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添香第12部分阅读
红绣添香 作者:肉书屋
着她的穷酸父亲也享福了不少。不过前些年柳姨娘的生父也去了,家中并无其他亲戚,人丁单薄的家中,她无娘家人可依靠,只能仗着自己个儿年轻,往后还有生儿子的机会,老爷又宠爱她,这才与大夫人面儿上闹了个旗鼓相当。
如今卖宅子一事,犹如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红绣身体中,一种即将报仇成功的愉悦,让她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谁说她是丫鬟就斗不过姨娘?刚才刚想着利用无间道一事,如今机会不就来了?
思及此,红绣也不急着回锦松居了,而是转身奔回外院找伏武去帮忙。
※※※
次日,天空飘起小雨,红绣一大早起来,伺候诸葛言然起身洗漱更衣,顺带告了一头午的假,说是打算出府去帮娘亲买些东西来补身子。
锦松居里向来不缺人,诸葛言然又无旁的事,自然应允。红绣撑起芭蕉绿的纸伞出了门,窈窕身影着天青色对襟碎花小比甲,内着淡青色窄袖衫襦,袅袅婷婷的青色彷如要溶入雨中一般。
路过门房,本在打瞌睡的张远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奔到红绣跟前,尖瘦的脸上露出见了美味似的笑容,道:“红绣今儿又要出府去呀?”
红绣厌烦的绕开,面上毫无表情,径直撑伞走过张远身旁。
张远向上跟了一步,被雨水淋湿了袖口衣襟也不在乎,殷勤的问:“红绣,不若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我叔叔告假,陪你出府去?”
“不必了。”
“哎,要的要的,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还真不放心,你等我啊!”
张远撂下话,心急火燎的往内院里跑去,门都忘了看。红绣轻哼一声,鄙夷的瞧了眼他的背影,转身出了府门。她没有严重的阶级观念,可张远这样的别说他叔叔是个管家,他就是太子她也看不上。
张远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府门口哪还有红绣的影子?他刚才跟叔叔告假,还被骂了一通,如今红绣没等他,气得他头皮上血管突突的跳。
“小马蚤蹄子!待日看你在我身下怎么求饶,现在倒是牛性了!哼!”
红绣这边撑着芭蕉绿的纸伞,悠哉的走在市集上,小雨被微风吹着,雾水一般的湿气扑面而来,她的比甲沾的潮湿,可身心却很愉悦。心情好的时候,即便天是雨的,心也是晴的。
街上买卖人不若往常那般多,红绣有意放慢脚步,悠哉的来到聚缘楼的时候,正是晌午头上。
一楼的大厅中座无虚席,杯盘的碰撞声与人们相互敬酒的声音不绝于耳。红绣收起纸伞放在一旁架子上,店小二自然迎了上来。
“红绣姑娘来了?还是要一只‘八宝酱鸭’带走?”
“不是。”红绣笑着摇摇头,来到柜台前,故意高扬声音道:“这次我不买八宝酱鸭了,逛了一头晌,累了也饿了,我是来用饭的。”
掌柜的还是那身灰蓝色的外袍,听见红绣的话面上堆笑,心中却鄙夷。要知道聚缘楼是圣京城里最大的酒楼,红绣一个小小婢女,月例定然不会多高,说不定一餐饭就要用掉她一个月的例钱。再者说她银子少,也定然点不了几个菜,饭口的时辰哪有闲位置给她去蘑菇。
思及此处,掌柜的走上前来,笑道:“红绣姑娘,对不住,我们……”撵人的话没说完,眼睛却一瞬间亮了,盯着红绣正在擦汗的手,确切的说,是她手上那方白色雪缎的寒梅初绽帕子。
红绣见掌柜的眼神变了,心中知晓计划初步成功,也不枉费她昨晚一夜不眠绣了这方手帕,佯装不懂,道:“对不住什么?”
“啊?哦!”掌柜的回过神,将兴奋压了下来,绕出柜台客气的道:“对不住,我们楼下没有座儿了,不若劳驾姑娘上楼,我给您备个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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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六章 与美男共饮
红绣闻言,立即配合的做出受宠若惊状,帕子掩口,将寒梅初绽的图面露在正面,娇俏笑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眼神一直盯着帕子没离开,此番再次看清上面的绣工,确定与前些日子三少爷给他看的“蝶恋幽兰”绣工如出一辙,心里再度雀跃,躬身哈腰的做请的手势,“红绣姑娘说的哪儿的话,楼上请,楼上请。”
红绣笑着收起帕子,在店小二诧异的目光中随掌柜的上了楼。
二楼的雕花门窗敞开,十几张八仙桌如一楼一样宾客满座,掌柜的带着红绣在桌子之间的空隙穿梭,间或拱手与人招呼,颇费了些时间才来到里面的一个雅间门前。
“红绣姑娘,您在赏梅亭中将就将就?”
