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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72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噬入腹!独属于他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在口鼻间冲击着她的神经,捕捉到她的小舌用力的啃咬,吸卷,冲撞着她口中每一寸的柔软。慧安被他一下子堵住声音,一口气喘息不过,偏他又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使得她没两下就胸闷起来。她弄不明白关元鹤这是怎么了,可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和喜悦,喜爱和占有。慧安心中发甜,这便没有挣扎,只柔顺的窝在他的怀中,娇柔的承受着他狂风暴雨的袭击。

    关元鹤如何能够不激动喜悦?要知道在这盲婚盲嫁的时代,能够娶到一个合心合意的女子该是多么万幸的一件事,娶到一个聪慧有见地的女子更是难上加难。虽说这个时代标榜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关元鹤历来对此呲之以鼻,而且在他看来,内宅妇人和男人的利益都绑在一起,男人要想在朝廷上再进一步,有一个聪慧的内宅主母,确实事半功倍的,更何况内宅主母还关系到子嗣,万不能马虎。

    他虽说在婚前便钟情于慧安,便因为她的与众不同,不自觉的受吸引,但对慧安也谈不上有多了解。之前只觉得她聪明,比一般女子坚强,也乐观开朗。而自两人成亲以后不过数日他对慧安的喜欢便与日俱增,甚至有些不受他的控制,这其中固然有对她身子的迷恋,但是更多的是在她身上他能寻到温暖和快乐,轻松和安宁,能够真正的放开心怀,不自觉的对她打开所有心防。也更多的来自于她不时给他的惊喜,便似一本书,每一页都能有不同的内容,看的越多便会叫你越加的爱不释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页她会呈现出何种面目,叫你不自觉地期待,想要掀起她最后的面纱,好看个真切。可偏在你以为看透她时,她便又变了姿态,每每叫人惊叹。本以为她只是比寻常女子要来的聪明,却不想她的聪慧竟不输男儿,能这么快地看透一切,这是得需要些大智慧的。这样的她叫他欣赏的同时忍不住心生爱意,也忍不住发出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故而瞧着她美丽的面庞,心中那份与日俱增的情愫便也慢慢膨胀到了几点,叫他不受控制地急于在肢体上拥有她。

    关元鹤吻的激狂,感受到慧安的顺从他才缓缓地平静下来,将吻放地缠绵温柔起来,极尽怜惜。他舔弄着,灵巧的舌尖细细描绘着慧安娇嫩的唇瓣,反复耐心的纠缠,追逐厮磨,卷住她的小舌拉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品尝……半晌感受到自己情动,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慧安,却将手臂收紧,将她柔软的身子按在怀中,他的手也抚上她的发,轻轻地抚摸着,接着他喘息了数下,却唤了一声,“慧安……”

    慧安被他突来的吻逗弄的面颊潮红,身体有些发热发软,正倚在他的胸口轻喘着,听到他似饱含了万千情绪的呼唤,她的心不觉就是一阵颤抖,只觉这声唤不似寻常。她禁不住抬头瞧他,怔怔地看着一脸温柔的关元鹤。

    他似习惯了沉着脸,多数时候面上都是阴冷的神色,叫人望一眼便会生惧。偶尔带着笑意,或是稍纵即逝,或是带着戏谑。而此刻他面上的神情专注又温柔,似柔和了所有的棱角,透着醉人的深情来。迎上这样的一张俊颜,慧安只觉整颗心都酥掉了,只能怔怔地瞧着,本能地挑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慧安……”便听关元鹤再次唤着她的名字,复又将唇抵上她的发,亲吻着她乌黑柔亮的发丝,他轻声说道:“以前很辛苦么?”慧安闻言便是一愣,接着在他怜惜的动作下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她便有些承受不住的浑身发虚,头脑也有片刻的空白。关元鹤却瞧着她叹息一身,轻抚着她的面颊,认真地道:“以后就不会了……”

    他温暖又饱含爱怜的话传入耳中,慧安瞬间如梦初醒,眼泪便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冲出眼眶串串滑落下来。关元鹤瞧她这般,不觉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放在她的脑后令她的脸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口。那泪水便瞬间染湿了衣衫,贴着他跳动的心窝,似尽数渗了进去一般,让他的心也变得绞痛苦涩起来。

    最早他因她的刚毅而动心,相识他更是不止一次地欣赏她的坚强乐观,此刻却是第一次心头的怜惜压过那份欣赏,让他痛楚喟叹。希望她从此以后再不知坚强是何物,能够在伤心脆弱时若其他女子一般哭泣流泪,寻找依持,只因他深知坚强的背后往往藏着的都是心酸和苦楚……只因此刻心中生爱,那份坚强便蓦然变得刺眼锥心了起来。

