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辣文第22部分阅读
红颜劫辣文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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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曾蘅子一听到这个他平日疼爱有加的师徒,竟白眉一拧,有些不耐烦道:“他没事,喝了红莲水,什么毒都解开了,人也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虚弱了点,正在隔壁歇着,死不了。”说完声音又是一重,大喝道:“我老头子才闭关没几年,你们这些徒子徒孙,现在是翅膀硬了,一个比一个更胡闹!”
“徒孙不敢!”她一听立即低下头来,威严正跪。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曾蘅子忽然一拍桌子,怒斥:“我的两个徒儿,包括你的父亲,那个不是人中龙凤,结果都因为一个‘情’字,早早离世,枉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如今你呢?你自小便性情清冷,我本以为你出的这一趟门,历了些事情,对那些男女的情爱不会学你父母那样糊涂,想不到你不单学了个十足,甚至还过犹不及。天下第一庄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祖父,爹娘,山庄里的各部为了保你这一点血脉,费了多少心思。你要是在这渣儿上,真出了个什么事情,你对得住他们吗?这天下第一庄的百年基业,你还要不要?这属地上的几百万的仰望裴家过活的黎民百姓们,他们命运,你还管不管?当初你爹娘把小大子他们几个娃带回来,费尽心思的教养,就是指望他们几个以后能够护你周全,能让你如虎添翼。如果这个四个大男人连你一个小女娃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止,还要你为他们疲于奔命,那我天下第一庄,养育他们几十年,何用?”
裴晓蕾心里虽然很不爽他这样说自己的男人,但“孝”字当头,她握了握拳,终还是忍下了,只道:“师祖,登灵山一事,是徒孙太过卤莽想得不够周全,与二师兄绝无关系。”
“绝无关系?”曾蘅子冷冷一笑,问:“小二子,是谁,你知道吗?”
裴晓蕾头一抬,清楚的回答:“徒孙知道,二师兄是秦国的六皇子!”
“很好,那你还记得你大师伯和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秦国派来密探,窃取我幕部的机密,害大师伯和二师伯枉死,三师伯被逐,而爷爷因此一病不起,拖不过半年也仙游了!”
“还记得,我当初在你爷爷床前起了什么誓吗?”曾蘅子接着问,声音更低了。
裴晓蕾望着曾蘅子的眼睛道:“您说,要杀尽秦国的皇族!”
“很好,你用红莲救了他一次,算是断了他和天下第一庄的缘分,等你休息好了,为师祖办了这事!”说完在桌子放下一把匕首。
裴晓蕾望了那把闪着白光的匕首一眼,黛眉一潋,道:“二师兄不是秦国的皇族。”
“哦?”曾蘅子声音提了半调,盯着她望。
裴晓蕾身体一动,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曾蘅子,声音一沉,一字一句,道:“他是我裴晓蕾的丈夫!”
“丫头,你想忤逆我?”声音一寒,周围温度又低几度。
“晓蕾不敢!”她虽嘴里那么说,眼睛里却无半点退缩,转而忽然问道,“请问,师祖还记得‘血书’吗?”
“血书?当然记得!”曾蘅子眼睛猛的一亮,有些急切追问,“蕾丫头,难道你找到血书了?”
裴晓蕾唇一抿,却只笑不答,等吊足了这位老祖宗的瘾,才说:“师祖与长老们常说,当年若不是你们一时大意,爷爷就不必为了保你们周全,硬是被楚国国君要胁,立下了那封血书,害爷爷的宏图大业才不得不中途搁浅。你们也曾经说过,谁可以取回血书,你们就答应他一个愿望。对吗?”
“对,被迫立下那份血书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和耻辱,谁能找回血书,他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他。”
“师祖……”她轻松的道,声音拉的老长的。
“血书在那里,丫头,你快说?”这边倒是非常紧张的问。
“血书,我已经烧了!”说完,她耸耸肩。
“什么?烧了?”曾蘅子眼珠子一瞪,圆鼓鼓的没差点掉下来。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个老妇人极快的走进来,拉着曾蘅子的手,指着一个罗盘急急的道“是真的 ,老头子啊,你看啊,血书真的没了!”