“掌柜的太客气了,这里环境雅致安静,怎能说得上将就,红绣先谢过了。”
“哪里哪里,来者是客嘛,红绣姑娘且先坐下,我去拿菜牌,您稍后。”
掌柜的应答之后,快步离开了“赏梅亭”,红绣依着窗边坐下,素手推开雕花的木窗,入目的是窗外粉红色的一片“云朵”。桃花在微风细雨中摇曳,以最优美的姿态洒落漫天的花雨。让红绣无端端的想起那句说梅花的“零落成泥碾作尘”。
雪缎的帕子被她收起在怀里,不多时店小二送来了餐牌,红绣点了四个小菜,最终犹豫一下,还是要了一壶酒。她不知古代的女人是否允许点酒,可今日她要做的事必须要有酒才办得成,就算被人说成“离经叛道”,她也认了。
红绣不知,在南楚国有两类女子在饭馆里是经常点酒的,一种是ji女,一种是侠女,她虽不是这两类人,可女子在酒楼饭肆里用饭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喝酒,是以刚才店小二脸上也并无惊讶。
不多时,酒菜上齐,红绣早起没怎么吃东西,此刻也真饿了,再加上她还不知道南楚国的酒水酒精浓度多高,待会要灌醉自己也要让肚子里先有个底。
好心情好胃口,四盘小菜,红绣每样都吃了不少,不多时就已经打起了饱嗝。
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白瓷酒盅中清澈的酒水,红绣有些惊讶。往日在府里伺候大少爷饮酒,他用的都是浊酒,酒汁呈琥珀色,没想到今日能遇上跟现代差不多的白酒。
做好被辣到的心理准备,屏息抿了一口,尝过味道之后不免大失所望,此酒味道微甜,弥漫桂花香气,不像是酒,倒像是现代喝过的饮料。
看来用这种酒把自己“灌醉”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红绣放下酒盅,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街景,心里琢磨着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思绪还没转完,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敲了两声,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道:“红绣姑娘,对不住,咱们聚缘楼今儿生意太好,仅有你的赏梅亭里还有空位置,能不能在您这儿并一桌?”
“并桌?”红绣心中暗笑,已猜到来人是谁,面上疑虑的站起身来,迟疑道:“掌柜的,我一介女流,不知并桌者是何人,不若我先结账算了。”
掌柜的一听急了,连连摆手道:“红绣姑娘,不急不急,哎,说起这人您是识得的,正是商家三少爷,若是因为给三少爷让地儿碍着您用饭,那我岂不是要自打嘴巴了!”说着做了个打脸的手势。
在门外的商少行听闻里面动静,立即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月牙白锦缎攒珠外袍,衣襟领口处用上好银丝线绣着点点梅花与遒劲松柏,一头墨发直垂脑后,仅挑起鬓边的两缕长发在脑后用月牙白飘带束了。手中梅花扇啪的一声合上,配上他带有病容的俊美脸庞和赏梅亭的雅致景色,真有种神仙下凡的翩然之姿。
红绣见了商少行,忙福了一礼,道:“奴婢见过三少爷。”
商少行潇洒摆手,俊脸上没有了前儿处置j细时候的狠辣,又恢复了往常的自在悠然,容貌中五分病弱五分清爽,倒叫人觉着亲近。
“红绣姑娘不必多礼,是商某打扰姑娘了。”
掌柜的见二人谦让,红绣也没了要离开的意思,先是松了口气,着小二送来菜牌,伺候商少行点菜,又为红绣上了果盘,里面尽是些时鲜的瓜果,红绣笑着道了谢,这才与商少行相对而坐。
