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4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孙熙祥反应便又道:“方才既然父亲已让攀枝和银莲见过了珂姨,想来父亲也是赞同给她抬了姨娘的。母亲不喜父亲纳妾,我也知道父亲心中还惦念着母亲,可到底母亲已经亡故两年,慧安也不忍父亲独身一人,珂姨出身高贵,却跟着父亲这么多年也是难得,依安娘看今儿就全了礼数,正式抬了珂姨做姨娘,有她在身边伺候父亲,女儿也能安心。”
杜美珂面色还算平静,可慧安敏锐地发现她放在身旁的手已是揪紧了裙子,手上青筋暴起,显得异常可怖。怕是想着孙熙祥定不会让她受折辱,这才还能不动声色地忍着吧。
那边孙心慈的表现就差多了,一张俏脸早被气的满面通红,憋着气瞪大了眼,大眼睛中泪汪汪的闪着羞愤,眼见就要暴起。
见孙熙祥一脸铁青瞪着自己,慧安在他开口之前又惊悟道:“啊,父亲是不是担心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啊?父亲且放心,虽然太后当年对珂姨……恩,多有指责,还专门下了旨斥责她,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珂姨又生下了父亲的子嗣,而母亲又仙去,此时让珂姨进府想来太后也能理解。听闻这几日太后娘娘的哮喘又发作了,安娘昨日已让周总管往宗人府递了请安牌子,相信这几天太后便会招安娘进宫,到时候安娘一定好好跟太后娘娘说说这事,父亲和珂姨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杜美珂脸上的平静便再也挂不住了,顿时青白交加,眼眶一红焦急地看向孙熙祥。
沈慧安这是在警告!他会妥协吗,让她一进府就被沈清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压一头,让她成为和方才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贱婢一样让人看轻的姨娘,他会吗?
杜美珂竟有些不敢确定。
012跪下吧
杜美珂楚楚可怜地看着孙熙祥,孙熙祥亦看着她,见她眼中写着痛苦,哀求和焦虑,他的心里也是一疼,可太后那里可真不能不顾啊。
当年太后跟着圣祖皇帝打江山,沈强领兵在外,沈清的母亲早逝,年幼的沈清便托付在太后文氏跟前,太后一直将沈清当做女儿来待。
沈清去世,太后怜惜沈慧安年幼失母,一直很疼这丫头,这万一死丫头真到太后那里说了什么,太后怪罪下来可怎生了得?
孙熙祥想着心里已有了决断,忙错开和杜美珂对视的目光,低头面色变了几变,半天才抬头笑道。
“如此也好,只是太后身体有漾,安娘还是别拿府中的事去叨扰她老人家了。”
慧安闻言似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既然父亲已经想开了,安娘自没有拿自家小事去烦太后她老人家的道理,爹爹放心吧。珂姨娘,爹爹答应抬你做姨娘了呢,你高兴吗?”
慧安说着起身蹦跳几步到了杜美珂跟前,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在孙熙祥避开视线时杜美珂已经知道了她在孙熙祥心中的份量,一阵心寒,面色变得惨白。
如今在慧安逼视的目光下,杜美珂用力地握着拳头,十指扎进肉中都觉不出痛来,整个人也因为用力而发起抖来。她一方面羞愤不甘,一方面又伤心孙熙祥的没良心,只觉整个心都要被撕裂开来。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慧安有些惶恐地问着,转眸无辜地看向孙熙祥似是在询问她杜美珂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
杜美珂,你不是很会装嘛,你倒是继续装啊,你倒是继续忍着啊!这样你都忍不了吗?
你最好现在爆发了,那样我便能让你连姨娘都做不了!
显然,慧安低估了杜美珂。只一刻功夫,杜美珂已生生忍住了心头万千情绪,扯开了一个笑来:“安娘,谢谢你,我很开心!”
