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快断官第13部分阅读
红妆快断官 作者:肉书屋
地说道。
苏晴眸见徐怀德和崔彦良已经进门去了,于是笑道:“窦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心而为。”
“那就好。”窦平良狠狠地扔下一句,扬长而去。
苏晴眸目光闪了闪,收起笑容,进门来重新见过徐怀德和崔彦良,才在二人的应允下告了坐。
崔彦良打量了苏晴眸半晌,笑着问道:“青溪知县,你的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多谢大人挂心,下官昨日中毒,毒素没有全部解除,所以今日才拜见来迟。”苏晴眸连忙恭敬地答道。
崔彦良和徐怀德都有些吃惊,“你中的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回二位大人,下官中的是蜂蛇之毒,已经找到解毒之法了。”
“那就好,那就好。”崔彦良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皱了皱眉头,“这蜂蛇之毒是什么毒?本官还从来没听说过。”
苏晴眸微微一笑,给他解释说:“大人,这是江湖人自制的毒药。有一些江湖人士擅长使毒,都拥有一些独门秘方。这蜂蛇之毒就是用毒蜂喂养毒蛇,而后取蛇涎制成的。因为蛇毒和蜂毒以毒克毒,百条毒蛇中能成活一条,却是其毒无比,其蛇涎更是毒中极品,若不及时解毒,不消片刻就毒发身亡。”
徐怀德和崔彦良听了苏晴眸这一番话,都忍不住脊背有些发凉,“制出此种剧毒,真乃用心险恶啊。”
“二位大人说得是。用此种毒药者一般为冷血杀手,他们只求不择手段置人于死地,并不怜惜他人性命。”苏晴眸微微叹了一口气,“确是心狠手辣、令人发指!”
崔彦良听苏晴眸这么说,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又是怎么中了这种剧毒的呢?”
“下官为了调查官船失踪一案,来到杭州,却几次三番遭到追杀。所幸下官自幼随父行医,略懂一些歧黄之术,才能保住性命。”苏晴眸对两个人拱了拱手,“如今二位大人奉旨前来查案,下官也心中大宽。”
徐怀德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暗暗观察着苏晴眸的言行举止。来杭州之前他就听武则天说,这个女子拥有高超的医术,而且聪慧过人,一直都想见识一下。观察了半晌,隐隐觉得这个女子确实有不凡之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意隐藏,于是开口道:“苏晴眸,本官从神都启程之前,陛下再三叮嘱,来到杭州之后,要让你协同查案。说你已经独自调查了许多时候,一定会有收获,你能否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官?”
正文 第051章 同办案
“主人,到处都是钦差卫队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三堂。”黑蜂阴沉的声音多了些许惶恐。
窦平良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抬腿一脚踹了过去,黑蜂也不躲闪,任由他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自己的身上。
窦平良感觉自己像是踹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脚上传来麻痛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又强忍着痛忿忿地骂道:“废物,饭桶,让你做掉那个苏晴眸你办不到,让你去探听点儿消息也你办不到,我养你是吃干饭的吗?”
“对不起,主人,是我失算了,不知道什么人给她解了毒。”黑蜂目光里闪过一道凶光,“我再去一次,这次一定亲眼看着她死透。”
“你的脑袋生锈了吗?”窦平良指着黑蜂怒气冲冲地骂道,“她不离钦差大人左右,你想怎么刺杀她?如果她出事了,钦差大人第一个就会怀疑上我。”
黑蜂举手做了一个杀的姿势,“不行就连那两个老倌儿一起杀掉!”
“混蛋!”窦平良手臂高高举起,似乎想一个大耳光扇过去,想起刚才那一脚带来的痛感,又忿忿地放了下来,“没有钦差大人我怎么升官?杀杀杀,你除了杀还能知道点儿别的不?”
黑蜂目光闪了一下,黑布蒙面,也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算了,算了,那个苏晴眸很可能认出你来,这几天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事情我自会叫你。”窦平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主人。”黑蜂答应一声,从窗口一个闪身翻了出去,避过钦差卫队的人,隐没在竹林之后。
杭州府的官员正在驿馆等候钦差大人的消息,同时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事情,有议论女知县苏晴眸的,当然更多的是议论官船失踪案的。
“听说一个多月内失踪了两批官船。我竟然连一丁点儿消息也没得到。”
“是啊。我也没听说听啊。如果不是钦差大人来到杭州府。我还以为咱们杭州天下太平呢……”
“官船怎么失踪呢?莫不是被匪徒给劫走了吧?”
