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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快断官第46部分阅读

      红妆快断官 作者:肉书屋

    楼的伙计打听过,她似乎跟单家的二公子单阔在雅间吃饭,谈了许久。”又是那粗犷的声音回答道。

    苏晴眸听了他们的对话,虽然还不是十分明白他们抓自己来的目的,不过总算是知道祸事从何而起了。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在夜市上救了那位老丈,还帮蓝袍少年和绿袍少年解决了纠纷,这才被人盯上了。果然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把她弄醒!”那个低沉的男声吩咐道。

    “是!”男女声一起答应着,走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她身上的绳子都解开,蒙布也都去掉了。

    有什么人在她的人中虎口处掐弄了半晌,一阵阵疼痛传来,她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

    “咦?”有什么人惊奇地出声,伸手在她头顶上按了几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依然紧闭双眼忍着。

    “大人,这女子的头顶上有个大血块,想来是打晕的时候用劲太大了,怕是伤了脑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那个声音粗犷的男子禀报道。

    那被称作大人的人似乎想了些什么,才又缓缓地开口问道:“没从她身上搜出什么来吗?”

    “什么也没搜出来,大人。”那男子答道。

    “不是说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吗?”

    “是,大人,可是那一男一女都是会武功的,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一打草惊蛇,惊动了上头,那就糟糕了!”粗犷的声音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这个女子也是趁那两个人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好不容易抓来的。”

    那人嗯了一声,又问道:“他们随身的东西都搜过了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潜入客房搜过了,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身份文谍什么都没有看到。”

    “果然够谨慎!”那大人沉吟了半晌,“看来要让她开口说话才行。这样吧,阿虎,你去找个大夫来给她诊治一下,就是她是来府上做客的远方亲戚好了。若是有什么差池,你知道该怎么处置。”

    “是,大人!”原来那声音粗犷的男子名字叫阿虎,他答应着出去办事了。

    那大人又吩咐两个人留下看守,便带着人呼啦啦地出去了。

    有谁走过来给她拖了鞋子,盖上了被子,又脚步轻盈地走到门边的地方去了。屋子里静了下来,苏晴眸微微张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正躺在一张拔步床上。不远的地方摆放着桌椅,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这是一个不太大的房间,摆设虽然简单了一些,不过不像是普通人家。门口守着一双丫鬟,叠着手,低着头,似乎雕像一样静静地立着,并没有往床这边看的意思。

    她稍稍放开了胆子,舒展着被绳子捆得酸痛的手脚,悄悄摸了一下头顶,有一个很大的包,黏黏的出了血,果然被打得不轻,看样子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她在身上摸了一下,除了头上的一只镀银发簪,别无他物。若是大夫来了,肯定会露馅,还是趁这个机会溜走才好。

    她正在思忖着怎么才能一下解决那两个丫鬟,就听到门外传来悄悄的敲门声。一个丫鬟打开门,跟什么人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那丫鬟又回头来跟另外一个丫鬟说了什么。离得有些远,她们说话又很轻柔,苏晴眸没怎么听清楚,不过好像是说要暂时出去一下。

    说完便出门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和那个守门的丫鬟了,机不可失,她悄悄将那枚发簪拔下来捏在手里,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声。

    那丫鬟果然被惊动了,抬头望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不太确定,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过来。见苏晴眸双眼紧闭,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转身离去,又听见一声呻吟,她赶忙俯下身子细细查看。

    苏晴眸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拽倒在床上,还不等她惊呼出声,便先行捂住了她的嘴巴,手中簪子照准她的|岤位就刺了下去。

    簪子的尾端虽然尖细,但是并不比银针,刺下去并没有让那丫鬟立刻晕过去,疼痛反倒让她剧烈地扭动了起来。苏晴眸这几日身子本就虚弱,手脚被绳子捆了许多时候,哪里能挣得过那个丫鬟。