她一字字咬的极为清楚,慧安心头凛然,正色道:“姨娘以后还是叫我大姑娘吧,府里下人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呢。”
妾,那也就是个体面的奴才罢了!杜美珂,你现在知道了吧。
慧安的话成功的令杜美珂再次色变,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怒火蜂拥而上。孙熙祥眼见杜美珂全身发抖,忙起身道。
“好了,今儿就这样吧,你珂姨……珂姨娘和你心慈妹妹今日也累了,方嬷嬷呢?给珂姨娘和心慈的院子可准备好了?现在就带她们过去安置下吧。”
“父亲,不急!既然珂姨娘名分已定,今儿就把该尽的礼数都给尽了吧。方嬷嬷!”慧安说着便冲堂外唤了一声。
“老奴在。”
因为慧安临出榕梨院时的吩咐,故而方嬷嬷慢慧安一步来这春韵苑,她一直站在穿堂中冷眼观察着杜美珂母女,自然也将慧安的表现看在眼中。
方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之前曾在宫中当过六年的宫女,对女人之间的斗争可谓再熟悉不过,大宅门里的曲曲绕绕自也再明白不过。更是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一早便看出那杜美珂不是个纯善的。
站在外面她自然也将慧安的表现看在眼中,不觉面上满是欣慰。姑娘到底是夫人的女儿,一样的聪慧呢。
那杜美珂不同寻常人家的妾室,她是有强大娘家的,出身高贵,父亲又是老爷的顶头上司,这样的妾放在那个没了主母的府中都会令下人们畏惧,更何况老爷心里还偏着她。
大宅门里的奴才惯会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姑娘虽说是侯府的正经继承人,是沈家唯一的血脉,比之老爷当更有说话权,但她也就是表面上的风光。
如今夫人过世,皇上虽是没有收回沈家世袭罔替的侯爵爵位,但也没说便会让姑娘袭爵,皇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撂着沈家却也不知是何心思。
现如今沈家就剩下一个慧安,那孙熙祥虽是姑娘的父亲但他还年轻,又是个有身份的,早晚不得另立府邸,另娶新妇?便不是杜美珂,那也会是别人。
可慧安做为沈家人却是万没道理跟着去孙府的,这么说来慧安其实已经算的上是一个孤女了,以后的前程那还真是说不清楚。这些府里的奴才那个又不明白?
比起姑娘,自然讨好正值壮年又前程似锦的老爷更为稳妥。对姑娘来说,且不说别的,只一个孝字便能死死压住她。
姑娘但凡表现得弱势,或是给了杜美珂好脸子,凭杜美珂的手段怕是用不了多久她便能掌控整个侯府,成为府中真正的掌权者。
姑娘这下马威使得好啊!
方嬷嬷见慧安竟能独当一面,不曾吃亏,便放松了自己站在堂外看起戏来,听到慧安唤她,这才应声而入,一脸肃穆地站在了慧安身旁。
“||乳|娘,现下就让珂姨娘全了礼数吧,请母亲牌位。”
方才慧安临出门时便是吩咐方嬷嬷去请沈清牌位的,如今方嬷嬷闻言便将胸前黑布揭开,她两手托着的赫然便是一块黑漆灵位,上书“凤阳侯沈清之位”。
赫然便是慧安母亲的灵牌!
“老奴领命。”方嬷嬷对慧安福了福身便向正位而去。
夏儿几个站在屋中默默地看了半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们自然知道慧安这是要给杜美珂难堪。她们对杜美珂不尊沈清,身着红裳早已是心头有气,如今又怎不想帮着慧安出上一口气。
秋儿是四个丫头中脾气最刁钻,最是嫉恶如仇的,此刻见方嬷嬷捧着牌位向正位走,她忙上前两步。
“嬷嬷今日为珂姨娘收拾庭院已经很累了,这点小事还是让奴婢代劳吧。”
让秋儿这么个十来岁的丫头捧着灵位坐在正位上接受杜美珂的跪拜,自然比方嬷嬷来更加让人解气。方嬷嬷嗔怪地瞪了秋儿一眼,却毫不犹豫地将捧着的灵位交给了秋儿。
秋儿恭敬地接过,在太师椅上落座,冬儿已捧了盏热茶递到了杜美珂面前。
“珂姨娘快请吧。”
杜美珂一双美目此刻再没了原来柔媚的样子,她瞪大了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茶盏,双眼猩红,眼珠几乎要爆出眼眶。
还忍着吗?呵呵,杜美珂,我就不信你真忍得住!
慧安冷笑,今儿只要杜美珂摔了那盏茶,或是拒绝敬茶,她若真敢不尊母亲,妄自托大,那她便再没可能收服府中人心。
冬儿取了个锦垫丢在地上,福了福身。
“姨娘快跪下给夫人敬茶吧,夫人等您这杯茶可都等了十多年了。”
杜美珂一直不进侯府一是心不甘,再有就是觉着沈清一个莽夫生的乡野女人根本不配压在她头上,她自认身世比沈清高贵,样貌品行更比沈清高出一大截来。要她尊沈清为主母,天天晨昏定省地去伺候沈清她怎能愿意?
