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逝之我非侬妻第2部分阅读
红颜逝之我非侬妻 作者:肉书屋
午膳是清淡的四菜一汤,看来失宠的妃子的饮食也差人一等吧,不过这正对孟心竹的味口,只是她现在头痛欲裂,没有味口。
“娘娘,您怎么了?”小宫女问道,“又头痛了吗?莲花为您揉揉吧。”
别看这丫头年纪小,不过按摩的技术还可以,孟心竹被她按得很舒服,头痛也缓解了一些,看来这竹妃应该是经常头痛的。还好自己现在受了伤,脸色不会太好看,可以装装病,不然就有可能穿帮了。不过自己还是要找个机会弄点药回来,这个伤自然康复比较慢,而且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她正想着,另一个大一点的宫女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竹妃曾说过,竹苑一共三个下人,这个宫女应该就是如儿了。
“娘娘,该吃药了。”
第7章 新身份·初为后妃(2)
竹妃的病和自己的不一样,这药不是乱吃的。“先放着吧,过会再吃。”
如儿放下药碗,“娘娘,您今日睡得可真沉,早晨叫了您几遍都没应呢。”
“喔,是吗?”孟心竹有点心虚地垂下眼帘,“昨儿个,我——本宫赏花,睡得晚。”
“奴婢看娘娘您呀,精神越来越好了。”小宫女莲花笑道,“您这眼睛里也有神采了。”
孟心竹心中一紧,容貌像,声音像,但毕竟是两个人,自己的眼神和竹妃就不会一样,久病的竹妃的眼睛已经没有神色,可是自己……,不行,要骗骗她们,“本宫最近一直都在做个梦,”孟心竹顿了顿,编个什么谎话呢?“梦到有位白发长者,他说可以治本宫的病。”
“真的吗?”两宫女异口同声地问。
“不知道真假,只是说本宫照他讲的做,病自然就会好了。”说完这些话,孟心竹自己都觉得晕,没想到自己也能鬼话连篇了。
“那一定是位神仙,向娘娘传仙术呢。”
仙术?哈哈哈,她们真会想。孟心竹暗自好笑,便顺着她们的话说:“恐怕是个仙人吧,他说本宫不服这里的水土,又少于运动,抵抗力就差,自然多病。”两宫女一脸茫然,“所以,他让本宫多运动运动,还教了一套拳法,说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拳法?”
“是呀,想本宫一个弱质女流,又是后妃,岂能舞拳弄棒的。不过那老者说这拳法只能用来治病强身,不能伤人。想这一病也十年了,拖得本宫累,你们也跟着受苦,不妨就练练,死马当活马医了。所以这几日晚上,本宫都照着练了练,感觉真的好了许多。”
这古人似乎对于鬼神之说都是深信不已,两个小宫女一点也不怀疑,“娘娘,既是如此,不如您就练练吧,反正这药也是吃了不少,效果未见,说不定这拳法还真能治好您呢。”
“嗯,本宫也这么想。”
“娘娘,不如您现在就练练吧,也让奴婢们开开眼。”
“好!”孟心竹站起身,还不忘故意软一下,吓得两个小宫女赶快过来搀扶着。
孟心竹站在池塘边,双脚分开,微蹲,慢慢抬起手来,不紧不慢打起太极拳来。两宫女从来没见过这种缓缓、柔柔的拳法,看得一脸惊讶。一套拳法打完后,孟心竹深深吸了口气,再看看愣在一旁的两人,“怎么啦?”
莲花回过神来,“这拳真是怪,又慢又柔,难怪老神仙说不能伤人呢。知道的人说是在练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娘娘在跳舞呢。”
如儿上前扶着孟心竹,“娘娘,既是对您身体好,您就练练吧,不过别累着自己了。”
孟心竹看看如儿的眼眸,这丫头是真心关心主子,她拍拍如儿的手,“放心,本宫知道。”尔后她想到什么,又说,“不过,听那老人说练这功也有个问题,就是对记忆有些影响,会忘些事件。说不定哪天身体是好了,却忘记自己是谁了。”
“真的会吗?”