老妇人把罗盘小心的放着桌上,指着罗盘上凌乱的四转的指针让曾蘅子看,半晌后,曾蘅子忽然仰首“哈哈哈哈……”的豪迈大笑起来,大呼道,“没了,真的是没了!”然后转身拍了一下裴晓蕾的肩膀,夸道:“丫头,做得好,不愧是我的乖徒孙。”
呃……裴晓蕾一怔,没被曾蘅子的变脸惊着,倒是被忽然闯入的这位老妇人,吓了一大跳。
她父母忽然离世以后,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山庄大大小小的事务虽然有几位师兄姐帮衬着,但是很多决策事情却又因为几位师兄姐经常分散各处,没法第一时间处理而被耽搁了,特别是许多机密必须由庄主或亲信及时的亲自过目处理才行。特别是那个时候,刚经过双亲辞世之痛的裴晓蕾,才一接手庄主的位置,立即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身边的几个师兄姐弟一一遣送走。此后,又来势汹汹的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她大难不死的活了过来,但是身体更是一落千丈,根本无法处理庄内那排山倒海的庄务。
本来大家都猜想裴晓蕾会招回四个姑爷回来帮她分担庄务,结果谁也想不到,重病中的裴晓蕾竟然亲自上门,求请出了几位当年跟着爷爷打江山的老人家出山,组成长老院,代为处理一些庄务。这些老人家个个深不可测,皆是当初跟着她爷爷裴剑浔一刀一枪,打下天下天下第一庄的人物。其中有的人是裴剑浔拜把子的兄弟,有的人是裴剑浔的生死之交,有的人是裴剑浔的贴身侍从护卫……,虽然她裴剑浔去世以后,他们也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但是对于这些开山祖,传奇人物,天下第一庄的后辈,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有半点不敬。加上庄主一家对这些老人家恭敬得很,他们在天下第一庄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与太上皇。
而曾蘅子因为是裴剑浔的结拜兄弟,又是裴晓蕾娘亲的师父,在山庄的地位更加超然一等,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奇人异士,能力强,武功高,长得又好看……导致众人对他崇拜度更是狂热,经久不熄。而,眼前的这位老妇人则是曾蘅子的妻子,她除了同是长老院的一员,也是教导笑娘子以及裴晓蕾各种奇门循甲的人。
“师祖母,您,您怎么也来了?”见到来人,太过惊讶,她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话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女士,传闻从建好天下第一庄的那天开始,就宅在庄内,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庄半步,这如今,到底是什么特大飓风,把她给刮来了?
老妇人把罗盘收回衣袖里,拉着曾蘅子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望着裴晓蕾,沉声道:“蕾丫头,你跪下!”
裴晓蕾闻言,也不敢怠慢,立即“扑通”一声,双膝又再重新跪下。
“我们几个老东西,当初出来撑场面,一是,因为你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二是,因为我们要找血书,那份血书一天没找回来,我们就一天都无法安枕。如今你身体大好,血书也烧了。我们担忧的两件事情,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山庄也该交回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象征天下第一庄长老院的印玺,递给裴晓蕾。
裴晓蕾迟疑了一下,最后目光坚定举手恭敬接过,道:“徒孙自当谨遵师祖们的教导,振兴裴家!”,冰凉厚重的印玺在手,自此,天下第一庄各部所有的权利连同这个印玺一样,再次全部握在她的手里。
老妇人望着她,又道:“丫头,倘若小二子,只是你丈夫,如今你男人被人下毒陷害,你待如何?”
裴晓蕾头一抬,眼睛微咪,清冷的声音,低低从喉咙里响起:“杀了他们!”
“好!”旁边的曾蘅子闻言,拍案而起,大呼一声,亲自弓腰上前扶起裴晓蕾,慎重的道:“你父辈尚未成就的事业,如今就交由你来继续代他们完成!外面部署了直隶长老院的一万精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些人要怎么用,蕾丫头,就看你的了!”