    方才在东宫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其他女子身上,只怕早已惊慌失措了吧,纵使是侥幸逃脱,也会后怕担忧,可她方才却倒在他怀中笑的那般开心,她虽担忧,可那份担忧却是生恐会连累到他,此刻想起关元鹤开始后悔将慧安推到风口浪尖上,令她承受那些夫人们的指点,任她面对端宁公主等人的为难。

    他本是想叫慧安知道,既做了他的妻,便要和他利益相连,便要和他站在一起承受风雨,然而,此刻他却想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承受所有风雨。动情来地太突然,太措手不及,他却丝毫不像抵制,任由怀中小小人儿将他的心变得更加柔软,任由她一点点吞噬,满满地占据那里,也温暖那里。

    关元鹤听着慧安嘤嘤的哭泣声,将大掌握在她抖动的肩头又紧了紧,将慧安便深深地禁锢在怀中,低头拥着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莫哭了,都过去了。”

    慧安闻言只觉他今日着实可恶,几句话偏就将她早藏在心底的脆弱苦痛都掀了起来,那些过往的一切,母亲的被害早逝、父亲的丧心病狂,杜美珂母女的阴毒算计,甚至是前世李云昶的冷漠无情……那些过往一幕幕在脑中回放着,也一幕幕在眼前变得遥远,似随着磅礴的泪水尽数消散了……她贴着关元鹤坚实的胸膛,很是哭了一阵,这才缓缓停了下来,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慧安就忍不住泪盈于眶,第一次知道原来哭着也可以是幸福的。她只觉在他这样的怀抱中,这泪就没有办法止住,登时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感动嗔恼,她红着脸挣脱关元鹤,抡起小拳头便打,口中更是又哭又笑地责怪他:“都怨你,惹我哭!先前你利我制造贪恋女色的假象,叫人家都取笑非议我,还四处招惹桃花,惹得端宁公主咬着我不放,现在偏还来惹我哭,你怎么能这么坏!怎么能这么坏!”慧安先还不觉着怎样,偏这话一开口就越发觉得委屈难抑,登时手下便有些不自觉加了力道,动起真格来。她到底学过武的,这一下子关元鹤竟被她打的有些吃疼,只她那话委委屈屈,带着一点指控和撒娇,软软糯糯地落在他耳中直叫他爱的不行,整个骨头都酥软起来。

    关元鹤任慧安捶打着,瞧着她一张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明媚的眼睛波光流转,被泪水清洗的越发清澈明亮,便如雨后的海棠一般惹人喜爱,他登时有些双目发直。半晌才低声一笑,抓住她胡乱捶打的右手,紧紧握住,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慧安,慧安,你怎知是利用,非是情难自抑,嗯?”

    关元鹤言罢便猛地擒住了慧安的小耳珠,含弄两下轻轻咬了一口。一股酥麻升上来,慧安只觉浑身一软,有些娇羞又有些情动,不觉抬起左手便又锤了关元鹤一下,那小拳头软软绵绵落在身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力道。关元鹤登时便闷哼一声,下身便忍不住抬头跳了跳,顶了顶慧安坐在腿上的小屁股。

    慧安一惊,面上唰的一下红透,身子一软瘫在关元鹤怀中当即便不动了,只觉一颗心怦怦地乱跳,耳边便又响起了关元鹤低哑而性感的声音:“我的心尖尖,别吹了……骨头都叫你打酥了。”他说话间那热气便喷在颈侧,慧安浑身一颤,也不知是那股身体的躁动,还是他实在唤的肉麻,慧安早已若如无骨的身子当即便难耐地扭了一下,登时关元鹤便浑身一僵,狠抽了口冷气。

    两人这么一闹马车竟已是到了府门,感受到马车停下,两人不觉一僵。相拥半晌,慧安才抬头去瞧关元鹤,却见他脸色有些潮红,一脸的难耐郁结,身下还能感受到那个跳动着叫嚣着的硬物,慧安禁不住抿唇而笑,却惹来关元鹤狠狠的一瞪。

    后头马车上云怡和关礼珍三个已纷纷下车,眼见这边迟迟没动静,不觉都瞧了过来,云怡面上就有些担忧,生恐关元鹤因方才慧安在东宫惹的祸事儿责怪她,关礼珍只瞧了马车一眼便转开目光,关礼洁却面上浮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来。她拉着关礼珍和云怡,却道:“不知是不是嫂嫂方才摔狠了,咱们去过瞧瞧吧。”

    言罢她兴冲冲地便往前头马车走,云怡和关礼珍被她拖着,只得跟着过去,关礼珍便站在车下扬声道:“三哥,可是嫂嫂受伤了?”