孟心竹坐在亭子里,“不知道,就先看看吧。如儿,如果本宫真得忘,你要记得提醒。”
“娘娘放心,如儿记下了。只要娘娘的身体能康复,忘记以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好回忆的。”
孟心竹眯着眼看看这个宫女,她笑了笑,“也是,若此病能好,就如死过重生,忘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
“娘娘,您终于想通了,”如儿含着眼泪,“您若早些这么想,病也不会日重一日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林黛玉呀!孟心竹拍拍如儿的肩膀,“好如儿,别哭了。今日便是本宫的重生之日,以前竹苑里不要再有眼泪。”
“娘娘!”孟心竹寻声看去,一个太监走上前,这应该是竹妃所说的陈公公,这里唯一的“男性”,“如儿,快搀娘娘回屋去,这里风大。”
“不用,在屋里待久了,难得出来走走,赏赏花,今儿个精神好,在外面坐坐。”
“如儿,为娘娘取件披风。”陈公公吩咐道,又转向对着孟心竹,“娘娘最喜欢的玉兰花开得正好,待会奴才给您摘些放在屋里吧。”
“不了,花还是在树上看得好,摘下也就失去生命。”
陈公公看看竹妃,今天的娘娘虽然仍是一脸倦容,但感觉上确很有精神。他不由地皱皱眉,娘娘之前久病,这几天突然有了好转,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呀?想起刚才她说玉兰花的话,看来娘娘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虽然这位娘娘从来不受圣宠,但自己也伺候她十年了,是个好主子,如今她不仅快没了,自己也要跟着陪葬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眼睛湿润起来。
“陈公公,怎么了?”
“回娘娘,奴才是看着娘娘的身子好起来,一时喜极而泣。”
“陈公公,你说对了,我们娘娘呀,受了神仙的恩惠,学了套能治病的拳法,神仙说娘娘的病能好呢,刚才我们还看娘娘练呢。”
“是吗?”都梦到神仙了,看来娘娘是真的时日不多了,陈公公面无喜色。
孟心竹留意地看看他,“管用不管用暂且不说了,不过运动运动总是对身体有好处。”
“娘娘说的是,”陈公公抺抺眼泪,“娘娘,奴才下去给你熬药了,莲花,好好伺候着。”
看来这个陈公公不像如儿她们这么好骗,他对于神仙教拳一事还不太相信,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以竹妃回光返照,念着主子旧日的情意,也伤感着自己即将陪葬的命运吧。孟心竹笑了笑,又看向玉兰花,放心吧,本娘娘不会让你们陪葬的,这是我答应竹妃的事。
傍晚时分,宏德龙湫一个人走在月康山的回廊上,想起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看着手中的发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它主人的庐山真面目。小昭正站在山顶的花园里,见皇上慢步过来,忙上前,“皇上,臣发现了点东西。”他指着草地,“这里明显被人躺过,而且还留有和那女子洒出来一样的粉尘。”
第8章 险中求胜·盗药
“哦?这么说,她到过这里?”
“是,臣还发现,这里只有离开的脚印,没有来的脚印。”
宏德龙湫皱皱眉,只有离没有来?怎么回事,难道她是从天而降的吗?他转身看着山下的皇宫,“今天宫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回皇上,没有,只是听说,冷宫里没了位娘娘。”
孟心竹静静地站在玉兰花树下,树上的花朵已经全部开放了。竹妃告诉过她,这株玉兰树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是竹妃最喜欢的花,如今树在,花在,而人却……一阵风过,几瓣花瓣飘了下来,孟心竹看着散落于地的花瓣,想到昨日才相见的人儿,今日却已经永远见不到了,不由一说:“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孟心竹每天一早一晚都会在池塘边打一遍太极拳,如儿和莲花也越来越高兴,相信主子的病就快好了,连陈公公都开始相信那个梦了。在竹苑的大多时间,孟心竹都在看竹妃留下的书籍,这恐怕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最清闲的日子了,想到之前刺激的生活,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适应这样安静的生活,这她不由地想起二年前他讲的话“你,不应该成为我们这类人,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是被带入组织的人只有两条路,活着待在组织或者死着出去,我不希望你死。”看来自己是真的不适合成为“燕子”,如今这般的生活令她觉得很惬意。
孟心竹不由地摇摇头,失笑了,如果这位老师、恋人发现自己在现时社会里失了踪,会不会对曾经的放弃后悔呢?在那个时代,自己和他无缘,如今到了这个异时空,是不是意味着到彻底放手的时候?得不到,却也放不下,孟心竹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心情来思考这件事?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宏德龙湫坐在月昆宫里,看着月妃翩翩起舞,可是他的思绪不在舞蹈上,已经五天了,已经安静五天了。那女子似乎人间蒸发了,小昭到处都找不到。宫墙宫门都没有特别的回报,太医院也很平静。是她没有受伤还是已经伤重人亡?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放在衣袖里的那束发卷,为了找她,这几天自己也在皇宫里走动,可是所见所看的人没有一个有那双眼眸。
月妃已经停止起舞了,因为她发现那个观舞者并没有关注她,只是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衣袖里。最近她听到外面不少议论,说是皇上近来特别喜欢在后宫里走动,甚至去了好几个之前从来没有去的嫔妃宫殿,而且总是和颜悦色的跟每个人说话,弄得后宫的嫔妃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说是她这个专宠的月妃要失宠,皇上已经开始寻觅新宠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费了好几天编排出来的新舞,竟一点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皇上!”
