,不用她大费周折、撕破脸,苏嬷嬷松了一口气。

    “明珏是吧?噢!我正想去看看她呢。”

    萧怀逸掩着嘴轻咳两声,眼底浮现自嘲的神色,脸庞泛起淡淡的苦笑。

    洛明环的父亲承袭齐国公爵,与洛家二老爷都属于文官阵营,而萧怀逸是武将出身。朝堂之中自古文武相轻,在聘娶洛明环之前,萧家同洛家并无交结。洛明环死后,两家几乎断掉来往,只是洛老太太很关注萧怀逸,不时互通音信。

    朝堂风云涌动,他早就知道洛家惹上了麻烦,当时他庆幸自己不在京城,可以装做不知道。他在奔赴漠北的路上接到洛老太太的信,也曾经一度为难,好在洛老太太只是让他娶明珏,给明珏一个栖身之所,并没有求他对洛家施以援手。

    他很痛快就答应了,夏氏辞世两年有余,他一直鳏居,虽说妾室成群,却是白金镶钻的王老五。因为身份显赫,皮相又是响当当的不错,成为诸多待自闺中的女子眼中的黑马。反正要娶一个人做妻子,娶谁都一样,娶明珏还能承洛老太太的情义。至于把人娶进萧家之后会怎么样,他不会枉费心思多做考虑。

    “九小姐也很惦念侯爷,这几天总唠叨小时候的事,没想到还真把侯爷念回来了。”苏嬷嬷做势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唉!看我这张嘴,应该称二奶奶才是。”

    萧怀逸笑了笑,问:“她是不是还象小时候那么淘气?”

    苏嬷嬷连忙摇头摆手,又笑着说:“侯爷说笑了,二奶奶这些年有赖于老太太教养,温顺守礼,现在又嫁为人妇,哪能跟小时候一样?”

    “我还真有点怕见到她,记得我第一次去洛家,她还是个两三岁的奶娃娃,我就被她咬了一次,之后每次去都会被她咬,都忘记被她咬过多少次了。”

    “呵呵,这不就是缘份吗?二奶奶自出生就是老奴伺候,她可没咬过别人。”

    萧怀逸的眼神不由黯淡,或许这就是缘份,可这缘份却有他不能承受之重。

    “回二奶奶,苏嬷嬷同侯爷有说有笑,正往小院来,大概有一刻钟就到了。”

    明珏刚从浴桶里站起来,紫竹给她披上一条绒巾,听到小丫头的话,她心一颤、脚一软,“扑咚”一声又栽进浴桶里,绒巾湿透了,又溅了一头一脸的水。

    触到紫竹等人暖昧且别有意味的笑容,明珏皱眉轻哼,狠掐了自己一把。你这个胆小鬼,真是个上不去高抬面的败兴吃货,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经不起?不就圆房吗?谁怕谁呀?也值得这么紧张?又不是把你送给猪八戒当人参果吃。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个也是吃,不过,此吃非彼吃。

    明珏边咒骂自己,边给自己鼓劲,又适时自我调侃。本以为害怕的情绪已成为屁民请愿上访,刻意被忽略了。可当她脑海前过某些少儿不易的镜头,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不足一握的小细腰,还有那两颗微微胀起的沙糖桔,她不禁打起冷颤。这样被吃,岂不连骨头都揉烂了,萧同志在边关也茹素很久了。

    “快扶二奶奶起来,更衣化妆。”田妈妈喜滋滋的指挥小丫头。

    紫竹扶着身体发软的明珏,打趣说:“二奶奶高兴得都站不起来了。”

    “是,我很高兴,你见过高兴到极点的人脸会变成绿色吗?”明珏眨着明亮娇媚的大眼睛问紫竹,停顿片刻,又说:“这回让你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奴婢看二奶奶的脸红扑扑的,很喜人,难道奴婢看错了,风兰,你来看看。”

    “紫竹姐姐,二奶奶跟你说笑话呢,苹果刚长出来是绿的,长熟就红了。”

    紫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这么说二奶奶也快熟了,要是……”

    “要是圆了房就熟透了。”风兰抢先回答。

    明珏柔媚的大眼睛看了看风兰,又看了看紫竹,艳红娇嫩的双唇闭得比河蚌还紧。说隐晦荤话,这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没她熟稔内行,她可是被文明糟蹋过的熟女呀!现在她顶着一副萝莉的皮囊,不敢宣之以口,怪难受的。

