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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63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敏瑜被吓得面上笑容一僵,待关元鹤走远,这才觉着喘息顺畅了,待瞧见站在廊下对自己浅笑着的慧安,这才又笑了起来,对着慧安福了福身颇有几分打趣的道:“敏瑜见过三嫂啦!”

    慧安也回她一笑,忙下了两个台阶,将她扶起,嗔她一眼,道:“快起来!胡闹!你只顾着取笑我吧,若是闪着了腰我可赔不起。瞧这样子有五个月了吧?”

    程敏瑜见慧安瞧向自己已极显的腰身,不由用手抚着肚子,笑的甜美,道:“这还不到五个月呢,已将我折腾的脱了两层皮了,瞧他生下我不好好教训他。”

    慧安闻言忙叫她身后跟随着伺候的丫头扶着她,这才笑着将人往屋中迎,道:“我本想着晚些就瞧你去的,只却一直没能倒出空来,这么热的天,你又身子重,怎就不知轻重的先来瞧我了!”

    待进了屋,小丫头奉上茶,慧安这才又瞧着她的肚子,道:“还说教训他?这要真生下来可是咱们老爷的长孙,不定多宝贝着呢,可由不得你来教训。”

    程敏瑜闻言便笑了,见慧安面颊绯红,眉眼间还透着春色,岂能不知自己打扰了人家小两口的好事,这便冲慧安掩嘴一笑,道:“瞧这样子,你明年这会子只所都抱上了。”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面色就唰的一下红透了,心中暗骂关元鹤,口中却道:“你这张刁嘴,真该拿东西给你堵上!”

    程敏瑜见慧安恼了,便笑的越发戏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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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早先虽是因程敏瑜的利用对她生出了厌恶之心,但后来想想却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程敏瑜虽说是不够坦诚,但到底也算不上心眼坏,更何况她在家中只怕也是处境艰难,这才会那么拼力一搏。如今事隔两年,两人又做了妯娌,慧安却是不想抓着那点小事得罪人,当然她也不会真心对待程敏瑜,面儿上过的去也就是了。更何况这关府之中她还没站住脚,更不知都是个什么情况,程敏瑜主动示好,慧安没有不热情接待的道理。

    故而两人一言一语倒也笑闹的畅快,屋中不时传出欢笑之声,只程敏瑜想着方才关元鹤那张冰脸,也知人家夫妻现如今才才刚刚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也怕招了人厌,便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笑着道:“我听芷巧说见梅园的云姑娘方才往这边来了,云姑娘平日里不常出院走动,我还想着来你这里凑份热闹,没诚想还没动身,圣旨便到了。这便就又晚了一步,要说咱们三爷真是光宗耀祖了,这还没到而立之年,就自己挣了份家业,我还没能好好恭喜你一番呢。”

    慧安闻言垂首,目光微闪了下,她就觉着程敏瑜大着肚子这大热的天却不辞辛苦地过来必定是有事,果然……慧安想着,抿了口茶,这才笑着客套了几句,程敏瑜便接着道:“要说云姑娘是个好命的,那般相貌,若是没长在咱相府这样的门户,只怕是要遭罪的……”她言罢见慧安只笑着吃茶,并不接话,这才又道:“也是云姑娘讨人喜爱,上回我去兰姨娘那里作耍,姨娘因前些时日病了,老爷瞧着姨娘脸色不好,便叫关荣亲自送了些上好的血燕过去。兰姨娘便还想着云姑娘,统共就没多少,还专门叫丫头分了三份出来,予我了一份,一份却是送到三房五姑娘那里了,那另一份可不就送去了梅园嘛。兰姨娘还说云姑娘平日里就身子骨弱,如今这天气又燥,最是容易疲乏,多吃点补品总是好的。”

    虽是兰姨娘是关晨之的生母,但慧安倒怕这事程敏瑜会信口雌黄。云怡出生大户人家,她身边的嬷镳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收到燕窝交了大厨房去做,想来那燕窝起码仇嬷嬷是没瞧出问题来。在燕窝中下料本就不容易,更何况这燕窝还分成了三份同时送了出去,又是关白泽叫关总管拿给兰姨娘的。这么瞧着那燕窝八成是没问题了,那问题是出在大厨房了?不过昨夜之事这么快便传遍了全府,兰姨娘这么快便得知了云怡是因燕窝而生出了病来,这消息也够灵通的了……只不管这暗中动作的是不是崔氏,那来棋风院中请人的翠烟却是崔氏的人,这事崔氏是脱不开干系的。

    慧安想着,便只笑道:“兰姨娘倒是心善之人。”