她就是要呆在府外,做着当家太太,引得孙熙祥天天往浮云巷跑,日日夜不归府。她就是要让沈清看看她杜美珂就是做不了平妻也比沈清强的多。
可如今冬儿一句话便戳中了杜美珂的要害,让她不得不正视,沈清是孙熙祥的结发夫人,而她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外室,见了沈清便要跪地奉茶的事实。
这么些年杜美珂特意避开沈清会出现的地方,不愿意和沈清碰面,便是怕被人拿住这一点,让她不得不给沈清行礼,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沈清死了,居然还有人指着那贱人的牌位让她去跪!
此时她只觉自己真是个傻瓜,竟被沈慧安这么个黄毛丫头给耍了!这丫头当初在浮云巷的表现定然都是哄骗自己的,死丫头定然在当时就设下了套,让自己觉着她是个好拿捏的,诱着她进府呢!
好,好!真是好!
真没想到她杜美珂常年猎鹰最后倒是被一只毛都没长齐的雏鹰给啄了眼!
013珂姨娘
杜美珂望着眼前的茶盏和那扔在地上的锦垫紧咬着牙,面色发青迟迟没有动作。
方嬷嬷上前又催促了一声,杜美珂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了下来,她扶着扶手站起来,步履款款地缓步走上前竟真的在锦垫上稳稳跪了下去。
慧安见她如此非但不觉着快慰反而心里一怵,她到底还是小看了杜美珂,这女人真不一般。
夏儿分明也是一愣,待杜美珂抬头看向她,她才忙将茶盏送上。
“请夫人喝茶。”杜美珂接过茶,双手捧至头顶,样子极为恭顺。
秋儿正欲去接那茶盏,手刚碰上杯沿儿,杜美珂低垂的眸中闪过冷意,却突然松了手。那白瓷缠花的茶盏便向秋儿倒去,远远站着正看得起兴的攀枝禁不住低呼了一声。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秋儿伸出的右手不知怎么挽了一下,那茶盏便转了方向倒向了跪着的杜美珂。
杜美珂惊呼一声,只来得及抬手用袖子掩住脸,茶水便飞出茶盏尽数泼在了她的袖口和上身衣襟口。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即刻便将杜美珂的脖颈烫红了一片。
“哎呀,珂姨娘你没事吧?”
秋儿面色惶惶地说着,抱着灵位又往太师椅中缩了缩。
慧安有些好笑,杜美珂这些小手段用在从小习武的秋儿身上简直是自寻死路。
孙熙祥被这一变故惊到,看向秋儿的目光已露厉色。而孙心慈见其母受伤,忙跳了起来跑过去将跪着的杜美珂掺扶了起来,一面怒气冲冲地指着秋儿大骂。
“贱婢!你怎么端茶的!”
秋儿面露无辜,冷声道:“二姑娘指责奴婢原不该辩驳,但是方才真不怪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姨娘怎么就突然手滑了,幸亏那茶盏是倒向姨娘的,若不然玷污了夫人的灵位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孙心慈被气得当即泪水便流了下来,看向孙熙祥委屈的哭道:“爹爹……”
孙熙祥心中烦躁,只蹙了眉,道:“好了,没见你母亲受伤了吗,还不快扶你娘下去上药!”
孙心慈从未被孙熙祥这么严肃地喝过,顿时眼泪也流不出了,一脸呆愣和委屈地盯着孙熙祥,似是不敢相信他竟偏着慧安。
“还不快去!”孙熙祥见她迟迟不动,忙又喝了一声。
孙心慈这才悬泪欲滴的扶着杜美珂转身,慧安冷眼看着上前一步拦下她们。
“爹爹,我娘才是二妹妹的母亲,爹怎么能让二妹唤姨娘母亲呢,这要是让御史得知,爹爹可是会被参奏的。再者,今儿这礼还没行完呢,还是让姨娘先全了礼再下去抹药吧。春儿,再端盏茶来。”
杜美珂望着慧安的眼中简直都要喷出火来,孙心慈更是满面愤恨地盯着慧安,紧紧地拽着杜美珂的胳膊。
慧安冷眼和两人对视毫不相让,杜美珂却忽而冷冷一笑,随即面色一正转身便果断地在锦垫上又跪了下去。
春儿捧过茶,杜美珂再次弯腰,双手将茶盏捧到了秋儿面前。
“请—夫—人—用—茶!”
她一字一字地说着,咬字极为清楚,却给人一股寒意森森之感。
秋儿接过茶,掀开茶盖,抿了下算是代沈清饮了她的茶。
“行了,小慈扶你姨娘下去休息。”孙熙祥说罢意味不明地看了慧安一会,这才起身率先拂袖而去。
孙心慈扶着杜美珂向外走,行至慧安身侧,杜美珂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慧安。两人对视半响,杜美珂缓缓一笑,凑近慧安。
“今日我才真正认识大姑娘,大姑娘好手段,只是如此年少气盛、锋芒毕露怕也不是好事。”
慧安亦盯着杜美珂,微笑道:“珂姨娘见笑了,姨娘现在不也锋芒毕露了吗?”