    “胡说什么?没规矩,赶紧收拾,侯爷就快来了。”田妈妈赶紧发号施

    “侯爷一来,二奶奶就由绿苹果变成红苹果了。”

    紫竹冲风兰挤了挤眼,也附和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敢促侠主子。”

    明珏耸了耸肩,看着风兰,一字一句的说:“风兰,你真是个天才。”

    “二奶奶光打趣奴婢,天才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人才吗?天才就比人才多一个‘二’,明白了吗?”

    风兰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忙吐舌一笑,拿绒毯裹住明珏,扶着她起来,帮她擦身穿衣。紫竹拿来妆盒,和田妈妈商量着给明珏化妆梳头。

    田妈妈翻遍她的衣服,搭配出一套可心的,让明珏一一过目。象牙白色的亵衣亵裤,浅藕荷色的中衣,水红色灯笼裤,嫣红底子绣大朵海棠花滚金边大领上襦,雪青色洒花百褶裙。明珏摸着衣服,自心底涌出一股股热气,不由皱了皱眉。

    “二奶奶不喜欢这套衣服?老奴再去换一套。”

    “不用换了,挺好的,等我透口气再穿。”

    真的要跟萧怀逸圆房吗?

    她想过拒绝、想过反抗,触到忠于她的下人们喜庆期待的眼神,她心底泛起酸涩的热流。此世此时,她已不再是聪颖大气的江宇慧,可以在广阔天地中遨游,她现在是谨小慎微的洛明珏,只能在深宅大院里挣扎,以求一席之地。她的荣宠屈辱也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还属于牵挂她的老祖母,真心伺候她的下人。

    明珏轻叹一声,看着镜子中纤瘦娇小的身体,心中反复犹疑。她也曾给自己打气鼓劲,不就是圆房吗?谁怕谁呀?圆了房,她就是名符其实平北侯正妻,可以名正言顺在萧家好吃好喝好睡,把那些欺负她、陷害她的人彻底踩在脚下。

    苏嬷嬷之所以这么热情上心,不惜拿出洛老太太留下的把柄,冒着大不韪的危险以下犯上,就是想促成圆房,让她扬眉吐气,正妻之位名正言顺。

    摒弃既定的利益不说,单凭身体的感觉,她是很排斥圆房的。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xxoo,就是搞一夜情也不至于如此直接呀!何况她年龄太小,身体也太过单薄,如含苞娇花一样的小小身体能承受吗?

    “二奶奶,穿衣服吧!还要化妆梳头呢,时间不早了。”

    明珏点点头,无奈一笑,说:“发髻梳得简单些,妆也化淡些。”

    “好,奴婢给您梳元宝髻,喜庆又简单。”

    丝菊快步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侯爷和苏嬷嬷已到小花园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苏嬷嬷让奴婢告诉二奶奶,发髻梳简单些,也别穿外衣了,先圆房,再吃饭。苏嬷嬷还吩咐岳嫂子给二奶奶煎止痛的汤药,让田妈妈去拿药。”

    “好,我这就去,还好提早就备下了,要不就抓瞎了。”

    “止痛的汤药……”明珏嘴里喃喃着,心里猛颤,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好像虚脱一样。她些时害怕并不因为药苦,而是“止痛”二字令她遐想无限。

    听苏嬷嬷说萧怀逸曾单枪匹马,横扫千军,一杆长枪,独步天下。苏老同志说起这些总是津津有味、滔滔不绝,敬仰之情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而直接成灾的就是明珏满身的汗毛,全部站起来,响应号召一般大跳红色踢踏舞。

    把苏嬷嬷的话简单加工,明珏脑海里就想当然的勾勒出萧同志的形象,一个身宽体壮、膀大腰圆、身高丈二的黑脸大汉,力拨山兮气概世,就算拨不起山,倒拨垂杨柳不在话下。而她现在还是上火车碰上好说话的售票员连半票都能免的身高,抽筋剥骨,身上没有四两肉,与萧同志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四两拨千斤,关键的时候,你有蛮力千斤,我有酥胸四两,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可是,她就是戴上放大镜看,那对沙糖桔毛重相加顶多二两半。就她现在这形号,夸大几倍说顶多算28a,当然不具备拨千斤的魅力。