    程敏瑜只从慧安面上也瞧不出她到底作何想法,只该说的她也说了,却也没赖着不走的道理,和慧安又随意拉扯了两句,她便扶着腰打起了哈欠,慧安便道:“这有了身子就是容易疲乏,快回去歇着吧,咱们如今住在一个大院儿里,什么时候想见走几步路也就见着了,来日我再瞧你去。”

    程敏瑜便笑着点头,扶着丫头的手起了身。

    慧安将人送出去,方嬷嬷瞧着程敏瑜坐上小轿被一堆丫头们簇拥着远去,这才道:“瞧着倒是极得宠的样子,只那小陈姨娘却也怀着呢,如今却已有八个月了,若是生了长子,四少奶奶只怕不好过了。”

    慧安闻言瞧向方嬷嬷,方嬷嬷便道:“兰姨娘是老爷的良妾,是云州州同陈大人的庶女,兰姨娘一直嫌四少奶奶出身低,四少奶奶过门没两个月便从云州同宗里抬了个侄女进府,给四少爷纳了妾,府里都称小陈姨娘。这小陈姨娘进府没半年就怀上了,刚怀上便将身边的大丫头玉娟给四少爷收了房。那玉娟颇有几分姿色,倒是将四少爷的心笼了过去,整日都混在姨娘房里。那会子四少奶奶都没个笑脸,后来回了趟程府,带回来一个叫雨荷的丫头,这才将四少爷的心给收拢了回来,好在没三个月四少奶奶便也有了,这才算是熬了过来。只如今四少爷那屋中,却是这位新来的雨荷姑娘最是受宠。”

    慧安方才见程敏瑜面带红光,人也丰盈了不少,还以为她进来关府后很是得宠,倒没想到……慧安不由想起那年风阳侯府宴客,程敏瑜央她下了帖子,那日追在关府小姐和崔氏后头献殷勤的模样,又想起韦圆来,到底是不一样,女子在夫家,背后的势力才是硬道理,只有自己腰板直了,才能真的过好日子,才有和男人谈条件的资本,男人的宠爱终究是靠不住……当初程敏瑜设计嫁给关晨之时,关晨之既然众目暌暌地英雄救美,那便说明心中是有几分喜欢的,只没想着这份喜欢竟会去的这么快。瞧程敏瑜那样子,却是一点也不后悔嫁进关府来的吧,毕竟是正室夫人。

    对程敏瑜慧安倒是没有什么同情的,她有她想要的东西,只怕也早已想好了嫁进来会过的日子。想着这些,慧安不由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竟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明白,一味的死缠着李云昶,却丢了本该牢牢抓在手的资本,今世却是不能再如此了…虽关元鹤对她多有宠爱,但该保留的,该抓在手中的东西,还是不能放弃。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兴许有保留才能叫爱更持久,也能叫自己有透气的空间,能够呼吸到清新的不受约束的空气,不至于为爱所累。

    慧安想着目光微闪,接着才喃喃的道:“我瞧她挺开心的样子,还以为……”

    方嬷嬷闻言便笑,道:“姑娘真是又犯傻了,那雨荷就算再得宠,等四少奶奶生下了嫡长子,这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瞧着四少爷那样儿却也不像是会维护一二的,这妾尤且是个随意发卖的物件,更何况一个通房丫头,捏个错处便是打死了也是没人能说出二话来的。”

    慧安闻言只笑了笑,未再多言,想到关元鹤方才叫自己到书房寻他,慧安也未叫丫头们跟着,只问了书房的位置,又和方嬷嬷打了个招呼,便慢步往东边的套院而去。

    谁知她还没到书房门口,便见月洞门处一个穿翠绿色袒领襦衣,天青色襦裙,腰间打橘红如意结的丫鬟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往里瞧,见她过来却吓得一抖,接着才忙过来行礼。

    慧安瞧了那丫头两眼,却是个眼生的,见她手中还托着个白瓷盘,上面放着四样精致的点心,慧安不由挑眉,又瞧了瞧那丫头扑了脂粉的娇美面颊和她勒的紧紧的纤细腰身,有那么一刻慧安却在恶趣味的想着,也不知这般她觉不觉得憋闷,会不会透不过气来?慧安想着便真开了口,喃喃着道:“不怕勒坏肠子吗?”