“是!”裴晓蕾颔首道。
“好了好了,老头子,蕾丫头才刚刚醒过来,咱们也不要再打扰她休息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老妇人见事情都安置好了,便想拉着老公走人。
曾蘅子却不把她的话放耳里,嚷嚷道:“刚刚才睡醒,还休息什么啊,丫头,你过来,师祖再教你些事……”
“你不走,是吧?行,老太婆我自己走!”老妇人话说得凉凉的,转身提步就往外走。
曾蘅子一激灵,打了个寒颤,他这人天不怕,地方不怕,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惧妻,如今一见老婆神色不对的走了,那里还敢多留,立即屁颠屁颠追上前,喊:“夫人,您别走那么快啊……等等老夫,等等……等等……”
一出房门,他才发现能商端着药膳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头发和衣服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积雪。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进去!”曾蘅子看着能商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瞧,顿时觉的老脸有些挂不住,立即迁怒的大吼,转头撒脚就追着自己老婆的后脚跟边跑边喊,与方才的迁怒完全不同,那声音说有多献媚就有多献媚。
“夫人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么,你怎么抢我台词啊?”曾蘅子跟在老婆身边,小心措辞。
“你还说呢,什么叫做‘为师祖办了这事!’死老头你竟然怂恿蕾丫头杀小二子,你够狠。”
“不下猛药,怎么见他们俩真情呢!”
“猛药?”老妇人极为轻蔑的一笑,揭他的老底丑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说小二子被暗算了,功也不练,关也不闭了,直接点了一万精兵就要杀过来!”
曾蘅子摸摸脑壳,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嘿……”的笑起来,解释道:“我这一身的医术,还得靠小二子给我传承下去呢,他要出了啥事,我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有慧根的徒孙来承接衣钵,这人才易找,天赋难寻啊,想当初我在……”唠唠叨叨的,话正说得起劲,却见老婆脸色依旧淡淡的,貌似完全没有要与他同乐的意思,便话题一转,很狗腿的凑近妻子道:“不过,老太婆啊,咱家的这丫头也还真了不得,她不但敢忤逆我,居然还敢拿血书来和我谈条件,那个气势,那个胆量,还真有点裴老头的味道……”
老妇人一听这话,脸上一柔,转眼间立即绽放出无数喜意,头一昂,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这丫头是谁教出来了,还有啊,今个儿,你这戏也演得太破绽百出了,蕾丫头回神一拿捏,就懂得回头返着耍你玩了。”
“胡说,那都是啥破绽,我是一听到血书没了,太过高兴了,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都高兴得冲进来了!你也就都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嗯?你在说什么?谁半斤八两?”老妇人声音微微一提,停了下来。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曾蘅子一怔,立即打哈哈混道,脚步也停下来,表情极献媚的,手却乘机伸过去把老婆的小手含在掌中,嘴里则继续在叨念着道:“夫人,你留意了没有,方才裴丫头在说 ‘杀了他们’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表情,那个语调,简直就和裴老头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是,你也不想想……”
梅林深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拉着手,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晚了点,
不过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小狐狸
能商端着药膳跨步入屋内,裴晓蕾正坐在凳子上拍膝盖上的灰土,见他放下药膳朝自己走过来,淡淡的一笑,道:“怎么样?我应付得不错吧!”
能商却没有如期的夸奖她,反而摇摇头表示异议道:“是不错,但是也不必做得太过,你跪就跪,犯得着跪得那么重吗?膝盖落地的声音,我从外头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又从旁边拿过一件大棉衣把她裹了个严实,继续埋怨着说,“这么冷也不多穿些!”
裴晓蕾难得可以见到他这样一副老妈子的模样,一双美目憋着笑意,由着他念,直到能商带她回床上,要折起她的裤管,查看她膝盖有没有磕碰伤。她才止住他的双手,笑着说:“我没事,方才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端着大诚意耍小聪明,师祖也不糊涂,自然也是知道我下跪的轻重。只是,呵呵……他老人家就好这一口!”然后目光一低,转而望向能商的双脚,收了嬉笑,担忧的问道,“你的脚呢,伤的重不重?”