宏德龙湫回过神,放开发卷,伸手将美人揽入怀中,“爱妃,怎么不舞了?”
“皇上都没有看,想必是臣妾舞得不好。”
“哈哈哈。”宏德龙湫亲了美人一下,闻着她身体的香气,“朕的爱妃是月国最会跳舞的人了,又怎么会舞得不好呢?”
“那皇上为什么不看臣妾呢?”
“哦,”以前月妃身上浓韵香气是多么让自己心醉,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念那一抺不知名的清淡香味,他看看月妃,她是一个美人,精致的五官,白晰的皮肤,可是她的美却缺少了一些灵气,是那双眼眸的灵气。她的身体柔软婀娜,但却不及那女子的身体有弹性。他放开美人,站起身,“最近朕有太多的国事,无心消遣。月妃,你好好的把舞编好,待朕忙完了,再来看吧。”说罢,他起步离开月昆宫,离开一脸惆怅的月妃。
在如儿他们眼里,竹妃的病是日好过一日,但孟心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算轻,就算没有骨折,也是伤筋动骨,要康复的话,需要伤药,所以她决定去探探太医院。她在平日里聊天中向陈公公他们仔细打听了太医院的位置,又时不时请如儿帮忙准备一些东西。在来到皇宫的第五天,她待天黑了后,带上自制的黑色面罩,穿上攀岩服,溜出竹苑,还好她的紧身攀岩服是深色的,不至于在晚上暴露行踪。孟心竹一路上都小心的观察着情况,并凭着记忆里陈公公描绘的太医院方位图寻找着。
终于来到太医院,孟心竹用自制的八爪索翻上宫墙,她的八爪索可比还珠格格的结实、有用的多了,而且她在八个爪上包了布,以确保使用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声音。太医院的规模还真不小,房子也挺多,她躲在暗处看了看,她知道目前太医院应该是他们重防之处,一定是有天罗地网等着她。
正张望,孟心竹突然看到那天打伤自己的那个男子正在几个人簇拥下走进太医院内的一栋房屋,她皱皱眉,见四下未有其他人出入,便一猫身来到那栋房子外,在窗户扎了个洞。
“参见昭大人。”
“陈院士,最近怎么样?”
“一切如常。”
“还是没有人来取伤药?”