    丫鬟一用力,便翻身起来,许是没有想到苏晴眸会突然对她下手,忘记了喊人,拔腿往外就逃。苏晴眸暗叫不好,赶忙从床上滑下来,想要拦住那个丫鬟。

    丫鬟见苏晴眸追了过来,更加慌乱了,一个迈步不及,踩在了裙子上,咚地一声便跌倒在地,脑袋恰好撞在了桌子腿上,就此晕了过去。

    这一下闹出好大的动静,苏晴眸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把守,会不会被这动静引来,赶忙溜回床上去躺下。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来看了一眼,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黑洞洞的,不见半个人影,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单公子,怎么样?找到小姐了吗?”郁儿正在客栈里坐立不安,见单迎进来,赶忙问道。

    单迎脸色铁青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的青楼和客栈,都没有她的人影。”

    “青楼?”郁儿吃了一惊。

    “嗯,这扬州府有专做采红生意的人,脸生的外地女子很有可能被卖去青楼。”单迎难得地给她解释说。

    郁儿听了脸更白了,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

    “郁儿姑娘,你们在扬州的这几日可曾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单迎沉吟了半晌问道。

    郁儿听了他的问话抽噎了一下,答道:“当然有了,刚来的那天,我拉着小姐去逛夜市,发现有几个人在悄悄地跟踪我们。我们本想抓住他们问问来着,结果就抓到了那个叫单阔的……后来小姐说不太对劲,让我们出门的时候多留意。可是这几天也没看到什么人跟踪我们,我们就放松警惕了……”

    “是什么样的人在跟踪你们?”单迎听了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打断郁儿的话问道。

    郁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是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穿得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厮。”

    “你们可曾在扬州府得罪过什么人?”单迎又问。

    郁儿摇了摇头,“我们就是来找你的,哪有工夫得罪人啊……”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就是逛夜市的那天,小姐在街上救了一个老丈,还帮人解决了一起纠纷,好像是狗咬了人……”

    “哦?有这事?你快详细说给我听听。”单迎往前凑了凑,急迫地看着郁儿。

    郁儿点了点头,把那天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她也没亲眼看,便按照杨朱的原话说给单迎听了。

    “绿袍公子?”单迎沉吟了半晌,起身便要出门,正好撞上单阔闯了进来,若不是他闪得快,铁定跟单阔撞个满怀。

    单阔不会武功,身手没有单迎利落,被他这么一闪,直直地往前冲了几下,趴在了桌子上。他也顾不得跟单迎计较了,赶忙爬起来,又急又喜地说道:“老巨找到她了……”

    第016章 险躲避

    此时五更刚过,天还没怎么亮,街上的人也不多,赶早做生意的已经打开了铺子,却没有生意,只好枯坐在铺子里打盹儿。

    郁儿和杨朱紧跟在单迎单阔身后,往单府奔来。

    老巨早就等在门口了,见他们回来,赶忙迎了过来,“二少爷,迎少爷,人已经带回来了!”

    “在哪里呢?”不等单阔开口,单迎便抢着问道。

    “没敢惊动夫人,就放在下人房里了!”老巨老实地回答道。

    单迎也顾不得多问,迈开大步急急地奔进门去,郁儿和杨朱也随后紧跟而去。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她的?”单阔边走边问老巨道。

    “在夜香楼,二少爷。”老巨一板一眼地答道,“给她赎身花了三十两银子,打点用了差不多十两……”

    单阔挥了挥手,“算了算了,银子待会儿再说吧,先去看看人吧。”

    “是,二少爷。”

    两个人来到下人屋子,却见单迎、郁儿和杨朱三人面色怪异地呆立在房里。

    “你们怎么了?”单阔感觉不太对劲,赶忙问道。

    郁儿看了他一眼,鼻子一抽,眼泪涌了出来,“不是我家小姐……”

    “啊?”单阔大吃一惊,赶忙奔到床边去,细细打量着昏睡中的女子,虽然长相很清秀,眉眼还跟苏晴眸有两分相似,可并不是苏晴眸。他扭头盯着老巨,“老巨,你怎么搞的?这不是我让你找的人啊!”

    老巨也十分意外,“可是……这个女子确实跟二少爷所说的一样啊,姓苏,从杭州府来,穿着淡紫色的衣服,长相清秀,是昨天傍晚被拐卖到青楼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单阔颓然地拍了一下额头,“她……她为什么也姓苏?她为什么也从杭州府来?她……她为什么偏偏也穿着淡紫色的衣服……”又有些不甘心地问老巨道,“你真的认真找了吗?”

