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快断官第44部分阅读
红妆快断官 作者:肉书屋
看到你开始。”
“嗯,我知道。”苏晴眸在他怀里点头。
单迎弯起嘴角,自顾自地说着,“我原本打算用一生来报仇,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里,从没想过要去爱谁。可是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你,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嗯,今后我也会努力爱你。”苏晴眸像是保证一样地说道。
“谢谢你这么说,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单迎语气里带上了笑意,再次紧紧地抱住她,许久才说,“天不早了,睡吧!”
苏晴眸点了点头,“嗯!”
也许是错觉,她一直觉得单迎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大人,醒醒,快醒醒。”
她正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沼泽中越陷越深,就听到秦云姑在耳边一直叫。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已经大亮了。
“大人,快……你快看,这……”秦云姑手里拿着一张纸递到她面前,面色惊慌。
苏晴眸接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休书”二字,心里一凛,赶忙往下看去:苏晴眸,有夫单迎,因其婚后多有过失,断定不适为单某妻,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单迎
单迎的名字上按着指印,红色印泥触目惊心。
“大人,你没事吧?”秦云姑见苏晴眸面无血色,赶忙上前去扶住她。
苏晴眸一把抓住秦云姑的手,“他呢?”
“谁?单捕头吗?”秦云姑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他,我本想来看看大人的病情如何了,进门就看到这封休书放在桌子上。”
“相公……”苏晴眸翻身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去,却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坐到地上,好在秦云姑一把拉住了她。
“大人,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总不能穿着中衣就跑出去吧”
苏晴眸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走掉了,我要去找他……”
“晴眸!”这时候萧占手里捏着一张纸,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单迎他留下这样一封信……”
第009章 速结案
“萧大哥,信上都写了什么?”秦云姑赶忙问道。
萧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这两个人的神情肯定已经知道单迎离开的事情了,于是把手上的纸默默地递给她。
秦云姑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苏晴眸。
“若是再辜负她,单某定来取你项上人头!”
两行大字,力透纸背。
苏晴眸反复了看了两遍,心绪反倒平静了下来,将那封休书递给萧占。
萧占接过来看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想……他可能听到了咱们的谈话。”苏晴眸缓缓地说道。
秦云姑听了这话惊讶地看了看苏晴眸,又看了看萧占,“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是不是做了什么对……让单捕头伤心的事?”
苏晴眸知道她误会了,本想问他们是不是做过什么逾矩的事,误会便误会吧,事实上昨天夜里她所说的那些话对单迎来说比逾矩还让他难以接受,因为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允许任何人施舍于他。
“萧占,你先回去养伤吧。”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萧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此时他是多余的。按说单迎这样离去他应该高兴,可是他的心情非但没有半分喜悦却相当沉重,也相当复杂。
“单迎,你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他仰天苦笑,“竟然就这样离去了,让她的心更加向你靠近了一步,让我处于如此难堪的境地。我果然对你喜欢不起来,不管是在武功上还是在感情上,你都是一个太难缠的对手了!”
“云姑啊,帮我打水。”苏晴眸一边表情平静地找出外衣穿在身上,一边吩咐道。
秦云姑愣了一下,赶忙答应着去打水了。
苏晴眸梳洗过后,吃了饭,又喝了药,吩咐道:“云姑,叫人去把在杜崇学私学读书的十六个孩子都叫到学堂去。”
“是,大人。”秦云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出去做事了。可是心里忍不住嘀咕,现在是办案的时候吗?就算是象征性的,也该表现得难过一些吧?
“郁儿,去准备一辆马车。”苏晴眸又吩咐郁儿道。
郁儿不解地问道:“小姐,准备马车干什么?”
“别问了,去办吧。”
“哦!”郁儿觉得苏晴眸今天好奇怪,而且刚才秦云姑的表情也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可是见苏晴眸的眼睛深沉如井,那是她心情极度不好的表现,也不敢多问,赶忙去准备马车了!