    那丫头本是得知关元鹤自己在书房中,这才想着过来一试,谁知道她前脚过来,慧安后脚就到了。她瞧见慧安心中着实慌乱了一下,只后来却想着自己不过是来送个点心,这连书房的院子都没进呢。便是遇到了慧安,慧安也不能没个理由就随便发落了自己吧。她只是来伺候的,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这才一惊之下,又恢复了面色,从容地过来给慧安请安,谁知道慧安盯着她竟是半晌无言,也不叫她起来,也不发作,只半晌才呢喃了这么一声。

    可慧安越是不说话,丫头心里便越是没底,越是紧张,如今一听慧安这话,先是一愣,接着才恍然过来,她万没想着慧安会直接来这么一句,当即就戳破了她那点心思,丫头心里一惊,手一抖,那盘子便脱手而出,接着她便猛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少奶奶……不,太太……奴婢,奴婢……”

    慧安却似早已料到她会这般,眼明手快地按过那盘点心,却是瞧也不再瞧那丫头一眼,大步便进了院子。

    那丫头心提着正不知慧安要怎么发作自己,却不想下一刻慧安竟就这么走了,一时间她只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接着才猛地回过神来,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奔远了。

    院子里没人伺侯,极静,慧安端着盘子推开房门,却见偌大的书房中空无一人,慧安一愣,还没来得及将盘子放在一边的桌上,便听书架后传来动静。她绕过书架,正见被书架挡住的东墙上还开着一扇小门,慧安一愣,关元鹤便从小门里走了出来,道:“过来瞧瞧。”

    慧安见他神情中带着几分卖弄,由不得笑了起来,快步过去被他拉着进了那连着的厢房。入目却见两大排的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窗边置着桌案,西面的墙角还放着一张罗汉床,上面收拾的极为整齐,铺着湘妃竹编的席子,放着两个大引枕。

    慧安瞧那桌案上摆设着青瓷美人瓶,里头插着一捧四季海棠,桌案上的摆设用具也都极为精美小巧,便知这书房定然是给自己准备的,往书架边一走,果然那书架上放着的多是医书。

    只这些书非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搜罗来的,只怕这小书房也是早先他便已准备了的,慧安想着唇角便勾了起来,走到书案后却见书案左边的墙上还开着一个小门,推开却是连着另一个小院的。

    小院极为僻静,只种着两颗芙蓉树,院子三面整齐地建着青砖瓦房,这小门连着一条抄手游廊,直通院子北边的敞厦。

    慧安正瞧着,关元鹤便从身后搂住了她,笑着道:“这院子先前是我练功用的,我叫人把右边的五楹敞厦给你改成了药房,以后我瞧公文,你便在这边陪我。或是翻翻书,或是到院子里配药,若是想练会儿鞭子那静房却也方便。平日的药材还能在这院子里晾晒,回头我再叫人给收拾些藤架和晾晒药材的藤筐过来,你看好不好?”

    慧安学习医治马病本就是被迫之举,虽是她没有瞧不起手艺人的意思,但她生在京城,长在侯门,自小受到的教育便和大辉所有的大家闺秀无甚两样,也就因她是沈清唯一的孩子,沈清又极为宠爱,这才叫她性格更跳脱一些。但她到柳城学习治马病,说好听了是学医,说难听了她现在也算半个兽医了。一个大家闺秀去做兽医,这说出去却是叫人难以相信的,故而慧安一直就担心关元鹤会阻拦。却没想刭他竟会如此纵容,支持自己。

    其实慧安先前决定随太后离京就是奔着柳城去的,那时候也已想的清楚,即便将来会因学治马病被人看不起,被人笑话,她也要坚持,因为这是她袭爵的唯一望。她也想过即便关元鹤不支持,因此生气,甚至想要退亲,她也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在雁州时慧安便担心他会就此事发作,只关元鹤却一直没对她提起这事,慧安就知自己是过关了,可她想要更进一步却是极难,若是明年想要到北境去,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而如今嫁了人关府对此事的态度却是极为重要的。

    慧安甚至想过如何劝说关元鹤,如何劝说老太君,倒没想到关元鹤竟是如此态度。

    其实这会子慧安想想便也恍然了,这两年自己在柳城的所作所为关府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但她能如此平静的在马场呆了这两年,在大婚前还不守妇道地往北境一趟,嫁过来后却无人就此事拿捏她,想来对此关元鹤只怕早已劝服了老太君,只怕老太君也是表过态的……她想着便有些动容,目光晶亮地回头,见关元鹤侧脸瞧过来,慧安就笑了,睫毛轻闪着在关元鹤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关元鹤微愣,见慧安细白如瓷的皮肤上浮起红晕,两颊艳丽的像燃烧的火,眼波盈盈,被浓密的睫毛挡着的眸子中泛着春水般的波光,眉梢眼角一股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他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只觉那落在面颊上的轻吻犹如落在了心尖上,登时便搅的他心潮微荡,只觉着做了那么许多,便是只为这个吻也是值当了。

