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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69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计较。

    回到棋风院,她还没往书房去,便听方嬷嬷说文景心来了,已进了二门。慧安忙迎出去,在垂花门处正见文景心从轿中下来,慧安笑着上前,正欲上前握她的手,文景心却后退了一小步,笑着盈盈一俯身,却道:“见过夫人。”

    慧安一愣,接着便臊红了脸,瞪了文景心一眼,拉住她道:“大热天的,我生恐你晒着,你到有心思和我玩笑。”

    文景心便笑,道:“你现在可是三品的郡夫人,这朝廷礼数可不能罔顾呢。”她说着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慧安不由捏起她手臂上一小团肉轻轻拧了下,文景心才不再打趣她。两人进了屋,下人上了镇冰的时鲜果子,文景心才细细瞧了瞧慧安道:“我还怕你心情不好,想着过来瞧瞧你劝慰几句呢,倒不想是我自己多事了。”

    慧安闻言一愣,一脸茫然,文景心见她竟是不明所以,诧异眨了眨眼睛,结舌道:“你不会不知你们爷被御史弹劾的事儿吧,他没和你说?”

    慧安听罢一时间就懵了,这些天关元鹤也不出门,整日地藏在院子里,慧安原是担忧那日他大庭广众的打了邓玉,只怕会引来大麻烦,可关元鹤偏不叫她担心,也不叫她多问,只道无碍。慧安担了两日心,见关元鹤这些天心情极好,便以为他将此事解决了,也就仍在了脑后。此刻她听到文景心的话,不问也知道关元鹤是因什么被弹劾的,登时有些傻眼。

    文景心瞧慧安这般,却是哭笑不得,道:“只怕是你们爷怕你操心,特意叫下人们也瞒着你了。”她言罢又细细瞧了瞧慧安的面色,倒是笑了起来,道:“我先还不相信御史的弹劾,如今瞧着你这般倒是真信了。她说了这半天,有些戏谑地瞧着慧安,道:“弹劾你们爷以下犯上,恃宠而骄,骄纵枉法……”文景心说着又是一笑,这才接着道:“嗯,还有贪念美色,宠妻无度。安娘,你如今可是京城的名人呢。”

    慧安闻言面色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文景心,文景心便捂着肚子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她笑了一阵,这才瞧着低着头臊红了脸的慧安,道:“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明大辉的少年英雄娶了个美娇娘,便像那戏文里头唱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博你一笑,怒发冲冠不顾尊卑把驸马给打了。还有,本来你们成亲那日也是安济伯家世子的大婚日,谁知道你们爷为了和人家抢路,愣是叫长随动手脚害人家世子坠下马晕了过去。这事也不知怎地就被挖了出来,这两日弹劾的奏章便更多了。”

    文景心见慧安闻言又诧异地瞪大了眼,不觉笑着道:“安娘啊,幸亏你这不是嫁进了王室,不然指定被说成是祸国妖女。”

    慧安听她打趣自己说出这等胡话来,忙瞪了文景心一眼,文景心也知道这话不可乱说,吐了吐舌头,笑着道:“你也别太在意,既然你们爷都没告诉你,想来也是没放在心上,那些御史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本就四处寻人弹劾的,倒似一日不弹劾个人就显不出他们的作用来似的。端宁公主这都进宫哭了几日了,那安济伯也进宫求见了皇上,皇上只说年轻人意气用事也是有的,还是以和为贵。如今北边正打仗,皇上正是用人之际,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是不会发作你们爷的。”

    她言罢见慧安还是一脸惴惴不安便又道:“瞧瞧,我本是一番好意,想着来劝慰你的。早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我就不该来了,现如今你们爷辛辛苦苦地捂着这事,却被我捅了出来,害的他的娇妻担忧添堵,这要是你们爷心疼了,还不得将我扔出关府大门,以后再不叫我登门!”

    慧安听着文景心的话,一时有些迷糊,也不知关元鹤是觉着皇上不会发作他才行事如此放纵,还是他根本另有目的。她半天想不明白,又听文景心打趣自己,便将此事暂且搁到脑后,嗔恼地瞪向文景心,道:“你就笑话我吧,来日等你嫁了人,瞧我放不放过你!你的亲事可定然是拖不过今年的!”

