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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第5部分阅读

      侯门欢 作者:肉书屋

    “大嫂请来的大夫,旁人没见过,全忠家却是识得的,只说往常是给大户人家瞧骡子马牲畜的……”

    此话一出,老太太重重拍案,厉声朝庄氏说道:“往日由着你胡闹也就罢了,那大周姨娘性子弱,被你欺得十日里便有七八日病着,我年岁大了也没精力去操心你们的事,只以为青柏不在,没争宠吃醋的便少些是非,谁知你竟是这么容不下她。她如今病重,你不肯给她请大夫也就罢了,竟去找来那么一个人给大周姨娘瞧病,传扬出去,你将咱们靖远侯府的体面置于何处?”

    庄氏见老太太果真动了怒,一时倒不敢争辩反驳,愣在原处,侧头看了袁青枫一眼,袁青枫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过了片刻趁着老太太还在训斥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云裳看着袁青枫的背影,又看了一脸幽怨悲愤的庄氏,捂着胸口轻声咳着,嘴角却微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来。

    齐氏坐在一旁,一直冷眼相看着,却在老太太的训斥话语中,心越来越沉了下去。

    当初她被庄氏用匕首划伤了,庄氏安然无恙未受责罚,唯独自己却受足了那皮肉之苦,如今握住庄氏的把柄本想扳回一盘来,谁知老太太却只是训斥她,未曾提过惩戒的只字片语来,叫她如何不恨?

    “老太太,大嫂想必也是一时糊涂,不是出自本心,可是此事事关大周姨娘生死,候府上下的人可都在看着呢。依儿媳之见,为堵住候府上下攸攸之口,需给大嫂些微惩戒应承过去才是。”齐氏说道。

    庄氏怒目瞪了齐氏一眼,齐氏只做看不见的,袁老太太手持佛珠,慢悠悠地捻着,略微沉吟了片刻,良久才朝庄氏说道:“乔姨娘替我誊写了七七四十九遍佛经,你去佛堂替我诵经祈福七日,这七日内不得出佛堂半步。”

    齐氏听袁老太太只是做出这样的惩戒,当下心里有些不服气,正待说什么,便听见庄氏假惺惺地哽咽哭泣应下来,心下更加不忿,谁知站在一旁的锦画却突然出声道:“老太太,母亲,还是先请张大夫给大周姨娘瞧过病才好……”

    袁老太太当即一愣神,看向小小的锦画,心里突地宽慰了不少,连声道:“好孩子,你倒是个心地善的。”

    谁知一旁的颜书却冷嗤了一声,说道:“四妹惯会假惺惺做事,刚才去大姐那边时,恰巧赶上大周姨娘昏死过去,二姐哭着从院子里跑出来,求四妹告诉老太太大周姨娘昏过去,四妹却不肯答应。”

    “锦画是未曾答应,不过三姐既然也远远瞧见了,你怎么不跑来告诉老太太知道呢?”锦画不紧不慢地回敬道。

    “你……”颜书没想到锦画会突然反驳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只愣愣地看着锦画说不出话来。

    袁老太太半眯着眼,凝视着锦画良久,缓缓问道:“四丫头,你说,当初你二姐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帮她呀?”

    齐氏见锦画被袁老太太盘问,当下有些情急,说道:“老太太,许是画儿……”

    袁老太太厉声喝道:“你住嘴,叫四丫头自个说。”

    锦画望了袁老太太一眼,见她眉眼间都是探究与凝思,而齐氏却是紧张不安地神色,生怕锦画说出个不好的话来,锦画见状,突然心下生出一丝苦涩来,淡淡说道:“画儿只觉得,人这辈子,其实谁也帮不了谁多少……”

    前厅内,突然有些安静下来,袁老太太因了锦画这句话有些失神,仔细端详着锦画,锦画站在那里如同绵软而坚韧的枝蔓一般,徐徐芬芳,漆瞳如墨,闪烁出夺目光泽,与一旁刁蛮任性的颜书相比,自是让人忍不住惊叹。

    袁老太太打发庄氏去了佛堂,又责罚颜书抄写《女诫》十遍,颜书撇着嘴应下,转身离开。

    齐氏见状,也带着应辰、应景离开,锦画居后,正听见袁老太太低声吩咐苏妈道:“让张大夫去给大周姨娘瞧瞧病,另外再从这房里挑个伶俐的丫鬟送过去,仔细照顾着大周姨娘。切不可叫她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死了。”

