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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第47部分阅读

      红绣添香 作者:肉书屋

    哈着腰到了红绣跟前陪笑道:“这位公子,您有何吩咐?”

    红绣环视了一周,见屋内此际座无虚席,微微蹙了眉道:“我想吃碗云吞,再来两个小菜,劳烦老板帮忙张罗个位置。”

    老张简直受宠若惊,想不到如此贵气的公子竟然会对他客气说话,当下拿了麻布,张罗着街坊邻居腾出个地儿来,红绣便在里头第二张桌旁坐了下来。

    老张去张罗饭菜。红绣便端坐在条登上,打量屋中的摆设。而屋里的百姓同时也在看他,毕竟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了如此贵气的人是很不同寻常的事。

    红绣倒是没觉得自己出现有多奇怪。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身后的人吸引了。

    那是个年轻的书生,穿的是洗的泛白的文士衫,大冷天的也没套一件袄子。他面容清秀,瞧着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满脸的胡茬,颓废的要命。

    手中端着酒壶,面前放了一碟子花生米和一碗已经冷掉的云吞,一边灌酒一失魂落魄的流泪,口里还在呜咽着什么。

    老板将红绣点的小菜和云吞端上来,见她一直注意身后的人,抱歉又惊慌的道:“这位公子您多担待,他也是个可怜人,来我们小店里喝口小酒排解郁闷,惊扰了您,您赎罪。”

    “老板您言重了,敢问后头的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老张是个健谈的,瞧了一眼那年轻人叹了一声道:“他呀,是我们街坊,家里头穷的叮当响,不过他的书读的好,将来要是考取功名也是飞黄腾达的好材料。可惜了他的命不好,是个克人的命。”

    “克人?”

    “对啊,他爹娘和妹妹都被没了,好容易有了个相好的姑娘,还是个模样出众的,在大户人家做大丫鬟的,想不到头些日子竟然没了。哎”

    红绣闻言心里一紧,“老板,你可知他相好的那位姑娘是在那户府上做大丫鬟的?”

    “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说是在莲花池里自杀溺毙的,哎,惨啊那大户人家里头有多少个是干干净净的?我猜啊,定时那姑娘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她与张之文情投意合,据说就等着她找机会说与他们家小姐,好允了她的婚事,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老张摇着头走了,红绣的心却已经悬了起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这位老板说的好似是凡巧啊张之文……红绣猛然想起凡巧信中提到的那句“我喜欢上一个姓张的人”。红绣回头看着胡子拉碴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失魂落魄,看来是因为心爱的女子离开而一蹶不振,哪像凡巧遗书中写的那样“可人家看不上我,我再没脸活下去。”

    这里面有蹊跷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零一章 欺负我?你们还嫩点!

    第二百零一章 欺负我?你们还嫩点!

    红绣存了心思,端起自己的小菜和云吞回身,笑道:“这位兄台,不介意在下搭个桌吧?”

    张之文仰头饮尽杯中酒,并未搭理红绣。

    红绣就权当他默许了,将酒菜全放在满是油渍的简陋木桌上,撩衣摆坐了下来。抱拳道:“兄台一人独饮,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寞未免荒凉,不如你我喝上一杯。”说罢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小盅水酒,也学张之文的洒脱,仰头一口饮尽。而在饮酒的同时,红绣偷眼观瞧张之文的表情。果然见他愣了一下。

    从刚才老板口中得知张之文是个读书人,那李太白的诗句拿来吸引人注意便在合适不错了。不拉近关系,她如何问出她想知道的事?

    张之文放下酒盅,低头不语,也不再掉泪。

    红绣见状低声问道:“兄台似乎有心事?四海之内皆兄弟,不如说与我,让我也帮你分担分担。一个人将事情憋在心里总归是难受。”

    “兄台莫要多管闲事了。”张之文的嗓音沙哑,吐字清晰,显然酒喝得还不够多,刚才泪流满面也是借着酒劲撒疯罢了,并没有喝醉。

    红绣蹙眉,随即一想也是,于他来说,她不过是个陌生人,人家凭什么将心底里的事说与她听?看来想了解一些情况,还要与张之文多接触才行。

    红绣不在多言,只是默默吃饭。用了半碗云吞,吃了几口小菜,便叫来了老板会账。临出门的时候红绣低声问道:“那位张之文是住在哪儿的?”