“按大人的吩咐,已经对所有的伤药进行控制,这几天确实没有人来取过,也未有失窃。”
小昭皱皱眉,尔后点点头,“我去药房看看。”
孟心竹一路小心地跟着,待人都进了药房,乘四下没人,用八爪索爬到药房外的房檐内。小昭看了一圈后便离开了,孟心竹见他远去,就把绳索系在房梁上,自己如一个蜘蛛人般悬空在房檐上,她看了看药房里的情况,有个小医师正在桌案上写着东西,看来是还没做完事。她又看看药柜,找到三七等药的药抽,记下它们所在的位置。
第9章 险中求胜·盗药(2)
她从腰间拿出一根针和一颗石子,将针射向小医师桌上的烛灯,又丢出石子去打其中一个窗户。针到灯灭,窗户也因受外力而打开,小医师站起身叫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队禁兵就从药房的另一道门冲进来,看着孟心竹直冒汗,庆幸自己运气好,选择了正门,不然一定会被抓个正着。
“什么事?”领队的问道。
小医师摇摇头,“烛灭了,窗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嗯,可能是看到我们人多,跑了。”带头的对着一个小兵吩咐道,“去四周看看。”
小医师重新点燃烛灯,“张领事,我这里也差不多快写完了,收拾收拾就离开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禁兵原路回去待命了,小医师又坐下写着,可刚写了几个字,烛灯又灭了,他站起身看看大门,没有人,这次窗户也没有什么动静。他摇摇头,又点,可是他还没坐下,灯就又灭了,点了又灭,点了又灭,搞了好几次,他都不明白今天这烛灯是出了什么问题。最后没办法他转身去取另一盏灯,门上一个黑影闪过,等他回身过来,黑影已经翻上房梁。
写完最后一点,小医师吹灭所有的烛灯,关上药房大门离开了,孟心竹翻身下地,房里漆黑一片,不过她从小就受过特殊的训练,知道如何在黑暗中行走,她刚才已经记下了房间里物品摆放位置,计算好应该走的步数。她来到药柜旁,按记忆中的顺序,一一地取走所需要的药品,还让药抽开着。重新回到房梁后,她又取出一颗石子。
房外的禁军听到药房突然传来“叭”的一声,进房一开,药抽已经被打开,伤药被盗窃一空,药房其中一个窗户也开着。“不好,有人盗药,你快去请昭大人,剩下的跟我追。”
躺在房梁上的孟心竹不由地笑起来,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好骗。待禁军都出去,她又一翻身回到房外的房檐内,躲在交叉的房梁内,她知道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说不定外面还有伏兵,而且刚才翻上翻下的动作,已经令她胸口的伤开始泛痛。
小昭并没有离太医院太远,听到报告后,皱皱眉,赶回药房,看了所有的情况,“刚才你可派人守着这里?”
“回大人,小人想他已经跑了,所以马上追出去了。”
“蠢材,你中计了。”
孟心竹听罢不由地点点头,这个叫小昭的挺聪明的,一看就知道了,今天幸运之神真是眷顾自己呀,不是这个小昭守着这里。
“大人,这……”
“药没了,人也跑了,计划失败。带着你的人去领二十军棍。”说罢,小昭抚袖而去。
对不起了,领事大哥,我也不得已的,你别怪我了。孟心竹双手合十,冲那人拜拜。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孟心竹才从房檐上下来,夜已经深了,四下更安静了。
小昭交叉着双臂,看着远处那个黑影从太医院的宫墙里翻出来,这女人胆子真大,而且足够聪明,不仅太医院里成功盗药,还把一群禁军耍得团团转,连自己都以为她已经走了,谁知她藏到现在才出来。若不是自己还想再看看药房里具体情况而折返,岂不又让她成功脱逃。小昭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她了。
孟心竹离竹苑还有两三个宫殿时,听见一声炮响,同时看到一颗红色的火球升上半空,不用说了,这肯定就是古代的信号弹。她皱皱眉,现在不能直接回竹苑,说不定自己前脚进,后脚禁军就到了,想罢她转了个方向。还好陈公公已经把这附近的地形都大概的告诉孟心竹了,不然她一定会迷路,她停停走走,注意着四周的各种气息。
孟心竹贴在一处宫墙上,又听了一下,确定并没有人跟踪她,她稍稍松口气,继续向前,刚转过宫墙,便看见前方路上站着一个人,还是那高高的发髻,还是那一身白衣,不过这次他是背对着她站着。孟心竹不由地一愣,转身正准备离开,那个叫小昭的又不知从地方突然冒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宏德龙湫慢慢转过身,虽然这个女子脸上带了面罩,但通过她的体形,他还是确定这就是在月康山遇到的女子。今天大家都在露天下,没有走廊的遮掩,他可以完全看清对方,她的衣服真得很奇怪,似乎所有的材质都是贴在身体上一样,不过这样也很好,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体现出来,她的身材就连月妃见了,都要自叹不如了。
“我们又见面了。”宏德龙湫一挥手,打开扇子扇了扇。
见你个大头鬼!孟心竹没有答话,之前和他们交过手,自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而且他们可以如此悄声的接近她却不被发现,足见他们的内力上乘,这可是只有武侠小说才有的功夫,孟心竹就完全比不上。还是仔细看着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助逃跑。
宏德龙湫笑了笑,慢步走向女子,“你是太激动了,还是太欣喜了,都不说话。”
说你个大头鬼!孟心竹发现这里避无可避,看来只能从他们两人手中逃脱了,手上的八爪索正好可以当作流星索来使用,想着她便一挥手,八爪索直奔向那个流氓的面门。
宏德龙湫没想到她居然会用绳索当兵器,一由地后退几步。孟心竹收回绳索,借力全部都缠在身上。宏德龙湫还真是看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捆着自己,不由地笑道:“知道去太医院盗药是大罪,现在想着自我绑缚请罪了吗?”