    闹了这么一出,齐氏也乏了,便没留应辰、应景和锦画在房里吃饭。

    锦画回到自个房间,用过饭,蜜柚、荔枝服侍着锦画睡下,见锦画呼吸平缓似是睡熟,便坐在一处低声闲聊。

    “老太太可真是的,大太太对大周姨娘那样不好她才要护着,才罚在佛堂跪上七日。照我说,大周姨娘出身就算是再卑贱,也不能白搭上一条人命,到底还要看在二小姐的份上。不过,老太太也算是明理的,临走时我可听说老太太叫苏妈领着张大夫去给大周姨娘瞧病呢……”荔枝低声说道。

    蜜柚却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哪里懂这其中究竟?那大周姨娘身世悲苦,自小被家里卖进了青楼,大周姨娘也是个好样的,卖艺不卖身被大老爷看中纳进了门,谁知大周姨娘娘家却突然有人跑来认了亲。现在虽说大周姨娘双亲早已亡故,可是她却还有个胡搅蛮缠的弟弟,平日里最是喜欢干欺男霸女的勾当,如果大周姨娘暴死在咱们侯府,你指望她那弟弟能便宜了这府里上下不成?定要讹上好些钱财不说,老太太怎能看不到这一点,所以,老太太如果对大周姨娘好,那也是有原因的,谁不知道老太太一向最厌恶……”

    蜜柚说到这里,听见外面有些声音,忙打住话头,低声询问道:“是谁?”

    说着话,便走至门前,打开门看却是严妈。

    荔枝、蜜柚平日里跟严妈交好,眼下看见严妈自是欣喜,齐声唤了她一声,躺在床上的锦画这时睁开眼,也跟着下了榻,笑着走过去说道:“严妈,可有好几日不见你,也不知你去忙什么,竟撇下太太也好几日。”

    严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说道:“我才刚回来,见太太午饭也没吃几口,便给她做了几样点心,顺便给四小姐拿来尝尝。”

    荔枝接过来,说道:“四小姐最爱吃严妈做的点心,也不知严妈如何学得手艺,那点心美味的不得了。只是荔枝就是分不清,小姐不见严妈,到底是忧心再没有好吃的,还是真正想严妈。”

    荔枝说罢,眨了眨眼,顽皮的笑。

    锦画上前去扯她的嘴,荔枝笑着躲在严妈后面,就是不肯出来,锦画人小偏又追不上她,只气得跺脚。

    严妈和蜜柚笑,叹道:“可少见四小姐这般开心快活。”

    锦画与荔枝闹够了,气喘吁吁地给严妈说了说怎样做自己想要的书套,严妈不愧为女红巧手,锦画只是略略简单一说,严妈已是听了个明白,当下拿着布料便离开了,只说三五日便可做出来。

    这般过了两日,锦画去给齐氏请安之时,袁青枫也在,手里握着颜书抄写的《女诫》翻看着,因颜书、锦画都未入学,平日里只有几个识字的丫鬟还有乔姨娘教习着,所以颜书的字并不好看,甚至算不得端正,而锦画虽识字,那字却更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颜书跟在跟前,战战兢兢地似是有所惊惧。颜书敢在老太太跟前哭闹、顶撞齐氏、欺侮锦画,却从不敢在袁青枫跟前造次。

    齐氏朝袁青枫说道:“老爷,我想叫颜书、锦画带上些礼,代我去大周姨娘那边瞧瞧。”

    袁青枫看了看颜书、锦画一眼,说道:“一个性子过于浮躁,一个性子又过于深沉,是该好好历练下,去吧,记得别生事。”

    大周姨娘的院落难掩破败之象,内墙有些年久失修,院落四周长满了杂草,屋子里摆设着陈旧的家具,飘散着一股药香。大周姨娘躺在榻上,屋子里守着一个丫鬟,正在给大周姨娘擦脸,大周姨娘脸色已毫无血色,嘴唇青紫,似是撑不住多久时间了。

    颜书问道:“二姐呢?”

    那丫鬟回身看是她们俩,赶紧起身回道:“二小姐去了大太太房里……”

    锦画有些讶然问道:“她去哪里做什么?大周姨娘身子不好,她回来多看几眼也是情理之中。”

    那丫鬟突然有些说不下去,掩住口鼻说道:“二小姐跪在大太太房门前,希望大太太肯放过她的娘亲一命。”

    锦画有些疑惑,那庄氏理应在佛堂才对,她不是被罚没佛堂七天后才能解脱出来?

    颜书眉眼一动,拉着锦画便走,嘴里嚷嚷着:“大周姨娘咱们瞧过了,再去瞧瞧二姐吧。”

    直到走近庄氏的院落,才看见院子里面跪着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微垂着头,一动也不动,正是则棋。

    锦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曾经对她说过,指望别人施舍同情是不能存活下去的,要什么自己便要争取,但绝不是以这种乞求的方式,为何她还不懂?