苏晴眸带着衙役赶到衙门,跟秦云姑一起查验着杜崇学的尸首。
“云姑,我说的那个疑点可弄清楚了?”她细细地查看着杜崇学的唇齿。
秦云姑点了点头,“是,大人,我又仔细地检验了一遍,跟你说的一样,确实是墨。”又拿过杜崇学喝茶的茶杯和吃饭用的碗筷,“在茶杯和碗筷上也发现了少许墨迹。”
苏晴眸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差了人去老宅把苏全福请来。自己则来到了前面,十六个孩子都已经被带到了,有些孩子还没睡醒,一脸渴睡的模样。孩子的爹娘也都跟着来了,聚在学堂门外担忧地往里面张望着,生怕自己家的孩子惹上官司。
苏晴眸让人搬了一个凳子,以院子里的磨盘当桌,将那些孩子一个一个叫出来问话,问完一个便放走一个,单单只留下了蒲如生,连蒲如生的娘也一并留下了。
“蒲如生,你可知罪吗?”苏晴眸声色俱厉。
蒲如生看了她一眼,伏下身子,“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苏晴眸冷笑一声,“好,那本官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杀死杜先生的凶手就是你,蒲如生!”
“大人?您说……我家生儿杀了杜先生,这……这怎么可能?”蒲氏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苏晴眸,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生儿,你……你真的杀人了吗?”
蒲如生看了蒲氏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娘,我没杀人。想是大人哪里搞错了!”
“是吗?你倒是说说本官哪里搞错了?”苏晴眸盯着他问道。
蒲如生定了定心神,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人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先生回到后院去休息的时候,我们都留在学堂里念书,出去方便也是几个人一起。小人当时是和乔同、张年一起去的,直到乔同发现先生死了之前,一直都在学堂里,那小人是什么时候杀死先生的呢?”
“本官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是这学堂里的学生杀害了杜先生。”苏晴眸有些怜悯地看着蒲如生,“本官以为你们都还是小孩,怎么会有杀人那么可怕的想法呢?可是今天见了你,本官才知道,是自己太武断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小人不明白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蒲如生神色依然平静。
苏晴眸笑了一笑,问道:“蒲如生,你知道杜先生喝酒之后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吧?”
蒲如生眼神闪了闪,“小人并没有留意,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还请大人明示。”
“没有留意吗?”苏晴眸冷冷一笑,“我看你是留意很久了吧?所以才起了杀人之心。那杜先生喝酒之后,写字的时候有含笔头的习惯,尤其是思考的时候,会含得更久一些。蒲如生,那天下午,杜先生回去休息之前,你曾找他帮你划过书吧?”
蒲如生点了点头,“是,大人。因为小人背书背得很快,所以让先生多划一些给我。敢问大人,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事到如今,你想跟本官装糊涂。”苏晴眸冷冷地盯着他,“你就是趁杜先生给你划书的时候,将他杀害的!”
蒲如生微微一笑,“大人,您这话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小人虽然年纪小,可还没那么愚蠢,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呢?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先生是在自己的房里死掉的,不是在学堂里。”
“你当然不愚蠢,而且还很大胆!”苏晴眸冷笑道,“你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杜先生下了毒,只是那毒并不会让他立刻死去。恐怕你想杀杜先生已经很久了,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那天过午,正好杜先生因为有一些不顺心的事情,喝醉了酒,你认为机会来了,便将毛笔蘸了有毒的墨汁,叫住他帮你划书。划书的时候自然要想一想,所以杜先生不知不觉就把笔头含在了嘴里,有毒的墨汁便粘在他的唇齿舌头之上。杜先生却并不知情,帮你划完了书便回到房里去了。
喝完酒的人都会口渴,定要喝水,你应该也早就算准了这一点。而且有毒的墨汁粘在唇舌之上也会让人产生口渴的感觉。杜先生回去之后一连喝了几杯茶水,将有毒的墨汁吞进了肚子里,这才毒发身亡。”
蒲如生听完了苏晴眸的推断,笑了一笑,“大人真会说笑话,莫说小人并不知道杜先生有含笔头的习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杀人吧?杜先生是中砒霜之毒死去的,砒霜虽然是大毒,可是单凭蘸在笔头上的那点也不足以杀死他吧?”
“看来你对药材很了解嘛。”苏晴眸微微一笑,“确实如你所说,砒霜不足量是不能杀人的。”说完扭头对里面喊了一句,“爹,你出来吧!”