“不太可能吧。官船上可是有官兵押运地。如果碰到匪徒官兵会不出手?你们说会不会是……是闹鬼了……”
正说得热闹。就见一队钦差卫队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众人连忙噤声。
从一队人中走出一个身材健硕地护卫。扫了众人一眼。高声地说道:“钦差大人传话。五泄知县韦南松立刻赶往刺史衙门协同查案。其他众僚各归其位。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我?!”韦南松有些惊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里这么多官员,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为什么单单叫了他去协同查案呢?
其他官员也都用惊讶、嫉妒的眼神看着他,协同钦差查案,这可是亲近朝廷大员、升职就迁的绝好机会啊!
“哪位是韦大人,请吧。”护卫似乎没有要给众人解释的意思,催促着韦南松道。
韦南松连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钦差卫队的护卫往刺史衙门走来。
来到刺史府三堂,就见徐怀德、崔彦良在端坐上首,苏晴眸则恭敬地坐在下首。见她目光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恐怕是这个女知县跟两位钦差推荐了他。
不过此时也没心思仔细追究,连忙上前来见礼,“五泄知县韦南松拜见二位钦差大人!”
“不必多礼,坐吧。”徐怀德面无表情地对韦南松抬了一下手。
“是,大人。”韦南松答应着,到苏晴眸旁边的位置坐下。
崔彦良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笑着看了韦南松一眼,“五泄知县,刚才徐大人和本官与青溪知县商谈了许久,青溪知县说你为官清明,特召你来协同我们查案,你可有意见啊?”
韦南松看了苏晴眸一眼,果然是她推荐了自己。稍一迟疑,便拱手道:“二位大人,宫绫官船是在青溪失踪的,苏大人协同查案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下官对官船失踪一案一无所知,为何会选中下官呢?”
徐怀德和崔彦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并不在意韦南松的不识抬举,指了指苏晴眸,“青溪知县,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你给五泄知县解释一下吧。”
“是,大人。”苏晴眸应了一声,笑着看了韦南松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黑布递过去,“韦大人,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韦南松不解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这难道是……”
苏晴眸点了点头,“韦大人果然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了。不错,这是官旗,是我从三泄溪那儿得来的,是造船刘家的女童兰草送给我的。”
“造船刘?!”韦南松不出意料地吃惊了,“他们已经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在惨祸发生之前我曾去过三泄溪。”苏晴眸脸色肃了肃,“回到青溪,我就去询问了青溪的河工,他们说一个月之内没有见过宫绫官船经过。”
韦南松露出沉思的神色,“河工没有必要说谎,也就是说官船没有抵达青溪之前就已经失踪了……官船是从五泄口出发的,也就是说在五泄口和青溪之间的水路上失踪的,莫非是在三泄溪?”
“没错,我当时沿着水路直上到五泄口下船,又沿着河岸一路走上去,发现只有三泄溪的水路能容官船通过。”苏晴眸见韦南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于是微笑地望着他。
韦南松沉思了半晌,抬头望向苏晴眸,“这么说造船刘一家的死可能跟官船失踪案有关了?”
“极有可能。造船刘一家的案子发生在五泄,韦大人最了解不过,所以我才跟两位大人推荐韦大人,请你协同查案。”苏晴眸看了韦南松一眼,“韦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韦南松摇了摇头,对徐怀德和崔彦良拱手道:“下官定当尽犬马之劳。”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大牢里走一趟,听听那个染织使怎么说。”徐怀德站起身来,脸色分外严肃,“这个薛林山,枉陛下如此信任于他,委以江南染织重任,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贪赃枉法!”
苏晴眸听了这话忍不住吃惊,“徐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您认识染织使薛大人吗?”
正文 第052章 旧情事
徐怀德微微叹了一口气,“谈不上认识,两年之前本官被贬去蒲州做参军,并没有跟他谋过面,但是却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苏晴眸和韦南松对视了一眼,又齐齐地看向徐怀德。想来这个薛林山还有些名头,好奇心顿起。
“呵呵,还是本官来说吧,他的事情本官知道得比徐大人多。”崔彦良笑着说道,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这个薛林山是叶州人,出身贫寒。大约三年之前,他只身闯入神都,四处拜访朝廷的官员,请求举荐,却四处碰壁,穷困潦倒。”
韦南松听了忍不住打断他问道:“他是想有一番作为,大可以去参加科举,为什么要请人举荐呢?”