    其实当初他刚听闻慧安在柳城瞒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只是冷静下来后,也便知道慧安这般坚持的缘由为何了。想着慧安先前便曾询问过他对她袭爵的态度,想着当初自己的答复,还有当初自己会对她起心思,不也正是喜欢上她的刚毅,坚持和挣扎,如今既然已订了亲,也没道理反倒事事束缚着她。

    直到听闻她被病马踢伤,却还是继续坚持摸索六位,还是不辞辛苦的往马场跑,他虽心疼生气,但却想到了那日瞧见她一身血污却还是死死掐住宋青亭脖颈,和他一起倒下时的情景。想着那一幕,他非但气散了,反倒再瞧那信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觉这才是自己要寻的那女子。

    他虽不知慧安为何认定学了治疗马病便能立功,但细细想想,这也确实是一个机遇,也难为她能想到此处。北边打了胜仗在奏报里他着重提了这次交战,所用马匹多是南方马场所养,皇上龙心大悦,牛监正和那几个兽医博士都有封赏,但却独独没有提及慧安,他怕慧安伤心,故而这事半点都没和她提及。

    只没想到今日皇上竟下了封侯的圣旨,方才慧安接旨时的恍惚关元鹤也是看在眼中了的,所以这才将她带到了这里,也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将来不管怎么样,他是会支持她的,她如今已经是他的妻,他得叫她在他的呵护下过的更加畅快得意才成。他的妻子,岂能同一般女子一样!而且他也是昨儿才发现了慧安学治马病的一个妙处来,大辉规定出征将士的家眷是要留京的,可若是那些脓疱兽医无法解决的病症,慧安却都能手到病除,若是叫她在皇上面前展现了这方面的才能……他再想想法子叫慧安在太仆寺领了差事,到时候前往北疆却是顺理成章了,这样也就不必夫妻分隔了……大辉是没有婚假的,他这次回来请的是省亲的恩旨,大辉官员省亲一般也只能沐休七日,他是因刚打了胜仗,北胡刚退,这才得了恩旨,能在京城停留一个月。想到一个月后他就要离京,要和慧安分居两地,他便抓心抓肺的难受。还有一个月,这事得抓紧了。还是小妻子想的周全,早早的就学了医治马病,此事做的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关元鹤想着这些,又见慧安面颊绯红,便心中一荡,轻啄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道: “等以后我们搬到自己的府邸,便再建个小的起居室,要大大的浴室……也不叫下人伺候,就你和我……嗯……想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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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元鹤说着便在慧安脖颈处落下了一串细密的轻吻,慧安被他灼热的呼吸扫着耳畔,只觉那股热气直往耳朵里钻,撩的整个心都酥麻了,双腿也有些不自觉的发软,偏他那低喃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暗哑,说出的话又叫人听着臆想翩翩,慧安不由便面颊更红,极没出息地往身后坚实的怀抱中又靠了靠,目光瞧着那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心头便涌起了一股甜来。

    关元鹤察觉到慧安身体柔软的变化,不觉低声而笑,那搂着她腰身的手便往上挪了挪,只他还没触及那团绵软便被慧安扣住了手腕。

    “别……别在这里……一会子我还怎么回去……”慧安的声音甜甘如蜜,软糯如稠,言罢尚且微红着脸嗔了关元鹤一眼,关元鹤只觉那一眼中饱含着情人间才会有的娇羞和亲昵,撒娇和情动,他当即便有些晕眩,喉结滚动了两下。

    只是关元鹤也知道慧安说的没错,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又都是容易起褶皱的绸衣,这若是稍稍放纵只怕就会留下痕迹。若是在这里,自己一个把持不住要了她,慧安只怕就没脸见人了,只能自己回去院子叫了丫头来伺候,这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大院子里本就是藏不住什么事儿的,若真这样,只怕没半日全府上下都能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慧安如今刚刚过门,尚且还没立威,若是先叫下人们瞧了笑话,以后只怕行事就难了。更何况白日宣滛,到底荒唐,他也抹不开这个脸,哎,还是得等天黑,也快了……关元鹤想着目光却往慧安襟口包裹着的优美脖颈处瞧了眼,又沿着那紧紧的领口滑向她胸前丰满的鼓起,半晌才迫使自己移开目光,按在慧安胸下的手松了松,接着便猛的和慧安的手指五指交缠,两人十指交错地握在了一起。感受怀中暖玉般的娇躯微颤,他才笑着在慧安的耳边哑声道:“叫我放过你也成,只今晚你得都依着我……”

    慧安闻声身子更软,只这样一来便不由更加贴进了身后的滚烫怀抱中,而腿侧那被异物顶着的感觉也更加真切了,慧安心跳慌乱,却又生恐他真要在这里乱来,忙睫毛颤抖着点了点头。

    关元鹤抱着软软的依偎在他怀中的慧安,只觉她是那么娇小,简直如一块活色生香的暖玉,想叫人一口含在嘴中,好好舔弄每一处方能一解心头之痒。他不觉含着慧安的耳珠,逗弄了一阵,才面色认真的道:“来日再叫人在这边放一个衣橱你说好不好?”