    颜书拉着锦画一定要上前凑,锦画挣脱出手,蹙眉轻声说道:“你难道忘了父亲是怎么叮嘱我们两个的?”

    颜书这才讪讪地住手,不敢上前,跟在锦画身后不甘地离开。

    谁知,才不过走出几丈远,便听见动静,回头看去,见是素琴从庄氏的屋子怒冲冲地走出来,一脸不忿的拉起则棋,说道:“走,别跪在这里……”

    则棋一脸茫然,被素琴拉起身,正待说话,便听身后一声断喝,庄氏从屋子里出来,怒道:“素琴,你拉着则棋去哪里?难不成要去老太太跟前告上我一状?”

    “女儿当然不敢那么做。但是女儿就是不明白,咱们家的木炭都已送到各自的院子了,大周姨娘病重,这天儿也越凉,母亲为什么不许大周姨娘房里生火?”素琴声音略大,藏不住的气愤填膺。

    锦画知道素琴一向直来直去,平日里也多有维护则棋,素琴这么做,倒不令锦画如何惊讶。

    只是庄氏又是如何从佛堂出来的?竟然还不思悔悟,又克扣起大周姨娘的木炭来,如若叫老太太知晓了,难道不怕又惹祸端?

    庄氏气急败坏地训斥着素琴,连带着则棋更是仓皇四顾,想要再跪在庄氏跟前乞求,素琴却是如何也不肯放手,说道:“既然母亲执意说木炭不够,那女儿就将木炭分例匀给大周姨娘些。她如今病重,身子不好,母亲不肯顾及大周姨娘也就罢了,难道非要寒了二妹的心吗?记得从前,母亲对二妹也曾百般疼爱过,二妹三岁那年患了风寒发热两天两夜,大夫都说顺其天意了,大周姨娘只知道哭,是母亲领着丫鬟婆子守在床前,用汤药一点点喂醒的。”

    “不要再说了……”庄氏微怔,神色多变,似是陷入某种不愿回顾的回忆中,疾声喝道。

    素琴见庄氏的神色心里又不忍,走至庄氏跟前低声唤道:“母亲,女儿不该惹你生气的,只是……”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庄氏无奈地说完,看了仍呆在那里的则棋,有些失望的转身便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事起

    锦画拉着颜书悄悄离开,走远了后,颜书挣脱开她的手,不满地说道:“我不生事,单单看场戏也不成?”

    正往回走时,不妨看见老太太房里的苏妈领着张宾大夫走进来,张宾大夫身旁还跟着一位少年,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十二三岁年纪,文质彬彬,如同张宾大夫一般的淡然闲逸。

    苏妈看见颜书、锦画,笑着说道:“三小姐、四小姐……”

    颜书看见苏妈,略为收敛了些,说道:“母亲叫我们姐俩代她去大周姨娘那里瞧一瞧,苏妈,你带着人也是要过去吗?”

    “是,老太太怜悯大周姨娘饱受病痛,让我带着张大夫过去,”苏妈随手指了指张大夫,接着说道,“这位就是张大夫,那天见过的,这位是张大夫的高徒……”

    或许苏妈不知那位少年的名讳,不知如何介绍,可是锦画见张宾含糊了几句也未提起那少爷的名讳,便知这张宾是在刻意隐瞒那少爷的身份,便留心仔细打量了几眼。

    那少爷或许是感受到锦画的目光,也朝她望过来,锦画见他眼神丝毫没有卑怯,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心下一惊,迅速低下头未曾吭声,一旁的颜书却不满那少年的眼神,撅着嘴说道:“我们走。”

    当下,也忘知会苏妈一声,风风火火地拉起锦画就走了。

    “苏妈也真是的,什么人都要往院子里领,不过就是一个医徒,还敢那么肆无忌惮打量主家小姐,真是反了天了,回头告诉老太太,让人将他赶出去才好。”

    颜书一路都在嘟囔着,锦画心下奇怪,颜书的反应是否太过激了?

    颜书与锦画回到齐氏房里,齐氏正在听全忠家的回事,便站在一侧静静不出声。

    待全忠家的离开,颜书才绘声绘色地给齐氏讲起在庄氏院中看到的一切,齐氏朝严妈说道:“严妈,你再拨些木炭给大周姨娘送过去,她病重,屋子里离不了火盆。”

    严妈看了颜书、锦画一眼,随即低声道:“太太,如今家里有些风声传来,大小姐……咱们还是不要与大太太对着干,大周姨娘是死是活自有人担待着,您又何苦插一手惹是非在身?”

