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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第3部分阅读

      侯门嫡妃 作者:肉书屋

    肉不笑的回道:“请了请了,如何能不请呢?要我说,郡主这身子一贯就不好,王妃还是顾好自个儿,莫要多加操心了。”

    “这叫什么话?我身为王妃,乃是郡主嫡母,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指使我不必操心了?”夕鸢冷冷道,“你们这差当的可真是好,若是不愿好好伺候,那只管来回了我就是。正好近日府里要缩减用度,一并打发了你们出去罢!”

    那||乳|母没想到夕鸢竟如此凌厉,见状便慌了神,忙跪下道:“王妃冤枉,并不是没去通报的,只是大夫也来瞧过,只说是染了风寒,不打紧,养养便好了……”

    夕鸢扫了眼屋里的陈设,看着兰清身上暗淡无光的旧寝衣,又瞥见||乳|母头上的钗环,冷笑了一声。云谨见状便厉声道,“还敢说嘴,在王妃跟前竟还不老实么?若是有好好的问诊喝药,郡主气色怎会如此虚弱?”

    ||乳|母伏在地上不住告罪,兰清却小声开口道:“母妃不必生气,是兰清自个儿身子弱,怪不得旁人的。”

    夕鸢见着她的模样,脑海中想起的,却是自己年幼时跟在再婚的父亲身边,被继母虐待刻薄的情景,心里头只觉得涌起一股酸涩之意。

    她拍了拍兰清的手背,柔声道:“你放心罢,这病不难调理,一会儿我再让总管请个好大夫来,仔细给你查查。等你身子骨好了,再指个手脚灵便的来服侍你。”

    夕鸢的眸光稳稳扫过下首那三个奴婢,声音冷冽道,“往后你这儿的月例银子,一应都由你自个儿保管者,郡主尚且衣着简朴,奴才倒珠翠满头了。规矩都到哪儿去了,尊卑都到哪儿去了?”

    她说的声色俱厉,恨恨在床沿边上拍了一下,呵斥道:“郡主再怎么样,那也是郡主,凭她的生母是谁,也轮不到你们这起子奴才来作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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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以身相许

    将兰清房里的几个侍婢好生训斥了一番之后,夕鸢又命云谨过会儿将早起宇文昊送来的料子择出两匹给兰清裁制新衣。待出门后,云谨方道,“其实……依奴婢之见,王妃虽是心软,却也大可不必待大郡主这样上心,那早起送来的料子,可都是宫中赏的,是极好的料子呢。”

    “若不是好的,我还不送过去,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太妃纵不喜欢大郡主,那也是王爷的长女,嫡亲的骨肉。”夕鸢轻叹道,“我也不是没有私心,更多的却是推己及人,觉得她可怜罢了。”

    她说的是自己上辈子在现代的事情,云谨却误以为夕鸢想起在相府时的不快活,连忙柔声宽慰,“王妃将心思放宽些便是,如今王妃既有了王爷的垂爱,那便是真正的贵人了。从前的种种过往,不妨就忘了。”

    夕鸢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没法向云谨去解释自己对宇文昊的复杂感觉,但是什么王爷的垂爱这一类的,她还不至于头脑发昏到信以为真。

    回了未央院之后,昨日那班下人殷勤不已,大改前貌。长桂更是满脸堆笑,跟前随后,夕鸢见了心中便觉腻烦,随手将他们打发了下去。

    “王爷不过是在我这儿睡了一宿,这班奴才的脸变得到快,前倨后恭是个什么意思,如今我才明白个彻底。”夕鸢面挂轻微的讥讽之意,低头看着手边的料子。

    云谨笑道:“王妃乃是千金之体,管那起子奴才的心思做什么?只要他们能勤谨当差,那也就罢了。”

    “也是,哎,你瞧这块。”她亲手择出来两匹料子来,其中一匹还是异常难得的浮光锦,她同云谨笑道:“这样天水碧的颜色,正好衬兰清的年岁和相貌,连着那匹纨素,你一起给她送过去。”

    染香奉命去请应少棠前来,这会儿刚好进屋,见了这两匹缎子便道,“小姐要将这样好的料子赏人?未免可惜了些。”

    夕鸢含了一抹浅笑,悠悠道:“送好东西,自然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再说了,你不是说王爷喜欢看我穿紫色?那这两块自然可以送出去,云谨去罢。”

    云谨应声退下之后,夕鸢又命应少棠入内室来,同他开门见山道:“总管既然打理府中上下,对我也不似寻常下人那般,想来是很明白的一个人了。大郡主的病,我刚才去瞧,分明就是没有精心调理的模样。大郡主生母出身再怎么卑贱,她也是王爷的长女,总管以为呢?”