    慧安闻言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红着脸又嗔了关元鹤一眼,关元鹤却是突然抬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咬了一口慧安的脖颈,闷声道:“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两人在书房又腻歪了一阵,待日落西山这才携手出了书房,一起回了棋风院。

    这会子已是过了摆饭时间,棋风院中方嬷嬷早已等的两眼发直,望眼欲穿,她是知道关元鹤的大胆的,如今见两人迟迟不回来,就恐慧安二人再在书房里做了不该做的事来。如今这棋风院中可是鱼龙混杂,什出事都瞒不住的。

    她一来怕因此影响了慧安的体面,将来在下人们面前抬不起头,再来若是叫关府的主子们知晓,只怕也会觉着慧安轻浮。方嬷嬷本想着叫秋儿去瞧一眼,叫叫慧安,可到底刚刚进入关府,方嬷嬷还有些摸不定关元鹤的性情,这便犹豫了两下,想着再等等。

    如今她瞧着慧安两人回来,一张脸就笑开了,大松了一口气,忙吩咐丫头们摆饭。关元鹤进了屋,慧安却站在廊下瞧了眼院中几个探头探脑往这边瞄的丫鬟,笑着冲方嬷嬷道:“昨儿||乳|娘和丫头们就辛苦了一日,今儿事儿也多,大家又不得用,想来也都累了。晚膳便叫绿蕊和红鸾几个丫头伺候着便是,||乳|娘带大家去歇着吧。”

    方嬷嬷昨儿就瞧着关府的丫头们个个不省心,已特意交代了秋儿几个,今儿侯府的丫头们个个都机灵的很,但凡慧安和关元鹤有个什么需要便都有意地往前凑,倒是将关府的丫鬟尽数排挤了开来,如今方嬷嬷听慧安这么说不觉一愣,接着才笑着道:“太太体恤,老奴都听太太的。”

    慧安便点了头,也跟着进了屋。屋中关元鹤右手拇拈和食指间正捏着慧安妆奁盒中的一支流苏蝴蝶钗转动着,慧安迈步进来他便瞧了过来,仔加瞅了瞅便将那钗插在了她的脑后。那钗正是被他顺走一只的那对,慧安一愣,不觉抬手去取,笑道:“都不搭呢,爷什么眼光啊!”

    慧安这会子就穿着常服,头发随意挽着篆儿,只带了两只白玉梅花簪,通身极为朴素,这钗插上去却是显得极突兀了。

    关元鹤却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看,只觉慧安的容貌本就艳丽居多,极具侵略性,有些女子用了华美的衣饰非但不会显得好看,反会显得庸俗,叫人感觉她压不住那些华丽首饰。只慧安这般容貌却是极适合华丽斐然的首饰和衣着的,会令她整个人都散发出夺目光彩来。关元鹤瞧着便抚了抚慧安的面颊,挑眉道:“爷眼光甚好,极好看。”

    慧安听他这么说,但是不再坚持了,放下了手,正准备侧身照照镜子,门帘被扯开却是绿蕊躬身进来,福了福身,道:“太太,膳食在厢房已经摆好了,请爷和太太移步。”慧安闻言只瞧了她一眼便点了点头,接着就和关元鹤一道进了厢房。

    慧安一进厢房便见屋中挤了六七个打扮精致的丫鬟,个个都是水蛇腰,小俏脸,见他们进来纷纷行礼,那小腰送的恨不能扭断,那屁股翘的恨不能飞上天。慧安不觉瞧了关元鹤一眼,却见他目光锐了下,显得那张冰脸更加冷了。

    慧安便道:“都起来吧。”

    丫头们这才扭着身子起了,偷眼往慧安两人面上瞧。晚膳并不丰富,关元鹤早上便没叫慧安伺候,如今落座后就瞥了她一眼,又瞧了下身边的位置,慧安便笑着坐下,由着红鸾给她奉上清口茶。这一顿饭用的很不安宁,身后丫鬟们纷纷挤着上前伺候,一会你撞上她,一会她挤着你,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慧安却似毫不在意,像是没看到一般,只埋头用膳,吃的还格外律律有味,红鸾伺候着倒也用心,但凡慧安瞧上一眼的菜色下一刻便能被她送到面前,慧安不由赞许的瞧了她一眼。