    齐氏冷笑,说道:“不就是听说明年要选秀,老太太不想给大小姐配人家,反而想送进宫里去嘛。我还怕她不成?她敢拿着自家女儿去换荣华富贵,我就敢对她横眉冷对。”

    颜书两眼放光,凑上前去问道:“母亲,大姐要去宫里做妃子娘娘吗?待女儿长大了,也一并将女儿送进宫当妃子娘娘,好吗?”

    齐氏没好气得说道:“凭你也想做进宫为妃?安心守好本分,配个体面人家就算是烧了高香。”

    齐氏说完,突然顿住,看了看一旁的锦画,想起锦画如今也是庶出身份,悲从中来,眼神中藏不住的愧疚难安。

    严妈在一旁低咳一声提醒齐氏不要失态,锦画心知齐氏所想,于是朝严妈说道:“严妈,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如果母亲不拨木炭给大周姨娘,大姐便要将自己那份匀过去,母亲这么做便是体惜大姐,大伯母怎么会生气呢?”

    严妈讪讪一笑,说道:“四小姐玲珑心思,说得也对,是严妈老糊涂了,竟没看出太太真意来。”

    齐氏慌忙平缓下心情,朝颜书、锦画说道:“过几日,你们父亲便会请回一位教书先生来,你们且跟着一同去上课念书,一定要用些心思,尤其是颜书,去了哪里,只管好生念书,不能再生事,否则往后你便别再想摸书本。”

    颜书撇了撇嘴,不甘地应下。

    齐氏将两人留下吃饭,又让人将应辰、应景叫过去,一并又嘱咐了几句。

    饭罢,颜书、锦画各自朝回走,荔枝在后面轻轻扯了扯锦画的衣袖,神神秘秘得朝锦画说道:“四小姐,荔枝刚才在外面听说了些事……”

    或许是听出脚步声有些不对劲,颜书回头看去,见荔枝正要凑在锦画跟前说事,于是又折回身来,朝荔枝问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背着人说?”

    荔枝立马有些局促不安,一旁的蜜柚见状忙笑着说道:“三小姐,荔枝刚才不过就是想说……”

    话音未落,便被颜书打断:“你别替她圆话。”

    锦画蹙眉,不满地说道:“三姐,凭谁房里不准说些悄悄话?荔枝想要给我说些什么,难不成还要劳你过问?”

    颜书眨了眨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荔枝,你想要告诉你主子,宫里来人了,对吗?”

    锦画一怔,回头去看荔枝,荔枝讪讪地笑着不吭声。

    颜书得意地笑,说道:“四妹,别说我没告诉你,姨娘就只能带一个进宫去,大姐、二姐都不是她怀里出来的,自是不会带去的,单单说咱们两个,你说她会带谁进宫去?”

    锦画一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合适,便见颜书带着绿石离开了。

    荔枝还未说话,便见蜜柚瞪了她一眼,说道:“今儿个四小姐在太太屋子里吃饭时,蜜柚和荔枝在外面便听说,宫里来了一位公公,是奉了德妃娘娘之命来传口谕,也不知是口误,还是德妃娘娘自己的意思,只说要乔姨娘带着袁府小姐进宫……”

    锦画略为沉吟了一下,未曾作声,那荔枝指着远处的颜书,说道:“看,三小姐去了乔姨娘房里,四小姐,你也该跟着过去瞧瞧才是。”

    锦画摇了摇头,对于乔姨娘要带着袁府小姐进宫的消息,锦画一时还未吃透想明白。

    乔姨娘在袁府只不过是妾,比不得齐氏身份尊贵,论理根本没有资格进宫。可是,德妃却是乔姨娘的亲姐姐,她执意要乔姨娘进宫,却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无疑是对齐氏一个沉重的打击,这对于她当家主母靖远侯府嫡妻的身份一个羞辱。

    “走,跟我去太太房里。”

    蜜柚、荔枝劝不住,只得跟着锦画去了。

    果然,见珊瑚守在院外,远远打发丫鬟婆子在外面不得靠近,齐氏在屋里抹泪,严妈在一旁苦口婆心得劝着。

    “指望宫里有人撑腰,便能越过我的身份去?别做梦了,她这些年费尽心思想要在老爷身上多下些功夫,可惜老爷却还是宿在林姨娘房里的多。她想怀上身子,只怕是白费心思。”

    “太太,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又有嫡长子在身边,何惧之有?德妃毕竟是乔姨娘的亲姐姐,叫她进宫聚聚,也是情理之中。太太且宽心,老爷知道这个消息后,虽然去了乔姨娘房里,可还是让人带话过来,晚上宿在您这里呢。老爷心里自是有您的,大少爷、四小姐都是争气的,太太还有何怨?待今晚上老爷来时,体贴些,让老爷念着你的好才是真。在这个家里,说来说去,都是要看老太太和老爷的脸色,老太太自是不必说的,她做事一向重情理,老爷更重情分,太太只要不被人拿捏了短处,谁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齐氏稍稍平缓了情绪,止住哭,见锦画进来,忙拉过她的手,说道:“可是听说了什么?别慌,母亲给你做主。”