    外头传来问询声,慧安便觉关元鹤的身子更僵,偏他的身体一时间又平息不下来,面色就有些难看,半晌只艰难地哼了一声。关礼珍听到那含着怒气的声音吓得面色一变,登时就不敢吭声了,只她心里却极为兴奋,只当关元鹤是真生气发作慧安了。慧安却瞧着关元鹤那摸样脸上笑谑的笑容更深,挣扎着便要起身,关元鹤却紧了紧手臂,死死将她压在怀里,闷声道:“不许出去!”

    笑话,若是慧安出去,他却呆在马车中不出去,不是上赶着让人瞎想呢。马车迟迟没动静,连下人们也都瞧了过来,云怡本就有些担心,听到关元鹤那声冷哼,她犹豫了下,便上前一步,也道:“嫂嫂,你还好吧?”慧安心中越发好笑,又生恐云怡担忧之下掀开马车,她忙开口道:“我没事,这就出来。”

    言罢她探手便往关元鹤的腋窝下一挠,关元鹤本能松开了手臂,慧安便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跐溜一下,滑下了他的腿,迅速地一理衣裳,跳到了一步外。她一面去推车门,一面回头去瞧,正瞧见关元鹤大刀阔斧地坐在那里,夏天的衣裳本就单薄,他那双腿之间撑起高高的帐篷来,异常显眼。

    慧安面颊一红,又好笑有羞涩,再也不敢多瞧,忙腰身出了马车。关礼洁见她下来,便抬头瞧来,一眼就瞧见慧安阳光下微微发红的双眼,她心中更乐,唇角抑制不住勾了勾。云怡也是一惊,关切地瞧着慧安,正欲相询,却又瞧见慧安有些红肿的双唇,还有眼角眉梢露出来的媚色。云怡微微一愣,又见关元鹤迟迟不从马车出来,到底她年岁大些,有些事已是知晓,当即便刷的一下红了脸。移开了目光。

    慧安自也瞧见了关礼洁那难掩的兴奋,只瞟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这便正好瞧见云怡睫毛颤抖着别开脸,慧安登时一臊,心里把关元鹤给骂了一遍,才咬了咬唇道:“时辰不早了,还得回去给祖母请安,一会子祖母便要歇晌了,咱们快走吧。”言罢她便打先走向府门走,待四人进府坐上青帏小轿,关元鹤才从外头进来,他大步往前走,想着方才关礼洁的多事便不觉锐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这才冲慧安道:“我去外书房。”言罢也不等慧安开口便匆匆而去,慧安眼瞧这他耳根发红,便勾着唇笑了起来,心道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在外头胡来!

    153

    慧安带着关礼珍几个从定国夫人的福德院出来,还没能行出院子,便见周管家匆匆而来,见到慧安的轿子便忙大步而来,躬身禀道:“少奶奶,明贵妃娘娘派宫女来传您进宫问话。”

    来的好快啊。慧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只她在东宫闹出那么大的一幕,到底是有碍皇家颜面的,早也知道定然会受到宫中的发作,本来心中就有所准备,故而这会子心里虽说一紧,面上却镇定的很,只笑着冲周管家点了点头,瞧向秋儿吩咐道:“快回棋风院,别让宫人等久了。”

    秋儿正欲吩咐婆子们起轿,后头便传来云怡关切的问声,慧安安抚了云怡两句,这才匆匆回了棋风院。方嬷嬷给她换上朝服,又梳好头发,才簇拥着她出了屋子。慧安见方嬷嬷一脸的担忧,焦躁,不觉拉住她的手笑道:“||乳|娘就放心吧,东宫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娘娘也就是唤我去闻讯一下,最多吃点小苦头,我又不是那娇弱的,还能吃不消?放心,不会出事的,一会子我想吃糖醋瓜条呢,厨娘们做的不好吃,||乳|娘亲自给我做好不好?”方嬷嬷听慧安如此说,自知她的心意,她这是生恐自己在院中坐立难安,这才给她寻些活计,方嬷嬷望着慧安盈盈含笑的眸子,眼眶就是一润,脸上就笑出了褶皱,道:“这有何难?||乳|娘这就去给你做!”

    慧安闻言瞧了瞧外头火辣辣的太阳,便道:“得寻个由头自在棋风院开了小厨房才成,这处离大厨房总归是远,这大热天的||乳|娘还得来回的跑,辛苦||乳|娘了!”方嬷嬷闻言便笑,“||乳|娘哪里就来的那么娇贵,只是这小厨房是早晚要设的,还是自己个儿做的东西放心。”

    慧安见方嬷嬷若有所思,便点了点头,上了轿子一路往府门而去,到了府门又换了马车,马车中虽是镇冰,但是这朝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再加上头上也带着齐整的头面,实在是热意难掩,没一会儿慧安额头和脖颈就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见冬儿在一边打着扇子,额上也出了汗,慧安便道:“行了,别扇了,你也歇歇,吃两个果子清爽下。”