商福全和掌柜的一同退下,“赏梅亭”里仅剩下他们二人,红绣目光放在窗外被雨雾染湿的桃花林,面前有“商美人”作伴,倒生出三分惬意来。不过她不会忘了自己的正事,此番若是表现失误,会错失报复柳姨娘的良机,她定要好好把握尺度才是。
商少行放下折扇,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酒盅,闻了闻杯中酒水,凤目暗暗瞧向红绣跟前放着的细腻白瓷的酒壶。桂花酒是陈年佳酿,喝着味甘清爽,可酒劲十足。虽说试着灌醉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有些龌龊,可为了得到“神秘绣娘”的信息,商少行也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商少行方才一直在楼上雅间歇息,掌柜的看到了帕子,立即稳住红绣派人前去通报,商少行本就怀疑红绣知晓神秘绣娘的下落,如今得到机会哪会放过,是以立即令下人送来了他珍藏的好酒,稍晚些来也可以让红绣放松一下,消除疑心。
二人各有算计,一切都在按着红绣预想的方向发展。她伸出素白小手拿起酒壶,自己斟了一盅。商少行那厢立即见缝插针的插话道:“红绣姑娘好雅兴,赏窗外桃花林,品杯中桂花酒,闲情雅致令商某佩服。”
红绣微微一笑,殷红小巧的嘴唇勾起一道美好的弧线。
“上少爷过誉了,奴婢不过是粗鄙之人,闲着自个儿找乐子罢了,若说雅致,圣京城里谁人敌得过三少呢。”
“哎,红绣姑娘不必拘泥礼数,今日你我有缘同桌共饮,便不必在分什么主子奴才,再者说,你是诸葛大少的大丫鬟,并非我商少行的下人,我们以你我相称即可,姑娘以为如何?”
红绣淡淡一笑,心道三少爷还真是能屈能伸,为了神秘绣娘的下落,都甘愿纡尊降贵了。
“多谢三少,我从命便是。”
“如此甚好。”
两人举杯相视一笑,对饮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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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七章 各怀心思的俩人
商福全蹲在“赏梅亭”的门口,嘟着嘴无聊的扯衣服袖子。真不明白三少那么个神仙似的高贵人物,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跟个丫鬟同桌共饮,隔着雕花门板听着,似乎二人还有说有笑,详谈甚欢似的。若是想吃东西,叫掌柜的弄了吃食端上楼去不是更好。看来主子的深沉心思,他这辈子都别想明白了。
站起身背着手踱了两步,闲极无聊,趴着门缝看进去,却不得不被屋内的美景所吸引。
三少爷如此俊美的容貌,即便他每日身前身后的伺候着看得多了去,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家少爷的确是圣京城中无人匹敌的好相貌。
而那个穿青色对襟碎花比甲的丫鬟,也端的是娇俏非常,或许是饮酒的缘故,此刻她粉面桃腮,嘴唇殷红,杏眸含笑,柳眉含情,乌发浓密在头顶梳双螺髻,有两撮调皮的碎发从鬓边垂下,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和三少坐在一起,竟然毫不失色。
福全儿咂咂嘴,不得不说诸葛大少爷还是有眼光,连房里丫头都是标致人物,和他家“不近女色”的少爷截然不同。也不知她跟诸葛大少是什么关系?
红绣此刻正与商少行闲聊,东拉西扯外加喝桂花酒,当然不知道门外的人是如何看她。此刻,她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的醉倒,不着痕迹的将“消息”散布出去,商三少诡计多端聪明绝顶,若是做得假了,他是定然会起疑,那如何利用于他?