    “就住在后街,院子最破的那个就是,公子您……”老张面带担忧。

    红绣微微一笑,道:“我看他谈吐不俗,觉得是个人才,起了结交的心思罢了。老板不用紧张。”说罢转身出了铺子,只留给老张一个清瘦的背影。一阵风吹来,鼻端似乎闻得到一阵淡淡的清香,老张皱了皱鼻子,心道大户人家的公子也真是的,爷们儿家的熏的什么香,比女人家的胭脂味还好闻。

    红绣一路步行走向商府,脑海中都是凡巧留下的那封遗书上的内容。越是想,越是觉得疑问很多。若张之文真的是凡巧信中提到的那位“姓张的人”。那么实际情况便与遗书不符了。张之文痛断了肝肠,而且连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要谈婚论嫁了,哪会是信中所说的“人家看不上我”呢?又怎会让凡巧“再也没脸活下去”呢?

    其实第一次乍一看那封遗书,红绣到觉得凡巧说的那句“看上姓张的人”是随便说说的。张这个姓很普遍,她也并未指出名讳,似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算了。

    这个闪念让红绣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有人逼着凡巧写了那封遗书,让她不得已才随意留下了这一句?

    可以肯定的是,凡巧走的必然冤枉。在偌大的商府之中,她作为婢女,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家的主子,主子不在,她就是冤死了也无处伸冤去。

    而且凡巧走后,她的屋子曾经被老太太派人彻底的拾掇过,也就是说凡巧就算留了什么线索,也会被老太太的人收拾的一干二净。那么老太太究竟是讲什么线索掩埋了?

    思及此处,红绣突然恍然。这封遗书,说不定是凡巧留给她的一个讯息。在她临死之前,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屋子定然会被搜查,留什么线索也都会被抹去,唯独这封意味不明看似随便说说的遗书,会落到她诸葛红绣的手上,因为老太太必然需要给在商府做客的她一个解释。

    红绣脚步一顿,心思清明起来,凡巧是在想办法给她留下线索,想让她为她伸冤啊那封信上有什么信息呢?

    “一个姓张的人”

    “没脸活下去”

    她能提炼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两句。

    姓张的人若是张之文,张之文又和凡巧情投意合没有拒绝她。那么凡巧为何没脸活下去??

    “小心”

    思考的当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红绣回过神,正瞧见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红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想躲,脚下却如同生根了一般怎么都不听使唤。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有一人飞快的接近,大手环上她纤细的腰际,施展轻功顺势一带。眼前景物变化,她已经站在了路边,身后的人也松开了手。马车扬长而去,赶车的还回头骂骂咧咧了一句“作死,不要命”之类的话。

    “多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是你?”

    红绣话说了一半,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人。和中身量,柳眉大眼,娃娃脸上永远是讨喜的笑容,身上穿着平常的粗布袄子和长裤,腰间系着大带,宛如朴实的农家少年,不是诸葛言威是谁

    诸葛言威一笑,“怎么,见了我如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从前在诸葛府里头咱们可是很合得来啊。”

    红绣微微眯眼,随即问:“皇上派你来护着我的?”

    “哎”诸葛言威叹了一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救你呢。若你死了,商府也少了一个助力不是。”

    红绣道:“你都快做骏马了,诸葛家的生意对你来说还有什么重要?况且你还是京畿卫中的头目。”

    “此言差矣。”诸葛言威娃娃脸上满是不赞同:“有谁会嫌自己银子太多呢?我如今只是皇命难为罢了,不过一码是一码,该做的我也不会含糊,你可别掉以轻心。”

    红绣兴味的笑起来。诸葛言威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阴的人是他自己的生父,与她无关。这样在她面前开诚布公的说要对付她,还真让她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今日之事谢了,将来商场上见真章,我也不会手软的。”红绣摆了摆手,回身继续往商府的方向走去。

    诸葛言威嘿嘿一笑,远远的跟着,继续执行他的保护任务。

    距离商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红绣看到了她惯乘的马车。马车下梅妆披着藏青色的短镶兔毛斗篷,正东张西望着,瞧见她,梅妆笑起来,对着车里说了句什么。车帘一掀起。丹烟探出头来远远的对红绣施礼。

    “你们在这等多久了?”