孟心竹根本不理会他,一使力,身上的八爪索又飞出去了。宏德龙湫才发现她不是自我捆绑,她的身体和绳索已经融合成一件武器的整体。小昭看着正在和皇上交手的女子,皇上有令,他只能旁观,不能随便插手,不过这女子的怪兵器还真吸引他的目光,这个东西也想得出来,她还真有点鬼才。看她的一招一式,的确是练武的人材,回想起她翻墙的样子,他还真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没学成轻功。
第10章 红颜逝·葬花吟
宏德龙湫越是与这个蒙面女子交手,嘴角上的笑意就越深,他发现这女子的招式虽然古怪,但下得都不是杀手,似乎只想令他在闪躲之间露出破绽,意在逃跑。哼,今日朕岂会让你再溜了!他瞅准机会一把抓住八爪索,并向自己的方向一扯。孟心竹毕竟是女生,力量弱于对手,再加右胸上的伤,使不上劲,缠在身上的绳索受了外力,拽着她直奔向对手。她忙转了几个身,解开身上的绳索。整条八爪索都跑到宏德龙湫手上,他笑着丢下绳索,径直上前,孟心竹见对方已经近身,便又一转身,使出跆拳道中的后旋踢。
宏德龙湫并没有因为对手是女子就低估她,知道她不会如此老实就擒的,早有所准备,乘她踢出脚时,及时收住身体,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脚。咦,她的鞋可真怪。不过她整个人都很怪异,也不差多这一项了。宏德龙湫笑着一使劲,便把孟心竹整个人向宫墙边丢去。
孟心竹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凭借多年的习武功底,稳稳地落在地上,但宏德龙湫没有放过她,在她落地的同时已经窜到她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双手,并她逼到墙上。孟心竹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双手都被钳住,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月光下这女子的眼睛更加明亮,虽然满是惊恐,但却不失美丽。宏德龙湫贴着女子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曲线,她身上药味遮住那淡淡的香气,令他觉得有点可惜。“短短五天见了两次面,这么有缘,一定要送你个礼物。”说着,他凑上前吻住女子。虽然隔着面罩,仍能感觉得到她嘴部的线条,别有一番滋味。
这不是自己的初吻,但还令孟心竹又气又羞,她用尽力气,使劲踢了那男人的小腿一下。孟心竹的攀岩鞋虽然穿着很舒服、柔软,但踢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痛的,宏德龙湫不由地皱皱眉头,放开这女人,为什么每次在自己亲她的时候,她都有办法踢到自己呢?
孟心竹顺手便给了这个流氓一耳光,“叭”一声,不禁令宏德龙湫很错愕,小昭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打皇上。说时迟那时快,孟心竹从腰间小包里抓了一把东西就往流氓嘴里一塞。宏德龙湫顿时觉得嘴中一阵火辣,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忍不住流下。
小昭忙上前叫道:“皇上!”
