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逝之我非侬妻第11部分阅读
红颜逝之我非侬妻 作者:肉书屋
子言听计从。
九王妃仔细检查着孟心竹的手腕,她轻轻抚抚那些指痕,“这可不像那些文人墨客抓你留下的,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伤害皇妃呀?”
自从皇帝侄儿找到干女儿后,两个人就怪怪的,似乎在为什么生气。看平日里皇帝侄儿对干女儿的宠爱,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了伤,也不宣个太医过来看看。这个女儿更奇怪,受伤不找太医,居然想到她这个干娘了!
孟心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只是一时顽皮,不小弄伤的。您是干娘嘛,就多痛惜一下女儿了,而且干爹也说您的医术比十座太医院里的太医加起来还要厉害百倍,女儿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怎么学得跟你干爹一样油嘴滑舌?”九王妃点点她的额头,“不去告诉皇帝侄儿吗?”
孟心竹摇摇头,“他太忙了,有操心不完的国家大事,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惊动他的话太小题大作了。”
“嗯,不错,不愧是我的干女儿,识大体!”
宏德龙湫坐在御书房内,仔细地批阅着奏章,其实他现在是真的很想去看看竹妃,但他知道她正在和自己闹别扭,这个竹妃和别的妃子不一样,倔得很,不是他哄几句就好的,所以现在最好让她静静,自己的出现只会火上浇油。
小昭静静立于一旁,皇上对于如何找到竹妃没说什么,这二个时辰竹妃在月都里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他现在越来越想查清楚竹妃到底是什么人。
第61章 不安·一反常态
他看得出尽管皇上已经有一个月未点竹苑的灯,但他对竹妃的喜爱并未减少,毕竟她是第一个让皇上费心安排出宫散心的后妃。
如果她有不轨图谋,那皇上就太危险了。但若她并无其他目的,就凭她今日在杏花楼里的一番“食”论,他应该恭喜皇上得一贤内助。
孟心竹站在窗前,手腕已经由干娘仔细处理过了,又服用她独家密方的伤药,问题应该不大,只需康复的时日。
今天的夜空乌云密布,天气很闷热,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孟心竹突然叹了口气,她是个时空的异类分子,没有认识的人、熟悉的事,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被束缚着自由,一种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一向不害怕孤独和寂寞,因为她是天蝎座的,都说没有一个天蝎是不孤独寂寞的,但天蝎不害怕,反而可以享受其中的滋味,当寂寞是一坛老酒,把孤独当作一杯咖啡,她知道总有一天寂寞也会沉醉,孤独也会沉睡。
天空中划过闪电,滚滚雷声也接踵而至,雨终于下了。
孟心竹把手伸出窗边,雨滴落在她手中,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衣袖。
孟心竹突然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她站在院中,仰着头,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庞上。她现在不想理会是否有人说她疯了,更不想管是不是在皇宫里,她也不再是竹妃,她只是孟心竹,现在只想随心所欲。她要借着这清凉的雨水,洗去长久的郁闷。
禁足竹苑的这段时间,宏德龙湫更勤于政务,基本上每天都将奏章批阅完毕。下早朝后,宏德龙湫回到御书房,拿起桌上摆放的几本奏章。
明公公端上一杯茶,他看看皇上,犹豫着是否要把自己听到消息告诉皇上。
“小明子,何事欲言又止的?”宏德龙湫仍然看着奏章。
“回皇上,奴才听到一个消息,不知是否如何讲。”
“什么消息?”
“是关于竹妃娘娘的。”宏德龙湫和小昭同时转头看着他,明公公吓了一跳,忙跪下。
“什么事?”
“奴才听说,娘娘到现儿个都还没起呢。”
宏德龙湫看看明公公,据他所知竹妃应该是皇宫里精气神最好的后妃,当大多数嫔妃还在睡梦中时,她就已经起身去练“切西瓜”了。
他不由地笑了笑,原来这个女人也有赖床的时候,是不是昨天跑得太辛苦了?
“去竹苑。”
到达竹苑时,只有陈公公三个接驾,宏德龙湫边走边说:“你们主子呢?”
“回皇上,娘娘到现在都还没起身。”
“哦?没有叫她吗?”
陈公公顿了顿,“奴才不敢打扰娘娘,昨晚娘娘睡得太晚了。”
宏德龙湫止住脚步,他转身看着陈公公,“睡得晚?她干什么去了?”