    马车上红绣换了女装,梅妆正细细为她将长发挽起。

    “没多久,担心小姐回来换装不方便,也让旁人起疑,丹烟就说在这儿等小姐一会了。”

    “嗯,咱们径直回府吧。”

    “是,对了小姐,今儿个是十五,府里要办晚宴的,才刚福全儿来说三少爷请您准备准备,晚上一同参加。”

    “嗯,知道了。”红绣眼笑道:“回去先给我备下热水,我想先沐浴。”

    丹烟道:“早知道小姐会沐浴的,热水已经备下了,回去就能用。”

    “嗯。”

    红绣应了一声便闭目养神。才一条街的功夫,不多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商府门前。

    门房往常对待红绣是殷勤的很,远远的瞧见她的马车定然会派人预备轿子的,可自从商少行交权之后,他们对待红绣的态度便少了许多热情。

    红绣原也是理解的,毕竟见风使舵这种事并非罕见。

    可今日,红绣踩着踏脚的红漆木凳子下了马车,却没见本该预备好的轿子。

    梅妆上走到门前,甩着帕子道:“红绣姑娘回了,才刚我吩咐预备的轿子呢?”

    门房的四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了梅妆的话宛若没听到一般,翻着白眼继续蹲着嗑瓜子的嗑瓜子,吸烟袋的吸烟袋。

    梅妆气不过,一跺脚:“说你们呢耳朵里头塞了鸟屎不成”

    “嘿梅妆姑娘这么说话可不对了。”其中一人抱着肩膀,轻蔑的望着她道:“咱们是商府的门房,又不是专门伺候诸葛姑娘的下人,这轿诸葛姑娘要坐,还是得去请刘妈批,上头管事吩咐下来了我们才敢预备。我们做下人的也是听主子的令,府里的规矩还要守的不是?”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梅妆叉着腰怒道。

    那人翻了个白眼,也不理梅妆转身继续去唠闲嗑了。

    梅妆气结的回身,“小姐,您看怎么办他们各个见风使舵,现在三少爷不掌事了,他们就欺负咱们要不咱们搬走算了”

    丹烟一瞪眼,“梅妆,说什么混话咱们小姐自有主意”

    下人们态度的转变,红绣这些日是早就体会出来的,只不过想不到他们竟然表现的如此直接。若是上头没有人吩咐,恐怕门房的这些下人也不敢如此。商二老爷忙着他那批“大买卖”没心思管府里头的事,显而易见,此事定然是商金氏为了外甥女报仇呢。

    红绣嘲讽一笑,提着素白的襦裙向前走了一步。

    门房几人早知道未来的三少奶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今近距离一瞧,果真是肤赛初雪,乌发鸦青,唇红齿白,气质淡雅,一颦一笑之间数不尽的万种风情,几人当下都有些直眼。

    可谁知道,这样一个笑意盈盈的大美人,脸上的笑容居然突然变戏法似的突然一凝,眸光中闪过锐利之色,红唇轻启,声音不大,但气势凌人的道:“跪下”

    门房几人吓的一哆嗦,红绣毕竟是主子,叫他们跪他们哪能不跪。府门前当下跪了一排。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零二章 别以为你的小动作老娘不知道

    第二百零二章 别以为你的小动作老娘不知道

    一阵风吹来,垂落了树梢的雪花,也吹拂红绣鬓边的长发,她背着手吩咐道:

    “这四人尊卑不分,目无长上,丹烟,梅妆,给我掌嘴”

    “是,小姐。”

    主子旁日待人亲厚,今日肯定是被气的不轻才会让她们动手。梅妆和丹烟如此想着,已经一同上前,给了这四个门房一人两个嘴巴。门口争执声一响起,便有许多下人都赶来瞧热闹,见从来都温和待人的红绣姑娘动了怒,下人们不敢做声,仅是安静的围观。

    堂堂七尺男儿,被弱生生两个丫鬟掌嘴,虽说没有多疼,可让这么多人看着他们颜面何存?刚才与梅妆斗嘴的那人最是愤愤不平,狠狠的一把推开了梅妆。

    “哎呀”梅妆想不到他一个下人,主子要掌他嘴他还敢还手,脚下不稳被推倒在地。正好磕在尾椎骨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痛呼出声。

    “梅妆”

    丹烟忙去扶她,怒斥道:“大胆主子教训你两下,你竟然敢还手”

    “我于勇堂堂男儿,凭什么被女流之辈掌嘴再说诸葛姑娘只不过寄居在商府罢了,顶多算个客,凭什么打我们商府的人我不服”

    他这话一说,连周围众人都帮他捏了把汗。

    一个门房敢如此嚣张,背后指定有人撑腰。红绣不怒反笑,“不服?”