    关元鹤却早已有些不耐烦,只慧安不吭声,他便也不言,他倒是要瞧瞧慧安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可没坐片刻他便受够了,将箸一扔,站起身二话没说便扬长而去。

    屋中静了一刻.慧安只抬眸瞧了关元鹤一眼便再度埋首用起膳来。吃的饱饱的,这才净手漱口出了厢房,带着秋儿和一堆红红绿绿的丫头出了院子,去给定国夫人请安。

    定国夫人身体不好,又不喜热闹,早晚膳却是不用崔氏过去立规矩的,慧安今日过去敬茶姜嬷嬷便吩咐叫她好好在院子里伺候关元鹤便成,等一个月后再晨昏定省也是不迟,慧安嘴上应了,但岂敢真呆在棋风院不去请安。

    秋儿见慧安一路走的极快,便挥退了跟着的丫头们劝道:“姑娘慢点,晚不了。”

    秋儿在四个丫头中最是个矮,慧安见她迈着小短腿使劲跟着,极为吃力,不由扑哧一笑,这才放慢了脚步,秋儿才顺了一口气道:“姑娘也真是,也不坐骄子,这刚用过膳,岂能这样快走。”

    慧安闻言便笑,居高临下她斜瞥了一眼秋儿道:“没走的快啊,我只是迈开了步子而己。”

    秋儿便气哼哼地跺了下脚,恼道:“姑娘就打趣奴婢吧。”言罢又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关府丫头们,不悦的道:“还是世家大族呢,这么没规矩,姑娘为何非要放着她们碍眼,寻个错处发落了多好,也眼前清净。爷一定不会怪姑娘呢,奴婢瞧着爷极厌这些人呢。”

    慧安闻言便笑,道:“这就发落了你家姑娘的戏却是没法再唱呢,且由她们再闹上几日才好。”

    如今关元鹤已经不小了,且他房中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些丫头们削尖了脑袋想往上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嘛,何况这些丫头多数还是有心人刻意送进来的,争不争也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这些丫头们是要清理的,但却不能现在就急不可待的清理,得等时机。另外清理就要一次处理个干净,要不然,今日打发两个明日再发卖两个,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更何况关府的女主子们都还没才动作呢,她岂能现在就先发落了这些丫头。得借着这些丫头将事情闹大,为自己争取来更多的时间才成。

    慧安想着只勾了勾唇,秋儿见慧安这般便知她自有主意,不由埋头苦思了起来。

    片刻慧安到了福德院,定国夫人己用了膳,几位夫人正在屋中陪着她说话,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头将院中的盆景挪着位置,见慧安过来忙笑着迎了上来,道:“太太来了。”

    慧安笑着问了定国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么胃口可好,这才进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还有一个身着素兰色百子刻丝小袄,葱绿撒花稠裙,挽凤鬓的女子站在榻边,正棒着一盏茶微笑着同定国夫人说话。

    见慧安进来,定国夫人便笑着道:“你这孩子,立规矩非是一日两日的事何必急在这一时。不是都说了不叫你来回的跑,怎就不听。”

    慧安福了福身,这才笑道:“祖母疼爱孙媳,却也不能阻了孙媳亲近祖母之意啊。”

    众人闻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这一张嘴甜的,这往后我们在母亲心里的位置可都要往边儿上移了。”

    三夫人笑着瞧了崔氏一眼,勾着唇道:“要不怎么说大嫂眼光好呢,瞧给我们三爷选的这门亲,娶的这媳妇,不光人长得好模样,嘴也巧,还是个旺夫的,这将进门没一天圣旨便来了,直接封赏的爵位,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想来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孙子了。”她言罢咯咯一笑,见崔氏面色僵硬,不觉又道:“等我们七爷娶亲时,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经。”

    崔氏闻言捏了捏手,这才有些咬牙切齿地笑道:“到时候我定然会不吝赐教。”她说着瞧向慧安,道:“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回来夫君喜欢才成,要不这日子却是没法过的。像我这媳妇,别的不说,只三爷就宝贝的紧,今儿早上小两口可是一路瞧景走着过来的,啧啧,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瞧着丫头们都红了脸。这正室得宠,嫡系才能旺,弟妹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夫人多年不得宠,自进门便屡遭三老爷厌,如今多年不育,三老爷更是不待见她,虽谈不上宠妾灭妻,但到底一个月有大半月都在姨娘房中,其它时间却是自己在书房安置,三夫人因无所出.腰板也硬不起来,却最是痛恨人家提起这事,如今崔氏的话句句如针扎在她的心里,她脸色当即就难看了。