红绣脸上显现出醉人的红晕,单手撑着下巴,丝毫不觉自己事实上已经喝得多了。她在前世酒量不小,可今时今日,用的是才不到十五岁的少女的身子,且少女从未饮酒过,再加之她所饮用的陈年桂花酒是商少行故意拿来,想要灌醉她套消息用的,二人互相敬酒,一来二去,她也仅是自己觉得自己甚为清醒,还想办法让自己醉的真实,殊不知面上已经呈现出旁日不曾出现的媚态。
商少行白玉雕琢般的修长手指拿起白瓷酒壶,为红绣斟酒,笑道:“红绣姑娘,如今在下为你斟酒,也算谢过当日在诸葛府中你的照拂。”
“三少爷言重了,那都是我分内之事嘛。”红绣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手一抖,酒水顺着嘴角处流下来,沿着白皙脖颈流入领口。
这一下倒真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手真的有些不听使唤,云里雾里失去力道了。从怀中拿出雪缎的红梅初绽帕子,一面擦嘴上和脖子上的酒水,一面笑着说:“对不住三少,我好像醉了呢。”
商少行一双凤眼中闪过晦涩难懂的光芒,定定瞧着红绣如含着春水般迷蒙的大眼,随即微微一笑,苍白的嘴唇勾起优美的弧度,“无碍,到是我的不对了,与姑娘相谈甚欢,竟忘了你是女儿家不善饮酒,我当自罚一杯才对。”
说完一长串话,商少行掩口咳嗽了好几声,柳眉皱着,眉目间病弱却睿智,当真如他衣服上绣的寒梅松柏一般,自有不屈傲骨。
红绣微微眯起大眼,或许酒精作祟,眼前的“商美人”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朦胧的美感,她笑起来,拄着下巴俏皮道:“三少爷,红绣从来不知你竟是个没架子的人。”她想说的是,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能屈能伸,为了绣娘,能跟她个下人喝酒闲聊。
商少行拿起白瓷酒杯,将酒杯举至唇边一顿,微笑道:“商某也从不知红绣姑娘竟然才学斐然,着实令在下佩服。”仰头饮尽杯中酒,却突地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酒被他咳出来,撒了满袖。
红绣眼珠一转,忙配合的拿出帕子帮他擦拭,“哎呀,你没事吧?”
“无碍的,咳咳,是我自己不留神。”商少行一面咳嗽,一面装作不经意的接过红绣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即低头打量起帕子上的绣工,惊叹道:“好俊的手艺。”
红绣现在处于半醉半醒中,完全凭借自个儿的意志力才能不醉的睡着,见商少行上钩,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凑近他跟前,右手食指竖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醉态十足,悄声娇憨的说:“三少,你有所不知了。其实啊,现下圣京城里传的那个神秘绣娘,就是,就是……”
商少行的心揪了起来,急切埋在心底,面上不露,引导说:“就是什么?”
“我跟你讲了,你可莫要告诉别人,也不能,不能让我们老爷和少爷知道是我说的。”红绣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过水雾,“若是他们知道我说了,会打死我的。”
商少行点头,正色道:“姑娘放心,我定会想办法不让他们知道是你说的。”
红绣在心里暗笑,他当然不会让诸葛老爷知道,因为商少行一定会想办法掩藏这个消息,阻止诸葛家找到神秘绣娘。可商少行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诸葛家的探子,那日她观察老爷和少爷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必然在商家安排了更重要的棋子,还是颗暗棋。
今日他们见面的事诸葛老爷未必得知,方才上楼她特意悄悄观察,并没看到熟面孔,也故意掩着脸面让人瞧不清自己了。商少行来也一定是掩人耳目不会让人发现。但若要去寻人的话,这么重要的讯息诸葛老爷必然会知晓。
“那,那好,我跟你说,这方帕子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她住在圣京城里呢。”
“哦?”商少行微微倾着身子凑近了红绣,二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红绣,你说她住哪儿?”
“她呀,就住在圣京城张王直大街药铺对面的那个胡同里,有一扇大黑门,门口栽了颗桃树的。她们家的桃花开的可好了……”
红绣半趴在桌子上,表现出不胜酒力话变多的样子,事实上她现在也的确有些头晕,只是强撑着与商少行周旋。
商少行心中暗喜,暗暗记下了地点。
眼看着红绣目光越来越迷茫,最终趴在桌上睡起觉来,商少行起身展开折扇掩脸,拉着福全儿隐入隔壁空房,低声问道:“方才我进门见红绣的事儿没有旁人看到吧?”
“少爷放心,我一直在盯着,并没有任何人注意,楼上的人也早就被掌柜的清场了,并没人瞧见。红绣姑娘醉得不轻,我要不要送她回诸葛府去?”
商少行摆手,道:“不需要,不能让诸葛府的人知晓她见过我的事,你让他自个儿睡去,醒了自然就回去了。”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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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八章 坐敌人等入圈套
商少行离开之后,红绣撑着头坐直了身子。想不到甜甜的桂花酒后劲儿倒是不小,要不是她心里头装着事,强撑着不让自己真的睡着,恐怕如今当真已经睡过去了。
吃了些时鲜水果,又坐在窗边呼吸了好一阵子新鲜空气,头脑才算是清醒起来,红绣摸摸怀里,发现她新绣的帕子不见了,回想方才,帕子似乎是被商少行顺手拿走了。
抿了抿唇,无语的摇摇头,三少爷对那个“神秘绣娘”的热衷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算了,不过一方帕子,就当做她算计他的酬劳好了,只希望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太生气,以商少行的聪明,待到事发,他一定马上便能想明白,不过到那时候,她的计谋已经成型了,也不在乎他知道多少了。
离开聚缘楼的时候,红绣特特买了一只“八宝酱鸭”,回府去万一少爷问起来她也可以有个交代。
回到诸葛府路过门房,张远正坐在条凳上翘着二郎腿剔牙,见了红绣扑腾一下坐直了身子,面露愠色,怒道:“红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怎的不等我!”