    于勇瞪着眼睛:“就是不服”

    “很好。”红绣一甩斗篷,冲着看热闹的几个家丁道:“你们几个,把他绑起来家法伺候”

    家丁面面相觑,可见心中也同样有于勇那样的想法。

    红绣一瞪眼,“你们也分不出谁是主子了?”

    众人心里一惊,不敢在怠慢,忙领命去了,不多时便将条凳和板子都拿来,把于勇架了起来。

    于勇奋力的扭动挣扎,仍然拗不过家丁,被迫趴在了板凳上,瞪着红绣大骂道:“诸葛红绣你这个刁妇你算老几啊,竟然敢打我我们商府的人能让外人动吗识相的就赶快把我放开”

    红绣坐在丹烟搬来的交椅上,不理于勇的叫嚣,只是淡淡的吩咐:

    “打”

    “是”

    家丁们领命,板子打落下来。

    那跪在一旁的三个门房傻愣愣瞧着于勇哭爹喊娘,板子每落下来一次,他们的身上便不自觉颤抖一下,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啊诸葛红绣你凭什么打我……啊……”于勇起初的不服变作了痛苦哀叫,围观的下人们噤若寒蝉,想不到红绣姑娘瞧着温柔,却是个狠角色,打罚下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这样的人谁还敢惹?

    红绣眼睛盯着商府门前的街道,于勇的叫骂一声声,似乎都戳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也不忍心,可是如今身在这地位尊卑分明的朝代,她若不反击,就要被人欺负。她不能做个任人欺凌的弱者啊

    “我,我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待打到第十下,于勇终于扛不住疼痛大声告饶,刚才的污言秽语也不敢说了。

    红绣一摆手,家丁们退到两旁。

    “知道谁是主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于勇急急地点头,额头上汗水直流。其他三人也齐齐应声,再不敢说半个不字。

    正当此时,门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角门一开,商金氏身后跟着商少行和商少靖以及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出来。看到门口摆下的阵仗,商金氏撇了撇嘴,本以为红绣不坐轿子定然会走回馨苑去,到时候晚宴来的晚了,她还能跟老太太那告她一状。想不到她可到好,竟然在门口动起手来了。她一个姑娘家的,也真够泼辣

    商少行走到近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不等红绣说话,梅妆便口齿清晰的道:“回三少爷,我们小姐回府,门房这几人却不给预备轿子,说让小姐去请刘妈批才行。刘妈妈在内宅,他们不让坐轿,大冷天的难道还让小姐走过去?小姐气不过掌了他们嘴,谁知道这个于勇竟然还敢反抗,将奴婢推摔着了,小姐气不过,这才动了家法。”

    “哦?”商少行面沉似水,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和趴在条凳上的一人。

    于勇看了一眼商金氏以及商金氏身后的刘妈妈,心里有了主心骨,刚才服软的事完全没发生一般,半撑着身子道:“她本来就是个客,也不是商府的主子,凭什么打罚咱们商府的奴才?求二夫人给小人做主”

    商金氏刚要说话,红绣却站起身来抢先开口。

    “刚才的板子看来是白打了,再给我继续。,打到他分得出谁是主子为止”

    行刑的家丁面面相觑,二夫人在此处他们到底要不要听红绣姑娘的?可目光触及到三少爷那宛若寒霜的目光。众人心里都是一凛,忙领命,板子声和哀叫声再一次传了开来。

    红绣笑望着商金氏。

    “红绣管教恶奴,二婶应当没意见吧。”

    商金氏嘴角抽搐,“当然没有,府里竟然出了这样的刁奴,我都不知道”

    “好。”红绣转身,斥道:“说谁给了你胆子,让你目无长上故意为难与我的”

    于勇惨叫的嗓子已经沙哑,他也想不到二夫人和刘妈妈在场他也要挨打,看清了形式,他连忙大叫:“是刘妈妈,刘妈妈让的,小人不过是听命行事啊”

    “好了,别打了。”

    红绣一声令下,家丁们都退后一步,于勇扑通一声落了地,在地上呻吟着,愣是没人敢扶。

    红绣坐回交椅,道:“谁是刘妈妈,给我请来。”

    丹烟应声,“是。小姐。”

    还没等丹烟进宅子,商金氏身后一个身着藏青色棉比甲的四十多岁妇人便走上前来,满面堆笑的道:“红绣姑娘,奴婢便是了。”

    “是吗,那我倒是要请教妈妈。这入府乘轿子还要到你那儿去请批,可是你吩咐下来的?”