崔彦良笑了一笑,“咱们的皇帝虽然是个女人,可是着实有厉害的地方。她选拔人才不拘泥于科举,同样重视举荐,用这种方法招揽了不少的人才。很多急于成就一番作为的人宁愿选举荐这条路子,毕竟这是报孝朝廷的捷径。”
“只是这种捷径也有诸多弊端,容易被那些贪婪之徒利用,成为金钱交易的幌子。”徐怀德颇有感触地插了一句。
“大人说得对,这个薛林山就是急于作为的人,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怀着满心的抱负就来到了神都。”崔彦良感叹地摇了摇头,“只是他哪里知道官场的黑暗,身无分文哪有什么门路。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之门外,甚至被那些官员的家奴打得遍体鳞伤,一年多来也无成果。
两年之前陛下去寺进香,路上碰上一个乞丐拦驾,他高声地喊着,‘皇上,难道您的举荐制度是转给有钱人设置的吗?’”
苏晴眸忍不住吃惊,“那个乞丐就是薛林山吗?当街拦驾、指责圣上,那是要杖毙的啊!”
崔彦良微微一笑,“是啊,这样拦驾的人可以被当做刺客当场处死。当时他已经半死了,又被羽林卫险些打死。好在陛下胸怀博大,赦免了他的大不敬之罪,吩咐随行御医给他疗伤。还细细垂询,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个薛林山是个孤儿,在叶州一个大户人家打杂,却与那家的小姐两情相悦。那位小姐的父亲当然不会同意这种门户不当的婚姻,于是将他逐了出来。薛林山跟小姐立下誓约,一定会出人头地回来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那家的老爷也给他立下了三年的约定期限,三年之内若他还没有什么作为,就将小姐许配他人。于是他便来到神都,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
陛下对他地故事很动容。经过交谈也觉得他虽然出身寒微。却谈吐不俗。将举荐制度地弊端和改善之法都说得头头是道。十分欣赏他。着人考试一番。觉得他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留在工部役房考察。举荐地考试制度也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才完善起来地。从这方面说薛林山还是个功臣呢。”
苏晴眸听了薛林山地故事。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梅殊月地模样。想来让他勇闯神都地小姐就是那个梅殊月了。却不知道那梅殊月又为什么成了路学礼地小妾。这其中一定有让人心酸地曲折。也不知道那梅殊月在大牢中地情形如何了。郁儿和朱二宝地计划是不是进行得顺利“苏大人。想什么呢?”韦南松见她怔怔出神。于是轻声地问道。
苏晴眸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让他继续听崔彦良说下去。
“这个薛林山在工部役房做得很出色。陛下本想让他在神都为官。日后以便提拔。可是他却自荐去杭州。陛下大力发展江南地染织业。几年之前就效仿隋朝。在苏州、杭州试设了染织署。专管染织事务。只是不甚成功。薛林山自荐担任染织使。使得陛下又重燃起了希望。随即颁下圣旨。任命薛林山为染织使。管理江南地染织事务。又下令江南道官员全力协助。”
经过崔彦良这么一说。苏晴眸已经了然了。虽然按照官阶来分。这个薛林山只有六品。但却是皇帝御命钦点地。身份已经不是能用官阶来衡量地了。说与从三品地杭州刺史平起平坐也不足为过。这就为他行事提供了诸多方便。这还真是皇帝说一句话。胜过奋斗十年啊!
“徐大人,崔大人,不知唤卑职来有什么吩咐?”窦平良跟在一个护卫后面半躬着身子,谄媚地笑道。
“哦,平良啊,徐大人和本官想去大牢里看看那个薛林山,你来带路吧。”崔彦良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笑容,招呼着窦平良道。
窦平良连连点头,“是,是,两位大人请随卑职来。”
“窦大人,染织使薛林山的事情本官粗略地听你说了一遍,有些事情还不甚明了。”徐怀德面无表情地看了窦平良一眼,语调平直地说,“从这里去大牢也有一段距离,我们就边走边说,你再详细说给我们听听,如何?”