    文景心闻言便收了笑意,目光微黯。大辉之前奉行男子二十方娶,女子十七方嫁,但是大辉建国前遭逢乱世,使得人口剧减,大辉建朝,十室九空,故而大辉一向鼓励早婚早嫁,民间女子十一二嫁人的也是常见,而京城的闺秀们一般都是及妍便嫁人,有那早的十三四便会出阁,自也有出阁晚的,但也不会晚过十七岁。

    文景心今年已经及笄,定亲之事早已是迫在眉睫,便是文夫人再疼女儿,今年必定也会将她的亲事定下来的。文景心身子不好,又得文夫人宠爱,她的亲事是定然要在京城找的,这本就受了局限,加之一般门户又入不得鼎北王府的眼,这亲事便更加难起来。

    这两年来文景心的亲事可谓是一波三折,文夫人先后给她瞧了三户人家,但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事,尤其是那第三户瞧中的人家,光禄寺卿萧家的嫡子两家险些就要下定,突然那萧公子莫名其妙的就病倒了,吃不少药偏就不好,后来萧夫人请了个道士,却说是犯了冲。

    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许是这亲事一直议不好,京城就传起胡话来,说文景心身子弱偏还命硬,只怕娶回家不利子嗣弄不好还要克夫,文景心到底是鼎北王府嫡出的小姐,所以这话也就是那些嚼舌头的夫人们私下说说,可话不知怎地就传到文夫人的耳中,气的文夫人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却是更加执拗起来,非要给文景心说上一户绝好的人家不可。

    这么一来,这亲事却是一耽搁就是两年,文景心倒是不急,但说起此事难免就有些心烦。

    慧安见她不说话了,便笑着拉她的手,道:“要不我叫我们爷也帮着你留意留意?”

    文景心闻言瞪了慧安一眼,接着却是低着头不说话了,慧安瞧她心思沉沉的模样,不觉转了转心思,抬眸示意秋儿几个退下,这才拉着文景心道:“景心,你不会是……心里有了人吧?”

    慧安不想她这一问,文景心竟是红了脸,慧安一愣,惊呼一声:“真被我说中了?!是谁?”

    文景心目光闪烁了起来,面上也闪过一丝茫然,她垂了垂眸,半晌方才抬起头来瞧着慧安,问道:“你上次说在雁州碰到成国公府的汪公子,他……他可曾向你问过我?”

    慧安闻言一愣,张大嘴巴,怎么也没想到文景心会提起汪杨松来,见文景心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慧安心沉了沉,这才道:“他并没有问起你。”

    文景心闻言微微闪亮的眸子便黯沉了下去,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星光一般,慧安不觉捏了捏她的手,问道:“景心,你是什么时候……”

    文景心见慧安目露担忧,便道:“你放心,我也只是起了这么个心思罢了,你也知道早先我们王府便和成国公有来往,小时候我便见过他,成国公还在时,国公夫人偶尔也会带他们兄弟去给祖母请安,我在祖母那里便撞上过两回。每回祖母和婶婶们都对世子赞不绝口,却从没夸过他,国公夫人当着外人也指责他不若世子,不学无术,我记得他也不计较总是呵呵的笑,眼中却不以为然的很。那时候他名声极坏,我却觉着他这人有些意思,倒是心大得很,后来国公府一下子倒了,再见他时便觉着他变了良多,好像一下子换了个人一般,那年上元节,他送我们姐妹回府,路上马车的车轮不小心卡进石缝中,怎么都不出来,恰好又撞上了淮阴府和几个府邸的公子经过,那淮阴侯府的三公子讥笑他,说他连护送个马车的事都干不好,言辞极不好听。他当时脸都白了,却没做声,只下了马车和小厮一起去推马车,我记得之前在街上曾撞上他和工部尚书家的公子争辩,他分明就是个动则使拳头的主儿,当时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文景心说着微微蹙了蹙眉,又道:“那次后很久都没见过他,后来祖母去栖霞寺下住,我陪着去了。却在后山瞧见了他,却是和汪大小姐议亲的安济伯府的公子公然在浮罗巷养了个戏子叫他知道了,他寻上门去却被安济伯府奚落了一顿,他心情不好便独自在西山上喝得烂醉,我想着到底鼎北王府和成国公府是世交,又见他只一人,身边连个小厮都没随着,不放心便叫丫头回去叫人,自己跟了上去,后来……后来便陪着他说了许久的话,之后国公府的小厮寻了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慧安闻言愣住,不由心中一急,忙问道:“那你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呢?”

    文景心面色难辨的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并没觉着怎样,只是听他说了许多话,也劝了他许多,他的小厮寻来时他曾说过,若是将来若我所说他能扬眉吐气,能建功立业,便在那湖边等我,再请我吃酒聊天。我应了他,后来却不知为何,每次母亲给我议亲,我总能想起他这话来……”

    慧安闻言不觉叹气,却觉着文景心只怕是真喜欢上汪杨松了,想着成国公府的情况,慧安只觉两人的事只怕有些难。她瞧着文景心不觉沉声道:“早先你怎么一点风声都不透给我,我若早先知道,上回在雁州也能帮你试探一二啊!”