    老巨点了点头,“是,二少爷,扬州府做拍花和采红生意的人我都见了,跟二少爷所说的差不多的姑娘也都见了,只有这一个最符合您所说的条件。我就花钱给赎了回来……”

    “唉,真是……”单阔拍了一下手,“老巨,你再去把扬州所有的青楼都找一遍,一定要找到苏姑娘!”

    单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扬州城里所有的青楼我都已经找过了,你以为你的人去找结果就不一样了吗?”

    “当然不一样了。”单阔不服气地瞪着他,“不用问也知道,你一进门就抓住人家老板,用刀抵着人家的脖子摆着一张臭脸:说,你们有没有抓来一个姓苏的姑娘,不说我就杀了你!

    这样人家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有时候用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老巨就不一样了,他的人脉关系那可是……”

    “有什么不一样吗?反正你们都没有找到我家小姐。”郁儿抽噎地插嘴道。若是放在平时,看到单阔学单迎学得惟妙惟肖,她一定会捧腹大笑。不过现在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情,拉了杨朱一把,“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己去找小姐,实在找不到就去报官!”

    杨朱也对单阔的办事能力产生了怀疑,于是点了点头,“我看也是!”

    “你们还是留在府上吧。”单迎拦住他们的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晴妹妹是被跟踪你们的那些人抓走的,你们也会有危险。你们放心吧,我会去找她,哪怕把扬州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单阔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早这样,她不就不会出事了吗?”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单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出门去了。

    “二少爷,那我们还去找吗?”老巨征询着单阔的意见。

    单阔想了一下,“单迎那小子说得有道理,不过人还是要找的,留你们在府上你们肯定也待不住。不如这样吧,老巨,你多派些伙计带着这位姑娘和兄弟出去找苏姑娘。虽然苏姑娘自己回来的可能性不太高,不过客栈那边的房子还是先不要退,找个人去看着点儿吧。”

    “明白了,二少爷,我这就去办。”老巨答应着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二少爷,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啊?若是老爷出面的话,找个人会更容易一些!”

    单阔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也是,单迎那小子肯定不会跟我爹说的,还是我去说吧!”回头来看了看郁儿和杨朱,“虽然苏姑娘和单迎之间似乎有什么问题,不过你们和苏姑娘现在也是我单阔的朋友了,你们的事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这就去找我爹,让他帮忙!”

    “多谢单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杨朱没齿难忘!”杨朱和郁儿感激地说着,便要俯身下拜。

    单阔赶忙把他们拉了起来,“不要这样,还是找人要紧,你们快跟老巨去吧。”又嘱咐老巨道,“一定要保护好这为姑娘和兄弟的安全!”

    “明白了,二少爷。”老巨答应一声,领着郁儿和杨朱出门而去。

    单阔看了看床上那个女子,不由得头疼了,“这个女子该怎么处置啊?”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想麻烦的事情,于是挥了挥手,“算了,还是让老爹处置吧!”

    说着出门来,找了一个下人照料那个女子,便径直来到单值夫妇的院子。

    单值持家严谨,一向起得很早,此时正在院子里喂鸟,见单阔这么早就起来了,脸上带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爹,孩儿有事情要跟您说。”单阔简单问过安,便说明了来意。

    单值瞥了他一眼,“是要跟我说生意上的事情吗?”

    “不是的,爹。”单阔摇了摇头,“是跟单迎有关的事情!”

    “迎儿?”单值有些奇怪地停下手里的活儿,“他怎么了?”

    单阔赶忙把苏晴眸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昨天夜里,我让老巨找了一宿,还从采红客那儿错买回来一个姑娘,爹,您看该怎么处置啊?”

    “迎儿呢?”单值答非所问。

    “他出去找人了!”单阔小心地看了单值一眼,“爹,您看找人的事情由您出面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单值沉吟了半晌,“嗯,就算那姑娘跟迎儿不是夫妻,她也算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理应出面。”

    “谢谢爹,谢谢爹!”单阔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就答应了,喜出望外,赶忙道谢。

    “错买回来一个姑娘是吗?”单值捋了捋胡须,“留作使唤丫头也好,放走也好,让你娘处置吧。”

    单阔点了点头,“是,爹!”

