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快断官第53部分阅读
红妆快断官 作者:肉书屋
冷冷地瞪着他,“别废话了,说吧,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的?看你这样应该不是官府的人……”
“从那里进来的!”萧占指了指屋顶笑道,“我是受人所托,来找兄台打听一件事情的!”
单阔看着他的目光闪了闪,“受人所托?什么人?打听什么事情?”
“她说只要告诉你,她是梁阔的朋友你就知道了!”
单阔愣了一下,“梁阔?莫非是……苏姑娘?”
“没错,正是青溪知县苏晴眸。”萧占点了点头。
“这么说她收到了!”单阔暗自松了一口气,喜顺去了好几天,他正在担心喜顺是不是能顺利把信送到苏晴眸的手中,这下可以安心了。不过又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占一眼,“事情我已经在信上跟她讲清楚了,她还要打听什么?”
萧占觉出他这话有些不对劲,赶忙问道:“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真的是苏姑娘派你来的吗?”单阔听了他的问话也警惕起来,盯着他问道。
萧占看他这神情,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解释说:“你放心,我叫萧占,是晴眸……最好的朋友。”他不知道单阔对苏晴眸和单迎之间的事情了解多少,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这样介绍自己道。
“你就是萧占吗?”单阔竟然出人意料地问道。
“怎么,你认识我?”萧占也有些意外了。
单阔笑了一下,“不认识,但是听单迎那小子提起过几次。”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下,“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让他忍痛割爱的家伙啊,我一直对你很好奇,想见见你,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
“单迎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萧占没工夫跟他闲扯,急着问道。
单阔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苏姑娘没告诉你吗?”
“不是,她并没有拿到信。”萧占吧喜顺途中遇到劫匪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单阔大吃一惊,“这么说,苏姑娘她现在在……在扬州吗?”
“是的!”萧占点了点头,“她现在在客栈,等着我的消息。你先告诉我,单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身份暴露了吗?”
单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刺史大人突然亲自带着人来了,把我爹和单迎叫去问话。单迎那小子一口气放翻了所有的官差,跑来叮嘱我马上想办法通知苏姑娘,说他的身份被揭穿了,他会说他已经写了休书,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有人去找苏姑娘询问,让她这样回答就好,别的一律说不知道。”
“这么说你那封信不是求救信了?”萧占大为意外。
“当然不是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搞不好全家都要掉脑袋的,我就算再没有良心,也不能把苏姑娘牵扯进来啊。”单阔急急地说道,对萧占挥了挥手,“你快走吧,马上带苏姑娘离开扬州,回你们的青溪去。她早就跟单迎那小子没关系了,若是有人问她,就让她拿出休书,摘个干净就行了,不要趟这趟浑水。”
萧占微微一笑,“你对晴眸了解多少?她是舍下了一切,拼了命赶来想要救单迎和你们单家人的,你以为她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吗?”
“这个喜顺,他怎么就遇上劫匪了呢?”单阔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脑袋。
萧占大概是站累了,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就算是喜顺没有把信弄丢,她也会来的,你就别埋怨喜顺了,他受了很重的伤,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顿了一顿,又问道,“单迎的身份,这么多年来都隐藏得很好,怎么会突然就暴露了呢?单迎做过什么吗?”
“什么也没做过,这一年来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扬州,还跟我爹学做生意呢。我们都说他转了性了,谁知道突然就……”单阔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诧异地看着萧占,“这么说你知道单迎那小子的真实身份吗?”
“怎么,莫非你不知道?”萧占吃惊地反问道。
单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被抓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江家血案的唯一幸存者。那天他跑来让我给苏姑娘送信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也没有把话说清楚,只说他江姓也是假的,原来是朝廷钦犯,事关重大,搞不好全家人都要掉脑袋。我去问过我娘,我娘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看来这件事情只有我爹和单迎两个人知道!你既然知道,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成了朝廷钦犯了?”
“我想这件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萧占拒绝道,“而且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你不知道为好,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单阔很郁闷地拍了一下枕头,“单迎那小子也说了一样的话,要不是我死命追问,他连那些话也不肯告诉我。你们这些绿林好汉性格都这么别扭吗?”
萧占笑了一笑,“你这么想也可以!”