    锦画摇了摇头,说道:“无事,只是想起来又回来看看母亲,母亲无事就好。”

    齐氏和严妈相视一眼,严妈又附在齐氏耳边低语了几句,齐氏微微点了点头,朝锦画说道:“画儿,你想不想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加油支持我啊,我还在码字,下午继续更新。这章估计不会补字数了,开新章,加起昨晚的字数一定满万字再说。

    可是,一定来鼓励我哟。

    ☆、相争

    锦画自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

    诚然,随着乔姨娘进宫,自会满足自己对皇宫的好奇之心,可是,皇宫到底不比熟知六年的袁家。所以,锦画还在犹疑之中,如果自己硬是要将此行当做皇宫一日游未必不能,只是到时如若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之事,而自己又应对不当,那么事态会如何发展必不会在自己掌控之中。

    可是,那毕竟是令人钦羡的皇宫,如若锦画毫不犹豫的拒绝,势必会显得太着于痕迹,于是,锦画低声答道:“进宫自是好的,可是锦画却有些害怕,如若姐姐们都去,画儿便也跟着去,如若单画儿一个人跟着姨娘进宫,画儿便不去。”

    齐氏拉过锦画的手,温和说道:“傻画儿,单单你一个人去又有什么不好?那皇宫是这个世上最华丽精致的地方,去一趟长长见识未必不好。”

    锦画见齐氏只是劝自己,只顾着描绘皇宫精致,却不曾想到还有一位强有力的竞争者颜书的存在,正想开口提醒她,谁知,严妈却抢了个先,说道:“太太,如果乔姨娘只带着三小姐进宫可怎么办?”

    “她敢!要带也只能带画儿一个人。”齐氏正待说些什么,见锦画还在一侧,忙收了声,笑着让锦画先回去歇着。

    锦画自齐氏房里出来,见蜜柚和珊瑚在凑一起说话没瞧见自己,于是轻声“咳”了一声,蜜柚转身看是锦画,于是便辞了珊瑚跟着锦画离开了。

    锦画身量低,侧头望了望蜜柚,她已有十四岁年纪,长相齐整清秀,如若在寻常人家,也该择亲了。如若跟在年纪相仿的主子跟前,也能跟着嫁过去做个通房丫头,如若主子疼惜些,肚皮再争气些,被抬成姨娘也未必不能。

    可是如今跟在自己身边,前途却是未卜,自己才六岁,就算要出嫁也是八九年后,蜜柚如何能熬到那时?

    蜜柚不知锦画在想何事,只以为锦画一脸沉思还在纠结进宫之事,低声说道:“四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犹豫了。刚才蜜柚听珊瑚姐姐说,进宫那日,正是皇后宴请文武百官家眷之日,四小姐能随着乔姨娘进宫是何等的体面,见见那些太太们,往后说亲之时也是增彩的筹码,四小姐万不要错过了才是。”

    听到蜜柚的话,锦画微怔,本有些黯然纠结的心中突然露出一道豁朗的缝隙,凭着曾经以往对历史的记忆,心里对帝后设宴也有些了解。

    可是,为以防万一,锦画还是决定要请教于人。心中盘算着,将目标锁定在袁老太太身边的苏妈身上,她是随着老太太嫁过来的,老太太出身高贵往年必曾进出过宫内外,苏妈定然知道些大概。

    锦画去了袁老太太那边,正巧碰见一少年走出来,仍旧提着一药箱,神色淡然,见到锦画时也不驻足,有意无意地又打量了锦画一眼,径直离开了。

    苏妈跟在身后送出来,见锦画望着那少年的背影,于是笑着说道:“张大夫有急事走了,单单留下这医徒给大周姨娘诊治,我本心里还存疑,谁知他倒是有模有样的,亲自给大周姨娘煎的药,见大周姨娘喝下去有些好转了才走的。医术倒是好的,就是性子未免桀骜不驯了些,见了谁也不肯行礼,就连对他师傅也算不得上恭敬……”

    苏妈年纪大了,说话未免有些啰嗦,言语之间流露的都是对那少年的惋惜之情。

    正在这时,云裳正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是锦画,笑着说道:“四小姐越发悦目了,比乔姨娘还要好看些,将来出嫁定能许个好人家。”

    锦画微微笑着,没回话,见苏妈看了云裳一眼,有些不满的蹙眉。

    锦画当时只以为苏妈是在责怪云裳将自己与乔姨娘比,毕竟苏妈知道当年内情,最厌恶别人触及往事。直到许多年后,才明白,苏妈对于云裳的不满,不仅为此事。

    “四小姐来的不是时候,老太太刚睡下,四小姐不如先回吧,待老太太醒了,我再让人去知会四小姐一声。”苏妈说道。

    锦画暗道一声正趁心意,于是朝苏妈说道:“听严妈说,苏妈房里藏着许多失传的花样,画儿不才,想瞧瞧,不如苏妈肯否答应?”