    刘妈妈笑着说:“姑娘许是不知,府里的确是有这个规矩的。”

    “是么。”红绣冷笑,“那请问,老太太和二夫人若是回府坐轿子用不用与刘妈妈您请批?语蝶小姐和艺岚小姐用不用请批?三少爷用不用请批?”

    “这……”刘妈妈额头上冒了冷汗,偷眼瞧了商金氏一眼,见后者面无表情,她也不敢妄言,只得改口道:“回红绣姑娘的话,这个轿子,自然是哪位主子都坐得的。”

    红绣抓她的语病:“哪位主子都坐得?那我不是主子,还需要你一个妈批准才能乘轿子了?”

    刘妈妈冷汗流了下来。

    商少行凤眼眯着,不着痕迹的扫了刘妈妈一眼,更叫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红绣姑娘,当然,当然算主子,那个,许是下面的人搞错了。”

    于勇一听刘妈妈竟然不认账,那罪名不是要都安在自己身上?大吼道:“刘妈妈,您怎么出尔反尔呢,明明是您说红绣姑娘如今失势了,咱们……”

    商金氏猛然瞪向于勇,吓得他后面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只有忍着痛低声呻吟的份。

    红绣笑着望向商少行,道:“三少,你怎么看?”

    商少行道:“就如同门房的几个下人没胆子无缘无故得罪主子,我想刘妈妈也是如此,恐怕是得了那个管事的命令才敢放话出来。”

    “正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红绣笑着望向浑身发抖的刘妈妈,“来人,掌刘妈嘴,打到她招出是谁指使她故意为难,扰乱府里安定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为止”

    “是”

    家丁们再不敢怠慢,取了三寸宽一尺长的竹片来,照着刘妈脸上就是一下。

    “啪”的一声,刘妈妈哎呦惨叫,鲜血立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谁指使的你?说”丹烟深知小姐的心思,厉声呵斥。

    刘妈妈摇摇头,只顾着哀叫。

    “啪”又是一下,刘妈妈再次惨呼,一张口,突出两颗牙齿来。

    “你到底为何故意为难我家小姐,说是不说”

    ……

    就这样,打一巴掌,丹烟便问一句,刘妈妈始终都摇头不语,她脸颊已经肿起来老高,变成了紫黑色。一旁的下人们看的胆战心惊,各个都面露恐惧。

    红绣淡淡的望着商金氏,一直没有瞧打罚的那一幕,她敢肯定,此事定然是商金氏捣鬼。而刘妈妈不会招出商金氏也是必然的,她已经得罪了长房一脉,要是连二房也得罪了,还要不要在商府里混下去了?

    红绣只是在观察商金氏的表情变化,今日之事,打从一开始打了于勇等人,到府里头主子们听到动静商金氏赶来,皆在她的计划之中。她要告诉府里的下人,就算三少爷不再掌权,她仍旧不是好欺负的也要告诉商金氏,别以为你的小动作老娘不知道,打你的人,虽然动不到你,可也能动你的心

    刘妈妈被打的实在受不住,眼泪鼻涕血水已经混了一脸,呜咽含糊的告饶:“我错了,奴婢错了,是奴婢,看不惯红绣姑娘,才,才,奴婢错了”

    “哦?刘妈妈瞧不惯我?便能逾矩,不分尊卑的撺掇门房故意为难。门房的也听了刘妈话。三少爷,您瞧怎么办。”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零三章 又是表白

    第二百零三章 又是表白

    这十几日,商少行本还担心红绣会被下人欺负。可如今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红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软弱可欺?怎么可能甘于人下?

    扶着红绣站起身来,商少行并未做决定,而是将皮球踢给了商金氏。

    “二婶您瞧该如何是好?”

    商金氏心中大骂商少行毒辣,她吩咐下人为难红绣,红绣打罚他们,她无法出面护着也就罢了,商少行如今又让她拿主意,岂不是让她自己动手打罚自己的人?