“昨夜,昨夜……”
“快说!”
“回皇上,昨夜娘娘淋了一夜的雨。”
宏德龙湫不由地张大眼睛,淋了一夜的雨?“大胆奴才,怎么能让娘娘淋一夜的雨!你不知道劝阻她吗?”
陈公公跪于地上,“回皇上,奴才劝了,可是娘娘不听!”
宏德龙湫背着手,“她不听就任由着她淋病吗?你怎么伺候的!”说罢,他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陈公公,转身走进房里。
来到她的房间,孟心竹仍在睡梦中,宏德龙湫轻轻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过热的感觉,他轻轻呼了口气。
这个女人居然去淋了一夜的雨,没有哪个妃子如她这般让人琢磨不透,宏德龙湫摇摇头,想为她掖好被褥,却注意到她缠着绷带的手腕。
她受伤了?宏德龙湫一惊,他不由地想起昨天自己在那痛心的愤怒中曾经很使劲地握住她的手腕。是自己弄伤了她吗?
宏德龙湫伸手握住孟心竹的手腕,想看看她伤得如何,却不小心扯到她的伤患。
孟心竹正在酣梦,却被手部的一阵疼痛弄醒了。她皱着眉将头埋在枕头里,把受伤的手放在胸前,用另一手轻轻握住,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宏德龙湫。
“皇上怎么到这来了?”孟心竹撑起身体,准备起床。
宏德龙湫仍然看着她的手腕,“传太医了吗?”
“不用,干娘就是名医,已经处理过了。”
“为什么不告诉朕?”
“没有必要,只是小伤而已,怎么好惊扰皇上呢?那样的话,臣妾岂不太不识大体了?” 孟心竹淡淡地说,站起身拿起枕边的外袍准备披上。
“手有伤,不要勉强,让朕来吧。”宏德龙湫上前准备拿过外袍。
“不敢,让皇上披衣,臣妾担待不起。”孟心竹走了几步,自己将外袍披上。
宏德龙湫皱皱眉,收回伸了一半的手,“你在生朕的气吗?气朕弄伤了你,气朕误会了你,所以也不顾着身体,去淋一夜的雨吗?”
“皇上知道气是什么吗?那天臣妾在康定湖边已经说过了,气是别人口中吐出而自己却接到口里的那种东西,臣妾是深知‘食’之道的人,又怎么会这么不济呢?放心吧,臣妾是不会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孟心竹用清水洗洗脸,笑道,“至于淋雨,一向都是臣妾的爱好,臣妾喜欢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所谓‘雨露之所濡,甘苦齐结实’。臣妾这颗竹子也需要见见雨水,洗去身上的阴霾。所以淋雨对于臣妾来说,有利而无害。”
宏德龙湫不由地失笑了,“你是竹子吗?”
孟心竹转身看着他,“当自己是时就是,不当自己是时就不是。至于别人怎么想,臣妾不想管,也管不着。”说罢她拿了本书,转身离开房间。
宏德龙湫眯眯眼,这妃子的倔劲又上来了。
第62章 不安·一反常态(2)
孟心竹走到楼下,便见陈公公跪在屋外,“小陈子,你怎么跪在这里?”
陈公公低着头,“奴才没有照顾好娘娘,在此等待发落。”
“哦?”孟心竹摸摸下巴,她转头看看跟着走下来的宏德龙湫,突然双膝跪下。
宏德龙湫一愣,自从发现这个竹妃的真实身份后,她就没再跪过自己,而且他也已经下旨免她的跪礼,怎么现在她又跪下了。
他忙上前扶住她,“竹妃,你这是做什么?”
孟心竹挣开他的手,低头说道:“没有照顾好娘娘,在此等待皇上发落。”
“你在说些什么呀?”
“那位竹妃娘娘自己喜欢去淋雨,小陈子已经劝了,可是娘娘不听,他就要等着受发落了。那我这个主导娘娘去淋雨、又让她别听劝的人,岂不罪过更大。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罚了从犯,又怎么可以放过我这个主谋呢?请皇上圣裁!”
宏德龙湫听罢笑了笑,这个妃子又在将自己的军了。
“朕倒想知道竹妃怎么看这事?”
“这是臣妾自己的事,别人何错之有?臣妾没想罚谁,不过现在是皇上要罚而已。”
“哈哈哈!好,既然爱妃都不想了罚,朕又怎么会驳了爱妃的意呢?起来吧!”