    她正欲唤春儿给她先将朝服散散,便听外头响起了关荣的声音:“少奶奶,爷在宫门听说少奶奶要进宫,怕少奶奶身边少人伺候,特叫小的来听命。”

    她身边哪里还能少了伺候的人,慧安听关荣这般说不觉抿唇一笑。

    方才慧安和云怡几个在福德院时,贤康帝便将关元鹤给传了去。想来他是在宫门见到了明妃前来关府的宫人,如今他既叫关荣来说这话,只怕是想安她的心。果然,慧安还没说话.便听关荣靠近马车,又道:“爷让少奶奶莫担心。”慧安勾了勾唇,应了一声,便瞧向冬儿,吩咐道:“你给关荣倒一碗绿豆汤消消暑气。”

    冬儿闻言便是一脸的不乐意,出府时候就是怕慧安在车上热,这才准备了一小罐的冰镇绿豆汤,本就没多少,给那关荣倒一碗,哪里还能剩下,这去的路上还好说,马车上的冰都还没融,待一会回府,马车上才热呢,何况谁知道进了宫那明妃会怎么发作慧安,这汤冬儿还留着给慧安回来时消热呢。

    慧安见冬儿迟迟不动,瞧她那一脸割肉的表情不觉好笑,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道:“你个小吝啬鬼,快去!”冬儿这才嘟着嘴给关荣倒了大半碗,推开车窗瞧他在前头和车夫说着话,便瞪了关荣宽阔的背影一眼,这才叫道:“喂!”她唤了一声眼见关荣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气的双颊鼓起,才又叫了一声,“关长随。”

    关荣是关元鹊的长随,便是他上战场,关荣也是跟随在旁的,武功底子却也不错,早便听到了马车中的动静,如今听冬儿这般叫,不觉好笑,回头就见冬儿半个身子探在马车外,正端着一碗绿豆汤,一脸气恨地盯着他。他心中一乐,这才策马靠过来,冬儿便道:“我们少奶奶和善,这大热天的体谅关长随辛苦一趟,特匀出了一碗绿豆汤来,这绿豆汤最能消暑,关长随快喝了去去暑气吧。”

    关荣听冬儿将那匀出二字咬的极重,自知她的心思,见她睁着大眼瞧着自己,心里越发好笑,面上却当即就是一笑,冲着马车便躬了躬身,道:“多谢少奶奶。”

    冬儿听他竟也不推辞就受了,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一双明眸中跟闪着两簇小火苗一般直盯关荣,关荣瞧着她挑了挑眉,策马过来就去接她手中的碗,冬儿被他那样子气的不行,心中愤愤,眼见他就要触上那碗却猛地松了手。却见关荣眼疾手快,抬起食指在倾料下落的碗底一顶,那碗在他指尖转了两圈,接着便落在了他的掌心,碗中汤水荡了荡,却是一点也没洒出。冬儿迎上关荣似笑非笑的眼睛,面上莫名一红,哼了一声便嘭的关上了马车。关荣这才将目光收回,一口灌下那冰凉的汤水,只觉浑身舒坦异常。

    待到了宫中,慧安跟着宫人往明妃的明月宫走。大辉一般内命妇觐见宫妃,自家的马车和小人自是不能跟随进宫的。若娘娘们有特别的恩赏,也会从各宫派了车架在宫门等候,以示恩典,但若没有恩典那内命妇们也只能跟着宫人徒步住宫中赶,有那远的走上一个时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明妃是太子生母,因慧安之过害的太子大失颜面,明妃又刚刚晋升妃位,这个时候锋芒正盛,岂能让慧安扫了她的颜面而不发作于她?

    慧安进宫自是没有什么车驾接着的,好在明妃位列四妃,明月宫并不偏僻,走了小半个时辰便也到了。只是这一路阳光极盛,虽是后宫多廊道水榭,但是慧安也免不了口干舌燥,一身热汗。

    眼见明月宫在望,她舒了一口气,微微提着心,跟着宫人进了院。待到了正殿廊下,自有宫人进去通报,慧安便低眉顺目地站在廊下候着。片刻但闻殿中传来脚步声,慧安低了头,却听脚步声靠近,接着响起宫女低柔的声音:“娘娘您慢点。”

    慧安闻言一愣,抬眸却见一块明紫色绣金丝海棠的宫裙衣角荡了过来,慧安不想明妃竟亲自出来了,心中一紧,只得忙跪下行礼,“臣妇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感受到一股锐利的目光落在背上,慧安低垂的睫毛抖动了下,便听明妃道:“抬起头来叫本宫看看。”