    文景心面上一红,道:“都说了,当时没觉着怎样啊。后来也断了联系……他是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又一直在边关不回来,我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再者,国公府那般情景,母亲定然也不会同意的。”

    146

    慧安送走文景心,想着她方才的话,不觉心中思忖。

    那成国公府如今只剩汪杨松撑着门户,盛韵虽说诞下了长孙,为汪杨松的大哥留下了一线血脉,但是也难掩国公府人丁单薄的事实,文景心若是嫁过去,处境便会和她一样,首先就会面临子嗣和纳妾的事,再来汪杨松如今又参了军,常年不在府中,文景心又身体不好,不宜操劳。文夫人一心想要给文景心寻个家世相当,人品贵重,又非家中长子的佳婿,想叫文景心嫁过去做个清闲太太。可若是文景心嫁了汪杨松,国公府那一摊子她却是必须得担起来的,只这些汪杨松便是再好,文夫人只怕也不会由着她。再来,国公府那边,国公夫人原就是鼎北王府的常客,岂能不知文景心身子弱,虽不至于听信谣言真以为文景心不宜生养又克夫,但只怕也不会考虑娶她为国公府未来主母。而且如今文景心的亲事已经不能再拖着,偏那汪杨松人又不在京城,汪杨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是一点不知,这事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难成。

    可慧安想着方才文景心黯淡的眸子,还有提及汪杨松说的话时她绯红的面颊,慧安心中便涌起担忧来。文景心也是个死心眼,前世她便没能得到幸福,被刘鸿那个混蛋给耽搁了,今世文景心心里已有了汪杨松,若是再嫁给其他人,只怕也万难过上好日子。

    慧安想着如今自己每日甜如蜜的日子,心中更想叫文景心也能寻到幸福和快乐。她想着这些,倒是将文景心所说关元鹤被弹劾一事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她快步进了书房,见关元鹤坐在案后瞧着文书,便兴冲冲地走了过去,装模作样地磨了会子墨,瞧关元鹤连眼皮都不抬,便又给他换了盏茶捧了过去。袅袅的茶香蒸腾上去迷蒙了视线,关元鹤这才瞧向慧安,便见她挂着一脸笑意蹭了过来。

    自打那日两人在书房闹了一场,他一个没收住险些在里头的罗汉床上就要了她,慧安便若受惊的小兔子连着两日一进书房就躲他躲得厉害,往日他唤她,她便过来捏个肩,端个茶,这两日却是寻遍了理由不叫他近身。故而方才听她近了屋直奔这边而来,脚步还异常急切,关元鹤便知慧安定然有事。

    如今瞧她笑得讨好,便扬了扬眉接过那茶随手就放在了书案上,右臂一挥便将慧安带了过来,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慧安也不挣扎,在他腿上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揽住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便笑着问道:“那日在雁州府马队出了事,邓帅派了汪公子前往交接事宜,你也知道侯府和国公府有些交情,我和汪家的两位小姐也是闺蜜好友,那次汪公子还托我给两位小姐带了物件回来……”

    文景心总归是未嫁女,她的心思自是不能和关元鹤说的。慧安絮絮叨叨绕了半天圈子,又将汪大小姐亲事波折说了,却见关元鹤一直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也不知听没听她说话。

    慧安一急,便推了关元鹤一把,见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瞧来,微微挑眉,一副等着她说正事的神情,慧安便嘟着嘴问道:“你和汪二公子熟不熟?”关元鹤闻言瞧了慧安一眼,这才道:“想问什么?”

    慧安听他这般问干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汪杨松这个人你瞧着如何?”

    关元鹤闻言抚了抚慧安的腰,这才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是条汉子,打仗也有股不要命的狠劲,才两年便升到了营千总,虽是有成国公的祖荫在,但也算难得了。人也有些脑子,淮国公多次拉拢于他,他都四两拔千斤地挡了,如今成国公府处境不好,他还能眼光放得长远,这般沉得住气,处事倒是比他老子还要沉稳老辣一些。”

    慧安闻言有些郁结,抬头瞪他一眼,便道:“谁问你这些了,我是问你他……他在女色方面……之前听说他是个纨绔子,生活颇为不检点,他从了军还那样吗?”

    关元鹤闻言又瞧了慧安一眼,这才道:“这我哪里知道,你倒不如去问你二哥,他们倒是常一处去吃花酒逛窑子。”

    慧安闻言就蹙了眉,若是那汪杨松还是个贪恋女色的,那景心的一颗芳心岂不是托付错了人,慧安正欲再问,关元鹤却将手探进了她的衣襟,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两年可是一次花酒都没去吃过,你怎么奖赏我……”

    慧安闻言瞧向关元鹤,眉眼一弯凑上去在他下巴处落了一个轻吻,便又问道:“那你以前呢?是不是也常去逛窑子玩女人?”