“谢皇上!”陈公公磕了头,站起身。
孟心竹也缓缓起身,转身看着陈公公等人,“去忙吧。”
她自己则走到凉亭里,昨夜一场雨后,吊床是暂时没办法用了。孟心竹抱着腿坐下,靠在亭柱上,翻开书本。
“今天不切西瓜了。”
“西瓜吃多了坏胃,所以换口味了。”
宏德龙湫笑着坐在她身边,从她的手腕处散出淡淡的药味。“还痛吗?”
“已经痛过了,干娘的药很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已经习惯了。再说本是臣妾的不是,皇上何过之有?”
她淡淡地态度令宏德龙湫很不舒服,之前她的恭敬更让他很不习惯,“心竹,……”
“臣妾并无大碍,皇上还是请回吧!”
宏德龙湫站起身,“就这么希望朕离开吗?”
“皇上不是要当圣君吗?”孟心竹合上书本,“若臣妾令皇上耽误处理国家大事的时间,岂不罪该万死。皇上若真的痛惜臣妾,就不要让臣妾背负骂名吧!臣妾恭送皇上!”
宏德龙湫皱皱眉,有些发怔地看着孟心竹,今天的她让自己感觉到陌生,一种隐隐的不安渐渐蔓延到他全身。
在御书房里,宏德龙湫仔细向九皇婶问过孟心竹的伤势,知道她没伤着骨头,只是筋脉有些损伤,上上药,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他松了口气。
“皇帝侄儿,”九皇叔滤着茶,“皇妃女儿的手是被谁弄伤的?我们怎么问她也不说,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伤了皇妃,一定要好好治治!”
宏德龙湫不由地滴汗,这人的胆子当然大了,因为他是皇帝,天下还有谁的胆子能比他大?只是他也是无心伤及竹妃的呀,可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也因为他是皇上,天下还有谁敢治他呀?不对,现在竹妃不就在治他了吗?
见宏德龙湫沉默不语,九皇妃只当他心痛竹妃呢。“皇帝侄儿呀,不说我自夸,我的这个干女儿可是大气得很,知道你国事繁忙,手伤成那样了也不忍心烦你。你呀,要多关心关心她才事。”
宏德龙湫无语中,自己还不关心她吗?可是她呢?却以国事为名,把自己“驱逐”了。唉,这老两口还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有苦找谁诉呀!
一连好几天,孟心竹对待宏德龙湫的态度都很恭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静静地看书,基本不说话,对于宏德龙湫的问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看惯了跟皇上没大没小的竹妃,再见到现在这般恭顺的竹妃,明公公和小昭都倍感意外。就连九皇叔夫妻也发觉最近这段时间,皇妃女儿安静得出了奇。
宏德龙湫坐在龙椅上揉着太阳|岤,他今天一天都没去竹苑了,孟心竹的反常态度令他很是上火。想起孟心竹的态度,那种不安更强烈的笼罩着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真希望孟心竹可以生一下气,冲着他发泄一通,至少他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她现在的沉静令人看不透,宏德龙湫摇摇头,应该是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她是个谜,谜一样的身世,谜一样的才情,谜一样的诱惑。
他不禁又想起第一天留宿竹苑时她所说的话,难道她现在就是在摧毁已经身陷情网中的自己吗?
“皇上,您今儿个,点哪宫的灯呀?”明公公在一旁轻声问道。
宏德龙湫目光深遂地看看明公公,“去月昆宫吧。”
竹妃不是禁足他三个月吗?现在还剩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他决定好好在月昆宫里享受一下月妃的伺候。他倒要看看被自己冷冻二个月后,竹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陈公公站在院子里,瞅瞅蜷在吊床上看书的竹妃,又看看竹苑大门。
虽然一个多月前皇上就不在竹苑留宿了,但他每天都会来竹苑一趟。但现在已经十几天了,皇上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踏进竹苑了。
娘娘还是和往常一样,对皇上来或不来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娘娘,您这几天都在看书,也够闷的了,不如让奴才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吧。”
“不了,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孟心竹翻了个身。
陈公公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如儿气鼓鼓地回到竹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到浣衣处去取衣物,却被那里的宫女和太监讴了一肚子气。“娘娘,奴婢真替您不值,前些日子这宫里有多少人想巴结娘娘,都想方设法的讨好您,如今他们却百般刁难。皇上不过是几日没来竹苑罢了,又不是以后就不来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势利?”