苏全福闻言走了出来,咳了两声,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已经看过了,那杜先生所中的并非是砒霜之毒,而是比砒霜更毒的白信之毒。原本砒霜就是从信石中提炼出来的,不过那信石都是红信。信石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红信,一种是白信。相对而言,红信比较常见,白信却很少见。其实白信的毒性比红信更为剧烈,少量就能致人于死地。红信和白信虽然毒性有差异,可是中毒之后的症状却相差无几。只是问起来一个发涩,一个发香。一个中毒之后口中会发酸,一个会微微发臭而已,不仔细辨别是分不出来的。”
“那么大人的意思是,小人把白信之毒掺进墨汁里,让杜先生吞了下去吗?”蒲如生面不改色地笑道,“虽然小人很想佩服大人的推断能力,可是无凭无据,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是吗?”苏晴眸笑了一笑,吩咐道,“来啊,拿上来!”
“是!”衙役答应一声,把东西放到了石磨上。
苏晴眸指了指一个灰突突的小瓦罐,问蒲氏道:“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蒲氏一看到那个瓦罐脸色登时变得苍白,低头不肯说话。
“这个是从你们家搜出来的。”苏晴眸沉了脸色,“这里面装的可都是白信粉。这么稀奇的毒药,你们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私藏毒药已经触犯了大周律例,拿来杀人更是天理难容!”
“大人,那是民妇从一个外地药贩子那里买来毒老鼠的,并不知道是什么信毒。”蒲氏赶忙解释道,“我们生儿他爹常年卧病在床,要花钱卖药,生儿读书也要花钱,家里没什么来钱的门路,就靠民妇卖些粥饼赚点儿钱。可是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闹起老鼠来,把饼子都给啃了。饼子被老鼠啃了就卖不出去,就没钱赚。那些老鼠都学精了,普通的老鼠药对根本不起作用,防都防不住。
后来民妇偶然遇到一个外地的药贩子,他说他卖的老鼠药很灵。民妇见价钱也不贵,就买了这么一罐,回去用着还真很灵。大人,民妇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大毒啊!”
苏晴眸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恐怕那药贩子也不知道这是白信之毒,若是知道了,他怎么会卖得那么便宜。她又拿起一本书,打开亮了一下,“蒲如生,这是你的书吧?当时杜先生给你划的墨迹还在,看来你是很有信心不会被发现了,是吗?”
蒲如生低下头去不说话了。蒲氏急了,一把抱住蒲如生,“大人,我们生儿是个好孩子,不会杀人的。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读书也勤快,功课也好。他怎么会杀人呢?一定是您搞错了,他没有理由要杀杜先生啊!”
“理由?”苏晴眸看了她一眼,“理由你应该比本官清楚吧?”
蒲氏愣了一下,“大人,您说什么?”
“蒲如生,你也是时候说实话了吧?”苏晴眸看了看蒲如生,见他咬着嘴唇不肯开口,“你不要说你是不小心将白信掺进墨里才阴差阳错把先生毒死了。去方便的时候,你是故意说怕先生发火,让大家一起去,好让第一个去茅厕的丰来宝替你背黑锅的吧?还有,大家让你去叫先生的时候,你也故意推拖,这才换乔同去的。你是怕会本官最先怀疑到你,对不对?其他的孩子吓跑之后,你让乔同去衙门报信,自己则留下来,将茶杯和杜先生嘴唇上的墨迹擦过,不是吗?”
蒲如生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大人,您说的都对。他不配做先生,他是个衣冠禽兽!”