“应当的,应当的。”窦平良连忙赔笑地说道,“薛大人在任职的这两年期间,屡次向朝廷虚报费用,将朝廷拨下来用于染织事务的银两私吞殆尽。据卑职所知,三个月钱朝廷拨下来用于制造宫装布料的饷银有二十万两,可是真正用于官府作坊的只有区区五万两,剩下的十五万两却不知去向。”
徐怀德跟崔彦良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看窦平良,语气依然不起波澜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十五万两都被薛林山私吞了?”
“当然也不全是。”窦平良显然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说道,“要打点一些官员也是要花费上一些银子的。比方说刺史大人那边,就要好生打点,毕竟刺史大人有直接向陛下奏表的权利。就连卑职也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封口费,这个卑职为了自保暂且拿了,但是分文未动,方才已经将那些银两尽数送到了钦差行馆,还请二位大人明察。”
徐怀德点了点头,“嗯,这个本官已经听说了。你接着说!”
“是,大人。”窦平良弯了弯腰,接着说道,“不止如此,卑职还发现薛大人私生活非常不检点,不止与杭州府一个年轻的寡妇私情,还与刺史大人的三夫人通j,并且通过三夫人左右刺史大人的政务。”
“哦?有这等事?”崔彦良有些吃惊地插话问道,“如何左右路大人的政务啊?”
窦平良有些猥琐地笑了一笑,“当然是吹枕边风了。这位三夫人貌美如花,被刺史大人视若珍宝,百般宠爱,她说一句话比别人说百句都好使……”大概感觉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了不同程度的探究,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八公的本性,太失态了,连忙收敛了笑容,正了正神色接着说道,“这个三夫人虽然嫁入府衙,却不安分守己,经常出去与一些外族商人接触,卑职曾亲眼看到她与倭国、大食、回鹘的商人接触……”
“哦?按照大周律例,严禁官员和官员家属经商。那位三夫人身为杭州刺史的小妾,她为何要与商人接触啊?”崔彦良皱了皱眉头。
正文 第053章 摘干净
“这个嘛,卑职就不甚清楚了,毕竟那是三夫人的私事。”窦平良先前说得那叫一个顺畅,听崔彦良问起,却又目光躲闪着支吾过去,沉默不语了,显然他是不想说这个话题,或者不想说下去了。
徐怀德瞟了他一眼,“你接着说说薛林山的事情吧。”
“是,大人。”窦平良立即回道,“路大人对三夫人和薛大人言听计从,薛大人对路大人出手也很是大方,今年春天路大人过寿的时候,薛大人一送就送了十万两。这个卑职可不是瞎说的,大人您去问问大夫人和二夫人就知道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一个小小的六品染织使,月俸不过百两,竟然出手如此阔绰,真是让人齿冷。”徐怀德脸上现出怒色,“那个路学礼更是胆大包天,公然收受贿赂,跟那薛林山狼狈为j,该杀,该杀!”
崔彦良笑呵呵来劝徐怀德,“徐大人,莫气,莫气,古来有官便有清官、贪官之别,我大周繁华昌盛,官多将广,有几个贪官也是正常的,您何必动怒呢?”
“是,是,崔大人所言甚是,还请徐大人息怒。”窦平良也在一边附和道。
“每每听到这等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托的贪官污吏,本官就忍不住生气。”徐怀德语气虽然缓和不少,却又多了些许叹息,“人心之贪,深不见底啊!”
苏晴眸会心一笑,她早就听说这位徐大人为官清廉,铁面无私,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武则天会派他前来调查官船失踪的案件,想必也早就想到这件事情跟杭州官员贪污受贿撇不开关系了。
“十日之前,三夫人来告知,说路大人有事出门去了,让卑职暂代刺史大人掌管府衙之事。”窦平良在徐怀德的示意下继续说道。
苏晴眸眼神闪了闪,跟徐怀德和崔彦良请示道:“二位大人,能否允许下官问窦大人一个问题?”
“你问吧。”徐怀德点头应允道。
苏晴眸略一迟疑。看了看窦平良。“窦大人。您是说路大人出门办事是三夫人转告地。不是您亲耳听路大人所说。或者是亲眼所见路大人出门。对吗?”