能商也干脆,三两下脱下鞋子,露出脚丫子让她看个明白。
白皙的脚板,除了周围零零落落的一点点的红晕外,哪里还见半点的伤痕。
“这……你的脚,明明就受伤了!”裴晓蕾被眼前的神奇惊了惊,灵山上,她明明看到三师兄的鞋子都被刺破了,尖石上都是血。等等,她常常的睫毛扇了扇,立即解开自己的衣裳,低头望了望肩膀,果然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不见了,只有一些初长的新肉泛着淡淡的红色。
“怎么回事?”她抬头望着眼前的能商问道?
能商望着她肩膀上的外泄的春光,好一会儿才收了神,上前帮忙拢好她的衣领,后又怕她冷着,便拉上被子裹住她半个身子,才为她解惑道:“你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它的血混入你带回来的那瓶黑色的汁液,可调和出一种神奇的药汁,敷在受伤处可以迅速的让伤口结疤痊愈。师祖说,过几天,连这些红印也会消去,受过伤的地方,将再看不出一点的痕迹。”
“这么神奇?”她接过能商递过来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凑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熟悉的青草味,“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些黑色汁液似乎有毒,可是在灵山的时候,这些汁液却对我没有产生影响。”
“这些黑色汁液,对我们这些平常人是没有毒的,只是对那些灵山上的动植物有影响,可能是和那里的土壤有关系吧,大黑熊从灵山上带回来的几株花草和几只小蜘蛛,一吸食到这些黑色汁液就会慢慢的枯萎和死亡。”
“难怪那些蜘蛛会那么怕我,背包上的汁液打翻后,都不敢再靠近我半步了,那些在灵山上死掉的人,大概也是吃了灵山上的花草或者小动物,后来又碰到毒液,才会毒发了身亡,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路上死掉的人都是零零落落的散在各处。”裴晓蕾顺着这个结论,理了思绪,顿时她在灵山上遇到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因由也清晰明白了起来, 她深知这瓶药汁得来不易,小心用棉布包好,放入抽屉了。
话毕一抬头,正巧看到了门外钻进来的一抹火红,眼睛一弯,便笑了起来。她的手轻轻一招,道:“狐狸,你过来!”小家伙耳朵一晃,立即循声朝她飞奔过来,临近时,小短脚一蹬,准确无误的跃上她的怀里。裴晓蕾笑呵呵的把这个毛绒绒的小火球抱了个满怀,小东西身体一弓,伸了个懒腰,一股热气立即从它的毛发里散发出来,把屋子烘的暖融融的。裴晓蕾被它的模样逗着很乐,便宠溺的梳了梳小狐狸火红的毛发,小家伙被侍候得很舒服,打了个呵欠,便卧在裴晓蕾大腿上“呼呼呼……”的睡着了。
裴晓蕾抬眼望了望旁边能商笑道:“看来,我们带回了一只了不得的狐狸!”
能商点点头,也宠溺的以手梳了梳她略显凌乱的秀发,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在触碰着一件稀世珍品似的,轻微的触感,痒痒的,酥酥的。弄得裴晓蕾头一低,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心里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能商的脸凑了过来,抬起她绯红的脸蛋,在她唇上先是轻轻的一点转而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很浓烈,却不带半点的□,只有着一股深深的思念辗转在唇齿间。
良久,在彼此愈发粗重的呼吸下,他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深吻。
“我好想你!”他两手抚着她的脑袋,望着她迷蒙水亮的双眸,柔声道。
她愣愣的望着他,嘴里还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前的剧烈的起伏着,思绪还没有在这个浓烈的深吻中调适过来。直到在她腿上睡着了的小狐狸,不舒服的“唧唧”的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小狐狸移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用棉毛铺好,小家伙倦怏怏的半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裴晓蕾一眼,缩了缩身子,又沉沉的睡下了。
经过这一折腾,裴晓蕾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烫,甚至连耳根子都热热的。她双手抚在脸颊上,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同。与三师兄数月不见,这样,猛然亲密的一吻,她心头忽然蹬出了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有点像是初恋那样,想见不敢见,酸酸涩涩的味道。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们已经有了那么亲密关系,而她心里却忽然本末颠置的让她再一次情窦初开起来。
“什么了?脸忽然红得那么厉害?那里不舒服吗?”能商望着她忽然越烧越红的脸颊,变得紧张非常,连忙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没事,只是,嗯,忽然觉得有些热!”她拉下他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慌忙的掩饰道,不知怎么滴,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局促起来,脸上的温度没降半点反而更加直冲向脑门。“砰砰砰……”的心跳声几乎都要撞出她的身体了,这样下去不行,她脸微微一低,揭开床被要下床,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二师兄的情况!”