    慧安在一边儿瞧着抿了抿唇,崔氏方才那话却是连她也绕了进去,拿她说时倒还罢了,偏说早上她和关元鹤一起过来丫头们瞧见怎样怎样的,这话不清不楚,明里暗里就指的是她沈慧安行为不端。

    慧安正想着怎么回上两句,定国夫人便冲她招手道:“过来祖母这边。”

    慧安忙行了过去,那站在榻边的女子这才忙福了福身,道:“见过嫂嫂。”

    慧安见她梳着凤鬓,额前系着一根银链,发中插着凤钗,衣裳素朴,便猜定是二房五少爷孀居的妻子宋氏,见她行礼忙扶了下。两人寒喧两句,慧安这才在定国夫人身边坐下,定国夫人就握着她的手笑道:“得宠确实是好事,锦奴那么个挑剔人,又是个拧性子,也就得娶个能拿捏的住他的。”

    说着又拍了拍慧安的手,这才瞧向崔氏几个,道:“行了,都散了吧,我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住热闹。都各自回去伺候爷们吧,在我老婆子这里争风吃醋济个什么事,没得叫小辈们笑话。淑媛留下陪着我老婆子便成,都回吧。”

    慧安见定国夫人瞧了眼在旁边立着的宋氏,便知这淑媛定是宋氏的闺名,瞧着她却是极得定国夫人之心的,瞧着是个极温婉的女子,听说还茹素念经……慧安正想着,定国夫人已瞧了过来,道:“你也回去吧,今儿只怕也累着了,早点安置,明儿还得进宫谢恩。”

    慧安便也不多留,只又关切了几句便起了身,宋氏将她送了出来,笑着道:“本该早去瞧嫂嫂的,但我总归是个不祥人,怕冲了喜气,嫂嫂莫怪才好。”

    慧安见宋氏笑容温和,便拉着她的手道:“什么祥不祥的,我不信这个,我是个爱热闹的,你往后得了空可常去寻我作耍才好。”

    宋氏笑着点头,慧安见崔氏还站在院子中,心里想着难道她还等着自已跟她过去立规矩?便冲宋氏辞了别,行至崔氏身边福了福,崔氏却只瞧她一眼,便道:“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身边拘着了,老太君都舍不得你立规矩,我可不敢支使你。”

    她说着便坐上了轿子,慧安听她语中带刺,却也不计较,反倒美美一笑,福了福身,道:“媳妇谢母亲垂怜。”言罢,果真连客套的推辞一下都没,扭腰便带着丫头们走了。

    定国夫人都没叫慧安伺候,崔氏自也没法子立婆婆的威,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正经婆婆。崔氏心里虽没想着真叫慧安往祥瑞院伺候,但却觉着有必要敲打两句,好歹得叫慧安知道知道自己是她的长辈,以后行事说话多几分顾忌,可她没想着慧安竟会如此!见她扬长而去,崔氏直气的手发抖,盯着慧安的背影瞧了两眼这才猛的将轿帘扯了下来。

    经这一趟,慧安回到棋风院已是落日熔金,屋中关元鹤正躺在窗户边的罗汉床上瞧着一叠文书,外头的金色阳光落了进来,洒在他俊美的面上,那面容被笼上一层金光,显得越发英气逼人,更是平添了几分温润。

    他的襟口微微散开,露出雪白的中衣和一小片篷勃的胸肌,阳光洒在上面,将那肌肤染成了蜜色,散发着金光,极为诱人的模样,慧安瞧了眼心便漏跳了一拍。不知怎的,在他瞧过来时便慌乱地将视践避了开去,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又转身出了屋。

    关元鹤瞧见她落荒而逃,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目光又移回那文书上,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想着自己本就瞧不进去东西,坐立难安了,她出去也好,再半个时辰,嗯,兴许不用那么久他便叫丫头们准备热水。

    慧安到厢房问了问方嬷嬷明日进宫谢恩的事,又细细询问了下关府下人们的月银,年节时主子赏赐多少红包,四季怎么添置衣裳等琐事,见天色暗了下去,这才回到正房,谁知她刚走上台阶,便听里头关元鹤唤了一声:“备水!”