“那个臭小子,十几年了,他从来都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也没当我是兄弟,想想我就恨不得揍他一顿!”单阔咬牙切齿地说道,又忍不住问萧占道,“那苏姑娘有办法救我爹和单迎吗?”
萧占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她连你们出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怎么能想到对策呢?所以才让我来找你打听消息,可是连你也不知道,那可就难办了!”想了一下,又问道,“晴眸还想知道一件事情,那赵成才为什么突然从州县知县升为刺史了呢?”
“这个谁知道?”单阔鄙夷地撇了撇嘴,“那赵成才本来就是个马屁精,溜须拍马的功夫一流。原来肖雨舟做刺史的时候,他拍肖雨舟的马屁。也不知道攀上哪个高枝了,就把原来的主子给踩了下去。”
萧占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肖雨舟怎么了?”
“听说降职调去凉州了。”单阔晃了一下脑袋,“官场风云莫测,谁知道呢这其中的曲折呢。”
萧占点了点头,单阔说得确实有道理,官场本来就是个风云变幻的地方,升降只在一瞬间。
“萧兄,苏姑娘跟女皇的交情如何?”单阔看了看萧占的表情,有些迟疑地问道。
萧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正了神色道:“晴眸她不过是受过女皇的青睐罢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无法跟高高在上的皇帝谈什么交情的。况且单迎被抓,怕也是女皇下的旨。不过晴眸是不会看着不管的,她说要尽她所能解救你们,该怎么做她心中应该有数!”
“单迎那小子要是知道我办事不利,把苏姑娘牵扯进来,一定会杀了我的!”单阔苦笑。
萧占目光闪了闪,“他……还在想着晴眸吗?”
“你是没有看到他当时的模样,一心想要为苏姑娘开拖,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行动。”单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鼻子有些发酸,“我想他事后应该会后悔的,他对苏姑娘的了解应该不比你浅,冷静下来也应该想到苏姑娘看到信一定会来。”
萧占点了点头,“是啊,他是那样的!”他的心绪有些不宁静,从那次跟单迎比武决定谁要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单迎对苏晴眸用情很深。单迎留书离开,让他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没有信心了,他不知道自己爱她有多深,能不能比单迎更深,他不知道该如何在她跟前泰然自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一年的时间,让他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思念,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有多深,感觉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她了,这才又回到了她身边。
单阔的话再次触动了他,不过他已经没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了。他已经没有必要去跟单迎比较谁爱她更深一些,因为他才是她爱的男人,他要用一生来爱她,倾尽生命爱她,这样就足够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单阔见萧占凝眉不语,出声问道。
萧占回神,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救他出来的。就算救不出来,我也不会让他死的,哪怕去劫狱!”
“哇!”单阔惊异地看看他,“我以为你和单迎那小子会是死对头,没想到你们交情这么深啊,对情敌也这么讲义气啊!”
萧占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和他确实是死对头,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就在刚才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对他也没有半分好感。”
“啊?”单阔不解地看着他,“那你刚才那是……”
“我只是无法容忍他用死的方式来让我的女人为他流泪!”萧占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单阔吐了吐舌头,“这么看来你和单迎那小子还真像,脾气真别扭。”
正说着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萧占心里一凛,赶忙站起来奔到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去
第020章 细筹备
因为距离有些远,天黑又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到有两个人在跟守门的官差争执些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单阔下不得地,看不到,心里好奇得要命,急切地问萧占道。
萧占摇了一下头,“不知道,好像是什么人要进来。”说着疾步地走过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扬州有什么可靠的人可以帮忙吗?”
“可靠的人……”单阔略一沉吟,“若是打探消息的话,乔王最可靠。”
萧占本想问问乔王是什么人,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朝门口走来,“来不及了,我先撤。”
“等等!”单阔伸手在枕下摸了一把,拿出一块玉佩来递给他,“若是去找乔王,拿这个给当家的看,他就知道你是单家的朋友了,会尽心帮你办事的。”
萧占点了点头,接过玉佩往怀里一揣,一手撩起长袍,双脚一踏墙壁,几个闪身便上了房梁,又原路出去了。
“哇,厉害!”单阔看得有些傻眼,他见识过单迎的功夫,不过从刚才那一手看来,萧占的功夫跟单迎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顶的瓦刚盖上,门就被推开了,单戒引着单夫人走了进来,单夫人后面还跟着惠儿。
“娘?您怎么来了?”单阔有些吃惊,“你刚才不是派惠儿过来问过了吗?我没事……”
单夫人往门外看了一眼,示意单戒快关门,自己则快步地走到床边来,“阔儿,你说不是用钱就能了结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吗?”