    这些日两人日日腻歪在一处,关元鹤对慧安的了解可谓突飞猛进,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只这事他还真没什么好瞒着慧安的,便点了点头,道:“不常,倒也是去过的,但也就是吃吃酒,可没玩什么女人。”

    慧安便面带狐疑地瞧着关元鹤,犹自不相信在那种香艳四溢的场合,他真就能只吃吃酒,不做旁的事。可和关元鹤这几日她越发觉得关元鹤在床事上面有些过分热衷,倒像是长这么大真没碰过女人一般,再加上两人大婚那夜他生疏的动作,又想想两年前在她闺房那回,他竟那么轻易就得到满足了。

    慧安隐约倒猜到关元鹤只怕在她之前果真就从没碰过女人,这想法叫她异常高兴,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了,又是高门大户的嫡出子,身份贵重,怎么可能从没碰过女人。休说是关府这般门第,便是那寻常的官宦人家,男子长到他这个年纪还没开荤,说出去只怕会被怀疑性取向上有问题了。

    先前慧安虽是知道关元鹤没有通房小妾,在边关也不曾养女人,但也只当关元鹤是生活自律了些,可这些日下来,他在床底之事上表现出的食髓知味,简直有些荒唐,完全不合乎他的性子,所以慧安才觉出不对来,可她的想法也无从证明,有时候倒想直接问问关元鹤,但又怕伤了他的面子,故而慧安听他说先前也曾去逛过窑子,但却没玩女人,便有些狐疑地又试探道:“男人逛窑子不都叫姐儿作陪的吗?你就没叫过?”

    关元鹤瞧着慧安想着彼时去窑子吃花酒的事不觉有些发愣,逛窑子自是要叫女人的,他先前虽不常到窑子去,倒也曾搂过窑姐的腰吃过那么几回花酒,但也仅此而已,再多的兴致却是引起不来了。不知为何,瞧着那些姑娘扭捏作态,冲男人搔首弄姿,心里便是厌极,之前还曾觉着天下女子都是一般模样,嗔痴贪妒,如同蚂蟥寻主,只不知何时眼前女子便如一道盛开在枯冬原野的一株新绿入了他的眼,不觉间已引得了他的注意。

    这抹绿色入了眼,若说她和一般女子一样,或贪婪无忌,或软弱可欺,冲动莽撞或者是清高自赏、扭捏作态的话,可能他也不过瞧上两眼便任她成为了过客,可她全然出乎他的意料,每每叫他惊奇感叹,或坚韧,或隐忍,或聪慧谨慎,便是忽而尖锐冲动时也真实生动得叫人移不开眼,瞧着她一直不急不躁,坚定沉稳地迈着步子,在荆棘中寻找出路,他便由不得生出怜惜之心来。就这样那抹新绿已不知不觉在心中生了根,且扎根越来越深。

    慧安不问这话,关元鹤还不曾深想,只以为这些天来的荒唐无度是食髓知味一时贪迷,以为但凡是男子初初知道女人味道皆会如此难以压制,如今却蓦然发现绝非如此简单,才发现他所有的动情动性只在于那个女子是她,所有的不可自拔都来自情之所动,自然流露,才发现她昨日所言,入了心的那个绝非只是她一人而已。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也早入了他的心,无从替代了。若是不曾有她,他是否还在觉着这世上千万女子不过腐肉?是否还在孤单行走,不知这世上除了苦辣酸涩之外还有一种甘甜之味,甘醇如酒,引人沉沦?

    想着这些,瞧着慧安在他怀中嬉笑的面容,关元鹤微微怔了下,接着却笑了起来,咬住她的红唇,呢喃道:“慧安,真好……”

    听着他带着几丝喟叹的声音,慧安却有些不知所以,但他身上流露出的温柔缠绵慧安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不觉一跳,声音有些发软地问道:“什么真好?”

    她那软绵绵的声音叫关元鹤当即便情动了起来,不再回答,手往里头探舌头也探进她的红唇间,慧安见他如此却是一惊,忙去抓他的手,挣了两下喘息着,有些委屈地道:“我还有正事和你说呢,别……”关元鹤却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若真想给人做着红娘,还得从汪杨松身上着手,来日我想个法子令汪杨松领个差事先回京再说。”早先关元鹤在书房等慧安不到,便问了下人,知道是文景心来了,后来慧安兴冲冲地跑来问他汪杨松的事情,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慧安听关元鹤如此说却是一愣,关元鹤见她恍惚掌下便是狠力一抓,闷声道:“以后在爷怀里不准提别的男人!”