    “单戒,单戒!”单值扬声喊道,从旁边的厢房应声走出一个人来,来到他身边,恭敬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些厚礼,顺便备车,我要去拜访几位老朋友!”单值吩咐道。

    苏晴眸头顶这一个水瓢,瑟缩地躲在水缸里。水缸里的水没过腰部,又湿又冷,让她忍不住发抖。

    昨天夜里她逃出那间屋子,避开巡视的人摸索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出去的门路,反倒在这个大宅子里迷了路。还没等她搞明白这里的构造,府邸里就热闹了起来,四处都是拿着灯笼火把找人的家丁。她出逃的事情败露了!

    为了躲避那些家丁,她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在水缸里躲了有三个时辰之多了。下半身渐渐的有些麻痹了,冰冷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她侧着耳朵细听,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那些家丁来这里搜过三次,有一次还掀开水缸的盖子看过,所幸她并没有被发现。应该不会再来了!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将水缸的盖子挪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半夜,这里又没有灯,根本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眼望个通彻。这是个挺大的院子,杂乱地摆放着一些东西,有水缸,有酱缸,有柴房,有仓房,应该是大户人家跟厨房相连的杂院。

    想必还没到做饭的时候,这里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从水缸里出去,就听到一阵车轱辘声由远及近而来。她赶忙放下盖子,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来,这边!”有人招呼道。

    车走到附近,吁地一声停住了,接着便听到搬动东西的声音,还有水声。

    “都倒进这几口缸里,弄完了就来找我拿钱吧。”先前那个声音说道。

    “哎,哎,我知道了。”回答的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看来是有人来送水了,苏晴眸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万一那送水的人掀开这口缸,她就麻烦了。她悄悄地掀开缸盖,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牛车,牛车上绑着两口大缸,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用木桶将车上的水倒进旁边的水缸里。

    来回倒腾了十几回,才擦了擦汗,将木桶放回车上,转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像是去找那个人拿钱了。苏晴眸心思一动,这可是逃出去的大好机会,连忙从水缸里爬了出来,悄悄地摸到了牛车上,故技重施,再次入了瓮,盖好了盖子,只等搭顺风车出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送水人出来了,紧了紧绳子,便赶着牛车往外走来。牛车出了杂院,转了一个弯,又走了半晌,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喊声,“停下,停下!”

    “几位,我是来这儿送水的,怎么了这是?”送水人赶忙喊住牛车,笑着问道。

    “府里逃走了一个丫头,出入的车辆都要检查。”有人恶声恶气地答道,随着一阵脚步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第017章 州县衙

    苏晴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恐怕要露馅了!

    “打开,打开!”有人喊道,牛车一晃,有人上来了,掀开另一口缸的缸盖看了,又来掀这口缸。

    苏晴眸只觉得一道亮光射进来,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要被抓住了。她闭上了眼睛“水房那边有发现……”

    不知道什么人喊了一句,掀开一半儿的盖子咚地一声又关上了,牛车又是一晃,上来检查的人跳了下去,招呼着众人呼啦啦地跑走了。

    送水的老者似乎愣了半晌,才赶着牛车出了门。真是千钧一发啊,苏晴眸暗自松了一口气,待牛车走了半晌,才悄悄地掀开缸盖往外看去,牛车已经出了那幢大宅子,进入了一条静悄悄的小巷。

    身处其中就已经觉得那宅子大得不像话,出来一看,更是大得没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声音阴沉的男人被人称作大人,莫非是这扬州府的什么大官?

    正暗自思忖的时候,牛车转了一个弯,走上一条比较宽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店铺,开着们,却没什么客人。牛车在一个小酒馆跟前停住了,送水老者拴好了牛,拿出一个酒葫芦进门去了,想是去打酒了。

    苏晴眸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人,赶忙打开缸盖,从里面爬了出来。谁也不敢保证那个宅子里的人缓过劲儿来不会追来,还是先逃为好。

    她刚才藏在水缸里,裙子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样子很是狼狈。好在街上没有什么人,不然她可要成了大笑柄了。

    她本想直接回到悦来客栈,可是转念一想,怕是那些人察觉她逃了出来,第一时间会到悦来客栈去找她,不等她走进客栈,就会被捉了回去,到时候还要连累郁儿和杨朱。

    别的客栈也不能去,官府若是找人,客栈首当其冲,去客栈就等于自投罗网。她思忖再三,还是先变装一下才好,这样出去太扎眼。可是她身上没有一文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枚镀银的簪子,就算是当也当不了几个钱,去哪里弄男人的衣服呢?