单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说溜了嘴,赶忙笑了一笑,掩饰道,“娘,您看您又多心了不是?您不是知道嘛,这几天我不是一直想着要贿赂那些官差,可是他们光拿钱不办事,我是因为这个才说的。”
单夫人似乎还不肯相信,“那你说你大哥回来自投罗网是什么意思?”
单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哟,我们都跟坐牢一样被关在这里,你想啊,大哥回来不也会被关起来吗?那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单夫人狐疑地看着他。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爬墙伤到屁……臀部了吗?”单阔说着咧了咧嘴,“哎哟,哎哟……”
单夫人赶忙问道:“阔儿,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说话急了,动着伤处,疼得很!”单阔很夸张地喊道。
单夫人慌了,非要看看他的屁股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单阔见成功将她注意力转移,也不怕丢人不丢人了,随她看了个够。
“娘,你到底派谁去给大哥送信了啊?可靠吗?”等单夫人心肝宝贝地喊够了,他才问道。
单夫人瞥了他一眼,“你当你娘我让惠儿养的那几只鸽子是摆设吗?”
“啊,对了,娘还有那个法宝呢。”单阔恍然大悟,又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单云这些年一直带着妻子孩子在外地打理生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本来可以避过这件事情的,可是单夫人不知内情,把他叫回来,想让他打点一下,将两个人救出来,这不是又要多添几条人命吗?可是他又不能跟单夫人明说,怕她担不住。
要不想办法把实情告诉单云?那他恐怕回来得更快了,他这个大哥没什么别的优点,那是出了名的孝顺,对弟妹更是疼爱有加。知道全家都有性命之忧,还不拼了命跑回来啊?
真是越想越烦恼啊,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苏晴眸身上了,但愿她能想到办法把他爹和单迎救出来。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还不是扬州下辖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阔儿,你不是给苏姑娘写过一封信吗?她……没有回信?”单夫人试探地问道。
单阔愣了一下,怀疑他娘有一定程度的读心术,怎么他想什么她就问什么呢?挥了挥手,“没有没有,是单迎那小子休了人家,人家凭什么还来管他的闲事啊?”
“话是那样说。可毕竟也做过夫妻,能帮就帮一下多好!”单夫人嘀咕地说道。
萧占出了单迎的屋子,四下看了一眼,避开巡视的官兵,一路奔到墙边,飞身上墙,出了单府,便直奔客栈而来。
苏晴眸正在房里焦急地等候着,见萧占安然无恙地回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一点儿事也没有。”萧占张开手臂给她看了一下,顺势抱住她,“就是有点想你了!”
苏晴眸嗔了他一眼,“才分开一会儿而已。”又急着问道,“怎么样?找到单阔了吗?”
“嗯,很顺利地就找到他了。”萧占把跟单阔交谈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跟苏晴眸说了一遍。
苏晴眸听完很是惊讶,“这么说来,单阔是受了单迎所托,给我通风报信让我置身事外了?那喜顺听到的是怎么回事?”
“当时单阔交代喜顺送信给你,恰好被单夫人撞到了,为他为什么要给你送信。他就假托说你跟女皇很有交情,在官场上说句话应该很管用,要请你帮忙才写的信。”
“啊,原来如此!”苏晴眸点了点头,又凝神沉思起来,虽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现在可以确定,单迎的身份确实是暴露了。不过事情还是有些奇怪,藏匿朝廷钦犯这样的欺君大罪,不会因为只有单老爷和单迎两个知道就抓他们两个,其他人不知道就不抓,赵成才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且看起来官府也遮遮掩掩的,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样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单迎这一年来未曾离开过扬州,那他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呢?难道是赵成才从江家血案查出了什么破绽?可是若非有明确的针对性和可靠的消息,他也没有必要去翻十几年前的旧案吧?再说他升官是在半年前,并不是因为单迎的身份得益得以高升的。以他性格,升了官有了名,剩下的怕是敛财了。莫非他想以此抓住单家的小辫子不放,想狠狠地敲单老爷一笔竹杠?