第63章 越冬的准备·毛衣
孟心竹笑了笑,“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不必理会他们的言语,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皇上来也不来,都不会改变什么。”
“娘娘,难道皇上真得不会来了吗?”
孟心竹合上书页,“十年来竹苑不是都是过着没有皇上的日子吗?”
“那是因为皇上没有注意过竹苑呀,如今既然已经受到皇上的重视,又怎么可以回去呢?不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娘娘,请恕如儿大胆,娘娘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看书,而应该去重新夺回皇上的注意。月妃可以专宠,娘娘为何不可?娘娘也有这个本事的,不是吗?”如儿皱眉说。
孟心竹盯着如儿看了好一会,不由地叹口气,宏德龙湫说得对,竹苑已经打破了他的沉静,也就注定它也不可能沉静。一直过着平淡的生活,人们会习惯,但经历过波澜后再回到平淡,人们就会不适应。
她将书放在吊床上,慢慢站起身,“我要出去走走。”
陈公公瞪了瞪如儿,匆匆跟上孟心竹。
孟心竹离开竹苑,却径直往冷宫方向走去,陈公公跟在后,好一会他才说:“娘娘,请莫责怪如儿,她……”
“我知道,她也是受了委曲,其实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陈公公抬头看看竹妃,心中暗想娘娘是不是想通了。
可是他没有听到孟心竹心中的话:“只是可惜,我不是她想像中的后妃。”
以前逛御花园,都是在皇宫的东部,那里的风景最好,又有康定湖。
而皇宫北区偏僻,也没有什么好风景,唯一的好处就是人比较少,很安静。
孟心竹止步在冷宫前,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望着紧闭的大门,她不禁地想起竹妃。当初答应竹妃的请求,她并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切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变化大于计划。
走过冷宫,孟心竹站在一处杂草丛中,这里恐怕是皇宫中最偏的地方,都没有人来管理。孟心竹的目光被草丛里的一棵老梅树吸引了,在四君子里,她最喜欢的是竹,其次就是梅,轻轻抚着梅枝,她不由地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原来娘娘也喜欢梅花,”陈公公站在她旁边,“坤月殿旁边有一片梅园,一到冬季,梅花开得可漂亮。以前娘娘身子弱,出不得竹苑,如今娘娘倒是可以赏赏梅了。”
冬天?孟心竹一愣,现在已经是夏末了,距离冬季还有四五个月,自己会这个皇宫里待那么久吗?
陈公公继续说:“到了冬季,皇宫里除了梅园赏梅外,还有一处最美的景色,就是冰封康定湖。”
孟心竹转过身,“冰封康定湖?你是说整个康定湖都结了冰?”
“是呀。每次康定湖一冰封,皇上就会带着后妃冰上游湖呢。”
天啦,那么大的康定湖居然可以被冰封,而且结的冰已经厚到可以容人步行,这里的冬天该有多冷呀?
孟心竹摇摇头,虽然很喜欢冬天的雪,但同时她最怕的也是冬天的冷。回想着竹妃衣柜里曾经看到过的棉衣,她不由地大皱眉头,竹妃生于南方,到月国水土不服恐怕也是不适应这里寒冷的天气吧。而且她很难想像那样的衣服,自己到底要穿多少件才可以保证体温。看样子无论自己是否可能待到冬季,也需要做一些越冬的准备了。
回到竹苑,孟心竹便拿出那颗珍珠,她仔细地看看了,这颗珍珠就算在现代社会里也是难以求得的极品,“小陈子,你把这个处理了。”
“娘娘,这可是皇上的赏赐呀。”
“那又怎么样,既然给了我,就由我处理。”孟心竹笑了笑,“你把它处理了,多少价值我不管,只需要弄个十几二十斤的羊毛回来就可以了。”
陈公公有些愕然地看着竹妃,用珍珠换羊毛,这是什么买卖呀?他一脸茫然的离开了。
竹苑院墙外的小昭也是一脸不解,这个竹妃到底想干嘛?她要那些羊毛干什么呢?他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冷落了竹苑,令宫里众人的巴结对象又有所偏移,可是这个竹妃似乎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就如她所说,之前如何生活现在还怎么生活,她就这么不在意皇上吗?