    正想着呢,就看到旁边有一户人家,树杈上搭着一身粗布衣服。她心里一动,却又迟疑起来,长这么大没做过贼,想伸手偷东西还真是困难。可是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了,一咬牙,将那衣服拽了下来,找个偏僻的地方换上,将头发重新绾过,再在脸上抹了几把灰,这才起身往大路上走来。

    “老爷,打听到了!”单戒匆匆地走进来,跟单值禀报道。

    单值点了点头,“嗯,说吧!”

    “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人看到几个人将一位姑娘劫上一辆马车,跟二少爷形容的女子很像,不过……”

    单值见他欲言又止,皱了一下眉头,“可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可是那辆马车进了州县衙门。”单戒脸色凝重地说道。

    “什么,进了州县衙门?”单值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消息可靠吗?”

    单戒点了点头,“是的,老爷,非常可靠!”

    单值捋着胡子面带疑惑地说:“那姑娘刚来扬州几天,又没有犯什么案子,怎么会被衙门盯上呢?”

    “是啊,老爷,我也觉得奇怪呢,就算是衙门抓人,也不用来暗的,想来不是因为那姑娘牵扯进什么案子了,怕是别有原因呢。”见单值沉吟着不说话,征询地问道,“老爷,您打算去州县衙门吗?”

    单值看了他一眼,一点头,“去,当然要去,总要把人找回来。”

    “可是老爷,上次因为税款的事儿,您跟县太爷闹得很不愉快……”

    单值挥了一下手,“没关系,去准备一份厚礼吧。”

    “是,老爷!”单戒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着去办了。

    扬州州县知县赵成才,今天四十多岁,因为长了一脸的麻子,扬州百姓背地里叫他麻子知县。这个人虽说算不上什么贪官,也并不那么黑白分明,能拿的钱财从不放过,也算不得什么清官。

    他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富商单值来拜访。

    “不见,不见,就说本老爷还没起来呢!”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想了一下,又问道,“是他亲自来的吗?”

    “是,大人,还送上了一份厚礼呢!”

    “哦?”赵成才一听到厚礼二字,残存的睡意登时消散无踪,忙不迭地起身,唤来役从打了水,洗漱穿戴完毕,便往前面走来。

    单值正在偏厅等候,见赵成才来到,赶忙起身见礼,“单值见过县太爷!”

    “我说单老爷,你可不厚道啊。”赵成才眼睛瞟着桌上的礼品,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很不高兴地说道,“你有什么急事,要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啊?虽说我是个小知县,可也是州县的知县,说不上日理万机,那也是为了百姓日夜操劳,你怎么连个安稳觉都不让我睡呢?”

    单值赶忙赔笑道:“哎哟,实在对不住大人您了。正因为知道大人您一向体恤百姓,单某才敢冒昧前来打扰啊!再说,这件事情,除了大人您,单某也不知道该去求谁啊?”

    “哼,就知道说好听的来哄我。”赵成才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单老爷,你有什么事情啊?先说来给本官听听好了!”

    单值看了他一眼,笑道:“听说大人的人昨天在悦来客栈附近抓了一名女子,可有这事?”

    赵成才愣了一下,继而矢口否认,“女子,什么女子?本官昨天就没抓人,更别说什么女子了!”

    “听说是派的暗差……”

    “我说单值,你大清早的来那我消遣的是不是?”不等单值说完,赵成才就有些恼火地拍了一下桌子,“本官抓人一向是光明正大的,何来的暗差之说啊?照你这么说,本官是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抓人的昏官了?”

    单值赶忙笑道:“大人误会了,单某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可能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不过有没有可能是衙门里的人抓了人,大人您不知道呢?”