    “侯爷来了,赶紧出来请安。”苏嬷嬷好像吃了掺加兴奋剂的蜜糖一样。

    明珏抓住紫竹的手,颤声说:“你们都去,就说、就说我……”

    “二奶奶快进卧房等着,奴婢知道怎么说。”

    紫竹扶着明珏进到卧房,就跑出去了。纵使两世为人,明珏此时也紧张得无以复加。突然,她看到针线笸箩里有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锋利的刃面在光线微弱的卧房里闪着寒光。她没多想,拿起剪刀藏进怀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手起剪落,“咔嚓”一声,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在平北侯府上空回荡。鲜血喷流,染红了洁白的元帕,一团类似于海参的软绵绵的东西浸在血泊中。

    明珏紧握剪刀,自嘲讪笑,不好意思,以上场景是浮现在本人脑海中的意滛之作。剪掉某人那东西,她仅限于想想,借她十万八千个胆儿,她也不敢。

    萧同学武功高强,别说她不能轻易得手,就是得手了,她的小命儿也会跟那个海绵体一起玩完。人生一世能幸运几次?前生惨死,阎王大哥垂爱,给了她一次穿越重生的机会,再死一次,估计就没机会了,所以她很爱惜生命。

    “我是不是要出去行礼呢?”明珏张望门外,喃喃自问。

    萧怀逸是她的夫君,是平北侯府的至高无尚的集权人物,在大秦皇朝也有响当当的名气。按礼数纲伦,明珏应该出去迎接他,把他引进卧房。

    可此时,她上身穿一件||乳|粉色薄锦低领短款中衣,水红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下身穿一条柔白色真丝灯笼裤,趿着一双翠绿坠珠绣鞋。她发髻梳得很简单,钗环简约精致,脸上的妆却化得很厚,身上的薰香也很浓。

    虽说某处小得可怜,但还是裹了颜色鲜亮的抹胸,与中衣柔嫩的色彩相衬,有一种欲说还休的诱惑,抹胸的作用是吸引人的目光,而不是防止外露。

    卧房里光线很暗,茜红色窗纱倒映着落日的余晖,蒙蒙胧胧的光晕更显轻柔迷离。两根纤细的红烛光芒微弱,却能起到灯下看佳人比平日美十倍的效果。

    苏嬷嬷之所以授意紫竹和田妈妈这样妆扮明珏,用意不言而喻。等萧同学一进来,三下五除二,先把他迷得欲火攻心、昏头躁脑,成全好事再说。

    明珏坐在床上,听到外厅传来恭敬随和的说笑声,心里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上却都欢蹦乱跳。她听到响动,扫了门帘一眼,手里的剪刀握得更紧了。

    “二奶奶,听老奴说句话。”

    田妈妈轻手轻脚进来,脸上洋溢着暖昧的喜气,她搬了一只绣墩,坐到床前,与明珏保持很近的距离,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递给明珏。

    “春……”明珏接过画册,没打开就知道是什么。

    “二奶奶知道这是什么?”

    明珏赶紧摇头,玉面含羞,伪装粉嫩萝莉,“不,不知道,这、这是什么?”

    “春宫图,你打开看看,从盘古开天始,天地分阴阳,男为阳,女为阴……”

    明珏低着头,面露羞涩的笑容,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心里却嗤之以鼻。前世她受过文明性教育,看过av,欧美和日韩都参考过,还有幸见识了一次春宫活人秀。不过,多听听也不是坏事,说不定以后她还有机会讲给别人听呢。

    田妈妈滔滔不绝,从天地初开讲起,追根溯源,旁征博引。她讲完从古至今的阴阳交合、人伦大道,刚转上正题,没说几句,就嘎然而止了。明珏期待的那些情绪呀、姿势呀、动作呀、感觉呀,她一代而过。到了关键的地方,明珏想听她传授心得,她却让明珏看春宫画册,害得明珏心如猫抓一样,意犹未尽。

    苏嬷嬷把萧怀逸请进紧邻卧房的暖阁,两人吃茶聊天,讲一些京城的旧闻趣事,氛围倒也融洽。暖阁门口只留丝菊和风兰两个小丫头伺候,紫竹守在外厅门口,防备翠丝、碧竹、青竹等人进去,来打探消息的丫头婆子也都被赶跑了。

    萧怀逸脱了外衣,盘腿坐在软榻上,身体微微后倾,靠着缎面团花软枕,姿势放松,笑容温和。他暗自庆幸,从崇禧堂出来,碰到苏嬷嬷,来了小院。若是被白夫人或是他哪房妾室截去,劳心、费力、分神,哪还能象现在这么轻松?