“是啊。路大人连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告诉。就带了一名仆役直接出门去了。”窦平良咂了咂嘴巴。“大夫人和二夫人为此还找三夫人闹了几回。更有一次还找卑职去评理。说大人不是出门去了。是被三夫人藏起来独占了。唉。这是家务事。卑职怎么能插嘴说话嘛。只能安抚了三位夫人。让她们耐心等待。大人总会回来地。可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生性泼辣。哪肯听卑职说……”
徐怀德和崔彦良都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听窦平良说起路学礼地三个夫人便滔滔不绝。于是打断他道:“好了。路学礼地事情先放在一边。过些时候本官自会找那三夫人问个清楚。”
苏晴眸听了这话忍不住暗暗吃惊。那三夫人还在青溪县衙大牢里关着呢。这要是两个钦差细细追究起来。发现她劫走了梅殊月还擅自将她关押在大牢里。那麻烦可就大了。郁儿和朱二宝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地。成与不成总要来个信儿吧?
正在她暗自思忖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徐怀德招了。就听窦平良说道:“大人。您恐怕是见不到三夫人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徐怀德皱起眉头问道。
“三夫人几日之前就失踪了,据说夜半出府私会什么人,途中被什么人劫走了,之后就音讯全无,薛大人遣了署役里里外外找遍了杭州府,也不见三夫人的踪迹。”
崔彦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薛林山跟那位三夫人感情还真是深厚啊!”
徐怀德的脸色也愈发不好看起来,看了窦平良一眼,“你接着说吧!”
“卑职代替路大人掌管政务,发现薛大人这些日子不思政务,遣散了不少的署役,而且平日里行踪神秘,似乎在打点行囊,要出门的样子,可是卑职并未听说薛大人接到调令。于是暗暗留心,果然在昨天深夜见他身着便服,带着一名署役驱车往城外赶去。卑职带人前去询问,谁知道薛大人竟说要扔下染织署这个烂摊子远走他乡,卑职劝说不听,还破口大骂,说卑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让那名署役行刺于卑职。无奈之下,卑职只能下令将那署役当场射杀,将薛大人关押起来,等钦差大人来了之后定夺。”
“什么?!”苏晴眸忍不住惊呼出声,见几个人齐齐地看向自己,稍一犹豫,便走到徐怀德跟前,附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
不等听完,徐怀德便脸色大变,“快走,我们到大牢里去。”说着便急急地前面走去。
“苏大人,怎么了?你跟钦差大人说了什么?”韦南松一边小跑几步跟上徐怀德脚步,一边悄声地问身边的苏晴眸。
苏晴眸脸色凝重地瞟了窦平良一眼,没有直说,“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原以为官船失踪一案的始作俑者是薛林山,可是方才听了窦平良的一番话,他话里话外将路学礼、梅殊月和薛林山全都给卖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不说,竟然没有提起官船失踪案半个字,而且更没有提起那个梅若素,看来牵扯这件案子的恶首不止薛林山一个,恐怕这个窦平良策划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不止利用了薛林山,还想瞒天过海。
根据萧占偷听来的话,这个窦平良和薛林山沆瀣一气,之后却出卖了薛林山。为了彻底摘清自己,就不能让薛林山开口说话。他既然杀了薛林山的随从,那薛林山也凶多吉少了!
几个人狂奔至大牢,就看到大牢门口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狱卒,苏晴眸心猛然一沉,看来猜对了。
“这是怎么回事?”徐怀德脸色铁青地吼道,对跟在后面的钦差护卫挥了挥手,“快,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几名护卫横起手中的刀剑,谨慎地走过去,试了试狱卒的鼻孔,“大人,还活着!”
“快,你们几个进去看看!”徐怀德连忙吩咐道。
这个时候,苏晴眸已经弯下身来,掐住一个狱卒的人中将他弄醒,急急地问道,“快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文 第054章 设诈局
“有人劫……劫狱!”狱卒费力地说道。
苏晴眸给他检查了一下,见他只是被打晕过去导致了一瞬的窒息,让身体功能有些阻滞,别无大碍,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问道:“劫狱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黑衣人。”狱卒大口喘了几口气,头脑清醒多了,脸上显出惊恐的表情。
这个后进去查看情况的钦差护卫疾步地跑了出来,“大人,您快进去看看,大事不好了!”