宏德龙湫批完今天最后一本奏章,好好伸了个懒腰,他从衣袖里拿出那一束发卷,已经有十天没见过竹妃,甚至也没让明公公去看看她过得如何。
想起她之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次自己就好好让她冷静一下。虽然下了狠心,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现在每天只能拿着她的发卷以解思念,还有一个多月,真是难熬呀!
小昭静静地走进御书房,知道竹妃命陈公公拿珍珠去换羊毛,他便吩咐手下出面,买了那珍珠,将十斤上等羊毛与及余下的银子都交给陈公公,他还真想看看竹妃下一步会出什么奇招。
皇上坐在龙椅上,又在看那束发卷,这是在找到竹妃之前他经常做的事。小昭不由地摇摇头,既然如此想念,又为什么不见她呢?竹妃那边倒没什么,皇上却反而放不下了。
“小昭,从哪里回来?”
“回皇上,臣刚刚出宫办了件事。”
宏德龙湫点点头,“随朕到月康山去一趟吧。”
“是!”
玉儿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宫里的事她也听说了,她想像不出突然被冷落的竹妃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不由地叹气。
“玉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叹气呀?”十皇子笑着走向她。
“我在想皇嫂的事,你说皇上怎么就突然不理皇嫂了呢?”
宏德龙浩挑挑眉,“我又不是皇上,怎么会知道?”他已经从九皇叔那里听到了孟心竹那天的一番“食”论,这个皇嫂的言论再次令他从心里佩服,相信皇兄也应该是同样的感受,可是为什么不更喜欢,反而突然冷淡了呢?难道皇兄已经发现有什么不妥了吗?
第64章 异数·非赌也
“浩,我们进宫去看看皇嫂吧。”
“好,我们明天一早就进宫。”
孟心竹看着陈公公弄回来的羊毛和银票不由地一愣,她仔细问了问陈公公事情经过,虽然觉得事情好象太顺利了,不过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她看了看银票,将其中的三百两分给陈公公三人,嘱咐他们安顿好家里人,毕竟这也算是竹妃的心愿之一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处理这些羊毛,可是难题接着出现了,如儿和莲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将这些羊毛捻成线。
孟心竹只得摇摇头,“小陈子,你知道哪里可以把它们捻成线吗?”
“回娘娘,宫里的织造部应该有会人会弄,只是……”
“算了,我明白了。”如儿今天已经说过了,现在竹妃已经不是巴结对象了,谁还会管这等怪事。这就是世态炎凉呀,人总是很现实的。
宏德龙湫与小昭在月康山练了一会功夫,便背着手站在山顶花园,他的目光停在大概是竹苑的方向,不知她手上的伤是否好了些?最近雨下得特别勤,她是不是又去淋雨了?
“小昭,派在竹苑附近的人可有什么消息?”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她的情况。
“回皇上,最近竹妃娘娘很安静,并无异常。”安静?宏德龙湫皱皱眉,小昭看看他,继续说,“只是今日竹妃娘娘将您赐的那颗珍珠换了羊毛。”
宏德龙湫转过身,“什么?换羊毛?”
“是,臣得知此事后已经做了安排,如今娘娘已经得到羊毛了。”
宏德龙湫又转身看向竹苑的方向,她在玩什么新花样呀?
次日一早,孟心竹正在发愁如何处理羊毛时,十皇子和王妃突然来了。一阵寒喧后,孟心竹正色说道:“玉儿妹妹,姐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皇嫂,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宏德龙浩看看孟心竹,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开口寻求帮助,看来定与皇兄有关。
“我想把羊毛捻成线,可是在宫里我找不到这样的人,你们在宫外,认识的人也多,不知道可有这方面的人呢?”
宏德龙浩和玉儿不由地一愣,孟心竹的请求完全不同于他们的预想。
在了解孟心竹的想法后,十皇子两口子准备离开皇宫,帮她寻找可以捻线的人。
“浩,我看皇嫂似乎并不在意皇上的冷落呢。”
宏德龙湫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已经看到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宏德龙湫。
“你们从竹妃那里来?”
“是,”宏德龙浩说道,“皇嫂想找个会捻线的人,我印象中织造部的张嬷嬷好象是这方面的能手,应该可以帮到皇嫂。”
这个竹妃想到去求皇弟,都没想过直接来找他。宏德龙湫皱皱眉,“你要去找张嬷嬷?”