    应少棠拱手笑道:“王妃所言极是,只不过前些日子一直忙于收租,加上大郡主身旁的人也没来知会,这请大夫的事情并非是奴才经手。想来底下人也不会上心,都想着左右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郡主,含糊过去就是了。”

    夕鸢看了他片刻,抬手道:“坐吧,总管对这府中不正之风,倒是深谙此道啊。”

    应少棠倒也不拘谨,谢恩之后大大方方坐下道:“王妃既然唤了奴才前来,想必是明白奴才是对此很不以为然的。王爷政务繁忙,这家宅之事大多都顾及不上,下头的人一味看着太妃和侧妃的脸色,所以才倍加冷落郡主。王妃放心,一会儿奴才就去请大夫前来,要他每日都来替大郡主诊治,大郡主房中的人,奴才也会再拨两个能干的过去伺候。”

    夕鸢托起茶盏,轻轻吹拂了一口上头的幽幽热气,笑意温和端方,“有总管这样说,我便可放心了,说起来……我看二郡主那儿,倒是千疼万宠的,掌上明珠一样待着。”

    “王爷于内宅琐事操心的少些,其实对两个郡主都是一样看待的,并无偏颇之心。”应少棠听出夕鸢话中之意,恭敬道,“王府中内宠虽多,只是奴才这些年跟着王爷,倒还真没见过王爷待哪个女子格外上心。若是府中有什么流言,王妃大可当笑话听了,一笑置之便是。”

    夕鸢抿唇笑道:“多谢总管宽慰之言了,那些话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总管去请大夫来罢,大郡主的身子要紧呢。”

    待云谨回来之后,夕鸢想起方才的一番对话,不由问道:“你可知道,这应少棠是个什么来路?我瞧他的言谈举止,都不像个普通的家生奴才。”

    “这有什么难的,王妃若是想知道,待奴婢去问问长桂便是。”云谨掩唇道,“那小子如今见王妃得了王爷的喜欢,正愁不知该怎么逢迎王妃呢,这会儿去问他,必定是知无不言的。”

    夕鸢颔首道:“那你去问问便是,我看着,这总管倒是个可用的人,只是他言语间虽不偏颇李氏,谁知是不是在我跟前作戏呢?”

    云谨出去后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又回屋,同夕鸢低声道:“奴婢问来了,这应少棠是王爷亲自从府外带回来的,那会儿还是先皇在世,王爷被任命钦差,破了这应家的一门冤案。应少棠感激王爷恩德,自愿入王府为奴,以报答王爷恩德。”

    夕鸢本好端端饮着茶,这话听着却觉有些不对,想了片刻后,忽然嗤的一声笑道:“这……这不成了以身相许了?”

    云谨连忙接过她手中茶盏,亦是笑道:“所以啊,这应管家可谓是只忠于王爷一人的,他对王妃所言,应当不至于有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走着看罢。刚才那料子给大郡主送去了?她可还喜欢?”

    云谨点头道:“自然是喜欢的,一直说等病好些了,就来这儿谢恩呢。”

    夕鸢嗯了一声,眸光瞥见窗外日头下开得正好的一簇簇杏花,淡粉嫣红,当真占尽春风,不禁慨叹道:“明日便是三朝回门之期,可惜啊,当天便要回来,也不得出门去逛逛。”

    “王妃是想出门去?那倒也不难,往后若是遇上收租的时候,大可以坐了马车去,只别抛头露面太多便好。”

    夕鸢浅笑道:“但愿吧,若是整日呆在这府中,抬头便是这样的天,出门就是那样的景。长此以往,只怕没有毛病,也要憋出毛病来的。”

    是夜宇文昊倒没有过来,夕鸢却对他来不来都觉得无碍,倒还巴不得自己睡觉更松快些。

    到了次日一早,染香进门便道,“小姐若是梳妆好了,那便出门罢,听说王爷特向皇上告了假,配小姐回门呢。”

    夕鸢不以为意,轻轻吁了口气,理好衣裳,将手搭在染香腕上,淡淡吩咐道:“既是这样,那便走罢。”

    我倒要看看,这身子从前是在什么样的地方生存,那些个势力姨娘,刻薄姐妹,寡恩爹爹,一个一个的,都要看看仔细才好。

    她唇角浮起一抹悠然笑意,迈开沉稳的步子向外走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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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王爷断袖?!