“走,进去看看。”徐怀德连忙招呼崔彦良、苏晴眸等人迈步走了进去。
牢房通道上也稀稀疏疏地躺着几个晕死过去的狱卒,大牢里的犯人也都昏迷了。苏晴眸吸了一下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迷香的味道。虽然迷香的药劲已经失去了大半,又被护卫驱散了不少,几个人还是小心地掩住口鼻跟在护卫后面。
“大人,就是这里。”领路的护卫在一间牢房门前停住。
先头冲进来的几个护卫牢牢地把手在门前,见徐怀德来了,连忙分开站到两边去,打开牢门让他进去。
还没走进牢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就扑鼻而来。只见牢房里有两个人姿势怪异地倒在血泊里,一个身着皂青衣服,一个身着黑衣、黑布蒙面。身着皂青衣服的正是染织使薛林山,他的腹部深深中了一刀,染红了大片的衣服,而那个黑衣人的胸口则插着一支匕首。
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连徐怀德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说话,就见窦平良惊呼着奔过去:“哎呀,薛大人,你死得好惨啊!”
“慢着,窦大人。”苏晴眸也顾不得许多,高声喝止道,“你不能过去!”
窦平良猛然停住脚步。目光复杂地看向苏晴眸。“苏大人。本官见同僚遇害。心痛不已。想要拜睹遗容。你为何要阻止我?”
“窦大人。这个薛大人生死还是个未知数。等确认之后要拜祭随便你。”不等苏晴眸说话。韦南松就眼神不无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未调查清楚。大人就这样扑过去。有破坏现场地嫌疑。大人好歹也是堂堂五品官员。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呢?”
窦平良被韦南松这一番话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讪讪地退了回来。嘴里兀自嘀咕道:“本官不过是一时心急。忘记了分寸罢了!”
徐怀德也对窦平良地表现相当不满。韦南松对上官一顿抢白他也没有不悦地意思。稍稍查看了一下。便欲上前检查那两个人是否断气了。
苏晴眸眼尖。连忙抢着说道:“大人。检查地琐事就让下官来吧。此处血污满地。不要脏了您地手。”
“也好。”徐怀德点了点头。
“下官同去。”韦南松也自告奋勇地跟苏晴眸一起上前,分别检查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的鼻息和脉搏,同时对徐怀德禀报道,“大人,已经死了!”
徐怀德脸色阴沉地瞟了窦平良一眼,指了指那名黑衣男子,问道:“窦大人,你可认识这名刺客啊?”
窦平良连忙走上前去打量了几眼,惊呼道:“这不是染织署的署役方聿吗?”
“嗯?你说他是染织署的署役?”徐怀德大感意外地问道。
窦平良点了点头,“是啊,大人,这个方聿确实是染织署的署役。
“那么窦大人,你来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大白天的,这染织署的署役会闯入刺史府的大牢?如此重要的人犯就这样死掉了,你代杭州刺史掌管政务,却造成如此严重的纰漏,你该当何罪?”
“大人恕罪,卑职从五更时分就开始准备迎接大人,没有闲暇询问大牢的状况。”窦平良连忙屈膝跪下,“卑职失职,还请大人宽恕!”
徐怀德冷哼了一声,“你口称失职,原是在责怪本官吗?如若你不去码头迎接本官,就不会有刺客出现在大牢里了,对不对?”
“大人恕罪,卑职绝无此意,是卑职慌不择言,是口误,口误。”窦平良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这方聿是薛大人的心腹,平日经常来往染织署和刺史府,让他混进来也不足为奇……”
“哦?那你倒是说说,薛林山的心腹为何要刺杀自己的主子啊?”徐怀德语气愈发严厉了起来。
窦平良见自己越解释越乱套了,一时间语塞,半晌才惶然地说道:“这个卑职也不得而知,只能问问他们本人了……”
“哈,问本人,两个都死了,这才叫一个死无对证呢。”徐怀德气极而笑。
“卑职该死,该死……”窦平良连忙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一来是做给钦差大人看的,而来他确实是恨自己,一张嘴就冒胡话。
苏晴眸听徐怀德和窦平良一个责问一个惶禀,你来我往似乎没有要停嘴的意思,心里暗暗着急,于是插话道:“大人,血腥之地不宜久留,依下官看,不如把这里交给韦大人和下官处理,二位大人暂且回钦差行馆歇息,韦大人和下官处理处理完了便去跟大人汇报。”
“嗯,如此也好。”一直没有说话的崔彦良此时开口,跟徐怀德商量道,“大人,这里就交给青溪知县和五泄知县吧,他们会处理好的。大人也累了,暂且回去吧。”
徐怀德迟疑了一下,见苏晴眸和韦南松满脸诚恳,也正有意考验他们一番,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本官相信你们,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好生检验,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大人。”
“吴小,你带领一队钦差卫队的人留在这里,听从青溪知县和五泄知县的差遣,有什么情况立刻来通报。”徐怀德指了指守门的一个护卫吩咐道。
“是,大人。”
徐怀德和崔彦良举步出了牢门,见窦平良兀自怔怔地跪在那里,皱了皱眉头,“窦大人,你起来吧。”
“是,卑职这就送大人去钦差行馆。”窦平良连忙起身,殷勤地前头带路去了。
几个人的人影一消失在视线里,苏晴眸连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三颗黑褐色的药丸,扒开薛林山的嘴巴就扔了进去。
“苏大人,你干什么?”韦南松大不解,“他不是已经……”
窦平良将两位钦差送到钦差行馆,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黑蜂,给我滚出来!”