宏德龙浩看看皇兄,“她是宫里的人,臣弟就算要拜托,也要皇兄同意才行。若不方便,臣弟再在宫外寻找。”
宏德龙湫知道自己突然冷落竹妃,已经在宫中引起议论,宏德龙浩等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他也是知道竹妃真实身份的人,看到如今的情况一定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已经发现竹妃的什么秘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真实的情况。
“十弟,你去办吧!”
“谢皇兄。”
听完孟心竹的想法,张嬷嬷点点头,她说这个不难,平时刺绣也会在线里掺上一些羽毛或者是其他动物的毛发。
孟心竹听罢十分高兴,急忙向她讨教应如何处理。别看孟心竹学习诗词和功夫来是有一套,可是一上捻线机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笨。
唉,这也不能怪她啦,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都有现成的,几时见过现代社会里的女孩子去玩什么捻线机呢?
张嬷嬷只是一个劲的摇摇头,若孟心竹不是后妃的话,早被她骂死了,她还没见过这么笨的“徒弟”呢。如今有着皇上的旨意,又有十皇子的“拜托”,她不忍也得忍,只希望这个妃子要么觉得无趣了,自愿放弃,要么就快点学会,早些离开。
宏德龙湫来到织造处,远远地看着孟心竹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捻着线,他不由地笑了笑,这丫头狼狈的样子真得很可爱。
“皇兄,不进去吗?”
宏德龙湫转身看看刚刚才走来的宏德龙浩,摇摇头,“不了,一会还要和大臣议国事呢。”
宏德龙浩看看里面正在捻线的孟心竹,“皇嫂的进步已经很大了,现在能捻成线了。”
“哈哈哈,再不进步,只怕师傅就要气炸了吧。”
宏德龙浩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不明白,皇嫂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学习如何捻线,让张嬷嬷她们做就好了。而且皇嫂捻的线比较粗,根本不可能用来绣花。”
“她要这么容易被弄懂,岂不无趣了。”
十斤羊毛被分开,捻成两组粗细不同的毛线,孟心竹看着已经捻好的毛线,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智慧,呵呵,好歹她现在也学了门技术,虽然不一定用来治富,但至少她不必担心自己如何度过这里寒冷的冬天。
接下来就是作针了,她用小刀一点点刮着竹节,凭印象制作所需要的针。
作为“燕子”孟心竹无疑是成功的,在很多人眼里她也是个出色的女人,可是她并不是贤惠能干的主妇。
当初是为了他而去学习如何打毛衣,都说温暖牌的衣服最贴心。可是生日过了,白也表了,毛衣却送不出去。正式成为教官后,她把自己的毛衣chu女作压在了箱底。
陈公公等人惊讶地看着竹妃,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小昭也很留意着竹妃的行动,看着她手中粗细不一的竹签,不禁地想起盗药那次,她曾用八爪索作为武器,难道是也是武器吗?
从捻线到做针,前前后后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孟心竹终于可以开始动工打毛衣了。
第65章 异数·非赌也(2)
如儿等人都奇怪于娘娘手中奇异的编织方法,不明白怎么那些线只是套在竹签上就可以编织出东西,而且那花纹也很奇怪,从来没见过。
小昭见到那些被自己初认为是武器的东西居然是用来编织的,不由地颇为诧异,他真得开始怀疑自己的疑虑是不是错了,也许这位竹妃娘娘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孟心竹只会一种织毛衣的方法,就从上往下织,高领四根筋的毛衣。她当然知道陈公公等人的疑问,不过她也懒得解释。
因为手腕的伤患没有完全康复,再加上之前学习捻线,已经是伤上加疲劳了,她现在可不敢再让自己的手超负荷运转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在冬季来临之前完工不就可以了。
九皇叔已经把华容道玩得差不多了,又缠着孟心竹给他们搞新玩意。九王妃倒是不急,她现在对干女儿手中的织物兴趣浓厚,拿着翻来覆去地看着,研究着它的花纹。
“干娘,不可这样,你看,针都掉了。”孟心竹边挑着针边说。
“心竹女儿呀,这是什么织法呀?”
“呵呵,这好象叫双柳条边吧,不过女儿也不太确定。”
“织这个有什么用呢?”
“穿呀!”
“穿?”九王妃愣愣神,“这个怎么穿?”