这个也不太可能,他那么谨慎,怎么敢发皇帝财呢?这要是被揭发了,那也是欺君大罪,要满门抄斩的,他可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人!
“肖雨舟被降职调配到凉州去了吗?”她看了看萧占问道。
萧占点了点头,“嗯,单阔是这么说的,肖雨舟降职,赵成才便顶了他的缺儿,一跃成为了扬州刺史!连我都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你就更是这么觉得了吧?”
“嗯,是啊!”苏晴眸蹙着眉头想了半晌,“我看需要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你觉得跟单家的事情有关联吗?”萧占看了看她的表情问道。
苏晴眸点了一下头,“嗯,直觉告诉我,肯定有某种关联。我马上写一封信给韦大人,请他帮忙调查一下肖雨舟和赵成才官职变动的详细情况。”
“写了信怎么送给他呢?”萧占不解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信件,总不能随便雇个人送出去吧?”
“当然!”苏晴眸笑了一笑,“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利用官府文书,通过驿站传递到杭州府去。”
萧占眼睛亮了一下,又有些不解,“那该怎么做呢?你不会是想直接去官府请当地官员帮你传递吧?”
“当然不是,这个就要看你的能耐了!”苏晴眸看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萧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想让我帮你浑水摸鱼!”
苏晴眸笑了一笑,赶忙提笔写了一封信,大大方方地署上杭州刺史府和韦南松的字样,交给萧占,让他潜入州县衙门,盖上官印,放进驿箱里。明天一早,就会有专门的役从将信件送往驿站,再由驿站送往杭州,果然是最稳妥的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苏晴眸便叫来店小二,跟他打听乔王。她上次来扬州,也听单老爷提起过乔王,当时没有详细询问,并不知道这个乔王是什么人。
“乔王?”小二听了苏晴眸的问话,忍不住笑了,“夫人您可真逗,乔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名号。”
“名号吗?”苏晴眸有些意外,“那是什么名号呢?”
小二昨天从苏晴眸和萧占这里得到不少的赏钱,因为他们打听单老爷,又误会他们是做生意的,总之就是觉得这对夫妻有钱而且大方,只要让他们满意,一定会得到好处,自然是乐意告诉他们,“乔王是武馆的名号,最开始是由一对姓乔和姓王的结义兄弟开办的,所以才叫做乔王。表面上是开馆授徒,其实给别人做一些刺探、押运的活儿,也有人去乔王雇佣高手帮忙看家护院,不过价钱都非常高,普通人家是雇佣不起的。”
苏晴眸又跟小二详细地打听了一些关于乔王的消息,赏了他几个钱,打发他出去了。两个人简单吃过早饭,便出了客栈,按照小二说的地址,找到乔王武馆来。
第021章 乔当家
“要找我们当家的?”一个虬髯大汉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苏晴眸和萧占,又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知道跟我们做多大本钱的生意才能见我们当家的吗?”
萧占扬起嘴角看着他,“多大,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个数!”虬髯大汗竖起一根手指头。
萧占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们要跟你们当家的做这个数的生意!”
“你们……”虬髯大汗见这两个人衣着虽然不俗,可也并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迟疑地看了他们半晌,伸出两根手指头,“真的是要做这个数的生意吗?”
萧占毫不迟疑地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到这来拿你当节过吗?”
虬髯大汗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是见萧占说得笃定,也不敢怠慢。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人是不能用衣着来衡量的,以前还有乞丐来做生意,出手相当阔绰。搞不好这两个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劳你们在这里稍候,我这就去通知我们当家的。”虬髯大汗说话的语气客气多了,对二人抱了抱拳头,便匆匆地进门而去。
苏晴眸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等那虬髯大汗走远了,才低声地问道:“你们刚才比划的都是多少数目啊?”
“谁知道呢!”萧占扬眉一笑,“先见到人再说!”
苏晴眸吃了一惊,“你不知道跟人家瞎比划的啊?”