黑蜂应声出现,“主人,什么事?”
“薛林山和那个方聿都死在大牢里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窦平良虽然尽力忍耐着,可是声音仍然了十足的恼火。
“主人不是吩咐要把所有知情人的嘴巴都封上吗?”黑蜂的声音波澜不惊,“那方聿也该命短,属下正四处找他,他却探头探脑地送上门来,我就将他骗进大牢,让他们主仆一起死,还可以制造他刺杀薛大人的假象,不是很好吗?”
窦平良咬牙切齿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死人脑袋!我让你封口,也没让你把他们都弄到大牢里去杀掉了啊……这杭州府是个人都知道方聿是薛林山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刺杀他?你当钦差大人是傻子吗?到时候随便一问就露馅了……”
“主人!”黑蜂眼神一闪,打断窦平良的话道,“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就越能扰乱钦差的视线,他们就越不会怀疑到主人的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窦平良狐疑地看着黑蜂。
黑蜂阴阴一笑,“那方聿惦记梅掌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女人去杀人,这理由已经很充分了!只要主人在钦差大人耳边稍微一点拨,钦差大人去益丰绸缎庄稍微那么一问,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正文 第055章 不速客
苏晴眸打发走了韦南松,在牢房里四处查看,也没有看到萧占的身影,心情变得更复杂起来。牢房里没有,就说明萧占没有被官府抓起来,那就是说要么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要么就是她不敢想下去了,用力地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以他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听说钦差已经来到多时,她顾不得亲自去翠红楼打听消息,便赶来衙门拜见了。把打听消息的事情拜托给钱贵友,也不知道那个花花公子打听到了没有。
一边思忖着,一边快步地往牢房外面走来。
窦平良见韦南松正指挥着钦差卫队的人把抬着两具尸体往外走,而不是抬到停尸房,于是大老远就招呼道:“韦大人,你这是要把尸体抬到哪里去啊?”
“哦,窦大人啊。”韦南松拱了拱手,“钦差大人吩咐把尸首抬到钦差行馆去,二位大人要亲自验尸,下官不敢违抗命令,这不就急着送去呢嘛!”
窦平良紧走了几步,在韦南松跟前停住,眼神闪闪地问道:“钦差大人不是把验尸的事情交给你和苏大人了吗?怎么又要亲自验尸了?”
“这谁知道呢?钦差大人自有打算吧。”韦南松寓意不明地笑了一笑,看着窦平良脸上的神色,“要不,窦大人跟下官一起去?您亲自问问钦差大人如何?”
窦平良脸色一滞,继而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本官那敢过问钦差大人的事情呢?作为下官只能鞍前马后、听从吩咐,岂有干涉过问的道理?”
“既然窦大人不去,下官急着赶路,恕不奉陪了!”韦南松敷衍地拱了拱手,便随着钦差卫队而去。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吗?看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混账……”窦平良看着韦南松的背影走远,低声地骂了几句。一抬眼,就见苏晴眸脚步匆匆地从牢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漫上一丝冷笑,“哟,苏大人忙完了吗?”大人两字念得重重的,怎么听都是浓浓的嘲讽之意。
苏晴眸淡淡一笑。福了福。“见过窦大人。”
“哼。一个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头发长见识短。做地什么官呢。学学女红。诵诵妇德。等着嫁人多好。何必抛头露面。跟一群男人打交道呢?”窦平良丝毫不掩饰满脸地鄙夷之色。“来见钦差大人也不穿官服。成何体统?”