    上了马车,果然又是两人相对坐着,宇文昊俊朗如玉的面上挂着淡淡笑意,仿佛心绪极好,夕鸢却没有他这样快活了。

    光是看见他这张脸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丢人事……夕鸢就觉得头顶乌云密布,鸟事罩顶。

    “爱妃看着精神不是很好,莫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宇文昊温柔体贴同她便如恩爱夫妻一般,关切备至,“是不是因为昨夜等我太晚,这才耽搁了休息?”

    夕鸢呵呵干笑了两声,懒洋洋的抬起眼眸道:“不敢让王爷操心惦记,只不过是看账看的晚了些,我本来睡觉也浅,睡多睡少都不碍事。”

    “觉浅?”宇文昊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与爱妃同眠的时候,倒是没发觉。”

    夕鸢看着他的眼眸,霎时明白了他又在拿那晚的事来调侃自己,只觉得满头的黑线刷一下便落了全脸。

    宇文昊笑意端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妾身不敢非议。”夕鸢在心底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淡淡抛过去这样一句,且阖上眸子,不欲再多加理会。

    外头是鸟雀鸣啼,车轴声咕噜噜转个不停,闭了眼睛后听得便更加真切。若是能掀开这门户,向外头去走走,不知该是何等的快意。

    只可惜,她打一来到这里,便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听说你昨日去瞧了兰清,还让少棠为她重新请了大夫。”宇文昊低沉的嗓音悠悠在马车中回荡,“那丫头的病症怎的还没好,我记着前些日子,就说请了大夫的。”

    夕鸢想到兰清境况,忍不住睁眼道:“王爷如何管教儿女,妾身本不该多加置喙,然而大郡主毕竟也是王爷亲女。虽为庶出,难道王爷就忍心见她死于j人之手么?”

    “j人之手?你这话说的好厉害,哪里就至于到了那个地步呢。”宇文昊一怔,而后轻轻摇头,仿佛有些不以为然。

    夕鸢见了他这幅样子,心头觉得有些气恼,皱眉道:“你若要偏疼侧室,那是你的事情,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一个穿金戴银,好吃好喝,一个穿戴的连侍女都尚且不如,倘若传了出去,坏的也是王府的名声。”

    宇文昊见她气势汹汹说了这些,不觉生气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你从哪儿瞧出来我偏疼侧室了?我一个月里头,去各人房里的日子不多于十日,大多都在书房消磨了。爱妃刚一入府,便要责怪我偏疼侧室,难道是吃醋了?”

    夕鸢并未因他这一句调戏而羞恼,只是嗤的一声笑道,“争风吃醋乃是妇德大亏之举,妾身虽然不才,却也不至于如此。只是看着大郡主无人照拂,不禁推己及人,觉得可怜罢了。”

    宇文昊眉心微动,含笑道:“爱妃倒是有一颗善心,兰清那儿的事,少棠也同我说了少许,我心中有数,必定不会再让人随意欺辱于她。而那些犯了错的下人,等兰清病好,再一并罚过。”

    夕鸢微微颔首,眸光忽然变得狡黠起来,唇角微勾道,“既然王爷觉得妾身关怀兰清郡主并非多事,那么……不知妾身,可否问王爷两件事?”

    “一问便是两件,未免贪心了些,二中选一倒是尚可。”

    “那也无妨,妾身先问头一个,王爷若是不愿作答,只管答了妾身第二件事便可。”

    宇文昊允诺道:“你问便是。”

    “王爷究竟为何,对妾身一改初遇时候的态度,温柔相待了呢?”她含着一丝不疾不徐的笑意,这个问题,他大约是不会回答的。

    果不其然,宇文昊笑道:“爱妃怎么总要怀疑我待你的一片真心呢?我都说了,那一日不过是个意外,也向你表了歉意,怎么爱妃就是不肯放过为夫?”

    既然这样……“王爷既不愿回答这个,那咱们换第二个便是,这第二个嘛就是……”她的眼眸盈亮,仿若彩石一般勾人心魂,“王爷方才说,一个月去各位侧妃侍妾房中的时候,不多于十日,那余下在书房的时候,大多可都是应管家在旁陪伴?”