    “侯爷,您此次回来要在京城呆几天?”

    “办完事情就回去,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我不能耽误太多时日。”

    苏嬷嬷恭维几句,试探着说:“侯爷匆匆回来,不能久留就要走,不如侯爷先跟二奶奶圆了房,二奶奶过门一个多月了,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侯爷呢。”

    见到萧怀逸,苏嬷嬷就话里话外流露出让他跟明珏圆房的意思,萧怀逸要来看明珏,也没有不愿意圆房的意思。此时,苏嬷嬷把话说开,他倒有些难为情了。

    “呃,苏嬷嬷,明珏还很小吧?我记得……”萧怀逸若有所思。

    “不小了,明年就及笄了。”苏嬷嬷一口气给明珏长了两岁。

    “有这么大吗?我记得第一次去洛家给明环下聘礼,她还是个奶娃娃,两三岁,刚学会走路,见人就咧着嘴笑,也不害怕,那时候到现在也就十年吧!”

    “侯爷记得可真清楚,其实二奶奶小时候体弱,那时候有四五岁了。”

    “呵呵,我记得当时她非缠着让我抱,刚抱起来,就被她咬了一口,老太太斥责了两句,她就哭成了泪人,谁哄也不行,最后我又让她咬了一次,她才破泣为笑。后来每次见她都会咬我,我也学精了,见到她就往她嘴里塞点心……”

    萧怀逸讲起她与明珏的陈年旧事,脸上浮现神往遐思,神情如仲秋艳阳,清远却柔和,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绚怀青春岁月,如花记忆。十年前那个雪团般讨喜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他的妻子,每每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段往事他记忆犹新,那时候,他把小明珏当成妹妹,抱她在怀里,又把她当成女儿。娶妻生子,他一直盼望能有一个那么灵动讨喜的女儿,敏维和敏纹都可爱,他疼女儿胜过疼庶长子,却总觉得她们身上缺了些什么。

    苏嬷嬷意识到萧怀逸有意差开话题,很着急,酝酿片刻,抹着眼泪说:“侯爷,洛家虽说败落了,可老太太还在,情意也在。二奶奶年龄不大,却很懂事,她是您名媒正娶的妻子,总有名无实,也让人笑话,老奴……”

    萧怀逸暗叹一声,站起来,说:“我去看看明珏,跟她说说话。”

    “侯爷,老奴求你跟二奶奶圆房。”苏嬷嬷动作麻利,快萧怀逸一步,跪到他脚下,忍声饮泣,“侯爷,您不看老太太的面子,就看死去的二小姐……”

    洛明环做为他的元配发妻,与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每每想起那段日子,他都会纠结,或许因为愧疚,或许还有其它,其中都掺杂着隐隐怨恨。

    “苏嬷嬷,你起来吧!夫妻之间,圆房天经地义,我答应你。”

    两人刚走出暖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吵闹声,原来白夫人以重病为借口,派人来叫萧怀逸。紫竹不给通传,她们就在院子里大声吵嚷,说萧怀逸眼里没有嫡母。白夫人就是想破坏圆房是不言而喻的事实,这让苏嬷嬷等人恨得牙疼。

    “病了找大夫,她们再闹就去找萧攀和萧登来。”

    没等苏嬷嬷指派,风兰就跑出去传话了,没想到却招来婆子更激烈的怒吵。

    “嫡母病了,侯爷理应去侍疾,还有心情圆房吗?”