苏晴眸听了这一番话也不恼。说了句“下官告退”。转身便走。
“站住!”窦平良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语气里带了一股无名怒火。喝住苏晴眸。“怎么说本官也是堂堂五品命官。你一个小小地七品知县竟敢蔑视本官?你不知道蔑视上官属不敬之罪……”
“窦大人!”苏晴眸脸上地笑容淡去。打断窦平良说道。“河南卢氏。只因说了一句‘女人鼠目寸光’。被当做李唐叛党。当街腰斩;洛阳安氏。街井闲谈。说了一句‘做女人就该有做女人地样子。抛头露面丢净了祖宗地脸’。被五马分尸。并祸及子孙后代。从此改姓为‘毒’;庆州左氏。素来惧内。与人诉苦。说了一句‘当今是女人地天下’。被告嘲讽当今圣上。一家十余口死于刀下……”说到这里扫了窦平良一眼。“亏您还是堂堂五品命官。却不知道‘祸从口出’地道理吗?大人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到朝中。恐怕《警世录》里又多了一条关于杭州窦氏地记载!”
这一番让窦平良冷汗直冒。苏晴眸所说地那些事情他是知道地。女帝武则天登基之后。为了镇压反叛之人。特许“风闻言事”。从皇亲国戚到老百姓。稍有不利于女帝地传闻。均被告发后严刑处死。更有一些言官居心叵测、捕风捉影。曲解他人言论以排除异己。使得大周上下人人自危。封口不言。就算是夫妻在家说话。也都耳语简说。
虽说风闻言事的风潮已过,但是这里钦差卫队的人来来往往,他那一番话若是被有心之人曲解传了出去,那他窦平良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只怪自己一时逞了口舌之快,想给苏晴眸一点难堪,竟然忘了这一层禁忌。
“看来窦大人是没心情理会下官了,那下官这就告退了!”苏晴眸见他脸色灰败,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对他起了震慑的作用,于是福了福,转身离开了。
窦平良半天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被下官教训了一回,心里的恼恨无以复加,这口气咽不咽都难受,却又偏偏无可奈何,只能忿忿地骂道:“这群无耻小吏,总有一天本官会给他们好看!”
苏晴眸走出府衙大门,就看到钱贵友和小五子主仆两个在附近探头探脑的,连忙走了过去,招呼道:“钱公子,小五子……”
“巧燕,你终于出来了。”钱贵友看到苏晴眸急忙奔了过来,一副迷路孩子终于找到妈的模样,就差痛哭流涕了,“你再不出来我的腿都要折了!”
小五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公子的腿不是好好儿地长在身上吗?折了还能跑那么快?”
“你给我闭嘴!”钱贵友对小五子瞪了瞪眼睛,转过头来又换了一副笑脸,对苏晴眸说道,“巧燕,你让我去翠红楼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那个肥嫂说那个叫什么占的……”
“萧占!”小五子插嘴说了一句。
钱贵友抡起扇子敲在他的脑袋上,“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
“你们别闹了,快把话说清楚。”苏晴眸急于知道萧占的情况,连忙劝道。
“啊,肥嫂说那个萧占昨天确实去过翠红楼,还跟一个什么姑娘喝了半天花酒,才走了,就再也没去过了。”钱贵友说得高兴了,于是信口开河起来,“巧燕啊,那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跑到青楼去找姑娘……我就不一样了,我虽然也去过那个翠红楼,可我是为你办事的,不是去找乐子的,我可是君子,心里只有你一个……哎,巧燕,你干什么去?”
钱贵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苏晴眸转身走了,连忙追上去:“你上哪儿去啊?我为了告诉你那个负心汉的事情,可是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啊……”
知道萧占没事,苏晴眸心情大好,笑道:“是是,有劳钱公子费心了。还有小五子,谢谢了!”
“嘿嘿,苏姑……啊,不,县太娘别客气!”小五子摸着脑袋傻笑了两声。
“什么县太娘,你这个臭小子乱叫什么?”钱贵友狠狠地敲了小五子的脑袋一下,“我们巧燕还是大姑娘,叫什么娘啊!”
小五子不满地瞥了钱贵友一眼,“男人做知县叫县太爷,那苏姑娘做知县总不能也叫县太爷吧?那就只好叫县太娘了,要不叫县太姑?”
“咳,那个,你叫我苏姑娘或者苏大人就好。”苏晴眸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于是说道,“什么县太娘、县太姑的,没这样的称呼。”
“也是哈,嘿嘿,那就叫苏大人吧。”小五子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