“那等女儿织好,您再看看就知道了。”
九王妃轻轻抚开孟心竹垂在耳边的头发,“女儿呀,听说皇上很久没有上这里了,你们怎么了?”
孟心竹摇摇头,“没什么,总是吃一种菜,不仅腻味,而且也会营养不良。”
“心竹女儿呀,你是不是觉得委曲了?干娘替你去骂骂皇上。”
“哈哈哈,干娘真是女中豪杰,连皇上都敢骂了。”孟心竹不由地笑起来,“若干娘真心痛女儿,就别去找皇上。生命原是有所追寻的,追寻中没有人能担保一定都是顺利安乐的,吃点苦也许就是激励。再说如果一个人真的在你心里,便不在乎他是否在你身边了。”
“心竹女儿呀,若宫中的人有你这般见识,就不会有这些风风雨雨了。”
孟心竹站起身,“干娘,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别说这些了,不如女儿被你们玩个游戏吧。”
一时间只听到竹苑里传来阵阵人声,小昭不由地皱皱眉,竹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他仔细听去才发现是有人在叫“六呀六呀!来六点呀!”
“哎呀,怎么不来六呀?”
“哎呀,我又输了!”
小昭愣了愣,他飞身站在回廊顶上,往竹苑里看,只见九皇爷夫妻、陈公公、如儿等人正围着凉亭内的桌子掷着骰子,而竹妃则坐在一旁边编织那怪东西边笑望着众人。
小昭眉头紧皱,九皇爷再怎么顽皮也不是不知道皇宫禁赌,怎么敢如此公然在竹苑里聚赌呢?
他正寻思着应该如何处理,却听见走廊上传来众多的脚步声,他翻身下地一看,正见宏德龙湫带着明公公朝竹苑走来,而且脸色很不好。
“皇上!”小昭有些错愕地看到宏德龙湫。
宏德龙湫看了他一眼,继续朝着竹苑走去。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众人的笑声,宏德龙湫站在院门口,又看到她的笑容了,还是那样具有感染力,令他如沐春风一般,忘却一切烦恼。
宏德龙湫不得不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多月来的狠心,一个多月来的隐忍,在见到她的这一刻都化为万般绕指柔。
孟心竹笑着摇摇头,别看皇叔干爹已经年过百半,可是玩起游戏来还像个小孩子,不时还要耍一下赖皮。她笑笑,继续抽动袋子里的毛线团,此时她突然发现站在院门的三人,她止住笑容,站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宏德龙湫愣了愣,刚才那春风般的感觉随着她隐去的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皱皱眉头,她一脸严肃令他有种很远的距离感。
“皇上侄儿,你怎么来了?快快过来,陪老叔玩上几把。”
看着脸上被贴着纸条的九皇叔,宏德龙湫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叔好兴致,玩得已经忘了这宫里的规矩吗?”
九皇叔愣了愣,九王妃也一脸不解,“皇上侄儿,你在说什么呀?”
“皇叔在外多年,难道忘了皇宫禁赌吗?”
“赌?老叔我没有赌呀!”
“那皇叔手中拿着什么?”
九皇叔摊开手,一颗小骰子正在他掌心里。
“原来掷骰子就为赌!”孟心竹嘴角轻轻上扬,“皇上,此事与皇叔皇嫂、小陈子他们无关,是臣妾邀请他们玩的,若皇上怪罪,就请罚臣妾一人吧。”
宏德龙湫双手轻轻握成拳状,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与朕唱对台戏?是不是以为朕会不忍心罚你呢?
“皇上侄儿,你误会了!”九皇叔跳到宏德龙湫身边,把他拉到桌子边,指着桌上的东西说,“这可是心竹女儿新作的玩意,可有意思,这个骰子只是用来掷个数字,掷到几点就走几步。”
宏德龙湫看看摊在桌上的纸张,上面画着看似地图的图案,四个角上还花了框,各放着几颗颜色不同的棋子。
九皇叔还在一旁向他介绍着这种棋应该如何玩。“……这框里的棋不掷到六点不能出来,所以我们就一个劲的叫六点来。你看见老叔这一脸的纸吗?那都是被你老婶子占了先机,输了被贴上的!”
宏德龙湫看看立于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孟心竹,既然知道他误会了,为什么不说明,反而争着要受罚呢?
九皇嫂看看皇上和干女儿,她向老头子使了个眼色,众人明白,都静静地退出竹苑。
宏德龙湫用手指敲着桌上的棋谱,望着孟心竹,她微垂着眼帘,恭敬地站在那里。
“心竹,为什么要这样?”