    宇文昊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想了想便点头道:“少棠料理府中上下,外头的铺子营生也是他在照看,自然与我见的,说的话也多些。”

    “哦……”夕鸢笑容动人,嗓音轻柔恬静,“看来,这府中上下,当得起与王爷朝夕相对四个字的,倒是只有应总管一人了。”

    她微微一顿,又笑语道:“听说应总管乃为王爷所救,如此一来……倒真真是以身相许了呢。难怪王爷没有什么亲近的内宠,原来是心思都用到了总管身上。”

    宇文昊尚且愣了一愣,刚刚回过她说的意思来,哭笑不得的正要开口。这会儿车轴却停了下来,只听外头侍卫禀报,“报王爷、王妃,顾相府邸已到,请王爷、王妃下车。”

    夕鸢笑嘻嘻的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断袖之恋,必定辛苦的紧,王爷当真不易。”

    “本王并非……”

    “嗳,王爷不必多言,妾身自然明白。还望王爷能够在妾身娘家面前顾惜妾身,妾身自然也不会同旁人说起王爷这些隐晦私事。”她笑的大方明艳,心情极好的等人掀开马车的帷帐,缓步盈盈而下。宇文昊却被她把说到一半的话停噎在嘴边,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王爷怎么还不肯下车来?可别让妾身家眷在外苦等。”她回眸粲然一笑,神态落落大方。

    宇文昊这次在她口下吃了些亏,却不以为意,仍旧含笑上前,伸手携住夕鸢手腕,动作自然熟稔,仿佛是牵惯了似的。

    夕鸢知道前方那群人便是自己的娘家人,自然不会在这儿拂了彼此的面子,顺从一笑,莲步跟着宇文昊走上前去。

    顾承恩及家眷早已在门前等候,见宇文昊同夕鸢上前后忙躬身行礼,夕鸢弯膝回礼之后,只见顾承恩身后一妇人眸中隐隐泛起泪光,正是顾承恩正妻、夕鸢母亲姚氏。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便是,按理本王是需唤顾相一声岳父,让岳父岳母久等,实在心中过意不去。”宇文昊笑着招呼了一声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将本王替岳父岳母备下的东西,都拿进来罢。”

    顾承恩虽然对宇文昊并不很心悦诚服,只是毕竟他是王爷,尊卑有别,连忙俯身谢恩,而后引着宇文昊与夕鸢进了内宅。

    夕鸢面不改色的站在宇文昊身旁,直到要进门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她回眸一看,正是家中颇受顾承恩看重的二房姨娘杜氏,眼带讥讽,十分不恭。

    她不以为意,反而对那几人露出一个怡然笑意来,原本只是被宇文昊牵着的手腕也向上轻轻一抬,反扣住宇文昊的,柔声道:“王爷慢些走,妾身方才坐在马车时候久了,腿脚有些发酸呢。”

    宇文昊一怔,随即便从她眸光里读出了意味,了然笑道:“那是自然,一切都以爱妃为重。”

    夕鸢甚至可以感受到杜氏的愤恨目光从背后传来,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唇角勾起一丝十分快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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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近水楼台

    入了内堂之后,顾承恩请了宇文昊上座,宇文昊微微一哂。坐下后却抬起眸子,瞧向站在一旁的夕鸢。

    “方才不是说腿脚酸了?过来我旁边坐下罢。”他还拍了拍手边的圈椅,示意夕鸢上前坐下。

    “长辈都尚未坐下,她竟要先坐了,果真是成了王妃,性子也骄矜起来了。”杜氏在后头冷哼一声,音调虽不大,却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夕鸢的耳朵里。

    她微微笑道:“王爷厚爱妾身,只是想必父亲同王爷还有些话说,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也是听不懂的。倒不如,我陪着母亲先回房去坐坐,我也有许多体己话儿要同母亲说呢。”

    宇文昊笑道:“我是无妨,只是丞相若是有话要嘱咐你,却也只能等用膳之后再说了。”

    顾承恩捻须抬眸,目光炯炯,丝毫不见老态,“王爷玩笑了,下官并无什么嘱托,你们便先回后堂去罢。”

    夕鸢母亲姚氏在顾承恩跟前丝毫不敢有违背之意,福了一福后便朝着后殿去了,夕鸢连忙跟了过去。待母女二人进屋之后,姚氏的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紧握着夕鸢的手道,“你出阁三日,我便足足担心了三天,那端亲王府众人待你可还好?有没有为难你?”

    她与姚氏虽然没有真正的母女情分,却毕竟也受了这身子的影响,对姚氏有股不由自主的眷恋之情。如今见她满脸担忧之色,夕鸢摇头浅笑,语气平平缓沉稳,“母亲放心便是,方才王爷同我进来的模样,母亲也瞧见了,在王府并不曾有什么难处。”

    姚氏吁了口气,眼角的细纹也稍稍舒开了几分,“若是光听你说,我倒是不很信的,只不过刚才见了王爷,当真对你很是疼爱,我也便可安心了。鸢儿,王府不比相府,无论是与太妃,与王爷,还有那些侧室,你都要仔细对付,万不可有一丝疏忽。”她眼中含着几缕唏嘘,又仿若有些无可奈何,“母亲这些年的境况,你也不是没有瞧见,这女人啊,没有丈夫的宠爱,谈什么都是虚的。”

    “女儿知道,与人为善,不争不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夕鸢含笑柔声道,“出阁前母亲的教诲,女儿都记得清楚。”

    只不过她还有后半句没说,人若犯我,撂倒了不算,定要打得他鼻青脸肿才行!