她将姨娘二字咬的极为重,杜美珂双眸一眯,目光阴狠地瞪了慧安一眼这才转头拉着孙心慈大步而去。
慧安望着两人的背影神情也冷了下来,带着方嬷嬷并四个丫头回了榕梨院。
珂美珂出了堂屋问清了孙熙祥的所在,便直奔春韵苑的书房而去。进了屋,丫头奉上茶,孙熙祥屏退了左右,这才走到正抽泣不止的孙心慈身旁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肩头,安慰着。
“小慈别哭了,爹知道今日叫你和你娘都受了委屈,只是爹也有爹的难处。你不是很喜欢碧明轩的饭菜吗,明儿爹带你去吃,算是爹给你和你娘陪个不是,可好?”
“爹,大姐姐太过分了,她怎么能那么对娘亲!爹爹都不帮着我们,呜呜,爹爹不疼我和娘了……我也是爹爹的骨肉,和大姐姐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她怎么一点都不疼爱妹妹,她的心肠怎么……”孙心慈扑进孙熙祥怀中哭诉着,然而她的话被杜美珂厉声打断。
“小慈,不许说姐姐坏话,你这么闹你父亲像什么样子,快别哭了。”杜美珂厉声喝着,自己却眼眶一红无声地落下两串珠泪来。迎着那微微发白的面庞,可真是楚楚动人,无线委屈。
孙熙祥忙心疼地拍着她的手,安抚道:“莫哭了,今儿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只是你也知道的,我也是不得已。这府里老人多,我要是偏着你,你在府中更难立足,反倒不美。”
杜美珂偏头微微靠向孙熙祥,眼中闪过讥讽。什么不得以,要真是对她好,就该毫不保留地维护她,父大如天,沈慧安就算姓沈,那也不好公然违背父亲,也是拗不过他的。到底是怕太后怪罪,比起他的前程,到底她要被舍弃。
枉她一心一意地跟着他这么多年,丢弃了她本来的一切,如今进了府,更是只能依靠他。不行,唯今只有哄好了他,她才能有出头之日,才能让这府中的小人不敢对她放肆,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冲孙心慈使了个眼色,待孙心慈起身出了房,杜美珂才依偎进孙熙祥的怀里,柔声道:“我不委屈,这十多年都这么跟着你过来了,我也不怕委屈。熙祥,当年你高中探花骑着高头大马游街,我一眼便爱上了你,后来听到你被皇上赐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又为自己难过,又为你叹息,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却因为一道圣旨不得不娶姐姐。我不是说姐姐不好,只是姐姐终究不通琴棋诗书,你那样的文采和风流,我真怕你和姐姐合不来。后来我在栖霞寺再见到你,我们一起谈诗论书,琴瑟相合,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也会倾心与我。那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样的事,熙祥,为了你,我什么委屈都能受,真的。我只是心疼你……我不知道你在这府里竟……”
杜美珂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神情惶然地瞄了一眼孙熙祥,似乎顾及孙熙祥的心情不敢说出口。
可孙熙祥却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不知道他在这府里竟做不了主,还要看女儿的脸子过活。孙熙祥面色扭曲了一下,眼中闪过阴厉,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让他又觉憋闷了起来。
“熙祥,如今我进府了,我会和你一起的。只要你对我好,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孙熙祥望着杜美珂深情而爱慕,恭敬而尊崇的眼神,他只觉心情一荡,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心也柔成了一团。狠狠地将杜美珂抱进怀里,同样深情地道。
“美珂,我就爱你的善解人意,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爷的小心肝,让爷怎么能不疼你爱你呢,恩?”他说着双手已伸进了杜美珂的衣摆,在她曼妙的腰上使劲揉了一下。
杜美珂立马便娇吟了一声,人更紧密地软在了孙熙祥怀里,一双妙眸妩媚地嗔了孙熙祥一眼。
“讨厌,大白天的……”