“臣妾不明白皇上所指。”
“你换个称呼,朕不习惯听你说什么臣妾之类的话。”
第66章 聪明女人·笨女人
“不知皇上希望臣妾说什么呢?”
“像从前一样,朕很怀念那个没大没小,会顶嘴,又会威胁朕的竹妃。”
“皇上不是说很怀念之前那个虽是一脸病容,而温柔可人的竹妃吗?臣妾只是做到皇上所想要的罢了。”
“朕还是比较喜欢你真实的样子,”他走到孟心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刚才听皇叔说你的新游戏挺好玩的,来,教朕玩玩吧。”
“皇上,这本是闲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皇上可不是闲人,臣妾又怎可令皇上背上玩物丧志的骂名呢?皇上还是请回吧,国事……”
“不是再跟朕提国事!”宏德龙湫皱皱眉,已经被自己冷落了一个多月,可是她怎么还是这样淡淡的?她现在越来越反常的表现令他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为什么朕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拿国事来搪塞朕?你这么不耐烦与朕相处吗?”
“臣妾不敢。”
宏德龙湫看着微微低下头的孟心竹,这样的僵局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呀?他和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他不由地叹了口气,温和地说:“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不如出宫散散心吧。”
孟心竹看着他的眼睛,“谢皇上恩典,臣妾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去散心。”孟心竹刚说完,就感到扶着肩膀的那双手突然一紧。
宏德龙湫轻轻推开孟心竹,“好,很好,那你就去继续这样过吧!”
看着宏德龙湫气冲冲地离开,九皇叔等人不禁走进竹苑问孟心竹到底发生什么事。
而她还是淡淡一笑,告诉大家没什么事,继续坐在凉亭打着毛衣。
宏德龙湫回到御书房,挥手把书桌上的茶盏打在地上。
长这么大,何时受过妃子的气?他也不明白以前孟心竹没大没小的,甚至还带有威胁语气的话语都没让自己生气过,怎么现在恭顺合气的她却自己这么不爽。
她是在恃宠而娇吗?仗着自己不忍心处罚她而为所欲为吗?他坐在龙椅上,闭着眼揉着太阳|岤,这个后妃怎么比国家大事还难处理呀。
明公公悄悄看看皇上,静静地收拾了已经打碎的茶具。
小昭从明公公那里得知今天是月妃告诉皇上竹苑里有人聚赌,皇上才会突然出现在竹苑。可是他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在竹苑外有些时间,并没有看到月昆宫的人出现过,月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和之前与皇上打得火热相比,最近竹妃的态度令人很奇怪,看起来似乎应有大动作了,可是她却只是在竹苑里编织着奇怪的东西或者做了新玩意与九皇爷他们乐一乐。
过了良久,宏德龙湫突然睁开眼睛,“小昭,最近这段时间,你要多留意竹苑。”
“是。”
宏德龙湫站起身,走到窗边,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竹妃如此反常,不过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要离开皇宫,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希望自己讨厌她而已。
孟心竹,你也太小看朕了,在朕放手之前,你休想轻松而去!
月妃正在月昆宫里等着消息的回报,小李子回来后却告诉她竹苑一切平安,皇上没有任何处罚。她不由地愣了,虽然皇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点竹苑的灯了,可也不是夜夜都在月昆宫里度过。就算在月昆宫里,她也感觉得到皇上不似从前那般宠爱自己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竹妃。
没想到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亡国公主给抢去了,她真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月妃美目露出凶光,不让自己安生的人,又岂能让她好过!
靖王府内,宏德龙浩正坐在书房内,六皇子突然拜访,进门就问:“老十,你说皇兄突然冷落竹妃,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宏德龙浩耸耸肩,“不知道,没听他说过什么,小昭也没提过。不过,我倒觉得只是他们两口子在闹别扭罢了。”
他虽然担心皇兄会陷入情网,但也深知皇兄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如果发现竹妃有什么不轨的话,他决不会轻饶的。在织造处遇到他前来看望竹妃,见他的表情宏德龙浩就知道,皇兄还是念着竹妃的,不知那次与九皇叔他们一起出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闹别扭?哼,那还不是女人的争风吃醋罢了。”
宏德龙浩摇摇头,“据我所说未非如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