    自在关元鹤那里得了承诺,知道他会帮忙设法令汪杨松回京,慧安也知道此事急也急不来,便暂且放下了此事,一心忙起在关府设宴的事情来,只她这边宴请之事还没忙出个究竟来,倒是先收到了太子妃姜红玉发来的赏花帖。

    慧安本就和姜红玉有过节,而且东宫设宴,端宁公主是必定会到场的,前不久又闹了关元鹤当街揍了驸马一事,如今关元鹤因她之故遭了弹劾,东宫设宴必定不会安宁,慧安本不欲前往,可偏巧太子当日也要一同宴客,算是为其生母李婕妤庆生,太子的面子不好拂,而关元鹤免不了要前往。

    慧安想了想,又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她也不能总躲着端宁公主,故而犹豫了下便也应下了。又想着关元鹤之前叫她多带云怡出去走动的话来,便叫夏儿请了秦小双来,给云怡新添了两套衣裳,非要拉着云怡当日一同前往。云怡听闻是太子妃要办宴席,便推辞着不肯一起去,慧安很是劝了一番,她才算应了下来。

    日子一晃就过,转眼便到了月末。一场大雨下了两日倒是将夏天的燥热压下去了一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着尤带了雨水的地面,清爽明媚。

    因这日要前往东宫赴宴,故而慧安用过膳便端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方嬷嬷给她梳妆打扮。见方嬷嬷选出一对梅花白玉簪,异常的素净简朴,慧安却是一笑,道:“||乳|娘,今儿我不用这些,去取了我大婚时太后亲自叫杨公公从东都送来的那套五凤朝阳金丝红宝的头面,再配上新做的那件石榴红遍地缠枝芙蓉花的夏裳便好。”

    方嬷嬷闻言却是一愣,关元鹤被弹劾一事方嬷嬷却是知道的,如今慧安要去东宫赴宴,方嬷嬷总觉着那太子妃没安好心,早先她便劝慧安托病不去,可慧安却道无碍。如今慧安正因前些日关元鹤怒打驸马一事被人非议,方嬷嬷从秋儿口中听了那日在珠翠楼的事,虽是觉着那个狗屁驸马该打,但心里也有些怨怪关元鹤行事冲动,不替慧安着想。

    今日慧安已决定去东宫赴宴,方嬷嬷觉着当此时此刻便是去,也该从简打扮才好,听闻慧安竟要用太后赏赐的那套华贵头面,方嬷嬷便有些犹豫起来,不觉蹙眉道:“会不会太华丽了些?”

    慧安闻言挑眉,笑着道:“赴宴自是要穿戴华贵些的好。”方嬷嬷闻言还以为慧安不懂自己的意思,便又劝道:“姑娘,如今爷正被弹劾,姑娘是不是应该避避锋芒。”

    慧安这才抬头瞧向方嬷嬷,道:“||乳|娘说的虽是没错,但今日我是要去东宫赴宴,||乳|娘觉着我穿戴怎样会影响到太子妃和端宁公主对我的态度吗?我避其锋芒,那些一门心思想要寻我麻烦的人会就此消停吗?”

    方嬷嬷听罢便是一愣,蹙紧了眉头,慧安便又道:“她们不会!所以没必要特意穿戴得低调,倒不若华丽出场,也叫那些有意寻事的人心中多掂量几分。何况我这才新婚,也没穿戴那么素朴的道理。”

    方嬷嬷一叹,瞧着慧安清亮的眸子,却道:“姑娘要不今儿还是别去了,||乳|娘总觉得太子妃这时候请姑娘过去没安好心。”

    慧安见方嬷嬷担忧便抬手抚了抚她的手,笑道:“怕什么,爷也一起去呢,不会有事。若是不去,到好似咱们怕了一般,反倒会惹人笑话。||乳|娘不必过于担心,就照我说的收拾便好。”方嬷嬷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唤了秋儿取了那套流光溢彩的红宝石华贵头面来给慧安插戴了起来。

    慧安心中也知方嬷嬷的忧虑,这些时日端宁公主因邓玉被打一事日日进宫,弹劾关元鹤的奏章也是一日没消停,慧安那日刚听文景心说起此事,心中着实担忧了一下,但后来也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问都没问过关元鹤一声。

    那日珠翠楼关元鹤动手打了邓玉一事,当时慧安没有多想,但后来关元鹤被弹劾,慧安冷静下来便觉出不对了,关元鹤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便是生气过后也能想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将那邓玉给收拾了,没必要当时犯下那么严重的错来,倒好像是专门寻御史来弹劾自己一般。再说那安济伯世子坠马一事,瞧着倒像是关元鹤的手笔,但这事他既做了,就应做得极隐蔽才是,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挖出来。