    慧安只觉他那声音中含着压抑的喜悦,不由心就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登时就感觉廊下应声的丫头们瞧向自己的目光挺叫人别扭。她红着脸进了屋,也不看关元鹤便坐在了床上,取了本书捧着看。

    丫头们动作极快,片刻就备好了水,慧安听到关元鹤进去,又听到他挥退了下人,这才放下书抬了抬眸子,只觉屋中静的叫人坐立难安。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瞧瞧,便听净房中传来关元鹤的唤声:“慧安。”

    慧安心一跳,却有些胆怯起来,还没想着应是不应,便听关元鹤又道:“进来伺候我沐浴!”他的声音是命今式的,绝对的理直气壮,慧安被喊的心一提,也心知今晚躲不过,更没想着要躲,就是想着昨夜的种种,反倒心中羞涩更胜,磨蹭了一会,怕他再喊叫丫头们听到,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净房,心里想着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转过屏风,就见关元鹤坐在大木桶中,水汽弥漫,他英俊的面容都隐在了氤氲的迷雾中,只那浸过水的眼眸却越发黑亮的,像是发着幽光一般明晃晃地盯着她。慧安咬着唇才没叫自己移开日光,心一乱,脚步反倒是快了。

    站到水桶边瞧向关元鹤,但见他的长发已经散开,淋了水,尽数散在脑后,露出宽阔而饱满的额头,鬃角如刀刻般锐利。有那出几缕粘在了脸颊边,趁着那飞入发鬓的眉,那原本冷峻的脸一下子便妖绕了起来。

    慧安椰了挪目光,这便又瞧见了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手臂,似积蓄着蓬勃力量的胸膛,还有那藏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双腿。

    慧安的脸没出息的发热,忙绕过木盆从水中捞出布巾,抹在了关元鹤的肩头,她的手不经意触到他的肌肤,立马感觉到他身体一紧,而她自己也如同触电一般,轻轻一颤。

    关元鹤勾了下唇,这才抬手将背后的头发尽数往身前撸,露出宽阔的背来,那黑发拖过他古铜色的肌肤,水珠在上面滚动着,发出莹莹光点,慧安瞧着就觉着呼吸越发不通畅了,给他擦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绵软无力。

    关元鹤本意就不在擦背上,只觉她那一双小手在背上四处游动,撩的心痒难耐,感受到慧安的害羞和紧张,他心里反倒越发雀跃,耐住回头的冲动,微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空气中也带着她身上的那股暖暖的甜味。

    慧安见他如此越发紧张,忙开口道:“这些伤瞧着都有些年岁了,都是当年在南方和夏国军打仗时留下的吗?那时候很辛苦吧?”

    关元鹤的背上和臂脖上仔细瞧便能看到不少旧伤疤,如今已是不太明显了,但纵横交错,瞧着却也触目惊心。

    关元鹤听慧安的声音有些涩哑,便笑着道:“多数是那时候留的,那时候年妃小,又刚进军营,心气胜,总想着上阵杀敌就要做前锋,就要不怕死,多砍一个是一个,倒似这头上的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他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慧安的更沙哑,说了两句这才好起来,接着道:“其实即便如此,到底出身在那里放着,真是那凶险万分的战役,也是不会叫我去的。你莫怕,这些年已很少受伤了……”

    慧安听他前头的话颇有几分自嘲意味,便笑着道:“没有人会嫌自己出身好,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关元鹤轻笑出声,这些年他在前线打拼,能挣到一份地位,不光是天赋使然,也是他的出身高贵,若然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休说是出人头地,只怕所有功绩都会被人吞下,早已被啃的不剩骨头,如今大辉历经两代,官场之中早已不复清明,寒门子第想要出头太难了……”

    所以他便是再恨,背负的关姓却是不能丢弃的,身上流着的关家的血也是不能更名换姓的!

    慧安不知关元鹤想到什么,只觉他的身体一僵,明明方才还笑的愉悦,片刻整个人都隐着暴戾之气,她微微一惊,忙探身去瞧他,用手抚了托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轻声道:“怎么了?”

    关元鹤回过神来,正对上慧安一双剪水瞳眸,那茶色的眸子里写着关切,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让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如同一汪春水,一缕暖风瞬间便平复了他心头的戾气。关元鹤做出本能反应,一把扣住慧安的手腕,便哗的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扭过身来。

    这一下他精壮的身体便尽数展露在了慧安的眼底,水珠沿着他宽阔的胸膛往下流,慧安的目光也不觉跟着向下走,那完美的倒三角身躯,结实而勃发的肌肉,被水润过泛着光泽的肌肤,窄而紧驰的腰身……慧安只觉头脑轰的一声炸开,却又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又像是看到了漫天闪烁的星光,她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都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