    “没有本官的命令,衙门里的人谁敢随便抓人啊?”赵成才面色不悦地瞟了单值一眼,“这件事情还真稀奇了,单老爷你竟然跑到衙门来找人,想必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不瞒大人您说,那位女子是我家迎儿的媳妇,原本住在杭州府上,小两口闹别扭,这才寻到扬州来。谁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失踪了,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单某脸面上也不好看呢!有人看到她被人劫上马车,送进了州县衙门,单某这才斗胆前来问问,我家儿媳是不是卷入了案子了?”

    赵成才露出惊异的神色,拖口问道:“儿媳?”眼神闪了闪,“可是那个养子的媳妇?”

    “正是,大人。”单值见他神色有异,看了他两眼,“大人何故这么吃惊啊?”

    “啊,没有,没有。”赵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收敛了神色,“本官只是好奇,你那养子整日不在家,什么时候成了亲呢?”

    单值笑了一笑,“大人也知道,那孩子自从进了单家,就喜欢我行我素,成亲的事情也是在女方那边办的,只送了一封信回来。单某本想预备一份厚礼给亲家送去,他却说就当是做了上门女婿,不必那么麻烦了。”

    “果然有个性。”赵成才不知道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又看了看单值,冷哼道,“既然你言辞凿凿,说是本官的人抓了你儿媳,本官说没有你也不信吧?那好,本官就亲自带你去大牢里看看,哪个是你的儿媳!”

    说着喊了人来带路,和单值一起往大牢里走来。单值跟着赵成才在大牢里转了一圈,别说是苏晴眸了,连个年轻女子也没见到。

    “怎么样?你现在相信本官的话了吧?”赵成才冷笑地看着单值。

    单值赶忙道歉,“是单某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

    “哼,也就是你单值,若是换做别人,大清早的跑到衙门来造谣生事,本官早就将你轰了出去。来人啊,送客!”赵成才扔了几句话,拂袖而去。

    出了衙门,单戒有些抱歉地看了单值一眼,“老爷,看来确实是我搞错了。要不我再去乔王打听一次?”

    “不用了!”单值往衙门里看了一眼,“我跟乔王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最明白不过,他们打探到的消息还从来没出过错。”

    单戒有些不太明白地看了看单值,“那老爷的意思是?”

    “你什么时候见赵成才对这么重的礼无动于衷过?”单值看了看被退回来的礼品,冷笑一声,“我看这个赵成才一定有问题!”

    “那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单值略一沉吟,便吩咐道:“找几个人盯着州县衙门,看看那赵成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是,老爷!”

    “爹,怎么样了?”单阔见单值回来,赶忙迎了过去。

    单值往里面指了一下,示意他进屋说话。

    “爹,打听到了吗?”单值刚坐到椅子上,单阔又忍不住催问。

    单值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

    “啊,那个,我之前偷偷地去见过苏姑娘,见那姑娘人不错,就跟她做了朋友。爹您不是时常教育我们说,对朋友要两肋插刀吗?”单阔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单值的脸色。

    单值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计较那些小事,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说道:“根据乔王打听来的情况,我刚才去了一趟州县衙门,那姑娘怕是跟官府牵扯上了。”

    “什么,官府?”单阔吃了一惊,继而又想起苏晴眸是青溪的知县,跟官府牵扯也没什么奇怪,“爹,那该怎么办?”

    单值看了他一眼,“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人呢?把他们叫来问问,到底为什么跟官府牵扯上,是在杭州府惹的事,还是在扬州惹的事,问清楚了才好办事不是吗?”

    “也是啊。”单阔点了点头,“那孩儿这就去把他们找来!”

    单阔说着出门去,差人将郁儿和杨朱叫了回来。单值细细询问了他们半晌,愈发感觉奇怪了。根据郁儿和杨朱所说,苏晴眸跟扬州官府并没有任何瓜葛,赵成才为了什么要偷偷的将她抓走呢?刚才赵成才的态度也很奇怪,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爹,现在该怎么办呢?”单阔见单值沉吟不语,追问道。

    “老爷……”还不等单值回答,单戒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老爷,咱们刚离开不久,那赵成才便坐上轿子出了衙门。”

    单值眼神一凛,“哦?他去了哪里?”