    外头都说关元鹤是被美色迷了眼,可慧安却知他虽对她动了情,可还万没到就冲昏了头脑的地步,所以这事他分明就是另有计较。她虽不明白关元鹤为何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但是今日赴宴一事他既没说叫她推掉,想来是无碍的,故而今日她非但不会避什么锋芒,反倒要尽情高调才是,谁叫她如今正被关元鹤“宠妻无度”呢。

    147

    慧安从内室出来,坐在花厅吃茶的关元鹤便瞧了过去,但见慧安一身盛装,穿着正红牡丹掐金的锦绣夏裳小袄,水红的遍地芙蓉大摆襦裙,上绣遍地缠枝芙蓉,随着步伐那一层层裙摆飘荡起来,芙蓉花朵也像在随着她的脚步慢慢盛开一般。金黄镶银丝绣边儿的主腰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步履间荷袂蹁跹,羽衣飘舞,越发衬得她身量纤细高挑,玲珑有致。她的乌发挽成了随云髻,又留了些余发在前肩上,头上插着四支红宝石的金丝累珠簪子,金丝耀目,红宝流彩,更是映得她的姣若春花,媚如秋月。那小巧的耳垂上还挂着黑东珠嵌赤金流苏的耳环,长长的流苏将她白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勾勒得更加惹人注目,映着肩头散下来的卷曲大波浪黑发,登时便显现出一股压迫人的美丽来。

    纵使关元鹤历来知道慧安美极,最衬珠宝华服也不觉瞧得一愣,凝眸仔细盯着她看了两眼他才勾起唇角站了起来,道:“不错。”

    慧安闻言便知道今日这般打扮是合乎了他的心意,不觉扬了扬眉,这才瞧向一旁的秋儿问道:“你去瞧瞧几位姑娘好了没有。”秋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关元鹤便道:“我到府门等你们。”慧安笑着点了点头,关元鹤便打先出了屋,大步而去。

    慧安瞧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这才在花厅坐下,她刚落座边听外头传来秋儿的声音:“少奶奶,云姑娘来了。”

    慧安起身,还没来得及出去,云怡便打帘进来。慧安瞧去但见她今日穿着一身暗蓝素衣小袄,暗色的缎面上起着云纹底子,淡蓝的撒花裙子,同色束腰,虽是通身的衣着极不打眼,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线条优美的身段却还是显现了出来。她头上只挽着一个乌油油的髻,带着一支玉头钗,绿莹莹的玉在阳光下清透得紧。

    慧安见她将额前头发都散了下来,遮掩住了眉眼,抬着头倒还好,低下头那本就巴掌大的小脸便只能露出半张来,倒是生生比平日少了几分颜色,不觉就笑着道:“云妹妹可真真是个妙人,别人出门都是可着劲地打扮自己,想尽法子出风头,能显摆出三分便绝不只露出两分,妹妹这倒是藏起拙来了。哎哎,和妹妹比我这可真成了大俗人了!”

    慧安说着便晃了晃手上挂着的赤金牡丹镂空雕花镯子。云怡虽说寄居在关府,但到底是个外人,家中又没了依持,她这容貌太过招人便绝非善事。美人往往都会自视太高,瞧不清自己的身份处境,云怡却还能知道遮掩一二,倒说明是个聪慧灵透的。慧安自知云怡此般是为何,话虽是这般说目光却带着几分赞赏。

    云怡瞧慧安打趣自己,不觉面上一红,道:“叫嫂嫂笑话了。”

    慧安却又笑着瞧了她两眼,这才冲方嬷嬷道:“||乳|娘,去取我那对缧金丝的芍药钗和那支百合花嵌珐琅的金镯子来。”方嬷嬷闻言应了声,转身进了内室,云怡一愣瞧向慧安,慧安却拉了她的手笑着道:“太素净了些,过犹不及呢。”

    云怡瞧慧安笑着冲自己眨巴眼睛,不觉也笑了起来,倒是没再多言。方嬷嬷取了首饰过来,慧安将云怡按在太师椅上亲自给她拔了头上的玉头钗,又插上了那一对带流苏的缧金丝芍药钗,接过方嬷嬷递上的大镯子给云怡套上,这才退后两步瞧了瞧她,笑着道:“啧啧,还是这般美呢,这美人就是美人,怎么打扮都难掩天生的丽质。”

    云怡听慧安又打趣自己面上不觉更红,抬眸嗔了慧安一眼,道:“嫂嫂今儿才是真真好看呢,必定能艳惊四座,这会子倒是来打趣人家了!”