“生儿,这……真的是你杀了先生?你怎么能……”蒲氏听到儿子承认了,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莫非你……你知道了……”
蒲如生流着泪点了点头,“是,娘,我都知道。我也不小了,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你在哭,爹也在哭。那杜先生是出了名的贪婪,咱家拿不出钱来,他……他就对你……”
“生儿啊,是娘害了你啊!”蒲氏抱着蒲如生痛哭失声。
等他们哭够了,苏晴眸吩咐衙役让蒲氏母子签字画押,将蒲如生收监。又差人从杜崇学的箱子里拿了钱,买来一口棺材,将他好生殓葬。
“大人,那杜崇学不是喜欢董家的四夫人吗?为什么会去侮辱那个蒲氏?”秦云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于是来问苏晴眸。
苏晴眸叹了一口气,“开始我也不太明白,可是细细打量一下那个蒲氏,就能发现,其实她的眉眼跟那个彩萍长得有几分相似。恐怕就是因为这几分相似,才让那杜崇学起了滛心吧?蒲氏为了能让儿子好生读书,这才忍气吞声。可是蒲如生哪能容忍自己的母亲被侮辱?只是可惜了他的头脑,若是用在正途上,会是个不得了的人才,唉……”
“那他会怎么样?”秦云姑也替蒲如生可惜,毕竟他才十四岁,就忍不住关心他的未来。
苏晴眸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不过他尚未成年,应该不会判死。云姑啊,你回去把案情详细跟朱二宝说说,让他赶紧写公文上报。”
“大人,你不是要……”秦云姑见她从出了学堂就神色匆匆,又听她这么说,吃惊地停下脚步。
苏晴眸知道她想说什么,点了一下头,“嗯,我要去扬州!”
第010章 赴扬州
“抱歉,大人,我好像误会你了。”秦云姑有些赧颜地说道。
苏晴眸笑了一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朱二宝说完了事情,陪你一起去。”秦云姑说完就急着往里冲。
“云姑,你留在衙门吧。”苏晴眸拉住她道,“我带郁儿和杨朱去就行了。”
秦云姑眼神闪了闪,“大人,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唉,你怎么越来越像郁儿了呢?”苏晴眸见她又误会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是会为那种事情生你气的人吗?我让你留下,是想让你帮我跟我爹和哑叔遮掩一下,这件事情先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明白吗?”
“哦,我明白了。”秦云姑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脑袋,“大人,我这几天有些迷糊,你别往心里去啊。不过大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晴眸摇头,“我也不知道,最多十天吧。”
“你确定单捕头回扬州了吗?”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可是除了那里,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苏晴眸苦笑,“他怎么能这样,留下那么一张纸就想跟我了断……”
秦云姑握了握她的手,“大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路上要当心啊!”
“嗯,我知道。”苏晴眸拍了拍她的手,“衙门就交给你和朱二宝了,对我爹和哑叔就说韦大人召我去杭州府议事了。若是有什么人事情,能处理的就处理掉,不能处理的就等到我回来再说。”
秦云姑点了点头,“我知道,大人,你放心吧。”
苏晴眸又嘱咐了她几句,便回后衙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叫上杨朱和郁儿出城而去。
“你不去吗?”秦云姑看了看萧占,问道。
萧占摇了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嗯,确实不合适。”秦云姑叹了一口气“事情为什么会搞到这个地步呢?”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萧占苦笑了半晌,又忍不住骂道,“单迎那个混蛋,以为这么走掉很洒拖吗?这算什么事情啊?”
秦云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事情已经这样了,烦恼也没用了。你还是先把你的伤养好吧!”
“她要去多久?”
“大人吗?”秦云姑看了他一眼,“她说最多十天!”
萧占点了点头,“嗯,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秦云姑感觉他说话没头没脑的。
“没什么。”萧占笑了一下。
越走郁儿越觉得奇怪,忍不住推了推埋头缝衣服的苏晴眸,“小姐,去杭州为什么不坐船啊?而且这个方向好像也不是去杭州的嘛。”
“我们不去杭州,去扬州。”苏晴眸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
郁儿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为什么要去扬州啊?不是说韦大人召你去议事吗?啊……难道韦大人也在扬州?”
“不是,我要去请相公回来。”苏晴眸依然淡淡地说道。
“请谁?”郁儿愈发吃惊了,“单公子?他什么时候回扬州去了?”
苏晴眸带她来也没想瞒着她,于是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她说了一遍。郁儿听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啊?小姐你说的明明都是好话,为什么单公子还要写休书?”
“你不懂,有些话他听来比死还难受。”苏晴眸语气里带上了惆怅。
郁儿确实是不懂,不过这件事情对她来说震惊实在是太大了。算来苏晴眸的婚事也称得上是一波三折了,要成亲了遭退婚,再成亲没几天被丈夫休了,这要是传出去,都能说书了。
“小姐,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郁儿又心疼又埋怨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去办案呢?”
“总不能放着杜崇学的尸体在那儿发臭吧?办完了事情我才好放心地来找他。”苏晴眸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没事,我会把他接回来的!”