    苏妈一怔,随即笑开来,说道:“好,好,倒没有想到四小姐会对那些玩意儿感兴趣。”

    苏妈将锦画和蜜柚带进自己的屋子,一边去找出画样,一边絮叨着:“我统共就这些压箱底的玩意儿,严妈平日里没少来看,她手又是顶顶巧的,我猜着她肯定记在心里描了样了。”

    苏妈将那些花样找出来,蜜柚忙不爱不释手地接了过去,递给锦画,锦画草草的扫了几眼又塞回蜜柚手中,她对于这样花样并不感兴趣,只因受到现代艺术熏陶,所以不喜繁冗线图。

    蜜柚在一旁细细看着画样,便用手在一旁虚空描着,锦画与苏妈闲聊了几句,慢慢就往帝□宴上扯,苏妈倒是个精明的,却只当锦画是想跟着乔姨娘进宫,所以着急询问,也就没当回事。

    不过半晌,锦画就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

    “四小姐可是想跟乔姨娘进宫?那皇宫里传出来的口谕不知何故,竟让人有些难以抉择,只说袁府小姐,可咱们袁府上可有琴棋书画四位小姐呢。”苏妈试探问道。

    锦画平日里与苏妈极少言语,都是客客气气的,即便在老太太跟前也很少起腻,倒是颜书疯言疯语的有时惹得老太太笑了怒了的,有时也跟苏妈插科打诨的。

    锦画淡淡的笑,说道:“听三姐说,进宫可以看好玩的,吃好吃的,运气好还能得到些赏赐,我倒是有些动心呢。”

    苏妈是知道锦画身世的,所以心里毕竟待她宽厚些,本想让她去求老太太做主,可又不好明言,正在这时,见锦画起身辞了离去,望见锦画小小的身影,想起她谨慎细微的言语,一时有些失神。

    从苏妈屋子里出来,蜜柚还沉浸在能看到那些花样的欣喜中,不停地拿手比划着,锦画见她失态心里偷笑,说道:“走,咱们回吧。”

    行至锦画院子之时,蜜柚本想快步进去知会小丫鬟们准备热茶,谁知锦画却说要去乔姨娘的房间,当下一怔,顿时领会过来,低声说道:“四小姐可是要去乔姨娘那边探探口风?小姐去了那边可要好生言语,多说些好话哄得乔姨娘高兴才是……”

    锦画听蜜柚絮叨,虽知道她一番好意,却有些吃不住劲,于是先自打发她回去了。

    锦画去乔姨娘房里之时,见袁青枫和颜书均在,乔姨娘亲自捧了茶服侍袁青枫,见锦画进来,忙把她叫到跟前,替她理了理衣襟,袁青枫看着乔姨娘和锦画,握着茶盏的手禁不住有些用力,锦画只是飞快的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颜书正说话哄袁青枫高兴,见锦画进来,颇有些不屑,说道:“四妹,平日里你来姨娘房里并不勤,怎么今儿个趁着父亲在也跑来了?”

    “三姐为何来,我便是为何来。”锦画落落答道。

    颜书有些恼怒,拿眼瞪着锦画,却不知下面该如何为难锦画,锦画也拿捏住她的脾性,如若依着她惯着她,她只是嘴上讨个便宜罢了,如若回敬她几句,立时便能让她安稳一会。

    锦画心里已经盘算过,如若自己扬言不肯随着乔姨娘进宫,或者有心回避此事露出淡漠地态度来,未免会着于痕迹,不如便去争,反正也不一定争到。

    袁青枫朝一旁的乔姨娘问道:“你打算带着谁进宫?”

    乔姨娘看了看锦画,又看了眼颜书,说道:“但凭老爷做主。”

    “德妃既然指定要你带着袁府小姐去,论起出身尊贵来,素琴是候府嫡长女,如若单说你怀里出来的,也有颜书、锦画两人,这进宫人选如何定夺倒真是个难题。”袁青枫也有些犹豫。

    颜书凑在袁青枫跟前,起腻道:“父亲,就让颜书跟着姨娘进宫吧,好吗?”