“嗯,反正他也没说一根手指头算多少钱,我也没说我两根手指头算多少钱啊。”萧占颇有些赖皮地笑道。
苏晴眸想想也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见到乔王的当家的,别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虬髯大汗去了有一刻钟的工夫,又匆匆地回来了,将二人请进了武馆。绕过习武场,一直来到后面的一处院子,进了正房,里面摆设是个厅堂,很宽敞,北面正中并排摆着两张硕大的椅子,两旁各摆了一排桌椅,看起来像是个议事厅。
“请在这里稍坐,我们当家的马上就到。”虬髯大汗将苏晴眸和萧占让道右手上座坐了,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苏晴眸把这个议事厅打量了一遍的工夫,就听到从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帘子一挑,进来一个身长六尺有余的魁梧汉子,看上去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双目炯炯有神。想必就是乔王的当家的了,苏晴眸和萧占赶忙站起身来。
“在下乔王的当家的,乔雄,敢问二位客人高姓大名?”那魁梧汉子将二人稍微打量了一番,便抱拳道。
萧占也抱了抱拳,“乔当家有礼了,在下萧占,这是内人巧燕。”
“幸会幸会,二位不必客气,请坐。”乔雄说话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伸手,请二人落座,自己则在左面上首坐了,“请问二人要跟敝馆做什么生意呢?”
萧占笑了一笑,将单阔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双手递过去,“不知道乔当家可认得这个?”
乔雄接过玉佩看了一眼,便点了一下头,“认得,这应该是单家之物,不知道怎么会在二位手中?莫非二位跟单家有什么交情吗?”
“交情嘛,还算不浅,不然也不会得到这块玉佩。”萧占微微一笑。
乔雄点了点头,将玉佩还给萧占,“在下跟单值单老爷打过十几年的交道,也算是交情很深。既然是单老爷介绍来的人,乔某自当不会怠慢,有什么事情二位尽管直说,乔王定当尽心尽力去办。”
萧占看了看苏晴眸,示意她来说。
苏晴眸微微点了一下头,开口道:“乔当家可知道前几日单老爷被官府抓去的事情吗?”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乔雄直截了当地说道,“莫非二位也是为单老爷被抓的事情来的吗?”
“正是!”苏晴眸眼神一凛,“莫非还有别人为这件事情来找过乔当家吗?”
“那倒不是。”乔雄笑了一笑,“乔某跟单老爷交情颇深,也知道他的为人,并不相信他会犯什么事情。所以便派了乔王下属几位弟兄前去刺史府探查了一番,可是大牢内并没有单老爷父子的人影。”
“什么,没在大牢里吗?”苏晴眸吃了一惊。
看来那块玉佩还真的很管用,乔雄说起单老爷的事情,竟然丝毫不对苏晴眸和萧占隐瞒,点了点头,“是啊,不在大牢里。乔王的人把整个刺史府探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单老爷父子的身影。只有刺史府的东花厅戒备森严,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我们乔王的顶尖高手也靠近不得!”
苏晴眸和萧占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看来这个刺史府的确有问题,莫非单老爷和单迎都被关在东花厅吗?可是为什么呢?单迎的身份暴露了,他和单老爷都是重罪,为什么不把人关在大牢里,而是要关在后衙呢?
就算是怕有人劫狱,特别看管,也不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么严重吧?那东花厅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们想要救单老爷父子吗?”乔雄看了看苏晴眸和萧占,问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是的,乔当家。我们本来想请乔当家帮我们探查一下,单家父子为何被抓走,扬州刺史到底有什么打算!可是刚才听了乔当家一番话,似乎乔当家也无能为力!”
“是啊,为此乔某相当愧疚。”乔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家父和义父一起创建乔王的时候,有诸多困难,承蒙单老爷多方照顾。家父和义父过世之后,由乔某接管,也承蒙单老爷经常照顾生意。本想为单老爷做点事情权当回报,无奈无能为力啊!”
苏晴眸听他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于是问道:“除了暗中刺探,乔当家还做过别的事情吗?”
“嗯,是啊。”乔雄点了点头,“乔某曾亲自带着重金前往刺史府打点,却被刺史大人赶了出来!”