郁儿点了点头,“嗯。”
扬州离青溪不近,马车也要走上差不多两天。以苏晴眸的心情当然是恨不得马上赶到扬州,可是马受不了,郁儿和杨朱也要休息,天黑的时候行路也不安全。于是白天尽量赶路,晚上尽量晚些住宿,即便这样两天之后才抵达了扬州。
扬州是大州,繁华程度更胜于杭州,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店铺更是鳞次栉比。不过苏晴眸没心情欣赏风景,买了一些礼品,跟人稍微一打听,便打听到了富商单值府上。
不愧是有名的富商,府邸很大,光门脸就气派得吓人,换个匾额就能住王爷公主了,让郁儿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苏晴眸深吸了一口气,亲自上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小伙子,上下打量了苏晴眸几眼,便问道:“请问姑娘找谁?”
“小女子杭州府下辖青溪人氏,敝姓苏,前来拜会单老爷。”苏晴眸答道。
小厮迟疑了一下,“可是我家老爷现在不在家!”
“哎呀,小姐,你干嘛跟他废话啊。”郁儿不耐烦地走上前去,指着那小厮说道,“你家老爷在家不在家我不管,我家小姐可是单迎单公子的正牌娘子,你只要这么去通报就可以了!”
“郁儿,不得无礼。”苏晴眸赶忙制止郁儿。
小厮听了郁儿的话吃了一惊,赶忙来见礼,“原来少奶奶,小的没见过少奶奶,不知道是您,多有怠慢,请您莫要见怪。”
“不要多礼。”苏晴眸赶忙叫他起来。
小厮起身来,笑着说道:“少奶奶,请您在这儿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通报。”
“谢谢!”苏晴眸点了点头。
小厮这一进去,许久才出来。神情不大自然,看着苏晴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他面带歉意地说道:“姑娘,对不住了,我家迎少爷放下话来,说已经写了休书,跟姑娘再无任何关系。府上也不便接待姑娘,请您哪来的回到哪里去。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喂,单公子他怎么这样?我家小姐大老远地赶来接他回去,他说什么不接待?”郁儿火了,推了小厮一把就要往里冲,“我进去找他理论。”
“郁儿,不要无礼。”苏晴眸喝止了她,又礼貌地对小厮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紧的话要跟相公说,麻烦他出来见我一面。”
小厮为难地摇了摇头,“姑娘,您还是请回吧。我家迎少爷不在家,他昨日回来一趟,放下那些话,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晴眸听了沉默了半晌,“那请小哥转告他,我会在悦来客栈等他。”说完对杨朱招了招手,将礼品递给小厮,“这是送给单老爷和单夫人的一点薄礼,请小哥转交。”又塞给小厮一把铜钱,“辛苦小哥了!”
“哎,姑娘,姑娘,我家迎少爷真的不在家啊……”小厮一愣神儿的功夫,见苏晴眸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喊了几句,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去复命了。
单夫人看了看苏晴眸送上的礼品,叹道:“难得还是个懂事的孩子,迎儿怎么就把她给休了呢?这孩子真是,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自从来到咱家他的脾气就那么别扭,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单阔撇了撇嘴,“我刚才偷偷去看了一眼,那姑娘长得蛮漂亮的,清清爽爽的,听说还是个知县呢,哪里配不上他了?我看他就是别扭脾气上来了!”
单夫人瞪了他一眼,“阔儿,不许胡说。”说完又忍不住感叹,“迎儿这孩子,真是的,成亲也是突然就成亲了,只写了封信来。这才几天,怎么闹到写休书的地步了呢?我前几日还跟你爹说呢,有空让他带着媳妇回来给咱们看看。这好不容易来了,他又不让进门,真是闷死我了!”
“娘,要不这样。”单阔眼珠一转,出主意道,“我听那苏姑娘说,要住在悦来客栈。一会儿我陪您去客栈看看她,怎么样?”
单夫人似乎有些动容,又赶忙摇了摇头,把动起的心思压了下去,“算了算了,别去了,迎儿再三嘱咐过,不准搭理那姑娘。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就不高兴,我们去看谁还要他同意吗?”单阔不屑地撇了撇嘴,“听我爹说,单迎认识那姑娘之前,他就想跟什么神医鬼医的提亲,让那姑娘给我做娘子的。让我爹那么中意的姑娘,我不去看看怎么行?”