    姚氏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当真是心头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她絮絮嘱咐了夕鸢一些妇德之言,夕鸢含笑听了之后,放开口道,“母亲说了这样多,倒也该女儿同母亲说些事了。”

    “这头一条,便是二娘三娘她们,如今在府中对娘还依旧那般不恭敬么?”

    姚氏容颜虽已不复当年美丽,眉目中却仍可见其从前风韵,只是如今眉宇中却是愁意多了些。“也不过还是老样子罢了,不过你既得了端亲王的喜欢,想必她们往后,也会知道些忌惮。”

    夕鸢皱眉刚要开口,却听门外道:“姐姐可在里头么?我们来瞧瞧夕鸢。”正是府中二姨娘杜氏的声音。

    怎么母女间说两句话,她们这些人也要横插一脚才满意?夕鸢心头有些憋闷,却挡不住姚氏已经开了房门。杜氏同她女儿四小姐顾夕莺走了进来,跟在她们后头的,是三姨娘张氏及五小姐夕鹃。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大喜了,方才见王爷待夕鸢的模样,倒还真是情真意切呢。”杜氏坐下之后,抬起帕子轻笑道,“害的妹妹好生担心了半天,生怕王爷会介怀咱们夕鸢曾被人退婚之事,如今能够皆大欢喜,实属不易。”

    姚氏的脸上有些不好看,这夕鸢被退婚乃是极大的羞辱,谁也不愿再提此事。然而如今杜氏重提旧事,分明就是见夕鸢同宇文昊伉俪情深,心生不悦了。

    “二娘这话说的有趣,什么叫做实属不易呢?”夕鸢的眸子微微一转,笑意温和,不疾不徐道,“王爷是天子手足,心胸气度如何能与旁人相提并论?二娘这话说的,倒有些小觑了王爷的意思。”

    杜氏被她的话所噎,颇有些诧异的瞧着夕鸢,眼前这神态大方的女子,当真是从前唯唯诺诺,弱不禁风的顾夕鸢么?

    “姐姐出嫁才三日,倒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莫不是王府的侍妾太难弹压,所以才逼得姐姐不得不如此?”夕莺肖似杜氏的眉眼轻轻一弯,眸中尽是不屑,“如今既回了自个儿府里,身边也都是自家人,姐姐大可不必如此。”

    “瞧妹妹说的,那些个侧室再怎么不安分,哪里能逼迫到我呢?”夕鸢含笑抬眸凝视着她,眼中看似温和却实则凛冽无比,“这侧室说到底也是侧室,嫡庶尊卑分明,王府可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这话,便是暗指她们几人在相府放肆,毫无规矩可言。三姨娘张氏一贯是跟着杜氏狐假虎威的,她女儿亦是如此,如今两人见了夕鸢这般气势,竟有些不敢言语了。

    “王府自然有规矩,只是规矩到底不及人情,嫡庶尊卑又如何?实权握在手中,那才是尊贵呢。”夕莺眸中鄙夷之色更加外露,几乎是昭然若揭了,她深恨自己庶出的身份,而顾承恩又贵为宰相,断不可宠妾灭妻。所以她和杜氏再不忿,顾承恩也不能废了姚氏,扶杜氏为正。

    “况且,三年一度的选秀马上便到,若他朝妹妹能得了皇上的宠爱,谁还敢说我是庶出之女?”

    夕鸢瞧出她面上的轻狂得意之色,心中不禁摇头,这样浅薄张扬的性子,纵是凭借外表得了皇上一时的宠爱,又如何能在后宫中长久立足。

    这样的人,只怕一入宫便会成了靶子,连自个儿是死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

    待到了用膳之际,众人在饭厅中,宇文昊喝了几杯酒,兴致倒是极好,同顾承恩道:“旁的也就罢了,只是去年前往玉龙山之时,偶然得了一对白玉双佩。那玉在玉龙山下吸了千百年的地气日月精华,通透温润,十分难得罕见。”说着拍了拍双手,一旁已有人捧了个匣子上前,“今日,便送与岳父岳母大人,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承恩忙谢恩道:“如此珍贵之物,怎好白受王爷赏赐,这实在……”