    “去了刺史府!”单戒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刺史府的人也不太对劲,在街上四处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刺史府?”单值脸色愈发凝重了。

    郁儿和杨朱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单值刚才问的话来看,似乎都跟苏晴眸有关系。

    “单老爷,我家小姐是不是被刺史府的人抓走了?”郁儿性急,拖口问道。

    单值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虽然他也隐隐地觉得苏晴眸的失踪跟刺史府有些关联,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猜测,无法确定。若是真的跟刺史府有什么关联,那麻烦可就大了。一个赵成才他或许还能搞定,扬州刺史他可没把握!

    “老爷,二少爷!”这时候,一个小厮进来禀报说,“茶庄的伙计说有要事要禀报二少爷!”

    单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什么要事啊?我现在没心情管生意上的事情……”

    “阔儿!”单值沉下脸来。

    单阔见老爹不高兴了,赶忙改了口,“啊,我知道了,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是,二少爷!”小厮答应着出门去,不多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匆匆地走了进来,给单值和单阔分别见过礼,便转向单阔道,“小的是茶庄的伙计,方才来了一位小哥,他说是二少爷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让小的来给二少爷报信!”

    单阔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什么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他说只要告诉二少爷,他的名字叫梁阔,承蒙二少爷盛情款待过,二少爷自然就明白了……”

    第018章 再见面

    “梁阔?!”单阔、郁儿和杨朱三人同时惊呼起来。

    单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们。

    “你不就是梁阔吗?”郁儿看向单阔。

    单阔懵然地点了点头,“是啊,那是我的化名,我娘娘家姓梁,我就想了这么个名字。”

    “你用这个名字骗过几次人?”郁儿又急急地追问道。

    “一次!”单阔拖口说道,说完又觉得不对,“什么叫骗人?我不过是怕单迎那小子知道我去找苏姑娘,才出此下策……啊!”他说到这里,突然啊了一声,露出恍然的神情,看向郁儿和杨朱,他们果然露出欣喜的表情。

    郁儿和杨朱已经等不及了,一左一右抓住那个伙计,“快,快带我去见他!”说着也不等那伙计反应过来,便强行拉着出门去了。

    “喂,等等我,我也去。”单阔追了几步,想起该跟单值说一声,又赶忙退了回来,“爹,苏姑娘可能就在咱们的铺子里,孩儿这就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单值答应,便脚下生风地追出门去了。

    单值虽然没完全搞明白他们说的话,不过听单阔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找到苏晴眸了,赶忙吩咐单戒道:“单戒,你快跟去看看,若真是那姑娘,就马上把她带到府里来。”

    “是,老爷。”单戒答应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那位小哥就在里面。”伙计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引着三人走进茶庄的后院。

    院子里坐着一个人,肥大的粗布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显得整个人瘦弱非常,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灰扑扑的脸来。若是如此,郁儿和杨朱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苏晴眸没错。

    “小姐!”郁儿散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抱住苏晴眸,“小姐,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人!”杨朱看到苏晴眸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单阔毕竟跟苏晴眸不是很熟,只见过一次面而已,打量了她半天,才认了出来,“果然是苏姑娘,你……你怎么这副打扮呢?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晴眸赶忙对他福了一福,“单公子,给你添麻烦了。详情一会儿再跟你说吧!”

    “这位就是老爷和二少爷要找的姑娘吗?”单戒随后赶到,见此情景也明白了八九分,于是问道。

    单阔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她没错!”

    “二少爷,老爷还等着消息呢,不如让苏姑娘马上到府上去吧。”单戒建议地说道。

    “单公子,我也有事情要对单老爷说呢,麻烦你帮我引见。”苏晴眸面色严肃地说道。

    单阔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忙嘱咐伙计去准备了一辆带篷的马车,带着苏晴眸等人一起回到了单府。

    单夫人已经得知了苏晴眸的事情,给她安排了房间,先让她梳洗换了衣服,又差人送来了粥饭,让她先填填肚子。

    苏晴眸已经两顿没有吃饭了,也确实是饿坏了,一连喝了两碗粥,才觉精神好了一些。休息片刻,便到前面来见单值夫妇。

    “晚辈晴眸拜见单老爷、单夫人。”苏晴眸上前见礼。若是单迎还没有写休书,她此时应该行敬茶之礼。只是还没有见到单迎,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敬茶不太合适。

    “起来吧,快起来吧。”单夫人赶忙招呼她道,又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真是个标志的姑娘,好,真好!”