她的声音糯软的似能滴出水来,直引得孙熙祥下身一紧,手更肆无忌惮地摩挲到了杜美珂胸前,一手握住她丰满的胸狠狠揉捏着,一手捻起另一边的樱桃用指腹慢条细理地又是磨蹭又是捏捻地挑逗着,杜美珂只觉一阵酥麻只窜过全身,蓓蕾挺立,娇喘了起来,她的右腿也顺势抬起去磨蹭孙熙祥的大腿。
“大白天怎么了,爷就喜欢你这股子劲儿,来让爷好好看看你……”孙熙祥说着已扯开了杜美珂的衣襟,将头凑了过去。
屋外孙心慈半响不见两人出来,耳朵贴近紧闭的房门听了起来,突然她满面通红,似被蛇咬了般碰了起来,随即一脸羞恼地跑出了院子。
榕梨院。
慧安依在大引枕上,由着冬儿拿着美人锤给她捶着腿肚,神情慵懒地啄了一口茶。
“姑娘今儿做的很好,以前||乳|娘总觉着姑娘心思太单纯,心里又存不住事儿,总爱使拳脚,姑娘今儿这样……||乳|娘便是走了,也放心了。”方嬷嬷坐在软榻边儿的脚凳上满脸欣慰地笑着道。
“是啊,姑娘今儿可真厉害,那珂姨娘被气得嘴都歪了呢!先前就觉着这女人不简单,呆在府外整日蛊惑着老爷不回府,如今一见,果然不是个省心的。竟敢穿着大红色进府,真当咱们都是死人吗!”秋儿接口说着,一脸快意地挥了挥拳头。
“小蹄子,瞧你得意的,今儿可让你泼了她一身茶,越发没个正形了。”春儿笑着使劲戳了戳秋儿的额头。
“恩,我就是得意,除了姑娘你们今儿谁也没我威风。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儿,觉着那珂姨娘不会乖乖就范,要不然不定还真着了道儿。”秋儿越发得意了起来,鼻孔朝天的模样引得众人一笑。
“行了,瞧一个个得意的,今儿我们和那边的仇是结了,以后大家都警醒点。那珂姨娘是个厉害的,不仅能忍,还有心计,今儿吃了这个大亏,一定想着法子找姑娘麻烦。大家都别大意了让人拿了错处,到时候你们挨了打是小,要是再累的姑娘落了面子,心里难受,看我不拨了她的皮。”方嬷嬷说着,语气中却没多少严厉。
夏儿几人知道方嬷嬷是给她们提个醒,不让她们得意忘形。想着今儿杜美珂忍耐的模样,想着孙熙祥对她的袒护,再想想杜尚书府,还有慧安孤女的处境不由都收敛了笑意。
慧安见她们如此却笑了起来,道:“方嬷嬷也是给你们提个醒儿,我毕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杜美珂不能拿我怎么样,只会在你们身上找事,注意些便是。若真是被抓了错处,也都别慌,赶紧想法子告了我,别怕给我添乱,反倒让自己个儿受了罪。要是那个被欺负了去,让我心疼,可别怪我跟她急。”
夏儿几个听慧安这么说,都红了眼眶。
“奴婢们知道姑娘对我们好,姑娘放心,奴婢几个定不会让人欺负了的!”
夏儿几人纷纷附和春儿的话,慧安听了这才放心,看向跪在软垫上给她锤着腿的冬儿,吩咐道:“行了,冬儿也歇歇,忙了一上午,你们也都下去休息会儿,下午说不定还得闹一场,我也睡会儿。”
杜美珂见到给她安排的院子定然还要闹上一场,姑娘今儿起的早,又是大病初愈,是该好好歇歇。
方嬷嬷听了慧安的话忙站起身来,将大迎枕拿开,扶着慧安躺下,又给她掖好被角,吩咐秋儿重新给炭炉填了炭,这才引着几人默默退出。
慧安闭上眼,想着今日的一切不由自嘲一笑。
014怀疑
想她前世时被杜美珂母女逼到那等境况可真怨不得别人,怪只能怪她太过愚蠢。
那杜美珂虽是杜尚书的嫡女,却不再受宠,根本得不到娘家人的支持。因着私奔杜美珂早不被京城贵夫人接纳,做了外室毫无身份地位可言,她凭借的只有孙熙祥对她的爱,可依着今儿的情景,孙熙祥对她也未必就真心实意。
然而便是这么一个妇人,在前世时却用她的隐忍,潜伏,用她的阴奉阳违,步步钻营终成了孙熙祥的正室,还为孙熙祥生下了嫡子,更是将她这个凤阳侯府正经的继承人送出了府,成功将凤阳侯府改门换庭变成了孙府!
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
慧安直至今天才明白前世的自己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因为若没有自己的支持,杜美珂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取得一切。
前世杜美珂进府时也穿着大红的衣衫,可就是因为自己不设防,愚蠢地接受了她们母女,默许了她的这种穿着和姿态,才使方嬷嬷和夏儿她们也跟着接受了杜美珂,默认了她在府中的地位。
后来更是因为她对杜美珂母女亲近有佳,才使得府中下人们将杜美珂当成了侯府主母,犹记得当年孙熙祥提出让杜美珂掌理侯府中馈时自己还表示了大力支持。
当时方嬷嬷力劝自己,她还记得她发了脾气,还罚了方嬷嬷半年月俸,甚至她还听信了杜美珂的话,以为是方嬷嬷不愿放权。
如今想来,杜美珂查出方嬷嬷在账目上作假这事定也是栽赃陷害!方嬷嬷一心只想着自己,将自己当亲生女儿般依赖照顾,又怎会为了银钱而做出有损侯府的事?