    慧安闻言抬头,正迎上明妃微眯的双眼。明妃身材娇小,玲珑有致,看着极为年轻,一身华贵的明紫色宫装,满头珠翠,相貌柔婉,眉眼和太子极肖。只是她此刻的目光有些冰冷,叫慧安不自觉动了动掩在广袖中的手。

    “倒是个难得的美人,也难怪东亭侯万般疼爱。”她这话虽说的极为好听,可那语调却叫人不舒服,慧安还没能答应,明妃便又道:“方才在东宫的事情本宫都一听说,想来关夫人也受了惊吓吧?慧安见她又突然变了态度,不觉心中更加发紧,忙垂下头,回道:“臣妇谢娘娘关心,臣妇无碍。”

    她却是半点请罪的话都没吐口,明妃闻言目光闪了闪,接着才道;“无碍便好,这角抵最是容易出个意外什么的,孟侧妃也是,既已怀了皇家子嗣,竟还如此不小心珍惜!若她有关夫人一半懂事谨慎,本宫也不至于操碎了心。”

    慧安闻言一惊,万没有想到孟侧妃竟然有了身孕,那么今日之事,显然是姜红玉拿她当了对方孟侧妃的那杆枪,慧安心中一阵后怕,今日在东宫,可是万般凶险,若是孟侧妃有个万一,太子的长子,她就是抵了脑袋也赔不起啊!

    慧安心中将姜红玉给恨了个透,面上却也忙诚惶诚恐地跪倒,道:“臣妇不知侧妃娘娘已有身孕,臣妇……臣妇……”慧安说着已是一脸吓得不轻的模样,哆哆嗦嗦,话不成话。

    明妃本是气极,但此事总归没有拿捏住慧安的错处,只是一场意外却发落三品郡夫人到底是要落人口实,故而她只是等着慧安自行请罪,谁知道慧安根本就不接她的话,短短几句对答也是绝口不提认错的事,竟是滴水不漏。

    明妃见她这样,面色变沉了下来,可慧安见已到了她的地方,她想要整治还不是容易的紧。她望着慧安的双眸不觉一眯,接着身子猛然摇晃了两下,宫女忙扶住她,殿中响起一阵惊呼声“娘娘!”“娘娘! 您怎么了?”“快,快扶娘娘进去躺着。”宫女们惊呼着将明妃扶着进了内殿,殿前一阵慌乱如风般刮过,那明妃竟是将慧安仍在了殿廊下,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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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

    此刻正是未时正,太阳已稍稍偏离了正顶,却是日头最为毒辣的时刻。强光直射而下,京城本就多日不雨,如今更是干燥的连地上的石板都似被火烤过,热气不停向上蒸腾。大阳暴晒而下,将宫殿上的疏璃瓦照的明晃晃一片,慧安跪在廊下,只觉置身火炉一般,四周的空气灼热地像是凝滞了,只片刻功夫便叫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自殿中时而能透出一丝凉气来,慧安微微倾身令那股凉气拂上面颊,可她还没歇上一口气宫女便瞥了她一眼将殿门自里给关上了。

    站在殿门口伺候着的两个小宫女不觉气闷地瞧了慧安两眼.感受着两人怨毒的目光,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蝉鸣,慧安郁结的抿了抿唇。

    想着关荣的话,她心知关元鹤定然会寻人来救场,但是这会子真是难受的不行,不出半个时辰只怕她就要中暑呕吐,慧安心想着干脆一头栽倒装晕得了,可明妃这分明就是要寻她的麻烦,慧安只怕装晕之后明妃再使别的手段。若是她这一晕,明妃再端碗泻药来给她消暑治病,她是喝还是不喝。慧安这般左思右想,还是寄希望于关元鹤,到底这般跪着虽是受罪,却没什么危险,忍忍也就过去了,再来她身体本就好,这两年在马场上也没少经受风吹日晒,一时半会儿倒也还受得住。只是不知关元鹤会寻谁来教她,这是后宫,太后如今又不在宫中,他也只能托某个宫妃来求情,明妃位尊,一般的宫妃却也没这个面子,也许他会寻了佟妃……慧安跪在外头想着,里面明妃半依在软榻上,由着宫女拿了美人锤给她敲着腿,半眯着眼睛沉着脸不做声。

    太子如今年岁已经不小,明妃又岂会不盼着东宫添丁,可太子大婚两年东宫别说姜红玉,便是两个侧妃,几个侍妾,那也是一个蛋都没生下来。如今好不容易孟侧妃才了身孕,却不想出了这等事,孟侧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掉了身价,这岂能不叫明妃生气,想到这些她就气赌得很。再来,东宫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她若是不发作沈慧安,只怕明日这宫里头人人都要以为她好欺,踩上头来。今日宾客散去,太子欲送孟侧妃到东都去,孟侧妃晕倒这才被诊断出有孕之事。方才她训斥过姜红玉,瞧着姜红玉倒不似早知晓孟侧妃有孕一事,刻意做坏,何况那孩子还小,脉象也浅,姜红玉也不可能预先料到。这事要说还是得怪端宁,一日到晚的就会瞎添乱,太子也是养在皇后宫中,怎不见皇后对太子如此偏袒纵容!