苏晴眸目光闪了闪,陷入沉思。慢说那赵成才贪图钱财,就说乔王在扬州是相当有名望的,高手如云。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即便是官府也对他们畏惧几分。乔王的当家亲自带着重金上门去打点,最起码也要给三分面子吧?这么说赵成才绝对不是为了敲竹杠才扣押单老爷和单迎的,那么就是朝廷下了命令。
可若是朝廷下了命令,又何必单单抓了单老爷和单迎两个人,把其余的人都软禁在单府呢?没有理由啊,这种欺君大罪定是抄家灭门,又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莫非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理由吗?
她思索了半晌,心念一动,问乔雄道:“乔当家,听说贵馆刺探消息的本领相当了得,不知道贵馆能到底是怎么探查消息的?我并非是要打听贵馆的秘密……”
“夫人不必多说,乔某明白。”乔雄笑了一笑,很爽快地答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之所以能刺探到很多秘密的消息,是因为我们武馆有很多眼线,遍布扬州城。都是一些生意人,或者是一些闲散人士,武馆会定时给他们工钱或者作为回报为他们生意行便利之事。”
“那么可以探查到刺史府最近半个月内的情况吗?”苏晴眸眼睛亮了一下,“比如都有什么人出入刺史府,还有最近刺史府采购的情况……”
“这个当然可以!”乔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对我们乔王来说易如反掌,那么夫人要调查这些吗?”
苏晴眸点了点头,“是!不过……”她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乔雄,“请问乔当家,我们来这里刺探刺史府消息的事情能保密吗?”
“我们乔王的原则是只办事,不问委托人的身份和目的,也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委托的内容!”乔雄笑道。
萧占看了他一眼,问道:“若是我们前脚出了乔王,后脚就有人来刺探我们二人,那乔当家又当如何呢?”
“这个要看客人的要求,若是客人感觉自己有危机,自然可以跟我们说,请求一个保密期限,比如说一年之内或是两年之内,期限之内我们是不会接有关这位客人的委托的。过了期限另当别论!”乔雄看了看他们,“那么二位需要保密期限吗?”
“那么保密期限跟价钱有关系吗?”萧占又问道。
乔雄点了点头,“当然有关系,期限越长,价钱越高,毕竟签署了这个保密协议之后,有可能使得我们损失一笔甚至几笔生意的。”
“原来如此!”萧占点了点头,这个保密协议还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于是看了看苏晴眸,“我们需要多长时间的保密期限?”
苏晴眸略一沉吟,“一个月足够了!”
“好,那一个月保密期限,加上我们所要探查的内容,一共需要多少钱?”萧占看着乔雄问道。”
乔雄看着他们笑了一笑,“乔某本不应该问你们探查刺史府的目的,这是乔王的规矩。不过出于私人目的,可以问一下,二位探查这个可是跟单老爷有关?”
“是!”苏晴眸观察了这个乔雄良久,感觉他眉宇间正气凛然,又跟单老爷有交情,应该是一个可靠之人,也就不瞒着他了,“正是为了寻求解救单老爷和单迎的方法,才打听这些的!”
乔雄点了点头,“乔某本有心不收你们的钱,不过乔王并非乔某一人的武馆,各种生意都有明码标价,这种事情乔某也无法擅自做主。不过既然是为了单老爷,那么乔某也想尽一份心力,不如这样,也算乔某一份,所需费用我们五五分担如何?”
苏晴眸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推却,对这种人推却便是轻视,于是点了点头,“既然乔当家有心,那么就这么办吧。不知五成费用又是多少呢?”
“二位稍候,乔某叫人来算一下。”乔雄说着起身,出门去,不多时就叫了一个夹着算盘的五旬老者进来,把苏晴眸要探查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老者也不言语,一手抱着算盘,另一只手霹雳吧啦一阵拨弄,不多时就算出一个数来,将算盘亮给乔雄看。
乔雄看过一眼,对苏晴眸和萧占说道:“一共需要二百贯,我们五五开,就是一人一百贯。”
苏晴眸和萧占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乔雄见二人神色异样,忍不住问道。
萧占笑了一下,起身抱了一下拳头,坦诚地说道:“不瞒乔当家说,我们二人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还要住客栈,还有吃食和车马费用,节省着用也只有二三十贯的闲钱。不知道除去现钱,还有什么可以抵钱的方式呢?”