    慧安闻言便笑了,道:“艳惊全场吗?那敢情好,我还真就是大俗人,今儿就是要去抢风头的呢。”

    两人正笑闹着外头传来夏儿的声音,却是关府的几个姑娘到了。

    慧安闻声便停了笑闹,抬步打帘出去,正瞧见关礼洁、关礼珍和关礼彦三姐妹一起行了过来。

    今日东宫设宴,因崔氏正被禁足,而二夫人是个喜静的素来不爱凑这个热闹,故而两人都是不去的。这种场合夫人们聚在一起难免要说家中孩子的事情,互相攀比,互相称赞,或是趁机给家中孩子物色婚事,三夫人是个没生养子嗣的,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会犯尴尬,心中不舒服,故而她虽是个喜热闹的,但平日夫人们一处做耍非是必要的走动,她平日也甚少参加。三位长辈都不去,所以今日却是慧安要带着关府姑娘们前往东宫赴宴的。

    慧安见三人今日打扮各有千秋,关礼洁明艳,关礼珍静雅,关礼彦柔美,想是都费了一番心思,不觉瞧着便眼前一亮,只她们人瞧见慧安迎出来反应却也是各不相同的。

    关礼彦最先笑了起来,忙快步行了过去,盈盈一福身,笑着道:“见过嫂嫂,今儿嫂嫂可真是漂亮,瞧得我都移不开眼了呢。”关礼珍见关礼彦如此便也福了福身,面上却带着几分不情愿,只淡淡地道:“见过嫂嫂。”关礼洁却冷哼一声,只敷衍地福了下,也不说话,更不等慧安叫起便自行站了起来,斜瞥了眼满脸笑容的关礼彦,道:“五妹妹今儿这嘴倒是甜得紧,也不怕腻味着人。”

    三老爷本就是庶出,非定国夫人的亲生子,而三夫人又是个小心眼子的,不得定国夫人的喜欢。二老爷虽说是定国夫人的小儿子,历来得其疼爱,但二夫人又因子嗣的事遭了定国夫人的厌,这些年在定国夫人跟前也就数崔氏还算吃香,加之定国夫人不理事,崔氏在府中便一人独大了起来,一手掌控着府中的大小事。

    关礼洁是崔氏唯一的女儿,在府中也是说一不二,嚣张得紧,如今慧安这个嫂嫂刚进府,崔氏便受了罚,这口气关礼洁怎么可能压得住。

    故而关礼彦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她心如明镜,也知关礼洁这冲的不是自己,心里便就一点都不在意,笑容依旧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怎么会呢,我瞧着三姐姐今儿也漂亮得紧呢。太子设宴,想来我那未来的姐夫淮阴侯世子也是要去的呢,女为悦己者容,我瞧着今儿三姐姐这妆容就很是特别呢。”

    关礼洁如今已及笄,早在两年前已定下了淮阴侯世子的亲事,如今已说定了婚期,就在下年春上边要嫁过去,她虽性情泼辣但到底是大姑娘,面皮薄,听关礼彦如此打趣自己登时便臊红了脸,跺了跺脚便要抬手去打关礼彦。

    “五妹妹!我大辉规矩议定了婚期便要回避,你再拿此事排揎我,我……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三姐姐害羞了,三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两人说着便在院中笑闹了起来,关礼珍瞧着二人,便又瞥向一直没能说上话被凉在一边的慧安,眼中带着些幸灾乐祸。

    慧安瞧她看过来,却冲她颔首一笑,关礼珍微愣了下,便嘟着嘴扭开了头。

    慧安虽和几人年岁相仿,但到底多活一世,经历的事情也多,自不会和几人一番见识,更不会将她们各自的小心思放在心上,只款步下了台阶清声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出去吧。”

    她言罢也不待三人应声便打先携着云怡的手往前头去了,关礼洁见慧安款步而去,盯着她的背影哼了哼,也不再笑闹提步往府外走。

    府门早已备好了两辆马车,关元鹤正和关元卓站在马车边儿上说着话,见慧安带着几人出来只瞥了一眼,便又回过了头,倒是关元卓冲慧安行了个拜礼,见慧安笑着点头,这才起身又和关元鹤说起话来。

    慧安瞧了两人一眼,这才下了台阶,笑着回头冲关礼珍三人问道:“你们谁和我一辆马车?”