也是从那时起杜美珂一步步地站稳了脚,最后更因为自己的赞同,被父亲抬成了继室。
更是因为自己带着她到宫中给太后请安,后又在人前的多方赞美和认可她,才让杜美珂重新进入了上流社会的圈子,重新被贵人们接纳。
想着这些,慧安只觉自己前世的整个人生真是一个笑话,她竟是杜美珂成功的最大助力!那杜美珂怕是一早就清楚了得到自己认可会带给她多大的好处吧,这才会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讨好自己!
然而今世,慧安再也不会犯糊涂了。就如今儿,只要她不愿意抬举她杜美珂,那么她便只能受辱地成为姨娘。
哼,今生,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她的支持,杜美珂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春韵苑中,孙熙祥和杜美珂荒唐了一场双双倒在了书案后的太师椅中。
书房中早已一片狼藉,桌案上的书籍笔架散落了一地,屋中飘荡中欢爱过后的味道。杜美珂面颊绯红,双眸氤氲地躺在孙熙祥怀中,神情慵懒地闭着眼睛,她抬手在孙熙祥胸前缓缓地划着圈,低声道。
“熙祥,之前你带大姑娘到浮云巷玩,我和大姑娘分明相处的很好呢,我看她挺喜欢我的。可今日……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嚼舌头的在大姑娘面前诋毁了我,她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杜美珂微微一顿,又道:“之前在浮云巷看大姑娘蛮天真可爱的,没想到她还挺伶俐的呢,姐姐可真会教养孩子,不像我,哎,小慈只比大姑娘小半岁,如今还什么都不懂,一味地良善单纯,天天就只会缠着父亲到处玩……”
孙熙祥闻言本放在杜美珂背上滑动着的手一顿,面色阴沉了下来。想起今日慧安的言行,他只觉这个女儿变得异常陌生,简直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天真、易骗、只懂挥鞭子毫无脑子的沈慧安了!
难道真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还是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这个女儿自己的意思?今儿这个下马威使得漂亮啊,既打了他和美珂的脸,还能让他们一点怨言都说不出,请出死去的沈清灵位将美珂死死压住,如若这法子真是沈慧安自己想出来的,那他可真就从未认识过这个大女儿了!
孙熙祥想到这个可能生生一僵,面色越发阴沉叵测。他想到这十多年来在侯府做上门女婿所忍受的同僚对他的冷言冷语,在府中的身不由己,不能当家做主的委曲求全,顿觉恨意翻腾。
他又想到孙心慈对他的依赖和敬畏,再想想好像慧安确实从未和他亲近过,父女相处总是客气居多!
沈慧安为什么对他这个父亲这么疏离呢?难道她当真一直在伪装?那这个女儿可就真不好掌控了!还有,沈清的事是否万无一失,沈慧安是否毫不知情?这些都需要再确定!
此时的孙熙祥已经想不起来慧安对他的客气本就来源于他和沈清冷淡的夫妻关系,还有他何曾真正关心过慧安。
想到慧安可能早就知道一切,一直在装无知麻痹自己,孙熙祥便心头一紧,如鲠在喉,放在杜美珂藕臂上的右手缓缓握起,用力之大直捏地杜美珂抽了口冷气。
可杜美珂并未做声,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孙熙祥的神情,如今见他这般杜美珂眼中闪过精光,适时又道。
“熙祥啊,我真心想和大姑娘好好相处,我也相信若我真心对待大姑娘,她定然会接受我,这样你也不至于那么为难。可若大姑娘身边真有那起子爱嚼舌根的恶奴,那……这等刁奴还是早些打发了好,省的闹得家宅不宁!”
听杜美珂又提到刁奴,孙熙祥将心思又转了回来,想着慧安从小到大的表现,依他对这个女儿的了解,和他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出错才对。沈慧安今年也才十二,能有多深的心机,若真知道她的母亲是被杜美珂所害,那还不直接进宫请旨闹得天翻地覆了。
今天这事儿,定然是谁在慧安面前嚼了舌头!如此一想,孙熙祥的面色便和缓了很多,低头缓缓抚摸着杜美珂柔顺的头发,问道。
“你觉着会是谁在安娘面前乱说话了?”