    “岳父方才还同本王说,日后定要同气连枝,一起为皇兄效力,怎么现下就生分了起来?”宇文昊神态未改,只是话语中用上了本王自称,无形中便架了身份出来。“岳父岳母请收下便是,另外还有一串东珠手钏,送与岳母赏玩。”

    姚氏惊喜不已,心想这必定也是夕鸢在端王府得力的缘故,心头更加宽慰了几分。

    只是此刻,杜氏却笑道:“王爷待夕鸢这样好,真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呢,早知今日这样,当初被睿亲王府退了婚,大可不必哭的那样伤心了。”

    “你仔细些说话,王爷面前如何能失了分寸!”顾承恩低声训斥了一句,又忙道,“王爷千万莫要介怀,她也并非存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妨,我与夕鸢甚是投缘,前头的阴差阳错,想必也都是老天爷为了成全我二人,而设的小小阻碍。”宇文昊笑的落落大方,全然没有将杜氏所言听进耳中一般,“说起来还是岳父大人教女有方,才能让我娶得如此贤妻啊。”

    气氛顿时又缓了下来,夕鸢自始至终含笑不语,杜氏冷冷的给张氏递了个颜色,张氏见状忙道,“说起来,吃了这么些东西,也该絮了。方才瞧见花厅里的杜鹃开了,好看的很,不妨咱们移步过去,在那儿醒醒酒,用些点心可好?”

    顾承恩点头允诺,众人起身后一路沿着花间柳林到了花厅,只是还未坐下,便见到一粉衫女子自前方而过,见了他们像是略有惊讶,但还是上前来请了安。

    这人正是顾府的五小姐顾夕鹃,她从姚氏房中出来后,显然又精心打扮了一番,鬓边簪了两朵粉杜鹃。她虽不及夕鸢的清韵出尘和夕莺的明艳丽容,却倒也有几分楚楚之姿。

    “夕鹃见过爹爹、见过王爷。”她含羞带怯的站在一旁,轻声道,“女儿家不易久会外客,夕鹃先行回房了。”

    “王爷如今是你姐夫,倒也算不得外人,既遇上了,不妨就坐着一块儿说说话罢。”杜氏笑盈盈同顾承恩道,“夕莺待选之身不宜前来,留着夕鹃在眼前,年轻人多些,也热闹些。”

    顾承恩思忖片刻,颔首道,“也好。”

    夕鸢见夕鹃面上的淡淡欣喜,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看来这张氏是知道自个儿由侍妾的身份抬为姨娘,女儿出身不高。若是再找个望门怕也不易,宇文昊是亲王贵胄,一表人才,如今便打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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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丢脸

    坐于花厅之后,总管忽然前来,同顾承恩道,“老爷该用药了,请先挪步书房罢。”

    顾承恩同宇文昊笑道:“老夫近日染了些病症,需按时用药,暂且失陪片刻,王爷还请多多包涵。”

    宇文昊拱手笑道:“岳父大人请。”

    顾承恩前脚刚走,夕鸢便听身旁人道,“姐姐真是好福气,妹妹来日的福气若能有姐姐的一半,便心满意足了。”

    “妹妹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自伤了,比起我来,妹妹必定是要后福无穷的。”夕鸢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夕鹃的手背。

    夕鹃微微垂首,颇带几分羞涩之意,“妹妹如何敢跟姐姐相比,还要姐姐多多提携呢。”

    夕鸢但笑不语,托起茶盏浅抿了一口,杜氏见状便道:“夕鹃今日这一身打扮倒俊俏的很,依我看如今这模样,倒不似她娘,反而同夕鸢有些像了。”又抬眸笑盈盈问宇文昊道,“王爷瞧瞧,是不是?”

    宇文昊将杯中桂花酒一饮而尽,稳稳放下杯盏道:“各花入各眼,小姨容貌虽好,却与夕鸢并不很像。”

    姚氏脸色刚缓了缓,杜氏又道:“这春日里就该百花齐放才热闹,虽说各花入各眼,但一种花看的久了,到底还是容易腻烦的。”

    宇文昊微微一哂,“小姨鬓边的杜鹃开的极好。”

    夕鹃听他赞了自己,正露出欢欣之色,却见宇文昊站起身来,亲手从花厅旁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鸢尾,簪在夕鸢发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这鸢尾多些,艳而不妖,宛若彩蝶。”

    夕鸢抬眸与他相对一笑,轻抚上鬓边如蓝蝴蝶一般的鸢尾花,低头笑道,“王爷有心了。”

    如斯情状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旁人插不进去半分。

    夕鹃又羞又恼,咬了咬嘴唇后站起身飞快道:“小女身子不适,先行回房了,告辞。”说罢站起身福了一福,带着婢女便转身而去。

    夕鸢温和笑道:“妹妹也是,身子不适竟不早说,陪着咱们在这儿坐了半天,恐怕都是忍着身上的不痛快呢。三娘不过去瞧瞧么?”