    关礼洁闻言却仿若未闻,只拉着关礼珍的手臂道:“今儿顾姐姐一定也是要去的,我好久都没见顾姐姐了呢,上回顾姐姐说的那个锁绣添补绣牡丹花蕊的绣法我还没弄明白呢,四妹妹一会子在车上再给我说说吧,省得一会子顾姐姐又取笑人家手笨。”关礼珍便也笑着点头,道:“你本就笨,那针法简单得紧呢,就是……”

    两人说着便拉着手往后头的马车去,关礼洁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瞧向关礼彦,笑着道:“五妹妹不一起来吗?”关礼彦闻言便有些尴尬地瞧了慧安一眼,道:“嫂嫂和云姑娘说话吧,我就不打扰了,我也去听听那锁绣针法是怎么回事。”

    她言罢便也转身紧随关礼洁二人去了,关元鹤虽不曾瞧她们这边,但岂会一点没察觉这边的动静,见慧安面带失落地站在那里,他便瞧了眼正说笑着往马车上登的关礼珍姐妹,倒是想起那夜慧安所说关礼珍不喜欢她的话来了,他不觉蹙了蹙眉,眸中若有所思。

    慧安看着关礼珍三人进了马车,这才转过身来神情颇有些尴尬的笑着叫春儿扶云怡上车,待云怡上去,她还没扶着春儿的手登上马车倒是关元鹤走了过来,亲自扶住了她的手。慧安瞧向关元鹤,见他眸中含着一丝歉意,便只作未见,冲他笑了笑也不多言登上了马车。

    慧安岂会不知关礼珍姐妹不会和她同乘一辆马车,但她方才却还是回头问了那么一句,原因无它,便是专门给关元鹤瞧的。

    她虽心中不计较关礼珍姐妹的态度,但她因关元鹤的缘故而受了委屈,而要包容他所在乎的人,这却是不能不叫他知道的,没道理她这委屈白受不是。再来,那关礼洁倒是罢了,关元鹤想来因崔氏的原因对她也不会有好感,但关礼珍却不同。

    慧安知道关元鹤小时候是曾在二夫人身边呆过的,和二房的关系也历来亲厚,只他平日提及关礼珍这个四妹妹时的语气中便带着一份亲昵,但关礼珍因顾妤馨之故不喜欢自己,谁知道将来她和自己闹了矛盾会不会寻关元鹤乱告状,要是再叫关元鹤生了误会,那她岂不是冤枉。

    虽说目前瞧着关礼珍就是个个性单纯的孩子,但越是单纯的性子便越是容易叫人利用。慧安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顾妤馨在关礼珍那里给她上了眼药,但若是顾妤馨在她和关元鹤定亲之后从未在关礼珍面前表示过什么的话,慧安觉得关礼珍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慧安和关礼珍之前从没有过任何过节,而且在她和关元鹤定亲之前在国子监见到关礼珍,关礼珍也从未表示过对她有何不喜,如今她俨然已成了关礼珍的嫂嫂,关礼珍却这么排斥她,偏那顾妤馨年已十七却是连婚事都不曾定下,这都由不得不叫慧安多想。

    东宫后花园中,如今正是夏景旖旎之时,院子里花草繁茂,曲径通幽,亭台楼榭倒映着波光碧影,别样动人。

    太子妃设宴请各府夫人小姐过来,帖子发出去众人自是争相捧场,如今虽是时辰尚早院子里已来了不少夫人千金,亭台水榭里镇着冰盆,皆设茶案竹席,各种时鲜瓜果摆在亭中,供人随意取用。打眼望去院中尽是香衣鬓影,三五相好的少女们围坐一处,谈笑观景,异常热闹。

    小湖中心的水榭中如今已有几位夫人笑着说起话来,大家本聊着今年京城新兴的衣服料子,其中一个穿宝蓝色锦绣的夫人回头间目光一凝,笑着道:“你们瞧那不是端宁公主吗?她今儿倒也来得早,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几位夫人闻言皆瞧了过去,正见端宁公主一身华服坐在小轿中被抬着往后头去了。东宫设宴来的都是有品级的夫人们,坐在这里的夫人们怎会不知关元鹤怒打驸马被弹劾一事,如今这话头正热,众人瞧见当事人之一的端宁公主自是免不了要提一提这事的。

    瞧见端宁公主的轿子消失在曲径间,便有一个夫人接话道:“听说这两日公主日日进宫请见皇上呢,偏皇上推说国事繁忙一直都没召见。”

    “如今北边战事吃紧,关将军又刚刚在北边打了一场胜仗,皇上刚封赏他为东亭侯,这个时候怎好再斥责于他。端宁公主又是皇上的爱女,想来皇上也是难为,这才推辞不见的。”

    大辉君王开明,对民间非议朝政管制也不严格,宫门尚且置有登闻鼓鼓励百姓进言,而大辉的女子们闲暇时偶尔也会随意聊上两句朝堂之事。加之今日聚在此处的本就是相熟之人,说起话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