    可是这个闷亏她只能吃了。若有半句反驳,恐怕面前这两个人精都会抓着自己的反应不放,指不定就能揪出自己就是那个“指使者”来。到时候老太太面前一说,她即便不会有什么事也会让老太太对她的印象变坏。

    商金氏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道:“如此刁奴,商府要不起,枚儿,待会去管家那处说了,给他们结清银子,每人在额外支些买药钱,撵了出去”

    丫鬟枚儿福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商金氏又瞧了眼围观的府中下人,朗声道:“今儿个这几个刁奴的下场你们都瞧见了,往后不论是谁,若再有这种事定会重罚,红绣姑娘是咱们府上贵客,更是主子,要是还有人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商府里也用不上这等浑人。你们想出府的便有样学样吧”

    众人吓得不轻,均行礼齐声答道:“谨遵二夫人教诲。”

    商金氏又来到红绣跟前,笑着拉了她的手道:“好了,红绣姑娘也莫生气了。都是我管教不严,才叫奴才们惯出这样的恶习来,等会就打发他们出府去了。”

    红绣感激的笑着:“多谢二婶了,若没有您的明察秋毫,这府里红绣还真呆不下去了。”

    商金氏嘴角抽了抽,你呆不下去?没人管着你你都能上房揭瓦了

    即便心中在多不满,商金氏这会子也做不得自打嘴巴的事,笑着说道:“往后若是再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冲撞你,你就只管告诉二婶,二婶帮你出气。”

    红绣笑着福身行了一礼:“多谢二婶。”

    “既然事情结束,咱们紧着回去吧。稍后晚宴就要开始了。免得祖母等的着急。”商少行一直以一步远的距离护在红绣身后,好似怕她走路会磕到碰到一样,珍惜之意溢于言表。

    商金氏看的不满,他家二老爷三妻四妾,头些日子还听说他最近与西月楼的诗媛姑娘打得火热。而红绣这样出身低微的人,凭什么就能遇到一个宁可为她放弃万贯家财也要独宠她的男人?

    一行人先后入了大门,早已有管事的吩咐人将轿子预备下来。商少行扶着红绣来到蓝色的轿子前,亲手为她掀起轿帘子,待红绣坐定,商少行笑问:“先回馨苑去更衣?”

    红绣点头:“嗯,时间还来得及吧?”

    “无碍的,祖母不会计较那许多,你一切预备妥当再来便是,记着带上要服用的药丸。”

    “我知道了。对了,头些日子我去找过洛寻,又配了些药丸,特意给你带了一副养身的,一会我给你带过去。”

    商少行一怔,他先天体弱,虽然神医就在身边,可因着同样喜欢红绣的关系,他从未想过要跟姬寻洛张口,虽然他的弱症在他的手中基本上就不算是病。

    红绣笑了一笑,自行合上了轿帘。两日前商福全偷偷来求她,她才知道商少行这些日身子上一直不爽利,动辄盗汗且手脚冰凉,需要常常裹着大氅还要抱着手炉暖着才行,否则拿笔的时候手都是冰凉麻木的。

    商少行于她有恩有义,他自己抹不开脸,她帮他张口也是应当的。

    梅妆与丹烟看的眉开眼笑,三少爷这样疼宠他们家小姐,这是让多少人羡慕的眼珠子发红的事啊,那些人越是眼红,他们心里头就越为了小姐开心。

    轿子颤巍巍,一路穿过仪门进了内院。商少行等人的轿子便于红绣的在岔路分道扬镳,红绣一路往馨苑去,而商少行、商金氏和商少靖等则是去往老太太的兰思院。

    商少靖的轿帘掀开了那么一条小缝隙,一双锐利的眸子含着迫切与灼热,盯着红绣的轿子不放。

    梅妆被推了那一下,尾椎骨还疼得紧,没心思瞧旁的地方,可向来细心的丹烟却若有所觉。下意识的回头,只瞧见去往兰思院的最后一台轿子的窗帘被掀起一角,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帘子又落了下来,丹烟蹙眉,她知道那是商少靖的轿子。

    回到馨苑,沐浴更衣。一切打理的妥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吩咐梅妆在院子里静养,让丹烟带上了要给商少行的药丸,主仆二人出了院子。

    “咱们的轿子呢?”红绣觉得奇怪,刚才她们回来的时候明明吩咐轿夫在此处等着怎么盏茶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丹烟蹙眉道:“小姐,要不我再去备轿来。这商府里的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才刚二夫人才下了令不得怠慢您,这些人马上就又犯。”

    红绣摇摇头,道:“打罚他们的事也只有做一次立威便罢了,这会子先不急着应对着事,先去老太太房里才是要紧的,去晚了,二夫人指不定编排我什么。”

    “小姐担心什么,有三少爷在,他会帮您说话的。”