乔雄脸色有些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二位不是说要跟乔某做二百贯钱的生意吗?此时又说没钱是什么意思?”
“二百贯?”萧占笑了一下,“那位大胡子老兄只伸出一个手指头,我当是一贯,便伸出两个指头,说做两贯的生意。”
乔雄嘴唇动了动,继而哈哈大笑,“这位兄弟好生幽默!我们乔王的规矩,做十贯以下生意的找领头,做五十贯以下生意的找领主,做五十贯以上生意的找堂主,做一百贯以上生意的才找当家面谈。不过是我们没有说清楚,这也怨不得二位。”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抵钱的呢?”萧占问道。
“客人这把剑是个好东西,可以抵。”那个那算盘的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萧占手中的那把长剑看个不停,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此时听萧占这么问,插话道。
萧占看了他一眼,很痛快地拒绝道:“什么都可以抵,唯有这把剑不可以。”
“那兄弟还有什么可以抵的吗?”乔雄看着萧占笑着问道。
萧占想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这个人可以吗?”
“哦?”乔雄有些吃惊,“兄弟要以身相抵吗?”
“不可以吗?”萧占反问道,“我有功夫,可以在这里帮你们做事,帮你们挣来一百贯抵我们那一百贯,这样总可以了吧?”
乔雄颇有些兴致地看着萧占,“可以是可以,不过想在我们乔王做事可没那么容易的。是要看真本事的,不知道兄弟是什么水平,乔某也不好妄下论断!”
“你的意思是要比试比试才行了?”萧占兴致盎然地扬起嘴角,“萧某奉陪就是!”
第022章 比功夫
“就是跟他们比吗?”萧占跟乔雄来到习武场,见台上已经站了四个彪形大汉,刚才通风报信的那个虬髯大汗也在里面,看起来都是力量型。
乔雄含笑点了点头,“当然不止他们,他们不过是第一关。”
“哦,乔当家看起来憨厚得很,做起事情来还真不含糊呢,想用车轮战吗?”萧占扫了一扫那个四个人,“这几位兄弟的功夫看起来不是很高,萧某也不能太认真了,不如这样吧,萧某不用剑,只跟他们比划拳脚如何?”
乔雄微微一笑,“这个自然是随便萧兄弟了。”
“这个比试有什么规矩吗?”萧占将长剑递给苏晴眸,让她暂为保管,又问乔雄道。
乔雄摇了摇头,笑道:“没有规矩,不管你用什么招数,只要将他们四个放倒就可以了,当然,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这个是自然,杀人是要赔命的,萧某可没有四个脑袋。”萧占一跃跳上台去,对四个人抱了一下拳头,“讨教了!”
四个人也齐齐地抱了一下拳头,“还请手下留情!”
那边早有一个小伙子拿着一面锣等在一边,见双方都准备妥当了,便走上前了,敲了一下锣,又迅速地退到台边去,以免被误伤。
锣声一响,四个大汉已经各自挥动着手中的兵器朝萧占扑了过去,丝毫没有因为萧占是客人就谦让几分的意思。
萧占微笑地站在那儿,等四个大汉到了跟前,身形迅速转动,一眨眼工夫就到了那四个人的身后,伸出双手,一边抓住一个脑袋,用力一碰,两个大汉便眼前一黑,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
这个工夫,另外两名大汉已经回过身来,为了避免被萧占抓住脑袋碰头,分开来,一左一右攻向萧占。
萧占不慌不忙地站定身形,待两名大汉的刀离他身体只有几寸的距离,猛然把身子往后一仰,两柄刀贴着他的身体交错而过,分别向同伴刺去。二人大惊,慌忙收力。萧占趁他们注意力分散,下盘不稳,一个扫堂腿,将两个人放翻在地。
“漂亮!”乔雄见他短短时间内就干净利落地将四个人放倒了,不由得拍手叫好起来。
“哼,他分明就在使诡计,根本就没用真功夫,这是欺我乔王无人呢!”旁边一名劲装女子冷冷地哼道。
乔雄看了她一眼,“那么接下来你们几个上去跟他过过招如何?”