什么?孟心竹一愣,这个流氓居然就是皇上?她一皱眉,使劲一推那个“皇上”,小昭忙上前想扶住他,只是孟心竹已有后着,一个旋风踢,正中小昭的左脸。虽然习武多年,但小昭也被踢得一阵头昏,单腿跪在地上。孟心竹也不犹豫,拾起地上的八爪索,飞快的离开。
回到竹苑后,孟心竹快速换下攀岩服,取了一点三七粉放在小瓶里,又拿出油布仔细把剩下的药材包好,放在攀岩服里,用八爪索捆好,藏在池塘里。这几天她都在寻找藏东西的地方,这个池塘的石缝是她仔细勘查后找到的,通过池水是看不到,只有下池塘慢慢摸才能找到。她还让如儿找来油布,再加上攀岩服,至少可以达到连续七天的防水效果,应该可以躲避搜查了。回到房间后,她先服了一点三七粉,又拿出如儿帮忙找来的面粉和各种颜料,给自己上了一个妆,着重是眼睛部分。今天让那流氓如此近的看到自己的眼睛,不伪装一下,穿帮的可能性太大了。接着她又找了一些衣服,为自己增了一下“肥”,反正这个时代的衣服都宽大,可以遮掩一下。
完成所有的工作后,孟心竹终于躺在床上了,有了那些伤药,自己右胸上那一大片淤青应该可以快点好了。今天实在是太险了,她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面对这些古人比面对用现代科技武器的人还要狼狈。虽然自己不能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在“燕子”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连那个他对此都赞许不已,而如今却险些失手。
孟心竹翻了个身,今天最想不通的就是那个流氓居然是皇帝!之前他对自己无礼,今天又蓄意轻薄,哪有个皇帝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登徒子嘛,竹妃居然还因为这种人而病上加病,感叹自己未被恩宠,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孟心竹突然坐起身,说到不值,自己最是不值了,居然还要假扮这种的后妃!真是郁闷至极了!
太医院里,宏德龙湫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漱了多少次口,可是舌头还是辣辣的。太医们忙得团团转,都不知道皇上怎么会一下子吃那么多辣椒粉。宏德龙湫也是一脸意外,还以为是什么奇毒之物,谁知那女人往他嘴里塞的居然是辣椒粉!
小昭跪在一旁,知道皇上口中的不是毒药时,他松了口气,但他毕竟保护失职,待在一旁待皇上发落。现在头还有点昏昏的,没想到这女人的脚法这么厉害,还真是小瞧了她。
虽然再次让她逃脱了,还被她打了一耳光,又被她喂了辣椒粉,可是坐在椅子上的宏德龙湫的心情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他摸着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颊,不由地笑起来,太医们都吓了一跳,纷纷跪下请罪,宏德龙湫一挥,让他们都退下,只有小昭还跪在一旁。
“你说吧!”
小昭将一块白布捧于手上,布上放着五根短针,“臣刚才去药房,发现这几根短针,臣又检查了房梁和屋檐,再结合太医的说法,臣推断此女子先藏身于房檐上,通过大门,用短针打灭烛灯,以试探伏兵,并通过多次灭灯来麻痹守备,翻门上梁,待太医离开后盗药,又使彰眼法令守备现身后,乘大家中计之时再离开药房。”
“以针灭烛,好功夫!”宏德龙湫拿起一根短针,“哈哈哈,看来她还挺聪明的,居然让你这第一高手也失算了。”
第11章 红颜逝·葬花吟(2)
“臣失职,请皇上降罪!”
宏德龙湫笑了笑,“小昭,注意到她听你叫朕时的表情了吗?”虽然被辣得够呛,但他没有忽略她那一瞬间的犹豫和眼中的惊讶。
“是,陛下。”
“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已经知道朕是谁了。”
“陛下,臣……”
“朕没有怪你,”宏德龙湫又喝了口水,他在房间踱了几步,“既然她已经知道朕是谁,就不用暗里查了。那么多药材,一天她也吃不完。”
“臣明白,臣现在就去处理。”
宏德龙湫站在窗边,想着刚才在宫墙边自己贴着的身体、那双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双眸和那隔着面罩的双唇,“你这胭脂马,朕要定了。”
小昭来到禁军营,他知道因为要为皇上治疗,已经耽误了追捕的最好时机,不过以他对那女子武功的判断,她目前还不可能翻越宫墙,既然在皇宫里,不用担心抓不到她。不过她出现的地方毕竟是后宫,都是皇上的女人,实在不方便晚上去搜查。所以小昭将禁军全部打散,分了一些人在每个宫殿外看守着,剩下的人在皇宫各处搜索。天刚亮,小昭便开始对每一个宫殿进行地毯式搜查,宫殿里的人员由他亲自去辨认,而太医负责查看是否有昨晚被盗的药品,更有不少禁军在宫殿之间搜查,以防止有人中途逃窜。
孟心竹已经装了一天不舒服了,黄昏时假装喝下药后,早早的便睡了。如儿他们又开始担心了,都想着是不是那神仙的方法也救不好娘娘,才好了几日,又加重了。三人正在商量着娘娘的病,便听到叫门的声音,这可真让人意外,这宫门已经有十年没人敲过了。开门一看,正是小昭他们。经过一天的搜查,整个皇宫里只剩下竹苑和冷宫还没查了。
小昭看看三人,不是目标,便问:“你们娘娘呢?”