红绣脚步一顿,饮酒过后的头疼让她不想多言,仅是看了张远一眼便走向外院儿的方向。
张远见红绣面如扑粉,红唇欲滴,身上还泛着桂花的香气,心里痒痒的仿若有一只小猫在挠,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红绣纤细的手腕。
“红绣!你聋了不成,我问你话呢!”
“张远,放手!”红绣猛然甩手,重获自由之后立即走上前一步,回头怒瞪着张远,“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体统?我张远才不在乎!我叔叔是诸葛府的管家,还有什么事他不能照拂我的,你跟了我将来定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张远话音刚落,朝着红绣冲了过来。
红绣旋身躲开,张远只是指头碰到她一点袖子,并没有抓住人。
红绣快步走向外院儿,那里陈管事和陈许氏等人都在,张远再无赖也断不会在人前丢了身份,他就算不要脸面了,张管家还是要的。
张远职责所在,红绣快步走远了,他还真不好追上去,只得在原地骂骂咧咧,声音还不敢太大怕旁人听了去丢了体面,说他连个丫鬟都得不到。
红绣刚走出没有几步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张远,这位是柳姨娘请来的贵客李夫人。”
红绣猛然回头,正看见伏武带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女人进了门,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个俊俏的丫头,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
张远听是柳姨娘请的人,不敢怠慢,恭敬的问了安退至一旁,伏武瞧见红绣,微微一笑,暗地里点了下头,便引着妇人进门,对张远道:“张兄,我一个粗使下人,进不得内院,还劳烦你通报柳院儿一声。”
“那是自然。”一切接近主子的机会张远都不会放弃。
待他带着一主一仆走远之后,伏武才走到红绣跟前,笑问道:“红绣,瞧着如何?”
红绣俏皮的点头,道:“嗯,很真啊,你在哪儿找的人?”
伏武左右看看,没有旁人,方放心说话,一面跟红绣走进外院儿一面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俩人是游走戏班子的,今晚会出城去,往后也是无从对证。”
“难怪了,原来本身就是戏子,伏武哥,这次多亏你,多谢了。”
伏武白了她一眼,“说得什么话,咱们之间谈什么谢字。只是绣儿,我还是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红绣狡黠一笑,道:“放心,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红绣和伏武在外院陪连翘说了好半天话,又让她吃了八宝酱鸭。虽然被娘亲骂了一顿,说她不知道节俭,可红绣看着娘亲吃的那么开心,心里也是欢喜的。只是酒喝得多了,如今有些上头,脑子里一根神经在不停的跳。
待到掌灯时分,红绣觉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离开外院,穿过院子过了仪门,远远的瞧见刘婆子和姚嬷嬷二人送刚才的一对“主仆”出来。
红绣让道一旁,听姚嬷嬷道:“李夫人,这事儿我们姨娘觉着咱们办就妥了,何必还要让她出府去呢?我们老宅那边儿你放下心来,定会让你满意,价格又公道,您看……”
“实不相瞒。”“李夫人”微笑着说:“我们家其实是老爷当家作主的,只不过听闻要出售宅院的是诸葛府的女眷,他不方便前来,才让我来跟柳姨娘聊上一聊。但是关于宅子的具体事宜,还是须得他们二人见面详谈,毕竟涉及到太多的银钱,也不好怠慢了不是?”
