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就在瑞桐拿到白荷花粉的那天午夜，锦落在咳出一滩黑色的浓血后竟沉睡不起。

    邢如意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季胜堂的那位刘掌柜，也就是人人口中那位刘老爷正凝眉坐在床前为其诊脉。

    正文 第038章 冷香丸 （3）

    “我家锦落怎么样了？”

    一旁说话的是红袖山庄的庄主，等同于寻常妓坊中的老鸨。原本姓什么，已经没人知道，只晓得她今年三十多岁，洛阳城中人人都唤她红姑。

    红姑，人如其名，最爱穿红色的衣裳。此时已是午夜，屋中烛光飘忽不定，站在角落中的红姑如同鬼魅一般。猛一开口，竟吓了人一跳，刘掌柜正诊着脉象的手也落了下来。见是红姑，这才深吸一口气道：“锦落姑娘这是旧疾加中du，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醒不过来了，还请红姑早做打算的好。”

    “中du？”红姑是久在场面上混的人，自然听得出刚刚刘掌柜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好端端的，锦落怎么会中du？一双凌厉的目光在房中扫着，在扫到邢如意脸上时，猛然如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若不是身旁有瑞桐挡着，邢如意那张脸只怕要给红姑刮花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家小姐都给人下了du，你居然还护着这行凶之人。来啊，快速衙门通知常捕快，咱们红袖山庄可是要出人命了。”红姑说着，先是将一巴掌狠狠的拍到了瑞桐脸上，紧跟着推开瑞桐，用手揪住了邢如意前襟。一股浓烈的香气扑来，让后者毫无意外的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邢如意抬眉看着红姑，“如意愚钝，不晓得红姑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红姑接连冷哼了几声：“你老实说，我们家锦落身上那du是不是你给下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百花楼那个老冤家派你来的？好个下三滥的百花楼，自己的头牌被人偷了去，倒是想着法子来害我的人。”

    “你有被害妄想症吗？”邢如意问着，将红姑的手拨开。

    “首先，锦落姑娘中du之事我好不知情。其次，我与百花楼之没有任何的瓜葛，我只是个卖胭脂水粉的，虽所赚不多，却也足够自己花费。因此，不管是从人情上，还是钱财上我都犯不着去为百花楼做事。红姑是个聪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那有不明白的。”

    “哼！”红姑冷哼一声：“倒真是有一张伶俐的嘴。你说锦落中du与你毫无关系，那么这个你又该作何解释？”

    “砰！”的一声，红姑将一只茶碗搁到邢如意眼前。那碗是水青色的，碗底残留有许多黑色浓稠yè体，而空中也弥漫着丝丝中草yào的味道。

    “邢如意，你敢说这碗yào与你没关系吗？”

    邢如意只笑不语，将那茶碗拿起来闻了闻：“银柴胡、地骨皮、炙鳖甲、党参、当归、百部、阿胶珠、知母、贝母，这是我给锦落开的方子。”

    “承认了是吧？”红姑冷冷的笑着：“红袖山庄的人都可以作证，锦落就是喝了你这碗所谓治病的方子之后才晕厥的。邢如意，你还敢说锦落中du跟你没有关系吗？”

    “如意姑娘？”瑞桐原本是护在邢如意前头的，听见红姑这么说，也转了身看着邢如意，眼中有疑惑，更有杀气。

    “如意开的yào方虽然与季胜堂的刘老爷无法相比，却也都是温和的yào材，绝对不会出现让人中du的事情来。”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红姑说着，便招呼立在门外的打手：“来啊，将这个下du的恶fu绑到衙门去，我就不信，衙门的棒子还撬不开这张嘴。”

    “慢着。”季胜堂的刘掌柜端着那只碗站了起来：“我虽不知如意姑娘开着方子是不是对症，可仅从这yào方及这汤yào中所含的成分来说，是不能让锦落姑娘中du的。”

    “谁不知道你季胜堂与她如意坊一向走的近，我看八成就是你们合伙的。”红姑那张脸越发显得难看起来。

    “拿人拿赃，捉jiān成双，红姑就算要冤枉好人，也得拿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