    明妃想着,面色就愈发阴郁起来,却于此时外头传来了宫女的传话声,“皇后娘娘驾到!”明妃闻声倏然睁开眼睛,目光闪了闪,犹豫一下,这才忙起身迎了出去。她到了廊下正见皇后的凤驾在殿前停下,崔皇后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车驾。

    明妃瞥了眼已然站起身准备迎驾的慧安,这才快步上前,福了福身,上前代替那宫女扶了崔皇后的手。

    慧安上前请安,心中一阵忐忑,不明白崔皇后此来到底是何用意。只她的双腿已经跪的有些发僵,这下能起来松乏下倒也好。崔皇后上了台阶,慧安才忙上前见礼,崔皇后只瞧着她笑道:“这不是关夫人嘛,起吧。”

    慧安闻言一乐,低垂的目光闪了闪,心中已有些明了,崔皇后此来对她是有益无害的。不然这大太阳的崔皇后没道理到这明月宫来,便是果真有事也会召明妃过去。再者方才她独自跪在廊下,崔皇后怎么可能没瞧见,她此来若是针对自己,这会子便没有轻易让她起来的道理。慧安想着这些,心中大定,起身恭敬地垂首站在了一边儿。

    待明妃扶着崔皇后进了殿,慧安也跟着进去,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她直打了个哆嗦,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崔皇后在殿中落座,却瞧向慧安,诧异地道:“关夫人怎一身的大汗?方才本宫远远瞧着,怎见你独自跪在廊下,可是你犯了错惹怒了贵妃娘娘?

    慧安闻言忙福了福身,诚惶诚恐地道:“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方才身子不适,无暇顾及臣妇,故而……”她说着抬眸胆怯地瞧了明妃一眼。

    崔皇后这便笑着瞧向孟侧妃,道:“哦?明妃妹妹身子不适?”

    明妃忙是一笑,道:“娘娘也知道,我这偏头疼的毛病总也不去根,时不时的发作,真真是恼人的紧。”她说着便又瞧向慧安,接着道:“本宫无暇顾及你,你怎就还跪着不起了,这孩子也恁是实在。你这般知道的说是你对本宫敬心一片,不知道的还当本宫刻意难为你呢,这岂不是陷本宫与人非议?”

    慧安闻言心中一冷,只觉这明妃可真是能白黑颠倒,她忙又噗通一声跪下,道:“臣妇愚昧,臣妇方才听娘娘说孟侧妃有了身孕的事,心中实在不安又后怕,这才没有想得周全,请娘娘责罚。”慧安这话只差没挑明是明妃因东宫之事故意发作她了,明妃早就猜到崔皇后现在过来是落她脸面而来,慧安这话无异是给崔皇后提供由头呢,明妃心中将慧安恨了个透,面上便也有些不好看。

    崔皇后听闻慧安的话便微微沉了面,盯着明妃道:“妹妹这便不对了,方才东宫的事情本宫也是听说了的,这却是怪不得关大人的,角抵难免拉拉扯扯,本就容易出那意外。再者,依本宫看,那孟侧妃实在该罚,有了身孕这么大的事竟不放在心中,对我皇室子嗣如此疏忽大意,实为大错。”

    明妃闻言眼底闪过冷光,面上却是点头道:“娘娘说的是。”

    崔皇后便又道:“妹妹方才头疼大概也是被东宫之事给闹的,本宫便是因担忧妹妹这才特意过来瞧瞧。依本宫看东宫这次意外倒也并非坏事,太子妃如今还未能诞下小黄孙,那孟侧妃若是生下长子,没得乱了体统,天家不比寻常人家,这子嗣之事是重事之重,若乱了身份必会酿成祸事。妹妹说可是这个道理?”