姚嬷嬷一想也对,点头道:“正是如此呢。哎!你有所不知,大户人家规矩甚多,柳姨娘出府一趟实属不易。”
“这我省得,方才我与你们姨娘商议过了,明日头午,她以上香的名义出府,到张王直大街哪儿一户我们老爷的宅子里详谈,如此一来诸葛老爷也不会知晓,事情又谈的妥当。”
“柳姨娘应下了?那就好。”
……
姚嬷嬷等人渐渐走远,红绣才抬起头,俏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欺负她娘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柳姨娘,你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如今所有局都已经布下,就看诸葛老爷在商三少那边布置的探子,是不是能够将消息传回来了。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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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被最不可能的人陷害了。
一朝移魂,她定要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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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机智谋略扳倒对手,强势回归。
人生得以重来,名利、金钱、美男要“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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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九章 “欢”聚一堂
圣临三十一年的四月二十八,连绵了两日的小雨终于歇下了。卯时不到,红绣便依着习惯起床,兑了瑞儿送来的热水洗脸,又顺带洗了件衣裳。忙活过后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红绣约莫着此时大少爷怕是刚睡下不久,绕过跨院放轻了脚步走到卧房跟前,忠桂儿那小猴蹲在台阶上双手拄着下巴望天,见红绣来了,立即站起身笑着迎上来,嘴甜的问候道:“红绣姐姐安好。”
“你个小猴儿,跟我还如此客气做什么。”红绣笑着回应,瞧了眼大少爷卧房的方向,低声问道:“昨儿又忙到丑时末?”
“可不是么。”忠桂儿打了个唉声,眸光中闪过真诚的担忧和心疼,“大少爷太过辛劳了。”
红绣也认同的点头,任何人都不会轻而易举获得成功,在人后,他们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大少爷的工作量跟现代时候的她也有的一拼了。这样下去,得癌症是早晚的事。
想到自己曾经被胃癌折磨的那两年,红绣的脸色霎时有些发白。若是有机会,她是否该适当的提醒大少爷一下?他对自己虽然谈不上好,可也是条生命不是?
沉思间,月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红绣和李忠桂站直了身子,就见老爷身边的贴身侍从金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声道:“大少爷呢?起身了不曾?”
“还不曾呢,昨儿大少爷睡下的晚,金叔有何吩咐?”红绣微笑着问。
金贵道:“老爷传话,叫大少爷速到正院,随他出府去办些事。”
红绣点头,转身向大少爷卧房走去,抬起的手还没碰到门板,便听见诸葛言然慵懒沙哑的声音:“红绣进来伺候更衣,金贵,老爷可曾说去哪了不曾?”
金贵半弯着身子,恭敬的随红绣进了卧房,站在外间隔着多宝阁回话道:“回少爷,老爷刚得的消息,神秘绣娘已经找到了,让您随他去张王直大街那去亲自登门拜访。”
里间听闻此言的红绣手上动作未曾稍停,可嘴角已经不着痕迹的弯了起来。
诸葛言然大喜过望,睡意一扫而空,惊喜道:“当真?”
金贵笑道:“当真,咱们府里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还请少爷紧着些,老爷已在府门口等候,着管家去备礼了。”
“好。红绣,帮我随意梳下头就是,时间紧迫,先不净面了。”
“是,少爷。”
手脚麻利的伺候大少爷梳头穿衣,终于将诸葛言然和李忠桂、金贵三人送出了锦松居,望着他们匆匆远离的背影,红绣冷冷一笑,她果然没有算错,这次还要多谢诸葛府安插在商家暗处的探子了。
算计着大少爷和老爷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红绣安排了一下锦松居的活计,遂向外院走去。她的计划已经完全展开,该走下一步了。
※※※
南楚国圣京城的南边的“朝市”在全城都算是较为出名的,此时虽才刚开张不久,但街道上卖艺杂耍的,摆摊算命的,挑扁担倒卖散货的,连同青石板路两旁的商铺酒肆、药铺布庄,交织成了一片浓郁的生活气息。
拐过朝市再走上约莫一炷香时间,环境逐渐变的安静下来,这一片儿临近城中第一绸缎皇商“商氏”的大宅,四处皆是整齐的百姓住宅,宅子错落有致,皆为雅致所处,若用现代的话来形容,此处属于较为高档次的“居民小区”。
柳姨娘下了马车,在姚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张王直”大街有名的医馆“回春堂”对面的小巷,拐过两重,一座宅院呈现在面前。