    红绣想到商少行今天将皮球扔给商金氏,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咱们快些走吧。走路还能快一些。免得老太太问起来让三少爷为难。”

    “是,小姐。”

    丹烟恭顺的应是,心里却在偷笑,别看他们家小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关心三少爷,对三少爷的一往情深也没有什么回应,但她心底里还是记挂他的。

    她有些不理解小姐的心思,做女人的有时候依靠一下男人也并没什么,三少爷对她的心思现在瞎子都看得出来,她若是有事依靠着他,他必然也是欢喜的吧?可小姐就是不,万事都要自己解决,刚才的事情是一件,凡巧的事情又是一件。

    主仆二人皆想着心事,一路去往老太太的院子。

    正月十五,府里到处挂着花灯,各院的下人们忙出忙进,目标都是奔着老太太的院子。路过后花园。红绣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莲花池。漆黑夜色中,结了薄冰的水面泛着幽暗的光。想到凡巧,她心里又是一阵堵得慌。

    正当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高瘦挺拔的身影。他背着光,所以看不清面容,暗色的锦衣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红绣与丹烟停住脚步,蹙眉望着前头。待那人走近了,一张英俊却阴翳的脸庞呈现在面前,正是商少靖。

    红绣微笑招呼:“大堂兄。”

    丹烟行礼:“见过堂少爷。”她是从商少行的长房一脉来论辈分叫人的。

    商少靖瞧了一眼丹烟,摆摆手道:“你先下去,我与你们小姐有几句话说。”

    丹烟犹豫了一下,刚才回程的路上她明明瞧见商少靖在轿子中直盯着他们家小姐瞧,这会子他会不会还有旁的意图?

    “你在后头远远的跟着就是。”红绣吩咐了一声,随即对商少靖说:“咱们一路慢慢走去祖母房里吧,我怕让大家等的久了。”

    “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商少行本就瘦高的个子,商少靖与他的身高差不多,却比他生的健硕,站在红绣的身旁,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

    前几次用饭商少靖对自己大献殷勤她不是无所觉,今日下午他盯着她的目光她也有所感应。不过红绣倒是不怕,如今在府中,旁边仆婢来来回回,多少只眼睛瞧着呢,她也不怕商少靖做出什么事来。略微思索,红绣出言打破了沉默。

    “大堂兄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

    商少靖一笑,道:“红绣,如今商府已经完全在我们父子的掌握之内,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跟着堂弟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你聪慧绝伦,下午瞧见你打罚下人,便知道你是有手段有城府的。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做我的正妻,往后帮我打理偌大的商府。”

    红绣想不到商少靖竟然会开诚布公的与自己说起这些,当下停住了脚步诧异的望着他。

    “大堂兄,你说这些话莫不是在戏弄红绣玩的?我与三少爷早有婚约你也是知道的,你如今来未来的堂弟妹面前说这许多,不怕让外人知道了落了话柄?老太太那里知道了还不动雷霆之怒?”我配得上你?我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呢

    商少靖哼了一声,“祖母素来对我疼爱有加,不然你以为从前我对你那些个好,她怎的都不闻不问?红绣,你要看清形势,将来你跟了我,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富贵一世那是必然的了,我知道,你也是有权利欲望的女子,往后不论我娶几房妻妾,家中的正妻还是你,等老太太蹬了腿,宅子里就是你说了算。总好过跟着不得宠的病鬼一辈子,你是得不到幸福的”

    ps:这段免费的。话说四月不减肥,五月徒伤悲。三儿悲催,减肥不吃主食吃只吃菜,黄瓜西红柿什么的,结果肉肉没减少,居然开始拉肚子,平均三分钟一趟wc,拉的我腿都软了,~~o(》_《)o ~~减肥的孩纸伤不起啊伤不起,我尽量更,但下一章可能会晚,555……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零四章 反常的老太太

    第二百零四章 反常的老太太

    红绣瞪着商少靖,半晌没说话,心下只觉得此人自大又好笑,瞧着长相一表人才,在老太太面前也是会耍乖讨巧的,怎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棉花套子,一点都不琢磨事的?

    “既然大堂兄与我谈起利益,我倒要问问你,能给我的就只有刚才说的那些?”

    商少靖望着红绣精致的眉眼,只觉得一时间心痒难耐,伸出手想碰触她,想不到她此刻正好移步走开,他的手落了空僵在了半空,心下微恼,说:“不然还有什么?”