    听了崔皇后的话,慧安越发肯定崔皇后和明妃已经生了嫌隙。只怕太子入主东宫之后,有些不听话呢……明妃诞下太子已非一两年,她却一直都是个小小婕妤,依附崔皇后在宫中生存。平王既已是储君,母凭子贵,李婕妤这妃位是早晚都要升的,没有任其一直做个小小婕妤的道理。平王养在皇后身边,为了安崔皇后的心,往年李婕妤生辰从不闻太子为其生母设宴祝寿,偏今年却大肆庆祝,此番崔皇后请贤康帝晋升李婕妤为贵妃,想来该是崔氏对太子的妥协和示好。明妃今日刚刚升为皇贵妃,这便迫不及待地拿自己立威,崔皇后岂能叫她如愿?崔皇后此次来自不是为了帮自己,她只是借机在敲打明妃,顺带也给东宫那位敲敲警钟呢。

    慧安早先还以为关元鹤会央佟妃来求情,还恐因她而坏了他的事,如今瞧着关元鹤倒是极会钻空子,不过这么看来崔皇后身边定然是有他安置的人,而且起码得是能在崔皇后面前说上话的。

    这边儿慧安想着,那边明妃掩在袖中的手已十指深深抽入了手掌之中,半晌才笑着道:“娘娘说的是。”

    崔皇后便笑着点头,又瞥了眼明妃,这才瞧向慧安,道:“本宫瞧关夫人脸色不太好,既是明妃娘娘身子不适,你便先告退吧,来日再进宫问安。

    慧安闻言忙福了福身,这便自往殿外退去。崔皇后见她出去,这才拉了明妃的手,笑着又道:“关夫人刚刚为我大辉立了功,皇上还数次称赞于她,若此刻妹妹做事欠妥当,有失公允,被有人心上报到皇上那里,皇上还不得觉着妹妹你不识大体?再来太后马上也要回京了,太后对关夫人一向都宠爱有佳,妹妹这般惹了太后生气,再被人编排了不孝,岂不冤枉?不仅如此,那关夫人受宠的紧,东亭侯也前途不可限量,孟侧妃之事已然成了定局,妹妹又何若为一个小小的侧妃而大动干戈呢?姐姐这也都是为你好,这才多事这么一场,妹妹可莫要见怪啊。”

    明妃自知崔皇后这些话都不是真心,也就是寻个借口发作她,闻言她瞧向崔皇后,却见她笑容亲和,只那笑容却未进入眼中,她那一双眼眸直盯着她,颇含威严。

    明妃心中一紧,忙笑着道“妹妹愚昧,姐姐都是为妹妹着想,妹妹岂能是那不识抬举之人。”

    崔皇后这才点头,起身道:“既如此妹妹便休息吧,本宫也不多加打扰了。”崔皇后说着便起了身,明妃忙起身相送,两人手拉着手,均是一脸笑意,瞧着其乐融融,只是心中作何想法,却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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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出了大殿,明妃宫中竟是连个跟随的宫女都没有,倒是崔皇后凤驾旁边伺候的大宫女瞧见她出来,笑着福了福,道:“关夫人这就要出宫去了吧?”慧安见那大宫女一身体面,忙笑着避了下,道:“明妃娘娘身子不适,皇后娘娘已容臣妇告退。”

    那宫女闻言笑着冲身边的小宫女吩咐道:“去给夫人揉块冰帕子来。”小宫女忙应了一声,慧安见此笑着上前两步,自袖中摸出一只荷包来往那宫女手中一塞,道:“这大热天的,倒是叫几位受罪了,臣妇谢姐姐体恤。”那宫女也未推辞,收了荷包,又笑着和慧安说了两句,待小宫女拿着凉巾过来,这才道:“关夫人受了热,快擦擦吧,翠竹,你送夫人出宫去。”小宫女忙俯身应下,慧安也不再多留,跟着那小宫女一路又往宫外走。崔皇后这次虽说替她解了围,但崔皇后的用意并不在她,而在借机敲打后宫众妃,警告太子。崔皇后的宫女能给她一张手帕,已是极好了,慧安也没指望出宫能坐上车驾,只能跟着小宫女又徒步往宫门走。

    如今太阳还挂在当空,后宫之中安静地只闻蝉鸣,一路也碰不上几个宫人。慧安和那宫女说了两句话,见那小宫女谨慎得很,她便也不再说话。方才跪了有两盏茶时候,膝盖此刻微微发疼,再加上方才在东宫角抵,那孟侧妃也着实有些能耐,慧安又没能歇上一刻,就又在宫中这么来回的走了一趟,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这会子她只觉浑身的难受。不知不觉便加快了脚步,只想早些回去泡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谁知两人刚走过一条甬道,便见远处有个公公冲那小宫女招手,小宫女不明所以地瞧了瞧,接着便跑了过去,慧安站在原地等着,却见那公公也不知比划着和她说了些什么,小宫女竟跟着他快步去了。慧安一愣,接着心中便是一紧,她不知这是凑巧,还是又有人在谋算她,也不知那小宫女要多久才回来,想了想便快步沿着来路自行往宫外走。

    谁知刚经过一片假山林时,忽然旁边一个假山石洞中伸来一只手迅速地向她手臀抓来,慧安心中早有警觉,忙错身避开,假山中的人许是不想她动作如此敏捷,当即便发出了一声惊疑声,接着竟闪身而出,阳光一照,映的那人身上的金丝绣线发出金闪闪的亮光来,慧安瞧清楚那人,不觉一愣,接着那人已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将她拽进了山洞。