“哼,求之不得!”那劲装女子呼啸一声,从人群里又走出三名女子,四个女子个个身姿婀娜,齐齐地跳上台去,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台下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萧占见来了四个女子,露出为难的神色,看了乔雄一眼,“乔当家,你这是诚心难为萧某呢,萧某从来不打女人的啊!”
还不等乔雄说话,先前那个女子就柳眉倒立,指着萧占喝道:“什么不打女人?打得过才叫打,打不过你只有被我们打的份儿。还没打你叫嚣什么?”
“哦呀,这位姐姐好凶啊!”萧占打量了那女子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萧某倒是不介意被女人打,不过打我之前要先报上名姓才行!”
那女子哼了一声,扔过来两个字,“春香!”后面的三个女子也分别报上名字,一个叫夏禾,一个叫秋叶,一个叫冬雪。每一个都手持长剑,感情是这乔王的四剑花!
敲锣的小伙子又走上前来,敲了一下锣。四名女子齐声娇叱,手中的长剑舞成剑花朝萧占刺了过去。萧占虽然嘴上漫不经心的,可是心里没敢轻视这四名女子。从她们跳上台的姿势来看,每一个的功夫都不错,而且她们的剑招看起来花哨,其实招中有招,变幻无穷。乍一看起来四个人的剑招都一样,细细看来却又各不相同,正如她们的名字,春夏秋冬,各有韵味。
萧占不接她们的招,只凭着上好的轻功躲避着四个女子的攻击。他越是这样,那个叫春香的女子就越觉得被他轻视了,剑招就愈发凌厉了起来,招招都刺向他的要害。另外三名女子虽然没有像她那样狠,却配合默契,分别刺向他的上中下三盘,让他没有喘息的空间。三个封他的后路,一个只管狠命攻击,饶是萧占身经百战,也不免手忙脚乱,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攻击,可是他只守不攻,又是赤手空拳,看起来险象环生。
苏晴眸虽然不懂武功的事情,可是看到这种情景,也知道萧占处于下风,不由得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萧夫人不必担心,萧兄弟不会有事的!”乔雄把苏晴眸的表情变化尽数看在眼里,笑道。
苏晴眸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的比试,心下一宽,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是啊,萧占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最应该相信这个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四个女子如同四朵轻巧的云,在台上飘来飘去,乍合倏分,分而又合,进退有度。而萧占则上蹿下跳,满台上乱跑,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却偏偏能躲过那四个女子的每一个剑招。这样打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四个女子的额上已经见了汗,喘息起来,出招也比刚开始的时候慢了许多。而萧占却依然满台乱跑,看起来精神十足,没有半分疲惫之色。
“她们输了!”乔雄微笑地说了一句。
苏晴眸知道他是行家,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宽了心,只管追着萧占的身影看去。只见台上的萧占身形突然变快了,在四个女子身侧快速地绕过,那四个女子剑招才出了一半,便齐齐地定在地台上。
“乔当家,这样应该算是我赢了吧?把女子放倒在地不太好吧?”萧占拍了拍手,看着台下的乔雄笑道。
乔雄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多谢萧兄弟手下留情!”
“哪里哪里,萧某陪她们玩得也很高兴。”萧占呵呵一笑,伸手给四个女子解开了|岤道,“各位姐姐,得罪了!”
四个女子均面带窘色,尤其是春香,更是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萧占一眼,跳下台来,钻进人群不见了身影。交过手她已经明白了,她们四姊妹远远不是萧占的对手,比试的过程中,除了点|岤和解|岤,萧占没有碰过她们一下,当然,她们也没能碰到萧占一下。
“接下来该我了吧?”一个清亮的声音想起,跳上一个秃头的年轻男子来。这男子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豹纹的坎肩,敞开衣襟,露出两只粗壮的胳膊和筋肉结实的胸脯来,身后背着一柄硕大的黑刀。
萧占打量了他几眼,从他刚才落地没有半点声音来看,这个人的功夫不低。他不敢怠慢,对苏晴眸伸出手来。
苏晴眸会意,将手中的长剑交给乔雄。乔雄微微点了一下头,将长剑扔上台去。萧占伸手接了,对那秃头男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