“阔儿,你不要胡闹啊。”单夫人赶紧警告他说,“若是让你爹知道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单阔嘿嘿一笑,“放心吧,娘,我悄悄地去看,不会让她知道我是谁的。”
“你这个滑头小子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单夫人忍不住笑了,她对苏晴眸也充满了好奇,想知道这次她跟单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阻止单阔。
苏晴眸三人到客栈要了两间客房,苏晴眸和郁儿一间,杨朱一间,暂时住了下来。
“小姐,那小厮不是说单公子不在家吗?咱们在这里能等到他吗?”郁儿洗了帕子递给苏晴眸,担心地问道。
苏晴眸擦了擦脸,淡淡一笑,“他一定在府上,只是不想见我罢了!他不知道我会来找他,怎么会事先放下那些话,让小厮传出来呢?”
“那他要是不来见你怎么办?”郁儿依然很担忧,“我们带的盘缠又不多,总不能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苏晴眸略一沉吟,“今天天色不早了,先歇息吧,明日再去单府拜访。”
第011章 凑热闹
“两位姑娘,小的给你们送饭菜来了。”两名店小二端着托盘,笑容可掬地说道。
郁儿皱了一下眉头,“你们搞错了吧?我们没要饭菜啊。”
“二位姑娘确实没要饭菜。”小二依然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是一位公子为两位姑娘准备的。”
“公子?”郁儿和苏晴眸对望了一眼,又问道,“什么公子?”
小二笑笑,“那位公子不肯留下名姓,只说送来两位姑娘房里便是了,他人已经走了。饭菜钱也付过了,您看是不是先让小的拿进去?”
“小姐,这里面会不会有毒啊?”郁儿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很警惕地说道。
小二赶忙摇头,“哎哟,姑娘,这话您可不要随便说。咱们这悦来老店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怎么会在饭菜里下毒呢?那位公子点了菜付了钱之后就走了,小的二人是直接从厨房端上来的,怎么会有毒呢?”
“端进来吧。”苏晴眸不动声色地吩咐着小二道。
小二端着那么多的饭菜,胳膊早就吃不住力了,听苏晴眸这么说,赶忙端过来尽数摆在桌子上,说了句慢用,便退了出去。
“小姐,咱们在扬州又没什么熟人,谁会送这么好的饭菜给我们啊?”郁儿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单公子?”
苏晴眸淡淡一笑,“不会是他。他将我们拒之门外,还谎称不在家,又怎么会给我送饭菜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也是啊。”郁儿觉得苏晴眸说得有道理,可是又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送了这么一大桌子饭菜来,“那是什么人呢?”
“既然人家已经盛情款待了,我们却之不恭,也只好领情相受了。”苏晴眸笑了一笑,“你去叫杨朱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郁儿兀自迟疑不决,“可是小姐,这来历不明的饭菜吃着怎么也不那么放心啊。”
“放心好了,不会无缘无故送咱们这么一份大礼的,总会见面的,到时候让你问个清楚就是。”苏晴眸语气很笃定地说道,“不能浪费粮食,我们先吃吧。”
郁儿点了点头,出门去把杨朱叫了过来。苏晴眸心情不好,食欲不佳,没怎么吃。郁儿和杨朱可是真饿了,对头大快朵颐,不多时就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精光。
“哇,好饱。”郁儿拍着肚子满足地说道,“没想到这家店的饭菜跟哑叔做的一样好吃。”
杨朱吃得最多,对那送饭菜之人怀抱感激也就更加好奇,“大人,您断案如神,对这个送菜的人有没有什么头绪?”