白色的矮院墙正中间,黑漆剥落的木门紧闭着,风吹雨打岁月的痕迹仿若尖刀,在门上刻下斑驳痕迹,门两旁红纸的春联也已经泛白,但木门上两个铁质门环却擦的光滑闪亮。院内一株桃花开的正好,此刻探出头,仿若娇羞的少女,随着微风摇曳枝桠,飘落片片花瓣。
“此地倒是雅致。”柳姨娘微笑。
姚嬷嬷道:“正是呢,若是小门小户的,住这种两进的宅子到也够了。”
柳姨娘似有感慨,“过平凡和睦的日子,日日都过的舒心,住小院又何妨?”回头看了眼刘婆子,道:“刘婆子,去叩门吧,莫要让程夫人久等了。”
“是。”
刘婆子上前敲门,不多时,一个蓝衣丫鬟推开了门,听闻是程夫人和程老爷的贵客,忙以礼相待,将柳姨娘和姚嬷嬷刘婆子让了进来,笑道:“夫人先请稍坐,我马上去请老爷和夫人出来。”
柳姨娘笑着点头,刘婆子与姚嬷嬷分别立于她身后左右,方才的婢女为她奉上热茶来便躬身退了下去。柳姨娘品茶,一面观察着四周的摆设,等待程老爷和程夫人的到来。
此刻的宅院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商福全灵巧的跳下马车,笑道:“少爷,到了。”
商少行修长手指掀开车帘,优雅潇洒的下了马车,瞧了眼不远处的宅院,园中的桃花果然开的正好,左右瞧瞧,这里想来应该是红绣所说的那处。
“福全儿,拿上礼物随我来。”
“是,少爷。”
商福全张罗着让随从抬着两抬礼物,跟在商少行的身后走到了黑漆剥落的木门前,商少行整整衣冠,抬手叩门,几乎是门环与木门刚一相扣,蓝衣丫鬟便推开了门。
“你找谁?”
“这位姑娘,在下姓商,求见贵府上一位专门绣帕子的绣娘。请你代为通传一声。”话音刚落,一旁的福全儿便机灵的送上一份表礼。
那丫头掂了掂红纸包,随手塞进袖子里,眉开眼笑道:“你们请进来吧,我们夫人正在前厅。”
商少行心中一喜,笑道:“多谢姑娘。”
蓝衣丫鬟被商少行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的脸颊烧红,低头退下了。
商少行跨进小院儿,向着正院正厅方向走去。
此时的柳姨娘端坐正厅侧坐,茶水已注入了二道,却仍不见程老爷与程夫人进门。刚要吩咐姚嬷嬷去催,突听得雕花木门吱嘎一声。
她心道人来了,立即站起身相迎,不料正对上商少行那张俊美如仙人一般的脸。
二人看着彼此同时愣住,心中皆是疑惑,她(他)怎会在此地!?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七十章 三少你好坏
姚嬷嬷和刘婆子二人皆经常跟随在柳姨娘左右,前些日大小姐行笄礼之时,商少行前来观礼,她们也是见过的。如今在此地相遇,姚嬷嬷满头雾水不说,刘婆子也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不是说她们此番是来见程老爷和程夫人的吗?怎的商少行会来了!?
柳姨娘心中有同样的疑惑,商家与诸葛家是死对头,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如今她们二人莫名其妙的同时出现在同一间宅子里,她在大宅里摸爬滚打多年锻炼出的敏锐嗅觉在提醒她有阴谋的味道。
思及此处,柳姨娘连话都没来得及说,拉着姚嬷嬷便走。然同一时间,正厅的大门被推开,诸葛老爷与大少爷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抬着礼物的几名小厮。
见到屋内的柳姨娘和商少行,诸葛老爷脚步骤然顿住,大少爷惊讶的张大双目,狭窄的屋内,只能听见柳姨娘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老爷,妾身……”话出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确切的说,柳姨娘此时还是懵的。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不知自己步入了怎样的圈套之中。
商少行一双凤目眯起,苍白的嘴唇紧抿,脑海中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串连了一遍。
先是想到了他安插在诸葛府的探子前些日的回报,说是柳姨娘曾将外室女红绣的生母掳走毒打,红绣闹事都闹到老爷那去了。又想到他在聚缘楼处置j细,被红绣撞见,紧接着就是红绣在掌柜的面前亮出帕子,酒醉之后给他指了这么个地方。
看着面前满脸无辜茫然的柳姨娘,又暗自瞧了眼面沉似水的诸葛老爷。商少行隐约明了了。他哭笑不得的想,活到十九岁,向来自诩智谋多段心思玲珑,今日却被一个丫头给耍了。圣京城里其名的两大绸缎皇商,都成了红绣一个区区小女子的报复工具?!想不到红绣竟然有如此城府!说出去,他商少行都觉得自己体面丢光了。
可如今他也别无他法,反正诸葛府里闹个鸡飞狗跳与他何干?他不若顺坡下驴,帮着加把柴火,博红绣的欢心,问出真正绣娘的下落还可以干脆些。
思及此处,商少行回身从福全手中接过礼单,恭敬的递给柳姨娘,认真又感激的道:“多谢柳姨娘相告了。”
“你,你说什么?”柳姨娘愣住,完全听不懂商少行的话。
商少行见柳姨娘不接礼单,随手塞给了一旁的姚嬷嬷,补充道:“多谢嬷嬷的奔走联络。”团团一礼:“如此,商某告辞了。”
说完这些话,商少行带上商福全和身后四名小厮大摇大摆的出了院门。待到得门口,上了马车,福全儿见四下无人了,才敢问:“少爷,咱们不是来寻绣娘的吗?怎的里面呆的是诸葛家的姨娘?还有,您未曾找到绣娘,怎么把礼品给那姨娘还谢谢她呢?她告知您绣娘的下落了吗?”