    张氏脸上有些讪讪的,起身也道了告辞下去,杜氏冷冷瞥了夕鸢一眼,夕鸢却笑得不慌不忙,“二娘日日在府中操心,还要为姐妹们谋划打算,当真是辛苦了。”

    杜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都是应该的,大姐身子不好,我理当替她分忧。”

    众人心思各异,各自想着各自的盘算,顾承恩来后,神情与先前无甚差别。众人又说了会子话,眼看着日落西斜,便也到了归期。

    送别之际,夕鸢瞧着除了姚氏是真心不舍以外,其余众人都不知在打着什么龌龊心思,便是她那位父亲,又何曾真心待过她?

    在上马车之际,她想回眸再瞧姚氏一眼,却不想余光扫到巷尾处一辆马车从侧门缓缓驶出。看那马车的样子,也是富贵人家所用,怎么今日有客上门么?

    夕鸢颇有些疑虑,只是想想又觉得与自己无甚相干,便敛了心神,进了马车中坐下。

    宇文昊今日在顾府喝了许多的酒水下肚,只是精神瞧着倒依旧很好,笑着同夕鸢道,“你今日回门,怎么瞧着并不十分高兴呢?”

    “王爷多心了,只是大家闺秀便应喜怒不形于色,爹娘昔年教导,妾身不敢忘记。”

    “哦?是么,那我问问你,你那两位姨娘,摆明了想让你们姐妹共侍一夫。”宇文昊向前弹了弹身子,离她凑近少许,“她们这样的明目张胆,你心里头也不气恼么?”

    夕鸢嗤笑道:“王爷摆明了没将小妹瞧入眼去,妾身以王爷的喜怒为依附,既然王爷不喜她,妾身又为何气恼?”

    宇文昊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你倒是将事情看得分明,不骄不躁,很好,果真是大家气度。”

    “妾身哪有什么气度呢,不过是谨记着自己的本分罢了。”夕鸢神情淡然,轻轻取下鬓边那朵鸢尾,垂眸道,“多谢王爷今日在府中同妾身夫妻恩爱,也好让妾身的娘能够心安。王爷放心,妾身必定不会胡言乱语,对旁人说起王爷与应总管之事”她话音之中又带了一丝调笑之意,提起此事便让宇文昊觉得哭笑不得。

    “我与少棠本无任何事情,你可真是……”他无奈一叹,又道,“你我夫妻,本来就该举案齐眉,何必客气。”

    “王爷若要说没有,那便没有好了,只当妾身没说过这话。”

    宇文昊一哂,纵是车内光线黯淡,却也可看出他那一双眸子如墨点漆,含着温温笑意。“爱妃的话,我如何能不记在心里?况且往后,我还少不得有许多事情,要请爱妃襄助。”

    夕鸢静静对上他的眸子,却有些不解其中深意,只好应道:“王爷方才刚说夫妻之间不必客气,既然不必客气,那也请王爷对妾身放心罢。”

    “爱妃聪慧,王府有你我自然放心,倒是今日在府中……”宇文昊有些漫不经心道,“怎么岳父的身子不好么?平日倒没听皇兄提起过。”

    “父亲年岁大了,有些病痛也是难免的事,让他多加保养便是了。”夕鸢阖上眸子,有些倦意的轻声道,“倒是娘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总是让二娘操劳府里的琐碎事务,四妹又要准备选秀事宜,我也怕她会忙不过来呢。”

    “既是这样,那待回了府我便命人择些上好的补品药材给岳母送去,愿她早日调理好身子,免得你为相府忧心。”宇文昊声音低沉温柔,滑入耳中便如上好的丝缎一般,柔和而舒适。

    夕鸢的唇角边不动声色的溢出一个笑意,许是真的有些乏了,靠在轻轻颠簸的马车里,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待醒来的时候,发现已褪了衣裳,身上穿的是件月白色的寝衣。夕鸢有些迷糊的支吾了一声,低声问道:“染香,如今什么时辰了?”

    染香撩起帘子道:“刚刚过了子时,小姐怎么醒了?”