    慧安闭了下眼这才适应了洞中的黑暗,接着忙甩了下手,感觉手臂上的腕子箍的极紧,她蹙眉抬头,道:“烦请王爷放开臣妇,臣妇好给王爷请安见礼。”借着微暗的光线,面前人蹙起舒展的俊眉,眼睛中似有锐利的光闪动,却丝毫不掩俊美温润的面容,正是李云昶。

    慧安见他没反应,不觉又挣了挣,轻声又道:“烦劳王爷松开臣妇,王爷这般于礼不合。”

    她方才因见是李云昶,惊诧之下这才被他抓住,又想着李云昶该是没有恶意,若两人呆在外面万一被人瞧见,她便说不清楚了,这才没再多加反抗被李云永拉了进来。但此刻和他置身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鼻翼间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气和酒气,又被他如此拽着手臀,如此锐利而饱含侵略性的目光盯着,慧安心中却是一阵的不安,语气难免就有些生硬发冷。李云昶听她只会说这么一句,面上不觉更加发沉,扣在她小臂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是更加的用了力,讥声道:“本王倒不知你还是个知礼之人……”

    慧安见他眸中闪着幽光,身上散发着一股压迫力,不觉心头一紧。隔着衣衫,她能清楚感受到自李云昶掌心传来的热力和他微怒的情绪,慧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睫毛眨动了下,迫使自巳放柔和了面部神情,这才冲李云昶福了福身,笑着道:“不知道王爷找我是何事?””

    李云昶见她突然改了态度,又改了称呼,面色才稍稍好转,倒是放开了她,慧安松了一口气,谁知提着的心还没放下,李云昶便又突然进前了一大步,登时慧安的鼻尖险些撞上他的胸膛,慧安一惊忙退后一下,身后却抵在了山壁上。李云昶的身材本就欣长高大,这下更是如泰山一般一股压迫力没顶而来。

    感受到落在面上的灼热视线,慧安实不知他想干什么,一动不敢动,只微微低了头左右瞄了两眼,心里想着但凡李云昶有所动作,也好先寻了退路。只她心中虽惊,但一来这是后宫,李云昶料想也不会将她怎样,再来慧安对李云昶此人也算了解,他是个自制力和自律性都极强的人。

    李云永见慧安柔顺下来,目光仿若实质落在她身上,她的面颊因被太阳晒过,此刻呈现一片绯红,额头上的发被汗水打湿,又被凉帕抹过,有些微乱,散下来一些碎发,卷曲而乌黑地贴在红润的面颊上,那脖颈上还有细密的汗水,迎着因绯红而更显艳丽的面颊,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李云昶瞧着双眸就眯了眯,半晌无言,似沉浸在自巳的情绪之中。随着他的沉默,和他带着压迫力的目光,慧安心中越发紧张,双手微微握起,睫毛闪动着轻声道:“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先告退了。”

    李云昶这才回过神来,想着她方才滴溜溜转动的美眸,瞧着她此刻浑身散发出的疏离和防备,他冷哼一声,却是突然抬手捏住了慧安的下巴,俯身逼近她冷声道:“你怕我?”

    李云昶这般猛然动作,慧安只觉一股酒气和热气扑面而来,激的她脸上的毫毛都要竖立起来。她一惊,便忙挣扎一下,却不想竟换来李云昶更加有力的压制,慧安本能地抬手推上他压迫而来的身子,感受到李云昶身躯一僵,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热度和肌理起伏的动感,慧安忙又垂下手,瞪着李云永,怒声道:“王爷若再不放开,臣妇便不客气了!”

    李云永却双唇紧紧抿起,挑眉道:“哦?你欲如何不客气?你若真想在此闹出动静来,本王却也没意见。”

    慧安听他如此说,险些气的背过去,她若非怕被人瞧见两人不清不楚的模样,此刻早就出拳了。李云昶是个自负又骄傲的人,如今她已嫁为人妇,何况李云昶对她实在也谈不上有多深情,慧安实在不明白他怎至于此!只是感受着他禁锢着下巴的力道,瞧着他面上讥诮的神情,还有他锐利的目光,慧安却不敢有所动。她见自己态度越硬,李云昶便越发发怒,不由咬了咬牙,克制住暴躁的情绪,目光平静下来,盯着李云昶,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李云昶见她如此,手劲才松了松,却依旧没放下手,慧安高高提起的心微微安定,又道:“你别抓着那里,会青的……”

    李云昶闻言,又迎上慧安盈盈含着祈求的湿润眼眸,那里能不知她的意思,她是怕一会子被人瞧见,或是根本就怕被关元鹤瞧见那青痕!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他便是想要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