“猜来猜去的多费神,等着他自己出现吧。”苏晴眸淡淡地道。
杨朱和郁儿见她没什么兴致,也就不再讨论了,招呼小二来收拾了桌子。
吃过饭刚过酉时不久,天还亮着,郁儿从店小二那儿听说这里有夜市,便兴致勃勃地拉了苏晴眸出来逛街。苏晴眸本不想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在房里闷着也无事可做,还只会胡思乱想罢了,还不如出去散散心。于是叫上杨朱,三人一起出了客栈。
虽然天来没黑,夜市已经热闹了起来,买的卖的好不热闹。
郁儿最喜欢热闹了,东瞅瞅西看看,恨不得长十双八双的眼睛才够用。像一只耗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稍微不留神,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跟着她跑太累,苏晴眸索性放慢了脚步,慢慢欣赏,杨朱则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来的时候秦云姑可是再三叮嘱过的,死也要保护好大人,他可不敢有分毫马虎,若是出现什么差池,回去铁定会被秦云姑剥了皮。
走了半晌,就见前面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人,我们也去看看吧。”杨朱对人群里面发生的事情很好奇,于是征询苏晴眸的意见道。
苏晴眸见他兴致勃勃的,不想扫了他的兴,于是点了点头,“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朱答应着分开人群,给苏晴眸开出一条路来,让她站在了人群前头。
人群中间有两个人在争吵,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一身暗绿色的绸缎袍子。另一个二身材适中,穿着一身水蓝的袍子。两个人都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那一脸养尊处优的架势,就知道是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每个人身侧都带着一个小厮,主子在吵架,两个小厮也没闲着,怒目而对,也在暗中较劲。蓝袍少年手里还牵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的狗,一看就不是俗物。
“你赔我的衣服!”绿袍少年指着破烂的袍角嚷嚷道。
蓝袍少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凭什么赔你?”
“是你家的狗咬坏了我的衣服,当然要你赔,难道还让狗赔吗?”绿袍少年振振有词地瞪着蓝袍少年。
一个要求赔偿,一个就是不肯赔,一时间争执不下,越吵越凶,忍不住推搡起来,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踩了那狗的尾巴一脚,小狗吃痛,挣拖蓝袍少年的手,朝旁边的一个老者扑了过去。人群被这突然变故惊到了,一阵马蚤乱过后,才发现那老者倒在了地上。
“爷爷……”一个女孩儿扑过去抱住老者惊呼起来,见那老者脸上有血,更是哭号不已,“不好了,那条狗把我爷爷咬死了……”
蓝袍少年和绿袍少爷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也顾不得吵架了,傻愣愣地看着抱着爷爷痛哭的小女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杨朱,快。”苏晴眸一见有人倒下,也不能袖手旁观了,赶忙招呼了杨朱过去帮忙。
“,让我来看看,我懂医术。”她急急地对小女孩儿说道。小女孩儿听她这么说,赶忙挪开身子给她让地方。
苏晴眸搭住那老者的脉搏试了半晌,吩咐杨朱道:“杨朱,扶他坐起来。”
“是。”杨朱赶忙按照吩咐将那老者扶了起来。
苏晴眸握紧双拳在那老者的背后用力捶了几下,在他耳侧揉搓了半晌,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人中。只听得一声呻吟,那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活了,活了……”苏晴眸给老者医治的时候,围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此时见老者醒来,都忍不住欢呼起来。小女孩儿更是大喜过望地扑了过来,“爷爷,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说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这才发现他双眼呆滞,表情僵硬,似乎痴傻了一般,顿时又吓得大哭了起来,“爷爷,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快说话啊……”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议论起来,“是不是吓傻了?完了,那个小哥的狗这下可惹下祸事了。”
“是啊,好好个人,竟然给吓傻了,虽说是狗惹的事,可养狗的人也拖不了干系啊,怕是要吃官司了……”
那蓝袍的少年本还没什么反应,听了众人的议论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好,抬腿就要溜走。那绿袍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事情还没了,你就想走?”
小女孩儿也反应过来了,跑过去死死地抱住那蓝袍少年的腿,不依不饶地哭喊道:“你赔我爷爷,你赔我爷爷……”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激愤起来,七嘴八舌地指责着那蓝袍少年,“惹完了事儿就想走?太不像话了。”
“是啊,真是没良心啊!”
“我,我……”那蓝袍少年见走不掉,脸都白了,本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可是嘴唇抖动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围观的人指责完了蓝袍少年,又安慰那小女孩儿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溜掉的,一定要给你讨还一个公道。”
“是啊,是啊……”
小女孩儿听大家伙这么说,放下心来,赶忙松开那蓝袍少年,跑问苏晴眸,“姐姐,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苏晴眸顾不得回她,号了半晌脉,又仔细看了那老者的脸色,习惯性地往身上一摸,才知道自己是出来逛街的,没有带针筒。想了想,对杨朱说道:“杨朱,你用力打他一个耳光,记住,要用力。”
“啊?打耳光?”杨朱愣了。
小女孩儿听苏晴眸说要打人,立刻不让了,一把抱住那老者,“不准你们打我爷爷,你们凭什么打我爷爷啊?”