商少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屈指给了福全儿一个爆栗,“不该问的莫要多问。稍后,你就放出消息去,说咱们诸葛家已经请到神秘绣娘了。”
福全儿摸摸额头,满头雾水的呆呆点头:“哦,知道了少爷。”
商少行从怀中摸出四条帕子,蝶恋幽兰、垂柳游鱼、胭脂红杏和寒梅初绽,四个花样子都精巧心思,绣活更是巧夺天工,其中针线游走,竟然有许多时下未曾出现过,且旁人模仿不来的巧妙针法。
帕子,究竟是何人绣的?
问题闪过脑海,眼前仿佛瞧见红绣那张巧笑倩兮的俏脸。商少行紧握住手,会是她吗?
※※※
宅院中,此刻那名蓝衣丫鬟早已经不知去向,正厅里仅剩下诸葛老爷、大少爷以及柳姨娘主仆。
诸葛任远气的双目发红,极力忍着没发脾气,问:“淑莲,你怎会在此地?”
柳姨娘与诸葛老爷多年夫妻,怎会瞧不出眉眼高低?现下明知道他恼了,又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回老爷,妾身来此地是打算卖祖宅的,有位程夫人约我前来。”
“程夫人不是去过咱们府里?你何须出府?!”
“老爷,是,是还有程老爷,妾身怕,怕老爷不许我见程老爷,就……”柳姨娘越说声音越弱,因为她已经看到诸葛老爷眸中酝酿的风暴。
“怕我不许你见程老爷,还是怕我不许你将神秘绣娘下落说与外人?!”
柳姨娘彻底呆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急的泪水涌出,颤声道:“老爷莫要胡思乱想,那都是商府三少乱说的,贱妾并不知晓什么绣娘的下落,今儿我都不知他为何会来此处啊!”
刘婆子与姚嬷嬷见变故骤生,也跟着跪下来磕头,二人焦急的解释。
“老爷,柳姨娘真没说绣娘的下落啊!”
“是啊老爷,商三少和您是前后脚进来的,都没来得及说话呢!”
……
诸葛老爷烦躁的皱眉,回头看向诸葛言然,“言然,你如何看?”
大少爷上前一步,恭敬的说:“父亲大人,儿子以为此事应调查清楚,那商少行诡计多端,姨娘兴许是着道了。”
柳姨娘连连点头,感激的看着诸葛言然,刚要说话,却听诸葛言然续道:“况且,即便姨娘当真将神秘绣娘的下落告知商少行,也必定有她的理由,眼下紧急的是问问姨娘绣娘的下落,我们紧着找去,争取赶在商少行之前找到绣娘,请到咱们府里来才是。”
“言然,你!”柳姨娘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诸葛老爷点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淑莲,你随我回府,将神秘绣娘的下落说个明白。”
“老爷,妾身当真不知啊!”
“啰嗦什么,回府!”
柳姨娘泪眼朦胧的起身,只觉得无边际的黑暗似乎要将自己吞没,她明白自己被人设计了,可到底是何人,看大少爷的样子,难道此时与夫人有关?
就算与夫人有关,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背叛老爷的罪名,已经足以将她打入地狱,万劫不复,此刻她想办法?br />