    明珏听到婆子似乎合情合理又猖狂过份的言论,暗自摇头,白夫人如滚刀肉般狠毒泼辣,身边的下人也不把萧怀逸放在眼里。萧怀逸和白夫人的矛盾已经白热化,只是萧怀逸常年离家在外,顾及颜面和威信,隐忍不发。

    “这嬷嬷说话有些道理,比邓嬷嬷强。”

    想必萧怀逸也知道邓嬷嬷早已“壮烈”在明珏的鞋底子下了。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两声闷响,婆子的吵闹声嘎然而止,小院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回侯爷,临山临海外面伺候,他们会代侯爷给白夫人侍疾,请侯爷放心。”

    “知道了。”

    萧怀逸眼底的寒意一闪即逝,冷冷一笑,示意苏嬷嬷带他去明珏的卧房。大麻烦解决了,苏嬷嬷很高兴,喜滋滋在前面引路。

    “二奶奶,侯爷来了,快出来迎接。”苏嬷嬷的声调兴奋得直发颤。

    明珏狠狠皱眉,听苏嬷嬷的语气,看她的神情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领着金主进来的老鸨,进门就喊“姑娘,爷来了,出来接客”。

    所以,明珏低着头,尊臀没有要离开床榻的意思。

    明珏的卧房不大,一架十六扇玉纱折叠屏风隔在中间,将卧房分成里外间。萧怀逸和苏嬷嬷站在外间,明珏坐在床上,隔着屏风看到彼此模模糊糊的身影。

    苏嬷嬷见明珏没动弹,以为她害羞,忙跟萧怀逸解释,替她开脱。萧怀逸微微摇头,表示不介意,他透过屏风扫了明珏一眼,脸上浮现淡淡的无奈苦笑。明珏的脸埋在床帘内,不想理会他们,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眼打量萧怀逸。

    萧怀逸的脸面向窗户,她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一个侧面、一个侧身。萧同学面部轮廓深刻,带着沉稳的气势。单看侧身,就能看出他身材健美颀长,蜂腰乍背,四肢匀称。他不是高大勇猛形的男人,却能让人隐约感觉到强大的气场。

    “侯爷、二奶奶,那你们就先安置了吧!”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看苏嬷嬷的样子,比她自己上花轿、入洞房都着急。明珏很厌烦苏嬷嬷对圆房之事的积极态度,却又不禁心酸感动。

    “这么早就安置?还没吃晚饭呢,我早就饿得没有力气了,我……”

    听到明珏的话,萧怀逸看了她一眼,笑出了声,笑声中透出浅浅的意趣。苏嬷嬷张目结舌,很想否认那句话不是出自明珏之口,却又不敢睁着眼说瞎话。明珏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的意思,脸顿如火烧,头埋得更低,暗自辨白。

    上午就惦记着摘黑枣,她午饭吃得很少,跟萧怀迦浪费了不少精力,突然听说萧怀逸回来要圆房,她又惊又急又怕,折腾到现在,能有力气才怪?

    “侯爷、二奶奶先安置,老奴去安排晚饭,请侯爷留下用餐。”

    “好,苏嬷嬷请便。”

    苏嬷嬷轻叹一声,冲萧怀逸笑了笑,就出去了,到门口又把门紧紧关上了。

    萧怀逸见明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埋在床帐里,小小身体弯成一团。他轻叹一声,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怜惜。

    她还是个孩子,家族大厦将倾,她为避祸嫁为人妇,而且是一品侯的正妻。高处不胜寒,短短一个多月,她置身是非漩涡,受尽欺凌,被逼自尽,又死而复生,尝尽人世辛酸,岁月磨砺,再也看不到她幼时可爱讨喜的小模样了。

    “明珏。”

    “哎。”

    低沉蛊惑且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听起来很悦耳,很动听,甚至还带出令人神往的亲密。似乎出于惯性,明珏爽快答应,又觉得没面子,心里不忿。

    公狐狸是萧家的专利产品,她已经见识了两只,不敢看这一只的正脸,不敢判断怎么样。听他叫“明珏”叫得那么蛊惑销魂,明珏的心不由一颤。他跟苏嬷嬷说话的声音也没这么好听,故意伪装声音,肯定想诱惑她这青春无敌美少女。

    萧怀逸把屏风折叠在一起,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许多,烛光摇曳,桔黄|色的光芒更加柔和。落日的霞光透过茜色窗纱映照在他脸上,他略带风尘的浅麦色的脸庞度上了一层淡淡的五彩鎏金,迷离的光晕将一切浸染得似梦如幻。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