能商却不怎么吃她的这一套,一把把她按回床上,厚重的被子把她掩个严实,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才制止道:“你好好的歇息,养好身体。二师兄他也就在前两天喂喝红莲水的时候,极短暂的清醒过半刻,其后便一直都在晕睡,师祖说他中毒太深,伤了脾肺,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在睡眠中慢慢调理,这样子,对他身体恢复是最好了!”
裴晓蕾一听此言,心里也安定下来,脸上的红潮也慢慢的褪去一些。能商见她并没有发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因此放宽了心。反而一把把她紧紧的搂入怀里,双手那么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血肉中。就这样半晌,直到怀里的女人几乎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手,微微的拉开一下彼此的距离,低头望着她的眼睛道:“那日在灵山上,你真的几乎要把我吓死了!方才,师祖训斥得很对,如果我们四个大男人加起来都保护不了一个你,我们还有何用?答应我,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乱来了,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来的重要。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担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们几个为你担着。你要的,你想的,我们都会为你取来,你只要这样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笑着,就可以了!”
裴晓蕾却摇摇头,轻轻的一笑,道:“我又不是泥娃娃,不会一碰就碎的!”说着主动靠在能商的怀里,抓起他的一只手掌,与之十指交缠,紧紧的握住,低低的喃喃道,“这些年来,你们一直保护我,疼惜我,虽然我一次一次的疏远你们,但是你们却从来未因此而远离过我半步。以前我是无可奈何的站在远处,看着你们为我奔波劳碌,那段日子,也许看起来很安稳,但是,我心里却常常觉得很冷!把你们驱离我的身边,等于我把自己心里的温度也赶走了!如今,好不容易,那些顾忌都没有了,现在,我真的不想离你们太远!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为你们做些事情!”
“你为我们做得够多的了?这几年来,你人在山庄,为我们几个师兄弟挡下了多少事,你要我一一念出来给你听吗?”一双狐狸眼定定的望着她,眸底浓浓的浮动着暗涌。
裴晓蕾一讶,呆呆的望着他一会儿,知道他是说真的,长长的睫毛一扇,半阖着眼睛,摇摇头,低低的道:“我做的怎比得上你们!”
能商随即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忽然哑笑道:“傻丫头,我们是夫妻啊,那有这样算计,分彼此的!又不是在做生意!”
“可是……”
“没有可是!”能商一个翻身,揭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低头就是一吻,把她后面的话连着舌头吞入口中,唇舌绞缠,周围的气息忽然变得急促暧昧,这个极尽技巧的法式深吻,又把裴晓蕾弄得有些头晕脑胀。他的吻从唇上移向耳垂,轻微的气息随着话语,一只手不知怎的就探入了她的衣襟内,略带冰凉的手掌,准确的盖在她挺拔的ru房上,随着落在她脖子上的轻吻越来越细密,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捻挪起来,轻轻重重,肆意的把她的丰满捏着成各种形状。
“我们来做些夫妻该做的事情!”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浓重欲望。
“嗯!”她本想拒绝,喉咙却忍不住轻轻的叹的一声,脑子里明明觉得这样不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在回应着他的挑逗,一点点的为他舒展开来。
不多时,在她的这种矛盾的欲拒还迎中,衣襟一层层被松解开,能商伏在她的两脚间,嘴巴贪婪的啃咬吮吸着她的□,另一只手则顺着ru房,沿着肚脐,越过小腹,慢慢的探向她的襟裤里。随着他的指腹的移动,一股熟悉的欲望从她的体内升起来。
“嗯哼……”她舒服的喘息着,伸手想去揽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的弓起,不由自主的迎合。
迷乱的双眼,忽然一亮,她的手一收,连忙放回被子内,按住能商的探入她襟裤内企图更进一层的手指。裴晓蕾目光迷离望着身上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相当的勇气,才认真的道:“商,现在……不要!”