    夕鸢缓缓撑起身子,揉了揉眉心道,“怎么我回来的时候,竟睡着了?也没个人叫醒我……”

    “是王爷不许奴婢们吵了小姐呢,王爷说折腾了一日小姐也累了,是该好好歇歇。”染香的脸上有些泛红,忍不住小声笑着道,“小姐是被王爷抱进院子来的,王爷一路走的又稳当又安静,奴婢瞧着小姐同王爷就跟那画儿里的人似的。”

    夕鸢虽不似她这般欣喜,听了这事心里却也不是一点动荡也没有的,这么招摇的抱着她进来……必定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她此刻心头便是四个大字:丢、死、人、了……

    一个成年女性,并且内里还多活了二十六年的成年女性,居然在马车上睡着了,被人抱下来也一路没醒。

    而且白天自己还刚刚说过自己睡觉很浅……

    夕鸢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转身对着墙壁,一脸的惨不忍睹。

    这一夜之后,府中上下对她的态度便更加分明,下人个个恭敬异常,而徐氏首当其冲的拈酸含醋,只恨不得用眸子剜了夕鸢才好。

    这日夕鸢正在府中看着账簿,应少棠前来回话,站于下方恭敬道:“到底是王妃治府有方,这半个月光是府中各位主子的开销,足省了近四百两下来。”

    “哪里是我会持家呢?不过是众人一心孝敬太后,这才肯省些花销罢了。”夕鸢收起账簿,又道,“听说大郡主的病情又生了反复,你要那大夫定要尽心,这里头你的功劳不小,等大郡主康健了必让王爷好好赏你。”

    应少棠含笑谢恩,两人正说着话,这会儿却见太妃身边的芙蓉走了进来,神情颇为古怪的同夕鸢请了安。

    “奴婢见过王妃,太妃说……请王妃过去,有些话要问问王妃。”

    夕鸢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目光落在芙蓉脸上,静默片刻之后,颔首道,“好,待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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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这么快就过完了啊……tat

    又要投身入毕业论文的大军中,不过我还是会每天乖乖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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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陷害

    这些日子日日都要来舒慧太妃这儿请安,只是夕鸢却头一次感到心头有些沉闷之意。

    她进屋之后,李氏、徐氏及其他几人都在,理了理心绪便笑着上前道:“今儿个怎么这样热闹,倒是我来的迟了。”

    “王妃日日要看账,要料理事务,要忙着缩短用度,自然不似咱们清闲了。”徐氏的话音十分尖锐,神情似笑非笑。

    夕鸢瞧了她一眼,眸光一转笑道:“妹妹这条手帕可是新得的?当真好看的很。”

    徐氏冷冷一笑,道:“妾身哪里配有什么好东西,难为一条手帕也能入了王妃的眼。”

    夕鸢再不加理会,同太妃行了礼后道一旁圈椅中坐下,道:“不知道母妃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太妃这两日精神并不大好,总是恹恹的,此刻也只是蹙着眉头道:“徐夫人,你方才便说有话要说,如今人都齐了,说罢。”

    徐氏起身福了一福,眉眼微挑,看着夕鸢冷声道,“是,前儿个妾身听说大郡主的病总不见好,心里头惦记的很,便去瞧了瞧。谁知听大郡主的||乳|母说,大郡主的病先前本来好些了的,只是王妃曾去瞧过,因着没能给王妃及时奉茶,王妃生了好大的气。还说呢,若是大郡主病再不见好,就要将大郡主身旁的下人,一并都撵了出去。”

    “妹妹这话说准是不准?王妃进府以来,恭谨勤俭,从没苛责过哪个下人呀。”李氏忙开口替夕鸢分辨,神情倒真有些着急似的,“若只听下人一面之词,只怕不足以取信于人。”

    夕鸢抬眸打量着徐氏,只见她看着自己面露得色,腰间的天水碧丝绦与手帕同色,倒为她更添了几分清爽之姿,十分娇嫩。

    “侧妃说的是,开始妾身也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听说,如今给大郡主诊病的大夫,正是王妃命人换的。”徐氏眸子紧紧盯着夕鸢,一刻不松,“这换了大夫,反倒不好了,莫不是王妃暗中命大夫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大郡主的病迟迟不好?”

    夕鸢与她对视半晌,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我还当妹妹要说什么,这大郡主是王爷血脉,我与王爷夫妻一体,怎会做出这样心狠的事来?更何况,若是害了大郡主,我又有何好处?总不至于,是为了撵出去几个奴才,就想要了郡主的命吧?”

    徐氏紧咬不放,冷笑道:“王妃的心思七窍玲珑,哪里是妾身能够揣测的?不过,大郡主如今无人照料,王妃入府那便是嫡母,往后只怕大郡主要养在王妃名下。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大郡主生母的出身,王妃怕是唯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