    锦画在一旁纠结,本想也跟着冲过去朝袁青枫撒娇,可是真真迈不出那条腿,见袁青枫的眼神再度朝自己扫过来,于是情急之下一转身便挨到了乔姨娘身边软语恳求着。

    乔姨娘拍了拍锦画的手,安抚下她,朝袁青枫说道:“老爷不必忧心,我已经写了书信让那位公公带回去给姐姐,相信这几日定会有回音,必不会误了那日赴宴。”

    “如此甚好。”

    这一日就这样散了,袁青枫果然去了齐氏房里安置。锦画临走时见乔姨娘抓住门框的手指微微有些发软,似是无力支撑娇躯,偏偏黯然漆眸却又露出一丝隐忍来。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星期五下班时将u盘忘在公司了,在家只得重写章节。但是昨晚上开始孩子就开始发烧,吃了两次退烧药也没退下去,今下午再量已经40度了,趁着孩子睡觉赶紧将这点章节发上来,亲们,我非常抱歉,请原谅,我看看今晚上熬夜试试看在码字更新吧,一会要带孩子去医院了。

    本想这几天冲冲月榜试试,可是眼下估计不能如愿了,心中不是无憾,白白怅然一番了。

    星期一:

    今天下午又烧到40度3了,去医院继续挂水暂时退下烧了,不知明天会怎么样,揪心死了。今天晚上妈妈来帮着照顾儿子了,我今晚上一定会发奋码字,对不起了,亲们。如若睡觉晚的,继续等我在线更新,谢谢大家。

    星期二:昨天又失言了,原因是昨天状态有些失控。孩子下午高烧40度3后,就在我在晋江留言时退烧了那么一小会,继续高烧起来,冒着大雪纷飞再度跑医院打小针,不退烧,吃退烧药也不退烧,物理降温也不退烧,生生地烧了一整晚,一家人都不敢闭眼都守着他,连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吓死人了。

    挨到第二天早上去医院,温度已经降到38度多,做了各项检查,发现鼻窦炎、中耳炎、咽喉肿痛、口腔溃疡,是流感病毒得不到控制扩散引起的高烧不退,直到留言这会温度持续在37度2上,希望今夜不会再发高烧。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体谅,你们让我很温暖,那种隔着千里却又能给我力量的温暖,无法言说,感动。

    ☆、进宫

    待到了次日,还未等宫里透露出任何消息来,候府便已又闹得天翻地覆。

    庄氏在老太太跟前哭闹,定要要乔姨娘带着嫡长女素琴进宫才是正理,老太太抚眉直说烦心,袁青枫阴沉下脸看着庄氏,庄氏恍若未觉。

    齐氏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看着庄氏朝乔姨娘发难。林姨娘站在她身侧递了一杯热茶,乔姨娘站在另一旁,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庄氏逼着乔姨娘带素琴进宫,素琴颜面上有些不光彩,扯了扯庄氏的衣袖,见庄氏执意如此,便借故出了房门。

    颜书沉不住气,站起身来说道:“大姐是嫡女不假,可到底不是二房里的,德妃娘娘既然要姨娘带着人进宫,又怎么可能有要她带着别人的女儿进宫的道理?”

    齐氏瞪了颜书一眼,低喝道:“在老太太跟前,顶撞你大伯母是何道理?难道又忘了上次的惩戒?”

    颜书微怔,怯怯地住了口,转过身拼命朝锦画使眼色,锦画只作未见,侧过头去,正好看见则棋一动不动地坐在暗影处,神色木然,手里却狠狠地绞着帕子,似是在挣扎犹疑着什么。

    齐氏笑着说道:“老太太何必忧心?既然是德妃娘娘亲自许给乔姨娘的恩典,此事须问过乔姨娘自己的意思才是。乔姨娘,你属意要带谁进宫?”

    袁老太太见齐氏这样朝乔姨娘发问,不禁蹙眉,她心中本也是忧虑,如若叫乔姨娘带着素琴进宫,素琴身份自是可以担当的,可是两人之间却少了些亲缘,如若叫乔姨娘带着颜书、锦画其中的一个进宫,只怕让人笑了靖远候府没有规矩,任凭姨娘带着庶女出来招摇。

    既然连自己都不能决断,又怎么能要乔姨娘做出适宜的抉择呢?

    如若乔姨娘说带着素琴进宫,那必是违心,如若乔姨娘说带着颜书、锦画其中一人进宫,那必是私心,她这些年来在侯府谨小慎微的安稳度日,为的就是博一个好名声,又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让别人丧失观感?