能商的一双狐狸眼微微的眯了眯,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从她襟裤内,抽出了手。弓起身子,慢条斯理的把她的衣襟一件一件的重新拢好,才翻身下床。整好自己衣衫,穿好鞋子后,才反手一拎,把紧紧的爪附在他肩膀上,呲牙弄爪的小狐狸提了起来,脸色暗暗的有些发青。
而裴晓蕾看到此情此景,则是早已经没心没肺的,“噗哧……”一声,自己埋头在枕头里抱腹大笑。
能商无技可施的望着床上的那个甚没良心的女人,又望着被自己拎在手里,还在不停的朝他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气得牙痒痒的,郁悴非常。
“晓蕾,你也饿了吧,我先把药膳拿去热一热!随便把这只狐狸,宰了,给你加菜!” 咬牙切齿的说完,他便一手端起桌上的托盘,一手拎着手里的这只碍事小狐狸,神色郁闷的走了出去。
“三师兄,您自便!”裴晓蕾朝他摆摆手,继续趴在床上的闷笑不已。小狐狸的安危,她一点都不担心,就算三师兄不顾忌她,也不会不念着一下师祖,小狐狸这么珍贵的动物,师祖疼爱的都来不及,段不会让人伤害它的。
能商前脚跟走,若梅后脚跟进来。她刚刚才被擦肩而过,怒气冲冲的三少爷吓了一跳,如今又见自己的小姐卷在床上闷笑个不停,前后两者落差太大,她一下子有些被懵住了。
好一会儿,床上的那头才传来裴晓蕾的吩咐:“若梅,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毒杀
裴晓蕾一番沐浴更衣后,又打打闹闹的被能商半催半喂的灌下了一大碗混着各种滋补药材熬出来的米粥,才得以走出房门。
小茅屋周围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顶大帐篷,这几天,师祖,师祖母以及能商都是暂住在这些帐篷里面,她自己和二师兄则是住在茅屋唯二的两间屋子里。梅花阵里开辟出了一条小路,可供快马前行,小路开得很玄,非但没有破解到阵法,反而融在这个梅花阵,这样既方便了自己人,又更加有力的迷惑了敌人,让整个阵法增色不少。如果外面的人没有正确的地图路线指引,就算走在小路上,依然随时会迷失掉。这天下能这样改她的阵法,而且改得如此好的人,除了她的师祖母外,不作二人想。
这两天,她常常守在二师兄面前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发呆。商有时候会默默的坐在她旁边陪着她,有时候会在帐篷里会见一些将领。自从她把师祖交给她的那一万精兵同交给了三师兄来调配后,她便不再管打仗的事情,一心的守在善医床前,想着念着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直到有日,忽然一个通讯兵远远的就大声叫嚷:“秦国的军队,发现我们潜伏在闰国的一路士兵了,如今正准备倾巢而出,围剿我军。”声音之大,把刚从外面溜达回来,正在屋里为善医检查身体的曾蘅子给闹着,说了句:“小二子复原的不错!”,便匆匆的一把拉起裴晓蕾朝外面走。
“丫头,你曾杀过人吗?”
“杀过!”
“那,可曾试过一次杀几万人?”
“……”
“走,师祖同你去看看那些兔崽子们是准备如何一次杀敌几万!”
曾蘅子和裴晓蕾走近帐篷的时候,里面的众将领们正言语激烈的讨论得热火朝天。帐篷内的将领一见曾蘅子纷纷起身行礼,曾蘅子曾经在军队混过一些时间,众将领都还记得这个行事不按牌理的老太爷,只是他们从未曾见过跟在曾蘅子后面进来的裴晓蕾,初见她的时候,虽然曾有那么半秒讶于她的泰然自若的神奇以及娇美容貌,但是很快便先入为主的把她归类为那个长得俏丽却十分凶悍的婢女若梅的一群,以为她是自家小姐的侍婢什么的,军情重地岂是一个下人能够随便出入,老太爷不屈小节,但不代表他们也能由着胡闹,正要出声训斥,却见主将能商三少爷却忽然从主位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向这位貌美侍婢奔去,脸上一改方才的暴戾,语气温和得不像话得问道:“晓蕾,你怎么跑来了!”