杜美珂忙抱住孙熙祥的腰身,笑道:“我一直呆在府外,这个我哪里能知道,只是能说动大姑娘的,总得是身边得力的人才能吧……”
慧安身边得力的,也就那四个丫头,还有方嬷嬷。四个丫头到底年幼,哪儿会有这么深的心机?所以,这事多半是方嬷嬷撺掇的。
再想到昨日他隐晦地示意让杜美珂接掌侯府被慧安所拒,想到方嬷嬷现在正做着内宅管事的事儿,孙熙祥已确定必是方嬷嬷在背后捣的鬼。
“可恨!”孙熙祥咬牙切齿地说道。
杜美珂见目的已经达到,知道孙熙祥心中对这事儿已有了计较,便又转了话题,笑着道:“熙祥,你也别生气,哪个府中没有这么几个作恶的奴才?为这些低贱的下人生气平白累了自己。对了,小慈和大姑娘一般年纪,你说让她们多接触接触会不会就好了?毕竟都是小孩子嘛,一起玩几次也许感情就深了?这样我也能多知道些大姑娘的事儿,多了解了也好投其所好,人家现在想讨好大姑娘,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呢。只可惜大姑娘每日都要去学堂,都不在府里……”
是啊,若让心慈多和安娘接触,也能帮他看着点这个大女儿,那样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熙祥想着面上便有了笑容,赞赏地在杜美珂红唇上咬了一口,道:“这有何难,明儿我便去寻柳院士,让小慈也去国子监就学便是。还是你有办法,真是爷的解语花。”
杜美珂闻言眼睛都亮了。
大辉圣祖皇帝一统江山之前这个天下已动乱了一百余年,四方争雄,礼教稀疏,乱世中人们连填饱肚子都难,更何论遵行礼数,顾忌男女大防了?
故而乱世中还真出现了几个备受百姓敬服的女英杰,当今的文太后,以及慧安的母亲沈清便是个中楚翘。
受乱世的影响,大辉建朝之后对女子的约束乃是史上最松乏的,男女大防并不很严。大辉的女子可独自立户,支撑门庭,妇人被休弃之后也允许再嫁,而闺阁女子也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辉的女郎们是可以公然出游的。
这些在引领风尚的京城表现的更为突出,京中的贵介小姐们就常常相邀出游,在郊外办诗会,赏花会,纵马踏青已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而宫中更是早年便出现了女官,虽只掌内宫,但也领着朝廷俸禄,登记在朝廷官员名录之上,受吏部统管。这也是沈清能够封侯,并接管沈家军的重要原因。
朝廷更是允许女子进学,京中贵族们更是纷纷将家中女子送到国子监接受诗书、礼仪、琴棋、画音以及骑射甚至医术方面的教育。
这些贵族们将女儿送到学堂,一来是当今社会风尚所驱,更重要的是,姑娘们在学堂相互接触能形成她们自己的人际网,而这些国子监的姑娘们哪个不是贵介之后,天之娇女?她们的身后都代表着一股势力。
待姑娘出嫁之后,她们的这些闺中密友在有些时候还真能起到关键作用,男人们更是能通过女人来打探消息、平衡关系、甚至趋利避凶。
到现在,姑娘闺阁时在京中贵女圈子里的名声和名气已俨然成了大户人家挑选家媳的一个很重要的准则。
一家的主母绝对不能是贵女圈子中毫无名声,默默无闻之人,因为这样的女子便是出身再高贵,也不会有人家愿意选聘,因为她嫁过去之后不仅对夫君毫无助益,反倒会令整个家族的发展遭到阻滞,对其夫君的前程形成反面影响。
出于这些原因,杜美珂一直在努力让孙心慈进入国子监修习,为这事她不止一次的央求过孙熙祥,可谓用尽了手段。
可孙熙祥之前因为沈清而断然拒绝了,沈清过世后,说起此事也被他再三推诿,杜美珂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容易便达成了目的。
登时她的双眼便明亮了起来,无限欢喜地抱着孙熙祥用丰盈的胸去磨蹭着他,“熙祥,你太好了,小慈知道定然要高兴坏了!”
孙熙祥被她磨的心神一荡,一股燥热袭上,就势便要去扯她的裙摆,却与此时房门被大力推开,孙心慈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娘,沈慧安太坏了,她怎么能将那么破的院子拨给我们住!爹爹,你要为我和娘亲做主!”