“,我不是要打你爷爷,而是要救你爷爷。”苏晴眸没有时间给她细细解释,“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他的。”
小女孩儿将信将疑地看了苏晴眸一眼,“你能治好我爷爷?”
“能。”苏晴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那……那你治吧!”小女孩儿见苏晴眸说得笃定,松开了老者。
苏晴眸绕到老者的背后,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对杨朱点了一下头。杨朱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打在那老者的脸颊上。因为苏晴眸说要用力打,他也没有手下留情,一巴掌下去,他的手掌都火辣辣的,老者的脸更是瞬时就红了起来。
老者吃痛的瞬间,身子猛地往后仰了一下,苏晴眸用膝盖用力抵向那老者的后背。
“咳……”老者一声咳嗽,吐出一口浓痰来。继而摸着脸颊嘀咕,“我的脸怎么这么烫?”
苏晴眸直起身子微笑,“好了!”
“啊?”小女孩儿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听苏晴眸说好了,赶忙去看那老者,果然见他眼神活转,已经好了,不由得大喜,“好了,真的好了啊!”
围观的人见此情景都忍不住鼓起掌来,“姑娘好生厉害,吓傻的人都能治好啊!”
“是啊,是啊!”
“各位过奖了,这位老丈并不是吓傻了,而是刚才受了惊,痰气上涌,阻碍了呼吸,使得头部缺血,才会出现短暂的痴傻症状。方才我已经让他把痰吐了出来,现在已经无大碍了!”苏晴眸笑着给大家解释说。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好好儿的,那我可以走了吧?”蓝袍少年见老者好了,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忙对拦住他去路的众人说道。
苏晴眸笑了一笑,“你还不能走。这位老丈的痰虽然吐出来了,但是受到的惊吓犹在,需要服用汤药。而且他的脸被你的狗抓伤,也需要治疗,药资你要负责的。”
“就是啊,还有我的衣服,你得赔我。”绿袍少年也理直气壮地说道。
苏晴眸看了他一眼,“这位公子,老丈受伤你也拖不了干系。”
“什么?我?”绿袍少年不满地嚷道,“凭什么啊?是他的狗咬了我的衣服还伤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苏晴眸微微一笑,道,“那狗是在你们争吵的时候受惊奔走才伤了这位老丈的,你们都有责任。”
绿袍少年不服地瞪着苏晴眸,“你脑袋糊涂了吧?我之所以会跟他吵,还不是因为他的狗咬破了我衣服?要不是他的狗咬破了我的衣服,我怎么会跟他争吵,不争吵就不会让狗受惊了,也就不会伤到那老头儿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苏晴眸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事情的起因是狗咬衣服,那么我们就先来解决这件事情好了。你能告诉我那条狗是怎么咬破你衣服的吗?”
不等绿袍少年回答,那蓝袍少年就抢着说道:“我的雪球从来不乱咬人,要不是你拿肉包子逗它,把它惹急了,它怎么会咬破你的衣服?”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狗咬破了我的衣服,反正你就得赔我。”绿袍少年指着蓝袍少年的鼻子说道,“这跟我拿肉包子逗它是两码事,你休想找借口!”
“这位公子你还真是说错了。”苏晴眸笑了一笑,“你拿肉包子逗狗和它咬破你的衣服并非是两码事。”
绿袍少年听苏晴眸这么说,恼火地瞪着她,“你说什么?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黄毛丫头?为什么处处替他说话,莫非跟这小子是一伙儿的?”
“你说话放尊重点儿。”杨朱一步踏上前去,就要跟绿袍少年理论,却被苏晴眸制止了。
“这位公子,我今日才来到扬州府,并不认识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更没有必要偏袒谁!”苏晴眸笑道,“咱们大周的《垂拱律》对于狗伤人有明确的律条规定,按照律条所述,公子的因为逗狗而被狗撕破了衣服,这个责任是要公子你自己来负的!”
绿袍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