晓蕾?裴晓蕾?小姐?庄主?
众将领一听,脑袋叮的一声,空白了半秒。随即扑通的一下,齐齐跪下。小姐的样子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对于这个他们自己效忠的主公,这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名讳,他们从不敢忘。只是,不是说庄主身体病弱,这些天一直在屋里歇息么,怎么忽然会到这里来?
“诸位将军,快快请起!”裴晓蕾弯腰扶起为首跪在最前面最为年长的一位副将,其他人自觉位卑不敢受小姐的这一扶,见副将起来后,也不敢再推托立即站了起来。并随着副将向小姐一一禀告的自己的姓名和职位。
裴晓蕾被能商拉到主位上,坐在他旁边,曾蘅子则自动自觉的坐在主位下手的第一个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下面的将领被他们两人忽然而来的外客,惊得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完全无动于衷,倒是裴晓蕾见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僵硬,便笑着暖场道:“我和师祖只是来旁听,大家大可继续讨论,不必顾忌我们”。然而,话虽这样说,单帐篷内的火药味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被吹去了一大半。但是没了火药味并不代表妥协退让,帐篷内左右两派对这场仗该怎么打的意见冲突的依旧十分激烈。
这左右两边各持一词,互不相让的又讨论了半个时辰,答案依然无果。
曾蘅子坐在椅子上困得直打呼噜,而裴晓蕾也大略的了解了两边的意见,左边以三师兄为首的几位将领的主张把扎营在洛乡的两万秦军困在洛乡,断了他们的粮水,活活的把洛乡里的三万秦兵饿死,以最少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而右边陈副将为首的几位将领则是主张速战速决,硬攻下洛乡,争取到的时间,可以转而支援潜伏在闰国的其余部队,尽快扫清秦军搬师回朝。加上,刚刚一个讯兵又送来急报,说秦国那边又追派了十五万大军前来闰国,似乎是冲着天下第一庄来的,如此一来时间变得更加紧迫,陈副将的语气更加强硬起来。
裴晓蕾琢磨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军力,如今他们自己人潜伏在闰国的兵力大概有三万多,而秦军差不多是这个数字的两倍。秦军的三万主力都在洛乡,他们则是布置了两万兵力隐于洛乡周围,两万对三万人,对天下第一庄的军队来说,其实不难,难得是在秦国的救兵来之前,他们得撤出闰国。现在的问题是,二师兄的情况,并不适合长途劳碌,这点三师兄也很清楚,所以才用困城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虽然是延误了一点时间,却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了我军的实力,这个战术未曾不好,不过现在情况正如陈副将说的那样,时间急迫,再怎么说,也不能跑去以少击多,和那些增援的十几万秦军硬碰硬
“小姐您的意见如何?”两边人马忽然都住了嘴,唰唰刷的把目光转移到一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却默不作声的裴晓蕾。
裴晓蕾在万众瞩目中抬起头来,道:“这个事情,不如我们折衷一下!”
“敢问小姐,如何折衷?”众将齐问。
“这样……”裴晓蕾指着地图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片刻后,众人眼里依稀闪动着激奋。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大概就这样按照小姐的意思定下来的时候,陈副将却忽然大唱反调,说什么也不肯带两万人马先走,闹得能商差点和他翻桌子,询问到最后,他才说是大将军曾有令,若然他们找到小姐,就算拼死也不得离开小姐身边。其他几位将领一听是嗜武大将军交待下来的话,立即墙头草倒向了另外一边。
裴晓蕾见状,心里暗叹,大师兄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就算是她这个庄主此时下令驳回,怕且也远远调动不了铁了心的众将领。
这,如何是好?