015关元鹤
孙心慈冲进屋,见父母衣衫不整的搂在一处,而她的母亲正慌乱着拉扯下裙摆从父亲身上爬起来,满脸通红地怒视着自己,孙心慈这才意识到做了鲁莽事,脸色涨红一阵风般又跑了出去。
屋中孙熙祥和杜美珂神情尴尬地整理好,这才前后出了房。杜美珂狠狠地瞪了站在门口的女儿一眼,“不许对你大姐姐无礼,有什么事好好说。”
孙熙祥则咳嗽一声,正色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孙心慈面色通红,扭捏了下,想到方才她在院子里逛得累了,便让赵嬷嬷领她去侯府给她们母女安置的院落歇着,谁知道竟被带着七拐八拐直到了侯府的最东角那叫秋兰院的地方。
那院子非但偏僻还小的很,统共就那么几间房子,屋里的摆设也寒碜的很,连她们在浮云巷时||乳|娘杜嬷嬷住的房子都不如,所以她才怒气冲冲地跑来向父母告状。
“爹,大姐姐竟将秋兰院收拾出来让我和娘去住,那院子那么破怎么住人嘛!”孙心慈一脸委屈,想着今天在侯府遭遇的一切登时便流了泪。
秋兰院?真没想到慧安会这般苛待杜美珂母女,想到昨日慧安满面娇羞地说要给小慈母女收拾院子的样子,孙熙祥再次蹙了眉,那种无法掌控事态的烦躁感再次涌上。
杜美珂却似毫不在意,反倒拉了正欲再言的孙心慈,笑着道:“行了,你爹忙了这半天也该累了,你可真不懂事,还拿这种小事来烦他。娘也累了,陪娘休息去!”
孙心慈被杜美珂拽着向前走,还要再喊,手臂却被杜美珂狠狠捏了下,再被母亲严厉的瞪了眼登时也不敢再言,只能满面不忿地被杜美珂拖走。
到了秋兰院,杜美珂屏退左右,这才拉着孙心慈在床榻上坐下。
“娘,你干嘛不让我跟爹爹说?你看这院子破的,怎么能住人嘛!沈慧安那个贱丫头,她怎么能这么可恶!”孙心慈满面狰狞地骂着。
“你小声点,如今我们住在侯府,到处都是沈家的人,在家时娘跟你是怎么说的,怎么全都忘了!你得记住在这里和家里不一样,你要是再这么任性让人拿了错处,到时候娘可救不了你!再者,这院子我看也没那么破旧,倒也能住。”杜美珂神情平静地望了眼屋中摆设,脸中闪过寒意。
“娘,你说什么呢,难道我们就让人这么欺负,都不还手吗?我做不到。”孙心慈一脸委屈,眼见又要哭出来。
杜美珂忙安抚着她,“谁说娘不准备还击的?你放心,沈慧安那小蹄子,娘就不信她能有多高的手段,早晚娘会报今日被辱之仇。这院子你且和娘住着,你想,若外人知道沈慧安虐待庶母庶妹,她的名声能好到那里去!委屈一阵对我们反倒有好处,娘最知道了,那些贵介夫人们总爱标榜良善正义,却最是虚伪不过,她们听到这事只会同情我们母女厌恶那沈慧安。听娘的,唯今我们母女只有早日被贵介夫人们重新接受,娘才有机会被你爹扶正,你外祖母也才能在你外祖父那里为我们母女说上话。”
“可是娘不是说高门大户里最爱出刁奴,她们惯会欺负人吗?我们就这么被沈慧安欺负那些贱奴还不得趁机踩死我们好讨好沈慧安?人家不要被贱奴欺负!我们不在这里了,回浮云巷好不好?”
“不准你胡说!我们没有进府便罢了,可我们进了这府门,如今再灰溜溜地被赶出去,那不消一天我们母女便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以后休想再有立锥之地!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当母亲今日会忍下来?你以为母亲愿意呆在这里受气?娘如今是骑虎难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今我们只有背水一战,和沈慧安斗到底!不过小慈也别担心被欺负,哼,她们便是要欺负也得看看够不够格儿,放心吧,娘也不是个和软善欺的,再说不是还有你爹呢。没人敢给我们母女脸子看的,娘这些年也存了不少体己银子,只要多多打赏就不怕没有可用的人。你爹已答应明儿去求柳院士,让你也去国子监修学,你只管好好上学,多交些朋友,别的事有娘呢。”杜美珂说着爱恋地摸了摸孙心慈的头发。
孙心慈一听自己也能去国子监读书了,登时乐的什么都忘了,忙跳了起来,一脸惊喜地问着:“娘,我要去国子监读书了?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杜美珂见女儿竟这么开心,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以她的出身,她的女儿本该是名门闺秀,千金之躯,何至于因不能到国子监就学而落落寡欢。这一切都怪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