“回大人,娘娘病重,喝下药已经睡了。”
病重?这么巧吗?小昭皱皱眉,“我正好带了太医,给娘娘瞧瞧病吧。”
刚上楼,小昭便闻到一股药味,再一看,床帐微掩,他又皱皱眉,慢慢走进,“娘娘,属下奉皇命特来查案,惊扰之处,望娘娘恕罪。”
孟心竹张开眼睛,动了动身,挣扎着想起来。如儿忙上前,拉开幔帐,把她扶起来。小昭看了看,好苍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面颊消瘦,眼圈微黑,眼睛无光,没有什么神采,身材臃肿,整个人无力的依着小宫女。小昭再次皱皱眉,“张太医,快给娘娘看看。”
如儿扶孟心竹重新躺下,又拉下一半幔帐,让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太医。张太医隔着绢帕纳着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小昭再问道:“娘娘吃什么药?可有药渣。”
陈公公点点头,便领着另一个太医去看了。
张太医站起身,“昭大人,娘娘的脉向甚弱,想是久病未愈,又郁结不发所致。”
站在小昭身旁的另一位太医说:“这位应该是竹妃娘娘吧,据我所说,她已经病了十年。”
“哦?”小昭看看他。
“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医师,就为竹妃娘娘诊过脉。她本身就弱,又不服月都的水土,一直病着。这些年吃了不少药,太医院里都有记载。”
随陈公公去看药渣的太医也回来,“昭大人,药渣我已经看了,没有问题。”
小昭皱皱眉,尔后点点头,带着太医们离开,负责搜查的领事已经候在院中,向他报告并无发现。他抬头看看二楼的烛光,挥挥手,带人离开。
一切又都安静下来了,如儿他们也都去休息了,躺在床上的孟心竹却没有睡着,她静静躺着,闭着双眼,她知道还没有结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床边已经多了一个人,看来这个时代的人功夫真得很厉害,可以来去无声,直到如此接近才会被发觉。
接着她感觉幔帐被拉开了,她尽量放松身体。小昭蒙着面,静静地站在床边,尔后他突然提起木棒向床上的人打去,在接近头部的时候他停了手,床上的人还是睡着,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收回木棒,伸手诊住她的脉搏,好弱的脉向,而且没有一丝内力,一点也不像个练武的人,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他刚刚离开,躺在床上的孟心竹突然微微笑了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叫小昭的人,的确是一个追捕好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是很可惜,他遇到一个伪装高手。
宏德龙湫站在御书房的窗户旁,把玩着那束头发,身后跪着小昭。这个女子真是厉害,不仅两次成功逃脱,还在太医院里成功盗药,甚至还能隐藏得如此好,令自己身边的第一高手无功而返。看着手中的头发,他笑了笑,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小昭,起来吧,去把龙润叫来,西北用兵一事,我要与他商量一下。”
得知皇上要与六王爷商议国事,今晚不会到月昆宫了,月妃一脸失望,皇上已经两天没到她这里,就算之前来了,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会失宠吗?
“小李子,今天宫里怎么这么乱呀?”她无聊地拿起茶杯。
“回娘娘,听说昨天夜里,太医院被盗了,昭大人是奉皇命在全宫搜查的。”
“太医院被盗?哼,什么人呀,连药也偷?真是没品。”月妃放下杯子,“这宫里也出了盗贼,那些当差的不知是干什么的!”
“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呀,昭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呀!”
“撑嘴!红人?能有我红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说错话了!娘娘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人红人!”