裴晓蕾想了想,抬头道:“传令下去,让行文把楚军带到秦闰两国的边境去,尽量在那里拖住来增援的秦军!今夜让洛乡里的内应准备,立即把城内的粮食偷运出来,明日一早,我们开始围城”。然后从衣袖里掏出那张从洛乡的秦军将领那里复制出来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道,“陈副将带领一万士兵围住城东和城西,要特别注意的是,洛乡后面,这个位置还有一个山坡,那里山势奇险多变,你们可以就着地形,先行在那里设一些陷阱,但是必须派遣重兵守着,敌人极有可能狗急了跳墙,会从此处潜逃。这里和这里各有两千秦兵是负责城外的通讯和物资传送的,今晚,你们扮成运送物资的商人,把一些有毒的大米运进去,随便,把这四千人“换”下来!”
“大家记得,我们没必要理会他们的挑拨,千万不要主动去攻城,洛乡这个地方城门的四周已经被秦军暗设了许多陷阱,这些东西的射程不过一里,我们只要不靠近他们奈何不了我们,而我们在这里开始,安置些铁夹子,散放在泥土里,这里和这里挖几道深沟,陷马脚用。前锋的士兵每人配上一面铜镜,若阳光足够便用镜子反射光线照向马眼。如此,诸位可明白?”
“明白!”众人立即齐道。
“我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既然这场战争我们想要快些让他结束,那么我们就尽量让他快!如果两日后,洛乡的秦兵还减得不够少,那么直接把师祖这些药粉,调在他们的井水里。记得,最多五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这些秦军一个不剩的永远在我面前消失!”裴晓蕾说完,接过师祖丢给她的一包药粉,放在桌子上。
“是,末将尊令!”
一个时辰后,帐篷外。
“丫头,你这毒使得好啊!很有你师祖我的范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们那么善毒,我们也让该他们试试我们天下第一庄的毒,滋味如何!”裴晓蕾冷冷的道,接着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接着道,“再说,师祖随身带着这么一大包的毒粉,又拉着我去看他们排兵布阵,不就是希望徒孙,如此么!”
“哈哈哈哈……丫头,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逗趣了,好,比以前可爱多了!”曾蘅子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得徒孙如此,师祖复何求的模样!
“用毒虽听起来不甚光彩,但是战争从来都不是光彩的一件事情,如何用最少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让底下的将领士兵减少伤亡,这才是我们为上位者该为那些冲锋陷阵的将领士兵所争取的,再光鲜的名声也比不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丫头,你就不怕以后史书上记你一笔?”曾蘅子笑道。
裴晓蕾头微微一仰,望着前面一片绯红夺目的梅林,道:“所谓的历史,那都是由胜利者编写的!”
曾蘅子走近她一步,把一本书放在她掌中道:“丫头,你师祖母过不惯外头的生活,过会儿,我便要随着她回庄,怕是以后就顾不上你们了,这本书等二小子醒了,你交给他,对他有好处。山庄内的事情你不必挂心,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乱不了。在外头,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小心安全,别再犯傻赔上自己就好。他日,你爷爷同你爹娘因那一纸血书屈就了那么多年,暗亏吃过不少,今日,他们的未成的事业,就看你的了!”
裴晓蕾颔首,勾唇一笑:“徒孙知道!”
……
当日午后,众将领都出了梅花阵做战前准备,师祖和师祖母携手双双把家还,回天下第一庄去了。而大雄和小狐狸这两个家伙,据说是再见如故。那日,小狐狸被一脸怒气的能商随手丢了出去,正巧落在旁边打瞌睡的大雄怀里,结果,不知怎么的,两个家伙,就这样一撞,撞出了友情来,现在经常手把手的不知道溜达到何处,经常一失踪就是一整日,这诺大的梅林很快便又只剩下她,二师兄,三师兄,若梅,林德这几个人。
能商虽然作为主将,但是毕竟亲战的机会不多,很多战术计划定好后,便交由陈副将这个战场老手来调配人手,他并不需要事必经心,只是明日一早也要赶到军队与其他将领会合。
那日,他陪着裴晓蕾在善医的屋里呆了半个时辰,便独自回了帐篷。
半个时辰后,裴晓蕾来到他的帐篷里,见他正坐在椅子上,眉骨深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件盔甲整齐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