    “你受苦了,不要多礼了,快坐吧。”单值也和颜悦色地说道。

    苏晴眸谢过,便到下首去坐下了,把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经历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单值听了露出沉吟的神色,“这么说来,你确实是从刺史府逃出来的。方才单戒去打听消息,也说刺史府的人在四处找人,恐怕找的就是你!”

    苏晴眸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晚辈也觉得那府邸很大,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宅院。算来也只有刺史府有那样的规模了!”

    “刺史大人为什么要抓你呢?”单值一直搞不明白这个缘由。

    苏晴眸沉吟了一下,“晚辈也不甚明白,不过事情的起因晚辈大概了解了,那天夜市之上,晚辈一时好事,救了一位老丈,还帮人解决了一场纠纷。当时为了说服那两位争执的公子,说了几款律条。就是因为此事,让扬州刺史误会了吧?”

    “这么想也有道理!”单值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茶庄里呢?”

    苏晴眸笑了一笑,“晚辈逃出来之后,仔细思量,那些人发现晚辈逃拖,肯定会第一时间到悦来客栈守候,到时候怕又入虎口,还要连累了郁儿和杨朱。去别家客栈也不安全,官府找人最先找的就是客栈,再说晚辈身上也没有钱。思来想去,只要到单家的铺子去,设法联系单二公子,请他帮忙,所以才寻到了茶庄,请伙计到府上来送信。”

    “原来如此,做得好,做得对。”单值连连点头,又将苏晴眸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目光里满是赞许,“你果然机灵过人,心思细腻,又考虑周全,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子能有这番能耐,难得啊,真是难得!”

    单阔听了单值一迭声的夸赞,有些吃味地对苏晴眸说道:“能让我爹这么夸奖的人你还是头一个啊!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听他夸过我一句!”

    “单二公子为人热心直爽,贵而不骄,着实难能可贵,想必单老爷嘴上不说,心里也自豪不已。”苏晴眸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个不知道收心的家伙,有什么值得老夫自豪的?”单值瞥了单阔一眼,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已经带了笑纹。

    几个人又闲话了几句,苏晴眸想起自己假装昏迷的时候听到那个叫阿虎的人跟被称作大人的人所说的话,现在想来那个大人在十之八九就是扬州刺史,他们似乎对单家很熟悉也很忌讳的样子。于是把听来的那些话单独对单值说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他们把晚辈当成了什么人,不过若是因此连累到贵府就不好了。”

    单值听了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看了看苏晴眸,“想必迎儿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知道了,他已经告诉晚辈了。”苏晴眸点了点头,“晚辈就是怕会牵扯到他的身份问题,所以才来跟单老爷商量对策。晚辈想了很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晚辈以青溪知县的身份前去刺史府拜访,事已至此,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比遮掩来得更好一些!”

    单值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那就烦请单老爷为晚辈准备一辆车,晚辈这就拿上名帖去刺史府。”

    “迎儿出去找你,一直没有回来。老夫已经让人去寻他了,不如等他回来,老夫和迎儿陪你一起去。”单值沉吟了一下,说道,“要去就先去州县县衙!”

    苏晴眸吃了一惊,“单老爷?”

    “不瞒你说,先前老夫已经拜托一位朋友,探查到你被人拉上马车,送进了州县县衙。老夫方才去拜访过州县知县赵成才,跟他提过你是老夫的儿媳。既然要抖开这件事情,不如先去州县县衙,再让赵成才引见你去刺史府,这样更好一些!”

    苏晴眸从单迎口中就得知这位单老爷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今天见到本人,又听了他方才那一番话,体会更深刻了一些,这个人头脑果然不一般,也难怪单家的生意能做得那么大了!

    跟单值谈完,苏晴眸带着郁儿和杨朱来到后院。奔波了一夜,她也有些累了,本想在等单迎回来的这段时间睡上一觉,可是心绪很乱,却没有分毫睡意。只好闭目养神!

    来扬州这几天仿佛做了一场很累的梦,让她心力交瘁。她现在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不该追到扬州来,这么做真的对吗?

    正在她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听到有什么声响,睁开眼睛,就看到单迎站在屋里。她赶忙翻身坐了起来,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