次日孟心竹起床后,看看放在枕边的一个小沙包,昨晚她就是用这个小沙包放于腋下,制造了虚弱的脉向,这个还是从一部电视剧里学到,没想到还真得管用。她从随身带的小瓶里取了些三七粉服下,检查了一下脸上的妆,这几天恐怕都要以这个模样来示人了,一切都搞好了后,她才到院子里继续“神仙拳法”。
第12章 红颜逝·葬花吟(3)
宏德龙湫伸了个懒腰,昨晚和六弟商量用兵大事到深夜,一大早就被月妃给吵醒,好好安抚了一番后,他和小昭来到御花园,今日不用早朝,倒可以清闲一下。他站在康定湖旁,望着在风中微微荡着波澜的湖面,他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对月妃没有以前那么迷恋了,现在他满脑满心想得都是那束发卷的主人,她究竟藏在哪里?
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孟心竹边转动脖子边往亭子里走去,拿起石桌上的书,她瞟了一眼自己藏药的地方,不由地笑了笑,昨天的禁军没有搜查池塘,因为不会有人认为应该把药材藏在水里,不过她的思维可与他们不同,正是出其不意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如儿端着茶水来到亭子里,“娘娘,陈公公今天弄了条鱼来,您要吃什么口味的?”
孟心竹看看她,笑了笑,“什么口味都行,今天怎么想到弄鱼吃?”自她来的这几日,竹苑里基本都是素菜,这是第一次开荤呢。
“娘娘,您忘了吗?”如儿眨眨眼睛,“今日是您的生辰呢!”
孟心竹怔了怔,今天是竹妃的生日!她望向那棵玉兰树,玉兰花已经开始谢花了。她回头看看正望着自己的如儿,“是呀,今天是本宫的生日,一晃,又老一岁了。”
“娘娘,看您说的,怎么是又老了呢?娘娘,您最近是越来越年轻了,笑容也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美了。”
孟心竹微微笑了笑,和如儿又说了几句,便让她下去了。孟心竹放下书本,走到玉兰树下,拾起一瓣花,竹妃姐姐,今日我为你过生日。
宏德龙湫十七岁即位至今,已经做了十二年的皇帝了,他的勤政人所共瞩,像今天这样一大早起来,什么也不做的逛御花园,还是第一次,明公公和小昭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小昭知道皇上现在为西北用兵一事烦心,也惦念着那个神秘的女人,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早点抓住那女子,这种挫败感还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他现在真得很迫切想抓到那个女子,不仅仅是因为皇上想要她,他也很想见见这个人的庐山真容,看看自己到底是败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下。
宏德龙湫用完午膳后来到前晚遇到那女子的宫墙边,看看自己亲吻她的地方,笑了笑,又顺着她逃跑的方向继续走着。走了多久连宏德龙湫也不知道了,只是他突然停下,看看四周,才注意到此时天已经黑了,而且自己所在的地方实在太陌生了,他从来没来过,原来皇宫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有什么宫殿?”
“回皇上,”明公公上前应道,“再前去就是冷宫了。”
“冷宫?”宏德龙湫皱皱眉,今天自己竟走了这么远,居然到了皇宫最偏僻的地方。他摇摇头,挥挥手,“回……”他突然停住了,他听到一阵阵琴声,还伴着唱呛,因为离得太远了,听不清楚,但那琴曲里透露着深深的忧伤却扣人心弦,令他忍不住寻声而去。
皇宫最忌讳就是私自祭拜,一旦被发现定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一点孟心竹从电视剧里也看到不少,所以天黑后,她命陈公公关上宫门,在玉兰树下焚上一柱香,把竹妃留下来的琴也搬出来,书中有宝玉祭晴雯,戏里有宝玉拜黛玉,如今自己也学学古人,以花代人,为已经逝去的竹妃祭上一曲: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宏德龙湫走到竹苑门前,见宫门紧闭,从里面传来幽幽的琴声和悲悲的唱呛: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宏德龙湫已经站不住了,飞身翻墙而入,小昭也跟着飞进去,明公公则静静站在门外。宏德龙湫落地无声,看清在池塘边站着三个人,从服装来看应该是太监和宫女,而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则背对自己坐在一棵玉兰树下,正在弹琴,看来那歌声出自她口。
孟心竹又弹了段过门,接着唱道: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宏德龙湫心中暗叹,真是好曲、好词。看着那女人身边散落的花瓣,他不禁笑了,这女人虽是多愁善感,但却真是大有才情,竟借着几片散落的花瓣,倾诉自己的失意,做出这样一首如泣如诉、凄切哀惋的悲歌。他的月妃是这皇宫里最能歌善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