    乔姨娘走近齐氏,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些杂事让老太太、老爷烦心本就是我的罪过,如今太太持家,不如就让太太做主吧,太太叫我带谁进宫我便带谁进宫。”

    齐氏见乔姨娘使出阴招,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恼恨之际不由说道:“这我可不敢做主,一来这事关侯府的体面,本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二来我可没有做妃子的姐姐可倚仗,只怕指错了人做错了事落得一身是非。”

    袁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单单撇了齐氏一眼,似是不甚经意地说道:“既然乔姨娘要听你的意见,那你就说说看,你觉得乔姨娘带谁进宫合适?”

    齐氏见袁老太太发问,未曾想好应对之言,却又不敢顶撞,心中暗恨,一时有些发窘,僵在那里。

    锦画见状,于是上前说道:“德妃娘娘只说要带着袁家小姐进宫,又没指明一定要带着哪位小姐进宫,更没指明是带着几位小姐进宫,那么,姨娘完全可以带着咱们姐妹几个一起进宫。”

    此话一出,首先出言附和的是庄氏,只要素琴能进得了宫门,她岂有不愿之理?

    袁老太太看了锦画一眼,神色间浮起难以言喻的笑容,静等着锦画下文,谁知锦画却悄悄地退了回去,不再吭声。

    庄氏笑着说道:“都说小孩家家的看事更透彻,锦画自是个聪慧的,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么难做出抉择,不如就都带进宫去。”

    稍远侧,从来都是静若无声的则棋,却突然出声,说道:“对,大姐一定要进宫才是。三妹、四妹年纪都小,还不着急操心亲事,则棋是个愚钝的,没有身份抛头露面。可是大姐不同,是嫡女,又适龄,进了宫让各位太太瞧瞧,保不定就有看上的上门来提亲。到那时,大姐定会挑到一门好亲事。”

    则棋话音一落,众人起初的惊愕渐渐消失,转头望向庄氏,庄氏干瞪着眼,一时还未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才朝则棋起怒,碍于老太太在场,才没有出手教训她。

    则棋一语道破庄氏的心思,岂能不招她记恨?

    齐氏冷笑,说道:“大嫂何意?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乔姨娘将素琴、则棋带进宫去?”

    齐氏的话便是问题关键,中宫设宴,皇后定会宴请有诰命在身的大臣家眷,袁老太太年岁已大,平日里又极少出门,再加上老太妃们所剩无几,宫里相识的旧人无多,自然不喜多往宫里走动。

    所以,整个靖远候府便只有齐氏可以有出席中宫宴请的资格。现加上因德妃而恩典加身的乔姨娘,两人便要在带进宫去的袁府小姐们之间做个抉择。

    “曼蓉进宫时,带着素琴、则棋,玉贞进宫时,带着颜书、锦画,如此一来,既周全了德妃之意,又不会惹下太多闲话。”

    袁青枫自是看得明白,如若乔姨娘进宫,定是选择带颜书、锦画,如若齐氏进宫,也定会选择带着锦画,所以不如由他来安排。

    正在这时,绣屏从门外进来在乔姨娘耳边低语了几句,乔姨娘打发她出去后,轻笑说道:“刚才德妃娘娘让人带话给我,要我带着颜书、锦画进宫便是,如此,正合老爷之意。”

    齐氏坐在那里,脸色不佳,锦画知她心里苦楚,却又安慰不得。

    此时,袁老太太才出声道:“乔姨娘,德妃虽有恩典给你体面,让你可以带着颜书、锦画进宫赴宴,但你毕竟只是个姨娘,凡事不能越过太太的尊荣去。如若我听闻你在宫中有任何逾越之事,断不能轻饶了你。”

    看到袁老太太对乔姨娘的敲打,齐氏面色才稍缓些,乔姨娘低声应下,依旧微垂着头默不吭声。

    众人退散之时,锦画听见庄氏要叫则棋去她房里,则棋顿了顿,故足勇气扬声说要回去看大周姨娘病情如何,在人前那庄氏只怒却不得发作,则棋得以脱困,暂时避过这一劫离开。

    锦画才回到房中没过多久,齐氏便派了人过来给锦画量身置办新衣,又送来两套首饰和一应物品。

    因怕侯府四位小姐不懂宫中规矩露怯,于是袁老太太又让苏妈教习宫中简单的规矩,与人行礼请安,应退言语。

    苏妈平日里虽极少呵斥丫鬟婆子们,却从无有人小瞧于她,这倒不是缘于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缘故,而是因为她为人公正敢于直言。

    素琴得知能够进宫后异常欣喜,对于苏妈教习的规矩表现出极大的热气与兴趣来,则棋始终木讷,轻易不出声,锦画也只有在她顶撞庄氏的唯一一次中,看出她异于常人的狠绝神色。颜书也不甚开心,她本想磨得乔姨娘只带自己一人进宫,压根想不到齐氏也可以进宫,并且齐氏与乔姨娘是带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