    红绣嘲讽一笑,“若说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我的绣妍楼便足以达到,我无须靠着任何人,不用你给我我便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若说你无论娶多少妾侍我都是正妻,在商三少那里他一生只有我一人,再不会纳妾,我根本无后顾之忧;你说他身子不好,我想法子把他医好就是了,神医是我的朋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 你还有什么能打动我的?”停下脚步,回头补充:“换句话说,你还有什么能超过三少爷给予我的?”

    “我,我喜欢你”

    “喜欢?”红绣又是一笑,眉眼间俏丽非常,似乎带着一些俏皮:“大堂兄喜欢我?那是否及的上三少爷呢?他能为了我放弃商府的继承权,你能吗?”

    “我……”

    “你说将来老太太‘蹬腿’了,后宅里我便说了算,那你的母亲大人呢?我现在就与她不对撇子,你能为了我,让她也‘蹬腿儿’?”

    “你……”

    “所以,不论怎么算,你都是输给三少,说财力,我不缺银子。论真心,他比你用情要深。你拿了条件来与我谈,那就搬出几个像样的,莫要耽误你我的时间。”红绣冷冷的扔下一句。转身走向兰思院。远处的丹烟见小姐离开,也快步跟上,临了还狐疑的看了商少靖一眼。

    商少靖面色阴沉的望着她娇小纤细的背影,他从小到大,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容貌不凡,再加上殷实的家业,多少女人还不都主动接近于他?他还从未遇到一个像红绣这样的女子,宛若浑身是刺的玫瑰,抓住了扎手,不抓住却心痒难耐。越是被拒绝,便越是有想要得到她的迫切,一刻都不想等待下去……

    来到兰思院,才一进门王妈妈便迎了上来,笑着行礼,然后扶着红绣的胳膊上台阶,道:“红绣姑娘可算来了,老太太念叨了你好几次,说就等着姑娘回来了好开宴呢。”

    “有老妈妈在此处候着了,来的晚了是我的不是。”

    王妈妈被红绣说的心里熨帖,笑容也真切了许多:“姑娘快请进屋子,先暖暖身子。”

    “多谢王妈妈。”

    红绣虽然表现如常,可心里头疑窦顿生。自从头些日子与老太太在馨苑里掰了脸,府里的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就都变了,尤其是老太太屋子里的这几个,丫鬟们有丫鬟们的派头,婆子们在她的面前也是傲慢的很,其中就数王妈妈表现的最甚,见了她代答不理的,见了梅妆与丹烟就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怎的如今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客气起来了?

    红绣心下断定,定是老太太那里有什么变化,下面的人看到风向了。她心下戒备起来,随着王妈妈进了屋子。

    一股暖气迎面扑来,红绣冰凉的脸颊略微觉得潮湿。

    王妈妈绕过屏风到里头通报去了,红绣则脱了斗篷递给丹烟,自行整了整衣裳。她近日穿着象牙色的襦裙,鹅黄|色的窄袖交领上衫,上面用银线绣着十字花纹,腰间水蓝色的细致宫绦垂落,走起路来宛若风吹弱柳,雨润芭蕉。头上的凤鸣钗行走之间发出幽幽低鸣,嘤的一声,生意不大,却很清脆。

    才刚一转过屏风,便听见老太太笑着说道:“听见凤鸣,就知道是红绣来了。”

    红绣行礼,道:“给祖母请安了。”

    “免了免了,快,来祖母身边做。”老太太坐在铺着大红色锦缎桌巾的八仙桌后头冲着红绣招手。

    红绣更觉得诧异了,心中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老太太态度骤变,其中定然有玄机。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商少行,见他轻轻摇头,红绣抿了明嘴唇在老太太身旁坐了下来。

    这时候,商少靖也回到了席面上,他脸色如常,见了红绣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商少行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兄弟二人事先在空中对上,互相一笑,但都无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花香,但清甜好闻,不刺鼻,淡淡的叫人身心舒畅。

    商金氏提鼻子闻了闻,又夸张的站起身来在老太太肩头嗅了嗅,笑着道:“母亲,您的衣裳今儿个熏的什么香?怎么如此的好闻?”

    老太太洋怒,嗔道:“我老婆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熏的什么香?你问错了,香味是红绣身上传来的。”

    老太太这么一说,一桌子的人都望着红绣,大家都吸了吸鼻子,果真闻到一股清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确实好闻。

    “红绣好,你的香料在哪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